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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后备--卫斯理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3:07:44 1999), 转信
19
和巴纳德医生的见面经过,相当愉快。
巴纳德医生到了,陶启泉反倒没有露面,巴纳德医生不免有点耿耿于怀。但是杨副董事
长仍然履行了全部承诺,巴纳德医生可以不必做什么而得到丰厚到出乎他意外的报酬,自然
耿耿于怀的程度,他就减至最低了。
谈话的内容,当然是环绕着人体的健康、心脏病的种种。我是有意要和巴纳德医生见面
的,所以,当谈话进行到一半时,我就提出了我的问题。
在提出问题之前,我先问了几个关于心脏移植的问题。由子事先我曾看了不少参考书,
所以提出来的问题,相当中肯,看来有点象内行提出来的,巴纳德医生解答得也很详细。
等到问题到了心脏移植后的排斥现象之际,巴纳德医生叹了一声,道:“这是最难解决
的一环,人体有自然的排斥外来移植体的功能。这种功能。本来是起着保护作用的,但是到
了如今,反倒成为各种移植手术的最大障碍了。”
我问道:“这种排斥现象,没有法子可以补救?”
巴纳德医生摊开手,道:“至少,我和我的同行,已经用尽了方法,排斥现象十分复杂,
就算是近血缘亲属的器官移植,有时也曾有严重的排斥现象。”
我笑着,道:“如果是同卵子孪生的人,他们互相之间,是不是可以作器官移植呢?”
巴纳德医生也笑了起来,道:“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可是却没有作过实验,也没有什
么双生子,肯将自己的心脏互相掉换一下来试试看。”
在一旁听得巴纳德医生这样讲的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巴纳德医生又道:“而且,所谓在理论上可以,也只不过是粗糙的理论而已。
人体的结构、组成,实在太微妙了,有许多因素,至今仍不为人所知。譬如说同卵子挛生,
当然是两个人一切结构最接近的典型。但是最接近,并不是说完全相同。他们来自同卵子发
育,但一定是两个不同的精子去促成发育的。来自同一人体的精子,每一个都有它独特的遗
传特性,绝不相同,这便是兄弟姐妹之间,性格可以完全不同的原因。所以,即使是同卵子
挛生,是不是可以在器官移植方面,全然不发生排斥现象,也不能肯定。”
我用心听着他的话,然后又问:“那么,根据你的意思,是不是重要器官的移植,绝不
能挽救一个这个器官已受严重伤害的人的生命?”
巴纳德医生吸了一口气,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或者说,这是上帝的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提出了具体的问题,道:“你看过陶先生的病历记录,请问,如果他进
行心脏移植,在最好的情形之下,能够生存多久?”
巴纳德医生说道:“没有人知道。”
我道:“请你作一个大略的估计。”
巴纳德医生皱着眉,或许是因为我的问题,不合情理,使他难以回答之故,他迟迟不出
声,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仍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至今为止,情形最好的换心
人,又生活了两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陶启泉神秘不知去向,和他留给我的那卷录音带中所说的话,
我作了一个手势,道:“是不是可以肯定一点,除了你之外,世界上没有更好的心脏移植专
家了?”
巴纳德医生用力挥了一下手,神情也显得相当严肃,道:“不能这样说,心脏移植并不
是什么了不起的外科手术。有好设备的医院,有的外科医生,就可以进行,世界各地,都有
成功移植的例子。”
我道:“他们遭遇到的困难,自然也是相同的?”
巴纳德医生道:“当然是。”
我本来的设想是,陶启泉可能找到了更好的医生,所以才不要巴纳德医生替他施手术,
悄然离开。
但如今看来,这个假设,显然不能成立了。我只好继续。
所以,我又问道:“照陶先生的病情来看,是不是可以有别的医治方法?”
巴纳德医生不说话,只是摇着头,过了一会,才道:“奇迹,有时也会发生,但是科学
家比较实在,宁愿不等奇迹的发生,而将等待的时间,去做一些实实在在。比较有把握的事。”
我被他讽刺了一下,但当然不以为意,我再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又问道:“像陶先生这
样的病情,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了?”
