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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ron (野百合), 信区: SFworld
标 题: 从阴间来--卫斯理02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8 18:06:08 1999), 转信
发信人: btm (源径远), 信区: SciFic
标 题: 从阴间来--卫斯理02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Tue Apr 13 21:42:29 1999) , 转信
二、两通怪电话
常言道江山易政,本性难移。王大同娶得美人归,每一个人看来,他如同掉进了一
缸蜜糖之中,生活甜得再也化不开。
可是他却不死心,还是想弄明白李宣宣来历,於是,他暗中委托一个私家侦探,去
查李宣宣的来历。他当然不会委托等闲人物,委的是世界顶尖的侦探社社长小郭。
小郭在当私家侦探之前,就是著名的传奇人物卫斯理的朋友,处理过许多棘手的奇
异案件。小郭也早闻说城中著名的美女来历神秘,所以一口答应。
很快,小郭就查出,李宣宣若干年前,进入本市,在入境的时候,使用了太平洋一
个小岛国的护照。可是查到这里,也就为止了,因为那小国在十年之中,经历了三次政
变,护照早已全部更换,所有档案资料,全部散失,再也无从追查了!
於是,李宣宣成为王大同医生夫人之後,神秘依旧。王大同工作之外,享受著美人
的软言浅笑,无比温柔,不多久,总算也渐渐把这一点淡忘了。
李宣宣虽然已息影,但仍是各种传播的焦点人物,她也不断参加社会活动。
直到那一天,谁也没有发觉有甚麽不对——就算是那一天,一开始也没有人发现甚
麽不对,只不过在大厦的大堂和电梯之中,有人向王大同打招呼,王大同并没有点头回
答,而是双眼发直,一声不出。
所以,到了三十楼,王大同的诊所那一层,有几个医生和王大同一起走出电梯,其
中有一个忍不住伸手在王大同的肩头上,拍了一下,想问他是不是有事。想不到,这种
朋友之间最普通的动作,却引起了王大同极强烈的反应!
平日行为十分庄重的王大同医生,在轻轻一拍之下,先是陡然大叫一声,那一下叫
唤,不但令拍打了他一下的那位朋友,吓得连退三步,若不是仓皇之间,背撞在一个胖
女人的身上,也怕就会跌倒在地。而其馀出电梯的人,一律站在原地不动,因为不知道
发生了甚麽事——人在灾变之时,呆立不动,是当然的反应。
然後,王大同又发出了第二下叫喊声,比第一下更凄厉,更可怕,这一下叫喊,引
得几个女性,不由自主,也跟著尖叫了起来。
再接著,王大同的行为,更看得所的人,目定口呆,只见他双手挥舞,动作的幅度
并不大,只是在他面前舞动,像是想挥去什麽,可是在他的身前,却又分明空无一物,
没有什麽可怕可厌的东西在。
他这样,足足舞动了两三分钟。
这时,所有人已定过神来,也有更多的人,自别的电梯中走出来,而且,有许多医
务所的门也都打开,因为刚才王大同的两下叫声十分可怕,惊动了各人。
於是,至少有上百人,瞠目结舌,看著王大同医生一个人「表演」。
有两个人的交头接耳,很可以形容王大同那时的动作。一个道∶「他在赶什麽?好
像有一群无形的蚊子,正在绕著他飞!」
另一个道∶「不像是蚊子┅┅像是一群怪虫,你看,他的神情多麽恐怖!」
确然,王大同医生的神情,恐怖之极,在交头接耳的两个人,想像力不够丰富,不
然,定会说∶「像是一群妖魔,一群厉鬼,正在他的眼前飞舞!」
如果不是妖魔鬼怪,王大同的神情何以如此惊怖?
