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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电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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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ackson (冷冰冰), 信区: SciFic 
标 题: 电王-9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Apr 19 17:21:30 1999) , 站内信件 

第九章 探测师的奇怪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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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瘦子”身上找到的东西之中,一点也没有他要去的目的地的线索。甚至连地图也没 
有,真不明白他凭什么可以在广渺的澳洲腹地找到他要去的地方。 
文依来望着我,等着我的决定,我道:“他曾一再说。前面会有一个牧场,可能他对这 
一带十分熟悉,我们先到了牧场再说。” 
文依来没有说什么,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果然,不多久,已可以看到前面是好大一 
片沙漠中的绿洲,驶上草地之后不久,就看到了一大群一大群的绵羊和牛马,那看来是一个 
规模极大的牧场。 
车子继续向前驶,不多久,就在一排建造得相当考究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主要的建 
筑物,居然是维多利亚式的大房子。 
车子一停下,就有一群少年围了上来,我和他们谈了一会,知道牧场主人的名字是维克 
先生,为人热情好客,是这里附近几百哩,几乎百分之八十居民的雇主。 
五分钟后,我们就见到了这位满面红光、身形高大粗壮得像牛一样的老人,在他宽大的 
书房之中,他应我所请,取出了一大叠大型地图来。 
然后,他用十分洪亮的声音,指着其中的几幅:“刚刚族人很少离开山区,他们所履足 
的平地,也是在山中的盆地。” 
老人又道:“至少超过十二个村落,是他们聚居的所在,你们要去找一个人?而不知道 
确切的地点?” 
我道:“是啊,只怕相当困难,而且,虽然我会讲很多地方的话,但是却不会刚刚族 
话。”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吱”地一声响,一张本来是背向着我们,放在书房一 
角的一张高背转椅,转了过来。 
椅中坐着一个人,他一转过来,我只感到他的目光,十分锐利,异于常人,而且直盯着 
我。 
这张椅子上坐得有人,这一点,我在一进书房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既然主人未有介绍 
的表示,我自然也不便多口。 
这时,他转了过来,在盯了我一眼之后,就目不转睛,望着文依来,既不站起来,也不 
出声。 
他的行动,可以说是十分无礼的,但是当然也不便与之计较。我打量了他一下,他是一 
个有着一头十分悦目的浅灰色头发的中年人,身形瘦削,咬着一支烟斗,约莫六十上下年 
纪。 
他在看了文依来好一会之后,又向我望来。场主维克对他像是十分尊敬,自他一转过身 
来之后,就未曾再开过口,他再望向我之后,突然说了一句话:“你以前到过士狄维亭山脉 
没有?” 
我们要去的,刚刚族人聚居的山脉,正是士狄维亭山脉,但是他用来问我的这句话,却 
是用西非冈比亚河中游那一带的一种土语来发问的。 
我听了之后,心中倒也觉得有趣,他自然是冲着我刚才说了句“我会说很多地方的 
话”,所以来考较我了。我如果用同样的话回答他,那倒叫他小觑了,为了表示我懂冈比亚 
河语,我先用同样的语言答:“没去过。”然后,我立即改用西藏康巴族人的语言:“阁下 
如果熟悉的话,很想请你指点一下。” 
他听了之后,在他严峻的脸上,居然现出了一丝笑容来,再一开口,吓了我一大跳,竟 
然是字正腔圆的道地四川话:“名不虚传,硬是要得。” 
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个人是什么人呢?我答了一句四川话:“不算啥子。” 
接着我说的是爱斯基摩语:“你一定在四川住过,不然,不可能讲得这样道地,请教贵姓大 
名?”然后。突然又改用中国的宁波话:“又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什么人的?”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最后一句也是中国话,可是我不懂。” 
我用四川话把那句话再说了一遍,那人摇着头:“我不以为两个不同省籍的中国人可以 
互相沟通。” 
我笑道:“就算是同一省的,杭州人和温州人就无法交谈半句。” 
那人道:“我当然可以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曾听过你不少事迹,也看到过你的照片。” 
我笑对场主道:“主人如果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好像不是很公平。” 
自从我和那人对话之后,场主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望着我,像是他再也料不到,一个 
随随便便来问路的人,居然还会有点来历。 
