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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云轻风淡),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倪匡卫斯理系列——卖命(2)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May 27 08:21:53 1999), 转信
二、失踪情形
大家都知道,我对於同卵子的双生子有相当程度的认识,可是我也不知道在他们之
间,会有这样的情形存在。
他们之间,有一定程度的心灵互通,这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互通到了陈景德所说的
那种程度,那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陈景德看到我发愣的样子,他解释道:「我们的这种情形,十分罕见 可能绝无
仅有,良辰美景她们就不会这样;或许我们是双生子中的特异例子。」
我仍然无词以对,过了一会,我才文不对题地道:「我还认识一对奇特之至的双生
子,他们合在一起,如同电的两极相合,威力无比。」
我已经说过,那时候我思绪极度紊乱,所以想到哪里是哪里,忽然由於双生子的奇
怪现象,想到了那一双会发电的兄弟,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那一双会发电的兄弟,父亲是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外星人,母亲是澳洲土着,刚刚族
人。有关他们的故事,记述在《电王》之中。
我这时候提到他们,纯粹是出於偶然,绝未曾想到其他。
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当然更没有一丝一毫会想到这两兄弟
竟然会和《买命》、《卖命》这两个故事有关系。
後来故事一直发展下去,才知道我此时偶然一提,居然巧合至於极点 现在在叙
述的两个故事,这一双会发电的双生子,竟然是故事的源头。
老实说,这一点真是难以想像 现在我已经指出了这一点,可是只怕也很难想得
出,他们和这两个故事的关系如何。
相当日子之後,小郭指责我:「事情一开始,你就一直坚持和外星人无关,所以才
一直在死胡同里打转,结果还是和外星人有关,那两兄弟就是外星人!」
我自辩:「第一,那两兄弟只有一半外星人血统;第二,事情确然和外星人无关
只不过从他们开始而已。」
我的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复杂,事实上也很复杂,不是叁言两语所能讲得明白,必
须照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叙述,才能完全令人清楚。
这是後话,略过不提。
却说当时陈景德听我提起了那两个会发电的变生子,就双眼发光,他看过《电王》
这个故事,所以知道他们的来龙去脉。他叹了一声:「甚麽时候,可以认识他们,那就
太好了。」
我顺口应道:「只怕没有这个机会。」
当我这样说的时候,我自然而然想起了这两兄弟驾驶着他们父亲留下的宇宙飞船离
去的情形 当时那飞船从泥沼之中,冲天而上的壮观情景,如在眼前。
而当我想到这里时,心中忽然一动,我又想起,这两兄弟在和他们母亲分开的时候
,曾说过,他们要继续父亲的遗志,去作宇宙远航,并且说,在归途,如果可能,会再
在地球上降落,来一个母子相会。
我想到了这一点,也只是联想到陈景德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见到他们,并没有想到其
他。
我在作这一连串联想的时候,多半看来神情恍惚,所以陈景德又将「一人两身」是
一种浪费,再次举例说明。
本来他已经一再说过,可是这次他举的例子很能说明问题,所以我还是把它记述下
来。
他道:「我们的情形,就等於有两支手电筒在同时使用 而实际上只要用一支手
电筒就够了,同时用两支是浪费,应该关上一支,把关上的那一支中的电池取出来,等
另一支的电池要用完之际,接上去使用,手电筒使用的时间就可以大大增加。」
他说了之後,顿了一顿,又补充:「我们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实在已经太迟了
!」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们才想到去做应徵者!」
陈景德点头:「是,我们之间,把谁的生命配额给谁都是一样。」
他这句话虽然听来有点古怪,可是倒也把情形说得十分明白。
在那时候,我感到兴奋莫名,也感到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可望有突破 因为陈
景德一再说过,他们两兄弟感觉一致,如今其中一个做了应徵者,又失了踪,其经过情
形,没有失踪的那个当然也应该知道,至少可以感觉到一些甚麽。
这就十分重要,想想在朱槿他们严密地监视之下,都会神 失踪的那些应徵者,就
可以知道陈景德如果知道失踪的经过,对整件事来说,是如何重要了。
我勉力定了定神,才问:「在寄出了应徵信之後,发生了甚麽事情?」
陈景德双手紧握,神情显得很是迷惘,并没有立刻回答。
我又道:「你好好想一想,说得详细一点。」
陈景德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他才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徵求启事有一点很古
怪之处。」
那徵求启事,我早已可以一字不错地背出来,听得他这样问,我想了一想,一时之
间也不知道他是指哪一点而言。我道:「根本整个徵求启事都很古怪!」
陈景德道:「我说的是,那启事之中,并没有要求应徵者写明通讯联络的地址或者
电话号码等等。」
我道:「这又何需特别说明,应徵者当然会在信中写明白。」
陈景德摇头:「在启事中没有提到这一点,我想是由於他们自己有特殊和人联络的
方法。」
我怔了一怔:「你这样说,是甚麽意思?」
陈景德双手抱着头,又好一会不出声。
我耐着性子等他开口,足足有叁分钟之久,我居然没有催他,耐性之佳,堪称第一
。
好不容易等到他开了口,他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神情更形迷惘。
我鼓励他:「你不妨从头说起,顺流而下,就会容易很多。」
陈景德又想了一会,才道:「我们决定用陈宜兴的名字去应徵,信写得很诚恳,表
