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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转寄] 双程-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an 12 15:01:29 2000), 转信
双 程
二、四巧堂
白素道∶「正是。」
我仍然不由自主摇了摇头——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要令
人做一个短
时期的驼子,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白素又道∶「那大豪本身武功极高,可是他一说经过,更是骇人
。」
我扬了扬眉,静听分晓。
白素道∶「他那天带了几个伴当去打猎,回程时经过一处野店,
进去歇脚。
那野店的堂倌是一个驼子,有一个哑巴正和他比手画脚,也不知在说
甚麽,驼子
一路後退,恰好撞向那江湖大豪。江湖大豪怎能容人撞上身子,伸手
就是一推。
事出仓卒,他下手的力道,使得大了一些,一下子将那驼子推跌在地
。这时,他
想起了一句俗语∶驼子跌浸斗,两头不著。所以笑了出来,怎知这一
来,就惹了
祸了!」
我听到这里,咋舌道∶「无心之失,竟也要受如此重惩?」
白素吸了一口气∶「後来,我爸问明白了,那哑巴正是四巧堂中
人,事情经
过他全看到了。出手推倒驼子,是无心之失,可是笑就不该。笑,就
是有心欺弄
残疾人,就要受惩!」
我叹了一声∶「这是野蛮人『替天行道』的理论。」
白素道∶「我倒觉得理应如此,欺人残疾,是卑污行径,要受惩
罚。」
我不争下去∶「好了,後来怎样?」
白素道∶「那大豪正笑著,那哑巴就哇哇大叫,扑了上来,身法
之快,如鬼
似魅,竟然未容大豪省悟到发生甚麽事,就已站到了身前,而且一伸
手,已捏住
了大豪的咽喉。大豪这一惊,非同小可,百忙之中,采取了两败俱伤
的打法,一
拳就打向哑巴的心口。」
我道∶「嗯,一下子叫人抓住了咽喉要害,还能立即如此应变,
此人武功大
是不弱。」
白素道∶「不弱也不中用。他这里一拳打出,哑巴咧嘴一笑,竟
然也一拳迎
上去,两拳相交,大豪只觉得手骨欲碎,奇痛彻骨——」
我听到此处,忙叫道∶「等一等!等一等!这话不对头!」
白素笑道∶「是不对头,当年爸他老人家听到这里,也曾叫停。
你且说,不
对头在何处?」
我道∶「奶说,那哑巴已抓住了大豪的咽喉,大豪这拳不是在极
远的距离出
击,那哑巴如何有回击的馀地,发力出拳相迎?就算他能在近距发力
,也必然先
缩臂蓄力,大豪的一拳,早已打中他心口了!」
白素道∶「说得好,当年,爸也是这样问。大豪叹了一声,望了
爸半晌,才
道∶『老大,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曾听说过通臂拳?那哑
巴就会这一
门怪异的拳法,手臂随时弯转,硬是我一发拳,他就挥拳相送,而且
力大无比,
我手臂立时软垂下来!』」
我呆了片刻,「通臂拳」之名,在武侠小说「见得多」,但武侠
小说中的武
术,和现实生活的武术,全然是两回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原来,在现实武术之中,也真有「通臂拳」其事,当真是匪夷所
思之至——
因为这种武术,几乎是全然违反人体结构的。
不过想深一层,传说的中国武术,几乎全和人身体的自然结构的
功能,反其
道行之,这才成为了一种特殊的本领。这其中就存在著一个十分值得
深思的问题
∶是不是人对於自己身体的结构和功能,了解得太少了?
我这里所谓「人体的结构和功能」,指的是如今实用科学所提出
来的那一套
,全世界奉为圭臬。事实上,中国的许多有关人体结构功能的理论,
就与这一套
「科学化」了的,至不相同——例如中医的理论,就是其中之一,更
不必说道家
的气功了。
所以,有不少不可思议的有关人体的现象,实用科学的理论无法
解释,这只
能说明,如今的实用科学,对人体结构的功能,所知极少,才会有如
此的情形出
现。
话说转头,且说白素叙述当时的情形,说到那哑巴使出了通臂拳
,一下子把
江湖大豪的那一拳,顶了回去,且令得大豪手臂下垂,半边身子酥麻
。
那哑巴的动作,却快绝无伦,一抬手,已把一粒药丸塞进了大豪
的口中。
那时,大豪还被对方捏住了咽喉,口不得不张大。药丸一放进口
中,那哑巴
的手势,十分纯熟,手指略一使劲,那颗药丸已顺喉而下,吞进了肚
中!
