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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怒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天外金球(7)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12 14:19:12 1999), 转信

第七部:金球神异力量消失

    我接到白素将要回来的电报,心中十分兴奋,因为我和白素分手许久了,我到机场
去接她,但是我却没有接到白素。

    白素所搭的那一班飞机,永远未曾飞到目的地,那便是在题为「原子空间」故事中
所叙述的事。白素的飞机虽然未曾飞到目的地,但是我和白素,却终於相见。还有一段
极其冗长的时间????在时间几乎已经没有意义的境地中相处。

    在那一段不知过了多久的日子中,白素将她取金球一切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我听
,她所讲的一切,我已全部记述在前面了。

    (在那境地中的奇遇,记述在「原子空间」这故事中。)

    白素所讲的一切,我毫无疑问,深信不疑。

    但是,我却也有一个极大的疑问,那便是;何以那个地区的人,对那只所谓「天外
金球」有着如此的祟仰?

    如果说,金球只是咋为一种迷信的象徵,这个解释可以使大多数人满意,但却不能
使我满意。

    因为那个地区的学者,对於精神学的研究,可以说超越世界上任何地方。

    他们坚信某一些人,可以和金球发生思想上的感应,能在金球中得到启示,这可能
不是偶然的。

    但是,如果要承认这一点,首先要承认那天外金球也是会「思想」的。要不然,「
金球」便不能和某些人进行思想交流了。

    一个金属球,居然会有思想,这不是太无稽了麽?有思想的应该是动物,那麽那个
金属球,那个「天外金球」,难道是动物?

    金球是不是动物,我不敢肯定,但是金球会移动,我却可以肯定,我根据白素的叙
述来肯定这一点。

    当白素讲到她在神宫之中,终於找到了「天外金球」之际,金球并不在那九个暗格
中的当中一格中,而是在一条如同被蛀虫蛀出的孔道之中,那孔道有近两??长,白素很
侥幸地手臂刚好够长,所以才能将金球慢慢地取了出来!

    那孔道是怎麽来的?

    金球为甚麽不在暗格中?

    这难道不能说,是金球「想」离开暗格,因之以一种极大的力量,和极慢的速度,
在向前缓缓的推进?

    这种说法,当然近於荒诞,但是它却盘旋於我的脑际不去。

    在我们回到家中之後,准备婚事的进行,打电报催白素的父亲回来。

    白老大的回电,使我们的婚期拖延。回电十分长,他说他和几个朋友的研究工作,
已经略有眉目。他们研究的是如何使新酒在极短的时间内变为陈酒。他说他现在不能来
,如果我们坚持立即结婚,他当然不反对。但如果我们能够等到他研究成功,使我们婚
礼的来宾,能够是世界上第一批嗜到这种美酒的人,他自然更加欢迎云云。

    我和白素看了电报,都不禁笑了起来。我们不急於结婚,但也不能永远等下去。我
们也希望他成功,是以决定等他一年。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尽情地游乐。但是在游乐中,我却仍然没有忘记那「天外金
球」。

    有一天,傍晚时分,我和白素一起躺在郊外近海的一块草地上,望着被晚霞烧得半
天火红的天空,我忽然问道:「那个最高领袖,究竟有没有在金球中得到甚麽启示?」

    白素提起这件事来,心中仍有馀怒:「谁知道他们,理他干甚麽?」

    我想了一想:「我倒不这样以为,你不觉得金球不在原来的地方,这事情很值得奇
怪?」

    白素微嗔道:「你别再提金球了,好不?」

    我摇头道:「不,我偏要提,不但要提,而且这几天,反正闲着没事,我想和你一
起到印度去,我要仔细看看那只金球!」

    白素从草地上跳了起来,手叉着腰,装出一副凶相地望着我。

    她就算装出一副凶相,但是看来也十分美丽。她看我反倒摆出一副欣赏的姿态来,
也凶不下去,转过身:「你要到印度去,你一个人去好了,我可不去。」

    我站了起来,到了她的身後:「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去,我此去要是有甚麽叁长两短
的话,那我们不是要永别了麽?」