而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自然是由于那个人身分不平常的缘故,那个人身分非凡, 
连那人也知道我是谁,自然足以使得场主另眼相看。 
场主望了那人一下,像是不敢胡乱介绍,那人站了起来,自我介绍:“我叫端纳,是一 
个探测师。” 
端纳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名字,探测师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职业。可是我在一听到了他的名 
字和职业之后,心中陡然一动:我是听说过这个人的。接着,我想起了他那口道地的四川 
话,我立即“啊”地一声:“端纳先生,原来你就是被当年四川盐商奉为神明的那位洋先 
生。” 
中国的四川省,号称“天府之国”,物阜民丰,可是缺盐,也不知道何年何代,由什么 
人发现的,凿井汲取含盐分的水,再凿井引天然沼气生火煮盐,盐井和火井的开凿技术极其 
复杂,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书,含盐的水和沼气,又都蕴藏在极深的地下,所以。先要勘察 
测量,决定这个地方是不是有蕴藏,然后再开凿,极其重要,不然,三、五个月苦干,若是 
一无所获,那就劳民伤财之至了。 
所以,探测师的地位十分高,被富商大贾及民间官方,尊称为“先生”。而在众多的 
“先生”之中,据说,本领最大的是一位“洋先生”,这位“洋先生”,像是可以看穿地下 
几百丈深一样,他只要伸手一指,说哪里有盐就哪里有盐,哪里有火就哪里有火。 
盐井和火井,全是日进斗金的财库,“洋先生”自然也受尽了尊敬。至于“洋先生”的 
名字是什么,也没有人追究,只要他能带来财富就行了。端纳笑了一下:“是,当时人人都 
这样叫我。” 
而我又想起,当日白老大听我提起这位“洋先生”来时所说的另一番话:“这个人,有 
着超特的异能,日后若是见到了,倒要好好结识一番,不过听说他已经加入了一个什么非人 
协会,行动有点故作神秘,不好主动去找他。” 
这句话,当时听过就算了,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此际。却大不相同了。 
他如果是非人协会的会员,文依来和非人协会之间有着极其深切的关系,文依来的来 
历,一定是他所深知的了,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所以,我立时又钉了一句:“听说,阁下是非人协会的会员?” 
我这句话一出口,在我面前的三个人,反应各有不同,场主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显然 
不知什么是“非人协会”。端纳只是微微一笑,来了一个默认。 
而文依来一听之后,“啊”地一声,神情十分激动,向端纳走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用十分焦切的神情望着他:“那么,端纳先生,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卫先生 
说,我可能是由……非人协会养育长大的。” 
端纳望着文依来,半晌不语,才道:“卫先生,你陪着这青年,是想到士狄维亭山区。 
去寻找他的母亲?” 
端纳这句话一出口,连我也不禁“啊”地一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对一切底 
细全知道的了,不过他这句话,也是用四川话说的,文依来自然听不懂。 
我用四川话回答(以下的和他的对答,全是四川话):“事情十分复杂。不是三言两语 
讲得明白的。” 
端纳道:“不论如何,卫先生,我劝你打消这个行程,就算找到了他的母亲,对他来 
说,只有坏处,一点不会有好处,就让他做一个普通人,好不好?” 
端纳竟然会发出这样的请求来。我道:“他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端纳摇头:“你何必为了自己的好奇而揭人之密?” 
我吸了一口气:“不是我想知道,他自己本身,也渴望知道。” 
端纳道:“他不知道比知道好。” 
我们在急速地对话,文依来的神情,越来越是焦急,他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求求 
你们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来讨论我的问题。” 
我向文依来用力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插嘴,又道:“或许你在听了我刚才所提到的 
复杂的经过之后,会改变主意?” 
端纳像是毫无兴趣地摇着头。 
我提高了声音:“你们——贵会,一直不知道笛立医生愚弄了你们。”端纳一听,陡然 
一震,失声道:“天,他掉了包。”然后,指着文依来:“他不是伦伦的孩子!” 
“伦伦”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猜想是文依来母亲的名字,不过我明白他何以会一下子 
就想到孩子被人换过了,因为非人协会是把文依来当做有特异能力的人来抚育的,后来发现 
他并无特别之处,就放弃了他,这是我早已分析出来的情形,这情形当然是事实,不然端纳 
也不会这样说了。 
我摇了摇头:“不,笛立医生没有掉包,不过孕妇怀的是双胞胎,他没有告诉你们。” 
端纳听了之后,双眼瞪得极大,整个人简直像是呆了一样。过了好一会,他才陡然骂了起 
来:“这龟儿子,入他先人板板。” 
他用来骂笛立医生的那句话,是四川俗语中粗俗的粗话,可知他心中对笛立医生对他和 
非人协会的愚弄,是如何生气。 
这时,生气的不单是他,文依来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陡然大叫了起来:“我究竟是 
什么人,你们一定全知道的,快告诉我!” 
