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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将来--卫斯理0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28 13:00:43 1999), 转信
第九章 『妈被人抓走了!』
一号又道∶『思想仪受到了严重的损毁之後,反倒发现了本来绝不可能发现的
一项功能丨丨它能反击其他思想仪的探索功能。』
我迅速地消化一号的话,他的话不难明白。本来,他们每人对思想仪都珍而重
之,保管唯恐不及,怎会让它有丝毫损坏,所以那项功能,便隐藏著未被发现。
在一次意外之中,它损坏了,这项『反击』的功能,才显示了出来。
也就是说,拥有损坏的思想仪的人,可以抗拒其他思想仪对他的探索,使其他
的思想仪丧失了主要的作用!
我问了一句∶『A部件和B部件都有这功能?』
一号道∶『是。』
事情更明白了,正由於如此,狄可找不到一、二、三号,一、二、三号找不到
四号,狄可也找不到四号!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事情滑稽之至,简直是无可比拟的黑色喜剧!
试想一想∶一个星体上的高级生物,在文明发展到了高峰之後,出现了『思想
仪』这样的发明,使他们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种仪器,使得能操作它的人,成了绝对的特权阶层,不懂操作它的人,绝没
有反抗的馀地。
这其间,曾有过甚麽样的斗争,也可想而知。
而忽然之间,一个意外,发现了思想仪同样也具有保护作用,可以使个人秘密
不为其他思想仪侦知!
那从表面上来看,是一种倒退丨丨退到了没有思想仪的时代,但是,在久已没
有个人秘密的生活方式下,忽然发现个人秘密竟然又可以保存,那该是一种甚麽样
的心情呢?
失踪的四号,似乎已以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宁愿享受个人秘密,不想归
队。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你们三个,还在一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我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显然说中了他们的心事。我的估计是∶当年有了
意外,四个人分开了,一个人⌒四号 落了单,又发现有能力使他的同伴找不到
他,於是,他就躲起来了,彻底享受一个人的乐趣。
其馀三个人,由於没有分开,所以仍然在一起,由於无法交待何以少了一个
人,也由於知道了『思想仪』具有抵抗的功能,所以他们也成了游离分子。
不过,关键还是在四号身上。
如果四号出现,二十九组复合,整『组』的和个人的决定如何,就有可能大不
相同。
我想到这里,已听到了三号的声音∶『你终於明白我们的情形了。』
我已经想好了说话,我道∶『四号享受个人生活的乐趣那麽久了,我想,就算
我脑中的密码还有效,他也不会与我联络。』
一号的声音有点迟疑∶『请你试一试!』
我不禁有点啼笑皆非,因为我再也没有想到,和阴间主人沟通,他们竟会提出
和狄可相同的要求。
试一试,自然没有问题,我也答应得很爽快,同时声明∶『我绝不是提条件,
但是我想弄清楚一些事。』
三号也爽快∶『请问。』
我道∶『当年的意外是怎麽的一回事?』
三号叹了一声∶『我们没有犯错误,只是恰好遇上一股产生在地球和太阳之间
的大磁暴,使我们的飞行受了影响。宇宙船在进入地球的大气层之後,距地面约一
千公尺处解体。』
我没有出声,那自然是可怕之极的意外,若不是他们的生命形式是『不会死』
的,自然早已死亡。
三号又道∶『在解体的过程中,思想仪严重损毁。我们三个自一著陆地,就收
集思想仪的部件,同时找寻四号。』
他略顿了一顿∶『四号一直没有出现,但我们知道他也在从事和我们同样的活
动丨丨搜寻解体了的思想仪的部件,结果,他找到了四分之一,我们找到了四分之
三。』
我十分疑惑∶『你们怎知道四号也在搜寻思想仪的散落零件?』
三号道∶『零件散落的范围极广,有的甚至在一千公里之外。解体的地点,是
在中国的关中平原上空,散落的物件,在地球上,地球人自然不知道那是甚麽,但
若被人发现了,偶然也可以发现它们特异的功能,於是这些东西,都成了人间的宝
物。我们知悉甚麽地方发现了宝物,等我们找到那地方时,往往已被人捷足先登,
所以我们知道四号也在做同样的事。』
我呆了半晌,思想仪的部件,成了『宝物』,我是早已知道的了,如『鬼
竹』、『许愿宝镜』等等,都是思想仪的零件。
此际令我发怔的是,究竟有多少传说中的『宝物』,是当年解体的思想仪的零
件呢?
