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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ron (野百合),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探险-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8 17:38:17 1999), 转信

发信人: jackson (冷冰冰), 信区: SciFic 
标 题: 探险-13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Apr 19 16:43:09 1999) , 站内信件 

第十三部:美人救英雄情节虽老套风光却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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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打破沉寂,我压低了声音,问白老大的两个老朋友:“两位可知道他这段经 
历?” 
那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我们只知道他当年大闹哥老会,全身而退,绝不知道他受了重 
伤,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 
我只好苦笑,因为这两个老朋友,和白老大交情非浅,若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别人就更 
不知道了。 
我们三个人商量,等白老大醒了,该怎么样。白素苦笑:“还能怎么样,爹自然推得一 
干二净。” 
不出白素所料,第二天,白老大若无其事,见了我们,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竟不胜酒 
力,在椅子上就睡着了。真是。” 
我大着胆子,笑着说了一句:“酒后吐真言,你可道出了不少秘密。” 
白老大呵呵笑着,伸手作要砍我的脖子状:“敢在我面前唠叨半个字,管叫你脖子折 
断。” 
我吐了吐舌头,自己识趣,自然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唠叨过。 
不过,我们三个人还是讨论过的,都一致认为,关键人物是白老大的那个救命恩人。 
可是这个神秘的救命恩人究竟是什么人,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是可想而知,必然是一 
个绝世高人,不然,怎能在这样凶险的情形之下救了白老大,而且还令白老大兴“无以为 
报”之叹?可见这个绝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也是十分神秘的。 
我们当时,所获得的资料甚少,当然只能作这样的推测。直到后来,知道白老大居然曾 
和陈大帅的女儿并辔进入苗疆,那自然另有一番推测了。 
却说当时,非但不得要领,而且有了新的疑问。新疑问是我提出来的:“老人家在回忆 
往事的过程之中,忽然大是感慨,发了一通议论,是关于人心险恶的,这究竟是怎么一会 
事?” 
白奇伟在这件事上,一直对父亲十分不满(看来男孩子急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的心 
情,焦切程度尤在女孩子之上),所以他一听,就“哼”了一声:“谁知道,老头子自己不 
说,谁知道他心中藏了些什么秘密。” 
白素的态度,和她哥哥不同,她认真地想了一想,才道:“看来,像是有人出卖了他, 
做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感叹。” 
我道:“一般来说,应该是这样。可是他重伤在江边,是人家救了他,不是他有恩于 
人,那救了他的人,没有理由先救他后害他的。” 
白素“嗯”了一声,很同意我的分析,可是她又想不出别的原因来,所以秀眉紧蹙,我 
伸手在她的眉心中轻抚了一下,又道:“他所指的,也不可能是哥老会中的人,因为如果袍 
哥对他做过丧心病狂的事,他后来也不可能和袍哥冰释前嫌了。” 
白素又点了点头,白奇伟再闷哼一声:“袍哥大爷也算是这样了,给他这样在闹一场, 
结果还会言归于好。” 
我们知道白老大当年大闹哥老会的这件事,可是对于整件事的经过却不知道,曾目击的 
何先达又不告而别(可能是为了报复我不肯陪他们到苗疆去),无法得知详情,那实在是令 
人十分难熬的事,我连叹了三声,才道:“江湖豪杰,动手归动手,但是心中还是互相尊重 
对方的,容易言归于好。” 
白素趁机望着我和白奇伟:“你们两人还不是打成的相识!” 
那时,我和白素结婚不久,和白奇伟从生死相拚到关系大好,也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所 
以白素才会特地提出来。我伸了伸舌头:“岂止是打出来的交情,白公子曾三番四次要我的 
性命哩。” 
白奇伟一瞪眼:“陈年往事,提来则甚。” 
由白老大的那一番感叹而引起的讨论,就到此为止,所得并不太多,只知道白老大在江 
边伤重垂危,被一个神秘人物救活了而已。这种事,在江湖上行走,人人都有机会遇到,似 
乎并不值得详细追究。 
可是,白老大竟和陈大小姐在一起,白老大且把蛊苗的宝虫随手给了大小姐当大小姐小 
妹妹的五岁生日礼,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大大值得追查下去了。 
首先,我和白素算了一算,金贩子在金沙江边,见到白老大和陈大小姐之时,距离白老 
大扶伤闯出哥老会总舵,一定不会太久。因为蛊苗的宝虫,在生日宴上一亮出来,就立时引 
起了五位袍哥大爷的注意。 
这一来,事情就变得十分可疑了——照白老大所说,他伤得极重,且是内伤。这样的 
伤,就算有极好的灵丹妙药,也至少得调养二三十天,才能复原。 
如果白老大伤势未愈,他似乎不应该有那么好的心情,陪伴美人,并骑西行。 
可是时间又确然是在他伤后不久的事,那么,情形就只有一个可能,白老大的救命恩 
人,就是大帅府的大小姐。 
当我把这一点提出来的时候,白素把头摇得和博浪鼓一样——那天她恰好戴了一副长长 
的珍珠耳环,所以使劲摇头的模样,格外可爱。 
她一面摇头,一面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没听何先达说,大小姐是念洋书的。” 
我坚持自己的看法:“念洋书,至少也得十几岁之后的事,她的少女时期,必然是在帅 
府中度过的,她的妹妹就说是姐姐抚养她长大的。” 
白素皱着眉:“奇怪,帅府之中,仆佣厮养成群,怎会有劳动大小姐来抚养二小姐之 
理?” 
