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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怒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废墟(5)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12 10:55:50 1999), 转信
第五部 棺木的X光透视照片
看了这样的「故事」之後,只怕我和白素的反应是属於标准反应,因为实在不可能
对这样的「故事」发表甚麽实在的意见。
我在呆了半晌之後,才道∶「这算甚麽啊,小说不像小说,剧本不像剧本,乱七八
糟,简直有点不知所云,胡明怎麽一看就知道那是在甚麽地方发生的事?真是莫名其妙
之至。」
白素态度比较冷静∶「故事的本身,倒不算没有吸引力,也很容易看得懂。」
我摊了摊手∶「试释其详。」
白素叹了一声∶「其实你也懂的,不需要我特别做一番解释。」
我十分认真地道∶「不,我真的不懂,如果这个故事是一篇甚麽文学作品,我自然
懂,但如果是记述著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那我不懂的地方太多了。」
白素低头想了一会∶「好,我们从头开始,不照故事所叙的次序,把故事整理一下
。」
我点头表示同意。
白素道∶「在一个海岛的最高的山峰上,住著一夥人,这夥人有著十分特异的本领
。又不和岛上的居民来往,所以,久而久之,他们成了传说中的妖魔。」
我想了一想,白素把「故事」的中心抽了出来,作为开始,重新组织过,自然听起
来有条理得多了。白素又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这夥人中,有一个少女背叛了
这夥人生活所遵奉的信条,离开了这群人,参与了岛上居民的生活,原因多半是为了男
女之情,少女後来生了一个女儿,丈夫大抵已离去或死亡,那少女就是故事中的妈妈,
女儿就是那硬心肠的小女孩。」
我叹了一声∶「这些我全知道,故事也可能就是小女孩写的,老婆婆是妈妈的妈妈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真有那麽一夥人聚居在山顶,在那个岛上?哪里来的。目的是甚
麽?是来自甚麽星球,回不去了,流落地球?」我说到这里,用力一挥手∶「这类事我
听得太多了,实在不想再听了。」白素依然维持著冷静∶「那一夥人,看来不像是外星
人,倒像是武林高手。」
我愣了一愣,回想「故事」中的某些片段,不禁发出了「啊啊」的声音来,那男人
的手臂断折,他手中的短刀在剌出时被人捏住了刀尖,刀身又被轻而易举折断┅┅健步
如飞的老婆婆┅┅
一切在「故事」中的叙述,在看的时候觉得相当模糊,现在一回想,可不就是武侠
小说中武林高手的行径?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们上当了,所谓故事,只不过是一篇新派
武侠小说的习作。」
白素道∶「如果没有那幅平面图,我也会以为是。」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事情是有点怪,不能将之简单化。最主要的关键自然是那幅平
面图——那是「小女孩」到了山顶之後,和一夥人一起居住的所在。
单是这一点,自然一点也不怪。
怪是怪在这平面图和陈长青那怪屋子中,只有图样而实际不存在的那一层建筑一模
一样。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难道陈长青屋子的一层,会到了菲律宾的一个岛的山顶之上?
如果是这样,那麽,陈长青和山顶上的那夥妖魔,又有甚麽牵连?