王大同医务所的门也打开,他的护士看到了这种情形,惊叫著奔了过来。那时,旁
观者也已镇定,在走廊中,至少有十个医生在,而且全是第一流的,他们自然都认识王
大同,一时之间,也纷纷叫著王大同的名字,一起围过来。
有那麽多一流医生围了上来,那形势,就像是一具木乃伊也立时可以「妙手回春」
地复活一般。
王大同在这时,也已略为镇定,喘著气,冒著汗。他的情形,任何人一看,就可以
知道那是体力消耗之极後的现象。他冒汗的程度可怕,甚至连他西装上装背部,都有湿
痕现出。
他的脸上,满布汗珠,他现出极无助的的神情四面张望。在他头部转动的时候,他
头脸上的汗珠,甚至四下洒开,落在离他较近的人身上。
他那种像是跑了十次马拉松长跑的神情,又令得所有人手足无措。最先勇敢地扶住
了他的,是他的两个护士,那两个护士的行动虽然勇敢,可是却一样急得语带哭音∶「
王医生,你怎麽了?」
有的人喝∶「快扶他进医务所去,让他喝水,天!他反常地在消耗体内的水分!」
医生都知道,体内水分迅速消耗的结果是何等可怕,所以护士急急把王大同扶进了
医务所。
这时,跟进医务所去的,都是和王大同极热的几个医生——包括那个在王大同肩头
拍了一下的闯祸胚在内,其馀人,当作闹剧已闭幕,纷纷散去——自然不免私下议论。
进了医务所,喝了水,王大同的脸上,渐渐有了人色,他向身边的人望了几眼,没
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请各人离去,然後,他自己脚步踉跄,走进了他的诊症室,把
所有人都关在门外。
大约有三分钟之久,没有人知道王大同医生一个人在房间中干甚麽,三分钟之後,
才有护士从配药室的窗口——和诊症室相连的,看到王医生双手抱著头,身子在抖,显
然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可是,在十分钟之後,他又恢复了正常,病人陆续来到,他也照样工作,只是很沉
默,说的话很少。
这件小风波,在当天,确然引起了一些议论,消息在人口中传播的速度,几乎比光
速更快,到中午休息时,整幢大厦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当中午,王大同离开大厦时,所经之处,都有人偷偷地以异样的眼光望著他
。而且,有关他「失常」描述,至少有了十个以上的不同版本,其中一个甚至说,当两
个护士扶住他的时候,他有想咬她们颈部的动作,是被人抓住了头发拉开去的。
但是,若不是下午再发生的那件事,上午这件事,过不了几天,还是很快会被人淡
忘——大城市中,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把人杀死了煮熟来吃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也至
多只能成为三天的话题。
可是由於有下午的那件事,联带了上午的事也被提了出来,有人就振振有词∶「上
午那件事,早已说明会有更大的事发生了!」
下午,又发生了什麽事呢?
下午,医务所到了预定的停诊时间,又来了一个小病人,由父母陪同,父母的神情
焦急之极,王大同已经换了衣服,但是还是把病人请进了诊室。
後来,事情发生之後,那一双携子求诊的夫妇,成了各方面追问的对象,他们的话
,对了解为甚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王大同医生的身上,有重大的作用。
两夫妇先被问及小孩子有甚麽病,要去请教以诊金昂贵而著名的一流脑科专家王大
同医生。
母亲的回答是∶「孩子昨天摔了一支,头上撞了老大一个包,瘀血不散,他又说头
晕,所以带他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跌坏了脑部。」
这是典型的现代城市中产阶层的父母爱子女心态——若是在农村或是以前,用母亲
的掌心,用力搓揉一两百下,也就没有事了。
母亲又道∶「王医生好极了,那麽大的医生,一点架子也没有,已经下班了,还替
孩子作详细的检查,一再要我们放心┅┅不正常?没有,王医生怎会不正常,只不过,
只不过他看来很疲倦,又┅┅出很多汗,不断喝水,他叫我们放心,孩子没有事。」
两夫妻在接受问题时事件已经发生了,所以那位父亲叹了一声∶「真想不到┅┅有
什麽特别的事?没什麽特别,对了,在替孩子检查的时候,有两个电话┅┅他用行动无
线电话接听的。」
医生在诊病期间接听两个电话,也没有什麽,在全民投入股市的时候,多的是医生
一面探诊一面从事股票买卖的。
可是那位父亲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两个电话,有点古怪,第一个┅┅第一个┅
┅医生拿起电话,『喂』了好几声,就没有再说话,一直听对方讲,我们只听到电话中
嗡嗡地响,是有人在讲话┅┅。」