我的理解是:“那自然是姐姐十分关切妹妹之故,小女孩记忆模糊,可是印象又十分深 
刻,所以才夸张地感到自己是由姐姐抚养成人的了。” 
白素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也不能引申为大小姐就是爹的救命恩人——她一个女孩子 
家,爹是江湖大豪,又受了重伤,怎么相救?” 
我一翻眼:“你就不让大小姐也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再加有妙手回春的神医绝技?” 
白素撇了撇嘴:“你的想像力真丰富,刚才还说她在大帅府长大,上哪儿学绝世武功 
去?” 
我一拍桌子:“就是由于她自小在帅府中长大,才有学武功的机会,陈将军手握重兵, 
权倾一方,又性好结交江湖豪杰,他自己就有一身的武艺,四川的武风甚盛,高手极多,单 
是袍哥之中,就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隐伏着,说不定大小姐小时候,遇上了隐藏在大帅府 
中的高手,自小就习武,你可知道四川土话,称练武作什么?” 
白素摇头笑:“不就是叫‘操扁挂’吗?这种大小姐自小遇到高手,操扁挂的故事,好 
像很耳熟?” 
我不理会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大点其头:“是,王度庐的《卧虎藏龙》中的玉娇龙,金 
庸的《书剑恩仇录》中的李芷沅,都有这样的经历。” 
白素笑得前摇后晃:“好啊,凡事不过三,再加上陈大小姐,就恰好鼎足而三了,陈大 
小姐的闺名是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连韩夫人的闺名,我们也没来得及问——” 
我说到这里,陡然住了口,白素本来一直在笑,认为我的设想太荒诞,没有可能。可是 
也就在那一刹间,她突然止住了笑,也向我望来,我们两人都不出声,但也都知道对方突然 
之间,想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白素才道:“别……别开玩笑。” 
我十分认真:“一点不开玩笑,大有可能!” 
白素又呆了一会,才又道:“你……你能设想……其间的过程吗?” 
我用力一挥手:“太容易了。先肯定陈大小姐身怀绝技,是一个真人不露相的高人,在 
江边,恰好救了身负重伤的令尊,自然悉心救治,直到伤势痊愈或是半愈,这其中的时间, 
约莫是十天半个月,或二十天。你想想,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单独相处,还会有什么事发 
生?别以为小说的情节千篇一律,要知道太阳之下无新事。” 
白素默然不语,但是又用十分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为了表示我所说的真是我的设想, 
不是在开玩笑胡闹,所以我的神情也十分严肃。 
我继续道:“在这段时间之中,他们互相之间的了解程度,必然突飞猛进,大小姐不知 
为了什么要到苗疆去,令尊自然陪她一起去——这便是为什么金贩子会在金沙江边见到他们 
的原因。” 
白素的声音有些发颤:“到了苗疆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我道:“细节问题无法假设,我只能推测大致的情形。他们两人既然两情相悦,在苗疆 
蛮荒之地,虽然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但是令尊豪气干云,大小姐思想新派,似乎 
也不必拘束于礼法吧。” 
白素神情骇然:“照你的说法,我们兄妹两人的母亲,竟然是帅府的大小姐。” 
我的一切推测,都是朝着这个目标进发的,可是等到白素直接地提了出来,我还是呆了 
一呆,因为这确然是十分令人吃惊的一个结论。我在再想了一遍之后,才道:“太有可能 
了。” 
我不说“大有可能”,而说“太有可能了”,自然是加强语气之故。白素十分迷惑: 
“不是说……阳光土司的妻子是倮倮人的烈火女吗?”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心中同样迷惑:“这其间一定还有我未曾想通的一些关键, 
不过我想,倮倮人误传的可能很大。例如,令尊和大小姐,可能住在烈火女所住的山洞之 
中,倮倮人不明究竟,就以为令尊是烈火女的丈夫了──这可能性太子了。” 
白素半晌不语,我又道:“而且,你们兄妹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一半有倮倮人的血 
统。” 
白素的声音犹豫之至:“倮倮人又不会在头上刻着字,可是哥哥却是留着三撮毛的。” 
我道:“那更容易解释了,入乡随俗,满山都是三撮毛,忽然冒出一个冲天辫来,那多 
碍眼,对小孩子也不会有好处。” 
白素望着我,神情越来越是茫然,忽然她握住了我的双手,道:“我……好害怕。” 
我一时之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怕,在继续分析:“只有那样,令尊才会觉得救命之 
恩,无由得报,两人成了至亲至爱的夫妻,还有什么报恩报仇的事?” 
