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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evil (断肠草),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水晶宫8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Oct 28 18:25:57 1998), 转信
八、商谈
大亨道:“还有什么人?”
我反间:“你还想有什么人?”
大亨道:“你选有趣的,邀几个来。”
我想了一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会有一个绝色美女,她的身分
是阴间使者;还可能有一个人,是盗圣手,本来是人,现在半鬼半
仙,也不知算什么。”
大亨叹了一声:“卫斯理,你花样之多,无以复加。”
我道:“没有办法,要邀请你这样的大人物,只有出尽八宝。”
大亨道:“一言为定,在哪里?”
我提出了陈长青的大屋,大亨道:“好,我和朱槿一起来。”
想起朱槿这个美女的特别身份,我道:“你的花样,也真是不
少。”
大亨哈哈笑了起来,这个想象之中很困难的约会,进行起来并
不困难,一下子就约定了。
除了李宣宣和齐白说不准之外,别人都是现成的。温宝裕自
然大是兴奋,红绫在听了全部故事之后,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我
和白素知道她脑部储存的资料十分丰富(知识丰富),所以也很在
于她的判断。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在地壳的变动之中,形成了这种特殊的
地理现象,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在水中进行大规模的建筑,除非当
时已克服的黏接剂的防水问题,否则难以想象。”
我听了之后,忍不住道:“请用比较通俗的语言来说。”
红绫道:“不论建造什么形式的建筑物,都是一个部份一个部
份建造起来的,建筑材料是砖、石、木,都需要联结,其中只木村料
的联结,可以利用榫头,互相嵌镶而成,砖和石都来拌和,水的多
少,十分重要,如果是在水中,不知道如何可以控制,所以我才那么
说。”
她这样说,我自然明白,的确,如何在水中拌和泥浆呢?泥浆
一到了水中,不全完了呜?
白素道:“我想,那建筑是全石头建筑、石头建筑、也可以利用
榫头来嵌合——埃及的金字塔,就大量利用了这种建筑方法。”
红绫点头道:“那么,在海中进行庞大的建筑工程,就完全有可
能,还有,那个阿水所说的半球体,可以使人在海中活动,原理也
很易明白。”
红绞几乎肯定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这一点,后来对陶启泉说
了,他也狠是兴奋。
红绫最后感叹:“成吉思汗一生驰骋草原,怎么也想不到死后
会长埋海底。”
温宝裕的设想更惊人:“死了之后,身体埋在哪里都一样,重要
的是,他的灵魂,去了何处。”
这个问题,自然重要之至,但看来不像是能够有答案的,所以
暂时也不必讨论了。
红绫对于在陈长青巨宅之中,两大豪富相会的事,显然也很有
兴趣。可是她却道:“我有事,不能参加了。”
近月来,红纹和她的神鹰,作伴出入,并没有告诉我们去干什
么,我们也没有问,一来由于她已习惯了文明生活,不会闯祸;二来
也没有什么人欺负得了她,让她自由行动也无妨。
这时,一听得她那样说,我先望白素,白素摇了捣头,表示她也
不知道红绫说的“有事”是什么事。
我再望向红绫,她并不避开的目光,只是向我嘻嘻地笑,我好
几次想问她在忙些什么,但总认为不应该干涉她的行动——崇高
个人自由,是我一贯宗旨,反对父母对儿女的行动太限制,也是我
一贯的宗旨,所以我终于忍住了口,只是道:“你一个人行事,要小
心些。”
白素也加了一句:“若是有需要,请记得来和我们商量。”
她在对女儿说话之间,也用了一个“请”字,红绫忙道:“当然。
当然。”
说着,她一抬手,那鹰飞过来,停在她的肩头,她现出自信的笑
容,向外走去,在那一刹间,我感到她是完全长大了。
约会在明天,当天午夜,白素独处一室,我在书房等她和李宣
宣联络的结果。
约莫到了凌晨二时许,白素进来,我一见她身后没有人跟着,
便讶道:“没能联络上?”
白素道:“联络上了,宣宣不能来,齐白明天准时到巨宅去。”
我疑惑了一下:“你们的联系方法,一直是靠脑部活动所产生
的能量,这次,宣宣没有现身,但是我和她之间,有了沟通。”
我“啊”地一声:“这算不算是‘他心通’呢?”
自素道:“人和人之间,这样的沟通方式,称为‘他心通’,但人
和宣宣这类像仙神一样的生命形式,用脑能量沟通,不知算什么。”
我大是感叹:“仙神和仙神之间,用这种方法沟通,只怕更平常
了,所谓‘动念即知’,就是这个道理。”
停了一停,我又道:“什么时候人和人之间,也能普遍地这样沟
通?”
