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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梵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红月亮(9)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Apr 27 16:27:59 1999), 转信

第九部 外星生物奇异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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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沙发中坐了好久,才洗了一个淋浴,在床上躺了下来,很久之后,我才睡醒,那已
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我睁开眼,坐起身,大声道:“请进来。”
    门被用力地推了开来,推开门的是史万探长。
    这个狡猾的大胖子,为甚么一早便急于来看我,使我的心中,十分疑惑,我冷冷地??
着他,只见他的面色,十分难看。
    他“碰”地关上了门,向前走出了几步,然后,坐倒在沙发上,不住地喘气。
    我??了他好一会,他才道:“他们全死了,他们全死了??!”
    那两句话的后一句,简直是带着哭音叫出来的。
    我给他的话,吓了老大一跳,他们全死了,那是甚么意思,莫非白衣人毁灭地球人类的
计画,已提前实行,而小镇上的人全死了?
    我一跃而起,但是在跃起之后,我又不知该说甚么才好,我挥着手,竭力想表示我心中
的焦切,可是史万却一点也未曾注意我,仍然不断在重覆着:“他们都死了,死了!”
    我冲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子,向外看去。
    外面人来人住,依然和平时一样,这令得我大大地松了一囗气,我转过头来,埋怨道:
“探长先生,你说谁全死了?”
    史万语无伦次地道:“他们,不,我是说我们。”
    我不耐烦起来,向浴室走去:“你最好自己先明白,是他们还是我们,再来和我说。”
    可是史万却拉住了我的衣角,不让我走,而且哀求道:“别走,你别走,他们全死了,
我说的他们,是和我一样,为那个神秘集团做事的人。”
    我陡地一呆:“除了那两间吃食店的男女老板之外,还有甚么人?”
    史万道:“还有七八个人,其中有几个还是由我指挥的,昨晚,他们有的自峭壁上摔下
来,有的在家中暴毙,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的心头乱跳,白衣人方面,显然已完成了他们对地球人的调查工作,而决定开始行动
了!
    他们要开始行动,第一要务,自然是保持他们在地球上的极度秘密,他们绝不能让任何
人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他们要消灭所有知道他们存在的人!
    而且,他们对付知道他们存在的人,手段也是有分别的,像我、巴图这样的人,他们只
是消灭我们的记忆,但是像史万、普娜这样,曾经被他们利用,受过他们好处,正式是他们
走狗的那些人,他们则毫不犹豫地将之杀死,绝不可惜。
    是以,这时史万虽然还坐在我的面前喘气,但事实上,他已是一个死人!因为没有人有
力量可以防止白衣人夺走他的性命。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法子,你也不必拉住我的衣角,你为了赚钱,自然想到应有今天
的结果。”
    史万几乎哭了出来:“你可以救我,你可以,我知道你们……你们有极大来头的,你们
可以救我,救救我!”
    我刚想说,如果是一个甚么犯罪集团的话,那我们当然可以救他,但如今,那个神秘组
织,却是由另一个星球的高级生物组成!即使巴图能够调动得到最新的装备,我也不一定可
以肯定敌得过他们!
    可是,我话还未曾请出囗,史万的情形便不对头了,他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囗大
囗地喘着气,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摸。
    我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提起他那沉重的身躯来:“喂,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史万软得像一团泥一样,面色开始变,我一松手,想打开门来大叫,可是,我才一转
身,便听得史万的喉咙中,响起了“格”地一声响。
    我不必再去叫甚么人,史万已经死了,这个胖家伙死在我的房间之中,这对我来说,无
疑是天大的麻烦!
