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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云轻风淡),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倪匡卫斯理系列——合成(3)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May 27 09:20:45 1999), 转信


第叁部:坚信爱人不是凶手

    在那警官的头际,有着好几个青瘀的指印!

    杰克中校道:「你算是避得快,他避得慢了些,结果就那样。当时,贝兴国就几乎
死在乱枪之下,现在,你还想怎样?」

    我向电视机看去,贝兴国又在囚床上躺了下来,背向着门,我苦笑了一下:「裴达
教授的  体    」

    「我可以带你去看,如果你对一具死得如此可怕的  体有兴趣,但是我绝不认为应
该让裴珍妮认  。除非我们想裴珍妮因为震骇而变成一个神经失常的人!」

    他提到了「神经失常的人」,这令得我心中一动,我忙问道:「中校,你没有怀疑
他是一个疯子?他有没有接受过专家的检查?」

    「有的,他已经过了六个着名的专家检查。」

    「专家的意见怎样?」

    「那六名专家都说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疯子,但是也都认为他情绪的炽烈,绝
不是常人所有。」

    我忙道:「那麽,是不是可以说,当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他处於疯狂状态?」

    「绝不,所谓疯狂状态,是一个人绝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麽,或者不知道自己做了那
样的事情之後,会有甚麽样的後果。但是贝兴国却不是,他明知自己在做甚麽,也知道
自己做了这作事的後果,他只是用一种极其炽烈的情绪,来推动、完成这件事,而在他
那种情绪之下,他完成那件事的手法,常人不敢想像,但那并不等於他疯狂!」

    杰克中校对於贝兴国的精神状态,解说得非常明白,我也没有别的问题可问,只是
叹了一声:「为了向裴珍妮有所交代,我还是想看看裴达教授的  体。」

    大约因为杰克中校看出我和他的想法,基本上已没有甚麽距离,所以立时答应了我
的要求:「好的,我可以和你一齐去。」我们一共五个人一齐到殓房去,但到殓房管理
员拉开冻藏  体的门柜後,所有人包括管理员在内,都一齐转过了身去。

    裴达教授的  体在长柜中,盖着白布。长柜一拉了开来,便散发着阵阵寒气,令得
我也不由自主,微微地发起抖来。

    掩盖  体的白布,十分洁白,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霜花,当长柜拉了开来之後.那一
层薄霜花立时开始溶化,变成了细小的,亮晶晶的水珠。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抓住了白布的一角,将白布揭了开来。

    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绝不是一个没有见过死人的人,可是,当我将白布揭到
了一半,只露出了裴达教授的上半身,我的双手,便不由自主地发软,而白布也自我的
指缝中滑了下来。

    裴达教授的下半身,仍然被白布盖着,就只看到他的上半身。

    但是那已经够了,我虽然是看到他的上半身,也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裴达教授的头,已整个变了形,在他的左眼眶中,已没有了眼珠子,那可能是整个
头颅变形时被挤出来的,左眼眶成为一个深洞。

    而我也绝没有办法弄得明白,甚麽力量能使一个人的头部,变得如此之扁,如此之
长,像是有一个几百磅的铁  不断敲击过一样。

    裴达教授在临死之前,一定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着他
自己的舌头,以致他的舌尖肿成了球形,经过了冷藏之後,那是一个紫黑色的小球。他
的头际,有一个十分巨大的伤口,令得他的喉管和气管,都露在外面。

    他至少有七根肋骨被折断,而断了的肋骨,顶穿了皮肉,可怖之极。

    他的下半身还受了些甚麽伤害,我看不到,但是我不想看了,真的受够了。我连忙
转过身来,不住地喘着气:「行了,我看到了,中校,我同意你的说法,裴珍妮不适宜
来认  。」

    杰克中校并没有讥笑我,只是道:「请你将白布盖上,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我很谅解中校那样的说法,因为我也不想多看一眼。白布既然是由我揭开的,自然
也应该由我来盖上。我再转过身去,盖上了白布。

    而在盖上了白布的一刹那,我又看到,裴达教授的两只耳朵,都被撕下了一半来,
那一定是硬生生用力将之扯下来的,因为在快要跌落的耳朵上,都连着一大片冻硬的皮
肉!