白素很信心:“总有这一天的——现在想起来,很不可思议,但
几百年前,又可曾想象如今的电讯沟通,万里如对面。”
我逸想这一天来临时,只怕人际关系要起天翻地覆的变化,思
绪不禁大是潦乱。
第二天,我和白素,先和陶启泉会合,再到那巨宅去。陶启泉
自然带了阿水,也带了阿花,看来,他一刻也不愿意和那“小妖精”
离开,这美丽的小妖精,确然对男性充满了性的诱惑。
阿花见到了白索,陡然呆了一呆,本来她是腻在陶启泉怀中
的,也挣了一挣,站直了身子,很正经地叫了一声:“卫夫人。”
白素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身边来,一面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面
道:“真是一个小美人。”
我心中暗吃了一惊,唯恐阿花发怒,因为在某种程度而言,阿
花十足是个“小野人”,哪知什么好歹礼仪,若是猝然之间起了冲
突,倒叫陶启泉为难了。
可是阿花却对白素的行动,不但不以为忤,而且狠是享受,神
情十足是一头正在享受抚摸的猫,只差没有发出“咕咕”声。
她还道:”你才是个大美人。”
刚才,陶启泉也不免有点紧张,此际,他松了一口气:“好了,互
相恭维完了。”
阿花嫣然一笑,又重投入陶启泉的怀中,陶启泉的神情不好意
思,嗫嗫道:“阿花她……带给我极度的快乐,虽然形象上来说……
有点那个……”
白素笑道:“豪杰配美女,自古已然。”
一句话,说得陶启泉心花怒放,几乎没有感激涕零,连连向白
素称谢。”
我事后嘲笑白素:“你也真会善颂善祷:豪杰配美女,大过分了
吧,说豪富配美女,那还差不多。”
白素叹了一声:“你太拘泥了,在现实社会中,人若不是有豪杰
的条件,如何会成豪富?”
我不服:“照你的逻辑,不如干脆说,豪富就是豪杰算了。”
白素一扬眉:“本当如此,现代社会的豪富,就是古代社会的豪
杰。”
我大摇其头:“不同不同,大大不同。”
白素抿嘴一笑:“你什么时候成了‘包不同’包老三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往
口不言。
红绫虽说不到巨宅去,可是陶启泉一行人等来会合的时候,她
也在。阿水看到了她,怔了一怔,神情很是古怪。我心中一动,悄
悄问他:“你奇遇中的那位壮妇,比她还粗壮?”
阿水忙道:“没有卫小姐高,可是……还要壮,像一头牛一样。”
偏巧给红绫听到了,她追问:“那我像什么?”
阿水涨红了脸,脱口道:”你像一头马。”
红绫哈哈一笑:“很好,役说我像一头猪。”
我们一起来到那巨宅,才下车,就看到大门外的石阶上,站着
三个人。一个是温宝裕,那是再熟不过的熟人,另一个是长身玉
立,窕窈颀长的丽人,一身鲜红,耀目生花,艳光照人,正是朱槿。
在朱槿身边的自然是大亨。大亨虽然貌不惊人,但自有一股
难以形容的威势气度。
我正寻思,该如何介绍大亨和陶启泉,但立刻知道自己的多
虑。
他们两人,一看到对方,立刻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各
自高举双手,发出叫喊声和笑声,向对方走近,随即热烈相拥,互相
拍打着对方的背部,然后才分开来,互报自己的姓名。
这一情景,自然“惺惺相惜”之至,也不必细述了。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两个人,不管这在内心是否还在勾心斗
角,但只要他们表面上和和气气,我这个介绍人,也就算完成了任
务。
朱槿、白素和阿花三个人站在一起,各有美处。妙的是,阿花
这个小美女,在朱槿和白素这两个了不起的女人之前,一点也没有
自卑之感,左顾右盼,忽发妙论:“你们两位怎么不去参加什么小姐
竞选?不管是什么小姐,冠军是拿稳的了。”
她说了之后,又道:“不过,最好不要一起参加,不然,谁输了都
不好。”
她说得极其认真,白素和朱槿,听了都笑,她们两人,一点都没
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反倒顺她的意思道:“你才该去参加什么小姐
的选举,稳得第一。”
阿花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朱槿和白素,也没有再问下去。
阿花的身世,自然有不足为外人道之处,再问下去,就没有意
思了。幸好阿花对她如今的现状,满意之至——一个人只要心中
满足,自然也就快乐,至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根本不秘深究。
陶启泉看到朱槿、白素和阿花居然有话可说,也十分高兴,当
下一行人,由温宝裕带领,走进巨宅去。
我和白素是这巨宅的常客,来惯了,自然不足为奇。而对第一
次来的人,这巨宅确然令人咋舌,陶启泉和大亨所拥有的豪宅,何
止百数,但却也没有可以和这所巨宅相比的。
温宝裕一行,就把众人引到了“寒光阁”之中。
这“寒光阁”就是巨宅之中,藏剑的所在,藏有各种长短宝剑,
上千种之多。
