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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规律--卫斯理0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5 16:16:01 1999), 转信

三、科学尖端的背面

    那男人“呸”的一声,向走廊吐了一口口水,那口口水,就在我的身
边飞过,令我极不自在。

    他粗声粗气地道:“亨利?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他了,别来骚扰我!


    我忙道:“对不起,阁下是亨利什么人?”

    这个问题,其实一点也没有可笑之处,可是那大汉一听,却“哈哈”
笑了起来,道:”我不是他的什么人!”

    我又趁机道:“那么,我可以看看他的房间?”

    这一次,那男人笑得更大声了,他学着我的声调,道:“他的房间,
当然可以,随便参观!”

    他向后退了一步,让我走了进去。

    进了那个居住单位,我又不禁呆了一呆。

    我是昨天才到的,对这个城市,自然不能说全部认识,但是,以这个
城市的高等学府和科学研究机构,在世界上是如此知名而言,它可以说是
人类现代文明的尖端,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我所接触的:也全是辉煌
的建筑,整齐幽雅的小洋房,就像我不能理解这个城市的街头,何以那么
多醉汉一样,现在,我也无法理解,何以这个城市中,也有如此浅窄,阴
暗的住屋单位。

    一进门,算是一个客厅,家么陈旧,凌乱,另外有一扇门,是通向厨
房的,一扇门.紧闭着,看来是通向一间卧室。

    我尽量压抑着心头的惊讶,不使它表露在脸上,因为我看出,那大汉
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家伙。

    我略停了一停,向他望去,道:“亨利的房间在——”

    那大汉向前走着,踢开了一张随便放着的椅子,来到了一扇墙前,打
开了一只壁橱的门,道:“这里!”

    我立刻明白,为什么当我提到亨利的房间时,那大汉大笑的原因了!

    亨利根本没有房间,他睡在壁橱里,壁橱很小,真难想象亨利在睡觉
的时候可以伸直身子。

    壁橱中很乱,有着很多少年人才感到兴趣的东西,那大汉道:“随便
看吧。”

    虽然那大汉的招呼,绝称不上友善,但是既然来了,我自然得看一看
,我又向他作了一个打扰的微笑,走到壁橱之前,俯身翻了翻,有很多书
报,一副垒球手套,一些书本,实在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在我翻着亨利的东西时,我听得卧房里有一个没有睡醒的女人声音:
“强尼、你在和谁说话?”

    那大汉回答道:“一个日本人。”

    我转过身来:”先生,我不是日本人!”

    那大汉大声道:“他说他不是日本人!”随即,他向我望了一眼:“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是一个人,就行了,对不对?”

    我略呆了一呆,这大汉,从他的外型来看,十足是一个粗胚,但是这
句话、倒不是一个粗胚所能讲得出来的,这时候,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
打开房门,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

    那女人口中,还叼着一枝烟,她将烟自口中取开,喷出一团烟雾来:
“又是来找亨利的,亨利早就不见了,你也来迟了!”

    我呆了一呆:“你是亨利的姐姐?”

    那女人点了点头,毫不在乎地挺着胸,抽着烟。

    我皱了皱眉:”请原谅我,亨利既然失踪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至
少应该报警!”

    那女人”格格”笑了起来:”一个少年人,离开了这种地方,不是很
正常么?这里很可怕,是不?”

    我皱着眉:“如果你认为可怕,那么,你应当设法改善!”

    那女人笑了起来:“我们改善过了,我们从另一个更可怕的地方来,
现在,我们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为什么还要改善?”

    我笑了起来:“请恕我唐突,我不明白,在贵国还有比这更可怕地方
?”

    那大汉和那女人,一起笑了起来,那大汉道:“有的是,太可怕了,
不过更多的人,没有勇气自其间逃出来,而我们逃出来了!”

    我吃了一惊,心想从他们的话中听来,这一男一女,倒像是什么穷凶
极恶的逃狱犯人!

    我在惊呆之间,那女人又吸了一口烟,将烟笔直地自她的口中,喷了
出来:“大学的讲坛,阴森的图书馆,毫无生气的研究所,永无止境的科
学研究,先生,太可怕了,我们是从这些可怕的东西中逃出来的,我、不
再是研究员帕德拉博士,他,也不再是汉经尼教授,你以为我们怎么样?


