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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怒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创造(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11 18:15:36 1999), 转信

第二部:博士夫妇态度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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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跟到了一半的时候,天下起雨来,雨势很大,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约莫在十五分钟之后,前面那辆街车,在一幢很旧的大房子前,停了下来。
    像那样的旧房子,现在已经很难找得到,它一共有三层,车子不能直达屋子的大门口,
要走上大约三十多级石阶,才能进入屋子。
    我看到潘博士夫妇下了车,用手遮着头,向石阶上奔去,他们奔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我一直望着他们,屋子中很黑,好像除了他们之外,整幢屋子再也没有人居住,但是潘博士
的动作,却证明屋中是有别人的,因为他并不是取出钥匙来开门,而是按着门铃。
    那辆街车已经驶走,雨仍然很密,我和那屋的距离,大约是五十码左右,由于四周围很
静,所以我可以听到屋中响起的门铃声。
    我的跟踪,到这时为止,可以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我也准备回去了。
    我将车子缓缓驶向前,一面还抬头望着他们,我看到那幢旧房子之中,亮起了灯光,接
着,门就打开,潘博士夫妇,走了进去。
    那来开门的人,也将门关上,这一切,全是十分正常的情形。
    然而,就在那时,我却陡地踏下了煞车掣。
    我虽然踏下了煞车掣,可是在刹那间,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甚么忽然要停车这很难解
释,我自然是发现了一些甚么不寻常的事,才会突然停下车来的,可是,我停车,这只是一
刹那间的一种自然反应,等到我停下了车子之后,我却有点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究竟发现了甚么呢?
    那时,雨仍然十分紧,屋子的门已经关上,屋中有灯光透出来,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
正常,是甚么使我刚才突如其来地要停车呢?
    我双手扶住了驾驶盘,想了好几秒钟,尽量捕捉我停车时的那种奇异的感觉。我终于想
起来了,我之所以停车,是因为我在那一刹间,看到了那个前来开门的男人的身影。那身
影,我像是很熟悉。
    由于那男人来开门的时候,灯光由屋中透出,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形,至于那男人脸
上的轮廓,我不怎么看得清楚。
    由于在那一刹间,我感到那个人可能是我的熟人,然而,这时我即使仔细地想,也想不
起那人究竟是甚么人。
    我没有再停留多久,就一直驾车回到了家中。在归途上,我在想,那来开门的,可能是
潘博士的男仆,也可能是潘博士研究工作上的助手,潘博士的家中,有着设备极其完善的实
验室,那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么,这个人可能是我的熟人,也不是甚么奇怪的事。
    当时我只是在想,下次再见到潘博士的时候,不妨问问他,那个是甚么人。如果真是我
的熟人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在他的身上,了解一下潘博士夫妇的生活,看他们夫妇两人,
究竟遭到了甚么麻烦。
    我回到了家中,也没有继续再去想那件事。接着,又过了好几天。
    一天晚上,我又到了那个俱乐部中,我几乎已经忘记那件事了,直到了俱乐部之中,我
顺口问道:“潘博士夫妇没有来?”
    一个生物学家应声道:“没有,他们已有好几天没有来了,王博士甚至请了假,不去上
课,我想一定是他们的研究工作十分紧张之故。”
    我顺口应了一声:“是么,做你们这种科学家的仆人,真不容易,你们常常废寝忘餐,
晨昏颠倒,真是难伺候。”
    那生物学家呆了一呆:“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道:“我是说,当潘博士他们的仆人,很不容易,他们不是有一个男仆么?”
    这时,又有几个人向我围了过来,我的话一出口,有三四个人立时笑了起来,一个道:
“卫先生,你可是又在开始甚么故事了?谁都知道他们没有仆人,那一幢大屋子,只是他们
两人住着。”
    我呆了一呆:“那或许是我弄错了,不是他们的仆人,是他们的研究助手。”
    那生物学家道:“他们的研究工作,一直保守秘密,根本不聘用任何助手!”
    我笑了笑,这实在是一个不值得争论的问题,我只是道:“那么,或者是他们的亲
戚!”
    那生物学家的神情,这时也变得十分古怪,他道:“你那么说,是不是说,他们居住的
屋子,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别人?”
    那是毫无疑问的事,在几天前,雨夜之中,我曾见过有人替他们开门,所以我道:“是
的!”