在走进“寒光阁”的时候,我向温宝裕笑了一下,竖了竖大拇
指。温宝裕自然知道我为什么在夸奖他——大亨也搜集古董,而
且集中了古兵器方面,这可能是大亨的遗传因子之中,始终还有着
祖先穷兵黩武的影响之故。剑是百兵之道,大亨也藏有不少古剑,
只是中国的上好古剑难求,他的藏口之中,以西洋古剑为多。
温宝裕自然是经过了调查,所以首先选中“寒光阁”,相信大亨
一见到这里的收藏,必然叹为观止,自叹不如——人一产生了这种
心理,就会廉虚和好说话得多,温宝裕这一心理攻势,用得妙极。
果然,大亨一进来,就陡然吸了一口气。温宝裕也真功夫做到
十足,他把几柄宝剑,看来不经意地随便放置,有三两把还半出鞘,
现出了寒光闪闪的剑身,爱好者见了,真是无法不受吸引。
大亨在吸了一口气之后,先是抬头游目四顾,再取起一两柄剑
来,铮然出鞘,仔细观看,一面看,一面发出赞叹这声,看来全然着
迷。
我趁机去看朱槿,只见她凤眼似闭非闭,俏颜似笑非笑,望定
了温宝裕。显然绝顶聪明的她,也一下子看透了温宝裕的把戏。
温室裕却神情但然——他自知不是有目的要巴结大亨,所以
不必有任何惭愧之心。
大亨看了一会,转头对朱槿道:“你看,这里的收藏,比我的丰
富多了。
朱槿道:“可不是,堪称天下第一。”
温主裕道:“不然,这里只是中国剑,若论西洋剑、土耳其、蒙
古、印度剑,乃至日本剑,大亨的收藏,才是独步天下,光是那一套
十二柄上耳其身斯曼皇朝帝王的佩剑,已是稀世奇珍了。”
大亨面有得色,但随她又道:“可是中国剑只有少数,美中……
大大不足。”
温宝裕慨然道:“你要是喜欢,我有这里藏剑的全部目录和电
脑资料,可以给你一份完整资料。”
温宝裕说了,笑嘻嘻地望着大亨,大亨也望向他,两人对望了
好一会。我竭力忍住了笑——大亨这次可说是遇上对手了——温
宝裕只是送他一份目录和资料,这岂不是令好此道者更加心痒难
熬?
但大亨毕竟不是普通人,不会急于表示自己的兴趣太浓,他淡
然一笑:“十分多谢,自从知道自己的祖上是什么人之后,对兵器的
兴趣,也就是更大了。”
温宝裕道:“这也是因为遗传因子的缘故,这些宝剑的收藏者,
他的祖先,也曾利用兵器,作出过一番事业,当然,比起阁下祖先的
事业来,可差得远了。”
陈长青的上代,的确曾有过一番轰烈的事业,但自然也不能和
大亨的祖先相比。
陶启泉也在这时适当地恭维了一句:“人类历史上,只怕还没
有什么人的事业,可以和阁下祖先的事业作比较的。”
大亨侧头想了一想,觉得这样的一句恭维话,居然是事实——
确然在人类的历史上,没有什么人的“事业”之大,可以和成吉思汗
相提并论的,他也就从心底感到自豪。陶启泉又趁机道“若是在你
的手中,能把成吉思汗的墓找出来,那就更了不起了——那是你亲
手缔造的功绩,足以名垂青史。”
大亨徐徐吸了一口气:“你送来的资料,我和朱槿都看过了。”
我们都不出声,等大亨说下去,因为接下来,他不会拖泥带水,
一定会立即表明他的态度。
我和大亨约定了之后,陶启泉便把一切资料送了过去,还包括
了陶启泉的计划在内。
大亨顿厂一顿:“我和朱槿都认为阿水所遭遇,虽然怪诞,但是
事实,至少,地壳的怪异结构之中,可以出现这样的情形。”
他说到这里,目视朱槿,示意她补充。
朱槿道:“地壳结构,极其奇特,人类对之,所知甚少。最近,欧
洲的科学家,发现在欧洲中南部的陆地下,竟然有一个地下海洋,
面积比地中海还大。所以,在地底还有些什么古怪的现象,难以想
象。水先生的经历,可以相信。”
大亨接着道;“所以,合作去搜寻,原则上没有问题。”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陶启泉叫道:“好极!”
大亨举起手来:“先小人后君子,话说在,若是成功——”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陶启泉盯着他,他过了一会,才
道:“我不主张摊分所得的成果,我要把海墓搬上陆地来,在蒙古膺
年,照原样建造起来,开放给公众参观,使人类历史上一个杰出的
人物,陆墓,成为最有价值的历史博物馆。”
想不到大亨会有这一番提议,我立即喝采,陶启泉也叫好。
但是大亨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你们面面相觑。
大亨说来一点不像开玩笑,他道:“这笔搬迁、重建,乃至建立
博物馆的一切行动费用,我全包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甚至拍着心口,以示决心。
陶启泉一听,忙谊:“说是合作,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钱出力,
当然大家一起来。”
陶启泉这时有那样的反应,也合理得很。因为要把一座大陆
墓,自海底搬上来重建,这工程之浩繁,实在难以想象,不知要耗费
多少人力物力,大亨要独自担当,陶启泉当然过意不去。
却不料接下来大亨一挥手:“不,我们叫作分工合作,探寻陵墓
的事,全归你负责,我就不插手了。一个负责找,一个负责搬,这合
作方案,岂不是天衣无缝?”
