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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烈火女-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Apr 28 16:59:48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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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烈火女-11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Apr 19 17:56:46 1999) , 站内信件
第十一章 一家人都和苗疆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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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次,我都发觉在猛哥和蓝丝之间,有这种古怪的情形出现,可是究竟为了什
么原因,我却一点也说不上来。
我吸了一口气说:“好,我们一起在这里等,蓝丝,你找到地方停机之后,和我们联
络。”
蓝丝的声音在十五分钟之后传来:“已经飞出了通讯仪可以传送的距离,还没有找到可
供降落处,这样吧,我不参加对话了,你们要我来接的话,请按通讯仪上的那个红色按
钮。”
那红色的按钮,能发射强力的无线电波,不能通话,但只要一按钮,十公里的范围之
内,蓝丝在直升机上,都可以收到信号。
我说:“那好,你自己小心。”
蓝丝回答了一句,那句话,只听到了一半,也是模糊不清,显然直升机已飞远了。
那时,猛哥忽然吁了一口气,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在过去十五分钟之中,我已向白素说
了猛哥的经历,和那只绿色的虫又到了猛哥手上的事。
白素听得俏脸煞白,望定了猛哥:“她……你在她临死之际见到她的?”
白素是遇事再镇定不过的人,可是这时,却声音发颤,神情惶急。我忙伸手握住了她的
手,给她可以支持下去的力量。
猛哥听得白素这样问,反应奇特之极。
“临死之前”的说法,本来就是猛哥自己提出来的,当时情形怎样,我们一点也不知
道。
这时,猛哥站了起来,仰头向天,口中发出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用力摇着头。
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下头来。“太可怕了,当时我见到的情形,太可怕了。唉,她能忍
住了那一口气不死,只怕全是为了那小生命,她是很伟大的母亲,很伟大……”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猛哥的那儿句话,虽然无头无脑,可是也不难明白——那“临
死”的情形,是在生育婴儿的情形下,也就是说,是难产致死的。
我立时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表示了我心的疑惑。
陈二小姐嫁过人,可是我们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她进入苗疆之前,她已经丧了夫,那个
韩正堂主已经死了。
自然,陈二小姐可以另有情人,但那使得本来就很曲折的事,更曲折了。
白素颤声问:“她……死得很惨?”
猛哥又沉默了片刻,才叹了一声:“事情很复杂,我必须从头说起。不然,讲到了一
半,又要解释这个,解释那个,我怕连我自己也会混乱,把事情弄……乱了……”
听得猛哥这样讲,我和白素,不禁大是骇然,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像究竟是什么样的一
种复杂情形,难道复杂得过白老大当年在苗疆三年的行踪——那花了我们许多年的时间才弄
清楚。
而如今,看猛哥的情形,整件事,他全知道,只不过由于太曲折,所以他才要求从头说
起,免得混乱。虽然苗人的思想方法比较简单,但猛哥不是普通的苗人,因此可知事情必然
极其离奇。
这一次,由于事情和陈二小姐有关,而陈二小姐已可以肯定,是白素的阿姨,所以白素
竟破例,比我还心急,她提出了异议:“是不是可以先拣最重要的说,其余的慢慢再补
充?”
猛哥想了一想,向我望来,我也同意如此,不然,他要是从早年白老大第一次进苗疆说
起,不知要说多久,才说到正题上去。
所以,在猛哥向我望来之际,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我同意白素的提议。
猛哥没有说什么,忽然双手在面前挥动了几下,那时,在那个山洞之中,并没有什么昆
虫在飞舞,猛哥这种动作,也不是想赶走什么昆虫,而是他思绪十分混乱,想赶走一些杂乱
的想法的下意识动作。
可是他这个动作不是很有效,因为他一开口,说的是:“那次,我从昆明回来,唉,在
昆明的事……嗯,在昆明的事,和整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提也罢……”
我和白素相视苦笑,因为猛哥的话,简直没有条理之极——要是用这样的叙述法,想说
明一椿简单的事,尚且困难无比,何况他一再强调事情曲折复杂无比。
我着意地咳嗽了一下,用意是在提醒猛哥,拣重要的事情说。
猛哥住了口,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却石破天惊,说了一句我们再也想不到的话来。
他道:“蓝家峒那个会降头术的蓝丝姑娘,是我接生出世的。”
这句话,他说得相当急,可是说得很清楚,我和白素可以肯定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
楚。可是一时之间,却也不容易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我先是在心中迅速地把这句话想了一遍,仍然不明白,猛哥又不是接生婆,怎么会接生
蓝丝出世呢?接着,许多问题,一下子却涌了上来:若果蓝丝是猛哥接生出世的,那么他必
然知道蓝丝的母亲是谁,知道蓝丝的身世秘密。难怪在蓝家峒外,他一见蓝丝,就有那么古
怪的神情。
这真正是再也意想不到的事。本来,事情再复杂,也只是环绕着白老大、白素、陈大小
姐、烈火女、红绫、灵猴、外星人等等在进行的,蓝丝可以说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局外人,扯
不上关系。
可是如今猛哥一开口,就说蓝丝是他接生出世的,那么,蓝丝也和整件事有关了!
