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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ron (野百合),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沉船-6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8 17:50:25 1999), 转信
发信人: jackson (冷冰冰), 信区: SciFic
标 题: 沉船-6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Apr 19 10:59:33 1999) , 站内信件
第六部:鬼船的进攻
这一觉,足足睡了二十小时之久,等到我再度醒来时,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在护士的搀扶下,我起了床,然後,我洗了澡,进了餐,精神十分好,虽然想起海
底中的情形,仍然有点不寒而栗,然而我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古怪荒诞的事情的人,总可
以忍受得住。
接着,是摩亚先生来了。
他走进病房,就道:「我一接到你紧急降落的消息,立时启程来看你,你怎麽样?
」
我勉强笑了一下:「看来我很好,不过那架飞机却完了!」
摩亚先生挥着手:「别提那架飞机了,你在海底,究竟遇到了甚麽?」
我略为考虑了一下,说道:「请你镇定一些,也请你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摩亚先生的神情很严肃,於是,我将我在海底所见的情形,讲了出来。
当我说完之後,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我道:「你以为
????」
摩亚先生陡地打断了我的话头:「算了,早知有这样的结果,我不会答应让你去潜
水!」
我呆了一呆,但是我立时明白了他那样说是甚麽意思,我不禁大是有气,大声道:
「怎麽样,你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摩亚先生的态度,变得和缓了些,他想了一想,才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数
十年来,所受的教育,无法相信你所说的是事实,我只能相信????」
他请到这里,顿了一顿,我立时道:「你只能相信甚麽,说!」
当时,我的态度自然不十分好,但是摩亚先生,却还维持着他的风度:「先生,全
是幻觉,你潜得太深了,人在海底,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我大声道:「我宁愿这一切,全是幻觉,但是我的潜水头罩上的灯被打碎了,头罩
上还有过被??敲击的凹痕,我不以为幻觉会有实际的力量!」
摩亚先生立时道:「实际的情形是,当你在产生幻觉之际,你在乱撞乱碰,头罩自
然是连续碰到了甚麽硬物,才会损坏的。」
我叹了一声:「不是我碰到了甚麽硬物,而是甚麽硬物碰我的头罩,那『甚麽硬物
』,是一柄铁??,握在一个大汉的手中!」
摩亚先生望住了我,不出声,他的那种眼光,令我感到极度的不舒服,我陡地跳了
起来,叫道:「不要将我当作疯子一样地望着我!」当我叫出了这一句话时,摩亚先生
陡地震动了一下,而我立即知道他是为了甚麽而震动的,因为在他的心中,的确已将我
当作疯子了!
他在震动了一下之後,立时转过头去,我们之间,保持了极难堪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卫先生,你希望我能够做些甚麽?」
我道:「第一,当然我还要到疯人院去,和令郎面谈,第二,我希望以你的财力,
组织一个海底搜索队,将这件神秘莫测的事,公诸天下!」
摩亚先生听了我的话之後,苦笑着:「真对不起,这两项要求,我都不能考虑!」
我张大了口,像是呼吸困难一样,好一会才迸出了一句话来:「你甚至不让我再去
见他?」
摩亚先生摇着头:「不是我不让你去见他,而是,而是????」
他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在那一刹间,我只感到他脸上的皱纹加深,面色灰败
,显出了极其深切的哀痛来,我一看到他这样的情形,身子便把不住发抖:「船长他,
他怎麽了?」
摩亚先生缓缓转过身去,显然他是在维持身份,不愿在我这个不大熟悉的人面前,
表现出太大的哀痛来。但是,我即使看不到他的神情,也同样可以在他的语声之中,听
出他的哀恸来。
他徐徐地道:「你走了之後的第二天,护士进去,送食物给他,他惊叫着,袭击那
护士,护士为了自卫,用一只??敲击他的头部,等其馀人赶到时,他已经受了重伤,几
小时之後就……死了!」
我听得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的确,叫我说甚麽好呢?我冒了那麽大的险,在海底经历了如此可怕的经历,为的
就是想在弄明白了真相之後,能使他复原。可是,他却死了!
呆了很久很久,摩亚先生才木然转过身来:「好了,就将他当作一场噩梦吧!」
我无话可说,摩亚先生遭到了那样的打击,我说任何的话,都是多馀的了!