听到这里,其余各人还在愕然,白素先笑了起来,她只是轻笑。
我却忍不住纵声大笑了起来。
温宝裕也笑,阿花和阿水却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
笑。
我们笑,自然是由于大亨的这个“分工合作”方案大滑稽了。
听起来,他负的责任似乎比陶启泉更重,但是要知道,陵墓不
是现成放在那里,而是虚无飘渺,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人力和物
力去把它找出来。
这个过程,他袖手旁观,等找到了他再来行动,这忌不是坐享
其成?天下哪有如此的如意算盘。
陶启泉虽然是商场老手,可是只怕也未曾遇上过这种迹行无
赖的合作对手,他向我望来,我忍往了笑声,开门见山,向大亨道:
“若是独立就能找到陵墓,又何必来找你合作?”
大亨一击掌:“是啊,非找我合作不可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可以
在寻找的过程之中,在暗地里出一把大力。例如,大规模的寻找行
动,或没有蒙古政府的大力协助,只怕难以进行,我就可以令蒙古
政府一路对寻找行动,大开绿灯。”
陶启泉听了,闷哼一声,我道:“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在座,也不
止阁下一人。”
大亨一摊手:“这只是我的方案,还有什么别的方案,大可提出
来讨论。”
陶启泉道:“把陵墓自海中搬上来的提议很好,或者,也可以把
海水抽干,那么,不但可以使陵墓重见天月,连岩洞中的许多人,也
可以重回人间——这一切,都可以在找到陵墓之后,看何者易行,
再从长计议。我的意思是,在寻找的过程之中,无论是出钱出力,
都要精诚合作。”
他特别强调了“精诚合作”,大亨沉声道:“我是生意人,你也是
生意人,大家都是生意人,所谓精诚与否,其基础建立在金钱上,说
清楚些,怎么出钱法?”
陶启泉道:“说得好——每人先出五百亿美元,成立五个基金,
有了钱,自然好办事。”
大亨没有立时回答,一时之间,人人都静了下来,即使对赵级
豪富来说,五百亿美元,也绝不是小数目。
大亨先吸了一口气,然后向朱槿望去:你的意见怎么样?”
朱槿嫣然一笑:“每人三百亿美元,三一三十一,各人占一份。”
陶启泉大奇:“还有一个是谁?”
朱槿道:“我。”
陶启泉陡然站了起来,我也陡然站了起来,白素一拉我衣袖。
不让我说话。
九、见你的鬼
后来,我问白素:“你也大霸道了,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不
让我开口?”
白素道:“我当然知道你想反对!”
我道:“当然要反对,朱槿代表那股强权势力,有它插一脚,我
自然不干!”
白素笑:“本来就没有我你的份儿,是他们的事!”
我不禁无言以对,确然,我太热衷了,把事情当作是自己有份
的事。
却说当时,陶启泉呆了一呆之后,问道:“朱女士是代表——”
朱槿抢着道:“不必明说。”
陶启泉道:“这是绝无把握可以一定成功的事,投资大有可能
化为乌有!”
朱槿道:“两位算是富可敌国,以一国之力,自然也不在乎,只
要有成功的希望,也就值得。”
我和陶启泉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朱槿摊了摊手道:“我不能理解有些人的心理,他们认为这样
的大事,如果没有他们参加,他们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朱槿说得很是隐晦,但是我们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些
什么人。这些人自我膨胀到“要对历史负责”——
任何人的心态,到达了这一地带,那就很难说是正常的了。对
心态不正常的人讲理,自然是陡劳无功的事。
这些人,能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感觉,而动用几百亿美元,这
也就是独裁政权的“可爱”之处了。
我件事,和我不能说没有关系,必须在开始时,就说个明白。
我沉声道:“如果是这样,我就全面退出。”
我这句话,可能早在朱槿的意料之中,她一扬眉:“卫先生,你
太小器了,这是纯学术性的行动,你何必如此计较。”
我闷哼一声,还没有开口,忽然有一个我熟悉的声音,若远若
近,传了过来,却又人人都可以听得清楚,那人道:“我也不会参加,
但是无主古墓,人人得而掘之,我会单独行动!”
这声音突然出现时,人人都为之愕然,不知是从何而来。只有
我和白素,一听就听出了那是齐白声音,也知道齐白正自“阴间”
来,他人还不知在什么空间,或是空间和空间的交接处,也不知道
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人未至,声先达。
待到他的声音传完,众人在错愕之间,齐白突然在阿花的面前
出现,向她扮了一个鬼脸,吓得呵花尖叫连连,向陶启泉的怀中,躲
之不迭。
白素笑道:“齐白,你越来越无聊了,看,把我们小美人吓得这
样子!”
齐嘻嘻笑:“给我们的陶大豪富一个保护小美人的机会,有何
不可?”