若是历史传说中的各种宝物,原来都是从思想仪上来的,这不能不算是一大发
现。
我首先想到的是和明太祖以及沈万山有关的『聚宝盆』丨丨我有一段经历,就
和这件宝物有关。
我吸了一口气道∶『有一件很著名的宝物,叫 聚宝盆 ,不知是不是思想仪
的零件?』
一二三号齐声问∶『怎麽样的,有甚麽功能?』
我把聚宝盆的功能说了说,至於样子是怎麽样的,我没有见过,只好想当然,
说是一苹盆那样。
一二三号又同时发出低呼声∶『是,是,一个很有用的部件,能复制金
属丨丨叫四号拿去了。』
我摇头∶『不,叫中国的一个皇帝毁坏了,据说碎片埋在南京城墙下,有两块
碎片曾出现过。』
三号十分高兴:『有碎片,我们就能还原,只要真是埋在南京城墙下,我们很
容易找得到,谢谢你,再找到部件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你提供的消息真好。』
想不到我随便一问,会有这样的结果,那零件要是能复原.倒真是一件美谈
了丨丨我早就假设过,聚宝盆是『太阳能金属立体复制仪』,如今便证明正确。
多年前的一种假设,能够得到确凿的证实,这令人感到欣喜。
然後,我提出了关键性的一个问题∶『如果丨丨我是说如果,四号归了队,你
们打算怎样?』
这个问题,一定令他们感到很为难,所以连一向回答爽快的三号,也不是立刻
就有回答。过了一会,才听到了他的声音∶『到时候再商量。』
我叹了一声:『请恕我直言,你们的潜意识之中,都有享受 独处 的愿望,
并不希望过著一切思想都透明的生活。』
三号无力地反驳:『不对,毫无秘密的生活,正是我们一贯的生活方式。』
我毫不留情∶『那麽,四号若是归了队,你们全组,也都应该归队,还商量甚
麽!』
又是好一阵子的沉默,我忍不住问∶『狄可一再保证,说你们若是出现,不会
受到甚麽处罚,只是需要说明这段时间做了甚麽丨丨他的话实在吗?』
一号叹了一声∶『实在丨丨在我们之间,不存在处罚这个问题,问题是我们如
果回去,必然会把思想仪在某种情形下,可以抗拒思想收集的功能这个秘密带回
去。而这个秘密一传播开去,我们之间的生活方式,就会起天翻地覆的变化。』
听了一号的这一番话,我对整件事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和狄可,都是属於懂得操作思想仪的人,在他们的社会中,是绝对的特权
分子。
但如果一旦被所有人知道,原来利用思想仪,可以抗拒思想被收集,那麽,他
们的特权就消失了。用地球上的情况来譬喻,等於是老虎没有了爪牙,特权分子失
去了权力。
那对特权分子来说,糟糕之至。
看来,一二三号伟大到了宁愿自己做游魂,也不愿这个秘密扩散,所以才要商
量。
我随即又想到,四号呢?