实在是无法设想下去,我用力摇著头,叹了一声∶「我仍然不明白胡明为甚麽会被
这样的一个故事所吸引。」
白素笑了起来∶「看来,胡明对你十分了解,不是卖了这个关子,你不会肯接受他
的邀请。」
我笑了起来∶「他错了,我仍然不会接受他的邀请,他所说的奇异发现,大不了是
发现了那六角形建筑物,那该叫温宝裕去。」
白素一扬眉∶「恰好胡说是他的侄子,问问他们的意见如何?」
我拿起电话来,找温宝裕,居然没找到;找胡说,要他一和小宝有了联络,就到我
这里来,有要事相告。
温宝裕是在傍晚时分和胡说两人气急败坏赶来的,一进门就叫∶「甚麽事?甚麽事
?」胡说看来和温宝裕差不多高,而且还不如温宝裕粗壮,他相当文静,略见瘦削,不
是那麽喜欢说话,大多数的时候,行动和言语恰如其分,但是在适当的场合下,也会有
一定程度的夸张。
他实在是一个相当含蓄而且很有深度的年轻人,本来我和他相识未久,印象虽然好
,可是却没有甚麽亲切感,但这时知道他是胡明的侄子,自然大不相同。所以,一见了
他们。我先向温宝裕作了一个「闭嘴」的手势,问胡说∶「你从来没有说起过你是胡明
的侄子。」
胡说笑了一下∶「胡明博士是我的堂叔,算起来相当疏,而且,你也没有问我。」
我点头∶「他要我转告你,他现在在菲律宾。」
胡说淡然置之∶「在那里考古?」我笑了起来∶「看来,他像是发现了陈长青那幢
屋子消失了的那一层。」温宝裕和胡说两人都一愣,显然,这些日子来,他们是一起在
研究陈长青的屋子的,所以听到我这样说才会同时感到吃惊。
温宝裕叫了起来∶「在菲律宾?」
我道∶「看来是,或者是,在菲律宾有一个建筑物,形状隔间,和消失了的那一层
一样。怎麽,你们研究陈长青的屋子,有甚麽新发现?」
温宝裕和胡说两人互望了一眼,忽然一起现出十分忸怩的神情来。这不但令我大是
诧异,连在一旁的白素也道∶「哼,小宝一定闯了甚麽祸了。」
温宝裕忙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把那具小型X光仪,搬了一个位置而已。」
我疾声问∶「从原来的位置搬到了甚麽地方?」
我在这样问的时候,已然肯定温宝裕一定玩了甚麽惊人的花样,他是个小滑头,他
要是用刀刺伤了人,也会说「不过是把刀从刀鞘之中换了一个位置——换到了一个人的
大腿肌肉之中。」
温宝裕向胡说望去,眼神中大有求助之色,胡说叹了一声∶「好,是我提议的。其
实也不算甚麽,我认为屋子的两翼,最值得研究的部份,是放满了棺材的那个地窖——
」
我呻吟了一声∶「你们弄开了棺木?」
温宝裕高兴起来∶「当然不,要是弄开了,还搬X光仪干甚麽?」
我愣了一愣,他们两人一搭一唱,倒把我弄得混淆不清了,原来他们是利用了小型
X光仪,去透视那些棺木的内部。
这一点我也十分有知道结果的兴趣,忙道∶「结果怎麽样?」
温宝裕笑∶「门门不落空,每一具棺木之中,都有一具尸体在。」
这一个发现,反倒相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曾粗略地检查过一下这些棺木,棺盖全是用一种十分传统的方法密封的。本来,
棺材只是用来安放尸体的,可是由於那麽多棺木之外并没有牌位来说明,所以我考虑那
可能是陈家上代要来储放甚麽重要东西的一种掩人耳目的方法。
所以,如今听说每具棺木中都有尸体,反倒有点意外。
我自然知道陈长青的那具X光仪,那是若干年前为了透视一块内中有一个人的灵魂
的木炭而设置的,设备相当先进,可以拍摄X光照片,温宝裕用的,自然就是那一具了
。
X光仪在使用时,需要消耗大量的电能,那自然是那幢屋子中到处都有电源了,温
宝裕办事,倒是十分快疾的。
我正转著念,温宝裕解释著∶「你只吩咐不可打开来,我想,用X光照照,不算是
不恭敬,要是不弄清楚,心中一直犯嘀咕。」
我吸了一口气∶「拍下来的照片呢,拿来看看。」
温宝裕和胡说互望了一眼,各自作了一个鬼脸。
温贤裕将一只大牛皮纸袋恭敬奉上∶「一共是八十一具,那些尸体看来都异常高大
,身形最高的一个,竟然有两百十四公分,要是活在现在,一定是篮球名将。美国雷克
斯队的渣巴,也不过是这个高度。」
我不理会温宝裕噜噜苏苏的介绍,接过牛皮纸袋,打开,取出了一叠照片,向白素
望了一下,两个人一起看。照片的效果相当好,厚厚的棺木中的情形,在X光照射之下
,暴露无遗,那情形和一般机场上用来照看检查行李的效果差不多。