    我竭力忍住了要呕吐的感觉,转过身去。

    杰克中校已向藏  室外走去,我连忙跟在他的後面。我们一起走出了殓房的大门,
杰克中校才道:「现在你明白警方的用心了?」

    我点了点头,道:「完全明白。」

    杰克中校想了一会:「希望你能够技巧地向裴珍妮小姐解释警方的措施,实在是有
不得已的苦衷。」

    那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但是我感到我有责任做到这一点,是以我点头道:「
自然,我会讲明一切    技巧地说明。」

    杰克中校叹了一口气:「太可怕了,警方感到这件事棘手,因为案件一定要公开审
讯。一公开。那种狠毒的谋杀,对社会所引起的影响,实在太大!这是一个人所能做出
这最凶恶、最无血性的行为,你一定同意吧?」

    我苦笑着:「谁知道呢?中校,别忘记在几亿年之前,人和别的食肉动物,没有分
别。」

    杰克大声叫道:「可是,现在我们是人了,我们是人,而不是兽!」

    我默默无语,只是低头疾行,我的心中十分乱,以致我不知是甚麽时候和杰克中校
分了手。当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已离开殓房很远了。

    我站在街边,呆立了很久,才召了一辆计程车,向裴珍妮任教的那家学校去。

    那是一家规模相当大的女子中学,我在传达室中表示要见裴珍妮小姐,传达将我带
到了会客室中,我等了不过五分钟,裴珍妮就来了。

    她直向我走来,急急地道:「怎麽样?怎麽样?」

    我问她:「裴小姐,你……有空麽?我们能不能出去说,我怕要相当时间,才能讲
完我要说的话。」

    裴珍妮呆了一呆:「可以,但是我要去稍作安排,你等我。」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寻思着如何把经过告诉她。没有等多久,她便挽一件杏黄色
的外套,提着手提包,在门口站定:「我们走吧!」

    我和她一起出了校门,顺着斜路,向下走去,我先道:「裴小姐,我见到了你的未
婚夫贝先生。」

    裴珍妮「啊」地一声:「他好麽?他看来怎样?我可以去见他?」

    我缓缓地道:「裴小姐,我要先问你一件事,你要照实回答我。」

    「请说。」裴珍妮睁大了眼。

    「在贝兴国和你哥哥之间,有着甚麽深仇大恨?」

    裴珍妮呆了一呆,自他的脸上,现出了十分不高兴的神色来,道:「卫先生,我不
明白你为甚麽那样问。」

    「我必须那样问,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才一提到裴达教授的名字,就几乎被他扼
死!」

    裴珍妮吃惊地停了下来:「你一定弄错了,见到的不是贝兴国!」

    我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裴小姐,别在这个问题上和我争论,那是我亲身的经历
!」

    裴珍妮瞪视着我,不说话。

    我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裴珍妮道:「没有仇恨,他们之间只有合作,兴国是我哥哥的学生,由学生而变成
他的研究助手,你该知道我哥哥的为人,连我都不准进他的研究室,他会选择兴国做他
的研究助手,他们之间,一定合作得十分好,怎会有仇恨?」

    我又问道:「在别的方面,譬如说,你和贝兴国的婚姻,教授他    」

    裴珍妮不等我讲完,便道:「哥哥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任何有知识的人,都
不会干涉别人的婚姻!」

    裴珍妮给我的答案,是我早已料到的,因为我也想不出在贝兴国和裴达教授之间有
甚麽仇恨。这个问题,可能只有贝兴国一个人回答得出,但是贝兴国看来绝不会说。

    我默默地向前走着,裴珍妮道:「你见了他,一点没有结果?他是无辜的,你应该
相信我,真的,他无辜!」

    我的心中感到十分难过,我沉声道:「裴小姐,你应该相信警方的处理,他……用
极残酷的方法,杀害了裴达教授!」

    後一句话,我绝不愿意说出口来。

    但是,我既然感到事实的情形确是如此,却也没有法子不讲出来。

    裴珍妮再次站定,她冷笑着:「你的意思是,你的调查已到此为止?」

    「裴小姐,你答应过我,勇敢地接受事实的。」

    「是的,我会勇敢地接受事实,但是你所说的,根本不是事实,你甚至於不能告诉
我,兴国为甚麽要杀死我的哥哥,他的动机是甚麽?」

    「是仇恨,小姐。」

    我叹了一声,我答不上这个问题来,而且,裴珍妮的神情如此激动,我发觉我不能
再和她多谈甚麽了。裴珍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镇定:「对不起,我太激动
,有一件事,你和警方,都不应该忽略。」

    我对於这件事的事实,已不存有改变看法的想头,只是顺口道:「甚麽事?」

    裴珍妮道:「在我哥哥被杀害的前一天,他的实验室被人捣毁破坏,你应该知道。


    「是的,我知道。」

    「那天晚上,贝兴国却和我在一起,我们参加了一个音乐会,离开了音乐会之後,
又去参加一个私人的舞会,直到天亮才回去。破坏实验室的是甚麽人,警方为甚麽不注
意这件事?」

