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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未来身份--卫斯理0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28 12:50:05 1999), 转信
七、身体与灵魂
他越说越是起劲,我却越听越不耐烦。因为他说的一切根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不等他再往下说,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打趣道:「那警员听不清楚的话,总不会
是那女吸毒者说去找卫斯理吧!」
我这样说目的是催他快些把话转入正题,却不料张泰丰一听,整个人直跳了起来!
他并不是只是震动,而是本来已经坐下,这时候却跳起了约有一公尺高下,而且还维持
着坐着的姿势,所以看来怪异莫名,
接着他又跌坐在沙发上,然後这才站了起来,伸手指向我,神情如见鬼魅,一时之
间说不出话来。
我给他这种反应吓了一跳,看到他伸出来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就知道他的惊恐并
非假装。
然而他为甚麽对我的话会如此吃惊?难道是我顺口胡说八通竟然说中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不禁直跳了起来!
在这里,我必须把我的思路历程详细说一说 对整个故事很有关连。
我之所以会顺口说那女吸毒者讲的话是「去找卫斯理」,纯粹是为了近来我一直在
寻找下落不明的万夫人,而万夫人又和我有奇特的「来世之约」的缘故。
我们的约定就是她来世一出生就要开口告诉人「去找卫斯理」。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所以刚才就顺口说了出来。
而张泰丰的反应如此强烈,说明我竟然说中了!
那女吸毒者所说的正是「去找卫斯理」。
这实在无法不令我震惊!我立刻想到的是万夫人,是万夫人死了,可是她的灵魂却
没有循正常途径(天知道甚麽是正常途径)去投生,而是不知道在甚麽原因和不受控制
的情况下,进入了那个女吸毒者的脑部(情形和黄老四进入了小女孩脑部相类似),当
然在这种情形下,万夫人首先要说的就是「去找卫斯理」。
那警员的判断没有错误 女吸毒者确然是死了,只不过由於万夫人灵魂的进入,
才又活了过来,他在震惊之馀,当然分辨不出那女吸毒者在说些甚麽。
我想到这里,张泰丰比我先镇定下来,可以开口说话,他一开口,就证明我所想的
不错。
他道:「你……你……怎麽会知道……那女吸毒者说了甚麽?」
这时候我思绪虽然紊乱,可是还不至於到完全无法思考的地步。首先我想到了那女
吸毒者就算说了「去找卫斯理」,这样没头没脑一句,「卫斯理」又是一个专门名词,
别说那个警员,叫其他人来听,也不会明白。
警方和医院方面是如何弄明白了这句话的呢?
这是我首先要弄清楚的问题,而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和张泰丰已经在车上
了。
因为在张泰丰错愕不已的时候,我又想到问题可以慢慢问,第一时间去见那女吸毒
者更为重要,所以我一把拉住了张泰丰,向外就奔,上了张泰丰的车子,叫:「带我去
见她!」
张泰丰把车子加上警号,开得飞快,看来他有许多问题想问我,然而在这种情形下
,我哪里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准备向他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事情十分复杂,绝不是叁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的。我不等他开口,就先提出了
我的问题。
张泰丰由衷地道:「问得好,不但那个警员听不懂她的话,连後来到达的医务人员
也听不懂。那女吸毒者神情焦急之极,不断重复那五个字,後来见人家实在不知道她在
说甚麽,就抢了护士的纸和笔,把这句话写了出来。」
张泰丰不但回答了问题,而且立刻取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果然写着歪歪斜斜的五
个字:「快找卫斯理。」
张泰丰继续道:「由於事情牵涉到了卫先生,所以警方高层立刻亲自处理,我也参
加了,我主张立刻通知你,可是其他人都认为那是这个女吸毒者临死前的胡言乱语,主
张根本不理……看来我是来对了!」
我连连道:「对!对!太对了!」
张泰丰十分惊喜:「这……女吸毒者……是……」
