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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舞月光),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倪匡卫斯理系列——买命(5)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19 16:13:35 1999), 转信
五、外星人上门
我一听之下,讶异莫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就是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
本来,老蔡所说的话普通之至,正是一个管家的待客之道。可是老蔡非常人也,除
非是白老大这样身分的人,他才会这样善待——有一次,超级大豪富陶启泉就差点没有
给他抓著头发拖出去!
我当然不以为这时候在里面的会是白老大,因为老蔡的语气很客气,显然他是在对
一个陌生人说话。
这就是我感到讶异的原因——这来者何人,竟然能令老蔡对他刮目相看!
我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和他对话,接著老蔡又道∶「要不你喝点酒?我知道书房有好
酒,我去取来。」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迅疾推开门来,一眼望见老蔡确然在和一个人说话,两
人同时回头向我望来。
我一看和老蔡说话的那人,大感意外。
那人非别,正是上次我到勒曼医院去,接待我,并且和我讨论人类生命配额的那位
亮声先生!
此人绝非地球人,乃是不折不扣的外星人!
他本来坐著,看到了我,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此君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普通人—
—对他的底细,其实我也不甚了了,我不知道他来自哪一个星球,也不知道他原来的样
子如何。
不过我知道他在勒曼医院,和其他许多外星人以及一些地球人,从事地球人生命的
研究。
他们的研究成果,已经极有成就——其成就可以说惊世骇俗之至,我曾在许多故事
中记述过。
最近一次和他们接触,就是这位亮声先生告诉我有关生命配额的情形。如今发生的
事,可以说就是从我知道了有生命配额这回事而开始的。
要不是我在《算帐》这个故事中,记述了这件事,我看也就根本不会有那个徵求启
事,就算有,其中也不会提到我,事情也就和我无关。
如今,因此而生出那麽多事情来,温宝裕怀疑就是勒曼医院干的好事,我也正要和
他们联络,他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我由衷的发出一声欢呼,张开双臂,向他走去,他也向我走了过来,我们热烈拥抱
,我用力拍著他的背,他也做著同样的动作。
老蔡在一边看著,神情很是高兴,我心想,要是老蔡知道我现在抱住的根本不是人
,他不知道会有甚麽表情。
老蔡大声道∶「我去拿酒。」
老蔡的耳朵虽然不好,可是身体十分壮健,他说走就走,一句话没说完,人已经转
过身,向前跨出了两步。
就在这时候,亮声半转过身,望向老蔡。
我绝对可以肯定,亮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老蔡却已经停步,并且转回身来,
打著自己的头∶「真是,你不喝酒,刚才你说过,我一眨眼就忘记了,人老了,真不中
用。」
这情形,就像是亮声才和他说了话,而他在回应一样。
我之所以把这个经过说得这样详细,是因为这种情形启发了我,使我对一些本来无
法设想的事,可以作出设想。
详细情形如何,下文自会明说。
当下,我对这种情形,心中十分疑惑。而老蔡接下来又讲了几句话,立刻解开了我
心中的疑团。
老蔡是向我说的,他道∶「这位先生真好,他说的话,我句句听得明明白白,不像
你们,说话像蚊子叫,听来不清不楚。」
我当然懒得和他说明,只是挥了挥手,告诉他这里没有他的事了。同时我用询问的
眼光,望向亮声。
亮声笑∶「这位老先生听觉不是很好,问题出在他的听觉器官上,所以我直接刺激
他脑部的听觉神经,和他交谈。」
我一面和他走上楼去,一面思索他所说的话,隐约捕捉到了一些甚麽,却又并不具
体。
当时,我想得很多,杂七杂八,没有一个主要的头绪。我只是顺口问道∶「贵院神
通广大,何不略施小技,令敝管家听觉器官恢复功能?」