    我道:「那可能是几个小偷干的事,也有可能是实验室破坏的那晚,贝兴国不在,
所以教授迁怒於他,他们两人可能那样才起了争执。」

    「可能!可能!」裴珍妮突然尖叫了起来,引得好几个途人向她望来:「你只会讲
可能,连你自己也不能肯定的事,你却要强迫我接受,你这个人!」

    裴珍妮的话,说得再不客气也没有了,但是我却并不怪她。

    我非但不怪她,反倒感到了内疚,我的确是太快推卸责任,我也决定再作深一步的
调查,是以我道:「你说得对,我决定得太草率了!」

    裴珍妮显然料不到我会那样回答她,她歉然道:「我说得……太过分了。」

    「不,你说得对,我还要去调查,而且,我一定十分尊重你的意见。」

    裴珍妮叹了一声:「请你原谅我的固执,兴国并没有亲人,他是在孤儿院中长大,
自己苦学成功。如果世界上有人了解他的话,我就是了解他的人,他决不会杀人,更不
会杀他所敬爱的人!」

    我呆了半晌,才道:「你说得对,至少我也承认其中另有曲折,我想,可以找出真
相来。」

    裴珍妮道:「真抱歉,我一点也不能帮你。」

    我想起了贝兴国要杀人的样子,和死得如此之惨的裴达教授,像裴珍妮那样清雅、
有教养的人,自然和这种野蛮而无人性的谋杀,离得越远越好!

    是以我忙道:「裴小姐,你既然已将事情交给了我,那麽就请你信任我,你千万别
再有甚麽行动,你……尽可能不要再理会这件事,除非警方主动来找你,你要知道,那
是一件十分可怕的谋杀!」

    裴珍妮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她道:「那麽,凶手会不会对我……」

    裴珍妮那样问我,可知道她的心中,确确实实,不以为贝兴国是凶手!

    我略想了一想,就回答她:「你不会有危险,如果另有凶手,那麽,如今一定正欣
庆有人顶了他的罪,除非他是一个白痴,否则他决计不会再轻举妄动。」

    裴珍妮点头,我们已来到了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上,我送她上了计程车之後,我大
步向前走去,遇到第一个公众电话亭,走了进去。

    我打电话给杰克中校。

    杰克中校似乎不怎欢迎我打电话给他,他有点不耐烦地问道:「又有甚麽事?」

    「没有甚麽,还是裴达教授的案子,我和裴珍妮才分手,她仍然坚信贝兴国无辜。


    「嘿嘿,」杰克中校笑了起来:「你才和贝兴国见过面,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可以
自己作出判断的。」

    「裴珍妮提及裴达教授被谋杀前的一天晚上,实验室被破坏的事,她认为这件事,
和谋杀案有一定联系,而那一晚上,贝兴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卫斯理,一个深谋远虑的凶手,是懂得何时是最好的下手时间!」

    我苦笑,杰克中校认为实验室被破坏,和裴达教授的被杀,就算是有关系的话,也
不过是凶手利用了这意外作为他行凶的掩饰口

    当然,这样的推断十分有理由,也大有可能,但是我却还是提出了我的要求,我道
:「中校,可不可以让我到裴达教授的住所去看一看,顺便看看他的实验室的被破坏的
程度?」

    杰克立时答覆了我的要求。他的答覆,只是极其坚决的两个字:「不能!」

    我还想说甚麽,但是杰克却已将电话挂上了。

    那时正是下午,阳光十分好,我心中实在有点後悔,如果我不是恰好在小郭那里碰
到了裴珍妮,那麽我现在一定和街上所有人一样,在享受着阳光,心情轻松,说不定我
在野外憩息,享受大自然的风光。

    但如今,我正为这样一件可怕的谋杀案在伤脑筋,而且得不到任何线索!

    我在电话亭旁站了一会,慢慢地踱着,半小时之後,我回到了家中。

    我在阳台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白素来到了我的身边:「看你,两条眉快打结了
,有甚麽事?」

    我道:「我见到了裴珍妮。」

    「裴珍妮?那是谁?」她问。

    「就是裴达教授的妹妹。」我接着将我见到了裴珍妮的事,和她讲了一遍。

    她听完之後,立即道:「如果你认为一定要去看看裴达教授的住所和他的实验室,
你可以偷进去!」

    「不行啊,警方派了人守着,不准人接近。」

    白素微笑了起来:「我想,警方虽然派了专人看守着,但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防止
新闻记者或是闲人,却不是为了防止你这样偷入屋子专家,所以    」

    不等她讲完,我已疾跳了起来:「所以,我有足够的机会偷进去!」

    她笑着:「对了,可是我不希望你被抓住。」

    我吻了她一下:「我会小心!」

    那时,我真後悔为甚麽离开了电话亭之後,会耽搁了那麽多时间,如果杰克中校也
想到这一点,而加派警员的话,那麽我就会遇到困难了。

    我立时冲下了楼梯,奔出了门,驾着车,向裴达教授的住所驶去。

    裴达教授的住所在郊外,在将到目的地时,我放慢速度,驶过了裴达教授的那所房
子。

    那是一所小洋房,洋房的本身不算大,但是紧挨着洋房的,前是一幢方形的建  物
,那方形的建  物十分大,前半部全是玻璃,是培养植物的暖房,我驾车经过时,只看
到玻璃十之八九都已破碎。

