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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ron (野百合), 信区: SFworld
标  题: 从阴间来--卫斯理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8 18:13:49 1999), 转信

发信人: btm (源径远), 信区: SciFic 
标 题: 从阴间来--卫斯理11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Tue Apr 13 21:48:56 1999) , 转信 

十一、大搜寻发现两件奇事 

对於李宣宣必然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一点,白素倒也并不反对,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 

卫斯理是和白素分头行事的,他对祖天开提出∶「带我到王宅去,大书房小书房, 
睡房车房,王大同如果受到困扰、威胁、恐吓,总有点线索留下来的,带我去找那些栈 
索,你要尽你所知帮助我!」 

祖天开略为犹豫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在黄堂要全市警员留意卫斯理下落的时候。卫斯理是在王家巨宅之中,黄堂 
自然再也想不到。 

是的,卫斯理在王家巨宅,竟然耽了那麽久! 

大约和白素到达医院的差不多时间,卫斯理和祖天开,到了王宅。 

虽然男女主人都不在,宅中其馀的仆人,也都知道十分不幸的事发生了,但是王宅 
的事,祖天开一向可以作主,卫斯理的出现,虽然有点突兀,但是绝不会有人有什麽异 
议。 

而卫斯理在途中,已经和祖天开说得十分明白∶「开叔,任何我可以打得开的地方 
,我都要搜寻,如果你认为有必要,可以在一旁看看。」 

祖天开回答得很诚恳∶「大同结婚不久,连┅┅後代也没有,他要是就这┅┅唉, 
你不管要做什麽,我都支持。宅中的钥匙,一直都由我掌管。」 

卫斯理扬了扬眉∶「包括小书房中的那具保险箱?」 

祖天开震动了一下——那具保险箱,在祖天开的叙述中,地位十分重要,那面「许 
愿宝镜」,就是放在其中的,他在怔呆了一下之後,才道∶「那保险箱没有钥匙,用的 
是一句洋文的密码┅┅」 

卫斯理发出了「哦」的一声,很感到意外。 

他知道这种保险箱,那是十九世纪阿根廷锁匠的杰作,那类锁匠的制作,巧妙无比 
,开匙的密码,随他的喜欢,兴之所至,有时甚至是一句粗话,全用西班牙文,每一具 
都有不同的密码。 

这种保险箱本身,已经是极具市场价值的珍品,想不到在王家的巨宅之中,竟然会 
有! 

祖天开十分自傲∶「那洋文密码,我也知道,是老爷在买了保险箱之後,亲口告诉 
我的┅┅妈的,真难记,我记了足足三个月才记住!」 

他说得认真,卫斯理想笑,但是却忍住了。因为他想到,要祖天开这样一个江湖豪 
汉,硬生生记住一句西班牙文的密码,那真难,他日念夜念,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祖天开盯著卫斯理看了一会∶「老爷在告诉我密码时候,曾对我说∶『天开啊,从 
今之後,开这锁的密码,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唉,老爷去 
得早,倒是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可是其中有一个,已不是他了!」 

老人家又开始感慨起来,卫斯理也不敢搭腔,唯恐他牢骚越发越多——听老人家发 
牢骚,是很无趣的事。 

当然,卫斯理虽已决定,到了王宅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具保险箱,但他又 
不会笨到问祖天开,保险箱的密码是什麽。 

到了王宅之後,卫斯理是察看了一下巨宅内外,然後就进了小书房,凭他敏锐的感 
觉,他一下子就看出,那具保险箱,是隐藏在壁炉架的後面——王老爷懂得选择保险箱 
,可是对於如何把一具保险箱巧妙地隐藏起来,却并不在行。 

或许,他认为绝不会有人可以打得开它,所以不必巧妙隐藏了。 

卫斯理伸手向壁炉架一指∶「开叔,请打开保险箱,如果有重要的东西,王医生一 
定会放在保险箱中!」 

刹时之间,祖天开张大了口,睁大了眼,瞪著卫斯理,神情惊讶得像是看到了一头 
怪物。 

他的喉际,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怪声,可是终於,他没有问卫斯理是怎麽知道那 
具保险箱是在这地方的,只是搔著头,走向壁炉架,把它移开,再移开了一幅墙,就看 
到了那具保险箱。 

保险箱并不大,半人来高,黄澄澄的,用黄铜铸成,奇重无比,卫斯理知道,它看 
来虽然有一公尺高,可是实际,可以储放物件的空间极少,一层又一层的防盗防火外壳 
,占去了体积的十分之九! 