我又呆了好久,才将手按在他的肩头上:「摩亚先生,对你来说,事情可以当作一
场噩梦,但是我不能,我要将这件事,清清楚楚地弄一个水落石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
法,证明令郎是一个出色的航海家,而不是会在海面或海底,随便发生幻觉的那一类神
经不健全的人!」
摩亚先生静静听着,一声不出。
我又道:「这正是令郎空前最关心的事:他的名誉。一个人生命可以结束,但是他
的名誉,却是永存的!」
摩亚先生叹了一声。我又道:「当然,我会单独进行,不会再来麻烦你的了!」
他又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我对你的话,表示深切的同情,不过我希望你好好
休息一下,将一切全都忘记!」
我略牵了牵嘴角,我是想勉强地发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来,但是结果,勉强笑也
笑不出,但是我不同意他的话,却已表露无遗了!
摩亚先生用手在脸上抹着:「人类医学发达,可是却还没有一种药,服食之後,可
以忘记一件事的,不然,我宁愿忘记我有一个儿子,那麽,我以後的日子,一定容易打
发得多了!」
我紧盯着他:「你为甚麽不愿意考虑我对你说的,在海底中见到的事情?」
摩亚先生摇着头。我来回疾走了几步:「或许,你和我一起去潜一次水,我们配戴
武器,携备摄影机,将水中的那人摄影,或者将他活捉了上来?」
摩亚先生望着我,过了半晌,他才道:「卫先生,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来说去,他仍然完全不相信我!
我在病床上躺了下来,摩亚先生道:「真对不起,我太疲倦了,疲倦到不想做任何
事情。」
我没有再说甚麽,的确,摩亚先生因为过度的哀伤,而甚麽事情都不想做了,我再
强要他去潜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又默默相对了片刻,摩亚先生才道:「我要走了,祝你好运。」
我苦笑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我们通过了医院的长走廊,虽然相互之间,全没开
口,但是我想他和我一样,一定也有不想分手的感觉。
但是,终於来到了医院的门口,他和我握手,然後,转过身去,我看看他已快上了
车子,忽然,他又转过身,急急向我走来。
他来到了我的面前:「有一件事,我或许要对你说一下。」
我望着他,他道:「真是造化弄人,他是头部受了重击之後,伤重不冶的????」
一听得他提及摩亚船长的死,我立时便感到,他要对我说的话,一定极其重要,不
然,他已经悲伤极深,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再提起他的儿子来的。
我用心听着,摩亚先生续道:「在临死之前的十几秒钟,他竟完全清醒了,我的意
思是说,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不是疯子!」
我忙点着头,道:「这是奇迹,他神经失常,可是在受了重击之後,却恢复正常了
。」
摩亚先生道:「是的,可是时间太短暂了,只有十几秒钟,接着,他的心脏就停止
了跳动!」
我感到自已呼吸急促,我忙道:「他在那短暂的时间中,一定说了些甚麽,是不是
?不然,你怎能知道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
摩亚先生点着头:「是的,他说了几句话,当时,我和几个医生在他面前,他认得
出是我,用微弱的声音叫着我,接着,他说那人打得他很重,他自己知道,一定活不下
去了,我还未曾来得及告诉他,不该怪那个护士,护士是自卫才如此做的,他就死了!
」
我简直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道:「他说甚麽?他说有人不断敲他的头部?」
摩亚先生道:「是的,那护士敲他的头部。」
我停了片刻:「对於他最後这句话,我和你有不同的看法,摩亚先生,我想他是说
,在海底,那人用??在打他!」
摩亚先生立时声色俱厉地道:「卫先生,我儿子在临死的一刹间,是清楚的,他一
见我就认出我来了!」
摩亚先生一说完,立时转身走了开去,上了车,车子也疾驶而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
在刹那间,我完全可以肯定,我在海底所遇到的一切,决不是幻觉,我之所以如此
肯定,自然是因为摩亚船长临死时的那一句话。
这句话,在任何人听来,都以为他是指那个自卫的护士而言的,但是我知道另有所
指。
摩亚船长在清醒之後,不会再记得神经错乱时的事,神经错乱之後的那一段长时间
,不会在他的脑中留下记忆。他醒了过来之後,知道头部受了重击,快要死了,在那一
刹间,他所想到的,是以前的事,是他神经错乱之前的事。
我这样说法,是完全有医学上的根据的。那麽,就是说,在他神经错乱之前,也有
人用硬物敲击他的头部。
那还用怀疑麽?摩亚船长在海底,在那艘沉船之中,也曾被那个不可思议的水中人
,以铁??袭击!
