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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梵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头发(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May  7 09:29:30 1999), 转信

第十二部 和国王的一次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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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白素却不愿和我分手。她要和我一起由陆路走。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奇怪。一个看来无足轻重的决定,可以影响人的一生命运。如果
白素照我的方法国家,整件事就已经结束,不可能再有新的发展了!可是,白素却跟了我一
起由陆路走。
    如果我一个人由陆路走,我一定尽快赶路,赶到印度去和白素会合。那么,我至多需要
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离开尼泊尔国境,就不会给国王派来的追上。可是我和白素在一起,沿
途又有许多值得逗留观赏的地方,我们走走停停,有时将车子驶离山路,停在峭壁之前,远
望雪山、蓝天,也会消磨两三小时,以至到了第三天,我们还在尼泊尔境内。
    就在第三天早上,和白素商量着,是不是要到前面的小镇上,去购买露营的设备,索性
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上几天之际,我们的吉普车,正在崎岖的山路中行进,两辆军用大
卡车,自我们的后面,疾驶了过来。
    当我初发现那两辆大卡车之时,我还不知道发生厂什么事。由于山路相当窄,我将车予
驶向一边,好令得大卡车安然驶过去。
    但是,当我的车子才停下,大卡车驶到近前,也突然这下。在两辆大卡车中,至少跳下
了四十名士兵来,而且一下车,就毫不客气地用手中的机枪,指住了我们。就在我和白素愕
然不知所措之时,两个军官,和一个中年人也下了车,向我们走了过来。
    一看到那中年人,我说苦笑了一下,向白素道:“糟糕,御前大臣来了!”
    白素向我望了一眼,还没有说什么,御前大臣和那两个军官,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车前。
大臣的态度很不友善,冷冷地望言我:“你又来了!”
    我感到极其尴尬,我一再失信,实在想解释也无从解释起,我只好道。“我正准备离
去!如果你当看不见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来!”
    大臣冷笑一声:“保证!我不知道你的保证,究竟有什么价值!”
    我只好又苦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境内?”
    大臣道:“一个叫柏莱的人说的!”
    我陡地吃了一惊:“柏莱?他怎么了?他应该不在……他……怎么……”
    白素在这时,听到我们的行为是柏莱所透露的,也现出极其讶异的神色来。
    大臣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喝道:“下车!我要带你回去!”
    我摊手道:“这次,我再来,实在没有做什么,我的行动,对贵国全然无损!”
    大臣不让我再说下去:“你放心,不是带你回去砍头,而是国王陛下要见你!”
    一听得是国王要见我,我不禁大大吁了一口气,再见到国王,其难堪程度,固然在见了
御前大臣之上,但国王是儒雅君子,他一定不会为难我的!我忙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乐
于见他!”
    大臣冷笑一声:“你别大高兴了,你可以被控许多项严重罪名!”
    我已经跳下了车,一听得他这样讲,不禁发怔。天地良心,我这次来,真的什么也没有
做过,我忙分辩道:“你一定弄错了,我没有做过什么!”
    大臣盯着我:“那个柏莱,他是你的同党!”
    我有点啼笑皆非,说道:“同党这个名词不怎么恰当,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这个
人有点古怪,要是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大臣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头;“他杀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我们的国家中,受国王的特
别保护,地位十分特殊——”
    我和白素失声叫了起来:“巴因,柏莱杀了巴因!”
    大臣的神情极其愤恨:“是的,他杀了巴因,而且他行凶的手法之残酷,绝不是一个正
常人所愿意宣诸于口的!”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巴因被柏莱杀害。这一点,其实我早预料到了的!
    当那天晚上,在街道上,我看到柏莱用这样凶恶的态度对付巴因之际,我就预料到了!
可是我当时一心以为柏莱要在巴因的口中套出秘密来,不至于下手杀他!
    柏莱凶神恶煞地冲回酒店来,当然是他终于从巴因的口中,逼出了那具记录仪的下落。
巴因不认得白索,但是柏莱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巴因的形容中,知道巴因是将东西卖给了白
素!巴因一定隐瞒了那钥匙的事,不然柏莱也会向我们追问。
    那么,巴因是什么时候遇害的?是柏莱离开我们之后,认为巴因已没有什么秘密可告,
所以就毫不顾借地杀死了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巴因的死,我多少有一点责任!因为如果让柏莱一直以为巴因
还有秘密可以出售的话,巴因是不会死的!