    我实在呆住了,那女人望定了我,我在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断
言不是在胡言乱语,她所说的,全是真实的事?

    在那一刹间,我没有别的话好说,只是摇头、那女人走过去,双臂挂
在那大汉的身上,我嗫嚅道:”那么。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那女人指着大汉的脸:“他在一间洗衣铺送货。我洗地板,我们过得
很好,比那些没有勇气逃出来的人,幸福得多了!不过亨利不明白,所以
他要离开,每一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我不应该干涉他,硬将他
找回来的,是不?”

    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一男一女,神经都可能有点不正常。

    我也不想久留下去,因为我得不到什么,我连声向他们说着对不起,
一面向门口退去。

    当我退道了门口的时候、那女人多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伸手向
我一指:“对了,亨利在失踪之前.曾经给我看一样东西,他说是拾回来
的,你可要看看?”

    我有点无可不可地道:“好的!”

    那女人走过去,走到一张桌子之前,拉开抽屉,将乱七八糟的东西,
拨在一边,抽出了一张硬卡纸来。

    那张硬卡纸,约有一尺见方,她将那张硬卡纸,交给了我。

    我向那张硬卡纸看了一眼,不禁呆了半晌。

    那张硬卡纸上,全是一些直线,有的直线,重复又重复,变得相当粗
,有的,则重复的次数较少,但它看来,重复得次数最多的那些,是一个
类似五角形的圆形,还有一些,则组成大小不同的三角形或四边形。

    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道:“我不知道,你要是喜欢,只管拿去,我管不着。”

    这样的一张硬卡纸,我要来其实也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我想到,那
是亨利拾回来的,而那大包影片,也是亨利拾回来的,或者这张硬卡的线
条,可以作别的解释也说不定。

    所以,我将之夹在腋下:“谢谢你!”

    那一男一女两人,像是我已经不存在一样,我退了出来,来到了街道
上,吁了一口气。

    这一个上午,我又走了不少地方,去打听亨利的下落,甚至到警方去
查问过,可是警方的回答是,根本没有人来报告亨利的失踪,所以我们也
无法插手这件事。中午,我回到酒店,午餐之后,我到了科学家协会。

    我可以有在科学协会自由活动的权利,这一点,是田中正一特别吩咐
过协会的职员的。

    所以,当我到达之后,拣了一张舒服的沙发,坐了下来,职员立时替
我送来了热辣辣。香喷喷的咖啡,当我喝到一半时,安桥加来了!

    这个吉普赛人,现在虽然是权威科学家了,可是他走路的姿势,看来
仍然像是吉普赛人。

    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怎么样,事情有什么进展?”

    我道:“可以说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只不过见到了亨利的姐姐!”

    安桥加皱着眉:“那有什么用?”

    我直了直身子:“你听说过有一个研究员,叫帕德拉的?”

    安桥加笑了起来:“这个城里,具规模的研究所有好几十个,研究员
以千计,我怎么能每一个人,都说得出来。”

    我道:“这位帕德拉小姐,可能有点特殊,她将科学研究工作的场所
,形容为可怕的地狱,而她却鼓起勇气,逃了出来,现在却在做清洁工作
!”

    我以为安桥加听了我的话之后,一定会惊讶不止的,但是出乎我的意
料之外,他却一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淡然地道:“这并不算什
么,这样的人很多,我识得一位几间大学争相聘请的科学家,他却什么也
不干,在公园当园丁!”

    我真正的给安桥加的话,吓了一跳:“真有这样的事,为了什么?”

    安桥加沉默了片刻,才道:“心理医生说,这是职业厌倦症,而我却
感到,那是一种压力,一种人无法忍受的压力所造成的!”

    我有点不明白地望着安桥加,安桥加的神情很严肃:“人的生命很有
限,为了要使自己成为一个科学家,至少得化上三分之一的生命,然后,
另外三分之二的生命,几乎在同样的情形下渡过,只不过物质生活上略有
不同,这种压力,使得很多人,宁愿抛弃已得到的一切,再去做一个普通
人!”