四号的想法,显然和他们不同,四号一直躲藏著,当然不是为了保守这个秘
密,而是一直在享受著个人生活的乐趣。
四号始终是关键人物,对於这样一个勇於突破整个星体生活方式的人物,我真
的想和他有所联络。
我由衷地道∶『我一定尽力与他联络。』
三号道∶『谢谢你丨丨当年,我们得知了 鬼竹 的消息,但被他捷足先登
了。』
三号的话,又引起了我许多联想。
鬼竹 是思想仪的一部分,早年,这『宝物』由我的一位堂叔,不知通过甚
麽途径得到,并送给了我武术的启蒙师父王天兵。
王师父是一个极怪的怪人,他是伤心人别有怀抱,来历古怪之至⌒他的来历和
我与他之间的关系,都记述在 少年卫斯理 故事之中 。
四号知道了『鬼竹』的下落,但是一时之间,找不到王师父,於是和我有了沟
通,想通过我找王师父。
我也未能和王师父有任何接触。
『鬼竹』终於到了四号手中,可知四号後来,通过别的方法,找到了王师父。
『鬼竹』在四号的手中,这个事实,又关系著原振侠医生的下落,因为原振侠
所思念的三个女性,她们的头像,通过『鬼竹』而显示在一张薄纸上。
由此可以推论,原振侠曾和四号有过接触。
这就使找更想和四号联络了。
我在想的事,很是复杂,我听到三号在问∶『原振侠是你的好朋友?』
他当然是『捕捉』到了我的思想之後,才有此问的。
我的回答是∶『他是很多人的朋友。』
三号再次说的话,令我感到极度的兴奋,他道∶『四号曾和他有过接触。』
我深吸了一口气∶『何时?何地?』
三号过了一会才回答∶『我无法告诉你丨丨我无法使你明白。』
我叹了一声∶『多方向的时间、空间?』
三号道∶『是。』
我追问∶『如果我把他的情形约略告诉你,你能不能使我明白?』
三号的声音很为难∶『且试一试。』
我就把原振侠在宇宙中迷失的情形,简略地说了一遍。三号道∶『你想知道甚
麽?』
我问∶『他现在在哪里?』
三号道∶『我们不知道,四号或许知道,如果他在和原振侠接触时,曾在他脑
中植入密码的话。』
三号的话,虽然有敦促我要更努力去找四号的暗示,但是单为了弄清楚原振侠
的情形,我也非努力和四号取得联络不可。
我用力握了一下拳,挥动了一下,以示决心。然後我还问∶『四号和原振侠的
沟通,是在他迷失之前,还是之後?』
在我来想,这个问题虽然重要,但是却十分简单,只要回答『之前』或是『之
後』就可以了。
而问题的重要性是,如果那是在迷失之後发生的事,那麽,原振侠就并没有如
我们和玛仙想像那样的迷失,而是他还在进行活动,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空之中而
已。
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後,有好一会听不到回答,我催他们∶『这问题很难回答
吗?』
一号的声音传来,他居然道∶『是,应该说很难回答得让你明白。』
我先是呆了一呆,但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还是『单向式时间』和『多向式时间』的问题。所谓,『之前』或『之後』,
都是单向式时间中才有的事。
而原振侠如果进入了多向式时间,就根本无所谓『之前』或『之後』了,究竟
是甚麽情形,不是我这个『夏虫』所能听明白的。
我顺口问了一句∶『原振侠和四号在一起,一定是在多向式的时空中麽?』
三号道∶『当然,不然他何以能使用四号的显像仪,把他思念的人现出来?』
我心中一动∶『那麽我呢?我现在和你们沟通,是不是也进入了多向式的时
空?』
三号语气平淡∶『你现在的情形不同,你只是通过了仪器的帮助,和我们取得
了联络。』
我失声道∶『甚麽?我以为和上次一样,我已经进入了阴间,难道上次我也没
有进入阴间,只是通过仪器,看到了一些情形?』
三号有点无可奈何∶『可以说是这样。』
我不禁大是气馁丨丨我一直以为自己曾有『阴间来回』的经历,原来不是那麽
一回事,打个譬喻,我只像是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了阴间,并不是真正到过阴间。
我大声问∶『那麽,我现在在哪里?』
我得到的回答是∶『一个特别安排的空间,可以和我们沟通。』
我用力摇著头∶『把我带到真正的阴间去。』
三号道∶『不能丨丨那必须使你的灵魂离体,那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坚持∶『我有过不止一次灵魂离体的经验。』
三号道∶『那就够了,何必再冒一次险。就算你的思想跑到了阴间,情形也和
现在一样。』
我早就有『只有灵魂才能进入阴间』的概念,也知道他们确有能力令灵魂进入
阴间,像阴间使者,使用一些仪器,就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当年阴差就曾放出『催
命环』,令曹普照全族的灵魂到了阴间。
不过我也相信可以有例外,我道∶『阴差和李宣宣又怎麽样?』
三号道∶『作为替我们工作的使者,他们并没有到过阴间,情形和你一样。』
我不相信∶『他们甚至可以把思想仪的部件带到人间去,怎会到不了阴间?』
三号叹了一声:『唉,那是我们离开了多向式时空,交给他们的,你若是坚持
要以灵魂离体的方式进入多向式时空,可曾想到过,对你来说,即使是倏去倏回,
