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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奇门(6)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4 14:40:39 1999), 转信
第六部:大海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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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斯基进来之后不久,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才听得肯斯基道,“你还是不承认
你自己是间谍,是不?”
“我根本不是间谍。”我十分平静地回答。
肯斯基冷笑道:“那么,给你看看这个,或者可以使你的记忆力恢复,知道米伦太太是
甚么身份的了,你看,这是甚么?”
随着肯斯基的话,我听到有人按下幻灯机开关的声音,接着,一道光芒,射向我前面的
白墙上,我看到了一幅清晰的幻灯片,那是一具仪器。
在那仪器之旁的是一只手,那只手的作用,显然是用来比较仪器的大小之用的,是以我
一看便看到,那东西很小,不比一片指甲大多少,它看来像是一具照相机,但是我却不能确
定它究竟是甚么。
我看了几秒钟,莫明所以,而肯斯基又问道:“那是甚么东西?”
我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看来,像是照相机?”
肯斯基又咆哮了起来,道:“我是在问你,不是要你来反问我!”
我心中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是以我尽量避免和肯斯基的冲突,我只是心平气和地道:
“那么,我不知道这是甚么,我从来未曾看到过这种东西。”
在我讲完之后,我听得有一个人,低声讲了几句话,那当然不是对我讲的,我又立即听
得肯斯基道:“将原物拿给他看,使他的记忆力更好些!”
一名军官立时道:“是!”
接着,一股灯光,直射在我的面前,一张小几被推了过来,在小几上,就放着那东西,
我的好奇心十分之炽,我立时将那东西,放在手中细看着。那东西看来,实在像是一只照相
机,它有一个精光闪闪的镜头,它的其它部分,是一种灰色的、坚硬的金属,看来像是一个
整体,难以分得开来。
肯斯基又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怎样打开它?”
我迟疑了一下,道:“这东西,你们可是从米伦太太那里得到的么?”
“不错,我们的人发现她在水上飘流,而将她带到潜艇之后,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这一定是一只摄影机,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是间谍用品!”
我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解释这东西,但是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需要一只镊
子,而要听我解释的人,应该在我的面前,才能听明白。”
肯斯基笑了两声,道:“这样好多了,这样,你或者可以避免被我们带回国去了,给他
一柄镊子,快去取来!”
有人走出去,不一会又走了回来,将一柄十分尖利的镊子交了给我,而原来在我身后的
三个人,也一齐来到了小几之前。灯光也移动了一下,使我可以看到更多的范围,我握着那
镊子,心中十分紧张。
我将那镊子在那东西上面轻轻地敲了一下,道:“这东西,是十分精巧——”我话讲到
一半,突然双足一蹬,连人带椅,一齐向后,疾仰了下去!在我身后,是一直有一个军官,
用枪指住了我的后脑的,我那突如其来的一仰,固然可以使他在刹那间惊惶失措,但是却仍
不能避开他的射击的!
这便是为甚么我要一柄镊子的原因了!
我身子向后一仰,手中的镊子,便已然向那军官的手腕,陡地刺了出去!
那一刺,其实绝不能令人致命的,但是任何人对于尖锐的利器来击,都有一种自然而然
的恐惧,那军官也不能例外,我一镊子刺了上去,他手便向上一扬。
也由于他手向上一扬的缘故,他那一枪,便未曾射中我,而是向舱房上面射了出去,我
左手一扬,已一拳击中了他的下颚骨,同时一扭他的手臂,将他手中的枪,夺了下来,人也
立时向后跳去。
我放过了肯斯基不理,一直跳到那三个人面前,那三个人仓皇起立,但是我一伸手,夺
来的枪,枪口已陷进了其中的一个的肚子之中,足有一寸深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三人,但虽然是第一次,我还是立即可以看出,被我用枪指住了的
那个正在开始发胖的中年人,正是三人之中最重要的一个。
我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扭了过来,而我也在那一刹间,转到了他的背
后,我手中的枪,自然也变成抵在他的背脊之上了,这一切,不过化了我几秒钟的时间而
已,我已经占尽上风了!
等到肯斯基拔出他那特大的军用手枪之际,他已然没有用武之地了,我已经躲在那人的
身后,控制了那人!
那三个人中其余两个人,迅速地向一旁跨了出去,他们跨开了两步,才发出一声怒吼和
惊呼混合的声音来。
而被我制住的那人,却自始至终,一声不出。肯斯基挥着手中的枪,道:“住手,放开
他,你一定是疯了,快放手!”
我也不出声,由得他去叫嚷,他叫了足有一分钟,终于喘着气,停了下来,而我当然没
有松手,我等他停口之后,才道:“司令,看来你还是快点着手安排我和米伦太太如何离开
这艘潜艇的好!”