端纳转头向他看去,伸出手来,按在他的肩头上,文依来却无礼地将之拨了开去,愤怒 
地叫:“你们不是我的朋友,别碰我!” 
端纳叹了一声,向我望过来,我道:“文依来的身世,你自然是知道的——” 
端纳十分感叹地说:“当然,他……他父母的奇异事迹,根本是我发现的!” 
文依来在这时候,在愤怒之中,又现出了十分焦切的神情来。我道:“笛立医生欺瞒贵 
会的事,我看只好迟一步再说了。如果你不把当年的故事立刻说出来,我们的年轻朋友只怕 
会失去耐性了。” 
文依来用十分感激的眼光望着我,连声道:“是!是!请立刻告诉我!” 
端纳又望了文依来片刻,才道:“你的母亲,是一个刚刚族的少女——” 
文依来的声音变得十分尖厉:“我父亲呢?” 
端纳吞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人——” 
文依来激动了起来,双手握着拳,挥动着。端纳道:“二十年前,我在你母亲居住的村 
子附近的一个大泥淖中,第一次看到你的父亲,他从泥淖中出来,全身都是泥浆,一面向前 
走,一面干了的泥浆,自他身上落下来,看来可怖绝伦……” 
端纳才讲到这里,文依来已发出十分浓重的喘息声来,我忙道:“依来,这……一定是 
他身上沾满了泥浆的缘故,看你们两兄弟这样俊美,他本来一定也是一个美男子,不会是什 
么怪物!” 
文依来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是冰凉的,他握得我如此之紧,以致我可以隐约感 
到。有一种异样的震汤,自他的手心之中,传到了我的身上。 
端纳在继续着:“那个泥淖,是一个禁地,土着绝不敢接近,因为传说之中,泥淖之 
中,有着具有雷电力量的神,而我也曾亲身经历,你的父亲有着那种力量,他……他……当 
时,我用一根铁枝攻击他,他握住了铁枝,我就感到了强烈的电流,甚至连手都被灼伤— 
—” 
他说到这里,摊开手来,手心上,还有着明显的疤痕在。文依来呻吟着:“你……为什 
么要攻击……我的父亲?为什么?” 
端纳的神情沮丧之极:“不了解。我想……只是不了解……我们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 
的人,无法和他沟通。” 
端纳续道:“而他又显然具有地球上任何人所不能具有的力量……他能发电……而且他 
当时的样子……” 
端纳讲到后来,低下了头,样子难过之极,过了好一会,他才道:“由于不了解而造成 
的误会……在人类历史上……实在有太多的例子了!” 
文依来的声音有点发颤:“你是在暗示……我的父亲不是地球人?” 
端纳道:“暗示?我不是暗示,而是肯定,地球上有哪一种人是会产生电力的?” 
文依来的喉际,发出了“咯”地一盘响,没有说什么,可是神情奇特之极。 
我心中陡然一凛,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的名字是郑保云,曾经是一个豪富,可是当 
他有了确切的证据,知道了自己是一个外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儿”之后,竟然成了不可救 
药的疯子,一直在疯人院之中,情况在多年来,一点也没有改善,我每年都要去看他一次, 
每次都只好摇头叹息。 
普通人的心理状态,是很难接受这种事实的,那会使一个人感到自己成为地球上的异 
类,在心理上难以负担这样的压力。 
文依来不要也步郑保云的后尘才好,由于担心这一点,我也紧紧地回握着他的手,给他 
以一定的精神上的支持。文依来虽然神色苍白,但看起来,他还是可以支持得下去的。 
端纳在继续着:“那个泥淖,和当地的环境,我可以绝对肯定,在若干年前。是由一次 
人为的变动所形成的,例如,一次巨大力量的撞击之类,而且,有着强烈的辐射灼伤的痕 
迹,有理由相信,可能是一次宇宙航行失事的结果,像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一样!” 
文依来又发出了一下如同呻吟般的声音来。 
我吸了一口气:“有可能是巨大的宇宙飞船失事,宇宙飞船中的一个人生存了下来,但 
由于某种原因,他必须在一个泥淖之中才能生存?” 
端纳点头:“多少年来,我一直在苦苦思索,似乎只有这个可能吧。” 
直到这时候,牧场主人才出得了声:“天,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文依来陡然震动了一下,然后,他道:“不,那……不是我父亲,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会发电,一定是笛立医生掉了包,把一个普通婴儿给了你们,而他自己带走了……那个 
会发电的人的……儿子。” 
我和端纳都静了下来,文依来的声音十分急促,不断重复着:“我不会发电,是不是?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是不是?” 