对在单向式时空中的人来说,可能已是上下五千年,纵横百万里了。』
三号的这几句话,倒令我怵然而惊。若是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会毫不考虑。
但是我还有白素,有红绫,我不能不考虑她们。
那是一个极不可测的时空,看来我无法闯进去了。
我发了一阵闷,才无精打采地说∶『还有两个问题要请教。』
三号道∶『请问。』
我道∶『那个阴差丨丨』
我本来想问的两个问题,一个是『那个阴差现在在哪里』和『你们为甚麽要为
地球人的记忆组,建立一个阴间』。可是我才说了四个字,就听得他们齐声道∶
『等一等。』
这一下声音,来得很是急促,一听就使人知道,有甚麽突发的事故。果然,接
著就是三号的声音∶『你女儿要你立刻回去丨丨这是我们才收到的讯号。』
我陡然一惊,失声道∶『快送我回去。』
尽管那两个问题,都是我极想知道的,但是红绫忽然发出了那样的讯号,就必
然有非常的事故,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也只好求诸日後了。
他们一起答应了一声丨丨这一次的时空转移,我相信是由他们亲自主持的,所
以比李宣宣所施展的,更加神奇,他们答应的声音,还在我耳际,我就同时听到了
红绫的声音∶『爸怎麽还不出现?』
接著,就像是从虚无进入了现实一样,不知是我从无到有,还是我周遭的环境
人物,从无到有,一切一下子全都显现了出来,我立即融入了周遭的环境之中,那
情形很有点像感了光的相片,在定影液之中,渐渐显示画像出来一样,但是身历其
境时,又有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变成处身在一片空地上,有几株大树,我不知道那是甚麽所在,只是看起
来,那地方很是荒僻,红绫正在团团乱转,抓耳挠腮.看起来她心中很是焦急。
而曹金 在她身边不远处,只是远远地望著她,一副无助的神情。
两人竟然都未注意到我的出现,我大叫一声∶『我来了,甚麽事?』
两人立刻循声望来,神情惊讶莫名。
後来,他们一致说∶『听到了你的声音,望过去,还是甚麽也看不到,但是迅
速地见到了一个人影,由淡到浓,转眼之间,你就实实在在,站在那里了。』
他们看到的情形,和四周的环境逐渐显现一样,那可能是人视觉上的一种感
觉。
他们看到了我之後,红绫大叫一声,夹著一股劲风,向我扑了过来。
虽然她的经历,使她成了绝非寻常的人,可是此际,她向我扑过来时,双眼之
中,泪花乱转,一脸的惶急无依的神情,还是和一般处於惊恐之中的小女孩无疑。
我一看她这种情形,就知道她需要的是父亲的拥抱。
所以,一等她扑到了身前,我立刻张开双臂,把她抱住,她也抱住了我。
我沉声道∶『天大的事,先别发慌。』
红绫呜咽著丨丨这也够令我吃惊的了,接下来她所说的话,更令我头皮发麻,
全身冰凉。
她叫∶『妈给人抓走了!』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一开口,连声音都变了,我也在不由自主地嘶叫∶
『你说甚麽?』
红绫的泪水夺眶而出,叫的还是那一句∶『妈给人抓走了!抓走了!』
我望向曹金 ,曹金 显然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一片茫然,看来极度无助。
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的态度极其重要,若是我也不能镇定,如何令红绫
定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已经令得我的神态,完全恢复正常,我轻拍著红绫的脸颊∶
『你妈不会有事,只管慢慢说。』
红绫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抓得极紧,她大口喘了几口气,涨红了的脸,渐渐
回复了正常,她向上指了一指∶『我和妈来到这里,突然眼前一黑……像是有一团
黑雾罩下来,一下子就向上提,我用力向下一沉,他……』
她说到这里,向曹金 指了一指∶『他刚好赶过来,拦腰一把抱住了我,我和
他才没被抓走,可是黑雾却把妈抓走了!』
红绫的话不是很难懂,可是听来却是乱七八糟的,而且此际我虽是勉力镇定,
实际心乱如麻,所以一时之间,很难想像是甚麽样的情景。
红绫见我没有听明白,急得连连顿足,曹金 道∶『红绫和卫婶在前面,我看
到一块大石旁,有一样东西,透著古怪,低头去看,就听到了红绫的叫声,一掉
头,看到一股黑气,自天而降,迅疾无比——』
我越听头越大,忍不住大喝一声∶『一个说是一团黑雾,一个说是一股黑气,
究竟是甚麽?』
红绫道∶『我感到是一团黑雾。』
曹金 道∶『我看到是一股黑气。』
红绫一顿足∶『黑气临头,我和妈妈被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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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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