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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蓝血人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Apr  9 15:55:29 1999), 转信

第十三部:科学权威的见解



  
        而且,整个地看来,那也不像是一家工厂,路是平坦而洁净的
柏油路,路旁植满了鲜花,倒像是一家医院一样。我跟着那引路的人,
走到了工厂办工大楼的门前,在踏上石级,推开玻璃门的时候,那人突然
问我:“你就是卫斯理先生么?”我正想随口答应他,我是卫斯理,
但是我的惊觉性,却立即提醒了我,不可以随便出声。
    同时,我的心中,也感到了十分奇怪。
    因为,我记得十分清楚,当井上次雄和工程师联络之际,并没有
讲出要来看他的是甚么人,更不曾道及过我的名字。
    而刚才,在传达室中,我也只不过说要来见总工程师而已,也未曾
道出自己的姓名。这人的口中,何以说出“卫斯理”三个字来?
    那人推开了玻璃门,我跟在他的后面,走了进去,那人并不转过身来,
只是道:“我是驻这工厂的保安人员,由于这里生产一些十分精密仪器
的缘故,所以有保安人员之设,在你之前,纳尔逊先生已经来过了,
他料定你不久就会来的。”
    那人说出了纳尔逊先生的名字,却是令我不能不信他了。我“唔”
地一声,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仍然不回过头来,在前面走着,
跨进了电梯,我也跟了进去,道:“纳尔逊先生在甚么地方?”
    那人笑道:“他么?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去了。”
    我心中陡地起疑:“你这是甚么意思?”
    那人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到了甚么
地方。”
    我心中暗暗责怪纳尔逊,不应该随便向一个工厂的保安人员,讲上
那么多不必要的话。可是我随即发觉那人的话,十分可疑。
    纳尔逊先生是一个精细能干,远在我之上的人。连我都认为是
不应该做的事,他怎么会做?我对那人陡地起了疑心,然而我又想不
出甚么法子去盘诘他。而正在我动着脑筋的时候,电梯停了,那人已经
跨出了电梯,在走廊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两下,道:“木村
先生,你的客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雄壮的声音,道:“请进来。”
    那人一侧身,让我去推门进去。
    在传达室中的时候,我因为未对此人起疑,自然也未曾注意他,
在我对他起疑之后,他又一直背对着我,直到这时,我才迅速地转
过头去,向他看上一眼。
    那一看之下,我心中便陡地一跳!
    那人的面上,戴着一张极其精细的面具!而如果不是我自己
也有这样面具的话,我是绝对看不出这一点来的!
    在那一瞬间,我心头怦地一跳,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但是我却可以知道,事情大是不对头了,我沉声道:“你不进去么?”
    那人已转过身去,道:“我不……”
    他一句话未曾讲完,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他的后颈捏住,
他一仰首,我左手又加在他的前颈之上,令得他出不了声。
    那人瞪大了眼转着我,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这时,我仍不知道
究竟是发生了甚么变故,我只是知道要迅速地解决这个人。
    我用膝盖在那人的后腰上一顶,手在那人的后脑上一敲,那人便软了下来。
    我在他的上衣袋中,摸出了一柄套有灭声器的手枪,俯身在锁匙孔中,
向房内张望了一下。
    一看之下,我不禁暗叫了一声“好险!”
    我轻轻地扶起了那已被我打昏了过去的人,伸手去旋转门柄。
    刚才,我在锁匙孔中张望了一下,由于锁匙孔小,我不可能看到
整间房间中的情形,但我所看到的,已经够了。我看到一个满面怒容的
中年人,被人以手枪指在椅子上不准他动弹。
    持手枪的是甚么人我看不到,但是我却认出那满面怒容的人,是
日本有名的科学家木村信。原来他就是这家精密仪器制造厂的总工程师。
    我转动了门柄,推开了门。
    当我将门推开了一尺光景的时候,我猛地将那已昏了过去的人一推,
那人的身子,向前直跌了出去,看来就像是有一个人疾扑进了房间一样。
    那人才一被我推进去,我便听到了“扑”地一声,那是装有灭声器
手枪发射的声音,而藉着那扇门的掩护,也已看清了屋内,共有三个人,
都是持有武器的,我即连发三枪。
    绝不是我在自己称赞自己,那三枪,当真是“帅”到了极点!