肯斯基又咆哮了起来,道:“你在做梦,绝不能!”我用枪柄敲了敲被我制住的那人的
后脑,发出“拍拍”的声响来,道:“我不是在做梦,倒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他死在这
里,你会受甚么处分!”
肯斯基张大了口,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知道他是甚么人?”
我并不给他正面回答,只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候,出乎我意料之外,被我制住的那
家伙,也吼叫了起来,但他并不是向我吼叫,而是向肯斯基。
只听得他叫道:“快照他的话去做,你知道我死在这里,你会有甚么结果的!”
肯斯基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那人又叫道:“快问他,他准备怎样,照他的话做!”
我不等肯斯基问我,便道:“升上水面去,我相信你们有快艇可以供我和米伦太太离开
的。我再一次说明,让我们离去,对你们毫无损失,我们不是间谍。”
肯斯基为难地望着其他两人,那两个人的脸色十分险沉,木立不动,过了好久,才看到
他们两人,点了点头,肯斯基这才向外,疾走了出去。
我推着那人,走前几步,将桌上那好像小型相机也似的东西取饼,放入袋中,我准备向
米伦太太问那是甚么,然后,我便紧张地等着。在等待中,潜艇彷佛已经升上了水面了。
约摸过了五分钟,肯斯基才又忽忽地推门,走了进来。
我劈头就问道:“准备好了么?”
肯斯基的面色十分难看,道:“你们可以离去,利用子母潜艇,你驾驶过一种由鱼雷管
发射的小潜艇么?”
我怒道:“为甚么潜艇不升上水面?而要我们由水下面走?”
肯斯基道:“只能如此,潜艇在未曾接到特别命令之前,是不准浮出水面的。小潜艇在
鱼雷管发射之后首十分钟的速度,是每小时九十海??,以后,也可以保持每小时四十海??的
速度,你们可以安全离去。”
我想了一想,道:“也好,那么请你带米伦太太来,和我见面。”
“她已在门外了。”肯斯基立时回答。
我推着那人,向门口走去,门也在这时被打开,我看到米伦太太站在门口,一个卫兵,
站在她的身后,她的脸上神情,仍然是十分之阴郁,我忙道:“米伦太太,我们立时可以离
开这艘潜艇了!”
米伦太太的嘴角略动了一动,可以看出,她心中对于可以恢复自由这件事,并不表示如
何热切,这又使我的心中觉得十分奇怪,她自然不会欢喜囚在此处的。
但是,从她的神情看来,似乎到甚么地方去,在她来说,都没有甚么分别,她全不喜
欢,为甚么这样美丽、年轻的一个金发女子,会这样忧郁呢?
我不明白,因为我根本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又道:“米伦太太,你不必惊惶,我们立即就可以脱困了,我们一齐由一艘小潜艇离
去,我制住了他们的一个大人物!”
米伦太太的嘴掀动了一下,但是她却仍然没有说甚么,我苦笑了一下,转头对肯斯基
道:“好了,我们该在甚么地方离去,要你带路了,你最好别玩花样!”
肯斯基闷哼了一声,大踏步向前走去,我连忙向米伦太太道:“我们走!”
米伦太太默默地向前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潜艇的艇首部分,我看到了一艘小潜艇,
那小潜艇外形像一支雪茄烟,只可以勉强容两个人。
肯斯基道:“你们先进去,然后,经由弹道发射。”
我冷笑了一下,道:“这是甚么办法?我们两人进了小潜艇,你不发射,我们还不是等
死?要去,我们三个人一齐去!”
肯斯基冷冷地道:“你自己看得到,这潜艇容不下三个人。”
我也冷冷地道:“那么你就另外安排别的方法好了。”
肯斯基道:“你们两人一进去,小潜艇立时经由弹道发射,你们也立即可以离开了,我
向你保证这一点!”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贵国的所谓保证,究竟有多少价值,我想阁下自己,也不会
不知道的,还是少向我谈保证,多提供一些切实的办法吧!”
被我制住的那人,也叫了起来,道:“将潜艇升上水面,让他们离去,别以为我有那么
大的忍耐力,快!”
我立时补充道:“也别以为我有那么好的耐性,你要是在十分钟内想不出办法来,那
么,我反正是那样,他的性命——”
我讲到这里,再度用枪柄敲着那人的脑袋,而发出“拍拍”之声来,那人低声吼叫着,
显然是心中已怒到了极点。肯斯基苦笑道:“好,好!”
他指着那小潜艇,又道:“米伦太太可以先进去,你可以在小潜艇中,利用自动控制系
统,自己将自己射出去,在十分钟之后,你就离我们十五??了!”