亮声望著我笑∶「卫君,你又迂了!他听声音的配额已经用完,我们本事再大,也
无可奈何。」
我心中一动∶「要是生命配额可以转移——例如把他人的听声音配额转到他的身上
,那情形又将如何?」
亮声盯著我看,他的目光不但十分锐利,而且有一股奇异的光芒——要是我有甚麽
亏心事,一定会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之下,显得十分不安。
而我既然胸怀坦荡,当然不必躲避他的目光,我也望向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
题!」
亮声这才吸了一口气∶「理论上来说,贵管家如果得到了他人的听声音配额,他就
可以听到声音。」
我紧盯著问∶「生命配额的其他部分,也可以以此类推?」
亮声的表情很是古怪,像是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不过他的回答还是很实在∶「不
错,理论上来说,可以。」
我双手紧握著拳,挥动著∶「那样说,岂不是只要通过生命配额的转移,受益人的
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延长下去?」
这时候我们已经进了书房,亮声老实不客气坐了下来,并且翘起了双脚。
我并不迟钝,这时已经看出亮声是故意以不礼貌的动作来表示他心中的不满。同时
我也可以肯定,他有许多动作,例如盯著我看之类,都表示他对我很有意见。
我不知道那是为了甚麽——我只知道这一定是他来找我的原因。
我走到他的身前,神情严肃∶「阁下既然化身成为一个看起来像是君子的地球人,
那麽,行为也请比照君子来进行。」
我的用词,十分棉唆,正合某些所谓「文艺作品」的用法,对於这种用词方法,最
准确的评语是∶那不像是人说的话。
而我在当时是故意这样说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亮声根本不是人,用不像是人说
的话,与之交谈,不亦相宜乎?
而且不但是他对我不满,我也对他不满——上得门来,甚麽话也没有说,就摆出一
连串动作来,真是莫名其妙。
亮声听得我那样说,整个人跳起来,大声道∶「我怎麽不君子了?」
我也大声道∶「有话不直说——非君子也!」
亮声抗议∶「不是说话不可以太直接吗?那是礼貌。」
我教他∶「陌生人之间可以如此,朋友之间如此,就变成虚伪,绝非礼貌!」
亮声喃喃自语∶「地球人的行为,真是复杂!」
我笑道∶「你慢慢学吧,你对我有何不满,从实道来。」
亮声倒也爽快∶「你不够朋友,找到了生命配额转移的方法,却不告诉我们!」
他说得十分认真,而且再也不在表情上掩饰他的不满。
我呆了一呆,叫了起来∶「这话从何说起?」
叫了一句之後,我灵光一闪,知道他是为甚麽会来兴师问罪的了——事情很明显,
又是那徵求启事惹出来的。
徵求启事上提到了我的名字,而稍有头脑的人,看到了这样的徵求启事,一定可以
联想到徵求者要生命配额的用处,也可以进一步推想到徵求者已经有了转移生命配额的
方法。
而启事上既然把我的名字抬了出来,再联想到事情和我有关,也是很自然的结论。
当然是由於勒曼医院注意到了这个徵求启事——他们有理由加以注意,因为生命配
额这个观念,在地球上是由他们最先提出来的。他们又以为事情和我有关,所以才派亮
声而来。
想通了这些,我只好苦笑∶「我还以为是你们不够朋友——你倒反而怪起我来了!
」
亮声的反应极快——他脑细胞活动的速度,可能超过地球人一百倍,一听得我这样
说,不必我再作进一步解释,他就道∶「啊!不关你的事,这就奇怪了,是谁刊登这个
徵求启事的呢?」
这时,可以肯定,事情和勒曼医院无关。
我当然也不必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这时我对亮声的出现,极表欢迎——和他讨论
整件事,比和任何人讨论更好。
我立刻道∶「为了找寻这个徵求者,我们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可是一无所获!」
亮声道∶「愿闻其详。」
我就把这一个月来,有关这件事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包括了陶启泉、大
亨那一干豪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用钱购买生命配额在内。
在说完了陶启泉他们那些人的意图之後,我和亮声之间有一段对话。这段对话和本
故事关系不大,可是我还是把它记述在下面,因为在这段对话之中,很可以体现「旁观
者清」——亮声这个外星人,对地球人行为了解之透彻,竟然在我之上!