    我叹了一声:“可怜的巴因!大臣,你不见得会以为我是同谋吧!”
    当我在这样的问的时候,我真的极其担心。因为柏莱如此不正常,如果他被捕说我同
谋,我得颇费一番唇舌,才能替自己洗刷清楚!大臣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同谋,谁也不知
道!”
    我问道:“那么,柏莱呢?”
    大臣道:“柏莱,他闯入军事禁区,夺了守卫的武器,击毙了两个士兵,本身也中了枪
——”
    我愈听愈是心惊,大臣继续道:“这个凶手,临死之际,居然还在胡言乱语——”
    我更是大惊:“死了,柏莱死了?”
    大臣白了我一眼:“禁区有一连军队守卫,军队还击,你以为什么人可以生存?他中了
二十多枪,倒地后不到一分钟就死了!”
    我不禁紧紧地闭上眼睛:柏莱死了!
    在那片刻之间,我心中的混乱,真是难以形容。柏莱竟未能进入那建于地下的七层石
室,他一闯入“军事禁区”,就和守卫的军队起了冲突,被射死了!
    柏莱死了!柏莱的“死”,和普通我们所了解的死亡,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就普通的
死亡而言,柏莱已经死过一次,那是若干日之前,当辛尼用一柄利刃插进了他的心脏之际。
    可是那一次死亡,却不是柏莱的“死”,柏莱并没有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躯体,换上
了一个印地安黑军族人的躯体。那么,如今他在军队的射击之下,又丧失了一个躯体,是不
是也可以再得到一个呢?他再得到的躯体,会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心中一片茫然,当我又睁开眼来时,神情也是一片茫然。我向白素望去,白素一定知
道我在想什么,她立时向我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大臣一直用十分锐利的目光望着我们,冷冷地道:“你们两人听到了柏莱——这个凶手
的死讯之后,神情为什么这样古怪?”
    我苦笑了一下:“事情本身就充满了古怪,你怎能希望我们有其他的神情?”大臣紧盯
着问了一句:“什么古怪?”
    我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太长,一时之间决讲不明白——”我略顿了一
顿,道:“我倒想知道,柏莱在临死之前那一分钟,他‘胡言乱语’了一些什么话?”
    御前大臣“哼”地一声:“我真不明白国王为什么会——”他讲到这里,像是觉察到绝
不应该背后批评国王的不是,是以立时住口,而且神情多少有一点尴尬。他的话虽然不曾讲
完,但是我却多少已经可以知道他要讲些什么了。
    我问道:“国王陛下听到了柏菜临死时的话,所以派你来追我的?”
    大臣点了点头,“是!”
    白素道:“那么,他究竟讲了些什么?”
    大臣作了一个手势,令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他的车前,伸手时车厢,取出了一具录音机
来,道:“他临死前一分钟的话全录在这里。国王陛下说,如果我追上了你,你不肯去见
他,只要听这一分钟的讲话,就一定肯去见他!”
    我接过了录音机来,向大臣望了一眼,然后按下了掣,录音带一转动,我就听到了一阵
笑声,同时传来柏莱呼喝的声音,说道:“让开,让开,我不需要你们!”
    大臣在一旁解释道:“他在赶开视察他伤势的军医。”
    我点了点头,继续听着。柏莱的声音很急促,他一面笑着,一面道:“你们以为我会
死?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我非但不会死,而且会回去!你们全不能回去,只有
我能!卫斯理呢?他和我一起来,告诉他!不论他弄什么花样,我都一定能回去!我比任何
人都幸运,比任何人都高一等,我能回去,你们不能,哈哈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臣道:“你说,他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白素立时道:“不是的!”
    我却道:“是的,他是在胡言乱语,因为他只是认为自己可以回去,其实,他不能回
去!”
    大臣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目光望定了我们。通常,只有在望着疯子的时候,才会用这种眼
光。我不理会他心中的奇讶:“国王陛下是怎么听到这卷录音带的?”
