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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老猫 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3:49:34 1999), 转信
第四章 警犬殉职
我的想法是,那对花瓶,是张老头心爱的东西,由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出
售,但是他又不甘心那样的实物落在别人的手中,所以又驱使那头大黑猫,去将
之打碎。
这种想法的怪诞之处,是在于它的主角是一头猫,如果不是猫,而是一狗的
话,那么,还或者勉强可以成立,因为狗能接受人的训练,为人去做很多事,但
是,从来也未曾听说过,猫也能接受训练,去做那么复杂的一件事。
我苦笑着,推开门,走了出来。
由于我想到了狗,是以我走出了不几步,便又站定。狗!狗和猫是对头,狗
对于猫的气味,也特别敏感,如果我有一头良好的警犬,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追
踪到它的主要张老头?
我截住了一辆街车,十分钟之后,我在高级官宿舍中找到了杰美。杰美在听
了我的叙述之后,望了我半晌,才苦笑地摇着头,仍然道:“好的,我和你一起
找一头警犬。”
我知道他是不喜欢和我去做这件事的,因为站在一个警务人员的立场而言,
只对犯罪事件有兴趣,神秘的事情,不在他职责范围之内。
但是事情由他而起,如果不是在那次闲谈之中,他说出了张老头的事,就算
我看到一只老猫,打破了一对花瓶,我也决不会追查其中原因,所以他有责任替
我做点事。
杰美和我一起查了一下警犬的档案,查出警犬之中,有两只对于猫的气味特
别敏感,然后,我们就一起去看狗,我看到其中一只,是十分雄俊的丹麦狼狗,
我立时选中了它。
杰美看我选好了警犬,如释重负,说了一声“恕不奉陪”,又和带领警犬的
警员,吩咐了几句,就自顾自地走了。我和那警员,带着那头丹麦犬,乘搭警车,
直来到了暴发户的家中。
当我们进入那幢大洋房之际,那头丹麦警犬已现出十分不安的神态来,不住
发出“呜呜”地低吠声,而且好几次,用力想挣脱那警员手中的皮带,经过警员
连声叱喝,情形仍然没有改变多少。
我自然注意到那头丹麦警犬这种不安的神态,我知道,动物的感觉,比人敏
锐不知多少,尤其是狗,有天生的敏锐的感觉。
这时,这头丹麦警犬,表现了如此的不安,是不是它已发现了什么呢?
可是,在我的眼中看来,华丽的大客厅中,似乎一切都十分正常。
那警员的神色,也有点异样,当我们向管家说明来意之际,那头丹麦警犬,
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伏在地上,呜呜低吠着。
那管家是认得我的,在听我说了来意之后,他道:“好的,老爷和太太,仍
在医院中没有回来,但这件事,我还可以作主。”
我道:“那么,请你带我们到古董间去。”
管家点着头,转身向前走去,那警员用力拉着皮带,想将狗拉起来,可是那
头高大的丹麦警犬,却仍然前腿屈着,后腿撑在地上,不肯起来,而且,它的低
吠声,听来也显得非常凄厉。
那警员大声呼喝着,双手一起用力,才勉强将那头警犬拉了起来。
这种情形,连管家也看出有点不寻常,他问道:“怎么了?这狗有什么不对?”
那警员道:“奇怪,这是一头最好的警犬,从来服从性都是第一的,怎么今
晚会这样子?”
我道:“是不是它已经觉出这屋子中,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那位管家显然十分迷信,我那样一问,脸色发青忙道:“卫先生,别吓人!”
那警员皱着眉:“真奇怪,它或许闻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
那头丹麦警犬被拉得站起来之后,谁都可以看出,它的神态极其紧张,那警
员拉着它向前走着,愈是接近古董间,它紧张的神态便愈甚,等到管家打开了古
董间的门,它全身的短毛都一起竖起,对着古董间之内,大声狂吠了起来。
警犬的狂叫声,不但震耳,而且还十分急乱,吠之不已。那警员又和我互望
了一眼,拉着警犬,进入了古董间。一进古董间,那警犬一面狂吠着,一面向着
古董橱疾看病了过去。
那一扑,来得极其突然,而且,十分意外,那头丹麦警犬至少有一百磅重,
这向前突然一挣一扑的力道,自然也极大,那警员手中的皮带,一个握不住,竟
然被它挣脱,带着皮带,疾扑而出。
一看到身形那么高大的一头警犬,以如此劲疾之势,疾扑向古董橱,我也不
禁大吃了一惊,那管家更是大声急叫了起来。
因为古董橱中,还有许多古董陈列着,那头黑猫,只不过打碎了一对瓷瓶,
而这时,看那头丹麦狼狗向前扑的情形,这古董橱中东西,至少要被它打碎一大
半!
那警员,在这一刹那间,也呆住了,因为这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
而那头狗向前扑出去势子,实在太快,谁都没有法子阻得住它了!
