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world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ocatelli (不动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眼睛(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May 13 15:55:06 1999), 转信

第二部:维奇奇媒矿凶杀案始末

--------------------------------------------------------------------------------

    而从整篇报导看来,毫无疑问,蔡根富正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虽然报导者最后也提出
了几个疑点,但如果报导中所说的全是事实,我要救蔡根富,真是非来个大劫法场不可了。
    以下,是这篇报导的摘要:
    十二月四日,和往常一样,维奇奇煤矿的一千六百多名日班工人,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这一千六百多名矿工,都会在地底工作,深度自一百公尺到三百七十公尺不等。最深的,需
要深入地底三百七十公尺,那就是一四四采煤小组。
    一四四采煤小组的组长是蔡根富,一个华人移民,在本国居住已有十二年,参加维奇奇
煤矿工作,已有九年。起初是杂工,后来变为普通工人,一向表现沉默、勤劳,由普通工人
而成为正式矿工,在两年前,被任为一个采煤小组的组长。这个采煤小组的十四名工人
是……(以下是十四名冗长赘牙的非洲人名字,从略)。当蔡根富在地面,会齐了准时上班
的十四名工人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乘搭煤矿的交通工具,来到通向地心的入口处。一路
上,有不少人看到他们,事后,任何人都说,蔡根富的表现,和平时完全一样,一点也没有
异样的情形。
    上午九时欠两分,一四四小组全体人员,在入口处打了咭,乘搭升降机下降落矿坑,和
他们同一升降机的是另一组采矿工人,其中一位工人,曾和蔡根富交谈,想看看他所带的饭
盒是甚么食物。蔡根富让他看了,是中国式的炒饭。
    升降机落到三百四十公尺,那一组工人和一四四组一起离开,一四四组的矿坑在最深
处,所以还要经过一个斜度相当高的斜道向下去,这条斜道,有的地方十分狭窄,通过的
人,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另一组的工人曾说,他听到一四四组走进斜道之时,还听得
他们互相之间在说笑(这条斜道,和地位的示意,都有图刊出)。
    从那一刻起,一四四小组就和所有的人隔离了,在三百七十公尺深的地底,从事他们日
常的工作。在某种意义而言,他们可以说与世隔绝。
    九时十分,煤矿的总控制室中,编号一四四的一盏绿灯亮起,表示一四四小组的日常工
作,已经正常地开始,控制室的一个控制员(又是一个长得难读的非洲名字)……曾和负责
的组长蔡根富通话,蔡根富表示,一切正常,保持联络。
    在九时十分到十时二十三分之间,在三百七十公尺深的矿坑之中,究竟发生了一些甚么
事,完全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只有蔡根富和那十四位工人才知道。但是十四个工人全死
了,而蔡根富,如众所周知,他在事后,连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十时二十三分,总控制室突然接到了一四四的电话,控制员接听电话,电话是蔡根富打
来的。
    蔡根富的声音极其急促,电话录音的全部对话如下:
    蔡:天,看老天份上,快请道格工程师!
    控制员:道格工程师在巡视第三号矿道,你那边发生了甚么事,快报告!
    蔡:(声音更急促)道格工程师,请他快来,尽快来,我对他说的事……请他快来!
    控制员:你那边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蔡:(大叫)请道格工程师!
    控制员:我立即通知他,是不是还要甚么人帮助?
    蔡根富没有再回答,可是,他显然没有将电话挂上,因为控制员在立即通知道格工程师
之际,听到了在坑道中传来的几下惨叫声。
    控制员知道在一四四坑道中,一定有甚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因为即使是没有经验的
人,也可以听得出,这种惨叫声,只有一个人在生命发生极度危险之际,才会发出来。
    控制员想和蔡根富联络,但是却没有回答,只是在电话中听到蔡根富在不断地重覆地叫
着同一句话。而这句话,事后经语言专家鉴定,那是中国长江以北的语言。
    蔡根富在不断叫着的话是:打死你,打死你们!
