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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sy (光),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奇门(7)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4 14:41:22 1999), 转信
第七部:米伦太太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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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休息了一天,便带着那封信,直飞到墨西哥去了。
当我靠着软软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在高空飞行之际,其实我的心中是十分缭乱的。在
我见到了米伦太太之后,我以为可以和她一齐到墨西哥来的。
可是,意外的撞击,使米伦太太丧了生,而且,她的??体也被海水卷走,一切都在刹那
间变得无可追寻了!
在米伦太太给尊埃牧师的那封信中,是不是真能知道她的身份呢?如果不能的话,那
么,她这个人,就将永远是一个谜了。
飞机在墨西哥??的机场上降落,我在??中休息了一天,租了一辆性能十分优越的汽车,
直向南方驶去,我的目的地,自然是那个叫作“古星”的小镇。
那实在是一段十分艰苦的旅程,更要命的是,我的心头极之沉重,米伦太太的死亡,虽
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她总是死在我身边的,可怕的死亡,在我的心头造成了一个化不
开的阴影。
我在崎岖不平的公路上驾车疾驰,沿途吃着粗糙的食物,喝着墨西哥的土酒,自然顾不
得来修饰我自己的外表。
是以,当我终于来到了那个叫作“古星镇”的小镇上之际,我的样子十分骇人,以致当
我想向一个小孩子问路时,那孩子竟吓得哭了起来。
事实上,我也根本不必问路,教堂就在小镇的尽头,那是一眼就可以望到的。白色的尖
塔高耸着,在尖塔之上,是一个十字架,我驾着车,直来到教堂门口。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镇上居民多大的好奇,他们只是懒洋洋地望着我,他们的一切动
作,都是懒洋洋的,在他们的懒洋洋动作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人生的态度,他他们当然不满
足目前的生活,可是他们也决不肯多化一分精力去改善他们的生活。
他们就那样地过着日子,直至老死,看那些坐在门坎上、满面皱纹的老年人,真不知他
们的一生有甚么意义。
我的车子在教堂面前停了下来,跳下车,我走上了几级石阶,在教堂门前停了下来,然
后,我推开了门。
那教堂自然不很大,但是一推开了门之后,却自然而然,给我以一种清新阴凉的感觉,
我还听到一阵风琴的声音。琴音有好几个已走了样,那自然是由一座十分残旧的风琴所奏出
来的声音了。
我看到有一个人,穿着牧师的长袍,正在教堂的一角,弹奏着那风琴,他背对着我,我
一直来到了他的背后,他才缓缓转过头来,惊讶地望定了我。
那牧师只不过是三十上下年纪,显然不是我要找的尊埃牧师了。我问道:“我找尊埃牧
师,你可带我去见他么?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找他的!”
那年轻牧师望了我片刻,然后十分有礼貌地微笑着,用很柔和的声音道:“尊埃牧师是
一个好人,我们会永远怀念他的,朋友,你有甚么事,如果尊埃牧师可以为你解决的,我也
能够帮助你。”
他讲到这里,伸出手来,道:“我是葛里牧师,是教区派我来接替尊埃牧师职位的,他
已经魂归天国了。”
那实在是我绝对意料不到的事,我呆了半晌,道:“这……不可能啊,上一期的美洲考
古学术杂志上,还刊登着他的相片,和他帮助考古队的消息。”
“是的,”葛里牧师的声音十分伤感,道:“我们都不知道他甚么时候会突然死去,尊
埃牧师的死是半个月前的事。”
我苦笑着,我是不远万里来找尊埃牧师的,可是他却已经死了,我并没有出声,葛里牧
师却十分客气,道:“我可以帮助你么?朋友,可以么?”我又呆了半晌,道:“我想在这
里住几天,而不受人打扰,你可以介绍我一个清静一点地方么?”
葛里牧师又打量了我一会,道:“如果你是为考古的目的而来的,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我对考古也极感兴趣,我就住在教堂的后面,很不错的房子。”
我来回踱了几步,葛里分明是一个十分有修养的神职人员,我对他的印象十分好,能和
他住在一齐,自然不错,是以我立即答应着道:“如果我不打扰你的话,你看,我一直驾车
前来,我的样子曾吓哭了一个孩子!”