    那生物学家笑了起来:“卫先生,你一定弄错了,在那幢屋子之中,除了他们两夫妇之
外,别的仅有生物,就是他们培殖的细胞和微生物,或者,还有青蛙和白鼠,但决不会有第
三个人!”
    我呆了半晌:“只怕你弄错了!”
    那生物学家叫了起来:“我怎么会弄错?我是他家的常客,前天,我还曾代表学校,去
探问王博士,他们家中,一直只有他们自己!”
    我想将我前几天晚上看到的情形讲出来,但是我却没有讲。因为那是我对潘博士夫妇,
毫无理由的跟踪,讲出来自然不是十分好。
    如果不是那天在雨夜之中,出来开门的人,使我感到他是一个熟人,因而给我的印象十
分深刻的话,那么,我在听得那位生物学家讲得如此肯定之后,我也一定认为是自己弄错
了。
    但是现在,我却确切地知道,我绝没有错,在潘博士的那幢古老大屋之中,除了他们夫
妇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事情彷佛多少有点神秘的意味在内,我有登门造访他们两夫妇一次的必要。
    我当时并没有说甚么,也没有继续和他们讨论这个问题,我又和周围的人,闲谈了几分
钟,然后,我藉词走开去,来到了电话旁。
    我拨了潘博士家中的电话,坐着,等人来接听,电话铃响了很久,才有人来听,我一听
就听出,那是潘博士的声音,我报了自己的姓名,潘博士呆了一呆,他的声音好像有点紧
张,他道:“有甚么事,卫先生?”
    我忙道:“没有甚么,我在俱乐部,知道王博士没有去上课,特地来问候一下。”
    潘博士的话有点期期艾艾:“没有甚么,她只是不过稍为有点不舒服而已。”
    我道:“我想来探访两位,现在,我不会耽搁两位太多时间的,不知道是不是欢迎?”
    潘博士发出“唔”地一声响,在“唔”地一声之后,他好一会不出声。任何人都可以听
得出,那实在是他不欢迎我去的表示。我自然也听得出,但是我的目的既然是要到他家中去
一次,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欢迎,装出听不懂他的意思:“我在十分钟之内可以来到,至多不
过耽搁你十分钟而已。”
    潘博士疾声道:“卫先生,我……”
    可是我明知他一定要拒绝的,是以,我不等他把话讲完,立时就放下了电话。
    我也料到潘博士如果不喜欢我去的话,他可能立时再打电话来拒绝的,是以我一放下电
话,立时就离开了俱乐部。当我走出俱乐部门口的时候,我听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
并不走回去,而是加快脚步,来到了车旁,十分钟后,我已走上石阶了。
    无论我怀着甚么目的去探望潘博士夫妇,在表面上而言,我的探访总是善意的。我想,
他们的心中,就算再不满意,也不致于将我拒之门外的。
    我的猜想不错,当我按铃之后,潘博士来开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道:“我在你放
下电话之后,立时打电话,想请你不要来,但是你已经走了!”
    我忙道:“应该的,我们既然是朋友,自然得来拜候拜候。”
    对于我的这种态度,潘博士显然一点对策也没有,而我也已不等他的邀请,便自顾自向
内走去,他倒反而变成跟在我的后面。
    他的声调有些急促:“对不起,内人睡了,而我的研究工作又放不下,你是否能……”
    我忙道:“那不要紧,你可以一面工作,一面招呼我,或者,我可以作你的助手!”
    潘博士终于找到发作的话头了,他的脸色一沉:“你应该知道,我的研究工作,是绝不
喜欢有人来打扰的,请你原谅!”
    我摊了摊手:“各人有各人的习惯,不要紧,潘博士,你这里真静啊,那么大的屋子,
就只有你们两夫妇住着么?”
    潘博士显然有点忍受不住了,他不客气地道:“是的,我们喜欢静,对客人的来到,有
时很不耐烦,如果没有甚么特别的事……”
    他在下逐客令了,我仍然笑着:“对不起,我真的打扰你了,再见,替我向潘太太问
好!”
    潘博士点着头,又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分明是要赶我走了。
    我向门口走去,在我向门口走去的时候,我的心中,迅速地在转着念头。
    潘博士不欢迎我到他家中来的态度,明显到了极点,我甚至可以肯定,潘太太一定没有
睡着。这种不欢迎人的态度,如果单以不喜欢他的研究工作被人打扰来解释,是说不过去
的。
    看他的那种神态,自然是说他这屋子之中,有着甚么不愿被人发现的秘密存在,更合理
得多!