我在一听到齐白的声音之际,心中已盘算着如何介绍他这个
人,这时,我已有了说辞,我道:“各位,这位齐白先生,是天下第一
盗墓圣手,本来是人,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不知算什么!”
各人听了这样的介绍辞,又曾亲眼见他突然现身的怪异,自然
更是目定口呆。
朱槿微笑:“齐白先生还是有关部门要通缉的第一号要犯!”
齐白向朱槿瞪了一眼:“若是为了盗墓罪通缉我,比我该抓起
来的人,至少有一百万,而先要定罪的是一大批当官的,对古墓保
护不力,法令不行,勾结盗卖,破坏文物,人人都该判个无期徒刑!”
齐白一口气说来,神情激动无比。
朱槿长叹一声:“若是有什么代表之类,能提出你这番言论来
就好了!”
齐白竟至于口出恶言:“屁,什么代表,哪有一个是真能按已意
开口的人!”
我沉声道:“别说这些无谓的话了,我和齐白都表明了立场!”
朱槿道:“我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
大亨道:“我不会为了祖先的一座陵墓,而违逆美人的心意。”
温宝裕鼓掌道:“好啊,吹了!”
陶启泉悉然:“这算什么,好好地谈判,来个节外生枝,未免太
扫兴了!”
在这其间,齐白向我连施眼色,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
思。
所以,我向陶启泉道:“算了,合作不成,我们可以独力进行。”
陶启泉虽然气愤,但也顾及到独力难夸,所以听了我的话之
后,略有犹豫。我知道,齐白向我示意,他很有把握,必有道理。
所以我又道:“独力进行,虽然吃力点,但不必受他人制时,而
且独亨成果。你的初步估计,放在真正的专家手中,可以大幅改
变,放心好了!”
陶启泉望向我,我又向他坚决地点了点头。
陶启泉站了起来:“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合作虽然不成,总
算结识了一位大人物。”
大亨和朱槿,一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脸色很难看,朱槿道:
“合作不成,那等于是分头行事了。”
大亨也道:“那我必然协助朱槿来进行。”
我一摊手:“不要紧,已经提供给你的那些资料,就算是祝对方
成功的礼物好了。”
大亨的脸色一阴,向阿水望了一限。白素细心.观察到了这一
情形,就笑道:“阿水先生所说的一切,全在资料之中,他的所有经
历,已全部提供,并无保留,这一点,必须声明!”
我心中一凛,也道:“所以,阿水在整件事中的作用已经完成
了。”
我们说的时候,目光都直视着大亨和朱槿,且相当凌厉。这两
人都假装听不懂,一副若无其享的神态,当然,他们已知道我们在
说什么——不要打阿水的主意了。
大亨已站了起来:“真是遗憾,第一次就合作不成!”
陶启泉打了一个哈哈,先发制人:“只盼以后在大家分头行事
时,不要互相阻碍就好了!”
大亨和朱槿,竟然不说“当然不会”,只是各自“哼”了一声,分
明表示非友即敌的态度。
齐白在这时,仰天大笑了三声:“论到发掘古墓,要是有人能胜
过了我,我齐白就做鬼去!”
齐白这个誓言,罚得大是古怪。大亨的神情,虽然大是不善。
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是瞪大着眼,望着齐白。
齐白又补充了一句,听来更怪:“或者,罚我做不成鬼!”
大亨一拍掌,大声道:“好,无论如何,很高兴认识各位——”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朱槿道:“我看,你该去劝劝你们那边的
人,不要和这里的人竞争,胜负结果很明显,这里的……甚至有的
不是人,具有鬼神的身分,人再能干,如何争得赢。”大亨这一番话,
说得极其认真,朱槿听了,居然也很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尽力
办好。”
事情在突然之间,又有了这样的变化,倒也颇出乎意料之外,
齐白首先大是高兴:“好,你爽快,我也爽快,事成之后,算是你有
份。”
大亨笑了起来:“对我来说,祖坟被人发掘,并不是什么光彩的
事,若是没有实利,只挂个名儿,那就要也罢!”
齐白不是很了解大亨的遗传来历,是以一时之间,神情古怪,
大声反问道:“祖坟?”
我把大亨的来历,简略扼要他说厂一遍,自然也不免提到了那
人树合一的两个人。齐白一面听,一面神情古怪之至,甚至于面肉
抽搐。
我看到这种情形,大是奇怪,等我说完,齐白向朱槿疾声问:
“那一男一女两个树中人呢?”
朱槿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一下子看出,其中必有极重要的关
键在,所以她并不立即回答。
齐白怕是和阴问中的灵魂打交道久了,所以忘了人是如何难
对付,他竟然又十分焦急地追问了一句:“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呢?”
朱槿微微一笑:“这是国家绝顶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齐白先
生。”
齐白一听,更是着急,我早已看出,他越是着急,朱槿越是不肯
说,所以我重重推了他一下,道:“我看你,还是和朱女士商量一下,
看她需要什么代价,才能化国家绝顶机密为普遍资料。”
朱懂一听,“哈哈”笑了起来,竟然直认不讳:“卫先生真是解
人。”
齐白气得双眼翻白:“唉,你说,要什么条件?”