我迟疑了一下,道:“你弄开舱盖来,让我看看。”
肯斯基大声吩咐着两名军官,那两名军官揭开了舱盖,一面解释着,道:“舱盖是利用
磁性原理紧合的,在五百公尺深度之内是绝对安全的。”
我向舱中看去,有两个座位,在座位之前,是许多控制仪和表板,其中有一个掣钮之
下,写着“自动发射”的字样,看来肯斯基倒不是在胡说八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道:“好,将它纳入弹道之中再说。”
肯斯基又下了命令,许多器械移动着,小潜艇渐渐升高,它的头部,伸进一个如鱼雷管
一样的口子中,十分吻合,一盏红灯,在不断闪闪生光。我吸了一口气,道:“米伦太太,
请你先坐进去。”
米伦太太没有说甚么,顺从地坐了进去,我则沉声地对被我制住的那人道:“你站在潜
艇边上别动,只要你一动,我就立即开枪,听到了没有?”
那家伙老大不愿意地点了点头,我又大声叫道:“所有的人退后!”
然后,我跳进了小潜艇,扳下了一个黑色的开关,舱盖突然合了下来,顶部的一盏灯也
着了。这是决定我和米伦太太能否恢复自由的最重要时刻了!
我用力按下了那个“自动发射”掣,潜艇一阵猛烈震动,在突然之间,向前冲了出去,
我和米伦太太的身子,都猛地向前冲,头部撞在仪表板上。
我只觉得一阵剧痛,险险没有昏了过去,同时,我听得米伦太太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尖
声地叫了起来。她叫些甚么,我完全没有法子听得懂,但是我却可以听出她语气中那种极度
的、不可遏制的惊恐。
我暂时不能去理会米伦太太,因为我必须控制小潜艇的行进,我知道小潜艇确已脱离那
艘大潜艇了。可是,当我想到这一点时,却已经太迟了!我还未曾扭开雷达探测屏的开关,
一下猛烈的震荡,便已然发生了。那一阵震荡,是如此之剧烈,以致在震荡发生的两分钟之
后,我全然无法控制局面!
我的身子被从座位上抛了起来,小潜艇的内部,空间是如此之狭窄,但是我的身子还是
被抛了起来,那种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我只是本能地护佐了头部。
而在那一刹间,我也全然无法知道米伦太太究竟怎么样了,我几乎是失去了知觉,直到
我喝了一大口海水。
海水涌进来了,我整个人都浸在海水中了,直到此际,我才从半昏迷的状态中,醒了过
来,我猛烈地挣扎了一下,那下挣扎的结果,使我头部撞在坚硬礁石上。只不过那倒令我更
清醒了许多。
我睁开眼来,水中全是翻滚着的气泡,但是我还可以看到那潜艇完全毁了,而更令我心
瞻俱裂的是,我看到米伦太太还在潜艇之中!
我之所以肯定这一点,是因为她的金发,从潜艇的裂口处,向外瓢浮了出来。我连忙向
前游了出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那时,我自己也是筋疲力尽了,但是我还是尽了我最大
的力量将她拖了出来。
然后,我扶着礁石,向上游去。
谢谢天,我们并不是在太深的海底,在我肺部的空气还没有消耗完之前,我的头已然冒
出了水面,我连忙将米伦太太的头部托高,使她也露出水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现那是在大海之中的一组孤零零的礁石,它露出海面的范围不
大,最高的地方,离海面也只不过一人高,我相信在浪大的时候,它一定会被海水完全盖过
的。
但即使那只是如此之小的一片礁石,已经使我的心中够高兴的了,因为若是没有它,我
就不能再活了!
米伦太太似乎昏了过去,我将她的上身搁在礁石上,她的金发仍有一半截浮在海水之
上。然后我爬上了礁石,再将她的身子拉了上来。我替她进行着人工呼吸,足足过了五分钟
之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觉得不但是米伦太太,而且是我自己,身子也渐渐地僵硬!
因为,在施行人工呼吸五分钟而仍然无效之后,我发现,米伦太太已经死了!
她的身上并没有甚么伤痕,但是她可能是在水中被震得昏迷过去之后,窒息而死的。她
真的已经死了,因为她已停止了呼吸。这实在是我无论如何都料不到的一件意外。
本来我以为她早死了,但结果她却没有死。而现在,当我以为我和她在一起,可以在她
的口中,解释我心中一切疑团之际,她却死了,死在我的身边!
我只觉得我自己,彷佛也成了礁石的一块一样,僵硬而又麻木,一动也不动,我只是紧
握住了米伦太太的双手。
米伦太太的面色,看来不会比平时更苍白多少,她看来仍然那样美丽,我在僵立了不知
多久之后,才将耳朵贴在她的胸前去倾听,我多么希望可以倾听到她的心跳之声!可是我却
失望了,她已然死了!