    我再也不能在这个小镇上住下去了,如果我在这里的话,我有甚么法子可以洗得脱我和
史万之问的关连?我用最迅速的手法,收拾好行李。将史万拖进了浴室之中,然后,我在他
的身上,找到了一串钥匙,我离开了酒店,来到了史万的办公室中,在史万空无一人的办公
室中,我很快地就找回了自己的旅行文件,而且,我还驶走了史万那辆老爷车。
    等我来到了最近的火车站,又搭火车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城??之后,我才决定,先到马
德里去住上几天,等候巴图的消息。
    在那个城??中,我打了一个电报告诉巴图,我将会在马德里的帝国酒店之中。
    第二天,我到达了这个美丽的城??,住进了那间第一流的大酒店。
    我以为一定可以在酒店之中,安稳地等到巴图来告知我他回去办交涉的经过。
    却不料我才进酒店的当晚,正当我想烛自出去走走的时候,突然有人叩门,我打开了
门,进来的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小个子,是酒店的侍者,他的手中,捧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盒
子。
    那盒子包装得十分好,那人进来,向我一鞠躬,道:“先生,有人将这包东西交给柜
台,托我们转交给你。
    我还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道:“请放下。”那侍者放下了盒子,就转身离去了。
    我在侍者将门关上了之后,心中才陡地一动,这盒子是谁交给我的呢。谁知道我住在这
里呢?我的行踪,除了巴图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心中愈想愈是疑惑,然而,正当我要向前走去,将盒子拆开来之际,忽听那盒子讲起
话来。
    说盒子“讲话”,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事实上,是盒子中发出声音来。
    那盒子之中发出来的是人声:“卫先生,你还记得起我的声音么?”
    那种听来生硬,不怎么流利的声音,我十分熟悉:那些白衣人的声音。
    可是,我却立即想到,我绝不能让那些白衣人知道我仍然记得他们,他们显然在跟踪
我,想试探我是不是还记得他们,所以才送了这样的一只盒子来。
    所以我十分骇然地后退,像是他们可以看得见我一样:“你是谁,这是甚么?这是甚么
意思?为甚么会……有声音的。”
    那声音继续道:“你真的认不出我的声音了?你也不记得我的样子了?我喜欢白色,你
记得我的样子?我喜欢白色,你记得么?”
    我假装喘着气:“你……是甚么玩意儿,谁在开玩笑?”
    那声音停了十秒钟,才道:“很好,你甚么都不记得了,那对你有好处。”
    那句话才一讲完,只听得“拍”地一声,盒子爆了开来,冒出了一股浓烟。我连忙走向
前去,只看到一些金属碎片,当我伸手去拾起那些金属片的时候,我被金属片烫得“滋”地
一声,手指上的皮,焦了一小片,起了一个水泡。
    白衣人当然是在试探我,认为我的确是不记得他们了之后,才使传音器爆毁,不留下任
何证据。我呆立了好半晌,心头乱跳。
    我又想起我在白衣人的总部之中,看到那大电视中的情形,他们似??有本领将地球上
任何角落发生的情形,都传到眼前去,那么,我在甚么地方,当然绝对瞒不过他们。
    而且,我想,巴图如果去调动军队,他们一定也可以早知道,那么,即使巴图调动到了
军队,岂不是只是造成更多人的牺牲?
    我想了不知多久,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我只好等着,等巴图来了,再和他商量。
    我在马德里的第一流大酒店中,度日如年,足足住了七天,巴图才来到与我相会。
    巴图的神色,比他离去的时候,更要憔悴得多,他见了我,将一只手提箱用力放在椅
上,人则向沙发中一倒,一声不出。
    我十分同情他,因为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受到挫折,所以才这样沮丧的了。
    他坐了好一会,才道:“我交涉成功了。”
    这一句话,是全然出??我意料之外的,我猛地一呆,喜道:“你成功了,那不是再好
也没有了么?何以仍然这样不高兴?”
    巴图苦笑着:“成功是有条件的,条件便是,那个神秘星球人的总部,究竟是在甚么地
方,更有明显的目标,和这个总部存在的确实证据。一有了证据,有关方面便会派一艘核子
潜艇给我们,在水底发射毁灭性的飞弹,如果没有,那就”
    巴图请到了这里,摊了摊手,表示如果没有这一切的话,那就甚么都不必说了。
    我呆了片刻,安慰他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去搜集资料!”
    巴图??着我:“你有信心?”