端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当年,伦伦怀了孕,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有 
了强烈电波的反应,这使我们肯定,她怀的孩子,有着能发电的遗传,所以在一次吸收会员 
的年会上,就一致接纳了一个未曾出世的孩子做为会员——”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文依来仍然在不断地说着那几句话。端纳在停了一会之后,才 
又道:“二个有着发电力量的人,自然有资格成为非人协会的会员。” 
文依来语音干涩:“我不是。” 
端纳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自顾自道:“本来我们还十分担心,不知道孩子出世之 
后,会是什么样的怪物。我们曾问过伦伦,伦伦却什么也不肯说,只说她的丈夫是一个十分 
正常的男人,并且在泥淖下面,有着『王宫』一样的住所。这一切全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我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是一个浑身全是泥浆的怪物。” 
我道:“或许,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例如生理构造上的不同,他必须身上沾满了泥浆, 
才能暴露在空气之中?” 
端纳想了片刻:“也许。结果孩子生下来,竟然是如此俊美,人见人爱的一个婴儿,这 
真正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可是,随着孩子的长大,我们也发现他根本没有发电的力量。这 
真使我们失望极了,到了孩子十五岁那一年,我们决定放弃,不让孩子知道他自己的身世, 
使他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文依来立时大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 
端纳沉声道:“我们安排了白老先生做孩子的监护人,卫先生,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 
系。”我不禁有点讶然:“和我有什么关系?” 
端纳笑着:“阁下大名鼎鼎,有着各种各样古怪的经历,一个会发电的人,对别人来 
说,匪夷所思,但对你来说,就不算是什么。” 
我忙道:“你太过奖,也够古怪的了。我只知道有能发电的鳗鱼,从来也不敢设想会发 
电的人。” 
端纳挥了挥手:“我们想,由于白老先生的关系,孩子将来可能含和你相识,那么就算 
他的来历再古怪,也不会引起惊讶。” 
我勉强笑了一下:“你们为孩子取了这样的名子,自然是法文『电人』的音译了。“ 
端纳点着头,文依来立时道:“我要改名字,因为我不会发电,不是电人。” 
我望了文依来一眼,有几句话想说。但是却没有说出来。我想说而未曾在这时说出来的 
话十分重要。 
文依来一再说他自己不会发电,非人协会的人,也对他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检查。也证明 
了他不会发电。但是,我觉得。他是会发电的,真的会。 
我这样想:自然是有根据的。 
第一,是琴亚的话。琴亚有着少女特有的敏感,她曾说过,有一次小时候,她和红头老 
爹的儿子握手,有电流通过的感觉,后来和文依来握手,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显然是,文依来兄弟都有发电的能力,但是他们都不能主动掌握,只是在某种情形 
下,才不自觉地输出电波,而电波输出的强弱程度,也不是他们自己所能控制。 
事实上,任何人,都能在身体的活动中输出电波,能令少女有电流通过感觉,几乎全世 
界少男都可以做得到。 
但是,能令白老大误以为他是内家气功高手,这就不简单了。 
自然,那次事件,也是文依来不自觉地输出了较强电波的结果——白老大陡然以内家气 
功相逼,文依来的身体自然而然发出力量来保护自己,他发出的力量,就是强烈的电流。 
我的证据,还有“要命的瘦子”的突然死亡。那时,我中了暗算,文依来处在一种极其 
惊惶愤怒的情绪之中,不顾一切,抓住了瘦子的手腕。那时,瘦子自然有了极其不寻常的感 
受,才会尖叫着要文依来松开手的,而那时候,文依来自然也是在不自觉的情形之下,输出 
了强烈的电流。当然,也不排除瘦子本来就有心脏病,在受了强烈电流刺激之后才死亡的可 
能性。 
再其次,就是我的昏迷时间如此之短,而且在我醒过来之际,曾经明显地有电流袭击的 
感觉,而那时候,文依来正在用力推我。 
向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输入适量的电流,本来就有着使昏迷者清醒的功能的。 
从种种迹象看来,我实在可以肯定,文依来的确是一个电人,能发出电流来,只是他自 
己未能掌握这方面的力量而已。想到了这一点,我心中感到大是兴奋:一个会发电的人,这 
实在是一个奇迹。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一则,还需要更多事实的证明,二则,这时文依来正在竭力否认, 
若是太肯定了他有这项异能,只怕他心理上承受不了。 
我只是想着,并没有说什么,端纳又道:“我们的安排实在再妥当也没有。从此,非人 
协会,在孩子的生活中消失……再也想不到,笛立医生会玩了这样的花样,双胞胎,而他只 
给了我们一个,他自己留下了一个。笛立医生突然失踪,我们也曾起疑,曾好好调查过。但 
绝想不到其中会有这样的曲折。” 
我咽了一下口水:“当年的好事——” 
端纳道:“到医院去接洽的,是协会的总管,由于孩子在胎中的时候,已经能测到强烈 
的电流,所以必须特殊处理,这是我们不得不把孩子父亲是一个会发电的人的真相告诉笛立 
医生的原因。笛立医生一听,立即答应帮助我们,以后的事,要等你来说了。“ 
文依来不断提出抗议,但我们都不理会他,我把我所知的一切,说了出来。文依来听得 
目定口呆,本来他坚持笛立医生“掉了包”,可是这时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等我讲完之 
后,端纳显得异常沉默。我道:“我还有一点不明自,你是最主要的人物,可是依来好像没 
有见过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端纳道:“他见过我的,但是他记不得了,在他两岁那年,我就离开了那古堡,另外忙 
着别的事,但是我和别的会员,经常保持联络,知道孩子的一切情形。” 
我吸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比看着孩子的成长,更加重要?” 