巴纳德医生望了我半晌,才道:“我已经说过,有时,或者会有奇迹发生的。”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四面看了一下,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露面?是没有
勇气面对他所要接受的噩运?”
一提到了陶启泉在什么地方。杨副董事长便连忙过来打岔,岔开了话题。我们又谈了一
些别的问题,和巴纳德医生会面,就此结束。
在回家途中,我和白素,起先保持着沉默,后来,我忍不住道:“如果我们承认巴纳德
医生的专家地位,那么,陶启泉是死定了。”
白素叹了一声,道:“人总是要死的。”
我对白素在这种时候,还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多少有点不满,所以连讲话的声音也
粗大了起来。我道:“可是他夫踪了,那个自称是巴纳德医生私人代表的人,究竟在捣什么
鬼?”
白素皱着眉,道:“你怎么了?不管那个人在捣什么鬼,陶启泉总是活不长的。”
我“啊哈”一声,道:“白小姐,那可大不相同。陶启泉是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他掌握
了数不清的财富,他一的举一动,可以影响许多人的生活,甚至可以影响国际局势。”
白素道:“那又怎样,反正他一定要死。”
我吸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没有想到,如果有什么人,用一番他肯相信的活,骗得他
以为他还可以活下去,而要他答应某些条件的话,他一定肯定答应的。”
白素的神情更不耐烦,道:“那又怎样?”
我学着她的语气,道:“那又怎样?那意味着大量多钱的转移,意味着经济上的混乱,
意味着许多许多的变化,意味着——”
我还想说下,白素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头,道:“说来说去,无非是钱!你应该知道,
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他的生命,就算是最吝啬的守财奴,到了最后关头,也会愿意用他的全部
金钱,来换取他的生命。”
我闷哼了一声,道:“如果真能用钱来买命,那问题倒简单了。”
白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陶启泉可能上当,被骗?”
我点了点头,白素笑了起来,道:“我还是那句话,那又怎样?假设对方,用可以挽救
陶启泉的生命作诱惑,向陶启泉骗取大量的金钱,而陶启泉又相信了,那又怎样?让他临死
之前,快乐一点,又有什么不好?”
我想反驳白素的话,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道:“那,也是一个骗局。”
白素道:“你听听陶启泉录音带中的声音,显得多么肯定和快乐,就算是一个骗局,也
不必去揭穿它,让他在最后的时刻中,享受一点快乐好了。”
我无话可说,虽然我仍然觉得整件事,极之不对劲,但是我仍然无话可说。我甚至无法
确切他说出整件事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来,但是在感觉上,总觉得事情的一切过程,有大
多不合情理和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可做的,除了等陶启泉主动和我们联络之外。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去调查了一下,调查陶启泉和那个自称代表的人,登上
那艘游艇,是驶向何处去的。
调查的结果,在向南去的航程中,有几艘船,看到过这样的一艘游艇,以相当高的速度
向南驶。看到的人,一致对这艘游艇的速度之高,表示惊讶,由此可知那是一艘性能绝佳的
游艇。
至于那艘游艇是驶往什么地方去的,完全没有人知道。那也就是说,陶启泉到什么地方
去了,除了他自己和那个代表之外,没有人知道。
白素看我这两天来,心神不定,她反倒来劝我,道:“你不是准备去调查一下丘伦的死
因么?他是你的好朋友,应该为他做点事。”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在等陶启泉的讯息。”
白素道:“他一有消息,我保证用最快的方法,让你立刻知道。”
我“噢”了一声,呆等下去,当然不是办法,我也只好接受白素的提议。因为无论如何,
像丘伦这样精采的人,不明不白,被人杀了,埋尸在丛林之中,作为他生前的至交,总是该
去查询一下的,于是,我便将陶启泉的事暂时抛开,千叮万嘱,要白素一有他的消息,便立
时转告我,然后,启程到瑞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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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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