    我耸了耸肩,打趣地道:“这是什么话,像你那样,不见得还会想随
着蓬车到处去流浪吧!”

    我这样说,是因为安桥加是一个吉普赛人,而且我也预料到,以安桥
加的学识而论,他听了我的话,不见得会生气的。

    可是,在我的话一出口之后,安桥加的神色,却变得极其极肃,低着
头,半晌不出声。

    我一见这样情形,心中不禁很后悔,我和他究竟不是太熟,或许不应
该以他的民族生活来打趣的!

    正当我想找一些什么话,来扭转这种尴尬的气氛之际,安桥加自己抬
起头来:“去年,我到欧洲去,在匈牙利边境外,见到了我出生的那一族
,我的叔祖父还在,他问我:孩子,你在于什么?我告诉我;我现在已经
是一个科学家了!他又问我:“孩子,科学家是什么的?我用最简单的话
告诉他:我们研究科学,使人类的生活,过得更好!”

    安桥加讲到这里,略停了一下,向我望了一眼:“他还是不明白,于
是,我将我每天的工作,约略他讲给他听,你猜他听了之后怎么说?”

    我反问道:“他怎么说?”

    安桥加苦笑了一下:“他老人家的声音发颤,道:“可怜的孩子,原
来你现在的日子,是如此之枯燥乏味,还是回来吧、我们这里,没有科学
,可是天天有唱歌、跳舞,有无穷的欢乐!”

    安桥如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也不出声,他停了很久,才缓缓地道
:“所以,如果你以为我不想回去,重过吉普赛人的欢乐生活,你错了!


    我接连吞下了三口口水,说不出话来,安桥加伸了一个懒腰:“康纳
士博士,并不是第一个自杀者,但因为有了那些影片,所以我们才要调查
!”

    我叹了一声;“难怪我看到街头有些许多衣冠楚楚的醉汉!”安桥加
笑了起来:“那有什么稀奇,我也曾醉倒在街头,甚至和人打架,真痛快
!”

    我挥了挥手,这纯粹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由于我无法明白安桥加的
话。

    我决定将话题引回来,我道:“亨利自从和你见面,将影片交给你之
后,好象就此失了踪,他还有一张卡纸,也是拾回来的——”

    我将被我卷成一卷的卡纸,摊了开来,给安桥加看:“你看这些线条
,是什么意思?”安桥加将纸接过去,横看竖看,结果还是摇着头:“我
不明白,看来好象是什么结晶体的结构,像是显微镜中放大的结果。”

    我道:“有科学上的价值?”

    安桥加皱着眉:“很难说,但是我们可以等到晚上,有更多的人来了
之后,给他们传观,一定会有一个答案的。”

    我道:“好的,先将它放在这里再说。”

    我不想带着这张纸到处走,而且,我认定它不会有什么大用处、所以
才这样决定的。

    日间,到这里来的人并不多,安桥加在不久之后也告辞离去。

    整个下午,我仍然在城中,找寻亨利的下落。我接触的人、范围越来
越广,但结果却是一样的,近两个星期来,没有人见过亨利。

    我没有办法可想,亨利可能早已离开这个城市,到别的地方去了,他
也有可能,遭到了不可测的意外,但不论怎样,我一点线索也得不到。

    我只好转移向康纳士博士的熟人,调查康纳士博士的生活情形。

    我的调查,费了好几天时间,但是,实行得还算是很顺利。

    因为认识康纳士博士的人,全是科学界的人士,而我,根本是他们请
来的,所以我有问题,他们总是尽他们所知地告诉我。

    然而,进行得尽管顺利,我的收获,却微之又微。几天来的访问,归
纳起来,使我知道,康纳士博士,是一个醉心于科学的人,他的生活很简
朴,收入很好,大多数的钱,投资在地产上,由一间公司代理。

    这间公司,也毫无可疑之处,他们已整理出了康纳士博士的遗产,捐
给了大学当局。

    康纳士的死,没有人可以得到任何好处。只有人感到损失,既然情形
如此,那么,还有什么人会下手杀他?他的死,是死于自杀,那是更无疑
问的了!

