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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Lilac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继续探险 -3
发信站: IHAVE(7777) 哈尔滨工业大学紫丁香 (Tue Oct  5 12:32:25 1999)
转信站: Lilac (local)

二、美丽不羁的女中英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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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大望着白素,白素来到床边,抱住了她的父亲,声音有着呜咽:“爹,你只

  
  肯听医生的话,就一定会好起来,健康如昔,啥事也没有,照样去研究你的速成陈酒

  
  法。”
  
      白老大也十分感动,所以促使了他有了决定:“好,请医生定动手术的日子吧。

  
      白老大这才肯接受手术,手术也成功,白老大身体壮健,当然再也不会提起“遗
言”
  
  两字了。
  
      而当时,我和白素,一听到白老大提到遗言,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白老大

  
  对白家兄妹说过,他临死之前,会把一个大秘密告诉他们,使他们知道生身之母是什

  
  样的人。
  
      白老大脑部生瘤,面对生死关头,他准备留遗言,自然是想说这段隐秘了,而他

  
  知道白素十分想知道这个观密,可是白素还是把录音机夺了下来,可知白素对父亲的

  
  怀,这才令白老大感动,肯动手术的。
  
      事后,我略有埋怨:“让他把话说出来,有多好。”
  
      白素大嗔:“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可是,白素和白老大,毕竟父女情切,她说出一番话
来,
  
  令我叹服不已。
  
      她道:“爹年纪大了,一直身体很好,忽然有了病,求生的意志,就十分重要。

  
  是他真的写下了什么遗言,他自恃死亡会来临,求生意志就会崩溃,那对他的健康,

  
  其不利。”
  
      我高举了双手,表示自己失言,心中却有几句话,在心中打了一个转,不敢再说

  
  来了。
  
      我想悦的是:如果不早遗言,老人家可能在毫无病痛的情形下,安然逝世,加果

  
  这种情形发生,那么秘密就永远成为秘密了。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但是白素显然明白了我的心意,她沉默了半响,才叹了一声

  
  “只要他老人家好,秘密……就让它——。”
  
      我不等她讲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秘密,凭我们的努力,一定可以找得出来的
。”
  
      我在作这样豪语的时候,确然十分有信心。可是在事实上,若是想探索一个昔日

  
  秘密,每过—天,困难就增加一分。
  
      因为随着对光的流逝,知道当年事实真相的人,就越来越少,等到所有曾经参与

  
  是知道当年事实真相的人全都不在人世了,那这事情也就永远没有人知道了。所以,

  
  接下来的日子里,基于这个原因,我们都相当积极地在进行这件事,然而所得的资料

  
  少,真足以令得人万念俱灰。我和白素把已得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发现一个极为奇怪

  
  现象。那怪现象是,不论白素兄妹的母亲是谁,一直到白素出生的那年正月,也就是

  
  老大救了那个团长的时候,白老大的爱情生活,或夫妻生活,还是十分快乐和融洽的

  
  因为在团长的转述中,曾有白老大和两岁不到的白奇伟的对话,说“妈妈会惦记我们
”,
  
  证明那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
  
      可是何以到了白素出世,白老大离开苗疆,通上了鸦片贩子殷大德的时候,就仿

  
  全世界的愁苦,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呢?
  
      可知一切变故,全是在那半年之中发生的。在那半年之中,又有什么特别的事发

  
  呢?最特别的,自然是那“摔下来的飞机”,和有可能被白老大救起来的两个人。可

  
  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出那是什么飞机,获救的是什么人。单是这个现象,已经十分难
解,
  
