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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后备--卫斯理0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3:02:47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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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晏士是华尔街的大亨,办公室的豪华,举世闻名,一本专门杂志,曾作过专题报道。
他是犹太人,是美国前十名的豪富之一。有经济权威估计,如果他要调动资金的话,可以在
一夜之间,调集收买一个中美洲小国家所需的现款。
美国人政坛人物和辛晏士都有交情,虽然辛晏士自己从来也未曾出过面,进行过什么活
动,但是谁都心里有数:美国总统在作重大决定之际,一定会通过私人代表,找他先商量一
番。
世界上有四十二亿人,但是像辛晏士先生这样的重要人物,不会超过四十二个。
辛晏士先生的嗜好是打高尔夫球,每次他在私人的高尔夫球场打球之际,保镖云集,和
他在其他场合出现的时候一样。
辛晏士先生最注意的就是他的安全,一个人到了象他那佯的地位,除了生命安全之外,
也没有什么再可以值得注意的事了。
但是,有一次,当他正在挥棒打击高尔夫球之际,却发生了一桩轻微的意外,一个球童
背着沉重的一袋球棒,在辛晏士先生的身边,一个站不稳,身子倾侧了一下,球棒擦到了辛
晏士先生的手背,该死的球棒上,不知怎人有一枚尖钉,尖钉就在辛晏士的手背上,刺出了
一道口子,造成了出血。
这种轻微的受伤,在旁人身上,全然不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发生在身份、地位如此尊
贵的辛晏士先生身上,当然大不简单,一辆专车立即将他送到医院,经过两名外科医生的悉
心料理——这样的小损伤出动了全国闻名的外科医生,这情形就像是出动了一枚火箭去猎兔
一样。
两天之后,辛晏士的伤口痊愈了,他的保镖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去寻找那个球童,即发
现那个球童,在事发当天晚上,就死在住所之中,警方调查的结果是:死于煤气泄漏的意外。
爆气泄漏的意外每天都有发生,那球童的死因,也绝无可疑之处,辛晏土先生的伤口上
也早已痊愈。甚至未曾留下任何疤痕,事情自然也告一段落了。
沙灵是在闲谈之中,知道这件事的,他也把这件事,归人了和阿潘特、竹内受伤的同类,
关于这一点,我不同意。
11
我道:“辛晏士的受伤,只是意外,其中并没有什么人假冒了身份,刻意来使他受伤。”
沙灵瞪着眼,道:“可是,一个球童,使辛晏士受伤的人,当晚就死了。”他挥着手,道:
“别告诉我那是意外,我根本不信。”
我瞪着他,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的是一个球童,受雇去弄伤辛晏士,然后,被
杀了灭口。”
沙灵道:“正是这样。”
我闷哼了一声,道:“目的何在?”
目的何在?沙灵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他站了起来,来回走着,然后站定,伸手直指着
我,道:“阿潘特、竹内、辛晏士,全是极有地位、财产多到不可计数的人物,是不是?”
我点头道:“是,他们的身上,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数以亿计的美金,只要他们愿意
拿出来。但是只是令他们受点轻伤——”
我讲到这里,陡然一怔,刹那之间,我想到了什么,以致讲不下去。
沙灵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道:“皮肤受点伤,以致出血,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但是有些毒药,一见血就可以致
人死命,这种毒药。照中国人的说法,是见血封喉。”
沙灵道:“可是他们并没有中毒。”
我挥着手,道:“毒药的性质、种类,有好几十万种,可能其中有一种慢性毒药,在中
了毒之后,要隔若干时日,才会发作。”
沙灵的脸上,又浮满了皱纹,道:“但是,阿潘特在受了伤之后,曾作过详细的检查,
医生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别相信医生的话,八十万种毒药之中,至少有七十九万九千
种,医生是不知道它们的来龙去脉的。”
沙灵的神色变得十分沉重,道:“真有这样的事?”