可以看得出,尸体外都裹著一重又一重的寿衣或是被衾等物,许多金属的陪葬品在
照片上形成各极深浅不同的阴影,根据形状,隐约可以分辨出那是甚麽东西来,我看了
几张,便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失声道∶「陪葬的物品中有兵器,大多数是剑。」
白素点头∶「而且是十分长大粗笨的剑,这种剑,都是在战场上用的。」
我苦笑∶「真有点匪夷所思,陈长青的上代难道是武将?」
温宝裕和胡说两人本来显然未曾发现这一点,这时一起凑过来看,一看之下,也都
啧啧称奇。因为在照片上可以清楚看出,和尸体一起在棺材中的武器,不单是剑、刀、
斧、戟、间,甚麽都有,而且看来都相当长大,显然全是战场上用的。
我一张又一张地看著,八十一具棺木之中的尸体,看起来全是男性,这是从骨骼的
形状来判断的。温宝裕吐了吐舌头∶「好家伙,这八十一个人,生前全是征战沙场的大
将?」
我摇头∶「怎麽会?这屋子造的时候虽然早,可是那时,也早已没有甚麽挥著长戈
大矛上战场的武将了。」
胡说沉声道∶「或许,棺木的历史比屋子早?早得多?」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思绪十分乱,陈长青的屋子已够怪异的了,还发现了一批棺木
,棺木没有标倒也罢了,偏偏其中殉葬品又那麽怪。我一面想著,一面盯著温宝裕所
说的个子最高大的那具尸体的照片看著。
我曾注意过那具棺木,在所有的棺木之中,以这具为最大,被其他棺木拱围在中心
。这时在照片中可以看到,棺木中的殉葬品也最多,有一柄大刀比尸体还长,还有一面
直径约五十公分的盾牌——相形之下,盾牌看来就显得小了。
但如果棺木中的尸体是一员猛将的话,倒也合情合理;猛将上阵,甚至赤膊,自然
是攻击性的武器长大,防御性的武器比较小,若是拿了一面大盾牌,一味挡击对方的攻
势,哪里还算是猛将?
还有一个形状相当奇特的金属阴影,乍看不能知道是甚麽,仔细推测,可能是一顶
式样怪异的头盔。
还有两个圆形的阴影,我几乎立时可以指出,那是古时战甲上的前後护心镜。
毫无疑问,这具尸体在下葬时,是穿著一件相当奇特的战袍的。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一直皱著眉,温宝裕和胡说在低声交谈,我大声喝∶「说话大
声一点,好让别人也听到,最鬼头鬼脑的事,莫过於在别人面前小声交谈。」
胡说脸上略红了一下∶「我有一个十分大胆的设想,可是必须打开棺木来看。」
我先不说甚麽,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胡说道∶「单凭X光透视照片,实在是很
难下甚麽判断的,若是打开棺木来,就可以一下子判断这个尸体属於甚麽年代,棺内或
者还有文物,有文字记载,那就更容易肯定了。」
我笑了一下∶「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可是如今我们的目的是甚麽∶是找出那失去
了的一层屋子呢?还是弄清楚棺木中死者的身分?」
温宝裕大著胆子道∶「两者都要。」
我向他望了过去,他作势缩了缩头,其实,这小子才不会怕我,我道∶「小宝,陈
长青相信你,是你的朋友,就算这些灵柩中的尸体不是陈长青的先人,也必然和他大有
渊源,可以不惊动,还是不惊动的好——」
我看到温宝裕低下头,不出声,又道∶「真要和整件事有关连,自然地说不得了,
你以为我是忍得住好奇心的人麽?」
胡说和温宝裕都笑了起来。
我把胡明的信,和那篇「故事」给他们两人看,两人飞快地看完,不约而同,一起
眨著眼,胡说道∶「这┅┅算是一个甚麽故事?」
温宾裕道∶「武侠小说,新派的。」
白素忽然说了一句∶「假设故事中所说的一切全是事实。」
温宝裕抢著道∶「那麽,那个高妈妈是武学高手,老婆婆也是,至少轻功了得。那
小女孩後来一定也学会了武功,因为老婆婆一直叫她长时期坐著不动,一定是在教她练
内功。」
小宝看的武侠小说极多,是以立时可以回答得出来,胡说在一旁笑而不言,大有同
意之感。我不由自主地挥了一下手,却不料白素又问∶「住在山顶的一夥人,是甚麽身
分?」
这次胡说不让小宝专美,疾声道∶「是一个秘密的帮会,或者是一个甚麽教派。」
小宝还是抢了一句∶「五毒教。」
胡说道∶「何以见得?」
温宝裕笑∶「只有这种邪魔外道,行事才如此诡秘,那个子高的女人脱下戒指放在