我和白素张大了口,刹那之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们那时的神情,一定古怪之至,
吸引了红绫。红绫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白素,也学着我们,在脸上现出那种惊愕古怪之极的
神情来。
白素比我先从错愕之中惊醒过来,她先是“嗖”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疾声问:“蓝丝的
妈妈是——”
猛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身上有那只一愿神虫。”
这一次,我和白素一起发出了“啊”地一下惊呼声。这一下惊呼声,简直是我们两人胸
口遭到了一下极重的打击之后发出来的,所以声音响亮,令得山洞之中,响起了轰轰的回
声。
猛哥自然不知道那产妇是谁,但是我和白素却知道:“那是陈二小姐。”
除非陈二小姐把那只一愿神虫给了别的女人,那么这产妇才不是她。但是那虫子对于一
个深入苗疆的汉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不可能随便给人。而且,那是她姐姐送给她的生日
礼物,她必然宝爱之至。她进入苗疆,在穷山恶水之中涉险,目的就是为了要寻找她的姐
姐,又怎会把这虫子随便送人?
就算再作假设:有人偷了,抢了那虫子,可能性也少之又少——那是蛊苗的东西,持有
人和蛊苗必有渊源,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起邪心?
所以,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分析,身怀一愿神虫,在苗疆产女的产妇,除了是陈二小姐
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刹那之间,我和白素,也不由自主,伸手在眼前挥动了几下,因为想到的一切,实在大
乱了,我不知道白素先想到了什么,我首先想到的是:“蓝丝是陈二小姐的女儿,那就和白
素,有极亲近的亲戚关系——她是白素的表妹。”
我又想到,我们设计,要把蓝丝当作是大豪富陶启泉的干女儿,介绍给温宝裕的母亲,
以促成温宝裕的好事之际,还很为一个苗女忽然会和豪富扯上关系而骇笑。
可是,如今这个苗女的身世一揭露,她竟是白素的表妹——白素的一家子,和苗疆的关
系太密切了。当然,那都拜白老大当年屡次深入苗疆所赐,可是事情也确然离奇到了极点。
算起来,红绫和蓝丝又是什么关系呢?很容易算出来,蓝丝是红绫的表姨——蓝丝年纪
比红绫小,可是辈份比红绫大。
在我和白素,思绪乱如麻,各种杂思,纷至沓来之际,红绫骇然叫:“怎么啦?发生了
什么事?”
猛哥只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已经牵出了那么复杂的事情来,我叹了一声,在红绫的手背
上,拍了两下:“没有什么,全是一些……旧事,我会向你详细说,不过你不容易明白。”
红绫睁大了眼,大声道:“我会努力。”
这时,白素定过神来,伸手指着猛哥,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我忙道:“还是让猛哥照他
自己的方法来说,看来事情真的十分复杂。”
猛哥忙道:“是啊,是啊,得让我从头说。”
自素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虽然她心急知道更多,但也怕猛哥急然又冒出几句石破天惊
的话来,那就会令事情更乱了。
猛哥吸了一口气,一开始,竟又是那句话:“那次,我从昆明回来——唉,在昆明的事
和……事情无关,可以不必说它了——”
猛哥从昆明办完事回来,他是蛊苗的族长,可是出门的排场,也不是太大,只带两个随
从。他在旅途上,也和其他人赶路不同,遇有什么和蛊术有关的物事,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用
途,自然也沿途收集,收获甚丰。
那一天,天色已晚,他们已在一道河边扎好了营,准备过夜了,两个随从下午时分就打
了一只獐子,生起了火,准备烤獐子当晚餐,就在簧火火舌乱窜时,猛哥一眼瞥见附近的草
丛中,有一条鲜黄色的小蛇在迅速游走。
那种鲜黄色挑战蛇,十分罕见,对某种蛊术,大是有用,猛哥一见,就直跳了起来,追
了上去。
那小黄蛇游走十分迅疾,猛哥身手虽高,但一时之间,也追不上。
而什么蛇虫,既入了猛哥的眼,想要逃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是这次,猛哥才追出了不到十分钟,就陡然停步,任由那小黄蛇在草丛中消失。因为
他听到了一阵十分凄历的呻吟声。