    白素摇了摇头:「首先我要知道你去印度的目的。」

    我也一本正经地道:「好,我可以告诉你,我到印度去的目的,是想弄清楚那只金
球,究竟是不是能和人怍思想上的交流。」

    白素冷冷地道:「??,你又有新花样了?甚麽时候起,又对灵学研究有了兴趣?」

    我忙道:「兴趣我是早已有的,只不过没有机会而已。这只金球既是来自世界灵学
研究的中心,又曾经有和人交流思想的纪录,那麽好的机会,我又怎能轻易地错过?」

    白素又道:「到了印度之後,有甚麽打算?」

    我道:「我想,那金球既然是你出生入死从神宫取来的,那麽,由你出面向他们借
来观赏一下,应该可以?」

    白素道:「那我却不敢肯定。」

    我笑了起来:「老实说,就算他们不肯借,以我们两个人的能力,难道还不能偷到
手麽?」

    白素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好,就算偷到手了,你又怎样?」

    我想了一想:「然後,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对着它来静坐,看看是谁先能够在金球
上,得到那种奇妙的精神感应。」

    我是个想到甚麽就要做甚麽的人,一天之後,我们已在加尔各答的机场上搭上车子
,前往酒店去了。

    我们在酒店中略为休息一下,便由白素带路,去找萨仁。

    那幢屋子正如白素描述的那样,十分宽敞,守门的两个汉子,显然认识白素,见了
她,立即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白素却不立即进去,只是向他们说,她要见萨仁先生。

    那两个大汉中的一个,走了进去,不一会,萨仁便奔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
极其欢迎的神色,一看到他面上的那种神情,便知道他是真的欢迎白素到来的。我想他
这种热烈的欢迎,可能会冲淡他们上次分手时的那种不愉快。

    果然,他们热切的握着手,白素立即向萨仁介绍了我,萨仁和我也用力地握着手:
「欢迎,欢迎,久仰大名!」

    我自然不免谦虚一番,萨仁将我引到了客厅之中,寒暄一会,我就开门见山地间道
:「萨仁先生,那天外金球怎麽样了?」

    萨仁本来是兴高彩烈地在和我们谈着话的,可是他一听到「天外金球」四个字,他
的脸上,便立时罩上了一层乌云。

    他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和白素也不出声,只是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萨仁才又道:「这是我们的不幸,连我们的最高领袖,也不能在金球
前得到任何启示,白小姐,你别生气,我想那金球一定有甚麽不对头的地方,一定是的
。」

    白素并没有再生气,她只是带看同情的眼光,望着萨仁,因为萨仁的神情,的确十
分沮丧。

    他顿了一顿,才又道:「关於这一点,是最高的机密,希望两位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

    白素和我都一齐点头答应,我问道:「那麽,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怎样呢?」

    萨仁显得有些不明白,他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补充道:「我是说,对於金球会给人启示这一点,希望听听你的意见。」

    萨仁用心地听着,然後道:「那是毫无疑问的事,金球是天外飞来的,已有几百年
了,神宫的典籍之中,记载得十分明白,一个白天,金球自天而降,落在一个天井中,
将很厚的石块穿透,要凿开大石,才能将金球取了出来,第一个对着金球的高僧,便感
到金球给他以启示,和他作思想上的交流……」

    我也用心地听着,然後问:「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和金球作思想交流的,是不是?


    「对,不是每一个人,必须是有修养的高僧。」

    「你以前见过金球没有。」

    「见过,我是被获准在神宫中自由行动的少数儿童之一,我见过金球。」

    「你对金球,可有感应力?」

    「我没有,但是我的父亲有这种力量,我曾听得他讲述过当时的情形,我的父亲是
一个从来也不说谎的人,所以我相信这天外金球,的确有接触人思想、启发人思想的能
力!」

    萨仁讲得如此之肯定和坚决,使我望了白素一下,我的意思,白素是明白的,那便
是:这金球一定是真的有什麽神妙的地方,而绝不能用「迷信」两字,便将它奇妙的地
方一笔勾消!

