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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卫斯里与白素--卫斯理0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4:42:59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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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书路---卫斯里与白素</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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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高明插赃节外生枝
我连忙道:「喂,钱不成问题,可是时间方面,我却有????」
但是,我一句话只讲到这里,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时间上的巧合,使我再度怀疑,那是有目的的行动,可能,对方的目的并不在於钱
,而只是要将我诱开了去而已!
我决定如果一直到明天下午,那女人再没有电话来的话,便只好走一遭了,因为这
是唯一的线索,除此而外,别无他法可想!我连忙以旧报纸扎成了方方的一包,看来像
是一包钱,因为我始终不信,普通的绑匪,竟敢在我头上讨苦吃!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那女人还没有电话来。中午时分,我已经借到了一艘快艇,我
是有海上驾驶快艇的执照的,下午二时上了快艇,不到一个小时,已经上了岸,我不知
道那女人要如何和我联络,只得在码头上大摇大晃,引人注意。
不久,便看到一个当地的乡下小姑娘,向我走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一封信,道:
「先生,这封信是你的?」我一看信封上,正写着我的名字,忙道:「是。是,这信是
谁给你的?」
我一面说,一面伸手就到拿信,那小姑娘却将手一缩,道:「先生,那大姑说,这
封信,要有利益才能给人的!」我心中暗自苦笑,除了大勒索者之外。想不到还有小勒
索者!
我只得取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换到了那封信,那乡下小姑娘欢天喜地的笑了,我拆
开信一看,只见肩上写得很简单:山顶相会,红花为记,不见不散。总共只有十二个字
。我看完了之後,心中实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中秋节,到这里来的人很多,若是说绑票者神通广大到竟能在众目睽暌之下,将红
红带到山顶去,那除非红红是一个白痴!
对方的面目已经很清楚了,到了山顶上,可能会有佩红花的人前来和我纠缠,但是
结果,一定是不能将事情了结,因为他们的目的只不过想令我多滞留些时而已!
那女人的一切,都装得很像,但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令我上当的话。那也未免将我
看得太低了:我怒气冲冲,正待回到快艇上去的时候,转念一想,不禁又呆了半晌。
刚才,我以为对方十分低能,可是如今我略为冷静一些地想了一想,却觉得对方并
不低能。因为我即使立即识破,要我到山顶去是一个诡计,但是我还是不能不去,因为
事情到现在,对方是不是和白老大的儿子有关,我还是不确定。
如果万一没有关系的话,我的失约,便可能危及红红的性命!一个女子,要在山上
「自行失足落山」那是太容易了!
对方并不低能,便是他们善於捕捉我的心理。到了这一地步,知道我不敢将红红的
性命,去赌上一赌!
我想了一会,觉得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只要我能在十六的傍晚,赶回家中,还可
以来得及化装成秦正器,到汤姆生道二十五号去口
因此,我改变了初衷,决定上山顶去!我不循普通游客上山的那条山路,而从旁抄
了上去,攀崖附壁,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到了山顶上,山顶上有着不少寺院,游人也不
少,我刚一在山顶出现,便见到一个女学生模样的少女,襟上佩了一朵红花,向我走了
过来。我立即迎了上去。
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一见到我,向我上下打量了几眼,却以十分老练的声音
道:「卫先生麽?请跟我来!」