呻吟声而一入耳,就给凄历的感觉,那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平常的事。猛哥一定神,立即
发现那是一个女于所发出来的声音。
他精通蛊术,有许多极奇妙而且敏锐的感觉,所以他又立即听出,那女子正在极大的痛
苦之中,而且,正面临生死的关头。
一辨明了这一点,猛哥立时循声扑了出去,才穿出了一小片林子,就看到两棵大树之
中,搭着一个极其简陋的草棚,一望而知,不会是苗人所搭。
猛哥奇怪之极,直趋草棚之前,那呻吟声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猛哥一掀草棚门口的一排草廉,向内看去,映着月色,他看到的情景,真是奇特之极。
他看到一个半躺半卧的女子,躺在一些干草上,干草上全是血,月色下,血红得惊人,
那女子全身近乎赤裸,下半身完全在血泊之中,有一蠕动的东西,在她满是鲜血的双腿之
间。
就算猛哥是蛊苗的族长,见多识广,但是这种情景,也不是一个男性能常看得到的。猛
哥怔了一怔,才算是明白:一个妇人正在产子。
他先撮唇,发出了一下尖啸声,召唤他的随从踏进了草棚,看出婴孩是逆产,并不是头
部先出娘胎。
他不禁摇了摇头。这婴儿,真是命不该绝,这种情形,他只要迟来半步,就绝无活命的
可能。
而对他这个蛊苗的族长来说,要令逆产的婴儿顺利出世,容易之至,当真只是举手之
劳,他伸手在那产妇的脸上轻抚了一下,婴儿便已离开了母体,而且立刻发出洪亮之极的啼
哭声。
那两个随从赶到,陡然听到了儿啼声,自然意外之极。猛哥挥动苗刀,割断了脐带,提
起婴儿来时,听得产妇发出了一下呼吸声——猛哥听出,那是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口气。
他心中不禁叹了一声,这时,他看出那产妇年纪不大,虽然污秽无比,可是仍难掩她的
美丽,就这样来历不明,死在苗疆,自然可惜;而且,人一死,她是如何来到苗疆的,也就
永远成谜了。
猛哥一手提着婴儿,一手去探产妇的鼻息。她已经没有了气息了。产妇的双眼睁得极
大,眼光也已散乱,一缕芳魂,已不知飘向何处了。
猛哥一开始“从头说起”,叙述的经过,很有条理,他这段奇遇,听得我和白素,目瞪
口呆。
我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心中就陡然一动,隐隐感到,我的记忆之中,有一些事,应该可
以和草棚产妇这件事搭上关系的。
可是一时之间,却又难以在千头万绪的记忆之中把这件事找出来。
白素由于一上来就知道了那产妇是陈二小姐,是她的阿姨,一听得她死得如此之惨,已
是眼花乱转,同时,向我怒瞪了一眼。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怪我,当日陈二小姐找上门来,要我帮她到苗疆去找人,我没有
答应一一如果我答应了,陈二小姐可能不会死。
我不禁苦笑,几乎想大声叫:“关我什么事?”
当时,她带着何先达,携同四色名贵礼物来找我的时候,不论我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
她和白素有那样的关系,也绝想不到事情会有那样的发展。
当然,我并没有分辩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下。红绫看到白素想哭,只是呆呆地望着,不
知发生了什么事。
白素也立刻知道怪错了我,长叹一声,反而握住了我的手,向猛哥道:“请说下去。”
猛哥苦笑了一下,想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不免有狼狈之感,他以一族之尊,居然挥
苗刀,断脐带,接生了一个婴儿来世上。
这时,他已看清,自己接生来世上的,是一个女婴,那女婴十分强壮,啼声宏亮,手脚
乱舞。
猛哥倒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想如何处置这女婴,因为蛊苗世世代代规定,连带外人入
岩,都要有极特别的情形才行,当然绝无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之理。
猛哥已打定了主意,怎样处置那女婴,所以他向两个随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那产妇
埋了,他向外走去,打算去做他要做的事。
谁知他才跨出了一步,忽然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叫:“让我看……看。”
同时,两个走向产妇的苗人,也大惊失色,一个倒退,几乎没把草棚撞塌。
猛哥也大吃一惊,立时向那产妇看去,只见那产妇睁大了眼,手发着颤,正待吃力地扬
起来,指着他手中的女婴,要看一看。
母亲要看才出世的女儿,这事情平常之至。可是这个产妇,却千真万确是断了气,死了
的。猛哥若是连人的死活也分不清楚,还说什么精通蛊术?