对话是由我先引起的——我对於陶启泉他们的行为,始终不以为然,所以把这个情
形说了之後,面对一个外星人,我有些惭愧的感觉。
我道∶「他们这些人一心想要购买他人的生命配额,用在自己身上,地球人的行为
之中,甚多不堪者,这一项也可以算是典型之至了。」
亮声听了我的话之後,神情很讶异——显然他并不同意我的说法,他问道∶「陶启
泉、大亨他们,全是商人,是不是?」
我奇怪他何以有此一问∶「当然是,全是。」
亮声点了点头,他再开口,说的话却离题万丈∶「你可知道,人脑部的活动,也在
生命配额的设定范围之中?」
我道∶「当然知道——人一生所有活动,都在生命配额的设定范围之中,不会多,
也不会少。」
亮声这才道∶「这就是了——一个人之所以会成为商人,根本是由於『设定』的缘
故,他的脑部活动,全都依据商业行为的准则来进行,请问商业行为的准则是甚麽?」
亮声虽然对地球上的一切十分熟悉,可是他毕竟长期在勒曼医院之中,并不曾真正
溶入地球人的生活。而且平时他和地球人说话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所以他说起话来,一
板一眼,有时候很多话可以省略不说的,他也一定不厌其烦,照说不误。
他这时这样问我,听来就有点棉唆。
我了解他说话的习惯,所以我也不厌其烦地回答∶「商业行为的最高原则是『谋利
』——追求利润,是商人的生命目标。他们的生命目的是赚钱,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所以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千做万做蚀本不做。」
亮声笑∶「请把你最後那句话,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
我想了一想∶「那也就是说∶只要有钱赚,千做万做,甚麽都做。」
亮声哈哈大笑∶「答对了!」
我有点恼怒∶「缘何发笑?」
亮声道∶「我笑你明知道商人的行为离不开他生命的设定范围,却还要责怪他们,
要求他们去做不属於他们生命设定范围之内的事情。」
他的话,一时之间很难彻底明白。我追问∶「你的意思是——」
亮声挥了挥手∶「我的意思是∶商人的唯一行为准则是赚钱,除此之外,和他讲任
何原则都属多馀——因为那不在商人的生命设定范围之内,等於叫一条响尾蛇去爱抚一
苹老鼠——挟泰山以超北海,是不能也,非不为也。」
他先是举了一个古怪透顶的例子,接著居然引用了《四书》中的名句,虽然不伦不
类,可是倒也把问题说得明白之极。
我笑道∶「响尾蛇不但不会去爱抚一苹老鼠,而且还会把它一口吞掉!」
亮声向我指了一下∶「你总算明白了。」
我吸了一口气∶「照你的说法,根本不必和商人谈甚麽道德、正义、民主、自由等
等?」
亮声道∶「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首先一定要有钱赚——能赚钱,甚麽都可以谈∶
不能赚钱,一切免谈。这是商人的生命本能,要是没有了这种本能,就不是商人了。」
我大为叹服∶「陶启泉或许还会装模作样一番,但大亨一定会把你当成知己。」
亮声很是自负∶「我这番话,是所有商人的心声。」
我闷哼了一声∶「可是承认这一点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很多还要把自己装扮成君
子、上等人,很令人恶心!」