    大臣道:“我奉命,在那秘密军事基地中发生的任何事,都要向他报告!”
    我略想了一想:“他听到了这卷录音带之后,知道我又来了,所以要你来找我?”
    大臣道:“是的,国王陛下好像显得不安,他好像十分焦切希望见到你!”
    我趁机问道:“他不怪我又进了国境?”
    大臣“哼”地一声:“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见你这种不守信用的人!”
    我笑着,伸手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一下:“大臣阁下,你不明白的事情大多了:上车
吧,我相信国王一定急着要见我!”
    大臣的神情啼笑皆非,我和白素上了车,车子迅速向前驶去,到了天明时分,已来到了
一个小镇上,大臣去联络,我们就在车旁野餐。一小时后,一架直升机在空地上降落,大
臣、我、白素三个人上了机,直升机直来到王宫前的广场上停下。
    十分钟后,我又走进了那一间房,国王自桌子后站了起来,我决不是怕难为情的人,可
是老实说,这时,又和国王见面,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当我趋前,和国王握手之后,我道:
“陛下,大臣称我为不守信的人,我对于自己的一再失信,真是惭愧得很!”
    国王真不愧谦谦君子,他笑道:“不,我很佩服你那种楔而不舍的精神,请坐,过去的
事别提了,我想和你作一次长谈!”
    我答应着,又向他介绍了白素:“这次一切事情,我知道的,她全知道!”
    国王本来的意思,我看得出,是只想和我一个人作长谈,所以我在介绍白素的时候,才
特别强调白素什么全知道这一点。
    国王犹豫了一下,才向白素:“好,请你也留下来!”他一面说,一面向大臣望了一
眼,作了一个手势。大臣现出十分不情愿的神情来,说道:“陛下,你——”
    国王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后头:“你放心,卫斯理不会伤害我的!”
    大臣又向我瞪了一眼,显然他心中对我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大不信任。可是国王既
然这样吩咐了,他也没有话好说。当下他向国王行了一礼,后退着,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这时,书房中只有我们三个人了。我们全坐着,国王像是在思索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才
好。我心中虽然有许多话要问国王,但是在礼貌上而言,自然不会先开口。而白素也决不是
抢着说话的那种女人,所以一时之间,三个人全不开口。
    沉默足足维持了五分钟之久,国王才吁了一口气;“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立时接口道:“随便你问我什么,我都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你!”
    国王扬了扬眉:“好,那就请你从头说起!”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我所知的一切,来交换国王所知的一切。当你已有了这样的决
定之际,最好的做法就是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原来本本讲出来,才能换取到对方也对你以实
相待。
    所以,我真的是从头讲起,从利达教授的一封信说起,说到我到尼泊尔来,遇到了辛
尼,辛尼和我讲起的一切,巴因卖给他的古物,使他和柏莱得到厂那个“梦”。又讲到利达
教授的紧急电话,白素先到南美,我跟着去,我们又见到了柏莱。以及黑军族的内部起了纷
争,我们三人一起在历险之后,再来到尼泊尔的种种情形。
    我讲得极其详细,连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遗漏。国王一直用心倾听着,当他对我的叙
述,显然有疑问的时候,他也并不打断我的话头,而只是用笔在纸上写一些什么。我的叙述
完全没有中断过,由于经过的情形,十分曲折,我也足足讲了四小时左右。
    当我讲完了之后,我道:“白素比我早到南美,那边的情形,她比我熟悉,而且再遇到
巴因时,我也不在,可以请她补充。”
    国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白素的补充,当然不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她只花了半小时就讲完了。我这才又道,
“陛下,我建议你的警卫要加强,因为我上次偷进来,极之容易!”
    国王笑了一下:“我的国家只是一个小国,我们尽量避免和外界的一切纷争,像你这样
的人,究竟世上是不大有的!”
    我只好摊了摊手。我留意到国王在听我和白素叙述的时候,记下了不少问题,这时他取
了纸张在手,略看了一看:“依你们的见解,在许多年之前,真的有一次大规模的遣送行
动,由某一个天体上,将一批罪犯,放逐送到了地球上来?”
    我道:“不是我们的见解,而是许多事实拼起来,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国王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的谈话?我曾提到那四位杰出的人物?”