葛里微笑着,道:“我们不看一个人的外表,我们的职责,是洞察一个人的灵魂,朋
友。”
我十分欣赏葛里牧师的谈吐,但是他显然知道如何地关怀别人和帮助别人,我点着头,
道:“尊埃牧师不在了,我想我应先和你商议一件事,可是我想先能洗一个澡。”
他望着我,等我讲完,他立时道:“自然可以,你看来十分疲倦,洗澡是恢复疲倦的好
方法,请你跟我来。”
他转过身,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从教堂旁边的一扇门走了出去,到了教堂的后
面,那是一个大岗子,土坡斜斜向上,我踏茌柔软的青草上,走上了二十多步,便看到了那
幢白色的屋子。
然后,我随着葛里牧师,走进了那幢白色的屋子。
那房子并不大,可是却给人以舒适之感,葛里牧师将我直接领到了浴室之中,再给我找
来了替换的衣服。在半小时之后,我便在他的书房中,面对面坐着,他问我:“你有甚么事
和我商议?”
我在考虑着,想怎样开口才好,因为事情实在太奇异,太复杂了,使我不知如何开口才
是最适宜的讲法。
我未曾开口,葛里牧师又道:“我想,你要讲的,一定是十分不寻常的事?”
我点着头,道:“是的,太不寻常了,你可认识一个叫米伦太太的金发女子?”
葛里摇着头,道:“我不以为我认识这个米伦太太,我是才到古星镇来的。”
我苦笑着,本来我想说,米伦太太其实不能说是古星镇上的人,但是我却没有这样讲,
因为如果那样说的话,真是说来话长了,我必须从基度如何发现米伦太太说起了。我必须用
直截了当的说法。
于是我想了一想,道:“这位米伦太太,有一封信给尊埃牧师,我就是专为送信而来
的,现在,尊埃牧师已经不幸死了,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理这封信呢?”
葛里牧师考虑了一会,才道:“我想,应该将信退回给这位米伦太太。”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不行,因为米伦太太也死了。”
葛里叹了一声,道:“这世上,似乎充满了不幸,是不是?既然他们双方都已死了,在
天堂中,他们一定能互通信息,我看这封信应消灭了。”
我叹了一声,道:“本来应当那样的,可是我却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葛里牧师皱着眉,道:“朋友,这是犯罪的想法。”
我并没有出声,但是我的心中却在想,这一点,你不提醒我,我也一样知道的,就是为
了那样,所以我才一直未曾拆阅这封信,但现在是非拆阅不可了!
我并不准备和葛里牧师详细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说服葛里牧师的企图,因为我感
到,在这件事中,葛里牧师可以置身事外,不必再卷入漩涡中。
或许是由于凑巧,几个和事情有关的人,全都死了,他们是基度,米伦太太和尊埃牧
师,现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米伦太太奇异的身世了。而在看了那封信之后,会有一些甚
么事降临在我的身上,全然不可测知,葛里是一个好人,何必连累他?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道:“你说得对,那是犯罪的想法,现在我不再那么想了,请指
点我尊埃牧师的坟地在那里,我要将这封信在他的坟前焚化。”
葛里牧师忙道:“好的,我带你去,他的坟在——”
但是葛里牧师还未曾讲完,我便已打断他的话,道:“对不起,牧师,你只消告诉我地
方好了,我自己会去的——我想单独去完成这件事。”
葛里牧师呆了一呆,才道:“好的,在镇附近,有一座石桥,称作青色桥,尊埃牧师的
坟就在桥附近,两株大树之下,你一到那里就可以见到了。”
我向葛里道了谢,走出了他的家,他又指点了我走到青色桥的方向,我便慢慢地向前走
去,我坚信那一封信中,米伦太太一定向尊埃牧师述及她的身世,而我实际上,并不准备去
将那封信消灭。
我只是准备在尊埃牧师的坟前将信拆阅,读上一遍,那样,我的犯罪心理可以得到安
慰,因为表面上看来,我是将信读给尊埃牧师听,虽然实际上,是我自己想知道这封信的内
容。人的行为,有时是很喜欢自欺欺人的,这种可笑的情形,我自己也无法避免。
我走出了没多久,便看到了那座青色桥了。
桥不是很长,在桥下,是一条已然半干涸了的小河,桥是用大石块砌成的,石缝之中,
生满了青草,桥上也长满了青苔,的确不负了“青色桥”三字。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对这座桥,我却相当熟悉的,我曾在那本考古杂志上,看
到过这座桥的图片。这时,在桥下,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他们好奇地望着我,我也不
去理会她们。
我走过了桥,已看到了那两株大树,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树下,尊埃牧师的坟,只不
过是一块石碑而已。
我在石碑前站定,低声道:“牧师,我替你带来了一封信,可是你却已不在人世了,我
想在你坟前将信读一遍,想来你一定不会反对我的做法吧?”