  因为几乎是有准确的日子的。年份、月份都可以肯定。团丈离开成都,带着那箱金洋

  
  进人苗疆,大约是十五到二十天,还在正月份。有那么可靠的日子,应该可以查到飞

  
  记录的。为什么竟然一点资料都没有呢?有一次,和几个退休了的空军将官谈话,我

  
  白素,提出了这个疑问,那几位空军将官,都是驾驶员出身,身经百战,其中还有一
位,
  
  是抗日战争时,陈纳德将军飞虎队中著名的战斗英雄。他们在听了我的叙述之后,也

  
  得奇怪,议论纷纷,可是他们的意见,十分可取,他们的意见是:那极可能是一次小

  
  机的军事任务飞行。我道:“即使是极秘密的军事飞行,也有飞行记录,我曾有机会

  
  阅当时军中的机密档案,可是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一位将官咬着烟斗.说出了极

  
  重要的一句话:“当时两军对垒,已到了一决生死的时候、你所能翻查的档案,只是

  
  方面的,有没有接触过对方军队的记录?”
  
      一听到这句话,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发出“啊”的一声,刹那之间,想到了许多

  
  题。
  
      确然,那时,正是两军对垒,进行你死我活的决战的时刻,情况错综复杂之至,

  
  单地来说,分成甲军和乙军两部分。多少日子来,我们接触的,全是和甲军有关联的

  
  物。
  
      像陈督军,就屑于甲军的阵营,打陈督军翻天印的那两个师的师长以下的高级军
官。
  
  受了乙军的收买,才有叛变的行动,我们连他们也未曾见过,更不必说正规的乙军人

  
  了。
  
      两军对垒的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我们自然没有机会接触得胜的一方。
  
      所以,当年那架失事摔在苗疆的飞机,如果就是军机,而且又属于乙军的话,那

  
  然无法找到资料的了。
  
      当天晚上,白素有一个提议:“听说古怪的原振侠医生有一个亲密女友,隶属于

  
  高情报组的,是不是可以托她去查一查。”
  
      我迟疑了一下:“好多年之前的事了,只怕不容易查得出来。”
  
      白素扬—扬眉:“查不出,也没有损失。”
  
      白案提到的原振侠医生的密友,名字是海棠,身分奇特之至,白素后来,在一个

  
  异的化妆舞会中和她相见——在那个化妆舞会之中,海尝竟化妆成为白素。
  
      海棠确然尽了力,可是她得到的资料是:“当时,军事上的胜利,来得实在太快

  
  一切混乱之极,根本没有任何制度,也没有什么记录,只知道争取胜利,只知道战斗

  
  所以查不出什么来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希望,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失望,因为那是意料中的事。
  
      海棠带来的资料,有一点也相当有用:“当时,乙军根本没有空军,没有飞机,

  
  算偶然捕获了一些小型飞机,也不会有人懂得驾驶的。”
  
      海棠的意思是:飞机不会属于乙军。
  
      于是,本来就是虚无飘渺的一条线索,又彻底地消失了。
  
      举出这一件事来,只是想说明想要获得一点资料之难。而且,有些时候,见到了

  
  年的人物,讲述了一些事,当时以为和整件事无关,日后资料多了,才知道原来大有

  
  联。
  
      这许多点滴的资料,幸而我们在得到的时候,都十分重视,秘以后来才能串连起
来,
  
  至于获得资料的时间次序如何,反倒不重要了。
  
      所以,我在叙述的时候,以“有一天”、“有一次”作开始——这是这个故事的

  
  色。
  
      有一天,我才准备出门,门打开,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我的门口,看来正在踌躇
着,
  
  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应该叩门。正门打开来,他们都一楞,我也一愣。
  
      我首先看到的一个人,又高又瘦,奇怪之极。这个人,瘦得十分可怕,他的骨儒

  
  分大,一只手正半扬着,我估计自中指尖到手腕,至少有三十公分,正如一些通俗小

  
  中所形容那样,是“薄扇也似的大手”。这样的大手,若是捏成了拳头,自然也是“

  
  钵也似的拳头”了。
  
      身形魁伟的大汉,我也见过一些,却未曾见过瘦成这样子的,而且他的那种瘦,

  
  然是由于营养不良,而形成的,所以看来更是怪异。
  
      我抬头再打量这个大汉,只见满面风霜,头顶中秃,只余了一圈白发,显然年事

  
  老,但是难得的是他的身板笔挺,这就更显得他高大,可是,他分明已踏人了生命的

  
  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株仍然挺立的枯树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必然会有十分多姿多采