    我忙道:“当然记得,非但记得,而且印象极其深刻。他们当然就是A、b、C、D。
不过我很奇怪,当时陛下何以会向我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国王望了我半晌:“你以为只有你们,柏莱和辛尼,才有过这样的梦?”
    国王的话,真的令我和白素震惊,不过白素比较镇定,她只是震动了一下,仍然坐着不
动,我却比较冲动,一听之下,忍不住陡地跳了起来。
    我出声道,“你——”
    国王不出声,站了起来,走向一双古色古香的木柜,打开了柜门。我和白素立时看到了
一具“记录仪”。那是我看到过的第三具同样的东西了!
    这一次,连白素也不禁发出“啊”地一声;“陛下,这具仪器中记录着什么?”
    国王在白素一问之下,现出了一种极其茫然的神情来,长叹了一声,却井没有直接回答
白素的这个问题,只是将门关上:“这东西,是被巴因刺死的那个老人送给我的。巴因那一
族,可以得到国王的特别照顾。由于年代久远,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那一族的人愈来愈少,到最后,只剩下了这两个人,那老人和巴因。”
    国王讲到这里,走了过来,仍在椅上坐下,又道:“那老人在每年都送一些礼物来给
我,见我一次,我记不清是哪一年,他带了这东西来给我,告诉我,这东西是那座神奇的古
庙下面石室中的东西,他相信那一定是古物,所以才送给我的!”
    我“嗯”地一声:“或许是巴因知道了那老人的这次送礼行动,才令他产生了庙中的东
西可以当古董出售的灵感!”
    国王点头道:“也许是。”
    他略停了一停,又道“这东西一到了我的手中,就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因为我实在说
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来。我对那座古庙,本来所知甚少,就是因为有了这件东西,我才向老人
问了很多有关那古庙的事,并且要求到那古庙去看看。可是那老人却居然拒约了我的要求,
他说除了他那一族的人之外,任何人进这座古庙,就会有不测的灾祸!”
    我道:“可不是么,我无意中走了进去,后脑就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几乎死在最底下的
那一层石室之中!”
    国王笑了起来:“我听得他这样说,也只好作罢,那东西一直放着,一有空,就独自拿
出来细研究,直到有一天,我疲倦了,在偶然的情形下,头靠着这东西睡着了,我做了一个
怪梦。”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国王略停一停,又道:“第一次,我只当那是怪梦,虽然梦境中
的一切,如此真实,可是以后又有一次,我在同样的情形之下进入睡眠状态,同样的梦又重
复了一次,我就知道事情不寻常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我问道:“你的梦境是——”
    国王不出声,过了一会,他又长叹了一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以同样的态度来回答这个
问题的了!
    国王在叹了一声之后:“我召了那老人来问,问他们那一族中的人,是不是有怪梦,他
的回答却是否定的。他只是说,连他在内,他们这一族中的人,对生命都看得很淡,很多人
是自杀的,也有很多人登上了高山,不知所终。这其中,只有巴因一个人,好象是例外,巴
因我也见过几次,后来,你将巴因送到了警局——”
    我道:“是的,因为我确知他杀了人!”
    国王苦笑道:“可是我仍然要保护他!这是世世代代的规矩。”
    我道:“我明白,不过当时,我真是奇怪之极!”
    国王作了一个手势:“自从我见到你之后,我又向巴因盘问那古庙的事,他倒不象那老
人这样坚持,肯带我到那庙中去看,不过,他决不肯带我下石室去,他说我要是有什么差
错,他实在负责不起。所以,我只是看到了那个巨大的东西,后来,我觉得巴因迟早会将之
售给游客,所以和他商量,封了石室的人口,拆了那座庙,将那东西搬到宫里来。
    白素突然问道:“陛下,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国王道:“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太惊世骇俗了!如果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确知他们原来是
从某一个天体上来的,在那里,人是永生的,生命是永恒的,那会引起什么样的混乱!”
    白素摊了摊手:“大不了是再愚蠢到去造一座塔,想回去!”
    国王沉默片刻:“从你们叙述之中,柏莱为了要回去而行动如此疯狂、我想我的做法是
对的。我不想别人再知道有这样的事!”