    我点头这:“有,但是我知道你没有,因为你已甚么也不记得了,或许,你记为根本没
有我所讲的这一切。”
    巴图不说甚么,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我们是好朋友,不管我是不是信你,或者
是不是有自信,我一定听你的。”
    我笑了起来,这才真的是朋友。因之我又将我的麻烦,和巴图讲了一遍,我们一致认
为,再在蒂卡隆小镇上出现,绝不合适。
    而我们也断定,白衣人的总部,必定是在小镇附近的峭壁之中。
    于是,我们决定采取从海面上逼近的办法,由巴图去联络一切。第二天,一架小型飞
机,将我们载到了一个海军基地。一艘小型的炮舰,载我们出发,来到了我们要搜索的目的
地,离岸一里处停下。
    然后,又有一艘十分华美的游艇,将我们送到了离沙滩只有两百码处泊定。
    我们利用高倍数的??远镜,可以清楚地注视着邻近小镇的峭壁,我们两人轮流窥视,
监视了四十八小时之久,可是却甚么也没有发现。
    直到我们几乎要放弃了,才看到了一件怪现象。
    那时候是在午夜,我们看到近峭壁的一处海水中,不断地有气泡升了上来,维持足有半
小时之久。
    在海底有气泡冒起来,这本来不是甚么异特之事,有可能是海底的沼气以及其他的原因
等等。
    但是,我们却看到那些气泡由一种奇异的气体所造成。
    那种气体,呈深蓝色,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不容易看出来,因为那时正是深夜,海水也
是深蓝色。
    我们还发现,那种气体的比重相当重,因为它从水中冒了上来之后,在海面上平铺了开
来,使得那一块海面的颜色,变得更加深蓝色。
    我们一直注视着那种奇怪的变化,我们主要的目的,是搜集证据,是以,我们并没有立
即采取行动,而巴图则在一发现这等现象时,便立即利用精巧的活动摄影机,将这种情形摄
下来。
    当然,仅仅是在海中有深蓝色的气体冒出来,这并不能证明我们所讲的那一切的确存
在,我们还必须期待着进一步的发展。
    一小时之后,我们期待的变化出现了。
    那时,自海水中冒起来的那种气体已展布了很大的一个范围,而就在这时,海面上响起
了一种“吱吱”的声响,那种声响十分轻微,声音由一个急速的漩涡所发出来。
    那情形就像你将一个积满了水的水池池底的塞子拔去时,水旋转着向下流去时,所形成
的那种急流的漩涡。
    海底当然不会有甚么漏洞,事实上,自那个急流漩涡中,被吸进海水中去的,也不是海
水,而正是那种深蓝色的气体。
    那种气体从海水中冒出来,这时又被吸进海水中去!
    我一伸手,拿起一??潜水用具,便向身上套去。巴图低声道:“做甚么?”
    我向前一指:“我到水底下去看看!”
    巴图却笑了笑:“不必了,我早已将一??水底摄影机沉到水下,那??摄影机不但有
红外线镜头,而且还有远摄镜头,它所摄到的一切,一定比你看到的要清楚得多!”
    我犹豫一下:“亲自看一个究竟,可以对事情更有帮助。”
    巴图叹了一囗气:“那可能极危险!”
    我很感谢巴图对我的关切,但是我却无法同意他的话。因为这绝不是一件不冒危险便能
成功的事!
    我们不但要冒险,而且拆穿来说,我们的生命,可以说毫无保障,因为那些白衣人,随
时随地,可以毁灭我们!
    我又取起了一??潜水镜,那??潜水镜不但可以使我的眼睛免受海水的侵蚀,而且还
配有红外线镜片,可以使我看清黝黑的海底的情形。
    我再取起了一柄水底发射的强力箭枪。巴图一声不响地??着我。然后,在我已将跃进
水中之际,他才在我的肩头拍了一拍:“小心,朋友,小心。”
    我听出他的声音十分伤感。
    这不应该是像他那样一个传奇式的英雄人物的声调,我忙道:“我会没有事的,你自己
觉得怎样?”
    巴图苦笑了起来:“不可抗拒!我如今的感觉是,我们正抗拒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呆了半晌,才道:“巴图,我们必须这样做,不管是不是可以成功,非如此做不可,
地球人正在面临被毁灭的威胁!”
    可是,巴图的回答,更是出??我的意料之外,而且是使我极其震惊的,我一时之间,
几乎不相信那些话是巴图所讲的!