  
  过去。我刚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自他的身后,就闪出了令一个人来。
  
      那个人,我倒是认识的,他就是我不久之前见过的那个出售金币给收藏家的团长

  
      团长见了我,十分熟络地向我打了招呼,大声道:“卫哥儿,介绍一个人给你,

  
  有陈督军的事要告诉你。我愣了一楞,登时省悟到,这大汉的身子这样挺,自然是军

  
  出身的缘故了。这时,我已知道陈大小姐至少曾和白老大共入苗疆,所以,有关陈督

  
  的事,我也很有兴趣知道。
  
      我就向那大汉伸出手去:“欢迎欢迎,阁下是——。”
  
      那大汉一开口,声音倒并不特别宏亮:“我也姓陈,是和督军一条村的人,叫陈
水,”
  
      他自我介绍的方式十分特别,可想而知,他必然和督军有相当亲密的关系,而且

  
  他对督军有很深的印象,督军成了他记忆中十分重要的部分,所以才会有这种古怪的

  
  象出现。
  
      我一面让他们进了屋子,一面问:“陈先生在督军门下,担任的职务,一定十分

  
  要了?”
  
      这时候,已经进了客厅,陈水听得我这样说,神情变得十分苦涩,双手互握着,

  
  指节骨发出“格格”的声响,长叹了一声,并不出声。
  
      那团长则道:“陈水是大帅的警卫队长,也是大帅的贴身侍卫,你别看他现在瘦

  
  当年,他身形如铁塔,力大无穷,枪法如神,能把两只相斗的大牯牛硬拉开来,也曾

  
  拳打死三个土匪……”
  
      看来,团长还准备说下去,但是陈水一扬手,止住了团长,声音嘶哑:“好汉不

  
  当年勇,说这些干什么。”
  
      团长道:“那你就说说那一年正月初一的事,卫哥儿有兴趣听。”
  
      “那一年正月初一”,自然就是陈督军在部下的叛变行为中丧生的那天,我确然

  
  那天发生的事,十分有兴趣,因为其中还关系着一个人:陈督军的二女儿,也就是后

  
  的韩夫人。
  
      算起来,韩夫人那年只有七岁,她是如何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之中脱身的呢?
  
      所以我忙道:“是啊,请说。两位要喝什么?”
  
      那团长作了一个喝酒的手势,我道:“我有几瓶极好的老窖泸州大曲,我去拿出
来。”
  
      酒还没拿来,单是听了我这句话,陈水不但双眼放光,连全身都像是多了一股生
气,
  
  他搓着手,咽着口水,声音竟然有点哽咽:“多久没尝到真正的老窖了。”
  
      我把他们让到了桌前,又请老蔡弄了些适合下酒的菜,一打开酒坛,酒香扑鼻,

  
  水和那团长,已自然而然,欢呼起来。
  
      本来,那团长形容猥琐,看来不是很顺眼,可是忽然之间,他竟也变得豪意甚高

  
  脱胎换骨一样,那自然是酒精在他体内,发生了作用之故。
  
      陈水这个大个子,更是脸发红光,像是回复了当年征战沙场,在枪林弹雨之中冲

  
  陷阵的气概。
  
      陈水先不对我说什么,却尽对那团长说些当年的军旅往事,看来他们也有很久没

  
  相聚了。虽然他们的言谈,也很有趣,尤其若研究那一段时期的军队野史者,更加会

  
  获至宝,但是我却不是很有兴趣,正当我想打断他们的话头之际,陈水忽然道:“团
长,
  
  你还记得我那副队长?”
  