    我也会和康纳士的管家妇谈过几次,管家妇说,博士在家中,除了有
人来造访之外,几乎不开口讲话,我化了大半天时间研究博士的访客,发
现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得出是什么人来,只有一个是例外。

    这一点,我认为是近来最大的收获,是以非记述得详细一点不可。

    根据管家妇的话,有一个“瘦削、约莫五十岁,棕发,半秃,目光锐
利得像鹰一样”的男子,曾在博士死前两天,造访了博士。

    男子是一个陌生人,他和博士谈了一会。博士便和他一起离去,约莫
两小时之后才回来。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特别的是,这个男人,我找不出他是什
么人来,他显然不是博士常来往的这个圈子中的人物,而他出现过一次之
后,也没有再度出现,他出现的时间,又是博士死前的两天。

    我请了两位美术家,将管家妇形容的那人,绘了出来,管家妇看过,
认为满意了,我才拿着绘像,去和警方联络。

    在警官的办公室中,我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那警官告诉我,像
绘像上的那种男人,本城至少有三千个!

    我自然又着手找寻那个人,可是仍然一无所获,事情看来已没有转机
,我再在这里耽下去,已经是全然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像这次事情那样地有头无尾,在我的经历中,是少之又少的,但是,
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因为,我是接受委托,来调查康纳士博士的死因的,这一点,可以说
已经有了结果、因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康纳士都是自杀的。

    但是,事情却还有疑点,那整整一年,记录着康纳士博士户外活动的
影片,亨利的失踪,那个男子的身份等等,这一些疑问,如果得不到合理
的解释,那么,整件事;仍然是有头无尾的!

    所以,当我要离去的时候,我心中十分不快乐,科学协会在前一晚,
替我举行了一个践别的宴会,由于大家都知道我白走一趟,所以,没有人
提起康纳士博士。

    第二天一早,我也不要人送,就自己提着箱子,上了街车,直赴机场


    我到机场的时候早,所以交妥了行李之后,就在机场的餐厅中坐了下
来。

    那天的天色很阴沉,再加我的心情不畅,是以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
的不舒服之感。我坐着,还是将事情从头至尾地想了一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有人在注意我。

    那是一种直觉,其感觉像是有人将手指伸近你的额前、你不必等到他
的手指碰到你的额前,就可以感到有这件事一样。

    我抬起头来,果然,在离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年轻人正在
望着我,而当我向他望过去之际,他不但不回避,反倒站了起来,向我走
过来。

    他直来到我的面前,带着微笑:“我可以坐下来么?”

    由于我的心情不好,所以我的回答,也不怎么客气,我硬板板地道:
“那要看你有什么目的?”

    那年轻人态度很好地笑了笑:“只不过想和你谈谈,卫先生、我叫白
克,这是我的证件!”

    他一面说,一面将一份证件,送到了我的面前,我向证件看了一眼,
对这个年轻人的故意消去了不少。

    根据那份证件所载,这个叫着白克-卑斯的年轻人,是国家安全局的
“特别调查员”。

    我向他笑了笑:“你的名字很有趣,请坐!”

    白克就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反叉着,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说什
么才好。我道:“你有什么话,请快点说,我就要走了!”

    白克拉开了搓着的手:“卫先生,我请你不要走,我不知道我的请求
,是不是有用,因为我不是代表我所服务的机构作这样的请求,那纯粹是
我私人的请求!”

    白克的说话,略嫌罗嗦,可是却将事情说得十分明白,我喜欢这样一
人,这证明他是一个十分有头脑和有条理的人。

    我扬了扬眉:“为了什么?”

    白克道:“简单他说,为了康纳上博士的死!”

    我皱起了眉,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未曾说出来,白克已然抢着道:“
你一来我们就注意你了,也知道你在这些日子来做的工作!”

    我笑了笑:“原来对我这样关心。为什么?安全局不是不理这件事么
?”

    白克也笑了起来,做着手势:“安全局不是不管,而是将事情交给了
我!”

    白克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将事交给我去调查,这就是说,这件
案子,在法理上而言,已经可以作定论了,但是还有少许的疑点。我的工
作是完全不受时间限制的,而且也不一定要有结论,因为整件案子,已有
了结论!”

    我道:“我明白,所以你的职务,是特别调查员!”