    巴图道:“我们为甚么要替地球人出力呢!人类的丑恶,已使地球失色,而且,人类既
然那么热衷于自我毁灭,有甚么理由对人家要来毁灭我们,如此激动!”
    我足足呆了好半晌,才道:“巴图,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是地球人??!”
    巴图的双手掩住了脸,足有半分钟之久,才道:“是的,我也是地球人,但是我实在耻
为地球人,在如今的时代中,人竟可以下流到这种程度,那实在使我感到地球人之可耻。”
    我曾将我和白衣人会见的一切细节、一切对话全讲述给巴图听过。但是如果我事先知道
这些对话竟能给巴图以如此深刻的印象的话,那我一定不会说的了。
    当时,我呆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道:“巴图,从如今的情形来看,人类的确是在走着自
我毁灭的道路,但焉知发展下去,没有转机?而且,一个人蓄意自杀是一件事,被人谋杀又
是一件事,我们必须尽全力来阻止那些外星人的计画。”
    巴图当然未曾被我那几句话所说服,但是他却道:“卫,你是我的朋友,我已经说过,
你要做甚么,我总是帮助你的。”
    我勉强笑了一下:“多谢你,那么,我下水去了,请你注意和我联络,我将不断地将我
的所见告诉你。如果我”
    我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才继续道:“如果我不能回来了,那么请你告诉我的妻子,
叫她……叫她痛快地哭几场,但不要难过太久。”
    我这几句话,也和我平时的为人,大不相合。本来我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也不会这样婆
婆妈妈。但这时,或者是巴图的态度影响了我,或者是事情实在太过凶险,我竟也伤感了起
来。
    巴图不等我讲完,便转过了头去,他的声音十分生硬:“我知道了,废话,你不会有
事!”我苦笑了一下,攀下了船舷,身子没入了水中,海水十分冷,我禁不住打了几个寒
噤。但是这种寒冷的感觉,在我完全潜进了海水之中后,便已消失,我沉到我可以触到了海
底时,才向前游动着。
    通过有红外线装置的眼镜,我可以看清海底的情形,我看到成群的鱼呆呆地栖息在珊瑚
丛中,我也看到有两条巨大的蝣鱼在轻摇着它们的身子。
    我渐渐地向那个冒出奇异的气体的地方接近,当我估计,我约莫游出了一百二十码之际
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两个白衣人!
    就是那种白衣人,他们自头至胸,都被白色的衣服所遮盖着,令得我奇怪到几乎不相信
自己眼睛的是,那两个白衣人身上是穿着白色长袍的。
    照我们地球人的概念,白衣的长袍,在水中是一定会扬起来的。
    但是那而个白衣人身上的白袍,却一点也没有扬起来的迹象,以致在刹那之问,我还以
为是身在陆地上,而不是在水中!
    由于我行动十分小心,而海底又十分黝黑,所以我猜想,那两个白衣人并没有发现我。
    我立即停止了前进,那地方,恰好有一大丛海带,我就将我的身子,妥善地藏进了那一
丛海带之中。我的行动,惊动了几十条的海鳗,他们迅速地向前,窜游了开去,令得海底的
沙扬了起来。
    我身子藏得十分好,而那两个白衣人,看来也正在专心一致地从事他们的工作。
    我按下了无线电对讲机的掣,低声道:“巴图,我看到他们了,我看到他们中的两个,
他们的手中,正捧着一个十分大的金属筒……”
    那两个白衣人的手中,的确是捧着一只十分巨大的金属圆筒,那金属圆筒是灰白色的。
在金属圆筒的一端,有着一根细长的管子。
    那细长的管子直通向海面。
    我相信一定有一股极大的吸力,是从那根细长的管子中所发出来的,吸进那种气体,使
得海水发出“滋滋”声的,当然是那根细管了。
    看他们的情形,像是正在搜集那种绿蓝色的,比重相当重的气体。
    可是,这种气体,事实上却是从海中冒上来的。
    这就使得我莫名其妙,不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面将看到的情形,不断地告诉着巴图,一面仍然用心地注视着前面的情形。而巴图
也将他在水而上用??远镜观察所得的情形告诉我,他道:“海面上那种浓蓝色的气体,越
来越少了,现在,急漩也停止了,海面上已完全没有那种气体了!”