朱槿却还在拿腔“那得先探探行情,这两个人能起什么作用。”
齐白说得斩钉截铁:“这,不能告诉你!”
朱槿一笑:“那就只好漫天开价了!”
齐白道:“我也可以落地还钱,你说来听听。”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显然事前始料未及,所以机灵如朱槿,
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如何开价才好。
她在犹豫问,大亨已然道:“这价好开,就照先前所说,朱女士
他们,占三分之一的权利,可是不再尽任何义务!”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大亨的这个代价,自然开得极高,我们
不知道齐白的目的何在、所以一时之间,都不表示意见。
陶启泉却闷哼一声,显然表示这代价太高了。
齐白却道:“可以,只要你把那一男一女交给我,就让你占三分
之一!”
一时之间,人人都吸了一口气,陶启泉咳了几声,我向他使了
一个眼色,示意他静观事态发展。
朱槿像是也卢不到齐白答应得如此灾快,她道:“好,我尽快和
上头商量,一有结果,就答复你。”
陶启泉忍不住问:“所谓‘占三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朱槿悠然道:“就是我们什么也不干,坐享其成,坐享部分是一
切的三分之一。”
陶启泉面有怒容,一提气,想要开口,齐白已抢着道:“对,就这
样!”
陶启泉忍无可无可忍,大喝一声:“不是这样!从现在起,这件
事我独立进行,不要任何人合作,也不会让任何人分享成果!”
他这样说的时候,怒容满面,自有威严。阿花先是退开了一
步,显然未曾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但随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
他,我看在眼里,心想,这小美人能得到这样的爱宠,倒也井非事
出无因。
陶启泉一发怒,一时之间,气氛僵硬之至,齐白望了陶启泉半
晌,沉声道:“你不可能独立完成这事的。?
陶启泉仍怒:“那是我的事!”
齐白又道:“你别以为你已掌握的不少资料,那一点用处也没
有,我掌握了资料比你更多,可是也毫无头绪,你把事情看得太简
单了!”
接下来,齐白和陶启泉两人针锋相对的对话,听来颇是骇人听
闻。
陶启泉一声冷笑,指着齐白,神态和语气都不是很客气:“你的
资料比我更多?嘿嘿,我有亲眼见过,并且在那里生活了三年多。”
齐白一回眼,伸手拍开了陶启泉指住他的手指:“那又怎样?
我有亲手建造那陵墓的鬼,总比你那人亲眼见过,更有用吧?”
齐白的话,听来怪诞莫多,陶启泉可能不会明白。但我和齐白
都曾设想过找一个“蒙古老鬼”,了解成吉思汗墓的情形。
从齐白这时的话听来,好象他在阴间的这些日子,在这方面有
了些结果。
我正在思索间,陶启泉在怒火头上,也没有心思去细想齐白的
话,就骂道:“见你的鬼。”
齐白一扬眉:“不错,正是见我的鬼,我无时无刻不见鬼,这也
正是我的本钱。”
陶启泉显然把他当成了疯子,不准备再和他说什么,转而向我
道:“卫斯理,只要你我合作,这件事就可以完成了,何必劳师动
众?”
他这话是说和大亨合作也是多余的了,大亨反应极快,“哈哈”
一笑:“告辞了!”
可是朱槿却道:“等一等,我们和齐白先生之间,还有事要商
量。”
陶启泉恃着和温宝裕熟,竟然代温宝裕下起之客令来:“你们
有事,请便吧!”
这时,我不禁感到为难之至。齐白和大亨都是我请来的,陶启
泉如今这种态度,就算他们不怪我,我也觉得说不过去。
我咳了一声,正想说话,白素却轻轻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
出声。
齐白望着陶启泉,一字一顿:“没有我,你决不能成事!”
陶启泉也一字一顿“这世上,我最不相信是淮没有谁就不行!”
齐白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陶启泉,转而对我道:“卫斯理,你何
必和这种没见识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你,我们
一起研究。”
陶启泉更怒:“你这个有见识的人,只不过在‘研究’的阶段,我
倒已经可以有实际行动了,虽然我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人!”
齐白扬着头不理,一点也没有收回他的话之意。大亨和朱槿,
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望望这个,看看那个,坐山观虎斗。
我想开口,白素已然道:“这样的一件大事,我看,三方面合作
尚未必可以成事,若是争吵起来,大家各于各的,那就只有让成吉
思汗再在海底多躺几百年。”
各人一向都十分佩服白素,她一开口,大家都不出声,但不出
声,并不表示都愿意合作。
陶启泉先道:“卫夫人,第一手资料是从我这里来的,整件事,
我就应该有主决权。”
齐白一声冷笑:“你的那个所谓‘第一手资料’,比起我已掌握
了的资料来,只能算是小儿科。”
陶启泉指着阿水:“他曾去过那海底,见陵墓,这还算是小儿
科?”