我道:「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可是事情十分重要。」
当时我确然只好这样回答张泰丰,因为我和万夫人的约定,是万夫人投生变婴儿的
时候要求我认定她的身份。可是现在情形有了这样的变化,显然那是由於灵魂的行动不
受人控制的结果,以致她的灵魂进入了一个女吸毒者的脑部。
那女吸毒者等於是万夫人的化身,这个怪异莫名的身份,更需要我去证明。
我也不知道何以万夫人会突然之间灵魂离开了身体(死亡),自从她没有音讯以来
,根本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甚麽事情!不过如果她的灵魂已经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面,那麽她当然是已经死了。
她可能是意外死亡,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候由於事实是一个女吸毒者突然从死到生,又坚持要见我,与我和万夫人的约
定相类似,所以我一开始就认定了是万夫人的生命形式起了变化。
张泰丰一面驾车,一面不断转过头来看我,显然想在我的神情上揣测我在想些甚麽
。当然他无法达到目的,因为我和他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而我此刻视线还停留在那纸上的五个字上,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我想到的是,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之後,说话所发出的声音,
因为要运用另一个人的发声组织,所以发出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可是如果是写字,虽
然也要用另一个人的手,可是字迹却不是由手来决定,而是由脑部指挥手的行动而形成
,所以字迹还是应该属於原来的那个人。
我想到的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用途的空想,而是有着实际上鉴定灵魂进入另一身
体的功能。
如果我熟悉万夫人的字迹,这时候我看到这五个字,就可以知道那是不是她写的了
。
我又想到,刚才我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正确,那女吸毒者的手,当然不会像原来的
万夫人那样有力,所以写出来的字多少有些不同。然而字迹的神韵是不会变的,在专家
眼里,很容易就可以辨认出来。
我的思绪一向杂七杂八,这时候我又想到,万夫人的灵魂进入女吸毒者的身体,应
该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形下出现的情况。至於何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当然不知道
不但我不知道,全人类都不知道,这个谜可望由此而揭开,这将是灵学上的一个巨大
的突破!
我又想起以万夫人一贯的养尊处优,忽然发现自己竟变成了一个倒毙街头的女吸毒
者,不知道会感到怎样?
不过女吸毒者也是人,只要有了万夫人的财富,很快也就变成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物
了,这或许也是万夫人为甚麽那样急於见我的原因。
万夫人在上次和我会面的时候,非常想知道自己未来身份是怎麽样的,她当然万万
想不到会成为一个女吸毒者。
我又想到,她的灵魂进入了吸毒者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得到毒瘾发作的痛苦
?如果她还需要经过戒毒的过程,对万夫人这样尊贵的人来说,是不是可以忍受得住?
她会不会因此而放弃这个吸毒者的身体?她又有没有放弃这个身体,另选他人的能力?
还是像黄老四那样,进入了女孩的脑部之後,就再也出不来了?
一时之间想到的问题之多,简直令人头昏脑胀。再加上警号的鸣叫声,更是教人心
烦意乱。
张泰丰驾车直冲进医院的大门,几乎没有撞入医院大楼。
下了车,他带着我直奔二楼,进了一间病房。用来收留倒毙街头的吸毒者的,当然
不会是头等病房,一进门看到二叁十张病床上躺着各种各样的病人,发出充满痛苦的呻
吟,就像是走进了地狱一样,令人感到了一股寒意,也教人怀疑生命如果失去了最低程
度的尊严,是不是还可以算是生命。
那些病人看来都属於毫无希望的一类,正在极度的痛苦中,消耗他们最後的一些生
命配额。
我略停了一停,想,如果他们愿意放弃这一些生命配额,绝对可以早些从痛苦中解
脱,然而或许他们现在的痛苦,也属於他们生命配额中的一部分,必须经历 谁知道
呢?
