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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影子(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19 12:28:33 1999), 转信

影子 (卫斯理系列) 
                    第四部:一个影子挤出抽屉来

     当摩托车的声音,渐渐远去之际,我转过身来,望着那抽屉,几乎一眨也不眨眼睛


     我的心中在暗暗希望,当我一个人在这屋子中的时候,别让我再听到甚么古怪的声
音。

 但是,希望和事实,却往往是相违背的。

     在许信离去之后不久,那抽屉中,又响起了那种声音来,那声音,好象是有甚么东
西,

 用力在一个极窄的缝中挤动时所发出来的。

     我的双眼睁得老大,我的手中,抓了一个铜镇纸在手,以防万一。

     接着,我就看到了我一生之中,最最奇怪的事情,我看到一个黑影,慢慢地从抽屉


 中,挤了出来。

     那钢柜造得十分精致,抽屉几乎没有缝,也只有一个影子,才能从缝中挤出来,因
为影

 子是根本没有体积的。但是,没有物体,又何来影子呢?

     然而,那的确是一个影子,慢慢地挤了出来。之后,我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
头的

 黑影。

     这时,我心中唯一希望的是:那是我的头影。

     但是,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那个黑影在挤出了之后,拧了拧头,像是挤得很辛苦一样,但是我的头部没有动过


     我的头没有动,如果那是我的头影,又怎么会动?

     那像人头的黑影,真是在左右摇动着,而且,我还感到,这影子是在“看”着我。

     那只是一个黑影,紧贴在那个钢柜上,就像是钢柜前站着一个人一样。

     如果这时,在那个钢柜之前,真是有着一个人的话,那么,事情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在那片刻之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僵,我张大口,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过了

 好久,我才能勉强将头低下了一些。

     当我低下头的时候,因为我的颈骨早已僵硬,是以我甚至听到了“卡”地一声响。

     我低下头去,是想看看我的影子,是不是在,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很淡。那是
我的

 影子,那么,在钢柜上的,从那抽屉中“钻”出来的,又是甚么东西的影子呢?

     我只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而当我再抬起头来时,那影子的肩头,也露出来了,我
又立

 时想到了许信那天晚上所说的话。

     他说,他曾看到一个黑影,在墙上俯身看着我。我当时很难想象影子俯身看人是甚
么样

 的情形,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因为现在,我的的确确感到,那影子一面在慢慢地从抽屉的缝中挤出来,一面在“
看”

 着我,我自然无法在影子的脸上看到五官,但是我实实在在感到,他是在瞪着我看。

     我在剎那之间,突然怪声叫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许信的堂叔,为甚么要在突然之间,放弃这幢房子的了。

     这是无法令人忍受的一种恐怖,这时,生自我心底的一股寒栗,令得我的身子,在
剧烈

 地发着抖,那真是无法忍受的,一次也无法忍受。而许信的堂叔,显然是忍受了许多次


 后,才达到精神崩溃的边缘,才将所有的人都带离了那屋子,再也不回来的。

     那样来说,许信的堂叔,已经算得是很坚强的人了,至少比我坚强得多。

     我那时突然尖叫了起来,是因为极度的恐惧,那种致命的恐惧,先使我一点声音也
发不

 出来,现在,又使我不断地发出尖叫声来,不能停止。

     我在不断地叫着,那影子不再自抽屉中挤出来,它只是侧着头,好象很有兴趣地观
察着

 我。

     我知道,许信的堂叔曾将影子锁在抽屉中——我那时的思绪,已经进入了一种狂乱
的状

 态之中,我明知影子不是甚么可以折叠的东西,影子根本不是东西,但是我还是假设了
许信

 的堂叔关住了影子。

     但事实,那影子却根本可以自由地来去,他曾在我们第一晚睡在书房中时,出现过


 次,又迅速地消失。而且,他还会发出声响来!

     我不知道我自己叫了多久,那影子愈来愈向外伸展,已经伸到腰际了。

     而且,我还看到,影子有两只手和手臂,那完全是一个人的影子!

     我的心中不断在想着,他要出来了!他要出来了!他出来之后,会对我怎么样呢?

     我不由自主挥着手,突然之间,我看到我手中所握的铜镇纸,我甚至连十分之一秒
钟也

 未曾考虑,便立即向前,疾拋了出去!