齐白道:“啊,去过,见过,真了不起,不是小儿科,是大儿科。
请问去过见过的这位先生,陵墓在哪里?”
阿水到这时,才有机会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齐白仰天怪笑:“大儿科,简直是巨人科!”
陶启泉道:“根据他的经历、我们可以判断出陵墓所在的地
点。”
齐白道:“根据判断去行动?若判断错了,行动没有结果,你还
有能力再进行第二次行动吗?”
齐白此言一出,各人都静了下来,因为齐白说话的态度虽然
差,但是这话却是重要之至。
我们曾判断,那陵墓有可能是在其中的一个海子之下,当然认
定了这个海子进行工作。但如果判断错了(可能性极大),那么,一
千亿美元和大量人力,也就化为泡影了。
就算陶启泉的财力再雄厚,能再有一次吗?
而且,再一次又失败了呢?
这是在行动之前,必须慎重考虑的事。
陶启泉静了片刻,反问:“难道你已经知道了确实的所在?”
齐白的态度更恶劣,双眼翻白:“为什么要告诉你?开门见
山,看在卫斯理夫妇脸上,你参加,算你一份,不参加,请便!”
陶启泉呆住了,出声不得,只怕他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受到
过这样的对待。
我实在为难,就向温宝裕瞪了一眼——这小子平日能说会道,
偏在这时候,他一声不出。温宝裕知道我的意思,他就开始发作,
一瞪眼就骂齐白:“你是不是在阴间久了,所以沾了鬼气,没有人昧
了。”
这话,听来很重,骂得颇风,但我不禁佩服温宝裕的机智——
他和齐白熟,骂齐白几句,没有问题。但他在话中,却明显地点出
了齐白特殊的、古怪的、人所难及的身分,他自阴间来。
单凭他这个身分,人间的任何人,就难以和他匹敌了。
果然,温宝裕此言一出,齐白仍然是一派目中无人的样子,并
不出声,陶启泉的神色略变,大亨也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
众人之中,表情最有趣的是阿花,她睁大了眼,望定了齐白,又
是好奇,又是害怕,那种自然流露的神情,掩过了她在风尘之中,额
倒众生的艳光,现出了一派天真来。
温宝裕继续道:“你也不想想,不是陶先生找到了阿水,又有意
去开发,这件事怎能开头?”
齐白怪叫了起来:“你这小鬼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卫斯理早就
着手研究过一切资料——人间找不到的资料,我们甚至到阴间去
找,他那些资料,算得了什么!”
温宝裕的话,自然是要引齐白把我们其实早已在着手进行的
事实抖出来,齐白一面说,一面指着我,我道:“是,久已在进行,但
是陶翁提供的资料,都极其有用,所以,我们应该合作。”
陶启泉吁了一口气,趁机下台:“既然如此,我听卫斯理的安排
就是。”
齐白哼了一声:“他的资料,没有多大用处——”
他说了这一句之后,突然转向朱槿:“请安排那一男一女尽快
和我见面。”
朱槿眼珠转动:“要他们出来,很是困难,但齐先生若是肯进去
——”
不等她说完,我就疾声道:“且慢,那一男一女,如今情形如何?
已经完全脱离了树木的遗传,还阳变了人么?”
这一问,令朱槿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她立时以一个动人的笑
容一掩饰,但是我也可以知道其中有文章。
我立时道:“既然合作,就必须坦诚相对。”
齐白也道:“怎么一回事?可是那两个人出了什么问题?”
各位读者,他们现在讨论的那一男一女,首先出现在《还阳》这
个故事之中,后来,又在《遗传》这个故事中成为主题人物。在《遗
传》结束时,那一男一女是交由勒曼医院处置,勒置的,勒曼医院用
大亨的遗传因子,去改变那一男一女的生命形式,使他们成为以人
为主,树木为副的异类人。
自在亨离开勒曼医院之后,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只是在勒曼
医院的那个外星人,曾传言“一切进行顺利,一年之后,他们的生命
改变形式就可以完成”,事情应该和朱槿方面,已没有关系的了。
一开始,齐白和朱槿“交易”提出条件时,朱槿一副“拥有”那一男一
女的样子,却又是何解?
我不明其中究竟,曾好几次要提出来,但是却被齐白使眼色打
断,这时,我再也忍不住,道:“齐白,如果你要和那一另一女会面,
应该找勒曼医院,那个外星人欠我一份情,应该没有问题!”
十、知道秘密的人
齐白却瞪了我一眼:“就只你聪明,这还用你教?”
我不禁有气,齐白竟这样对我说话,未免大可恶了,可是我还
没有开口,朱槿已先笑了起来:“看起来,卫先生的消息不是很灵
通,并不知道事情后来的变化。”
我怔了一怔,霎时之间,我知道自己有许多事被蒙在鼓里了。
或许,这些事根本和我无关,所以没有人告诉我,但是在如今
这样的情形之下,心中难免不快。我先向齐白望去,齐白现出很是
讶异的神情,好象他绝不能理解会有这种情形。
我知道他自从“人不入鬼不鬼”之后,神通广大,有许多事,他
凭藉脑能量的活动,就可以知道,和我这个平常人不同。
(其实,平常人要他人告知,或是接触到了资料,才能知道一些
事,也是脑能量活动的结果,只不过和齐白工某些外星人的方式不
同而已。
所以齐白可以道我抽不和道的事。
我忍住了不快,冷冷地道:“确然不灵通之至,竟不知道又变
化,看来勒曼医院的那个外星人,也混得可以,他也没有告我什
么!”