示愿意出让生命配额,并且附上通讯联络的各种方法。信寄出之後,我们一直在等人来
和我们联络。」
我听到这里,脱口道:「当然没有人来和你们联络!」
陈景德惊讶:「为甚麽『当然』?」
我就把在严密地监视之下,有六十个人神 失踪一事告诉了他,并且说:「我估计
在世界各地,至少有上千个应徵者神 失踪了,陈宜兴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听得我这样说,陈景德显得很不安。
我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感到了些甚麽?」
陈景德神情犹豫,没有立刻回答。
我有点焦躁:「你不是说你们两人的感觉完全一样吗?那麽陈宜兴现在在哪里,你
应该知道才是!」
陈景德也听出我口气不善,他忙道:「问题是,陈宜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
我刚想说「这像话吗」,转念一想,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是常有的事,所以
我转而问道:「那麽,他现在的处境如何,你把感觉到的,全说出来。」
陈景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很是紧张,我也屏住了气息,听他如何说 这
一点,重要之至。知道了陈宜兴的处境,就可以知道所有失踪者去了何处,对追查整件
事有关键性的作用。
陈景德双手抱着头,并且用力摇晃,动作和神情看起来都很滑稽,可是也有几分诡
异,令人笑不出来。
过了几秒钟,陈景德开了口:「是一间房间 一个空间,上下左右四方都无门无
窗,从一边到另一边,是十二步;跳起来,伸手离上面有将近六十公分;看出去全是浅
绿色,十分悦目,空气清新,呼气畅顺,有一张可以调节角度的大椅子,无论坐卧,都
舒服无比 你说这是甚麽地方?」
我不禁呆住了,作不得声。
陈景德说得再详细不过,可是陈宜兴身在何处,我也无法说得上来。
反倒是听了他的叙述之後,又生出了无数疑问。
陈宜兴在那个空间之中,吃甚麽喝甚麽?有甚麽人和他联络?最重要的是,他是如
何进入那个空间的?
也就是说,他的失踪过程,比他现在身在何处更重要。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陈景德双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打了几下:「这要从头说起 其中我有些说不明
白之处,你可别焦躁。」
我心知事情之诡异,有远超过想像之处,单是陈宜兴现在所在的空间,如果只有他
一个人,那并不奇怪。可是失踪者据估计至少有上千人之多,那就不可想像要多大的人
力物力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也想请他从头说起。
我点了点头:「你想到甚麽就说甚麽,我不催你。」
陈景德道:「刚才我一再说到他们有特殊的联络方法,都给你打断了话头。」
我尽量把不耐烦的语气收起来:「那你就从这里继续往下说。」
陈景德用力抖动几下身子,像是要使自己放松,然後才道:「我们等徵求者来联络
,等了很久,是在寄出应徵信之後的第五十九天时,才突然有了讯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遵守诺言,没有催他。
他停了好一会,才道:「这也是一连串不可思议事情的开始。」
直到这时候,我对他所说的话还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有了讯息,何以是不可思议
。
我仍然不出声,等他说下去。
他再停了一会,挥了挥手,像是想赶走些甚麽,又叹了一声,才继续往下说:「讯
息不是来自正常的通讯方法,而是突然之间,我们自己想到的 应该说是陈宜兴先想
到,一两秒钟之後,我也想到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疑惑之至,因为陈景德说的不是很清楚,所谓「自己想到」是怎
样的一种情形,令人费解。
我知道现在我不能发问 在这种情形下,越问越乱,只有等他说下去。
陈景德继续用一种很犹豫的口气说着:「我们之间,像这种一个想到了甚麽,另一
个立刻也想到同样的事,是很普遍的情形,早已习以为常。这次我们想到的是:应徵信
起了作用,我们,陈宜兴已经被选中了……」
陈景德越说神情越是恍惚,像是完全不能肯定自己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我再也忍不住,提醒他:「我想,你们的这种感觉,不算奇怪,只不过你们以前未
曾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才难以形容。」
陈景德大点其头:「正是 我早就说过,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我道:「其实很简单,情形是你们感到了有人在向你们说话,可是却根本没有听到
声音。」
一听得我这样说,陈景德跳起来:「对,就是这样 我怕说出来你会把我当神经
病,所以不知道怎样说才好。」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种情形我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了 有某种力量直接影响了你
们的脑部活动,使你们感到他传递的讯息。这种方式,比通过听觉器官,再传送到脑部
要进步得多。」
陈景德吞了一口口水:「谁会有这样的能力……外星人?」
我心中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起疑,想了一会,才道:「想和地球人接触的外星人,我
想大多数都有这种能力。不过地球人之中,也有具有这种能力的。所谓『两心通』现象
,就是直接影响脑部活动所形成。你们两兄弟之间,毫无疑问,也有这个能力。」
陈景德仍然神情疑惑:「我们两兄弟是情况极其特殊的双生子,不能算数。照你所
说的情形来看,至少有上千人,都感到了徵求者的讯息,这需要甚麽样的力量才能做得
到?」
我只好苦笑,不由自主摇头 这个问题我正在问自己,不但没有答案,而且一点
头绪都没有。
在这时候,我的信心开始动摇 因为看起来,这一切只有外星人才做得到。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外星人要地球人的生命配额有甚麽用处。我忽然又想到,灵
魂也具有直接影响脑部,使人接受到讯号的能力。如果假设灵魂找到了一个身体,那就
当然需要生命配额,然而灵魂怎麽可能有那样大的力量来进行这一切?