那哑巴也在这时松手,身形一闪,到了驼子的身边,把驼子扶了
起来,并且
替驼子拍去沾在身上的尘土,颇是关切。
这时,那大豪呆住了,冷汗直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被迫吞下肚
中的是甚麽
东西,若是穿肠毒药,他不知是不是有救?又若是甚麽蛊毒之类,那
岂非一生要
受对方的荼毒?
一时之间,倏而万念俱灰,觉得一生就此了结;倏而又觉得悲愤
无比,要和
那哑巴拚命,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心中更不知是甚麽滋味。
可是他人却始终呆在当地,汗如雨下。就在这时,眼前金光一闪
,那哑巴又
到了他的身前,这一次,哑巴的手中,却持著一块五寸见方的金牌。
那金牌,显然是纯金打就,金光夺目。哑巳把金牌直送到大豪的
眼前,大豪
的双眼,虽然已被汗水弄得视线模糊,但倒也还可以看到,那块金牌
上镌著「四
巧堂」三个篆字。
大豪毕竟是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十年的人,而且,这时,他的身子
已开始渐渐
收紧,不由自主,头向下低,身向前弯。江湖上种种有关四巧堂的传
说,都一起
涌了上来,他知道自己因推倒了那驼子,遇上了四巧堂的高手,要受
惩罚了。
他挣扎著,哑著声问∶「要┅┅我做多久驼子?」
那哑巴不知是否凑巧,还是知道大豪有此一问,就在此时,向大
豪伸出了三
苹手指来。
三苹手指在大豪面前一晃,那哑巴身影一闪,已经出了店堂。
江湖大豪只觉得全身四肢百骸,无不在渐渐收紧,他几个伴当,
直到此际,
才定过神,围了上来,大豪忙道∶「快护我回去!」
还没有到家,半途上,大豪的腰,就直不起来了,变成了驼子。
他起初还希望,那哑巴的三苹手指,是代表了三个时辰。三个时
辰过去,腰
背依旧,他就希望是三天,三天过去,还是直不起身子。等到白老大
父女见到他
时,已经过了三十多天,一个多月了!
我听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忙问道∶「结果是多久?难道是三
年?」
白素道∶「不,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後,他一觉醒来,身子已挺
直如昔,药
性已过去了——从此之後,他见到了残疾人,尤其是驼子和哑巴,简
直如老鼠见
到了猫一样,再也不敢有丝毫得罪之意,并且逢年过节,还广施善财
给残疾人。
」
我吁了一口气∶「四巧堂的高手,武功如此之高,平时┅┅都做
甚麽?」
白素道∶「劫富,济贫——有残疾的贫人,得他们的好处者,不
计其数。」
我默然片刻,才道∶「他们的堂口,名叫四巧堂,他们有哪四巧
?」
白素道∶「你误会了,这『四巧』二字,另有涵义。『巧』是谐
音,和窍同
音。人有七窍,他们由於聋、哑,少了三窍的功能,只剩下了四窍,
所以,才称
自己的帮会叫四巧堂。」
我道∶「好心思,但不知为甚麽不叫四巧帮,或是四巧会?」
白素对答如流∶「正如你所说,创堂人的心思好。他的意思是,
虽然人人都
有七窍,他们只有其四,怛一样是堂堂正正的人,不容其他人欺侮,
要自强不息
,这才取了一个『堂』字,是自勉自励之意。残疾人纵使有人同情,
但终究不如
自强重要。」
我听到这里,对白素的所知之多,已大是叹服,但是我又不禁有
疑问∶「这
麽一个冷门的帮会,何以奶对之识之甚详?」
白素微笑,却并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明知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古怪甚多
,正想追问,忽然听到警车的呜呜声不绝於耳。
其时,我们已将驶上通往机场的大道,面临一个三岔路口,只见
三条路上,
都有大队警车疾驶向前,分明是驶向机场而去的。
路上的其他车辆,见了这种阵仗,都驶向一边,减慢速度,有的
乾脆停了下
来。
我一见这等情形,失声道∶「不好,机场中发生的事,远比我们
想像的严重
!」
白素居然好整以暇,纠正了我一个字∶「远比你想像的严重。」
那意思是说,她早已想到事态严重,只是我後知後觉而已。
我想起她在接到了良辰美景的电话之後,确然很是紧张焦急,可
知她确然比
我惊觉得早,所以我也无话可说。
我非但没有减速,反倒加快了速度,这时,後面有两辆属於警方
的中型吉普
车追了上来,想是嫌我没有让路,大响喇叭,以示警告。
本来,我的车经过戈壁沙漠改装,性能之佳,要高出追上来的车
子许多倍,
大可不加理会,加速前进,就可以把它们抛开去。
可是,那两辆吉普车其中的一辆,却恶劣之至,在我还没有来得
及加快之前
,竟然疯了一样,冲了上来,在我车尾,重重撞了一下!