他说到这里,向他的妻子看了一眼,他妻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叙述。他又道
∶「当然我们听不到电话在说些什麽。只是王医生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连『嗯嗯』的反
应都没有!」
他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补充了一句∶「而且一动也不动,像是被什麽魔法魇住了一
样!」
那位女士用词文雅,一个「魇」字,就难倒了不少访问者。孩子的父亲又道∶
「直到电话中没有了声音,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了电话,再替孩子检查。」
经过一些人的分析,这第一个电话的内容,虽然不得而知,但是观乎王大同医生的
反应,可以知道,他在电话中听到的,一定是一些令他惊骇的事,他被吓呆了。所以才
不出声,一动不动。
也有认为,那可能是甚麽伤脑筋的事,以致他一面听,一面思索,所以也不言不动
。
且由得分析家去作种种假设,再说第二个电话。
孩子的父亲说∶「大约五分钟之後,电话铃又响了。王医生呆了一呆,盯著电话看
,并不伸手去拿电话,样子很怪。电话一直在响,我和内人齐声提醒他∶医生,电话!
他这才拿起电话来,开始的一分钟,他仍然一声都不出,只听到电话中有人语声传出来
,而王医生的额上,又开始冒出汗来——」
那位女士道∶「我还取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抹汗,可是他不接!」
王大同医生非但不接纸巾,而且对电话有了强烈的反应,他用一种异常怪异的语气
讲话,那语气是一种极愤怒,或极惊恐,想大吼大叫,但是却又竭力压制著,不便声音
过大,而且比正常的声音还低,是怕被别人听到,所以有一种特殊的诡异。
王医生压住了嗓音在低吼的是∶「放过我好不好?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一点不知道
,甚麽也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我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谁知道!」
他反覆地低吼著,可是电话那一头,显然不听他的辩解,像是还在向他追问什麽,
他陡然摔下了电话,电话落地之後,还跳了一下,仍然有「喂喂」的语声传出来。
王医生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把病童和他的父亲,都吓了一大跳,那时,恰好一个
护士走进来,见状也吓了一跳,俯身把电话拾了起来。
王医生指著电话,说不出话。
那护士後来说∶「我拾起了电话,听到电话中还有人讲话,就自然而然,把电话放
在耳边去听,可是立刻又想起,那不是医务所的电话,是医生的私人电话,我不应该听
,所以立刻又拿开,那时,电话也没有了声音。我┅┅只听到了┅┅一点点┅┅」
问的人一听得护土那样说,不禁大是紧张∶「你在电话中,听到了什麽话?」
护士现出十分犹豫的神情,在一再催促之下,她才道∶「我┅┅听到了两个人的声
音┅┅一男一女┅┅」
问的人追逼∶「说了些什麽!」
在电话中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并不是麽稀奇的事,打电话来的人有一具分机,就
可以做到这一点。先进的电话系统,甚至可供几十个人开会之用,问题的关键,自然是
在於护士听到的是什麽话!
因为那两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据那双夫妇说,大国手王大同的神态反应,已经极不
正常,可以说和後来发生的事件,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一定有人心急想知道後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件,但既然是後来发生的事,自然留
待後来再说,心急也没有用处。)
所以,弄清楚电话中究竟说了一些什麽话,知道这些话是由什麽人说的,十分重要
。
当时询问那护士的几个人,身份很复杂,有警方人员,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为首
的是警方处理特别事务的高级警官黄堂。
熟悉卫斯理故事的人,一定对黄堂这位高级警官不会陌生的了。
还有一个鼎鼎大名的私家侦探小郭,他是受人委托来作调查的,可是他却坚决不肯
透露委托人是谁,这种情形也不算奇特,奇特的是,他连自己要调查的目的,也不透露
分毫——为了这,後来卫斯理几乎要和他绝交!