    白克道:“你所做的工作,我也做过,同样,也没有结果。”

    我道:“既然你的工作不一定要有结果,那你似乎也不必深究下去了
!”

    白克却摇了摇头:“在我的职务上而言,我完全可以不必再调查下去
,但对我个人而言,这却是一个极严重的挑战!”

    他又停了片刻,才道:“我们已知道,在一年之内,有人不停地跟踪
康纳士博上,这需要相当大的财力和精力,决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做这件
事,就算康纳士博士百分之二百是自杀的,这个跟踪、摄影的人,对他的
自杀,也一定有极大的影响,我们必须找出这个人来,不然,同样的事,
可能发生在另一个科学家的身上!”

    白克说得很认真,语气也很肯定。

    这一点,我和他不同,我也想到他提出的这个疑点(人人都可以知道
这些电影是大疑点),但是,我却没有那样肯定的结论。

    我当时并不作任何表示,白克又道:“我也在调查亨利的下落,我也
注意那个曾去访问过康纳土的陌生人,但是——“

    我摊着手:“同样没有结果,是不是?”白克苦笑了一下:“是的、
这件事交到我的手中,我非要将一切疑点,全解释清楚不可,我想,你应
该可以帮我忙。”

    我道:“我已经无能为力!”

    白克道:“或许,我们疏忽了什么地方,以致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道:“我们并不是没有头绪,只要找到了亨利,和那个不知姓名的
男人,事情就一定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问题是找不到他们!”

    白克直视着我:“关于亨利、我倒有一个进一步的消息。”

    我大感意外:“怎么样?”

    白克又道:“或者不能说是和亨利有关,那是另一件悬案,可能和亨
利有关,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休,在一辆旧汽车中发现,法医断定年纪是十
三岁,男性。除了这两点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资料。

    我呆了半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白克道:”这一点,对我的猜想最不利,地点距此一千三百里,一个
小镇,时间是他失踪后的第三天。”

    我道:“一个少年,很不可能在三天之内,跑到一千三百里之外的地
方去的。”

    白克道:“除非他搭飞机。”

    我笑了笑:“当然。他如果是搭飞机的话,很容易查出来的。事实上
,我在各航空公司已经调查过乘客的名单了。”

    白克叹了一声;“我也查过。”

    我吸了一口气:“我相信你调查的结果,是和我的一样的!”

    白克苦笑着,又摇了摇头:“我想是一样的,亨利没有搭过飞机。”

    我摊手道:“那我们不必讨论下去,在那个小镇上的焦尸,不会是亨
利了!”

    白克却摇着头,不同意我的结论:“也不尽然,我们所调查的,是公
共的航空公司,有许多私人飞机的飞行,我们是查不到的。”

    我又呆了半晌,白克那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是,为什么有人要
将亨利这样一个少年,弄到一千三百里之外去将之杀害呢?

    我之所以立时想到亨利是被人弄走的,因为一个少年人,决没能力以
私人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去到一千三百里之外的。

    我望着白克,白克显然知道我在怀疑什么,他道:“我想,亨利致死
的原因,是他检到了那一大包影片。”

    我眉心打着结:“那怎样会,亨利拾到那一大包东西,他未必知道这
包东西属于什么人的,而且,就算有人要杀他,为什么不在本地下手呢?


    白克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在这里下手,因为亨利如果死在本城
,安全局立时会想到,康纳士博士的死,和这些电影有密切的关系,立即
会展开大规模的调查,那对凶手是不利的。”

    我深深吸着气,点燃了一支烟,徐徐地喷了出来:“现在,你希望我
做什么?”

    白克道:“我在前天得知这具焦尸的消息,他是不是亨利,我全然没
有证据、但如果事情有证据的话,也轮不到我来调查了。现在,我准备到
那小镇去调查,想请你一起去!”

    机场的扩音器,已经传出了召旅客上机的呼唤,我的心中很乱。

    如果亨利真的被谋杀了,那么,康纳士博士之死,就绝对有深入调查
的必要!

    我在考虑着的时候,白克一直望着我,一声不出。

    我在吸完支烟之后,用力掀熄了烟蒂,站了起来,道:“好,我和你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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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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