他在吃惊之余,勉力令自己镇定,心念电转,知道在几种情形之下,会有这种死而复生
的情形发车。这时,他也不及去研究发生的是哪一种情形,连忙走近那产妇,把女婴凑到了
她的面前。
说也奇怪,本来在不断啼哭的女婴,一到了母亲面前,就不再哭,睁大了一双乌漆漆的
眼睛,只是望着那产妇。那产妇的神情,悲痛莫名,用手勉力在婴儿的脸上,抚摸了一下,
再想摸第二下时,却已没有了力度,软垂了下来,落在胸前。
她急速喘着气,手伸入怀中,像是想取什么东西。猛哥看出她虽然一下子又活了回来,
但是实在已到了生命的尽头,非死不可,他有一些问题想问那产妇,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却
见那产妇在胸口,摸出了一只白铜盒子来。
猛哥一见那盒于,就心头乱跳。这盒子,就算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属于蛊苗的物事,可
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用途。可是猛哥却是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同时他也知道了产
妇何以会死后复生的道理。
那盒子之中,那只碧绿的昆虫,叫作“一愿神虫”,那意思就是,能使拥有它的人,实
现一个有关自己身体行为的愿望。
蛊术本来就和降头术一样,神秘而古老,不可思议,绝不能用现代实用科学的观点和逻
辑去解释理解,它属于玄学的范围。
像蓝丝会送给温宝裕的“引路神虫”,和猛哥叙述的一愿神虫,我只能接受那是事实,
却也无法理解。
据猛哥说,拥有一愿神虫的人,可以使自己的身体行为,达到一次愿望——只能是一
次,所以叫“一愿”。例如面对一条水流湍急汹涌的大河,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是绝对
无法渡过河去的。可是如果有一愿神虫,只要心中想要过河,就会产生力量,使他能泅过河
去。
同样的,也可以在神虫处得到力量,攀上耸天峭壁去。只能是一次,在一次之后,那神
虫对这个人,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猛哥明白,那产妇一定是在临断气之前的一刹那,心中起了愿。
她起的愿,或许只是想看一看才出世的女婴,或许另有目的,那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而令猛哥吃惊的是,这一愿神虫,极是难得,在整族蛊苗之中,多少年来,传来传去
的,也就只是那一只而已,猛哥对它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所以突然看到在那产妇的手
中出现,他吃惊之后,失声问了一句:“你丈夫……姓白?”
猛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向白素望来,不等他开口,白素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神虫
本来是白老大所有,经过曲折,才到了陈二小姐手上的。
猛哥不知道那些曲折,只知道神虫在白老大处,所以他一看到神虫就这样问,他想的
是:“那神虫罕见之极,珍贵无比,白老大断然不会给不相干的人,只有给了自己的妻子,
才说得过去。”
他再也想不到,白老大意气豪迈,根本不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随随便便就把神虫送
给了陈大小姐,而陈大小姐又将之转送给了她的小妹妹。
那产妇可能根本没有听到猛哥的那一问,只是盯着女婴看,大约有十来秒,才把祖母移
向猛哥,用极虚弱的声音道:“去找她的父亲——”
这一句话,一个“亲”字才出口,她就再度咽了气,这一次,不论她在临死之前,又想
到了要怎么样,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人死了,手臂一软,那盒子落了下来,盒盖打开,现出了盒中的一愿神虫出来。
世上的事,也真是阴错阳差,凑巧起来,可以巧到极处。那产妇若是对猛哥的两个随从
说了那句话,两个随从可以不理。
这一愿神虫,也不知道是在多少年之前,由哪一位蛊苗的族长施了蛊术的,有一句话和
神虫一起传了下来:“不论是谁,有神虫在手,向蛊苗的族长有要求,族长必须做到,不得
推搪。”
所以猛哥一听,呆了一呆,就义无反顾,必须尽他的一切力量,去找这女要的父亲。
我和白素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猛哥的苦处了。
他说得对。他要找一个人——或许范围可以缩窄一半:他要找一个男人。
上哪儿找去?那男人是什么样的?他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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