这就证明,在沉船中,的确有一个人活着,这个人活在水中!
我站了许久,直到遍体生出的凉意使我打了一个寒噤,才慢慢地回到了病房之中。
一个在水中生活的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是那却是我在海底所见的事实。
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有我、麦尔伦和摩亚船长叁个人见过这个人,而两个已经死
了,我将这件事讲出来,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话。
但是,只要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事情就简单得多了,任何人,只要肯在这个地
点,潜下水去,找到那艘沉船,他就可以见到那个人。
只不过问题在於,如果他人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们就不会跟我去潜水,最好的方
法是,我用水底摄影机,将那人的照片,带给世人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想到这里,我已下了决心,我还要单独再去作一次潜水,再和那人见一次面,然
後,来揭开这个不可思议的大秘密。
我精神大振,当日就离开了医院,搬进了酒店,同时,以长途电话,通知家人替我
汇钱来。
叁天之内,我作好了一切准备,包括选购了一艘很可以用的船在内,我又出海,驶
向我曾经去过两次的那个地点,去作探索。
当船到达目的地之际,天色已黑,我决定等明早再说。
当晚,海面上十分平静,月白风清,船身在轻轻摇幌着,我本来是想好好地睡上一
觉的,可是在床上,说甚麽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了几小时之後,已经是午夜了,我披了一件衣服,来到了甲板上。
海面上开始有雾,而且,雾在渐渐地加浓,我在甲板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由於雾渐渐地浓了,海面的空气,觉得很潮湿,所以我在吸烟的时候,烟上发出轻微的
滋滋声。
海面上有雾,这表示日出雾散之後,会有一个好天,这对我潜水是有帮助的,而且
我来的时候,已算定了正确的位置,那艘沉船,可能就在我船停泊地方,不到五十公尺
处。
想到天一亮,我就可以带着摄影机下水,将那个在沉船中的人,摄进镜头之际,我
的心跳得更厉害,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吸了一支烟,又点燃另一支,一连吸了叁支烟,雾更浓了,我忽然听到,附近的
海面上,有一种「泊泊」的声响。
我陡地紧张起来,这种声响,一听就可以辨别出,是海水中有甚麽东西在移动,震
动了海水而发出来的。
我立时站了起来,从声音来辨别距离,那声音发出的所在,离开我决不会很远。可
是,雾是如此之浓,我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向前望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那种声音在持续着,不但在前面,而且在左面和右面,也有同样的声音传来。
我变得十分紧张,突然之间,我想起这种声音,我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当「毛里人」号在行驶之际,有一次,摩亚船长就曾将我和麦尔伦两人叫醒,叫我
们静静地倾听,那一次,海面上的雾,和现在一样浓,只不过,那一次,声响听来较远
,而这次,声响却来得十分近。我慌张地朝叁个有声响传来的方向转动着,也不知道是
由於甚麽冲动,我大声叫了起,问道:「甚麽人!」
我声嘶力竭地叫着,叫了七八遍,那种水声,竟在渐渐移近,陡然之间,我看到东
西了!
那是一艘古代的帆船,正以相当高的速度,向我的船,迎面撞了过来!
那真正是突如其来的意外,当这艘船,突然冲过浓雾,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离开
我的船,只不过叁十公尺左右,我在那一刹间,变得目定口呆。
紧接着,我想,至多不过是两秒钟吧,我又看到了那艘船的前半截,和它高大的桅
。
同时,我听得船头之上,有人在发出可怕的笑声,而且,我立即看到了那个人!那
人半伏在一堆缆绳之上,张大口,向我笑着。
我认得出他,他就是那个在沉船的船舱之中,持着铁??,向我袭击的人!
我踉跄後退,在我刚退舱口之际,我又看到,一左一右,另外有两艘同样的船,在
驶过来,船头上,一样有着那种盘绕着海怪的徽饰!
叁艘鬼船!
现在,我完全相信摩亚船长的话了!
摩亚船长的船,就是为了要逃避这叁艘鬼船的撞击,而改变航道,终於造成了沉船
的惨剧的。当摩亚船长向我说起这一段经过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而且试图用
种种「科学」的观点去解释。
但是我现在却不需要任何解释,因为我自己见到了这叁艘鬼船!