    在蔡根富叫嚷之际,有尖锐的射水声,也有不断的惨叫声。控制员已经联络上了道格工
程师,同时,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通知了警卫部门。
    道格工程师在接到通知时,正和六个工程师,陪同两位矿务局高级官员,在第三号矿
道。当他接到了通知之后,他说了一句至今没有人知道是甚么意思的话,他道:“那个中国
人,又在异想天开,胡说八道了!”
    另一个工程师问道:“甚么异想天开?”
    请注意,这两句对白,道格工程师的第一句话和另一个工程师的问话,他们是用当地土
语说的,所以在场的其余工人,全听得很明白,事后的访问,所有人都听得他们这样说。
    可是,道格工程师在回答另一个工程师的问题时,却用了法语,他才说了几句,听得懂
法语的……包括七个工程师和两个矿务局的官员,都嘻哈大笑起来。至于道格工程师说了些
甚么,由于在场的其余工人知识水准低,不懂法文,都未曾听懂。
    其中,只有一个略谙法文的工人,听到道格工程师的话中,提到了“眼睛”一词。
    道格工程师在讲完了之后,就和那几个工程师,以及两位矿务局的官员,一起离开,到
一四四小组的矿坑去。
    这时,警卫部门,也已经接到了通知,派出四个人,由值班的警卫队长带领。附带要说
明的是,维奇奇煤矿的警卫部队,是由国家精锐部队担任的,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受过
严格的军事训练,是出色的军人,行动快捷,勇敢大胆。可是尽避如此,他们还是比道格工
程师他们迟到了三分钟,而当他们赶到,看到矿坑中的惨象之际,四个人之中,有两个被当
场惨状,吓得昏了过去。
    在警卫部队还未曾赶到之前,总控制室偶然可以在未曾挂上的电话之中,听到矿坑中发
出来的声音。
    他们先听到,惨叫声停止了,射水声也停止了,只剩下浓重的喘气声。事后,许多接近
蔡根富的人辨认过录音带中的那种喘息声,都认为那是蔡根富所发出来的。
    本来,根据喘息声来辨认是谁发出来,很不科学,但是在喘息声中,还夹杂着几个简单
音节的语言,这几个简单的音节,可以肯定是蔡根富所发出来的,可是语言专家也无法认出
他是在讲些甚么。
    到这时为止,也就是说,在道格工程师他们一行多人,还未曾到达之前,除了蔡根富一
人之外,听不到其余人的声音。可以假定的情形是:除蔡根富一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死
了。而在七分钟之后,总控制室在未挂断的电话之中又听到声音,证明这个推测,因为那
时,道格工程师和他所带领的其余人等,一到达了一四四小组的矿坑之后,总控制室就听到
了一连串的惊呼声,接着,便是道格工程师惊叫:“蔡,你发疯了,你……这些人全是你
杀……”
    可怜的道格工程师,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下惨叫声所代替,随着道格工程师的惨
叫声,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其中有一位矿务局的官员高叫:“别杀我!别杀我!”可是他
只叫了两下,就没有了声息。
    这时,整个总控制室都紧张起来,告急电话,不断打到警卫室,而且,紧急的红色灯号
亮起,下降用的升降机立时被封闭,不准任何人使用……警卫人员除外,而且,最底层的矿
坑,在紧急令下封闭,连接近一四四小组矿坑的其他坑道中,工作的工人和工程师,也奉命
疏散。
    总控制室的人员,还想在未挂断的电话中听到甚么,但是却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在一四四小组的矿道中所发生的事,究竟经过情形怎么样,虽然有许多“耳闻者”,而
且所传出的声音,有录音带记录了下来,可供无数次重播研究,但是,唯一的目击者,却只
有蔡根富一人,其余的人……包括一四四小组的矿工,和道格工程师那一干人,全死了。
    估计在道格工程师等人遇难后的一分钟,首批警卫人员……值班队长和三名警卫员,便
到了现场。两名久经训练的警卫人员,一看到现场的情形,就昏了过去。即使是警卫队长,
事后也要服食镇静剂,才能维持正常。
    警卫队长当时就作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立即封锁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入。
    清理惨案现场的工作,就由他们四人进行,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只有蔡根