大亨笑道“倒不能对那个外星人,我是出小主意,他非答俏不
可!”。
我大奇——
林亨虽然神通广大,莫非财真的可以通“神”,连外星人也会受
他所制?
大亨又道:“事情是这样的,在勒曼医院的那一男一女,由朱槿
带来,她同时也带来了一个要求。”
事情好象越来越复杂了,我耐着性子听下去。
大亨向朱槿作了一个手势,朱槿接了下去:“由于有不少领导
人,曾见过一男一女‘木头人’所以知了他们能还阳复生,都会望和
他们有进一步的交往认知。”
我冷笑道:“为了什么?好向他们求教长生之道?就算能,做
上千多年的木头人,只怕也没有什么趣味。”
朱槿道:“我不知道,大人物自有他们自己想法,交侍下来要我
执行,我哪有资格去问什么。”
我道:“这任务不易完成,外星人有让他们的杰作外流。”
午槿道:“所以,大亨就帮了我的忙!”
我仍然不明白大亨能出什么力,大亨笑道:“简单之至,他们要
我在心甘情愿的状况之下,提供遗传因子给他们,我就说,如果他
们不答应,我应当情愿,他们即使取到遣传因子,也没有用处,他
们自然答应了。”
我沉声问,“他们答应了什么?”
朱谨道:“他们答应,那一男一女还阳之后,借给我们三年,和
领导人相交,所以,他们如今正处在深宫,向老先生们传授特殊的
养生之道。”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件事还有如此的变化,真是始料不及,
没有人告诉我,也不足为怪,因为事情确实与我无关。
我的语气仍然很冷:“还有一个用处,就是你可以利用他们来
做买卖——原来他们生性如此善良,可以任由他人摆布。”
朱槿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一副高深和神秘莫测的模样,我
讨厌槿和她的同类,倒也不是全无理由的,一和特要权统治和点关
系,有就会变得鬼头鬼脑,藉此一表示他高人的一等。是属于知道
秘密的特权阶层,嘴脸便也就很难观了。
齐白在这时,向我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插手,由他来处理。
我道:“很好,本来是谈合作的,现在谈出上个三分天下来了!?
齐白做然道:“不论多少分,真命天子,始终只有一个。”
陶启泉拍案而起,大声道:“我真是见识过了,算了,我放弃了,
我获得资料,即已公开,自然也不想收回,各位,后会有期!”
找人合作,结果出现了如此的局面,自然令人灰心,陶启泉毅
然退出,不失为明智之举,因为至今为止,他一点损失也没有。
齐白却仍不领情,冷冷地道:“你的资料,其实一点用处也没
有!”
陶启泉怒极反笑:“是!是!你有建造过陵墓的鬼,当然已经
知道确切的所在了!”
齐白道:“当年挑选最忠诚的官兵去建筑陵墓,每一个人都蒙
上了眼,经过好几十天才到目的地,谁能知道是什么所在。”
我的思绪大是紊乱,因为当时的情景如何,实在难以想象。那
么宏伟的陵墓,是如何在水底建造起来的,那比金字塔是如何建
造,更难想象。
我说了一句公道话:“阿水提供的资料,也不能说没有用,至少
证明了确有其陵,而且是在海底。”
齐白明显地在敷衍:“是!是!”
陶启泉不准备再逗留,已是由温主裕陪着离去,阿花自始至
终,黏在陶启泉的身旁,阿水口中喃喃,也跟着走了出去。
齐白又及不可待地问朱槿:“你何时安排我去见那一男一女?”
我怒道:“你何必要她安排?你已有突破空间的能力,瞬息万
里,动念即至,自己去好了。”
齐白道:“我自己去容易,可是要和你一起去,你却没有这个能
力。”
我大奇,事情竟又有了突变!
我道:“我才不会去!”
齐白却道:“你非去不可。”
我望定了他——他和我相识已久,不会下知我的脾气,最恨受
强迫,可是他仍然这样说,自然非给我一个我可以接受的解释不
可。
齐白叹了一声:“卫斯理,我们相识以来,我听你的话,做过许
多事,你就听我的话一次,有何不可?”
他虽然软言相求,但我仍不为所动:“齐白,你最好想想清楚,
我从来也不曾强迫你做过任何事!”
齐白欲语又止,白素突然道:“不急在一时,有话慢慢说。”
朱懂人极机灵,她嫣然一笑:“或许有我们在,有点不方便,我
们告退,你们慢慢商量!”
她说着,挽着大亨走了出去,温宝裕才送了陶启泉口来,见这
等情形,忙又送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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