我十分郑重他说:“绝对有。”
沙灵又急速走了几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做这些事的人,他们的目的,是
在毒药的毒性发作之际,进行勒索。”
我道:“当然是。”
沙灵吸了一口气,道:“那太可怕了,这种神秘的毒药,什么时候发作?”
我摊开了手,说道:“谁知道,一年,半载,或许更快,或许更慢。”
沙灵又吸了一口气,道:“我早就感到这种事,定是充满了罪恶阴谋的,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我……”
我拍着他的肩,道:“是的,只好等着。”
沙灵和我的交谈,至此结束,当天,我送他上飞机,回那个阿拉伯酋长国去。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也时不时注意着,一记起来,就和沙灵通一个电话,沙灵有时也打
电话给我。
在和沙灵不断保持联络期间,又曾发生了许多事,我也因为许多不同的事件,到过许多
不同的地方,所以,有许多次,沙灵打电话给我时,我都不在家。但是沙灵都有留话,所以
我在回家之后,都可以主动和他联络。
12
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丘伦的事,阿潘特王子、竹内、辛晏士的事,全是发生在
许多年之前的,至少有五年以上了。我只不过是将那时发生的事,补记出来,在以后发生的
事,和这些事,至少有五年以上的时间间隔,请注意这一点。
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我和沙灵讨论的最后结论,是令得辛晏士等大人物受伤的人,可
能是趁机用看来十分简单的方法,下了复杂的慢性毒药,以待毒发时,可以勒索巨款。
看来那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飞逝,五年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当时的“结论”,分明只
是一种猜测,绝不是事实。
在最近一次和沙灵的联络中,沙灵在电话中道:“卫斯理,毒药敲诈说,好像不成立了。”
我同意他的说法,道:“是不成立了。”
沙灵的语意有点迟疑,道:“这些年来,我将一件事,作为业余嗜好,你猜是什么?”
我苦笑,这怎么猜得到?我只好道:“是不是搜集阿拉伯王宫中逃出来的女奴?”
沙灵“呸”地一声,道:“别胡扯,这五年来,我尽一切可能,通过一切关系,搜集世
界上大人物受轻微伤害的记录。”
我‘啊’地一声道:“为什么?”
沙灵道:“那还不明白?想看看除了阿潘特、竹内、辛晏士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例子。”
我沉默了半晌,沙灵的坚毅不屈我是深知的,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做着这样的工作,
我却也觉得难以想象。
我问道:“结果怎样?”
沙灵道:“结果十分美满,或者说,结果极其令人震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忙道:“怎么样?请详细告诉我。”
沙灵先吸了一口气,即使是在远距离的电话通讯中,还是可以听到他吸气时所发出来的
那“嗤”的一声响,他道:“我调查了超过一百个大人物,调查的对象,全是超级大人物,
其中包括了十余个国家的独裁者,各行各业方面的‘大王’,所有我调查的对象,都可以在
一小时之内拿出二十亿以上的美金来。”
我有点啼笑皆非,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即使以沙灵的能力和人际关系而言,也是
一项十分困难的工作,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问道:“你调查这些大人物的什么事?”
沙灵答道:“我调查他们是不是在过去几年间,曾受过轻微的割伤。”
我叹了一声,道:“沙灵。全世界任何人,一生之中,都曾有过轻微的割伤。”
沙灵道:“你别心急,听我说下去,我调查的结果。极其令人震惊,他们在过去十年之
中,都曾受过不同程度的轻微损伤。”
我大声说道:“我早已说过,任何人,不管他是穴居人或是石油大王,都会在生活中有
过轻微损伤的。”
沙灵道:“其中有二十八个人,受损伤的情形,和阿潘特王子相类似。”
我不禁无声可出,呆了片刻,才道:“有人假冒身份,去接近大人物,特意今他们受到
轻微的伤害?”