    我表示同意:“对,愈多人知道,愈是混乱。”
    国王听到我这样说,表示很高兴,他又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道:“白素没有见过,让她看一看,我们再来讨论!”
    国王却摇头道:“可惜,巴因一死之后,我已将那东西毁去了。”
    我不禁“啊”地一声,白素也显著地现出一股失望的神色来。国王又问道:“照你看
来,那是什么?”
    我对那东西,早就有了自己的见解,道:“照我看,那是一种交通工具的一部分。”
    国王道:“他们……他们就是乘坐那种交通工具来的?那……四个人?”
    我道:“我想那是运送仪器的。那四个……来到地球,是另外一种方式。有比较详细记
录的是C,C来到地球的时候,有三个牧羊人看到天空有异样的光亮闪耀——”
    国王挥了挥手,象是他一时之间不能消化我的话,所以请我暂停一停再说下去。
    我停了一会,继续道:“记得梦境么,他们来,和我们完全一样,和我们一起长大,直
到到达某一年龄,他们的能力才逐渐显示,那是为了使他们四人,更了解我们在地球上生活
的人!”
    国王哺哺地道:“是的……是的……”他提高了声音:“他们是以怎么样的方式来
的?”
    我道:“我大胆假设,他们的身体没有来,来的是他们的灵魂——我借用‘灵魂,这个
名词,来表示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只要这一部分不灭,生命就是永恒的!”
    国王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我明白!柏莱就是这样?”
    白素道:“我还相信,象柏莱这种情形,在那里一定人人都可以做得到。但是在地球
上,却只是在极偶然的情形之下,个别发生。象柏莱,和其他零星的一些例子。我也相信,
即使在那边,也不是肉体的永远不败坏,而只不过是他们可以任意转换肉体,以维护生命的
永恒!”
    白素的假设,全然没有根据,只不过是她的假设。可是在后来,当我又有了极其怪的经
历之后,却证明她的假设,离事实极之接近。
    国王皱着眉:“没有人不想自己的生命达到永恒,可是我究竟缺少了什么,才不能做到
这一点呢?”
    我忙道,“陛下,别忘了我们的祖先,被遣送到地球来的时候,被消除了某种能力!”
    国王缓缓地道:“头发的功用?”
    他这一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的!
    我和白素立时互望了一眼。如果国王可以肯定,地球人所丧失的能力,就是头发的功用
的话,那么,他知道这一点,一定是从他的“梦”中得知的。我立时道:“陛下,你是在那
个‘梦’中知道?”
    我立时又问道:“陛下,那个梦,你可否向我们讲述一次?”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向他问及这个问题了!可是国王的回答,仍然是象前两次一样,只是
长叹了一声。我感到十分不耐烦,因为我什么都对他说了,而他却始终想隐瞒那个梦境!
    但是,正当我要提出抗议之际,国王却向我作了二个手势:“我并不是不肯复述这个梦
境。只不过……只不过这个梦中所见到和听到的一切,实在太令人沮丧。不愿意转述,而且
连想也不愿再想。况且,由我来转述,远不如由你来亲历,是不是?”
    我一听得他这样说法,不由得大喜,忙道:“你的意思是,由我来亲自体验?”
    国王道:“是的,你们今晚可以在宫中留宿,利用那……那……记录仪,获得你们另一
个梦,等你们知道了这个梦境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其它的问题!”
    我连声道“好!好!”
    国王按下了对讲机的掣,吩咐大臣进来,在大臣没进来之前,他指着那个:“你可以将
那记录仪带到的你的卧室去,最好别让大臣看到,要向他解释,太费唇舌!”
    我立时点头表示同意,在柜中取出那具记录仪来,脱下上衣,将之包了起来。这时,大
臣也进来了,国王吩咐道:“好好招待卫先生夫妇,替他们准备房间,明天我还要和他们长
谈。”
    大臣恭敬地答应着,我和白素向国王行礼告退,大臣先带领我们享受了一顿极其丰富的
晚餐。在经过了长途跋波浪和长时间的谈话之后,我和白素都十分疲倦,所以当我们来到了
大臣替我们准备的华丽臣室之中不久,我们将头枕在那具记录仪上之后不久,我和白素,就
都进入了睡眠状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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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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