他当然是不会反对的,因为他早已死了,而我之所以要问那些无聊的话,也无非是想掩
饰我自己的不当行为而已,我一面说,一面已取出了那封信来。
自从我在那个顽童手中,抢过那封信来之后,这封信属我所有,已有好些日子了。这
时,我取了这封信在手,准备拆开来,想起我自从得到了这封信之后的遭遇,我在不由自主
间,叹了一口气。
我用力去撕那封信,我早已说过,那信封是用厚牛皮纸自制的,是以不容易撕得开,当
我用力一撕,终于将之撕开时,由于用的力道大,信封向外挥了一挥,“拍”地一声,一件
东西自信封中跌了出来。
我早已知道,在信封中的东西是一柄钥匙,而且我还在姬娜的口中,知道那是一柄“有
翅膀的钥匙”。
但是我看到那柄钥匙,却还是第一次,我连忙一俯身,将之拾了起来。
那是米伦太太最喜爱的两件东西之一(另一件是那枚红宝石戒指),是以我必须仔细地
审视它。那的确是一柄十分奇妙的钥匙,它和我们平时使用的钥匙,看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
不同。
但是,在近柄部分,却制成了两只的翅膀,那自然只是一种装饰,我们平时使用的钥匙
上有这样装饰的,似乎并不多见。我看了那钥匙大约半分钟,手指微微发着抖,抽出了那封
信来。
那封信相当长,那应该是一封十分重要的信,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它竟是用铅笔来书
写的。第二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信是用英文写成的,而字迹十分之生硬拙劣,绝不像出
自一个金发美人之手!
我立时将两张信纸一齐展了开来,一面看,一面低声念着,我的声音越来越是走样,几
乎连我自己,也不认为那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声音了!那自然是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实在太
古怪的缘故。
以下,便是那封信的全文:
“尊埃牧师,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基度一家之外,就只有你了,而我又早已发现基度
对我十分不正常,我之所以无法离开他们,是我实在不想再有别的人知道我存在的缘故,我
只好静候命运的安排——命运已替我安排了一个如此可怕的遭遇!
“我是甚么人?你或许还记得,或许已经忘记了。如果你还记得我的话,你一定还在怀
疑我究竟是甚么人的。
“我究竟是甚么人,从甚么地方来,到甚么地方去,不要说你的心中在怀疑,就是我自
己,也全然不知道,我一定是在做恶梦,多少日子来,我一直希望那是一场恶梦,希望忽然
间梦会醒来!
“如果那真是一场恶梦,而在突然之间,梦醒了,那该多好啊,一切都正常了,我可以
和我丈夫,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世界是如此之美丽,生活是如此之欢畅!可是,我现在所经
历的一切,却不是恶梦!
“爱在夜晚注视天空,想弄明白,我是不是迷失了,是不是迷失在无穷无尽的宇宙之中
了,但是我发现我并没有迷失,我在应该在的地方!
“我是应该在这里的,一切看来毫无错误,可是,我为甚么竟然会进入了一个永远不醒
的恶梦中呢?”
我一直喃喃地念着米伦太太的那封信,念到这里,我便略停了一停。米伦太太究竟在说
些甚么,我仍然是一点也不明白,她说她“应该在这里”,又说她“进入了一个恶梦”,究
竟是甚么意思?
我吸了一口气,继续念下去!
“我知道我无法明白这一切的了,因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米伦先生已经死了——我将
他保存着——我也一定会死,或者死亡来临,恶梦才告终结。
“我托姬娜在我死后将这封信和这柄钥匙交给你,当你读到了这封信,和看到了这柄钥
匙之际,你一定会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我要你做些甚么。事实上,我要你做的事,十分简
单,你拿着这柄钥匙,到火山口去,你只消缒下二十公尺,你就可以看到一扇门。”
我念到这里,又停了一停,然后,我抬起头来,再吸了一口气。
米伦太太的信中,确然这样写着:你只消缒下二十公尺,就可以看到一扇门。一扇门是
甚么意思呢?
我抬高头,可以看到那座火山,那火山并不高,而且显然是一座死火山。在死火山口
中,有一扇门,我是不是在做梦呢?还是我只是在读着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所写的怪信?
但是米伦太太之谜,显然不是“神经不正常”这一句话所能解释的,因为和米伦太太一
齐存在着,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那戒指,那照相机也似的东西,那些钱币一样的
金属圆片,那本簿子和簿子中的图片等等东西,无不是十分神秘的。
火山口中的一扇门,那扇门是通向甚么地方的呢?是通向四度空间的么?