白素仍然望着我,欲语又止,我更加觉得我的假设大是合理,又道:“你还记得吗?你 
一见到韩夫人,就有十分亲切的感觉。她一听到你是白老大的女儿,便盯着看了你好久,那 
必然是她也有点知道令尊和她姐姐之间的事。而你感到亲切,那更自然了──韩夫人是你的 
──” 
我还没有说出来,白素一伸手,遮住了我的口。照我的假设,推论下去,韩夫人应该是 
白素的阿姨。 
而当日,韩夫人要我们帮助去找的姐姐,极有可能,是白素的母亲。 
我们若是早推测到这一点,自然不会拒绝。可是现在,连万里寻姐的韩夫人,也下落不 
明了。 
一想到这点,我拍案而起:“这就走,我和你一起去找一找。” 
白素一听,双眼泪花乱转,声音哽咽:“不……必去找了。若是倮倮人的烈火女,倒还 
值得去……找……” 
我大是讶异:“为什么?” 
白素又重复了一句:“我好害怕,你想想,我母亲如果是大帅府的大小姐,有什么理由 
爹离开苗疆,她不跟着离开?” 
白素当然是早已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一直在说“害怕”,而我直到这时才明白。仔 
细一想,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随便怎么想,都设想不出白老大离开苗疆。陈大小姐 
不随行的理由。 
唯一的理由,只有陈大小姐已经离开了人世,SG香魂长留苗疆了。 
由我的推论,又有了这样的结论,自然不是很愉快的事,所以我和白素两人都好一会不 
出声。 
过了一会,我才自然而然搔起头来,因为在这一段时间,我想到了很多事,觉得不可解 
的事情,实在太多。我道:“你先别害怕,整件事,不可解的谜团太多了,随便举举,就可 
以举出好多。” 
白素吸了一口气:“举些来听听。” 
我扬起手来:“令尊和……大小姐一起进入苗疆,何以令尊忽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了阳 
光土司?” 
白素道:“这一点,我们讨论过了,一定是爹路见不平,替人排难解纷,本领又大,很 
容易使倮倮人对他敬佩,奉他为土司。” 
我点头:“就算情形是那样,陈大小姐呢?她应该名正言顺是土司夫人,也受倮倮人的 
尊敬,何以她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 
白素皱着眉头,显然这个谜团,她无法解释。 
我又道:“还有,殷大德获救的时候,你才出世两天,如果大小姐是你的母亲,那么至 
少两天之前,她仍然和令尊在一起的,何以会不露面?” 
白素的声音极低:“这正是我害怕的主因,她……她会不会因为……难产而……死 
的?” 
白素的忧虑,自然不是全无根据。可是我仍然摇头:“不会那么简单──我只觉得整件 
事,复杂无比,隐藏着许多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敢说,甚至令尊,虽然那是他的经历, 
但也示必能了解一切内在的隐秘。” 
白素紧皱着眉:“这像话吗?是他自己的经历,他怎会不明白?” 
我闷哼了一声:“一个人自己的经历,绝不会全明白,不明白的太多了。还记得《背 
叛》这个故事吗?被背叛的,经历了几十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背叛。人心太险恶,全然 
无法了解和明白──” 
我说到这里,陡然住了口,白素也用一种十分奇讶的神情望着我。我是自然而然这样说 
下来的,忽然住了口的原因是,我发现自己所说的话,和那次白老大在醉后所发的牢骚,十 
分接近或甚至相同。 
白素自然也由于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用那么奇怪的眼光望着我的。 
也就在那一刹间,我陡然灵光一闪,失声道:“令尊当年的经历,他不肯讲出来,一定 
和极复杂的人事关系有关,一定有一个他至亲至爱的人,忽然有了完全意想不到的行为,令 
他感到了悲痛莫名,所以他才把这段经历,深埋在心中。” 
我自以为我已经在茫无头绪的情形之中,捕捉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有了这番“伟论” 
的。可是说了出来之后,白素大是不满:“这是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 
我先是一怔,但接着想了一想,也确然说了等于没有说一样,而我也无法作进一步的发 
挥,只好长叹一声,作为结束。 
白素当时说了一句:“单是假设,没有用处,我们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实──多联络几个 
袍哥大爷,或者可以有进一步的资料。” 
我摇头:“不单是袍哥,还要多找当年在苗疆活动的人……可是时易事迁,早已人面全 
非了,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老人家来谈往事?” 