    我又道:「那麽,萨仁先生,令尊当时的叙述,你可能向我们覆述一遍麽?」

    萨仁道:「当然可以,我父亲有好几次这样的经验,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他将金
球放在面前,面对金球静坐,然後,他便觉得那金球不是一个死物,而是活的有生命的
。虽然金球仍然不动,但他却觉到了有人在向他讲话,向他讲话的人,毫无疑问是先知
,因为他有许多疑难不通的问题,都可以在这样的思想交流之中,得到解答,要求金球
给他以帮助!」

    白素听到这里,张口欲言。

    但是,我却施了一个眼色,止住了她的话,因为我知道,她必然要说「这太无稽了
」这句话的!

    我问道:「放金球的暗格後面,可有一个暗道,容金球落下去?」

    萨仁道:「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被高僧认为我是灵异的童子,几乎
每次请金球出去,都是由我捧着金球的。」

    我立即道:「那麽,你觉得如今的金球,有甚麽不同?」

    萨仁摇头道:「没有,金球是一模一样的……它好像轻了一点……但这也可能是我
人长大了,对重量的感觉不同了的缘故。」

    我点头道:「非常谢谢你,萨仁先生,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答应。」

    萨仁慨然道:「我想没有甚麽不能答应的。」

    我慢慢地道:「我想向你们借这只金球研究一下,以一个月为期,定然归还。」

    萨仁一听,便呆了一呆。

    我道:「不能?」

    萨仁忙道:「不是,但是这一件大事,我不能决定,章摩也不能决定,这必须得到
我们的最高领袖的亲口答允才可以,而金球也正在他那里。」

    我道:「那麽,向你们的最高领袖引见,让我当面要求?」

    萨仁沉吟了一下,站了起来:「请等一等,我去和章摩商量一下,他因为有病,所
以不能陪客人,请你们原谅。」

    萨仁一面说,一面便走了进去。

    一等他进去,白素便低声道:「你也真是,借这金球来,有甚麽好研究的?」

    我道:「你别心急,我如今已经有了一个约略的概念,你可要听听?」

    白素撇了撇嘴:「甚麽概念?还不是想入非非?」

    我笑了起来:「科学的进步,全是从想入非非上面而来的。若不是有人想入非非,
想到天空中去遨游,又怎会有飞机?若不是有人想入非非,想不必走路而移动身子,又
怎会有汽车?」

    白素挥手道:「好了,好了,谁来听你那些大道理,你对那金球,有了甚麽约略的
概念,快说吧。」

    我道:「我想,那天外金球,极可能是????」

    讲到这里,萨仁便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我的话头自然打住了。萨仁的脸色相当兴奋,他一进来便道:「好,章
摩先生授权我带你们去见最高领袖,这是极大的光荣。」

    我们没有表示别的意见,萨仁要我们立时启程,我们驾车到了机场,萨仁有一架小
型的飞机,我们向北飞去。

    飞机飞了许久,我们来到了位於山脚下的一个小城中,这个小城十分幽静美丽。

    在一幢极其华丽的别墅中,我们会见了那位世界闻名的最高领袖。那位领袖作僧侣
打扮,戴着一副黑边的眼镜。

    可是就算他戴着一副眼镜,他看来也比我更年轻些。

    但是,他却有一股使人肃然起敬的神熊,我们和他讲了几句话,我更发现他是一个
相当聪明的人,然後,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他沉默了许久,并不直接答应我的要求,却反问一句话:「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怎样
?」

    他的这句话,不禁令我十分为难。

    我当然是有我的看法,但是,只怕我的看法他非但不会接受,而且还是连听也不喜
欢听!