亮声大摇其头∶「卫君!卫君!你大错而特错了!」
我大为不服∶「明明只是为了赚钱,都还要摆出一副讲仁义道德的君子嘴脸。为了
赚钱,就可以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向强权统治叩头,连做人起码的尊严都没有,那还
不令人恶心?」
亮声仍然摇头∶「你感到恶心,那只不过因为你不是商人。人,只是一个统称,在
这个统称之下,有许多分类,有革命英雄、有民主先锋、有人权斗士、有贩夫走卒、有
富商大贾、有的杀人放火、有的偷鸡摸狗┅┅各按设定的生命本能行事。你所谓是非、
黑白,那是你的生命本能。」
他说了一大篇,我还是不断摇头。
他叹了一声∶「你还是不以为然?我问你∶蜂鸟说企鹅捕鱼维生无耻,企鹅又去骂
燕子捉虫充饥下流,燕子嫌蜂鸟吸蜜恶心——你说有没有道理?」
我望了他一会,无话可说,只好道∶「没有道理——可是人总是人,和其他动物不
同。」
亮声又哈哈大笑∶「那也是因为你是人!当然,人设定的生命本能,比其他动物要
复杂得多,可是基本原则不变——各有各的生命方式,没有必要,也绝不能用单一的标
准去统一。」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管这单一的标准是仁义道德,还是强凶
霸道,都决不会成功。奇怪的是,人类很热衷於行为统一,人类的全部历史,就是追求
行为统一的经过——无数纷乱,不断失败,都无法改变人类的这种追求。」
我呆了一会——这个外星人,看地球人的行为,完全是旁观者清,在他的心目中,
完全没有「人」的立场,人,在他观念中,和其他动物没有分别,所以他才能将人的行
为分析得如此透彻。
根据他的说法,我确然是大错而特错了——陶启泉、大亨他们收买人命的行为,根
本无所谓对或不对,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对或不对的统一标准。
你认为对的,他认为错;他认为对的,你认为错,应该照谁的标准行事呢?
矛盾在人类又是群居生活的动物,所以相互之间,要没有纷争,那是决无可能之事
!
亮声显然知道我在想些甚麽,他道∶「你想通了?」
我只好苦笑∶「没有想通——越想越糊涂!」
亮声耸了耸肩∶「那就不要去想它——我们还是想想实际问题比较好。」
我叹了一声∶「甚麽是实际问题?」
亮声吸了一口气∶「有人已经找到了生命配额转移的方法——问题是∶是甚麽人?
」
我道∶「我已经把一切经过告诉了你,这个问题,应该由你给我答案才是。」
亮声抬头望著天花板,半晌没有说话。
从他的样子看来,他的困扰不在我之下。我提议∶「不如先告诉我,你们做了些甚
麽工作。」
亮声过了一会,才点头道∶「好。」
说了一个字之後,又过了片刻,他才道∶「这徵求启事第一天在报上出现,我们就
注意到了,立刻进行讨论。讨论的结果是∶事情既然和卫斯理有关,他一定会和我们联
络,把一切资料提供给我们,所以我们不必做甚麽工作。」
我听他这样说,真是啼笑皆非∶「你们也太相信我了!生命配额是你们首先提出来
的,怎麽可以那样不放在心上?」
亮声苦笑∶「我们的结论,只是错在以为事情和你有关,并不错在对你相信。」
我很是感动,也很无奈——要不是他们相信我,一早就开始有行动,以他们的能力
,一定可以有很好的成绩。
我抱著一线希望∶「你们不至於一点工作也没有做吧?」
亮声摊开双手∶「大家都认为,你在进行,和我们在做一样,所以——」
所以,他们甚麽也没有做!