死人的心脏自然是不会跳动的,所以我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她的双眼闭着,在她的脸
上,似乎仍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但也不失为平静。
我没有甚么好做的,我只好将她的双手,放在她的胸前,使她的样子,看来更加宁静一
些。在最初的几个小时内,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已死的米伦太太,全然不想为我自己做甚么
事,直到天色全黑了下来。
我开始在礁石上踱来踱去,然后又坐了下来,如果在一两天之间,我不能获救的话,那
么,我就一定和米伦太太一样,要死在这一片礁石之上的了!
因为我没有食水,没有食物,而更主要的,是我的情绪,如此之沮丧,使得我意志消
沉,几乎不想为生而挣扎!
我呆坐着到天亮,腹中已开始饥饿而绞痛,而口渴得令我觉得我的身子已在干裂。我从
礁石上拉下了几只贻贝来生嚼着,然而那却使得我更加腹部抽搐。
太阳升起来了,像火球一样地烤着我,我能够清晰记忆的事,是到那种贻贝奇腥的味道
为止,以后的一切,全是模糊的、片断的和无法连贾的了。
我记得我已无力走动,我在恍惚中,是爬到米伦太太身边的,到了我又握住了她的手之
后,我感到生命已然离我而去,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我耳际也听不到浪拍礁石的那种声音
了,甚么也不觉得了。
当我渐渐又有了知觉之际,我像是在天空中飘动着,突然间,又像是有甚么人恶作剧,
将许多麦芒,抛在我的身上,令得我全身刺痒。
接着,又有人将一种辛辣的东西,在我的鼻口上涂着,又似乎有清凉的液体,自口中流
入,那流进我口的不像是液体,简直就是生命,我竟可以睁开眼来了。
我看到至少有四个人在我的面前,其中一个,正将水淋在我的脸上,我立时张大了口,
贪婪地吞着他淋下来的水,然后我含糊不清地问:“我在甚么地方?”
一个中年人咬着烟斗,来到我的面前,道:“你在一艘渔船上,你是谁,怎么会伏在那
片死礁之上的?”
我的记忆力已然恢复了,我喘了几口气,道:“米伦太太呢?”
那中年人呆了呆,道:“你说甚么?米伦太太?”
“是的,”我连忙说:“在你们发现我的时候,她应该在我身边的,只不过,她……她
早已经死了。”
那中年人摇着头,道:“我们只看到你一个人,海水不断卷过你的身子,你紧抱住了一
块礁石,如果你身边还有别人的话,那么早就被海水卷走了。”
我呆了半晌,道:“请问今天是几月几日了?”那中年人说出了日子,我在那礁石上,
昏迷不醒,已有两天之久了!
我在那礁石上已昏迷了两天,四十八小时!但是在那四十八小时中,我记忆得的事,加
起来不会超过三分钟,照那中年人这样讲,米伦太太当然是被海水卷走了。
我呆住了不出声,那中年人又问:“你是甚么人?”
我的脑中混乱到了极点,但是我还是立即回答了这个问题,道:“我是一个很有地位的
商人,因为一件意外,我才在海中飘流的,你们如果能将我送回去,我一定致送极其丰厚的
酬劳给你们。”
那中年人摇头道:“这不可能,我们正在捕鱼啊!”
我立时道:“我想,我致送给你们的酬劳,大约至少是你们满戴而归的收获的十倍,而
且,只要是船上的船员,以后有了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我还怕他们不信,是以在讲完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因为你们救了我的生命,
而我又急于回家去!”
那中年人自然是船长,他在呆了片刻之后,道:“当然可以,我们立时送你回去,
但……但……”
我知道他不一定相信我有那么多钱给他,是以不等他讲完,我立即道:“你们不必怀
疑,你已救了我,难道我会欺骗你么?我绝不会食言的。”
那中年人大声叫着,吩咐着水手,我可以觉出船在快速地航行着。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能在甲板上走动,我一直伫立在船头上,望着茫茫的大海。当
然,我已远离那堆礁石了。
我已经确知米伦太太是死了,而且,她已被海水卷走了,我是不是永远不能得知她神秘
的身份了呢?当我站在船头上的时候,我已然决定,我一回去之后,立时到墨西哥去,去见
尊埃牧师。我无法知道米伦太太究竟是甚么人,但是我想那封信一定极其重要。
在见到了尊埃牧师之后,那我就能得知信内的内容了。
我在海中,一共航行了四天,到了第四天晚上,我已可以看到熟悉的灯火,我回家了!
这艘船上,一共有七名船员,我们在一处荒僻的地方上了岸,我招待他们住在第一流酒店之
中,第二天,我便照许下的诺言,给了他们巨额的金钱作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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