    随着“扑扑扑”三声响,便是“拍拍拍”三声。
    前二声自然是我所发的枪声,那三枪,各射在那三个持枪的人的右
小臂上,他们在右小臂血流如注之际,自然五指一移,后三下,便是
他们手枪落地声音,直到最后,才是“蓬”地一声响,那个被我推进
去的人,跌倒在地。
    那人本来只不过是被我打昏而已,但如今,他却被他的同伴,射了
一枪,死于非命了。
    木村信立即站起来,我一扬手中的枪,向那三个人道:“后退,
站到墙角去!”
    那三个人面色煞白,望着我手中的手枪,其中一个,似乎还想以
左手去拾落在地上的手枪,但是我的枪咀向前略伸了一伸,他便立即
放弃了那意图。
    他们三人一齐退到了墙角,木村信已抓起了电话,道:“你是新来
的保安人员么?是你报警,还是我来?”我连忙走过去,将他手上的
话筒,夺了下来,道:“不必忙于报警。”
    木村信以十分讶异的目光望着我,我笑道:“我不是工厂的保安
人员,我是你的客人。”
    木村信“啊”地一声,道:“你就是井上先生电话中所说的那人。
”我道:“不错,我就是那人,这四个人来了多久了?”
    木村信恨恨地道:“他们制住我已有半小时之久了,他们说要等
一个叫卫斯理的人,谁知道那卫斯理是一个甚么样的家伙。”
    我脸上保持着微笑,道:“那卫斯理不是甚么家伙,就是我。”
木村信“啊”地一声,面上的神色,尴尬到了极点。我向那三人道:
“你们是哪一方面的人?”
    那三人没有一个人开口。
    我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通知警方了。”
    那三人中一个忙道:“卫斯理,我们之间的事,还是私下了结的好。
”我将手放在电话上,道:“好,但是我要知道你们是哪一方面的人马,
你们是怎样知道我会到这里来的。”
    那人道:“你一落到月神会的手中,我们就知道了,你离开井上次雄
家后,我们的人,便一直跟在你的背后,如果不是上峰命令,要将你活捉
回去的话,你早已死了多次了。”
    我一听得那人这样说法,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来,刚才,我在
小饭馆吃饭之际,还在庆欣已摆脱了各方面的追踪,怎知人家先我一着,
已在等我了,若不是我还算机灵的话,这时当然又已落人他们的手中了!
    我勉强笑了笑,道:“那多谢你们手下留情了,你们可是要向我
追回那只箱子么?”
    我已经断定了他们是某国大使馆雇用的特务,才以直截了当地如此
说法的。那三人面上神色一变,仍由那人回答我,道:“是。”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神通如此广大,应该知道那只箱子,
现在在甚么地方的!”
    那人道:“我们只知奉命行事,不知其他。”
    我道:“好,我可以放你们回去,你们见到了上峰,不妨转告他,
我如今,也正在努力找寻那只箱子的下落,不论是他将我活捉,还是将
我暗杀,都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
    那人道:“我们一定照说。”
    我向地上那死人指了指,道:“你们能够将他带出工厂去,而不被
人发觉么?”
    那人连忙道:“能!能!”
    我一挥手,道:“枪留在这里,你们走吧。”
    那三人显然地松了一大口气,其中一个,扶起了死者,我仍然严密
监视着他们,直到也们出了房门,进了升降机。
    至于他们三个人,用甚么法子掩饰他们受了伤的手臂,和如何
不让人发现那个死人,这不关我的事,他们既然是特务,自然会有办法的。
    我转过身来,木村信似乎十分不满意,道:“为甚么不通知警方?”
    我道:“木材先生,事情和国际纠纷有关,通知警方,会使日本
政府为难的。”
    木村信“噢”地一声,道:“究竟是为了甚么?”
    我道:“事情十分复杂,但是归根结蒂,都是为了井上家族的那个
『天外来物』。”木村信望了我半晌,道:“我和井上先生的交情十分好,
他在电话中告诉我,我可以完全相信你。”
    我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木村信来回踱了几步,从他的神情上来看,他心中像是有甚么重要的
隐秘,想对我说,而又不对我说的模样。他踱了好一会,才道:“你想
知道甚么?”