    我立时又想起前几天,雨夜之中,来替他们夫妇两人开门的那个人来。
    我觉得,我不应该就那样糊里糊涂地离去,我应该在离去之前,弄清楚我心中的疑问。
    是以到了门口,我站定了身子:“你说屋子中,只有你们两个人住吗?”
    潘博士的神色,变得十分异样,他的神情看来像是很愤怒,然而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他那种愤怒,其实是在掩饰他心中的不安。
    他大声道:“你这是甚么意思?你是来调查人口的么?”
    我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好奇!”
    我在说了那句话之后,立时向外走去,因为我知道,如果潘博士的心中,真有甚么不可
告人的秘密的话,他一定会拉住我,不让我走的,因为我的这句话,说得太模两可了。
    果然,我才跨出了一步,潘博士便伸手拉住了我,我觉出他的手背在微微发抖。
    他道:“你觉得好奇?是甚么使你觉得好奇?”
    他的声音很急促,在问完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甚至不由自主在喘着气。
    我望着他,叹了一声:“我们总算是好朋友,如果你的心中,有甚么不能解决的麻烦,
不妨向我说一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潘博士的身子,又震动了一下,但是他却立时道:“没有,有甚么麻烦?一点也定
有!”
    我冷冷地道:“那么,为甚么你明明有一个仆人或者是你的助手,在这屋子之中,你却
一口咬定,只有你们两夫妇住在这里?”
    潘博士的身子,陡地向后,退出了几步,我摊了摊手:“我看到过这个人,在将近午夜
时替你们开过门,他还可能是我的熟人。”
    潘博士又后退了几步,这时,他已退进了屋内,而我则在屋外。
    看他的神情,我知道我的话,已经使他受了极大的震动。
    我在想,就算他不愿意向我说出实情的话,他也一定会向我有所解释的。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全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突然一伸手,“砰”地一声,将
门关上,等我想伸出手来推住门,不让他将门关上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我被他关在门
外!
    我呆了一呆,虽然隔着一度门,然而在门被关上之后,我还是可以听到潘博士发出的急
速的喘息声,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那一阵脚步声使我知道,潘博士一定已经离开了屋子门口,走进去了。
    我在门口呆立了片刻,颇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
    然而潘博士的态度,却令人起疑:十足像是一个不擅犯罪的人,在犯了罪之后,被人识
穿了一样。
    他突然之间,将我关在门外,与其说是他的愤怒,那还不如说是他的惊恐,他不敢再面
对着我,所以才将门关上。
    直到这一刹间,我才将潘博士夫妇和“犯罪”这个名词联想在一起。在这以前,我只不
过因为好奇而已。
    然而这时,我虽然联想到了这一点,我还是无法想像,像潘博士夫妇那样的着名学者,
会有甚么犯罪的行动。
    我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好几分钟,才转过身,慢慢走下石级去,当我走到最低的那级石级
之际,我又听到了大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王慧博士急促的叫声:“卫先生,请你回
来。”
    我转过身,看到潘博士夫妇,一起站在门口,我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上去。王慧博士的
神情很紧张,她道:“真对不起,我们的研究工作太紧张了,以致不能好好招待客人!”
    我微笑着:“只因为是研究工作紧张?”
    王慧博士道:“是的,我们现在研究的,是一个人类从来也未曾研究的大课题,卫先
生,我向你请求,别打扰我们!”
    她那样说,我倒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忙道:“我绝对不是来打扰你们的,只是我觉得
你们两位,好像有甚么麻烦,是以想来帮助你们!”
    王慧博士摇着头:“谢谢你,我们并不需要帮助,只要安静。”
    我摊了摊手,道:“好,那么,请原谅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他们两夫妇齐声道:“谢谢你,谢谢你!”
    我向他们点头告别,又转身走下石阶,他们立时将门关上,当我走完石级,来到路边的
时候,恰一辆警方的巡逻车,缓缓驶过来。
    在巡逻车上的一个警官,是我认识的,他看到了我,向我扬了扬手,又向潘博士的旧屋
子,指了一指:“来拜访潘博士?”
    我顺口道:“是的!”
    那警官道:“博士很少客人的。”
    我心中陡地一动:“你怎么知道,可是因为你常在这一带巡逻?”
    那警官点头道:“是。”
    我立时又道:“那一幢大屋子,就只有他们两夫妇住在里面?”
    那警官道:“好像是,我没有见过别的人!”