      团长陡然吸了一口气,举到一半的酒杯,居然停在口边——本来他是杯到酒干,

  
  经一下子就喝了七八杯了,由此可知,陈水提到的那个副队长,一定是一个非同小可

  
  人物,隔了多少年,提起来,还能令他发怔。
  
      所以,我也暂旦不再催他们快些转人正题。
  
      团长当然还是一口喝了杯中的酒,然后,自他的口中,发出了“滋”地一声响:

  
  “怎么不记得,这边花儿,真是个怪人,”
  
      他在说到“边花儿”的时候,向我望了一服,我知道他是在看我是不是懂得什么

  
  “边花儿”,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边花儿是土话,是指瞎了一只眼的人,一般称

  
  为“独眼龙”。
  
      若不是陈水接下来的一句话,我也不会对一个独眼的副保卫队长有兴趣,可是陈

  
  接着道:“凭他那副长相,听说他竟然对大小姐有意思,用摩登的话来说,就叫作暗
恋,
  
  哈哈。”
  
      陈水像是想起了最好笑的事一样,陡然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他这时虽然瘦

  
  可是他个子实在太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不但笑声震耳,而且,摇得他坐

  
  那张椅子,格格直响。
  
      团长也笑,一面笑一面道:“也难怪他,大小姐出落得如花似玉,谁见了能不动
心?
  
  不过得看身分,谁敢出声,只有那边花儿想得太入神了,才会每次酒后,都叫大小姐

  
  名字,听说,有一次大小姐把他叫了来,当面问他来着。”
  
      团长的这一句话才出口,陈水笑声陡止,人也不再摇动,连喝了三杯闷酒,可知

  
  段往事,十分重要。
  
      而我听到了这里,也大是感到兴趣。陈大小姐的身分如谜,有可能是白老大的救

  
  恩人,也有可能是白老大的红颜知已,更有可能,曾和白老大到苗疆双宿双栖,生儿

  
  女,就是白素兄妹的母亲,也正是我们所要探索的隐秘的核心人物。
  
      所以,我先急急如问:“大小姐的闺名是什么?”
  
      团长和陈水连想也不想,齐声脱口就道:“月兰,陈月兰。”
  
      月兰是一个根普通的中国女性的名字,我听了之后,略有失望之感。可是在团长

  
  陈水的神态上,却看得了他们对大小姐的印象之深,只怕当年大小姐的倩影长存心底
的,
  
  不止那个边花儿一人。
  
      团长和陈水,在叫出了大小姐的闺名之后,看到我盯着他们看,有点不好意思,

  
  长道:“大小姐不但人长得美,而且念的是洋书,进的是洋学堂,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很喜欢和我们谈天说地,是女中豪杰,而且衣着……也和别人不同,夏天是光着膀子

  
  看得人……会天旋地转,又不舍得不看。”
  
      团长的这一番形容,虽然粗俗了些,可是却也是一幅十分传神的素描,把陈大小

  
  形容得十分生动,四川民风保守,姑娘家即使到了夏天,也不会露出手臂来,陈大小

  
  进的是洋学堂,自然不当露手臂是一回事,而美女的玉臂,粉光细致,自然十分动人

  
  所以才使当年的兵哥儿,至今留下深刻的印象。
  
      团长又不好意思她笑:“大帅也不说说她。”
  
      降水道:“怎么不说,可是说得听才行,有一次大帅说她,我正好在一边,大小

  
  怎么说他爹?她说:“你没见过,不知道,露膀子算什么,洋女人正式的礼服,讲究

  
  奶子露出一半来,奶子越高越大,越神气。”大帅一听,不怒反笑,骂了一句:“胡

  
  八道。”当时我也以为大小姐胡说八道,后来见了世面,才知道竟是真的,当真是天

  
  之大,无所不有。
  
      我虽然听得有趣,但仍是提醒他们:“别那么多感叹,且拣重要的说。”
  