口中一咬就满身青紫,可知是中毒而死,那戒指中一定含有剧毒。」
我哼了一声∶「孔雀胆?鹤顶红?三笑追魂散?一品夺命丹?」
温宝裕白了我一眼,大有「你懂甚麽」之势,我忍无可忍,正想说甚麽,白素道∶
「他们没说错,他们是在我假设的前提下做出的推测,前提是∶故事中所写的一切全是
真的。」
我不禁说不出甚麽来,在这个前提下,似乎只有武学高手的行事,才会如此奇诡。
白素沉著声∶「假设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隐居在这个岛的山顶上,行事诡秘,其
中的一个,若是违背了戒条,那当然是要处死的。」
温宝裕扬著手∶「对,所以在故事中,那个高个子妈妈就得按帮规或是教规自尽,
那小女孩却至少有一半是自己人,所以老婆婆把她带进了总坛。」
温宝裕竟然运用了「总坛」这样的字眼,那使我不得不叹了一声∶「你们对这个故
事的诠释,运用了超级想像力。」
温宾裕望著我,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我叱道∶「小鬼头,想说甚麽只管说。」
温宝裕直了直身子,像是朗诵一样,先大大吸了一口气,才道∶「——在没有更好
的解释之际,再离奇古怪的解释,就是唯一的解释。」
胡说立时鼓掌∶「说得真好,这是那一个哲人的语录?」
温宝裕向我一鞠躬∶「这是卫斯理先生常常说的话。」
那的确是我常说的话,事实上,我也并不否认那夥在故事中出现的「妖魔」可能是
武林高手,但是我却不认为故事中为的全是事实。
换句话说,我根本不承认「故事」是真的。
我把我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温宝裕首先大表抗议∶「那平面图不可能是凭空设想
的,一定是有那样的建筑物,而且也不是巧合,这帮武林怪客和陈长青家一定有十分密
切的关系。」
小宝提出来的这一点,我和白素也曾想到过,可是由於其中的联系只是那幅平面图
,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所以才未曾进一步设想下去。
如今给小宝一下提了出来,我迅速思索著,还未曾说甚麽,小宝又嘟囔著道∶「陈
长青真好,祖上可能全是猛将,又和武林中不知道甚麽门派有关连,真神气!哪像我,
家里开间中药铺,提都无法提。」
温宝裕说著,我和白素已不约而同向他望了过去,这次,居然是白素先开口∶「小
宝,一个人若是先看不起自己的家庭,人家怎麽会看得起他?」
白素平日说话很少这样疾言厉色,而我想说的也正是这个意思,白素的话已令温宝
裕低下头去,胀红了脸,我自然不必再说甚麽了。
为了不使温宝裕太尴尬,我道∶「武侠小说之中,很多神医一类的角色,小宝大有
希望。」
温宝裕笑了一下,向白素道∶「是,我知道了。」
小宝的性格十分可爱,一说了之後,立即又活泼了起来∶「单是陈长青的家世,就
可以编出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来了。」
我高举双手∶「我们都受了那个『故事』的影响。请注意,我们现在不是在编故事
,而是有实实在在的事等我们去解决。问题是,何以在菲律宾中南部的一个小岛上,会
有这样的建筑,建筑的平面图又恰好和陈长青屋子消失的那一层一样。」
白素笑嘻嘻地望定了我∶「你这样说,就是也接受了那故事所说全是事实的前提了
。」
我呆了一呆,白素那种说法,只是在玩逻辑上的把戏,她捉住了我话中的意思,想
我也接受那「故事」是真事的说法。我立时也笑了一下∶「好,算我说错了,而且,胡
明博士语焉不详,也根本不知他在闹甚麽鬼,谁对那消失了的一层屋子有兴趣,大可以
自己去。」
我说到这里,用力一挥手,用来表示事情虽然相当不平凡,但我决定不直接参与—
—近年来,颇多人批评我对事情直接参与的积极性大不如前,这种说法似是而非,若是
真有需要亲自出马的大事我自然参加,小事,当然可免则免了。
温宝裕和胡说两人互望了一眼,温宝裕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气,可是终於还是摇了摇
头∶「我是走不开的┅┅况且,那怪屋子也够我玩的了。」
胡说皱著眉∶「本来,趁这机会去看看明叔也好,又恰好有假期,可是┅┅可是┅
┅」
他说到这里,望向温宝裕,欲语又止,温宝裕道∶「不要紧,你只管去好了。」