    在围墙之外,有两个警员守着,围墙的转角处,又有两个警员。我不知屋内是不是
还有警员,但是从屋外的情形来看,要偷进去,倒也不是难事。

    车子继续驶出了几百码,转了一个弯,才停了下来,然後,打量了一下形势,从一
条小路上,向裴达教授的住所走去。

    翻过了一些山坡,很快来到了那幢房子的後面,後面也有两个警员在,但是那两个
警员,显然还要负责照料另一面围墙,他们时不时向外走去,我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可
以利用。

    而一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可以翻过一堵二十  的围墙了,现在,那围墙只有八
  高。

    我小心地向前逼近,到了离围墙只有五六码的矮树丛中,伏了下来,等着。等到那
两名警员转过了墙角,我就飞奔而出,不到四十秒钟,我已经翻过了墙,跳了下来,落
在後院之中。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来到屋子的後门处,後门并没有锁着,推了一推,应手而开,
我立时闪身而入,又将门轻轻掩上,然後才转过身来。

    而当我转过身来时,我不禁呆住了。

    我立时知道,偷进裴达教授的住所,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因为单是看到眼前的情
形,已有收获。

    我相信在凶案发生之後,警方未曾移动过屋中的一切,那是警方要派人看守屋子,
不让人接近的缘故。因为屋子中的一切,全都遭到了可怕的破坏!

    那破坏是如此之甚,我一眼看去,就立时怀疑是不是少数人所能做出来!

    我此际进了後门,在一间厨房之中,厨房中的一切全被捣毁,非但如此,而且墙上
的白瓷砖,也有一半以上被撬了下来,跌碎在地上。

    那实在是一种毫无目的的破坏,正因为如此,是以也格外令人不寒而栗。

    从厨房通向走廊的门,被劈开了两半,一半倒在地上,是以我可以直看到走廊上的
情形,墙上的墙纸,全被撕下,而且墙上还有许多窟窿,看来好像是用鹤嘴锄敲打出来
的。我踏着满地的碎碗碎碟,通过了厨房,走出了那扇门,通过了走廊,来到了餐厅,
我所看到的情形,更加令得我瞠目结舌!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四条脚全都断了,桌面上有不少如同利斧砍过一样的创痕,看
来是破坏者终於没有力道将之从中劈开。

    所有的椅子,没有一张不是四脚齐折,椅面也全被撕裂,墙上的装饰,一件不剩,
一盏吊灯,被摔在屋角,成了一堆碎玻璃,只剩下一根电线,自天花板上垂了下来,看
来吊灯是被硬拉下来的。

    我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客厅,情形也一样,然後我向楼上走去,几乎没有一处地
方,不遭到彻底的破坏。

    而那种破坏,毫无例外,都是为破坏而破坏,只有最没有人性的人才做得出。

    当我由楼上再回到了客厅中之际,我的心中,不禁生出了极度的怀疑!

    我的怀疑是:这样的破坏,绝不是一个人徒手可以做得出来。应该是许多人,而且
还有各种各样十分合用的工具,不但如此,这几个人,还一定有着极强的体力,和相当
的时间,才能造成那样程度的破坏。

    贝兴国一个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眼前的事实,可以得出两个不同的结论,一个是:贝兴国是凶手,他还有好几个同
谋;另一个结论则是:贝兴国不是凶手,因为他根本无法造成那样程度的破坏。

    同时我也想到,一间屋子中的陈设,受到了那样严重的破坏,所发出的声响,一定
十分惊人,睡在这幢房子中的裴达教授和贝兴国,不可能听不到,听到了声响,他们一
定会出来。

    我在楼上,看到两间卧室,其中有一间自然是属於贝兴国的,那间卧室也遭到了彻
底的破坏。这使我又产生另一个疑问:如果贝兴国杀害裴达教授,那麽,他将屋子破坏
,作为馀怒未熄的  愤,还勉强可说,然而他却是绝没有理由连自己的卧室也破坏无遗


    在他的卧室中,还有一张裴珍妮放大的照片,也被撕成了两半。

    而且我也难以想像为甚麽凶手要作那样程度的破坏,凶手是要寻找甚麽隐藏着的东
西?显然不是,有目的的破坏,和无目的的破坏,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沙发垫子被割开
,可能是为了寻找甚麽东西,但是每一只灯胆都打得粉碎,这又是为了甚麽?


--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Baggio.hit.ed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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