      他们两人静了一会,像是不知怎么说才好。我趁机想了一想,感到真是人的性格

  
  决定人的命运。大小姐若不是天生性格如此不羁,就算进了洋学堂,也会吓个半死逃

  
  来,自然也不会违抗父命,逃婚出走,那当然也不会在苗疆遇见白老大了。
  
      才听得他们提起大小姐的一点点事,这个美丽、豪爽、任性、不羁的女中英杰,

  
  经很令人神往了。
  
      陈水咽下了一口酒:“奇怪,大小姐并没有骂边花儿,只是对他十分恭敬,低声

  
  了几句,边花儿就红着脸走开了。边花儿跟着大帅很久了,照说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

  
  就像我看着二小姐长大一样,不应该会那样,再说,凭他那长相,怎么不撒泡尿自己

  
  照?”
  
      这时,我有许多问题,最主要的,自然是想问他们,二小姐是怎么脱险的,可是

  
  一想,这两个人叙事已经不是很有条理了,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们的好。
  
      果然,他们照他们自已叙事的方式,十分着重其事的讨论起那个暗恋大小姐的边

  
  儿来——各位自然早已知道,我在这里一再提及那个独眼龙,是由于这个人,跟整个

  
  事,有很大的关系之故。
  
      先是团长说:“这边花儿究竟是什么来历?人长得像猴子一样,又少了一只眼睛

  
  走夜路要是见到了他,怕不把当成了野鬼,偏偏大帅那么相信他,要他寸步不离地保
护,
  
  他有什么能耐。”
  
      陈水沉吟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当年,我有什么本领,你是知

  
  的了?”
  
      团长的话,虽然有点恭维,但是很可能是实情:“当然知道,全军上下,谁不知
道?
  
  要不然,也当不了大帅的保护队长。”
  
      陈水吸了一口气:“我和大帅同村,算起辈分来,大帅长我三辈,大帅对我,恩

  
  如山,可是直到现在,我还因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心中有疙瘩。”
  
      团长像是吃了一惊:“什么话?”‘
  
      陈水喝了一口酒:“有一次,大帅兴致很高,我记得,二小姐那时只有三、四岁

  
  扎着鬏鬏,和几个小丫头逮猫儿,大帅正和几个大帽子在说闲话,二小姐奔了进来,

  
  样可爱,所有人轮流揪她的瓢瓢儿,我和边花儿都侍之在侧,大帅就是那时说的这句
话。”
  
  (二小姐头发扎了短的“马尾”,在捉迷藏,大帅和几个大官、大人物在闲谈,所以

  
  人都争着去捏二小姐的小脸,表示亲热。)
  
      陈水又喝了一口酒,神情仍然有点愤愤不平,可知大帅的那句话,给他的刺激,

  
  同小可,
  
      我和团长都没有催他,他清了清喉咙,才道:“大帅把二小姐高举起来,对客人
道:
  
  “我两个女儿,还是小的可亲可爱,就像我两个保卫队长,小的比大的有能耐一样。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帅,小人不服。”大帅瞟了我一眼,直指

  
  我道:“别看上秤,你一个顶他七八个,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自然不能和大帅说话,只是涨红了脸,那年我多少岁?还是血气方刚,怎忍得下这口
气。”
  
      陈水当时,不但脸涨得通红,而且双手紧握着拳盯着边花儿看——边花儿好像没

  
  名字,虽然他官拜少校副队长,可是自上至下,都就他生理上的特征,叫他边花儿。

  
  且,他的编制,虽然是在保卫队,事实上,他从来不归队,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大帅

  
  是大帅名副其实“贴身侍卫”。
  
      对这种情形,陈水早就心存妒忌了,他和大帅是同村人,又有亲戚关系,他又这

  
  神威凛凛,是人见了他,都不免楞上一愣,理应大帅更应该相信他才是,可是大帅更

  
  信边花儿。
  
      陈水到这时,才算详细形容了边花儿的外型。
  
      原来边花儿身高不满五尺,又黑又干,像猴子比像人还多,秤起来,只怕还不满

  
  十斤,又瞎了一只眼睛,没瞎的那只,也是白多黑少,怪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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