    我也呆了片刻,又反问他:「你是喜欢我真正的见解呢?还是听我敷衍的见解?」

    我这样说法,是很聪明的,因为我那样说了之後,就算以後的话,有甚麽得罪他的
地方,他也不能怪我,因为我曾有言在先了。

    他听了之後,笑了起来:「你只管说,我自己是专攻佛学的。专攻佛学的人有一样
好处,是可以容纳其他任何和佛教教义相反的说法,佛教是博大、兼容的。」

    我久已听说这位奇异的人物相当开通,如今已证明是事实。

    我放心地道:「我的看法有两种。第一种,是那个金球,根本不可能和人作思想交
流,而数百年来一直有这样的传说,那是你们的一种手法。」

    我的话讲得十分不客气,在一旁的萨仁连面色都变了,白素也向我瞪眼,似乎怪我
不应该那样说法,那位最高领袖也沉着脸,不出声。

    我看到他好像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是以停了一停,不曾再讲下去。

    难堪的沉默,足足维持了近叁分钟左右,那叁分钟,长得如同叁个月一样,令人如
坐针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终於,他才叹了一口气:「不,你错了,这绝不是甚麽手
段,我以我个人的名誉保证,我的确曾和这金球作过思想上的交流,发自金球的思想,
也曾给我以许多超特的启示。」

    他讲完了之後,顿了一顿:「你相信麽?」

    我连忙道:「我当然相信。」

    他又道:「那麽,你第二种看法是甚麽呢?」

    我道:「第二个看法是,这金球从天外飞来,那可能是另一个星球上飞来的一种东
西。」

    他皱了皱眉,并没有插言。白素则以一种异乎寻常的眼光望着我,我猜想她要大笑


    这的确是很好笑的,因为数百年来,和这只神秘的天外金球发生关系的只是玄学、
灵学和精神学,但是我却将它和尖端科学结合在一起了。

    我停了没有多久,便继续道:「譬如说,那是另一个星球上的高级生物,放出来的
一个仪器,这个仪器的目的,是要探索地球上是不是会有思想的高级生物,当它自天而
降的时候,它恰好落在神宫之中,於是这天外金球便成为你们的宝物。」

    他缓缓地摇着头道:「我仍然有些不明白,譬如说,它怎会和人交流思想呢?」

    我道:「我还有一个大瞻的假设,那便是这金球实际上是一个十分精密的仪器,说
不定,它还接受不知在多麽远的无名星球上的高级生物的指挥。它的任务既然是探索地
球上有没有会思想的高级生物,那麽它必须会发出和地球生物脑电波相近的电波????」

    我才讲到这里,他便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只讲了一句话,便又停顿了下来。

    过了片刻,他又道:「所以,当那金球中的微电波,和我们的脑电波发生感应之际
,我们就能和金球作思想交流,是不是?」

    我心里惊讶於这样一个神秘地区的精神、宗教领袖,居然也有一定程度的现代知识


    我连忙点头道:「对了,就是这意思。」

    他忽然又爽朗地笑了起来,道:「其实,我们的意见并没有甚麽分歧之处,你明白
麽?我们两人的见解,如果把某些名字换一下,那便一样了。你说某个星球上的高级生
物,我说是西天佛祖,你说金球降落地球的目的,是为了探索地球上是否有高级生物,
我说金球恰好落在我们的神宫,是佛祖给我们的直接启示,因为我们的地区,一直是皈
依我佛最虔诚的地方。」

    我同意他的话,但是我却毫不客气地反问道:「那麽,为甚麽如今你不能在金球之
中,得到任何启示了呢?」

    那领袖的脸上,现出了相当痛苦的神色来:「或许,那是我们已离开了原地的关系
。」

    我摇头道:「我却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放出金球的某种高级生物,曾对金球作
了一些调整????」接着,我便将金球曾在神宫中移动位置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然後
道:「所以我请你将这只金球借给我研究一个月,因为我对於诸如此类的事情特别有兴
趣。」