端纳楞了片刻,才缓缓地道:“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我……一直不能忘记伦伦说过的, 
有关泥淖下面,孩子的父亲有着『王宫』一样的住所这样的描述,所以我在泥淖旁,建立了 
一个探测站。我想把那泥淖下的秘密发掘出来,唉,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就接近二十 
年。” 
我不禁又是骇然,又是好奇:“二十年的探测,一定大有结果了?” 
端纳低下头一会:“我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有着异能的探测师,凭我的本能,在开始工作 
之后不到一个月,我就可能肯定,在那个泥淖之中,有大量的金属存在,甚至不是矿藏,而 
是经过提炼的纯金属,可是经过仪器的探测,那泥淖的深度,竟然是一千两百公尺。整个大 
泥淖之中,全是稀泥浆,人根本无法通过任何工具,进入这样深的泥浆之中。” 
我急切地问:“你总有办法可以知道下面是什么的。是不是?” 
端纳苦笑了一下:“开始的十年,我的时间全花在发明制造各种探测仪器方面,和全世 
界这方面的专家联络,后来不断改良这些仪器,又经过了精密的探测研究,得到了许多资 
料,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 
牧场主人早已被我们的故事听傻了,这时才又冒出了一句话来:“真是在一千公尺泥浆 
之下,有着一座王宫?真是?” 
端纳摇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王宫,但是在泥浆之下,有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物体,呈长 
圆形,长度超过一百公尺,高度三十公尺左右,宽度是五十公尺左右,整个巨大物体。有着 
各种不同金属的反应,有几种反应波,肯定是金属,但是在地球上,找不到同样的金属反应 
波,卫先生,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张大了口,先是发不出声来,然后才叫了起来:“一艘巨大的宇宙航行船,沉在一千 
两百公尺的泥浆底下,就是那个人的住所!” 
端纳点了点头:“而且,伦伦曾经进入过那艘宇宙飞船,是她的丈夫带她去的,用什么 
方法,可以把人带进那么深的泥浆之中去?我怎么地想不出来。” 
我的呼吸有点急促:“知道了它的存在,能不能将它捞起来?” 
端纳的神情,相当悲哀:“再过若干年,或者可以,我花了两年的时间,去研究打捞它 
的可能性,结果发觉,那等于零。” 
我也变得十分沮丧,因为我知道,如果端纳说可能性等于零的话,那就真的是等于零, 
不会有奇迹出现。这时候,出现了一个短时间的沉默,然后,文依来忽然笑了起来:“各 
位,你们的故事实在很离奇,但是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会是什么会发电的怪人,外 
星来客的儿子,母亲也不会是刚刚族的土人,不管你们要去进行什么样的探险活动,都和我 
无关,我要立刻回瑞士的学校去,继续我的学业,并且,从此不再对我的身世感兴趣。” 
他一面说着,一面站了起来,一副坚决要离去的样子。 
我沉声道:“依来,正视一下现实。” 
文依来双手摊着:“事实是,我根本不会发电。” 
端纳盯了文依来半晌,陡然说出了一句令人极其吃惊的话来。 
他道:“你不会发电,是因为你只是一半。” 
文依来陡然震动了一下,我也陡然震动了一下。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僵住了。我猜,我和文依来,都是知道端纳这句话的意思的,所以 
才会在刹那间,感到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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