富,看到过现场的情形。警卫队长的这个决定,经过矿务局、内政部和警察总监的批准,因
为现场的情形,实在太恐怖了,绝对不适宜任何人看到,看到的人,一定毕生难忘,会在心
中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而影响其日后的生活。他们四个人,不幸已经看到了现场的情形,
所以就由他们四个人负责到底。
    警卫队长的决定极其勇敢和负责,在案子发生后的一个星期,三个警卫员都不可遏制地
酗酒,以致要被送入精神病中心治疗。队长本身,由于接连几天的不能进入睡眠状态,精神
变得极度颓唐。
    当本刊记者访问队长时,队长神情憔悴,双眼布满红丝,正接受医生的治疗。
    本刊记者请他叙述现场的情形,被在场的医生所制止。但是,蔡根富要受审,在法庭
上,队长一定要出庭供述他所看到的情形。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本案开审之际,法庭批
准了警卫队长和那三位队员不出庭的要求。法庭并且宣布,他们的供词不重要。蔡根富杀人
证据确凿,而且不进行自辩。所以,罪名毫无疑问成立。
    本刊记者千方百计,想和队长以及那三位队员接触,但内政部和军方,都已将他们送到
了所谓“安全地点”,不准任何人再与他们接触。
    整件惨案的经过,神秘莫测,疑点重重。为甚么一个一直正常的人,忽然之间,成了凶
手?为甚么蔡根富只是请道格工程师去,而道格工程师一说之下,会有那么多人跟着去……
在职务上,他们是完全不必要到一四四小组的矿坑去,当然是由于道格工程师的话,引起了
他们的好奇心,那么,道格工程师又讲了些甚么?
    一切问题,本来只要问蔡根富就可以解决,可是他偏偏不开口,一个字也不说,案发之
后,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蔡根富的不发一言,使得最精明的审问人员也束手无策。司法部一位杰出的官员——奥
干古达先生,曾经在监狱中和蔡根富同处七日,希望可以听到他讲点甚么和案情有关的,可
是也失败了。
    奥干古达只听到蔡根富用简单的音节,喃喃自语着同一句话。这句话,就是总控制室的
工作人员听到过他和沉重的喘息声所一起发出来的。语言专家经过再三研究,无法明白他这
句话的意义。
    这件案子,轰动全国,蔡根富被定了罪、被判死刑之后,忽然写了一封短信,交给了监
狱官员,信用中文写,经过专家翻译,信的内容,是声称他自己没有罪。信将会由司法部寄
给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叔叔。
    蔡根富自称清白,这使整件案子更增神秘色彩,高层人员可能知道若干秘密,例如现场
的情形究竟如何之类,但肯定不会公布,普通人可能永远不能明白真相。而且,内政部曾劝
谕所有报章,不要过分渲染其事,本刊的这篇报导,有违内政部的谕示,我们希望,它不但
能和外国读者见面,也能和本国的读者见面,任何人,都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
    在我翻译完了这篇报导之后,我对这篇报导已经看了十七小遍。我注意到,这篇报导的
执笔人,用的字眼,都十分小心,尽可能做到客观,几乎没有一点主观的意见、没有主观的
想像和像是创作小说的描述。
    这是一篇极好的报导,使得读到这篇报导的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说的。我也留意到
报导的执笔人是比拉尔……那是一位法国籍的记者。这位比拉尔先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
人,日后我和他接触多了,才知道他的学问广博,处事客观,是一个典型的君子。
    当我研读完了这篇报导之后,我心中的疑问更多,主要的疑问,和报导最后一段所提出
的问题相同:为甚么在一切全都正常的情形之下,一个生活正常、工作勤奋的人,会突然之
间,凶性大发,杀了那么多人?又为甚么,在他被捕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我比写这篇报导的比拉尔更怀疑的是,因为我深知根富这一类人的性格。在比拉尔看
来,根富是一个中国人,是神秘的东方人,多少带有一点高深莫测的意味。但是对我来说,
我却知道,像根富这一类型的人,最安分守己,最战战兢兢,最不敢惹事生非。
    一个这样的人,忽然之间成了大屠杀的凶手,要说这其中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原因,只是
“凶性大发”,那杀我头也不会相信!