虽然我没有即时让道给执行任务的警车,有不是之处,可是警车
的行为,也
未免太猖狂了。要不是我在被撞之後,立时踏下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再给他撞
上两下,怕要车毁人亡!
连一向不动气的白素,也不禁扬了扬眉,我「哼」了一声∶「赶
路要紧,记
得他的车号了?」
白素点了点头,我的车已驶上了通往机场的大道,只见前面,四
辆警车,一
字排开,阻住去路,同时有一大块告示牌,上面写著怵目惊心的红色
大字∶「警
方执行紧急任务,此路已封!」
我只好停了下来,只有响著警号的警车,可以疾驶向机场。
白素道∶「大事情,听听收音机怎麽说。」
一言提醒了我,忙打开收音机,恰好听到特别报告∶「本台最新
消息,机场
发生大规模劫持人质事件,约有超过三百名人质,被一男两女劫持,
目的似是想
阻止飞机起飞。警方特种部队正在紧急应付,赴机场的路,已被封锁
,请驾车人
士注意。」
才听到这里,「蓬」地一声响,一阵震动,我的车尾又被撞了一
下。这一下
,由於我的车停著不动,所以更是剧烈,若非我和白素的身手,懂得
在紧急中如
何保护白己的身体,非受伤不可。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笑了一下∶「不必教他怎麽做人!」
我被白素一说,也立时心平气和∶「对,为甚麽要使他变得聪明
?」
说话之间,一个身形高大的警官,已经自吉普车上跳了下来,面
目颇为英俊
,可是有一股戾气,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正证明他内心的浅薄和无
知。
他下了车之後,一伸手,一拳打在我的车顶之上,又立时一脚踢
向车门。
我刚想下车,调侃他几句,另一辆警车疾驶而来,在车中传出了
一下呼喝声
∶「你又在生甚麽事?」
那警官一怔,一副愤怒之色,指著我的车∶「我要拘捕这车的司
机!」
驶来的车中,一个穿便服的人下车,我一看到他,就笑了一下∶
「有人替我
们挡麻烦了!」
那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所熟悉的警方特别工作室主任黄堂
。
他显然早已认出了我的车子,也知道我在车中,所以急步向前走
来。
其时,那高个子警官已想拉开车门,拉之不开,对车子踢了几脚
,竟然拉出
了佩枪,就待射向门锁。
黄堂抢过来,飞起一脚,踢向那警官的手腕。那警官看来高大威
武,行动也
如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却很是脓包,竟未能避开黄堂的这一脚,一下
子被黄堂踢
中,手中的枪,直飞向天。
就在这时,白素倏地自另一边车门穿出,一下反弹,上了车顶,
在车顶上略
一借力,跃起两公尺高下,就在半空之中,把那柄枪接在手中,再轻
轻巧巧,落
下地来,当真是兔起鹘落,好看美妙之至。
白素落地之後,把手中的枪倒转,还给黄堂,笑道∶「幸亏你及
时赶到,不
然,我当家的不识趣,只怕要成枪下冤魂了!」
黄堂的神情尴尬之至,想道歉,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想要责备
那警官,但
想必由於那警官实在太凶顽,朽木不可雕,骂了也是白骂,更不知如
何开口。
他胀红了脸,一顿足,连声道∶「真是┅┅真是┅┅」
这时,我也下了车,那警官在惊呆中定过神来,神色悻然,大声
道∶「黄主
任,我和你并无统属关系。」
黄堂冷冷地道∶「上头已命我全权处理此案,这两位,是我请来
相助的!」
那警官傲然道∶「哼,那我就带人撤退!」
黄堂道∶「不,你那一部分人,暂时归我指挥,这是命令!」
黄堂说著,把枪向那警官递了过去,那警官伸手去接。我看到白
素中指一弹
,弹出了一颗极小的砂粒,那警官才接枪在手,砂粒便弹中了他手腕
上的「尺关
穴」。那麽小的砂粒,白素用的力道又恰到好处,他可能连感觉都没
有,可是穴
道受了力,却令他五指,刹那之间,变得一点力道也没有。
他才接枪在手,还没有握紧,五指力道消失,自然那枪也跌落地
上。
他呆了一呆,哼了一声,立即俯身去拾枪。白素的第二颗砂子,
又已弹出,
他身子还没有直起来,枪又失手跌落地上。
我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黄堂先是一怔,接著也哄然大笑。
那警官虽然凶顽,但并不笨,自然也知道了有人在捉弄他,可是
却绝无法知
道是怎麽一回事,不过当然也可以知道和我们有关。
所以,他向我怒视了一眼,又伸手去抓枪。
我看他这一瞪之时,目光之中,竟充满了怨羞,心中感叹,怎麽
会有这等暴
戾之人,实在令人反感。所以我趁他身子还没有站直,疾伸脚在地上
踢起了两枚
小石子,激射而出,射在他的腿弯处。
这时,他如果站直身子,这一下未必能令他怎麽样,至多觉出腿
弯上略略一
麻而已。可是这时,他正俯著身,身子本就向前倾,自行有一股力道
在那里,我