卫斯理在大家集中力量询问——应该是盘问那护士的时候,并不在场,在场的却有
一位怪人,卫斯理的朋友陈长青。
熟悉卫斯理故事——即使不是很熟悉的人,也都会知道陈长青这个人,他是如何会
搅和在这件事之中的,容後再述。他後来,在「生死锁」这个故事中,上山学道去了。
所以请注意,这个故事并不是发生在他学道归来之後,陈长青随那群以西藏喇嘛为首的
人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这个故事,是陈长青上山学道之前发生的——直到现在才补
报出来的原因是,事情实在太怪异,有许多谜团怎麽想都想不通的缘故。
另外,还有两位律师,和一些与事件有关的人,再有,是一个出入口公司的经理,
他很少开口,却频频抹泪,以及一个中学四年级男生的家长,和另一些政府官员。
事情好像变得十分复杂了。简直是,为什麽会牵涉得那麽广,在这个故事一开始的
时候,早就指出过∶发生在大城市中的许多事,有时,随便怎麽看,一点联系也没有,
全然风马牛不相干,可是,硬是有可能,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关系。
好了,且说那护士,在那麽多人的盘问之下,其中还有不少是一流高手,她不免显
得慌张,一时之间,语音哽塞,眨著眼,黄堂向各人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各人别逼得她
太紧,他放软了声调∶「你一定记得的!你听到了一点点,是一男一女在讲话,请你一
个也别漏,复述出来!」
护士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才道∶「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凶神恶煞地追逼
∶『说!说!你说!』接著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那女人说∶『他真的什麽也
不知道,别问他了┅┅』听到这里,我就没有再听下去!」
护士说了之後,现出歉意的神情——她当时自然不知道那电话会如此重要,她只是
想到不应该听他人的私人电话而已。
在护士这样说了之後,各人保持了片刻沉默,分析能力强,领悟能力高的人,如陈
长青、小郭、黄堂等,先行把护士所说的和那双夫妇所说的总结起来。
很快就得出的结论是∶第一个电话和第二个电话,可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打电话
来的,是一个男人,这男人在逼王大同说出一件事——这件事,可能很重要,可能很可
怖,可能匪夷所思,可能对王大同有性命的威胁┅┅种种可能,都是根据王大同的反应
分析得来的。王大同先是怔呆,一言不发,後来,又一叠声地否认。
那个男人在电话中向王大同逼问的是什麽,只有一些原则的猜测,但是王大同真的
不知道答案,倒是有旁证∶因为另外有一个女人在向那个男人说∶「他真的什麽也不知
道」,并且要那个男人「别再问他」。
值得研究的是,那女人怎麽肯定王大同不知道被逼问的问题答案?她是王大同十分
亲近的人吗?何以护士在说到那女人的声音时,想形容一下那女人的声音,可是在迟疑
了一下之後,就没有说出来?
如果那女人和王大同十分熟,那麽,护士就有可能也认识她,认得出她的声音。
小郭、黄堂和陈长青三人,在心念电转之间,通过几乎相同的推理程序,得出了同
样的结论,所以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那女人是谁!你认得她的声音?」
三人之中,只有陈长青加了一句∶「那男人的声音,你也认得出?」
护士忙道∶「不!不!我认不出那男人的声音!」
她这一否认,等於是承认了她听得出那女人的声音了!所以大家不再追问,只是望
著她。
在各人的注视之下,护士又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只
听了一句┅┅半句┅不能肯定。」
黄堂十分体谅∶「你就说像谁的声音好了!」
护士这才鼓足了勇气∶「像是——王太太的声音——王医生的太太!」
各人对於护士的回答,都出乎意料之外。
众人之中,小郭首先发出了一下低呼声,因为他曾受王大同的委托,去调查他新婚
妻子李宣宣来历,结果失败,那是小郭侦探生涯之中罕见的失败,他自然耿耿於怀,所
以这时的反应,很自然比别人敏锐。
而其他人,至少黄堂、陈长青,和那两个律师,也对李宣宣的神秘,有一定程度的
了解,所以一时之间,也思绪紊乱,神色凝重。
护士看到各人都不出声,她十分害怕∶「我说过,我不一定认得准,只是听来┅┅
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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