    我可以肯定,这句话一定不是他真正想对我说的话。他真正想对我说
的话,还未曾说出来。这是可以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的。
    我当时,自然不知道他的心中有甚么隐秘,便道:“我想知道,
那『天外来物』究竟是甚么东西?”
    木村信道:“你为甚么要知道?”
    我将纳尔逊给我的身份证明,取了出来,让木村信过目,道:
“我是受了国际警方的委托,不但要弄明白那是甚么,而且要将已
失去的那『天外来物』找回来。”
    木村信听了我最后的一句话,面色突然一变,双手也不由自主地
震了一震。
    那一震,使得他将我交给他的证件,也跌到了地上。他一面连声
“对不起”,一面将我的证件拾了起来,交还给我。
    在那片刻之间,我的心中,起了极大的疑惑!
    为甚么木村信一听到我说,国际警方要找回失去的“天外来物”,
便这样吃惊呢?
    当然,要我立即回答出来,是不可能的事。
    我假装绝未发现他的神态有异,续道:“原因是一个秘密,请你原谅,
因为井上先生说起你对天外来物的特殊意见,所以我才来向你作更
进一步的了解,要请你合作。”
    木村信仰头想了片刻,道:“严格地说,那『天外来物』究竟是甚么,
我也还不知道。但是经过我多方面的试验……”
    我听到了这里,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头,覆述他的话,道:“多方面的试验?”
    木村信“噢”地一声,道:“是……是……在未曾装入箱子之际,
我曾经研究了很久。”
    我觉得木村信的态度,仍有可疑之处,但我仍隐忍着不出声。只是
问道:“那么,你初步的结论,那是甚么东西呢?”
    木村信道:“我已经向井上先生说过了,那是一座十分精密的导向仪,
是应用于太空飞行方面的,至于如何用法,我也不知道,我承认自己的
知识太贫乏。”
    我侧着头望着他,那件“天外来物”,从照片上看来,也的确像
是一座精密的仪器,但是,它却已存在近二百年之久了,那怎么可能?
    我问道:“木村先生,你难道没有留意到“天外来物”在井上家族
传下来,已有一百八十年之久的这个事实么?”
    木村信大声道:“当然我知道。”
    我又道:“那么,你是说,在一百八十年之前,已经有这样的科学
水准,去制造这样的精密仪器,并应用于太空航行方面?”
    木村信道:“当然不能,不要说一百八十年,便是如今,也是不能。”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道:“你这是甚么意思?”木村信霍地站
了起来:“地球上的高级生物不能造这样的精密仪器,难道别的星球上的
高级生物,也不能够么?”
    我一听得木村信这样说法,耸然动容,也不禁站了起来:“木村先生,
你是说……”我本来是不想讲到一半便停住的。
    可是如果我向下讲去,那一定是“你是说那东西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么”,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荒唐和不可思议了,所以我才突然住口的。
    木村信却毫不犹豫地接上了口,道:“是的,我是说,这东西根本
不是地球人所造的,它来自别的星球,是别的星球人科学的结晶。”
    我呆了半晌,讲不出话来。
    听到了一个权威科学家,工程师,发出了这样惊人的结论,我还有
甚么话可以说呢?当然我不能骤而相信他这个惊人的结论的。
    好一会,我才道:“你深信如此么?”
    木村信道:“我不得不信。”
    我道:“这又是甚么意思?”
    木村信道:“我曾经以高速切削刀,将『天外来物』上的金属,
切下一点来,那种金属,地球上是没有的……或者是有而未曾为人类
所发现的。”
    我吸了一口气,道:“真是有这个可能么?别的星球上的人,真的
到过地球么?”
    木村信道:“是有可能的『天外来物』是一个证明。还有,长冈博士
的故事,你可知道?”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长冈博士是甚么人?”
    木村信道:“长冈博士是日本杰出的物理科学家、化学家,他在
一九二四年十月,作了一个成功的试验……”
    他才讲到这里,我便笑起来了。我在学校中所学过的东西,究竟未曾
完全还给书本,我道:“这个试验十分有名,长冈博士发现水银的原子中,
有着和黄金的原子相同的地方,于是,他便利用高压电,使水银的原子
分裂,而令得水银变成了金,可是么?”