警犬是我带来的,要是闯了祝,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我手心捏着一把汗,
只等听警犬扑上去,东西打烂的“乒乓”声了。
可是,那头警犬,一扑到离古董橱只有尺许之际,便陡地伏了下来,狂吠着,
紧接着,又一个转身,直扑到窗前。
我记得,当那头大黑猫,在打碎了花瓶之后,自古董橱旁窜出来,也是窜到
了窗台上,现在那头狗也从古董橱前,回扑到了窗台,由此可知,它的不安、它
突如其来的行动和它的狂吠,全然是因为它闻到了那头老黑猫留下来的气味之故。
一想到这里,我叫了一声:“拉到那头狗!”
可是,随着我的叫声,那头丹麦狼狗突然又是一阵狂吠,自窗口反扑了过来,
那警员立时赶过去,想将它阻住,可是狼狗用力一扑,竟将那警员扑倒在地,立
时向门外奔了出去,去势快绝!
那警员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立时跃起,和我一起,向外追去。
我们才一出古董间,就听得屋后,男女仆人的一阵惊叫声,和乒乓有东西倒
地的声音。等到我们追到后门一看,几个仆人神色惊惶,我忙问道:“那头狗呢?”
一个男仆指着后墙,声音发着抖道:“跳……跳出去了,那么大的狗,一下
子就跳出去了!”
那警员连忙奔出了后门,后门外,是一条相当静僻的街道,那里还有那头高
大的丹麦狼狗的影子?
那警员急得连连顿足,管家也从后门口走了出来:“卫先生,对不起,我要
关门了!”
我倒并不怪那个管家,因为刚才,那丹麦狼狗,要是直扑向古董橱的话,这
个祸闯得太大了。
人点了点头,管家忙不迭将后门关上,我对那警员道:“我们用车子去追。”
我们急急绕到了前门,上了车,一直向前驶着,可是驶出了几条街,仍然看
不到那丹麦狼狗,而且,街道交岔,根本无从追踪了。
我和那警员相视苦笑,试想,带着警犬来追踪,想找到那头大黑猫的去向,
但是结果,却连警犬都丢了,这实在是狼狈之极。
然而,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那头丹麦狼狗,一定是闻到了那头大黑猫的
气味,是以才一直跟踪下去的,只可惜我们连狗也找不到了!
我皱着眉,问那警员:“这只狗,平时对猫的气味,也那么敏感?”
那警员苦笑道:“没有,虽然敏感,但从来不像这次那样,我和它在一起,
已经三年了,从来也没有见过它像今天一样!”
我道:“狗是不会无缘无故失常态的,照你看来,是为了什么?”
那警员摇头道:“不知道。”
我又道:“它才一进屋时,神态紧张,像是十分害怕,你拖也拖它不动,后
来,怎么又突然挣脱了,向前猛扑了出去?”
那警员叹了一声:“这一类狼狗,极其勇敢,就算面对着一只猛虎,它也敢
搏斗,我想,它开始时并不是害怕,只是不肯轻敌!”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得到丝毫解决,反倒更甚!
那头大黑猫,它和别的猫,有什么不同呢?
我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但是一定有所不同,那可以肯定。因为它仅仅有一些
气味遗留下来,已经使那头优良的警犬大失常态。那头警犬,自然是知道这老猫
有何异常之处的,可惜,警犬就算在,也不能告诉我们,何况它也不见了!
我们又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那警员道:“算了,这头警犬受过良好的训练,
它会自己回来,真对不起,要不要另外找一头来试试?”
我叹了一声:“不必了!”
那警员送我回家,他回到警局去。我刚进家中,神色不定,白素迎上来:
“怎么了?”
我将一切经过都对他说了一遍,白素静静地听着,等我讲完,她才道:“这
种事,如果早两百年发生,那么,这头大黑猫,一定被认为是妖怪的化身,是成
了精的妖怪!”
我干笑了一下,道:“看来,那真的不是的猫,是猫精!”
白素柔声地笑了起来。
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却知道,她是在笑我,因为没有头绪,心情激愤,
而丧失了理智,我自己想一想刚才所下的结论,也觉得好笑。
白素道:“不能算!”
自然不能算,这件事,令人疑惑不解的地方实在太多,怎么能算?
首先,张老头是什么样的人?他每天不停地敲打,是在做什么?何以他第一次
搬家,会留下了一副猫的内脏,他那只大箱子中,那只六角形的盘子,一半钉满
了像钉子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那头大黑猫,何以如此怪异?何以会大失常态?
一连串的问题,或许其中的一个,有了答案之后,其余的便会迎刃而解,但
是,我却连其中的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虽然,整件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我好奇心极其强烈,要是能就此罢
手的话,那么我以前,也遇不到那么多奇事了。
白素也知道,劝我罢手是不可能的事,她望了我半晌,才道:“我能帮助你
什么?”
我苦笑着,摊了摊手:“连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着手,你能帮我什么?”
白素没有再说什么,过了片刻,她用另一件事,将话题岔了开去。
当天晚上,我睡得极其不安,做了许多杂乱而怪异的梦,以致第二天,我一
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当我吃过饭,正在想着,用什么法子才可以找张老头时,电话响了。我拿起
电话来,就听到了杰美的声音,他开门见山地道:“卫,要不要来看一看昨天的
那头警犬?”