从狭窄的通道中走到病房的一角,那里有几张病床用白布围着,张泰丰来到了其中
一张前,拉开了白布,看了一下,然後回头向我招手。
我在向前走去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白布围里面悠悠地传出了声音 十足像从地狱
中传出来,在说一句话。
这句话别人确然难以听懂,可是我却一听就知道,那声音在说的是:快找卫斯理。
张泰丰当然也明白,他连声道:「来了,卫斯理来了!」
我走到张泰丰身边,向病床看去,一眼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个「人」,我不由自主陡
然吸了一口凉气!我问自己:我看到的是一个「人」吗?
我见过很多外形可怕的人,有的甚至於只有半边脸,而有的外星人更是恐怖绝伦,
见了会使人昏过去,可是都不如眼前这个人的那种令人恶心的可怕。
躺在病床上的实在只是一具骷髅,偏偏这具骷髅又有一双会转动的眼睛,由於整个
头部根本没有肌肉,所以这双眼睛倒有一大半在眼眶之外,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这人的双臂在毯子之外,正在不断摆动,看起来就像是两根枯骨,手指在伸屈之间
,发出令人牙龈发酸的可怕声响。
她正张大了口,努力在发出声音,口中只有叁四颗残缺不全的牙齿。最令人恶心的
是她张大的口中,竟是一片黑色,像是一个无底深洞,而且有一股恶臭,也不知道是从
她身体哪一部分散发出来,中人欲呕!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她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到了极点,却赫然是在说
:「快找卫斯理!」
万夫人本来的外形绝不好看,可是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吸毒者比较起来,却
犹如天使一般。
我离开病床大约还有两公尺左右,一看到这种情形,震惊之馀,竟不知道是走向前
好还是应该後退。
这时候我只感到十分佩服张泰丰,他对这样的一个人的要求,居然也很认真地去满
足,真不容易之极。
在我犹豫不决之际,病床上的女吸毒者,那一双凸出在外的眼球转动,目光居然停
留在我的脸上。
老实说,我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这时候被她这样一看,我竟然感到了一股
寒意!
张泰丰还在安慰那女吸毒者:「卫斯理来了!」
女吸毒者的目光盯在我的脸上,从她的目光之中,我看到了死亡,也看到了一种难
以形容的愤怒,因此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她发出的声音更难听,可是她显然已经认出了我,因为她在叫:「卫斯理!你这个
」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才说出了六个字,她就一口气接不上来,双眼向上翻,喉
咙中发出可怕的声响,身子震动,形状更是恐怖绝伦。
张泰丰忙叫嚷:「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他一叫,身後就有人回答,原来护士不知道在甚麽时候已经来到。护士先回答:「
叫甚麽!这情人绝对没有希望,医生说她还没有断气,算是奇迹了!」
这护士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真令人反感,我转过头去狠狠瞪了她一眼,厉声道:
「怏去叫医生,不然她死了,就是给你害死的!」
这句话十分有效,因为女吸毒者已经死了九成九,看来绝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要
是把死亡的责任算在护士身上,护士可算无辜之至,她当然不想负这个责任,所以立刻
飞奔而去,唯恐迟了一秒钟就铸成大错。
这时候女吸毒者剧烈地发了一阵抖,居然缓过气来,不但盯着我,而且伸手指向我
,挣扎着又道:「卫斯理!你这个 」
这一次她还是只说了六个字,就喘起气来,无以为继。
她连说了两遍「卫斯理!你这个 」,我只有苦笑,因为看情形可以肯定,她没
有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你这个伟大的冒险家」之类的好听话。
可是她实在没有怪我的理由 她的灵魂进入如此可怕的一个身体,绝对和我没有
关系,不是我的错。
所以我忍不住道:「万 」
我本来是想要万夫人镇定一些,因为她现在的处境看来很是不妙,那女吸毒者的身
体显然不能支持下去。万夫人的灵魂会进入这样的一个身体,明显的是在灵魂不受控制