白素望着我,欲语又止,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道:“当 
然,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去问令尊,但我可不敢再试,只好旁敲侧击,也会有一定的收效, 
像他身受重伤一事,就是他自己讲出来的。” 
白素点头,表示同意──这次的讨论结束,过了几天,把我们的讨论,告诉了白奇伟。 
白奇伟听了之后,呆了半晌,才道:“你们两人的想像力真了不起。” 
我忙道:“你不同意?” 
白奇伟说道:“不。不。我只是说,我竟然找不出破绽来反驳。” 
我笑了一下,也不知他这样说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不过他也赞成对白老大旁敲侧 
击。 
但是白老大自那次“醉后失言”之后,似乎有意避开我们,行踪飘忽,全世界到处逛, 
我们自己也事情很忙,所以见面的机会不多。白老大白奇伟父子,甚至有超过五年没有见面 
的记录。 
在这一段时间──从知道和假设了白老大和陈大小姐之间的关系之后,至少又过了五 
年,事情才有了突破性的发展。自然,在这五年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有的是和白老大的秘 
密无关,有的有关,也就是说,点点滴滴,又得到了不少白老大的资料。 
其间有一件最大的事,发生在我和白素的身上。这件事令得我们悲痛莫名,真正达到了 
痛不欲生的地步,而且,几乎发疯。 
这件事,也十分怪诞,也正是我一再说过的,由于事情实在太令人悲痛,属于想也不愿 
再去想,在主观愿望上只当它没有发生过,叫人产生鸵鸟式心理,所以一直没有在任何情形 
之下提起过。 
自然,最后,还是非提不可的──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曾有一些经过,十分令人莫名 
其妙,后来倒也一一弄明白了。 
唉,绝不是故弄玄虚,这件事可以不提就不愿提,可以迟些提,就不愿早些提,还是押 
到推无可推的时候再说吧──单是为了写下前一段文字,我已经要使自己烂醉三天,以弥补 
略一提起就产生的伤痛。 
好了,先说这段时间之中所得的资料,虽然是一点一滴得来的,但是汇集起来,却也相 
当可观。这些资料,有的是无意中得来,有的是刻意求来的,由于来源不一,得到的时间也 
不一,自然不必一一叙述,且把它们汇集起来,总的说一说。 
最有趣的是,有一次,在一个朋友家聚会,这个朋友是中国金币和银币的收藏者,藏品 
十分丰富,自然也像所有的收藏者一样,以给人看他的收藏品为乐。 
我对于收集钱币的兴趣不是太大,但也有一点,所以听得他说起最近得到了几枚罕有的 
钱币,也听得兴趣盎然。这位收藏者把“高潮”放在最后,他提高了声音,以吸引所有人的 
注意,他道:“各位,现在说到我所有的收藏品中,最珍贵的一枚了,这枚面额拾圆的金 
币,未曾在任何记载之中出现过,据知,现存只有一枚了。” 
他一面说,一面用十分优美的手势,找开了一只盒子,拈出了一枚金币来。 
那枚金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圆形,和别的金币一样,金子的成色可能十分好, 
金光闪闪,黄金得到人类的宝爱,自然有它一定的理由。 
金币在客人的手中传来传去,看它的人,好像都是外行,只是发出了一般的赞叹声,使 
得收藏者十分失望。等到金币到了我的手中,我拈起来一看,一面,是一面人像,穿着军 
服,和年份,也没有什么特别。翻过来一看,是几个篆字,一看清了那几个篆字,我不禁 
“啊”地一声,本来是坐着的,霍然站了起来,立时向收藏者望去。 
收藏者立时现出十分高兴的神情:“想不到吧,世上还有这样的一枚金币。” 
收藏家以为我懂得欣赏这枚金币的珍贵处,其实他误会了。确然,想不到,惊奇,这一 
切,都可以在我的行动和神情上看出来,但是我却另有原因。 
我的惊讶,是来自金币背后的那一行篆字,寻卫行字是:“陈天豪督军六十寿辰纪念 
币”。还有一行小字是“川西铸币厂敬铸”。 
各位知道我为什么震惊了吧。那个陈天豪督军,就是大小姐和韩夫人的父亲,那个曾坐 
拥重兵、雄踞川西的军阀,也有可能是白素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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