卫斯理也知道,还必需移开了箱面的盖,才会现出密码锁来。 

所以,在这时候,他不等祖天开有任何暗示,就已经转过身去,背对著保险箱。 

保险箱是在书桌的後面,卫斯理一转边身,就自然而然,站在书桌之前,他把手按 
在桌上,打量著书桌上的一切。桌面很乱,堆了不少书,全是医学方面的书籍,还有许 
多笔记,和一副电脑。 

卫斯理心中一动∶保险箱固然是储放秘密的好地方,电脑何尝不然?可是若把秘密 
交给电脑,也一样要密码才能让电脑显现出来。 

卫斯理想到的是∶祖天开是不是连电脑的密码都知道呢,看来这可能性不大。 

他一面想,一面按动电脑的键盘,终端萤屏上立时有文字显露,卫斯理看了一下, 
也全是医学上的资料,看来王大同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并非偶然。 

而就在这时,卫斯理陡然听得祖天开发出了一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他还未及转过 
身,就觉出有一股大力,向他的背後,直撞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当真是意外至於极点! 

卫斯理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武术家最讲究的是,「耳听八路,目观四方」, 
那当然不是说连脑袋後面也长著眼睛,而是形容极其敏锐的感觉。 

当卫斯理觉出有一股大力,向他撞来的时候,那股大力还未曾撞中他,是他敏锐的 
感觉告诉他有一股大力撞来。 

他绝未想到这小书房之中,会有突如其来的袭击,所以不免在意外之极的情形下, 
呆了一呆——这又浪费了本来已极少的应付时间。 

本来,他或许可以从书桌上翻过去的,但此际,等他有了反应,有了动作时,他只 
好身子一缩,从书桌之下,直窜了出去。 

他身子还没有离开桌子底,就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不知是什麽,重重撞中了 
桌子。 

他一出桌子,立时转身,起立,看到撞中桌子的是祖天开,祖天开仍然背对著他— 
—撞中书桌的是祖天开的背部。如果他不是在百分之一秒之差,躲了开去的话,那麽将 
会是他和祖天开两人,背对背撞在一起,那时不知是谁受伤了! 

一直到这时,祖天开了发出了第二下惨叫声! 

卫斯理一看到祖天开背对著他,就知道那不是祖天开的突袭,而是祖天开由於极度 
的震骇,身子不由自主後退所造成的。 

他的背部重重撞在书桌上,可是他却恍若不觉,双眼发直,盯著保险箱。 

卫斯理也立刻知道它是为什麽会退得那麽狼狈了——保险箱的门已打开,小小的空 
间之中,空无一物,而他的双手中,也没有东西拿著。 

事情再明显不过?他打开了保险箱,可是箱中空空如也,那面宝镜不见了! 

祖天开在这时,又发出了第三下惨叫声,听来凄厉之极,令人寒意陡生! 

这时,卫斯理已看到了祖天开可怕之至的神情,只见他双眼怒凸,两边太阳穴上的 
骨筋暴绽,像是有两条蚯蚓在皮肤之下蠕动。 

看这情形,这两条血管,会随时爆裂! 

祖天开的健康状况再好,毕竟是九十以上高龄的老人了,怎受得起这样的刺激? 

卫斯理急忙一步跨向前,隔著桌子,伸手先在祖天开的後心上,拍打了两下,用的 
力度,恰到好处,可以令对方心神宁贴。 

祖天开这才叫了起来∶「不┅┅不┅┅不见了!」 

他一面叫,一面转过头来,神情凄惶之至。卫斯理绕过书桌,到了保险箱之前。 

那保险箱看来专为放置那面宝镜的,宝镜不见了,里面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卫斯理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来,冷冷地道∶「那镜子对王家来说,再无用处,不 
见了就不见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那样说的时候,只见祖天开的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声音嘶哑地叫∶「可是对 
我有用!对我有用!」 

卫斯理陡然一怔,但立即明白了祖天开的意思! 