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所以如果女吸毒者身体不能支持,万夫人灵魂被逼离开之後,不知
道会到哪里去,会发生甚麽事情完全不可测,可能情形会更糟糕。
可是我只说出了一个「万」字,却再也说不下去。因为眼前的人和原来的万夫人相
去实在太远,使我难以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由於接下来发生的事十分奇特,所以我必须把当时的情形重复叙述。
当时我说了一个「万」字,就停了下来,考虑该如何说下去。就在这时候,那女吸
毒者的反应强烈之极,也可怕之极。她的身体看起来无论如何无法有任何行动的了,可
是我才说了一个「万」字,她就发出了一声怪叫,身子竟突然坐了起来,喉咙间发出古
怪的声音,听来含糊不清,她连说了几遍,我才听清楚。
她说的是:「你认识我!」
我向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千万镇定,然後我才道:「是的,我认识你,现在你
身体的情形不是很好,你千万要支持下去,身体的情况很容易改善。」
那时候情形很特殊,以致我说话也不是很有条理,我的意思是身体不要紧,灵魂才
重要,总要至少保持灵魂的清醒度,事情才不至於越来越糟糕。
可是万夫人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她看来更激动。由於她脸上根本没有肌肉,所
以也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在凸出的眼睛中,却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愤怒。
她发出的声音令得整个病房都静了下来,我清楚地听到身後有人因为发抖而牙齿相
叩而发出的声响。在我身边的张泰丰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她在声嘶力竭地叫:「卫斯理!你把我身体 」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身子剧烈发抖,骨头发出「轧轧」的声音,难以再说下去,而
她居然还能够伸出手指向我。
她是在极其愤怒的情形下指责我,这一点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毫无疑问。
她在指责我把她的身体不知道怎麽样了 这身体当然是指她原来的身体。可是我
根本完全没有把她的身体怎麽样,上次见面之後,她去向不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怎
麽能够把她怎麽样。她现在这样指责我,简直莫名其妙至於极点。
我本来就料到和万夫人这种人打交道会很麻烦,可是也想不到会麻烦到这种程度!
更令人生气的是,在这样情形下,我如何和她去分辩?
就在这时候,那护士带着医生赶回,那护士的动作粗鲁无比,她走得急急忙忙,一
下子撞在我的背後,我正在心神不定,完全没有防备,被她撞得向前跌出了一步。
在病床上的那具活骷髅,张牙舞爪,看起来恨不得把我撕成粉碎,只不过是实在无
法碰到我而已。这时候我向前跌出,她竟然努力挣扎,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衣服,而且
有力量使她整个身子都离开了病床,几乎附在我的身上。不说别的,单是她身上那股恶
臭,就教人无法忍受。
当然我只要顺手一堆,就可以把她推开,可是却也大有机会把她推得断了气,就变
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
我卫斯理一生之中,各种各样经历无数,可是再也没有比这时候更窝囊的了。
幸而她虽然抓住了我的衣服,还不至於和我面对面,不然就算我再英明神武,只怕
也得当场昏厥。
她的头部大约在我腰际,她正努力抬头望向我,整个头像是随时可以离开身体。
在一旁的张泰丰和赶来的医生完全不知道怎麽样才好,我想开口,可是也不知道该
说甚麽。
倒是那可怕的骷髅先发出声音,她在叫:「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
她连叫了叁声,声音一下比一下凄厉,听得人毛发直竖。
她叫得如此恐怖,我倒可以理解,任何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模样,都会
有这样的反应。
我只好先安慰她:「慢慢来,慢慢来,总有办法改善的!」
我一面说,一面向医生望去,那医生却老实得过了分,在大摇其头,表示完全没有
办法。
我又急又怒:「你别只管摇头,至少先给她一些镇静剂!」
医生还在摇头:「她不需要镇静剂,只需要吗啡!」