而且,我的处境,比摩亚船长当日遇见鬼船之际,更来得糟糕,他当时一看到鬼船
,还可以立时下令,改变航道去避开它们,但现在,我却无法这样做。
我并不是说,我没有机会这样做,如果我有足够的镇定的话,在迎面而来的那一艘
船,冲破浓雾,突然出现之际,我或者可以立时奔回舱中,发动机器逃走的。
但是我却没有这份镇定。
当我发现第一艘船,陡地从浓雾中冒出来之际,我完全惊呆了,先是呆立了几秒钟
,接着,踉跄退到了舱门口,又发现了自左、右而来的两艘船,我僵呆在舱口,一动也
不能动。
叁艘船一起向我的船撞来,我看得十分清楚,那是叁艘叁桅大船,我也听得那人在
迎面而来的船上,发出??厉的怪笑声。
在这时候,我脑子异常清醒,可是我的身子,却因为过度的震骇,一动也不能动。
我眼看着那叁艘船的船头,冒着浪花,向我的船撞了过来。
而在那一刹间,我所想的,是一个十分可笑的念头,我在想,这叁艘是鬼船,鬼船
是虽然看得到,而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就像是影子一样,它们虽然声势汹汹地向我
的船撞了过来,但是事实上,它们就像是叁个巨大的影子,并不能伤害我的,它们就快
过去了,就快要透过我的船驶过去了,我只不过受一场虚惊而已。
这时候,我作这样的想法,证明我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推翻了平时对科学的信念
的地步,已到了毫无保留地相信鬼船的存在的程度,这证明,我的神经,已经开始有点
错乱了!
我只记得,当那叁艘鬼船,离我的船来得更近之际,一切动作,好像在突然之际,
慢了下来,就像是电影上的慢镜头一样。
叁艘船继续向我的船冲过来,船头所激起的浪花,像是花朵一样的美丽,慢慢地扬
起、散开、落下,然後巨大的声响。
溅起的浪花,已经落在我船的甲板上,叁艘船来得更近,它们的来势,看来虽然缓
慢,但是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越压越近,到最後,那叁艘船,船上的徽饰,像是叁
面盾牌一样,要将我活生生夹死。
我所期待的鬼船「透过」我的船,并没有发生,相反地,我听到一阵「轧轧」的声
响。
我的那艘船,像是被夹在叁块??石头中的鸡蛋一样,刹那之间,变成粉碎,在那最
後的一刻,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失去了知觉。在我失去知觉之前,好像曾有一个巨
浪,打了过来,将我的全身,淋了个透湿,但是我已经不大记得起来了。
我不知是过了多久,才又有了知觉的,当我又有了知觉的一刹间,我听到一阵嗡嗡
的语声,但是我却听不清那些人在讲些甚麽,我甚至还未曾睁开眼来,一阵异样的恐惧
,就震撼着我的全身,那真是难以形容的一种恐惧感,我彷佛又回到了海面之上,在深
夜、浓雾之中,有叁艘鬼船,向我撞过来。
我彷佛又看到了那叁个船徽,那个怪笑着的人,我真正感到害怕,极度的害怕,我
要躲起来,要躲起来!
我陡地觉得,有人在推我的肩头,那使我立时尖叫了起来,也睁开了眼,我看到在
我面前有许多人,但是我根本认不清那是些甚麽人,我只觉得异样的明亮,而我讨厌明
亮,我需要黑暗,黑暗可以供我躲藏!
我一面尖叫着,一面用力推开在我面前的一个人,然後,一跃而起,向前冲去,好
像撞到了许多东西,也听到不少人的呼叫声,直到我的身子,撞在一个无法将之推动的
硬物上。
我仍然找不到黑暗,可是我需要黑暗,我本能地用双手遮住了眼,那样,我总算又
获得了暂时的黑暗,但我仍然尖叫着,一面乱奔乱撞。
我觉出有许多东西在阻碍我,像是那叁艘船上徽饰之中的怪物,已然复活了一样,
正用它们长长的、滑腻的、长满了吸盘的触须,在缠着我的身子。
我只知道,我需要拚命地挣扎,我要用我的每一分力量来挣扎,不能被他们缠住我
,不能由他们将我拉到海底去,我无法在海水中生存,我是一个陆地上的人,他们是海
水中的人!
我在挣扎期间,力道是如此之大,好几次,我身上已十分轻松了,可是更大力量的
羁绊,又随之而来,我尖叫着、挣扎着,双手紧掩着眼,直到突然之间,我又人事不省
,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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