    木村信点头道:“不错,这个试验,是世界科学界公认的重大成功,
他证明了金属在某一种场合之下,是可以转变的,你要知道,今日科学能
有这样的成就,有一些完全是基于这个原理而来的!”
    我道:“自然,我绝没有要推翻长冈博士实验的重大意义,但是我
记得我们刚才的话题,是别的星球的人,曾经到过地球……”
    我有礼貌地提醒他,但是我心中却暗暗好笑,心想木村信一定是
难以自圆其说,所以才岔开话题了。怎知木村信却一本正经,道:“不错,
我仍未离开话题。你可知道,长冈博士为甚么会集中力量去研究,而想到
改变分子排列而使水银变成金么?”
    我尴尬地笑了一笑,道:“那谁知道。”
    木村信的身子,向我俯了过来,道:“长冈博士的最初动机,只是
好奇。他奇怪为甚么在古罗马,在中国,不论中西,所有的炼丹家,都以
水银……汞作为炼金术的原料,而孜孜不倦地研究着,虽然一无结果,
却仍是坚信不移。”我是对一切不可解释的事情,却有着极其浓烈的兴趣的人。
    木村信在才一提起长冈博士的时候,我几乎忍不住要打呵欠。
    但如今,我在心中自己问自己:为甚么古代不论中外研究炼金术的人,
总是将水银和黄金联系在一起,顽固地相信水银可以变成黄金呢?
    在水银和黄金之间,是没有任何联系的,这是两种色泽、形状,完全
不同的金属。
    我瞪了眼睛,望着木村信。
    木村信续道:“当时,长冈博士觉得奇怪,他知道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他也集中力量,来研究水银,终于发现了水银和黄金的原子成份
相同之处,而使他的实验成功了。”
    木村信讲到这里,又向我望了一眼,发现我正在用心地听他讲话,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续道:“他的实验成功,古代炼金家的想法,也被证明
是正确的,但是,他最初怀疑的谜,仍未曾得到解答,那就是:为甚么古代
的人,会将水银和黄金联系在一起,因为在一九二四年之前,绝没有人发现
两者原子有相同之处,和水银原子中含有金成份这一点……”
    他重重地将拳头敲在桌上,道:“而且,以古代的科学水平而论,也绝
不可能发现这一点的,但是中国和罗马的炼金家,都顽固地相信水银能变成
黄金!”
    他结束了讲话,又望定了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的解释怎么样呢?木村信先生。”
    木村信道:“不是我的解释,是先父的见解。先父是长冈博士的挚友。
他说,一定在古时,有别的星球的人,到过地球。罗马和中国,那时文化
最发达的国家,但别的星球的科学更是发达无比,他们早已知道了用一种
十分简单的办法,可以使水银和别的物质,变成黄金,并且试验过给地球
上的人看,所以地球上的人,便顽固地记住这一点!”
    木村信的话,是充满了想像力的。
    同时,他的话,也充满了说服力。
    我不由主地跟着他道:“所以,地球人也想从这个方法生产黄金,
但是由于科学家水平的关系,便一直没有法子成功。”
    木村信道:“是的,直到长冈博士,才第一次得到了成功。”
    我道:“那么……”
    我只讲了两个字,便停了下来,我竭力使我的头确保持冷静,因为我发现
我已被木村信的话,引进了一个狂热的境地之中去了。
    木村信显然已看出了我的心意,他吸了一口气,道:“你不相信么?
我不要你相信,我只问你,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我由衷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是有这个可能的。”
    木村信道:“那就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我道:“我有几个问题,不知是不是可以请你进一步地解释一下?”
    木村信道:“我还不是这方面研究的专家,但是我可以尽我所能来
告诉你。”
    我道:“别的星球人,为甚么来了地球一次,便不来了呢?”
    木村信想了一想,道:“这有三个可能。其一、并不是不来了,而
是我们不知道:第二、来而未能到达,太空船就失事了。如今,已有
越来越多的科学家,相信十九世纪西伯利亚通古斯上空莫名其妙的大爆炸,
是别的星球的太空船失事的结果!”
    我点了点头,木村信续道:“还有第三点,我们不知道传授炼金术的
那个星球人,是来自甚么星球的,可能他来自极远极远的星球,此刻,
还在归程中!”