我略怔了一怔,他的问题,问得很怪,我道:“哦,那头警犬回来了么?”
杰美道:“不,有人在一条巷子中发现了它,我们将它弄回来的,它死了!”
我又怔了一怔,那头高大的丹麦狗死了!我呆了极短的时间,才道:“死狗
有什么好看的?”
杰美道:“你来,或者你看到了死狗,会对它的死因发生兴趣的?”
我急问道:“它是怎么死的?”
杰美道:“我们还不能肯定,要等你来了,一起研究,才能决定!”
我知道又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了,是以我说了一声“立刻就来”,放下电
话,就直赴警局。
到了警局,杰美已等在门口,昨天的那警员也在,还有几个警官,我们略打
了招呼,就向内走去,迎面却遇上了杰克上校,上校见到了我们,伸手用力拍我
的肩头,道:“朋友,我不喜欢见到你,你一来,事情就来了!”
我道:“上校,我并不是来看你,我是来看一头死狗的!”
杰克上校一定以为我在故意骂他了,面色立时一沉,杰美忙解释道:“上校,
有一头警犬死了,我们请卫先生一起来研究一下死因!”
杰克上校略呆了一呆,才笑着走了开去。我们一直来到了化验室中,那里,
有一个小型的冷藏库,昨天的那警员拉开了一个长柜,我向那冷藏柜中一看,也
不禁呆住了!
那是一头十分巨大的死狗,遍体是血,全身几乎已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全
身都被抓破,抓痕又细又长,而且入肉极深,有的甚至抓裂到骨!
那样细、长、深的抓痕,决不会是什么大的猛兽抓出来的,一看到那样的抓
痕,就自然而然,使人联想到猫的利爪!
我吸了一口气:“猫!”
杰美点了点头:“是猫的爪,但是,一头九十七磅重、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
有可能给一头猫抓死么?”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我第一次偷进张老头的住所之际,那头大黑猫自我身后
突然偷袭的情形。当时,我出手反击,已经击中了猫身,但是猫爪划过,还是将
我的衣袖抓裂了!
我又想起那暴发户脸上的抓痕,只要移近半寸,只怕连他的眼球,都会被抓
出来!
我喃喃地道:“别的猫,或者不能,但是那头大黑猫却能。”
杰美是听我说起过的那头大黑猫的,他道:“原来你以前说的,张老头的黑
猫,是一只山猫!”
山猫是一种十分凶狠的动物,尤其北美洲山猫,其凶猛的程度,几乎可以和
豹相提并论,杰美这时,作那样的推测,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是我却可以肯定,那头猫,不是山猫。
山猫和猫的形态虽然相似,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没有全黑的山猫,但是我却
可以分得出猫和山猫的不同之处。张老头的那只是猫,是一只大黑猫,而决计不
是一头山猫。
是以我立时道:“谁说那是一只山猫?”
杰美指着那死狗:“如果不是山猫,你怎么解释这情形。”
我只好叹了一声:“我无法解释,事实上这只猫实在太怪异了,如果不是为
了那样,那我昨晚也不会连夜来找你,想找到这只猫了!”
杰美皱着眉:“本珲,这件事和警方无关,但是这只猫这样凶恶,可能对市
民有妨碍,我们要找到张老头才行!”
我道:“那最好了,警方要找一个人,比我一个人去找容易多了,一有他的
消息,希望你告诉我。”
杰美点头道:“可以,其实,我看不出事情有什么神秘,那只猫,一定是一
头凶狠的山猫。”
我不和他争,现在争论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杰美没有见过那只猫。
我默默无言,又向那只狗望了一眼,这头丹麦狼狗在临死之前,一定曾奋力
博斗过,它昨晚一闻到那头大黑猫的气味,如此不安,可能已经感到将会遭到不
幸,但是,它还是窜了出去。
我抬起头来:“杰美,你至少有两件事可以做,第一,狗爪之中,可能有那
头大猫的毛或皮肤在;第二,带其他的警犬,到发现狗中的地方去调查。”
杰美望着我,他的神色十分疑惑,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
过了片刻,他才道:“你说那是一头普通的猫?”
我大声道:“我只是说,那不是山猫,只是一头又肥又大的黑猫,它当然不
普通,普通的猫,不能杀死一头丹麦狼狗,我自己也受过这头黑猫的袭击,如果
不是我逃得快,我臂膀上的伤痕,只怕至今未愈。”
杰美苦笑了一下,他忽然道:“这件事,我请你去代办,怎么样?”
我呆了一呆,便反问道:“为什么?是为了这件事,根本不值得警方人员作
正式调查,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原因?”
杰美忙道:“当然是由于别的原因!”
他略顿了一顿,不等我再发问,又道:“这件事,实在太神秘了,可是其间,
又没有犯罪的意图,如果由警方来处理的话,连名堂都没有!”
我听得他那样说,倒也很同情他的处境,我来回踱了几步,才点道:“好的,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你最好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的上司杰克上校说一
说,比较好些!”
杰美道:“当然,你和上校也是老朋友了,他一定会同意由你来处理的,你
需要什么帮助,只管说,我们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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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折腾电脑呢,还是电脑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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