我越想越乱,只好暂且不去想它。
我道:「且别理会是甚麽人,你先说下去。」
陈景德吁了一口气,他学得很快,在叙述上立刻用到:「我们接收到的讯号,十分
有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人服从他的命令。」
我苦笑:「这一点,毫无疑问。本来我无法想得通何以明明有那样多应徵者,我们
却一个也找不到,现在通过你所说的情形,我可以想像所有应徵者一定也接到了讯号,
命令他们绝不能向任何人说起,而所有的应徵者都服从了命令,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怪现
象出现。」
当时我根据陈景德所说的情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当然可以成立。至於後来事件
的真相,大有不同之处,由於太过奇特,我只好自认想像力不够,当时万万想不到。
当时陈景德也同意我的说法,他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人……那声音……那……
」
他越说越是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好。
我道:「就算是『那人』。」
也难怪陈景德无法表达 说是「那人」,他根本没有见到甚麽人;说是「那声音
」,他也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切只不过是他的感觉。
这种情形,对我来说,确然已经习惯。在我的经历之中,有过许多次这样的经验,
当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时,也确然无所适从,和陈景德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陈景德接受了我的提议,他继续道:「那人……那人告诉我们,出让生命配额,不
应该是随便决定的事 」
当时陈宜兴一收到了这样的讯息,他立刻不由自主叫了起来:「我经过慎重考虑,
才决定成为应徵者的,请相信我的诚意。」
他的叫嚷,立刻有了反应,他又感到那人在告诉他:「当然我们知道你的诚意,所
以才和你联络,应徵者很多,我们经过仔细地挑选,才决定和你商量。」
由於那人的语气十分温和,而且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所以陈氏兄弟也在惊惶
之後,定下神来。
虽然这时候情形更是怪异 他们竟然可以和感觉对话!
陈宜兴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商量……甚麽?」
那人的回答是:「首先你的决定,要完全百分之百出於自愿,没有半丝半毫强迫的
成分在内。」
陈宜兴道:「正是如此。」
在他这样说了之後,对方有一个短暂时间的沉默。
在那几秒钟之中,陈氏兄弟迅速地交换了意见 其实以他们「一个人两个身体」
的情形来说,所谓「交换意见」,也等於是一个人在心中自问自答。
问:听他这种说法,竟然像是他已经对我们做过详细的调查,所以才肯定了我们出
让生命配额的诚意?
答:好像是这样 可是根本没有人来调查过甚麽啊!
问:他们是不是有特殊的方法,捕捉到我们的思想,所以才肯定了我们的诚意?
答:……
当时对这个问题,他们没有答案。而当我听到陈景德说到这里时,我心中十分佩服
,因为他们竟然一下子就推测到了有人可以「捕捉思想」这一方面去。
这种匪夷所思的可能,少半分想像力,也不会想得到。
而令他们感到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是,这个问题,立刻有了答案,答案来
自对方。
他们立刻又感到了对方在说话:「对了,就是能知道你在想甚麽,才肯定了你的诚
意,刚才经过重复测试,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也知道你会遵从我们的任何指示行事。不
过在开始之前,还是想你再考虑一次 因为出让了生命配额,就意味着你的生命期会
缩短,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陈宜兴衷心回答:「我知道,我完全明白。」
接下来,他料不到的是,那人又问了一个问题,语气仍然那麽有礼:「请问,你有
意出让多少年的生命配额?」
这个问题,对其他人来说,很容易回答,一年就是一年,十年就是十年。可是对陈
宜兴来说,就很难回答。
因为陈宜兴的目的,是要把他的生命配额,全部转移到陈景德的身上。这种情形,
只有在他们之间才会出现,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做这种事 道理再简单也没有,就算把
全世界的钱都给了你,而你没有了生命,又有甚麽用?