我提高了声音:「那就给她吗啡!」
医生神情犹豫,这时候另外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医生走了过来,大声叫:「准备吗啡
!」
那医生紧接着向我道:「我姓陈,曾经和原振侠医生做过同事,让我来处理。」
我立刻道:「好。情形很怪异,不过先让她镇定下来再说。」
原来的医生护士已经急急走开去,这陈医生既然和原振侠做过同事,显然见识不凡
,他正试图把女吸毒者的手从我的衣服上移开,可是一时之间,不能成功。
女吸毒者看来想摇动我的身子,可是她没有气力做到这一点,变成了她自己的身子
在不断晃动。
我大声道:「你再不静下来,甚麽问题都不能解决!」
她喘着气:「我不要吗啡,只要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这时候她显然已经尽量镇定下来,所以这两句话说得很清楚。而这样的话,听在陈
医生和张泰丰的耳中,两人的吃惊程度,可想而知。
他们一起向我望来,我哪有时间向他们解释,我只对着那女吸毒者分辩:「上次见
过你之後,就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你原来的身体怎麽样了,完
全和我没有关系,你要弄清楚才好!」
女吸毒者失声叫:「你没有见过我,我却见见过你,你,还有一些人,你……你们
把……」
她说到这里,护士已经准备好了针剂,陈医生想要注射,我却感到她的话有不上榫
的地方 万夫人只见过我一个人,女吸毒者刚才的话听来就令人莫名其妙。
我急忙道:「你把话说清楚些,你甚麽时候见过许多人?」
女吸毒者脸上皮肤抽动,陈医生已经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可是整个手臂皮包骨头,
根本没有可供注射之处。别说陈医生只是做过原振侠的助手,就算原振侠医生亲临,也
没做手脚处。
她还在不断挣扎,发出的声音越来越不像是人所发出的,老实说,她那时候在叫些
甚麽,我最多只听懂一半而已。
我听到她在叫:「……在海上……海中……一个高大的女孩……她……不知轻重…
…她……」
当我听到「海上」和「一个高大女孩」之际,心中疑惑,心想她说的难道是红绫?
可是我又实在无法把红绫和万夫人联系起来。
这时候,那女吸毒者的情形越来越不对,连陈医生也摇头起来。她抓住我衣服的手
松开,人跌向病床,双眼翻白,眼看要断气。
(在这个例子上,我得到一个启示:身体如果要死亡,灵魂没有能力挽救。那女吸
毒者在濒临死亡之际,有灵魂进入,可是并不能使死亡的身体活过来。所以借死人身体
还魂这种事,必然还有许多不明白的特殊因素,才能成事。)
我看到这种情形,忙叫道:「万夫人!万夫人!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 」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有了强烈的反应,竟然撑着抬起了头来,望着我,断断续
续道:「你……叫……我……甚麽……」
我怔了一怔,更觉得事情不对头,忙道:「你是谁?你不是万夫人何 容?」
那女吸毒者的喉间突然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配合她脸上那种诡异的神情来判断
,她应该是在笑,可是那算是甚麽样的笑容,看得我连连後退。
她竟然终於笑了出来,笑声令那个鲁莽的护士把手中的药盘跌到了地上,发出巨大
的声响,可是也掩盖不住那可怕的笑声。
「笑声」终於停了下来,我至少又过了十秒钟之久,才问出一句话来:「你笑甚麽
?」
我没有得到回答,陈医生缓过气来,看了一看,就拉过床单,盖住了她的脸。
这个动作表示那女吸毒者已经死了!
刹那之间,我心中的疑惑到了极点,不但我和她的话对不上头,最後她还笑成那样
,可知道我是认错了人。
然而她不是万夫人何 容,又是甚麽人?
非常明显,确然是有灵魂进入了女吸毒者的身体,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想,这灵魂都
应该是和我有约定的万夫人。
然而竟然不是!
我心中迷惘,一时之间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疑问,无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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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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