    我笑了起来,道:“他有那么长命么?”
    木村信以奇怪的眼光望着我,道:“我不信你对『相对论』的最显
浅常识也不知道,在高速不断的运行中,时间几乎是不存在的!”
    我默然不语。
    木村信又道:“而且,别的星球上的人,时间观念,也和我们绝不一样。
我们生活在地球上,以地球绕日一周为一年。我们的生命有六十年。别的
星球的人,也可能以他们的星球绕日一周为一年,他们的生命也有六十年,
但其中差别却大了,你知道么?”
    我表示不懂,因为问题似乎越来越多了。
    木村信道:“你不懂?海王星绕日一周的时间,是地球绕日一周的一
百六十五倍,那么,同是六十年,海王星的人实际寿命,也比地球人长了
一百六十五倍!”
    木村信的话,听来十分骇人听闻,但是想来却也不无道理。
    我呆了半晌,木村信又道:“由于遗传的影响,别的星球上的人,
如果生活在地球上的话,他们的寿命,也是以他们原来星球上的时间为准的。
卫先生,我怀疑你们中国传说中,活了八百岁的彭祖,和吃过数次三千年
一熟桃子的东方朔,都是自别的星球来的!”
    木村信的话,越来越荒诞了,我正想大笑而起之际,却陡然想起一件
事来,心口犹如被人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样。
    在那一刹间,我想起了方天来!
    从方天身上的日记本,和“天外来物”上的文字相对照,肯定方天和
“天外来物”有着联系。井上次雄,曾说及方天就是“天外来人”,但
因为年龄的问题不能解决,而井上次雄在讲这话时,却是当作开玩笑来说的。
    但是木村信的话,却使我大为震惊。
    木村信说,其他星球来的人,其生命的时间,必以其他的星球为准,
如果也来自海王星,那么就可以比地球上的人,长命一六五倍,那是因为
海王星绕日的时间,长过地球一六五倍之故。
    木村信的话,自然只是一种假设。
    他的假设,是没法子证明的,因为谁也未曾将一个来自其他星球的人,
来作这个试验。但是他的话,却也不能完全视着是荒谬无际的话,这个
可能性是存在的。
    那么,方天真的可能是“天外来人”了!
    只要方天不是来自水星和金星,他的生命,便可以比地球人长许多,
长的数字,是倍数,而不是延长几年,如果他是来自海王星的话,那么,
地球上过了一百六十五年,在他来说,只不过过了一年而已!霎时之间,
我发现木村信的假设,似乎可以解尽我心中有关方天的疑心。
    我和方天分手了多年,他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过;方天的血液是
蓝色的……这是地球人所绝不可能的事情;方天有着超人的脑电波,
甚至可以令人生出自杀的念头;方天有一种小巧的,可在一秒钟内制人
于死的怪武器;方天在科学方面的知识,使得最优秀的科学家,也瞠目结舌……
    方天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多而且没有一样是可以以常理解释的。
    但是,当明白了他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人之际,
一切的疑问,不是都迎刃而解了么?
    本来,我只当木村信是一个想像力十分丰富的人,对他所讲的话,
我根本不打算作任何反驳。
    但是,当我一想到了方天这个人的时候,我几乎肯定木村信的推论
是正确的了。
    我坐在椅上,好一会讲不出话来,只觉得脸颊发热,身子热烘烘地,
脑中乱成一片,不知道在想些甚么。人以地球为中心,已有许多许多代了,
陡然之间,知道了在别的星球上的人看来,我们地球上的人实在比畜牲
聪明不了多少之际,那种感觉,实在不是文字所能够形容得出来的。
我呆了多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九八六年按:这是卫斯理故事中,卫斯理第一次遇到外星人,
所以反应十分惊异,以后,见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之感了。)
    木村信也和我一样,保持着静止的姿势。他自己对于自己的推断,
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的感觉,自然也和我相同。
    好一会,我才站了起来:“木村先生,多谢你的帮助。”木村笑了一笑:
“那不算甚么。”我本来想将有关方天的一切,讲给木村信听的,但是我
立即想起,这样的事,还是少一些人知道的好。所以我改口道:“木村先生,
可惜井上氏固执地要将那天外来物,埋到地中去,不肯给你们进一步的研究,
要不然,你一定可以有更新的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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