    然则,在三百七十公尺深的矿坑之中,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呢?是地底的空气,令人发
狂?如果是这个原因,为甚么其他的人不发狂,只是蔡根富一个人发狂?这个假定,当然不
成立。
    我有一个印象,是从那篇报导中得来的,这个印象就是:在矿坑中,一定有一些不寻常
的事发生过,而且,发生了不止一次。因为在道格工程师一听到蔡根富在找他的时候,曾说
了一句话,道:“这中国人又异想天开了。”他在“异想天开”之上,加了一个“又”字,
可见得根富曾经将一件他所不了解的事,向道格工程师提起过,而道格工程师认为那是“异
想天开”。
    在凶案发生之前,根富那么紧急,要找道格工程师,一定是这件他不了解、被道格工程
师认为是“异想天开”的事又发生了!
    那么,这件究竟是甚么事呢?如果不是其余那些工人听不懂法文的话,那么这件是甚么
事,一定早已为人所知,因为道格工程师曾对其余的工程师和矿务局的官员说过,大家听了
之后的反应,全是嘻嘻哈哈,这一番话,只有一个略懂法语的人,听懂了其中“眼睛”一
词!
    我觉得,事情既然是这样可疑,而蔡根富又被定了死刑,他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话,是不
是愿意对一个儿时的游伴,说出其中的真相呢?
    我非到那个国家去不可了!如果我不去的话,只坐在家里想,决计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我决定了要动身之后,心境反倒平静了许多,我又试图在电话中和奥干古达先生接
触,但是却找不到他,我只好拍了一封电报给他,说明我为了蔡根富的一案,就快动身前
来。
    等到我办好手续,上飞机的时候,又已过了两天。在这两天之中,我听得老蔡说了不知
道多少遍:“还有十九天了”、“只有十八天了”。我只好安慰他说,不论情形多么坏,我
一到,就找最好的律师,申请将刑期延迟,一定没有问题。
    老蔡破例来送我上机,我保证一到就打电话回来。老蔡这才红着一双眼,放开了我的
手。我心中不禁苦涩,我此去,能将蔡根富救出来的希望,微乎其微,如果我失败了,我真
不能想像老蔡会伤心到甚么程度。而老蔡跟了我那么多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实在不想
他晚年有严重的打击。
    要到那个国家去,需要转机,我是在南非的约翰尼斯堡转机的,在机场停留期间,我又
打了一封电报给奥干古达,告诉他我确切到达的日期。
    我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的人,也不一定要人接机。问题是在于这件事,愈快有眉目愈
好,所以我希望一到,就能够和奥干古达见面。等我又上了飞机,经过了若干小时的飞行,
飞机在目的地上空盘旋之际,我发现下面的城市,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落后。
    从上空看下去,有高大的现代化建筑物,也有宽阔的马路。而当飞机降落之后,更是跑
道宽直,机场设备良好。
    我才下机,就有一个机场堡作人员向我走过来:“卫斯理先生?请跟我来,奥干古达先
生在贵宾室等你!”
    这位奥干古达先生竟然如此之负责,这倒很出于我意料之外,也使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因为至少一开始,事情相当顺利。
    我跟着那位机场堡作人员来到了贵宾室,看到了一个服饰极其整齐,身形比我还高半个
头,一副精神奕奕,可以接受任何挑战模样,三十左右,头发蜷曲,肤色黑如焦炭的非洲男
子。那非洲男子一见了我,就急步走了过来,双手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摇着。
    他握手的气力是如此之大,虽然表示了他欢迎的热诚,但是要不是我,换了第二个,我
真怀疑会不会吃得消!他一面摇着我的手,一面道:“太好了!卫斯理先生,我是……奥干
古达!”他流利地说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我却只记得奥干古达四个字。
    我也连连摇着他的手:“我想不到你年纪那么轻,而且风度那么好!”