    我向那警官告辞,来到自己的车边,驾车回家,到了家中,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我只
觉得这对学者夫妇,在他们的屋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然,我又想起了那个替他们开门的人来。
    潘博士夫妇,似乎竭力要否认那个人的存在,但事实上,我见过那个人,而且,还感觉
到那个人,是我的一个熟人!
    我苦苦思索着,回忆着我见到那人时一刹间的印象,想记起那是甚么人。但是却没有结
果。因为当天晚上下着雨,光线从屋中射出来,“熟人”的感觉,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印象,
要我在事后,再去回想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实在没有法子做得到。
    然而,那一刹间“熟人”的印象,却也十分有用。因为如果不是有那种印象的话,我根
本不会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可以趁着深夜,偷进他们的住宅中去一看究竟。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几乎已经要付诸行动了,但是在一转念间,我却又冷静了下
来。
    我想到,这一切,可能全是潘博士夫妇的私事,任何人都有保持自己私生活不受侵扰的
权利,我为甚么一定要去多管闲事呢?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吁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吧,人家的事,还是别理会那么
多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才亮。
    我有时候睡得很迟才起身,但是有时,却又起得很早。而每当我早醒的时候,我喜欢到
阳台上去,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那天,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拉开了门,站在阳台上,那时,天才蒙胧亮,可是我才站在
阳台,就陡地一呆。因为我立时看到,在我家的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警员都下了车,一
看到我在阳台现身,立时都躲到警车的后面去,看那情形,就像是我的手中,捧着一把机关
枪,会向他们发射一样。
    我呆了一呆,不知发生了甚么事,但是从那几辆警车,就停在我的门前,和车上的警
员,分明是在注视着我的屋子这两点来看,他们一定是冲着我而来的。
    正当我在莫名其妙之际,又是一辆警车驶到,那辆警车一到,几个高级警官,一起跳了
下来,其中有我欢喜冤家,杰克上校在内。
    一看到了杰克上校,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也来了,可知道事情绝不寻常了,因为普通
的案子,绝对不需要像他们那样高级的警务人员出马的。
    他们几个人才一下车,也立时在车后躲了起来,到这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叫
道:“喂,上校,又发生了甚么事?”
    我说“又发生了甚么事?”,自然是有理由的,在这以前,有过好几次,杰克上校声势
汹汹地要来逮捕我,以为我犯了罪,结果,证明只是他判断错误。而现在,从这种阵仗来
看,看来杰克上校,又像在导演着一出喜剧了!
    只不过,这出“喜剧”的“场面”,看来比以往几次,都要大得许多。
    我大声一叫,杰克还没有回答,房中的白素,倒给我惊醒了,她含含糊糊地问道:“甚
么事?”
    我道:“我也不知道,杰克带了好几十个警员来,好像我犯了弥天大罪!”
    就在我以为事情还很轻松地那样说的时候,杰克上校的想法,显然和我绝不一样,我看
到在车后的那些警员,都举起了卡宾枪,对准了在阳台上的我,而从他们身上的臃肿情形看
来,他们全穿着避弹衣。
    同时,杰克上校的话,也从传音筒中,传了过来,他的话,更令我啼笑皆非。他道:
“卫斯理,听着,你的住所已被包围了,快将双手放在头上走出来,限你三分钟之内走出
来!”
    听得他那样嚷叫着,我真是啼笑皆非,同时,我的心中,也不禁有点恼怒,我大声喝
道:“杰克,你究竟在捣甚么鬼?”
    杰克仍然躲在车后,却重覆着他刚才的那几句话,白素也披着睡袍,到了阳台上。
    白素就是有那么好,平常的女人,一见到这样的阵仗,一定惊惶失措了,但是她出来之
后,向下一看,却觉得好笑,道:“怎么一回事,上校先生又发甚么神经?”
    这时,杰克上校已在作他的第三次喊话了!白素摊了摊手:“看来,你只好照他的话办
事了,不然,他可能会下令施放催泪弹,将你逼出去!”
    我皱着眉:“看情形,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当然要出去,你立时通知刘律师,请他到
警局去,我看有麻烦了!”
    白素扬着眉:“你最近做过甚么事?”
    我最近做过甚么事,值得警方如此对付我呢?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
    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最近将一架飞机,劫到哈瓦那去,换了一箱雪茄回来!”
    白素也笑了起来,在笑声中,我离开了阳台,下了楼,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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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    淡
      静    泊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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