    等到他这一句话出囗之际,我看到了那两个白衣人的身子移动了一下,同时,那圆筒上
的金属管,也已然缩了回来。
    那两个白衣人中的一个,抱住了那圆筒,另一个则是空手,他们转过身,向前走来。
    他们的行动,和在陆地之上,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在水中那样迟缓的感觉。这实在不可
思议,水的阻力和空气的阻力,截然不同,何以他们在水中的活动竟能如同在空气中活动一
样呢?
    我看到他们走出了十来码左右,来到一块岩石之前,走在前面那个空手的白衣人,伸手
去推那块岩石。
    随着他的推动,那块岩石,居然缓缓地移动了起来,直到岩石被推出了三尺,海底上出
现了一个洞为止。
    如果我是在陆地上看到这种情形的,那我或者还不至于奇怪,可是这时,我必须睁大了
眼睛,才能相信我所看到的是事实。
    因为在陆地上,出现一个地洞,那是平常之极的事情,可是这时却是在海底,海底有地
洞,海水会灌进去,有甚么可以抵挡得住海水的压力?
    那两个白衣人进了海底的那个洞,那块岩石也移回了原来的地址,遮住了那个洞时,我
才大大地透了一囗气,连忙又向前游了出去。
    我游到了那块岩石之旁,绕着岩石,游了一遭,看不出甚么异状来。
    我勉力镇定心神,沉声道:“巴图,我已将刚才我看到的情形,告诉过你了,现在,我
决定进去看看。”
    巴图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先回来和我商量一下!”
    我回答道:“不必了,我有小型摄影机,我相信我这次冒险进去,只要能够生还的话,
一定大有所获。”
    我听得巴图喃喃地在道:“如果能生还的话,唉!”
    我没有再理会他,只是道:“现在我已推开大石,我向下沉去了!”我向海底的那个洞
穴沉去。
    我自问经历过许许多多冒险的经历,但是却没有一次像如今那样的,我竟向海底的一个
洞中沉下去,我大约下沉了十码左右,便已踏到了实地。
    这时,我又看到,在我前面的,是一扇门,伸手推去,门应手而开,展现在我前面的,
是一条极长的通道,通道中相当明亮,清澈的海水,闪耀着浅蓝色的光芒。
    那条通道,是斜斜向上的,我看不到它的尽头处情形如何,因为人在水中,看不到水面
上的情形。
    这时,我多少已有些明白了。
    我明白:这条通道,必然通向白衣人总部,那极可能是一个大岩洞,岩洞的原来入囗
处,一定已被他们封住了。
    我顺手将门关上,向前继续游了出去,等到一声水响,我终于冒出了水面之际,不出我
所料,那果然是一个大岩洞。
    岩洞中的光线,十分明亮,但是却没有人。
    我从水中爬了起来,上了岩石,找了一块可以隐藏的大石,躲在石后,然后再仔细打量
着那岩洞的情形。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岩洞中有一扇金属门。
    而那金属门的上半部,则有着许多闪耀明灭不定的小灯。那当然是一扇电子门,离我大
约有七八码远近。
    我在寻思着,我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但是我是不是能走进这扇门去而不被发觉呢?
    我一面想着,一面已按下了摄影机的自动掣,那样,每隔半秒锺,我所携带的超小型自
动摄影机,便会拍上一张相片。
    我躲在石后,寻思着怎样才能不被对方发觉而走进那扇门去,可是想来想去,不得要
领,我正待不顾一切,到了门前再想办法时,忽然听得那门上发出了一下尖锐的声响来。
    我本来是一步已然跨了出去的,但这时却又缩了回来,仍然躲在石块之后。
    在那一下尖锐的声响发生之后,约莫过了两秒钟,我又听到了金属的移动声,那扇门打
了开来,一个白衣人,向外走来。
    那白衣人走出来之后,门又自动关上。
    但是在那扇门一开一关之间,我却已看清,门内又是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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