祖天开使用这面镜子的时间还没有到!他能使用那面宝镜! 

每一个人使用宝镜的时间不一样,祖天开的时间是在他九十岁之後——他也真的有 
那麽长命,所以他还能使用! 

如今宝镜不见了,对他的打击,当然最大! 

这也就是为什麽他的举止如此失常的原因了! 

祖天开不住喘气,卫斯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祖天开还会有什麽心愿未了,他想安 
慰几句,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而祖天开又已大叫了起来∶「一定是那个妖精偷 
走了!」 

卫斯理没有向祖天开解释,那面镜子,李宣宣不必偷,因为她是王大同的妻子! 

祖天开双手握拳,神情可怕,不断地跳著、骂著。卫斯理不再理会他,迅速地在书 
桌的抽屉中搜寻,他指著一个上锁的抽屉,向祖天开望去,祖天开还在千妖精万妖精地 
骂,卫斯理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就算那镜子真是叫妖精偷走的,开保险箱的密码 
,也一定是王大同告诉她的,说不定还是王大同双手奉上,恳求笑纳的!」 

祖天开这才住了口,可是神情悻然,卫斯理又向那抽屉指了指。 

卫斯理是在问祖天开∶是不是有开启这抽屉的钥匙。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心中并不以为祖天开会有,他也准备了,祖天开只要一摇头, 
他就自行动手,大约在十至十五秒之间,就可以把抽屉拉开来。 

卫斯理常自诩开锁的本领,他在全世界的排名,在第五至第十之间——排名第一的 
,是一个意大利胖子,外号人称「神仙手」。 

说起排名,还有一个小插曲,後来白素笑卫斯理∶「鼎鼎大名的传奇人物,常常自 
夸反应敏捷,怎麽要钻起桌子底来了呢?」 

卫斯理的回答是∶「哼!别看我避得狼狈,敢夸能在这种情形之下,可以避开祖天 
开那一撞的,排名不分先後,全世界也不会超过——。」 

他本来想说∶「不超过三十人」,可是一转念间,觉得应该不止此数,是五十人? 
一百人?想了一会,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反倒是叹了一声∶「世界上能人实在太多了! 
」 

却说当下,祖天开虽然心情激动之至,但也看明白了卫斯理的手势,出乎意料之外 
,他竟然点了点头,一摔手走了出去∶「我去拿来!」 

卫斯理见他去拿钥匙,也就不再使展开锁的手段,来到了那具保险箱之前,观察了 
一会,又踱到书架前,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翻。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和祖天开两人,翻遍了每一本书,找寻王大同留下的「线索 
」,亦是他为什麽会在王宅逗留那麽久的原因。 

王宅在经过了卫斯理的彻底搜查之後,可以说再无秘密可言了,可是他没有找到那 
面铜镜,而且,还有两件相当怪异的事发生。 

那两件事待一会再说,当时祖天开离开了大约五六分钟就回来,手中提著一苹木箱 
,看来相当沉重,那木箱全是一个一个小抽屉,看来有点像是化妆箱。 

祖天开拉开了其中一个∶「小书房中所有的钥匙全在,钥匙上都有标签。」 

单是那个小抽屉中,钥匙就有三四十柄之多,每一柄都有小小的标签,用极小,但 
清楚秀丽的字体写著每一柄的用途。 

卫斯理很快就找到了标著「书桌左一」的一柄,一面在打开抽屉,一面道∶ 

「这样细致的功夫,也不好做!」 

祖天开应声道∶「我这个管家也不是白当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笔书写。」 

卫斯理闻言,大是讶然,因为绝想不到祖天开这样凛然的一条大汉,又是江湖草莽 
出身,竟然会写得这样的一手小楷。 

他向祖天开望了一眼,虽然祖天开在极度的愤慨之中。可是他还是面有得色∶「我 
临的是『灵飞经』,怎麽样,还过得去吧!」 

卫斯理由衷地道∶「岂止过得去,简直极好!」 

至於何以一个彪形大汉,会去学写只有闺阁女子写的字体,卫斯理知道其间必有故 
事,但这时,他也抽不出空去询问了。 

他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抽屉,又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柜子,结果,只在一本书中,找到 
了一张摺成了方块的纸。展开那张纸之後,上面写满了字,这些字,紊乱之极。一望而 
知,那是有人在情绪很不稳定的情形之下,写下来作发 之用,写完後,随便一摺,就 
夹在书中了。 