沙灵道:“一点也不错,而且,这二十八个受伤的人,事后都曾调查过令他们受伤的人,
都毫无结果。这些假冒身份的人,事先都经过极其填密的、几乎无懈可击的安排,不然,也
不会见到那二十八个超级大人物,而他们的目的,似乎都只是造成一些轻微的伤害,然后在
事后,就不知所踪。”
我不出声。
沙灵追问道:“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偶然的么?”
我吸了一口气,道:“当然不是偶然事件——其余的人如何?”
沙灵道:“其余的人所受的损伤,也全都由于他人不小心所引起的,情况种类很多,有
的是侍者的不小心,有的是被突然破裂的玻璃所割伤,我无法——列举出来,伤害不是由于
他们自己不小心而造成的,而是人为的‘意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沙灵,你看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沙灵道:“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只是调查、搜集了这些资料,可是绝不知道有什么样
的事在进行着,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何在,因为那些伤害,都极其轻微,至多两三天就痊
愈了,而且一点后患也没有,谁都在事后,不会将之放在心上。”
我想了想,道:“调查的结果的确十分令人震惊,可是一样没有结论。”
沙灵闷哼了一声,道:“既然有人在十年之间,不断在从事同样的工作,那么当然是有
原因的,卫斯理,事情是发生在世界顶级人物的身上,并不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我越来越
觉得其中有极其强烈的犯罪气味——别说我是由于职业的本能,所以才如此说。”
我忙道:“我没有这样说——对不起,在你的资料之中,最早有这样受伤记录的人是
谁?”
沙灵道:“齐洛将军。”
我怔了一怔,对齐洛将军,在我的记忆之中,好像是有一件什么事,与这个军事强人有
关的,但是一时之间,我却想不起来了。
我只是“嗯”地一声,重复了一句,道:“齐洛将军。这个人——”
沙灵道:“他受到轻微割伤时,还不是将军,只是上校,他当时掌握着那个国家的装甲
部队,已经是极具势力的实力派军人,而且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军官的潜势力极大,只要
他发动政变,就一定可以用武力来夺取政权,成为一国元首。”
我又“嗯”地一声,道:“五年多前,他真的发动了政变,也成功了。”
沙灵道:“是,一直到如今,他的权力越来越巩固。他受伤的经过,是在检阅一次军事
操演之中,一个士兵的刺刀,不小心刺破了他的手背。”
我说道:“看来那是一桩意外,齐洛将军……齐洛将军……他……”
我一面说着,一面竭力在想着,为什么我对这个军事强人会有特殊深刻的印象。
陡然之间,我想起来了。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有一天下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从欧洲打长途电话给我,
说是受丘伦所托,要他告诉我,在欧洲中部的一个小湖边,见到了齐洛将军。
这样的一个电话,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自此之后,我也未曾听过任何有关丘伦
的消息。
丘伦行踪飘忽。我和他感情虽然很好,但是几年不通音讯,也不足为奇,谁知道他在干
什么,或许,他是在非洲的黑森林中,拍摄蚂蚁的活动情形;也或许,他在阿拉伯酋长的后
宫之中,替酋长的佳丽造型。
当时,我只是想起了何以齐洛将军会给我特别的印象,并没有任何的联想,事实上,也
根本不可能将两件看来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
我问道:“对,齐洛将军,他那次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多久了?”
沙灵道:“九年多,准确他说,九年零十个月了。”
我道:“看来,那次受伤,对他没有造成任何损害,是不是?”
沙灵的声音有点茫然,道:“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损害。”
我也苦笑了一下,道:“那么,那次损伤,可能真是意外。”
沙灵只是不置可否地支吾了一下,我道:“你只管进行调查,我觉得这些事很怪,也尽
我力量去找寻答案,我们保持联络。”
沙灵答应了,我和他的谈话,至此结束。
虽然我答应了沙灵,尽我的力量去寻找答案,但是我的力量再大,在这件事,也使不出
来,因为一切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所能做的,只是推测、估计。可是我作了好几十种假
设,都无法圆满地解释这一百多个世界上超级人物的遭遇,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也无法想
像是一些什么人在进行着这样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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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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