    他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有两个条件。」

    我听得他答应,心中大是高兴,忙道:「只管提!」

    他道:「第一,你不准损坏那金球,金球归还我的时候,必须仍是完整的。第二,
不论你研究的结果怎样,都要如实告诉我。」

    我站了起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定遵守你的条件。」

    他拍了拍手掌,两个老僧走了进来,他向他们讲了两句话,他讲的话,白素听不懂
,但是我却听得懂,精通各种冷门语言,这是我自豪的一点。

    我听得他在吩咐:「去请西天佛祖座前的金球出来,交给这位先生!」

    那两个老僧恭恭敬敬地走了开去。不一会便捧着一只檀木盒子,走了出来,先向他
请示了一下,然後将盒子交给了我。

    我按捺住了强烈的好奇心,我并没有立即打开来看,萨仁立即示意我们应该告辞了
,所以我和白素两人,便由萨仁陪同,告退了出来。

    一到了外间,萨仁便十分兴奋地道:「自从逃亡以来,我很久未曾见到他如此健谈
!」

    我也发表我的观感:「他是一个很有学问、很聪明的人,即使他不被你们目为偶像
,他也可以成为一个杰出的学者或佛学家。」

    我们一直退了出来,在将到那幢建??物的大门口时,萨仁警告我们道:「两位还要
小心一些,因为据我知道,某方面仍然未曾放弃得到这只金球的企图,如果金球落在他
们手中,那我们所蒙受的损失太大,白小姐该知道这一点的。」

    我点头道:「要保护这金球,我先要放弃这只盒子。」

    萨仁更进一步地道:「我有更好的方法,你将空盒子交给我,由我拿着,从大门口
走出去,你们两人从後门走。这里的几个门口,日夜不停,有好几方面的特务在监视。


    当时,我几乎连考虑也未曾考虑,便答应了萨仁,因为萨仁说出来的办法,的确是
一个好办法。

    我还笑着道:「不错,我自後门走,还可以化装为你们的伙夫!」

    萨仁也笑道:「错是不错,可是你会讲我们的话麽?」

    我立即说了一句:「青??糌粑团好了,大人,请用吧。酥茶在几上。」

    萨仁讶异地望着我,大笑了起来,他当真让我们到後门去,在厨房中,我和白素换
了厨子厨娘的装束,出了後门,由一辆小汽车戴我们回到酒店去。

    唉,这真是万万料不到的事情!

    当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酒店中,打开早报之际,竟看到了萨仁的死讯。

    是我先看到的,接着白素冲进了我的房中,我们两人相对站着,呆若木鸡。我和白
素两人,绝不是感情脆弱经不起打击的人。但是萨仁的死,却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报上的记载说,他捧了一只盒子,登上了汽车,但车子只驶出几十码,一轮机枪就
将车子射成蜂巢,萨仁当然死了,接着,有几个大汉冲过来,抢走了那只盒子。

    萨仁可以说是替我们而死的。

    而且,若不是我忽然对金球有了兴趣,想进一步地研究它,来到印度的话,萨仁怎
麽会死?

    我们两个人,成了萨仁的催命判官!

    好一会,我们才一起颓然坐了下来。又过了好一会,我才道:「如今,我们唯一可
以安慰的是,他死得一定毫无痛苦。」

    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已受怀疑,我先进行化装,戴上了尼龙纤维的面具。然後,我
又劝白素快些进行化装,我们几乎甚麽都不带,只带了那只金球????用旧报纸胡乱地裹
着,在外面看来,就像是一只破油瓶一样。

    然後,我们又使用最简陋的交通工具,因为我和白素扮成了一对贫民夫妇。我们在
印度各地走着,有一段路,甚至是白素坐在独轮车上而由我来推她。

    直到一个月之後,我相信我们已完全摆脱了跟踪,我们才到了新德里。

    在新德里办了一些手续,我们带着金球,直飞美国。

    在我们流浪於印度的时候,当然没有机会研究那金球,而且,我根本不敢现露出那
金球来。

    萨仁已经死了,如果我再失去了金球的话,那怎还对得起他?

    而到美国去,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定的事情,因为只有在美国这科学高度发达的国家
中,我才能找到帮助我研究这金球的朋友。

    在飞美国的途中,我仍是寸步不离那只金球,一直到我们到了美国,在一个朋友的
别墅中住了下来为止,我才有机会研究那金球。

    那位朋友是一位光学专家,他的别墅在一个大湖的旁边,那个大湖之旁有许多别墅
,但是每一幢房子的距离都相当远。

--
      宁    淡
      静    泊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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