     我自己也难以想象,我的力道,何以是如此之大,因为铜镇纸砸在钢柜上时,发出
的声

 音十分响。

     铜镇纸是砸在那影子上的,可是影子根本不是物质,它甚至不是一张纸——即使是
最薄

 的纸,所以,铜镇纸是等于砸在钢柜上的。

     那影子突然之间,缩了回去,缩进了抽屉中。

     而我仍然是叫着,就在这时,许信“砰”地一声,撞开了门,冲了进来。

     我仍然尖叫着,许信冲到了我的面前,按住了我的肩头,重重地撼着我,摇撼了足
足有

 十下,才令得我停止了尖叫。

     许信的面色,变得极难看,他喘着气:“甚么事,发生了甚么事?我几乎在一哩之
外,

 就已经听到你的尖叫声了。”

     我忙握住他的手,他又吓了一跳:“卫斯理,你的手冻得像冰一样!”

     我断断续续地道:“许信,我怎么了?我……可是还活着,是活着么?”

     许信听了我的话之后,一定也有毛发直竖的感觉,因为他的神色更难看。

     他咽下了一口口水,才道:“我想你还活着,但是你的脸色却比死人还难看。”

     我抬起头来,陡地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我又吓得砰地跳了一下,但是我却立即认


 来,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锁匠。

     那老锁匠以一种望着神经病人的眼光望着我,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走进来,彷佛他
如果

 一走进来的话,我就会将他扼死一样。

     许信仍然在不断地问我,发生了甚么事,但是我却并没有回答,我渐渐恢复了镇定


 “没有甚么,我太疲倦了。”

     我一面那样说着,一面向许信眨着眼,表示我有话,但是要等一会再说。

     许信究竟是我的老朋友,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也不再问下去。

     我之所以不肯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怕我一说出来,那老锁匠一定拔腿就逃,那
么我

 打不开那抽屉,就永远也不能发现抽屉中的秘密了。

     这时候,我已经从极度的惊恐之中,渐渐地定过神来了。

     我定过神来之后,第一件所想到的事,并不是逃走,而是要弄明白那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

     许信又在我的肩头上拍了拍:“现在,你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我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手还是冰凉的,但是我的脸颊,却热得发烫。

     那老锁匠在门口,指着我:“这位先生,他没有甚么不对吧。”

     许信自然也知道,一定有甚么大不对头的事情曾发生过,是以他的笑容,也显得十
分勉

 强,他道:“当然没有甚么,请你快开锁吧。”

     那老锁匠迟迟疑疑走了进来,一面还不断地望着我。他道:“许先生,以后有这种
事,

 你找第二个人吧,可别再麻烦我的!”

     许信不耐烦道:“你下次不来就不来好了,现在我又不是不给钱,你替我将抽屉打


 来,我给你一块银洋,还有比这更好赚的钱么?”

     那老锁匠仍然在嘀咕着,但是他还是向那抽屉走了过去,大约是由于上次的经验,
这一

 次,他很快就将锁弄了开来。

     和上次一样,他才将抽屉拉开了一点点,我已叫了起来,道:“行了!”

     那老锁匠仍然对我十分害怕,这自然是他刚才曾听到我发出过那种惊人的呼叫声之
故,

 是以我一叫,他立时向后,退了开来。

     许信用奇怪的眼光,向我看了一眼。我已经挥着手,拋了一块银洋给锁匠:“走!
走!

 快走!”

     银洋“当”地跌在地上,老锁匠立时将银洋拾了起来,匆匆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才回过头来,看他的样子,像是想说些甚么。

     但是,他并没有说甚么,只是嘴唇动了动,就立时奔下楼去了。

     老锁匠一走,许信就要去抽那抽屉,我大叫道:“许信,别忙!”

     许信给我的一声大喝,吓得立时缩回了手不,他有点恼怒:“你怎么了?真好象发
了神

 经一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并不怪许信,因为我自己也知道,我实在是太过紧张了。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将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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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的事很多!
          有时我想做皇帝,又怕寂寞;有时我想当宰相,又怕事多;
          有时我想发财,有怕人偷;有时我想娶老婆.又怕罗嗦;
          有时我想烧肉吃,又怕洗锅;
          有时我甚至想打你一巴掌,又怕惹祸!
          ------所以我只好泡网!                        

※ 修改:·roynor 於 Sep 19 12:02:43 修改本文·[FROM:     202.11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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