我心中一面想着,一面继续去看那封信——那时,我只是看,而不将之念出来,因为我
已然失去了将之念出来的勇气了!那封信以下是这样的:
“你可以用这柄钥匙打开那扇门,然后你便会知道你看到些甚么。我希望你能够从你看
到的东西中,揭露我恶梦之谜,那么,请别再讲给别人知,谢谢你!”
信越是到后来,字迹也越是拙劣和潦草。米伦太太是不会没有足够的时间的,那当然是
由于她心绪极端恶劣的缘故。
是以,那封信的最后一段,词意便十分含糊,即使看了好几次,也不明白究竟确实指甚
么而言。
信后,也没有署名,我再将那封信看了一遍,将之小心摺好,放在袋中,我的手中紧紧
地握着那柄钥匙,望着那座火山。
尊埃牧师已经死了,现在,我既然读到了那封信,那么我自然要用这柄钥匙,去打开那
扇门,去到米伦太太希望尊埃牧师去到的地方。
我慢慢地转过身,回到了镇上,我也不再去见葛里牧师,我驾着那辆租来的车子,顺着
通向火山脚下的公路,疾驰而出。”
一面驾着车,一面我不断地想:基度当年,也曾在这条路上,赶赴火山,结果,他发现
米伦太太,站在火山的山坡上。而如今,我能够发现些甚么呢?
我以十分高的速度,在崎岖的公路上飞驰,等我来到火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时分
了。抬头向山上看去,火山十分险峻,我并没有携带爬山的工具,但是我相信,徒手也可以
爬得上去的。
我在山下的小溪喝了几口清水,便开始向上攀登,十年前火山曾经爆发过,但是却已没
有甚么痕迹可寻了,野草和灌木滋生着,使我攀登起来,增加不少便利,我在午夜时分,登
上了山顶。
月色十分好,在明洁的月色下,我看到了直径大约有一百公尺的火山口,向下望去,一
片漆黑,像是可以直通到地狱一样。
火山口中并没有浓烟冒出来,但是却有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使人很不舒服。
我甚至于未曾携带电筒,是以尽避我的心中十分着急,急于想找到那扇门,用米伦太太
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去看个究竟,但是我也无法在漆黑的火山口内,找到那扇门的,是以我
只好等待天亮。
我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在一块很平坦的大石之上,躺了下来,我恰好可以看到山脚不
远处的古星镇,镇上只有几点零零星星的灯光在闪着。
那块大石十分大,我本来是可以放心睡上一觉而不怕跌下山去的,但是我心中十分紊
乱,以致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在想,当我打开了那扇“门”之际,我将要踏到一个甚么样
的地方呢?
而且,我在到了那个不知的地方之后,是不是还能够回来呢?
当我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联想起来的问题太多了,我想到我的朋友,我的妻子,如果
我竟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的话,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是在那扇奇异的门中消失了呢?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连葛里牧师也不知道。或许,过上些日
子,他们会在火山脚下发现我租来的那辆汽车,但是也决计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在火山口中消
失了!
我翻翻覆覆地想着,好几次,竟打消了天亮之后去寻找那扇门的主意,有好几次,我甚
至已经开始向山下走去,决定将这一切,全都忘个一干二??了!
但是,我只向山下走了十来步,便又爬上了山顶,而太阳也终于升起来了。当阳光射进
火山口之际,我已约略可以看到火山口的大概情形了。
火山口内的??石,??峨不平,要攀下去,并不是甚么困难的事情。米伦太太信中说,那
扇门离火山上的边缘,不会超过二十公尺,所以,我想我应该可以在山上面看到那扇门的。
我顺着火山口,慢慢地走着。
太阳越升越高,火山口中的情形,也可以看得更清楚了,我沿着火山口走到一半时,突
然看到了一丝金属的闪光,那种银色的闪光,一定是金属所发出来的!
一看到那种闪光,我立时停了下来,仔细审视着,火山口之内的??石,奇形怪状,有的
圆得像球一样,有的像是钟乳,大都呈现一种异样的灰红色。
是以,那种金属的闪光,看来便十分夺目,我立即看出,它大概有两公尺高,一公尺
宽,我的心中陡地一动。那是一扇门!
那是一扇金属的门!一定就是米伦太太在她信中提到的那一扇门,也就是我要找的那扇
门!本来,我对于火山口会有一扇门这件事,仍然是将信将疑,心中充满了疑惑的。
但现在,它的的确确在那里了,那实在是不容我再疑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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