所以当下陈宜兴没有立刻回答。
他更想不到的是,对方的态度极好,提醒他:「你是不是感到难以决定?你的反应
很正常,因为事情有关你的寿命长短。我们建议你不必出让太多 从一个月起到一年
为止,你所得的报酬,我想已经足够令你今後几十年过很好的日子了。」
我在听陈景德说到这里时,思绪翻滚,想到了很多问题。
我首先想到的是,徵求者似乎很为应徵者着想,而这样做的目的,看来是为了要使
应徵者出让生命配额的行动,不但完全自愿,而且是一种非常乐意的自愿。
我也想到,这一点可能和生命配额的转移有关。
可是究竟关系在何处,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
其次我想到的是,徵求者的口气大得不可想像 要一个人在几十年日子过得很好
,花费已经不在小数,而他们联络了上千人之多,那需要多大的财力?
我迅速地把世界上几个财力雄厚的大财团排了一下,当然也包括了陶启泉和大亨的
财团在内。
可是我想到的,几乎都来找过我,由此可知他们并非徵求者。
所以徵求者的身分,益发显得神 。
我也想了一想,设身处地,应该如何回答徵求者的这个问题 我想了几个答案,
都不如陈宜兴的反应好。
陈宜兴并不回答,而是反问:「请问,我的生命配额还可以使用多少年?你们是不
是能够告诉我?」
这一个问题,令得对方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现在当然不能确定,可是如果你依
照指示去做,在经过了一定的程序之後,就可以告诉你。」
陈宜兴这才道:「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到那时候才决定出让多少生命配额?」
那人回答得很爽快:「可以,这是很好的决定。」
不等陈宜兴再问甚麽,那人就接着道:「从现在起,你要随时准备接受指示,指示
一到,立刻就要执行,绝不能有半分犹豫 如果到时你有犹豫,我们会立即把你放弃
!」
那人这种警告式的吩咐,显然又和出让生命配额要百分之百自愿有关 由此可知
,这一点十分重要。
在那次「通话」之後,他们一直在等下一步的消息,到了第十天早上,陈景德醒来
,照例他们两兄弟会在他们的双子大厦的天台上一起做运动。
可是这一天,陈宜兴却没有出现 他失踪了。
当我听到这里时,我直跳了起来:「你们两人之间,不是完全一致的吗?他失踪,
你怎麽会不知道?」
陈景德神情苦涩:「我不知道出了甚麽毛病,我就是不知道他去了何处……是如何
去的……」
我忍不住怒意勃发 听他说了半天,到了最紧要关头,他却甚麽也不知道了!
我狠狠地瞪着他,那时我的样子一定十分可怕,所以陈景德双手乱摇,抢着道:「
我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那一晚上,我做了很多乱梦……不知道这些杂乱无章的
事……是不是和陈宜兴的行动有关……」
我不禁啼笑皆非 到头来,我竟然要听他说梦!可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说下去。
陈景德吸了一口气:「他失踪之後,我曾把那一晚上的梦境整理了一下 我知道
这些梦境多半和陈宜兴的行动有关。虽然有力量破坏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可是始终不能
完全隔绝我们的感觉,所以我才会有那些梦。」
由於陈氏兄弟的例子极其特殊,所以我要好好想上一下。一想之下,发现问题很多
,至少他们两人,不是完全如陈景德所称那样「一人两体」,其中大有可商榷的馀地。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先要听他究竟做了一些甚麽梦。
陈景德继续道:「先是我在梦中,感到要赶路,有许多路要走,可是又不知道要上
哪里去,所以我就一直在……行动……要到达一个不可知的目的地……」
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摇其头:「我们是现代人,如果要赶路,不会步行,一定有交
通工具。如果单是靠双脚走,也走不了多远,你的梦看来和事实无关。」
陈景德急忙分辩:「你听我说下去 当我感到自己在赶路的时候,是在一片朦胧
之中,四周围甚麽景象也看不到,只是前面有一团东西在引路……」
我直视着他,他所说的情形,古怪透顶,难以想像,我问道:「引路的是甚麽东西
?」
陈景德道:「我努力想弄清楚,可是还是很模糊 那东西就在我前面不到一公尺
,浮在半空,不断流转,看起来像是一团水……是一团水!」
--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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