    奥干古达呵呵笑着:“你以为会碰到一个鼻子上穿着金圈子,围着兽皮裙,拿着兽骨矛
的土人?”
    他说话十分直率,我也跟着他笑着:“很难说,也许你是用刀又吃人肉的那一类人!”
    奥干古达一点也没有黑人常有的那种自卑感,听得我这样说,后退一步,盯着我:“我
还没有吃过中国人,我怀疑你哪一个部位的肉最嫩!”
    我们一起笑着,几乎见面不到三分钟,就熟络得和老朋友一样。他带着我离开了机场,
登上了一辆车子。他的职位可能相当高,他的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
    来到了车前,奥干古达道:“我希望你先去见一个人,他对于整件事情,花了几个月的
时间来研究,而且在继续研究之中。我接到了你的电话之后,已经从国际警方方面,得到了
你的资料。这位朋友听到你要来,也极其高兴,他认为你来了,对整件事情的疑点,可以有
突破性的进展!”
    我耐着性子,等他讲完,才道:“我除了见蔡根富之外,暂时没有兴趣见任何人!”
    奥干古达现出了一丝为难的神情来。他正竭力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却看得出
他一定想对我掩饰甚么。所以我进一步又道:“我来,目的就是为了要见蔡根富,我一定要
先见他!”
    奥干古达显然不愿意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他打开了车门:“请上车!”
    我并不上车,只是按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等一等,你在玩甚么花样?是不是你们
国家的法律,不让人接近已定罪的犯人,如果是这样,为甚么又批准我来?如果你们阻止我
和蔡根富会面,我会立即向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投诉!”
    奥干古达有点啼笑皆非,连声道:“别冲动!别冲动!”他将声音压低,现出十分苦涩
的神情来:“蔡根富不见了!”
    我一听得他这样说法,真是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声叫道:“甚么?蔡根富不见了?”我
的大叫声,引得好几个人,全向我望了过来,奥干古达在刹那之间,有点手忙脚乱,又想按
住我的口,又想拉我进车。
    我双手一翻,将他的两只手全抓住。奥干古达现出哀求的神色来:“求求你别那么大声
好不好?这件事,我们还保持着高度的秘密,要是一宣扬出去,全国的记者都要涌到我的办
公室来了!”
    我吸了一口气:“你说蔡根富不见了,是甚么意思?难道他还能从警卫森严的监狱之中
逃出来?”
    奥干古达双手互握着,一脸恳求的神色:“上车再说,好不好?”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本来,我是很相信他的,现在,我也不觉得他在骗我,但是我总想
到事情十分突兀:蔡根富不见了!
    不过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我不肯上车。在机场外也问不出甚么名堂来,所以当他
这样说的时候,我只有一肚子不情愿地上了车。奥干古达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也上了
车,坐在我的身边。
    他一上车,就向司机吩咐了一句话,讲的是当地的土语。我在来之前,曾对这个国家的
土语,临时作了一番研究,当然不能精通,但是简单的词句,还是听得懂的。我听得他吩咐
司机:“到我家去!”
    我立时向他望了一眼:“为甚么到你家去?我以为是到你的办公室去!”
    奥干古达一听得我这样问他,双眼睁得极大,显然是我听得懂他吩咐司机的话,很令他
吃惊。他望了我半天,才道:“国际警方对你的介绍,只怕还不及你真正本领的十分之
一!”
    我笑道:“少对我送高帽子了!为甚么要到你家去?”
    奥干古达道:“蔡根富这件案子,表面上已经结束,法庭判了罪。但是,有几个人,包
括我在内,认为整件事情的过程,不可思议,实在有继续研究的必要。经过总统的亲自批
准,成立了一个小组。反正我是单身汉,也有宽敞的住所,所以这个小组,就在我家中进行
工作。”

 


--
      宁    淡
      静    泊
      致    明
      远    志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wbsvr.hit.edu.cn]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5.840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