胡说长长吸了一口气∶「老实说,这屋子太怪了,处处透著莫可名状的怪异,要不
是有你陪著,我一个人,连白天也不是很敢在里面。」
温宝裕脱口道∶「胆——」
看他的神情,本来像是想骂胡说「胆小鬼」的,可是只说了一个字就住了口,而且
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颈,想来是他心中也有点害怕,所以也就不敢说别人了。
那屋子的确相当古怪,但是也不至於古怪到了一个人不敢停留的程度,我瞪了胡说
一眼∶「你想去只管去,小宝不至於那麽胆小。真有甚麽妖魔窜出来,教训他一下也挺
好事。」
温宝裕的神情十分异样,像是我说的话并不是虚言恫吓一样,这种神情,令我陡然
之间心生疑惑。立时问∶「你们这几天是不是在那屋子中发现了甚麽新的怪异现象?」
胡说和温宝裕两人一起摇头∶「新发现每天都有,可是没有甚麽怪异——」胡说又
补充说∶「譬如说,棺木中有兵器陪葬,是相当怪异的事,可是┅┅不是那种怪异┅┅
」
他的话,大有「此地无银二百两」之意,使我肯定,这两个家伙一定有甚麽事瞒著
我,不过我想了一想,觉得不会有甚麽大不了的事,所以也没有再追究下去,我伸直了
身子∶「没有人去,那我就设法回绝胡明博士了?」
胡说和温宝裕又互望了一眼——他们的这种动作使我确定,他们之间一定有著甚麽
秘密的协定,或是正在进行著一件甚麽事,看起来必须他们互相合作。
那当然是和陈长青怪屋子有关的事。
我淡淡地道∶「如果你们正在研究那屋子,屋子消失的一层是最神秘的一环,如今
有了万里之外来的线索,居然不能吸引你们,这实在不可思议。」
温宝裕忙道∶「实在是┅┅屋子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他用力眨著眼∶
「谁能说服我母亲,让我独自到菲律宾南部去?」
我「哼」地一声∶「别乱用挡箭牌,你想去的话,南极也偷了去。」
温宝裕叹一口气,望向胡说∶「人不能做错事,做了,有事没事就会被人挂在口上
。」
胡说有点心神不属地笑著。我们在争论,白素却在行动,她取出了建筑图样来,摊
开,又把「故事」的「插图」放在图样之旁。
「插图」只是随手画出来的,当然没有图样那样精确,可是显而易见,两者是相同
的,画「插图」的人,心思且十分缜密,连那些六边形的房间的数字,都是相同的,一
共是二百一十六间。
当我注意到白素在对比著图样时,我道∶「六角形的房间一共是二百一十六间,小
宝,这个数字有甚麽特别?」
温宝裕道∶「六的三次方,也是六边形空间最容易排列的一种图形,蜂巢就是这样
建造的。」
白素在这时,低声说了一句∶「这种建筑形式,不是很适合人居住,可是,那个小
女孩,又曾在那里居住过——」她说到这里,抬起了头来∶「我认为胡明博士在那岛上
,不但已发现了这奇异的屋子,而且,也可能联络上了住在这屋子中的人。」
我吃了一惊∶「他可没有那麽说,只说发现了一些奇异的事。」
白素道∶「他认为不明说会引起你的兴趣,不知道反倒引不起你的兴趣。」
我想了一想,根据那个「故事」,若是胡明真的已经发现了那夥「妖魔」,那真是
十分有趣的事。
根据推测,那群「妖魔」除了是一群身怀异能的奇人之外,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我不用「武林高手」这个词,宁愿称之为「奇才异能之士」,是因为那山是在菲
律宾的一个岛上,而不是在中国的华山之巅。而「武林高手」这样的称谓,是百分之一
百中国化的,菲律宾人不能享用。)
这实在是十分有趣的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先伸了一个懒腰,才道∶
「也罢,反正好久没有和胡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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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泊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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