这个发现,是第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卫斯理才一展开纸来,祖天开就「啊」地一声∶「这是大同的字!」 

字写得很用力,有好几处,纸还被笔尖划破了,可见他在写的时候,是如何激动。 

字有中文,也有英文,都潦草之极。 

写的是什麽呢?中英文全一样∶「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不会相信」! 

在每一句之後,都有惊叹号,一张纸上,写得满满,重叠又重叠,怕若有上千句! 

卫斯理把纸摊开,人也坐了下来,接过了祖天开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抬头向祖 
天开望去,开叔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偶然。 

卫斯理道∶「他不相信什麽?」 

祖天开苦笑∶「那怎麽能知道?」 

卫斯理指了指自己的头∶「能知道,假设宝镜告诉了他李宣宣的来历,而来历又可 
怕之至——」 

祖天开倒是一点就明白,一拍桌子∶「他就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是不愿相信! 
」 

卫斯理点头∶「对,这些字,是那天晚上,他又回到了小书房之後写下来的。後来 
,他的决定是不信宝镜告诉他的事,所以才当作什麽也没有发生过,还是结了婚!」 

祖天开的声音有点发颤∶「天!宝镜告诉了他什麽?」 

卫斯理虽然一直不同意祖天开怪责李宣宣,但这时,也至少认为,王大同的情绪反 
常,和李宣宣是有关的。 

李宜宣的来历,一直在困扰著王大同——不知道是困扰,知道了,信与不信是进一 
步困扰,决定了不相信,却陷入更大的困扰之中! 

这一切,虽然李宣宣不必负责,但总是和她有关的! 

尤其是在发生了第二件奇事之後,他更进一步认为李宣宣行为大有可疑之处。 

他和祖天开,把书房找遍了之後,就开始找寻王宅的其他地方。 

确如祖天开所言,他掌管一切钥匙,卫斯理心中想∶作为主妇,李宣宣是不是会对 
这种现象反感? 

在搜寻到了卧室的时候,才一进去,卫斯理就看到了一件和整个卧室的布置绝不相 
称的黑漆柜子,放在相当显眼的地方。 

王家的巨宅虽然历史悠久,可是内部装修,显然由於经常改换的缘故,前卫新潮得 
很,卧室也不例外。可是那苹柜子,却是漆器,而且一望便知,是中国福建脱胎漆器中 
的精品。 

那苹漆柜有一公尺高,一公尺宽,半公尺深,看来通体浑成,是一大块黑色铮亮的 
整体,上面也没有任何纹章装饰,就是那麽漆黑的一块,显得神秘之极。 

卫斯理一眼的直觉,那是柜子,是由於形状像,走得近了,看不到有柜门,就觉得 
那也可以是一苹箱子,可是也找不到箱盖。 

卫斯理指著它,想问祖天开,那漆器的面,光可鉴人,所以卫斯理可以看到自己奇 
讶莫名的神情。 

祖天开摇头∶「这是新娘子自己带来的嫁妆——别问我那是什麽,我不知道!」 

卫斯理道∶「你难道没有问过?」 

祖天开道∶「问了!」 

接著,他学著李宣宣柔声柔气的声调∶「开叔,你看这是什麽就是什麽!」 

卫斯理已伸手按住了那漆器,摇了一下,感到不很沉重,可知里面一定没放著东西 
,因为脱胎漆器的特点是之一是轻,轻得出乎意料之外。 

祖天开已走了过来∶「根本它是密封的,想知道里面有什麽,只有把它劈开来!」 

卫斯理摇头∶「不,一定有可以打开来的所在。」 

祖天开欲语又止——他试过了许多次,什麽也找不到。卫斯理用双手,缓缓放在漆 
器上抚摸著,神情专注,漆器表面在手抚过後,都有一层水气留下,几秒钟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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