这一击,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借他自身的力道,去对付他自己。中国
传统武术之
中,最懂得这种利用,所谓「四两拨千斤」者就是。
那四两如何拨得动千斤?只是由於千斤本来有千斤力在,被四两
因利就便,
加以利用了而已。
那警官一中了我的暗招,陡然之间,双腿一软,身子向前倾去。
他还想稳住
身子,不仆倒在地(这一点,也早在我计算之中),两股力道一错,
全集中在腿
弯上,所以双腿一曲,身不由主跪倒在地。
黄堂对这人,想必也绝无好感,因为他竟然在此际落井下石,呵
呵笑著∶「
知错就好,不必跪下行大礼了!」
一句话,令那警官的面孔,胀得血红。他手在地上一撑,跳了起
来,握枪左
手。看来,若不是他还有一丝良知,知道开枪对他自己的严重後果,
说不定就向
我们三人,乱枪扫射了。
黄堂也看出了情形不对,一个箭步,挡在他的面前,喝道∶「收
起枪!」
那警官脸色由红而白,用力收起了枪,僵立著,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这类人的脾性,死要面子,一时之间,还弯不过弯来。最
後的办法,
是当他不存在,所以我向黄堂道∶「机场的情形怎麽了?」
黄堂一挥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我和白素两人都愕然的话来。
他道∶「良辰美景这一对活宝贝,这次闯大祸了,谁也保不住她
们!」
我惊讶道∶「她们怎麽呢?」
黄堂道∶「她们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劫持了超过三百名人质
,要胁机场
停止运作二十四小时,甚麽飞机都不准起飞。」
我更是骇然∶「你误会了吧!.我们接到她们的电话,说是她们
成了人质,
要我们立即前去解救!」
黄堂闷哼一声∶「可是我接到的报告是,机场警卫的武装,全是
被一双身穿
红衣、来去如飞的美女解除的,难道会有错?」
白素道∶「别在这里争了,去到现场再说。」
黄堂提议∶「上我的车,随时可知最新的情况。」
我和白素一跃而上,黄堂也跟了上来,一个年轻的警员驾著车。
黄堂一上车
就说∶「报告最新的情况!」
通讯仪中立时传出了报告∶「没有大进展,被劫持者之中,有感
到不适,需
要就医者,都被释放。劫持者的目的,还未曾弄清,只是不让所有飞
机起飞。」
黄堂道∶「那一双红衣女子,是怎麽一回事?」
报告道∶「不清楚,她们动作快绝,和主要劫持犯是┅┅一气的
!」
我喝道∶「说话要负责,有甚麽证明?」
作报告的显然不知道插言的是谁,犹豫了一下,才道∶「她们┅
┅缴了警卫
的武器,一起放在劫持犯身前,由劫持犯使用。」
黄堂吃了一惊∶「有多少武器被┅┅缴去了?」
报告的声音苦涩∶「单是自动步枪,就有三十二支之多,全上足
了子弹。」
我也吃了一惊——一个人如果手头拥有三十多支上足子弹的自动
步枪,那麽
,劫持上千人,也足够了!
由此可知事态的严重,实是超乎想像之外。
白素沉声问∶「请问清楚,两个红衣女子,究竟是甚麽角色?」
黄堂照白素的话问了,报告有点迟疑∶「不是很确定,她们自称
也是被劫持
的,可是却又一直在替劫持犯做事,不但帮他搜集武器,而且,还帮
他发号施令
——」
听到这里,白素打断了话头∶「等一等,她们能和那个聋哑人沟
通麽?」
报告又迟疑了一阵∶「也不能肯定,那聋哑人能使用的手语,警
方的手语专
家一点也不懂。可是,不准所有飞机起飞的要求,却是两个女子提出
来的,她们
说,那正是聋哑人的要求,也不知她们何由得知。」
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拍打一下,因为事情看来
乱成了一团
,简直是乱七八糟,到了难以弄得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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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dir 于 Jan 12 15:01:28 修改本文.[FROM: lichengyu.h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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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寄:.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lichengyu.h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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