直到一个月之後,他们以为我已经可以提供资料给他们了,而我却没有消息,所以
亮声就来了。
我心中懊丧无比∶「你们既然甚麽也没有做,刚才你又在想些甚麽东西?」
亮声的回答,倒令我精神为之一振。
他道∶「我在想,那辆小货车怎麽会在跟踪者的眼前消失。」
我大是高兴——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亮声是外星人,本身就属於这种怪事的
范围,他一定知道是甚麽原因。
我急忙道∶「你想到了甚麽?」
亮声又想了一想∶「有几个可能。一、根本没有那小货车和三人小组——」
他才说了一句,我就忍不住抗议∶「小货车和三人小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亮声长长地叹了一声,那情形就像是普通人和一个白痴在说话,说了半天,白痴并
不明白,令他感到无可奈何一样。而我,当然就是那个白痴了。
我无法否认,我的所知,比起亮声来,差得很远,可是他用这种态度来表达这一点
,我也无法忍受。
所以我重申∶「我确然看到过!」
亮声看了我一会,才道∶「根据你刚才的叙述,你是在萤光屏上看到,并不是真正
亲眼看到。」
我怔了一怔∶「是,可是——」
亮声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头∶「可是至少有六个人是亲眼看到的,对不对
?」
我道∶「对——而且请你注意,其中有观察力极强的郭大侦探在内!」
亮声道∶「就算你也在,对我的假设也没有妨碍,根本没有小货车和那三个人。」
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亮声笑了起来∶「不必如此,我一说你就明白∶假设有力量影响你们的脑部活动,
刺激了视觉神经,就可以使你们『看到』任何情景。」
他话才一出口,我就伸手打自己的头——这当然是可能之一,刚才,他和老蔡交谈
,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老蔡却说能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是同一个道理。
这种事,对外星人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麽事情就是外
星人所为了?
亮声知道我在想些甚麽,他不等我开口,就道∶「我们——能够联络到的非地球人
,都没有做过。」
我道∶「那这个假设就不成立了——我不认为地球人掌握了这种力量,可以影响他
们脑部神经的活动。」
亮声摇头∶「我记得你曾经记述过一个故事,尊夫人在日本被控杀人,且有目击证
人,是也不是?」
我大叫一声∶「是,但是整件事件,和外星人的物品有关。」
亮声提到的那件事,发生在若干年之前,由於当时的经历很是恐怖,印象深刻,所
以刚才亮声一提起来,我就不由自主叫了一声。这件事的始末,我记述在《茫点》这个
故事之中。
本来我想简略地把经过说一下,可是随即发现做不到——事情的经过太曲折离奇,
情节也太复杂,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只好放弃。
不知道这段因果的朋友,只要知道有那样一件事就行——对了解本故事并无影响。
亮声道∶「外星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道留下多少东西在地球上,有的被地
球人发现之後,又找出了它的一些功用,这就使得个别的地球人具有特异能力,有可能
影响他人的视觉神经,使得受影响的人,看到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东西。」
我呆了半晌,点了点头——照亮声这样的说法,这个假设可以成立。
亮声看了我的反应之後,继续道∶「二、小货车和三人小组既然不存在——你们之
所以看到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立体投影的效果而已。」
我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亮声感到奇怪∶「你不能接受这一说法?」
我不由自主摇头,仍然不知道说甚麽才好。
亮声想了一想∶「立体投影,就如同——」
亮声话没有说完,我已经定过神来,失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全是投影
?等於在看立体电视一样?」
亮声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我不禁苦笑——这种设想,也真只有亮声这种外星人才能想得出来,匪夷所思至於
极点,可是经他提出之後,仔细想一想,就会觉得并非没有可能。
至於在技术上如何能把立体投影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那只是细节问题而已。
而在视觉上来说,立体投影和真有其事,实在难以分辨——除非当时跟踪者驾车冲
上去,才能发现自己跟踪的原来只是一团幻影。
如果是立体投影,那麽要让它消失在山崖之前,看起来像是驶了进去,也很容易。
这个设想,我认为可能性甚高。
亮声再道∶「第三个可能,就是固体穿越固体。」
他说了一句之後,顿了一顿,才又道∶「虽然有不少外星朋友可以做到这一点,可
是却很费功夫,不值得在这样的小事情上使用。那就等於不会有人用一支火箭放风筝一
样。」
他提供了三个设想,我又考虑了一回,先说了我认为外星人不会对地球人生命配额
有兴趣的想法。
亮声笑∶「对,地球人的生命配额对我们来说,确然没有甚麽用处,不过——」
--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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