我只得跟着她走去,她走的却是下山的路,离开了山顶没有多久,曲曲折折。转入
了一候小道,不一会,便来到了一片四面都为树木遮住,只有丈许方圆的一块平地之上
。
平地上,有一个叁十不到的女人,浓装艳抹,一见我,就转过身来,道:「钱带来
了麽?」
我一听那声音,便听出那正是电话中和我通话的那个女人。
那少女已经离了开去,这片人所不到的空地上,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而天色已经渐
渐地黑下来了。我拍了拍纸袋,道:「带来了!人呢?」那妇人一笑,道:「人自然不
在这里,你一将钱留下,明天,她就可以到家了。」我冷冷地道:「如果我不依?」
那妇人道:「那麽,你的表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中一凛,她说红红「再也见不到我」,而不说我再也见不到红红,这是什麽意
思?我连忙道:「你是说????」她不等我说完,便道:「不错,你可以见到她,但她却
见不到你,她什麽东西也看不到?你以为我们当真那麽蠢,随便杀人麽?」我不禁倒抽
了一口冷气,道:「小姐,你听我说,今天,我没有带钱来!」她的面色一转,转身就
走,我踏前一步,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臂,她厉声道:「你小心些,今天山顶上的
人很多,我高声一叫,便有人来了,吃亏的可是你!」我立即道:「小姐,你该相信,
我绝不是不舍得那笔赎金,只不过因为我疑心你的目的,不是真正地要钱,所以才没有
将钱带来。」她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道:「不要钱要什麽,笑话。」我道:「只要
你们是要钱,问题就好解决,你立即通知你们的人,将我表妹,放回家去,凭我卫斯理
叁字,大约还不至於赖了你们二十万美金!」她考虑了一阵,道:「卫先生,你的大名
,我也知道,你能这样说,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我见她肯答应,心中十分高兴,这时候,我已经信她是真的为了钱而绑架红红的,
但是半个小时後,我才知道这个妇人,实是天才演员!当时,我的确为她的「演技」所
惑,相信红红之被人家看中,完全是因为凑巧,而且不是受了白老大儿子指使的结果。
那女人的话一讲完,便转身走了开去。
我连忙扬子叫道:「喂,那钱,我怎样交给你们才好?」????後来,我想起自己这
一句话,实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因为我竟那样地容易受骗!那女人站定了脚、想了一想
,道:「我回去和党人商量一下,再和卫先生联络吧!」
我点头道:「好,最要紧的,是你们先将我表妹,放了出来!」那妇人作了一个令
人作呕的微笑,道:「那自然,你放心,我们不会不守信用的!」她一面说。一面向外
走去,明月早已升起,我在这块空地上徘徊了一会,心想在这里过上一夜,倒也不错,
何必去冒夜航之险,反正时间有的是,一定可以赶得上十六晚的集会的。
我踱了十来分钟的方步,便离开了这块空地,到了山顶上。在山顶上赏目的人不少
,一望而知,那些人全是从城市来的。有的还带着收音机,开得十分大声,唯恐人不知
他有那麽一个「宝贝」,真不懂得这些人要听收音机,为什麽跑到山上来。
我向一个寺院走去,准备在寺院借宿一宵。
可是,我还没有来到那寺院的门口,便发现有人在跟踪我!
我连忙转过身去,跟踪我的人,也立即止步,我细细一看,竟有六七人之多!在那
六七个人之中,有几个的腰间,显然藏有手枪!
我心中不禁吃了一惊,什麽人会有那麽大胆,公然怀械来跟踪人?我停下来,点着
了一支烟,一个跟踪者,竟然直向我走了过来!
我更感到了事情大是不妙。
六七个跟踪者,并不十分掩饰他们自己的行藏,已经是可疑的事情,而其中一个,
更公然地向我走了过来,就算是白痴,也可以知道,那些人,正是警方的便衣人员了!
来到我面前的,是一个颇为英悍的中年人。我放好了打火机,直视着他。
他也望了我一眼,从袋中取出了证件来,道:「我是程警官,请你到警署去一次。
」
我抬头望去,约有六个便衣人员,已经将我团团围住,我实在毫无抵抗的馀地。而
且,我也根本用不着抵抗,因为我根本未曾犯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道:「可以,但不知是为了什麽事?」
我这时候,还以为是红红的事情,警方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要和我谈一谈,但程警
官却立即面色一沉,冷笑一声,道:「老友,事情发作了!」
这一句话,不禁令得我莫名其妙,道:「什麽事情发作了?」
程警官不再和我多说什麽,一挥手,道:「先将他押到警署去再搜身!」
另外一个中年人却道:「不好,天黑路远,若是给他在半路上做了手脚,我们便没
有了证据!」
他们两人的对话,更是令得我莫名其妙。
如今,我身上的东西,难以解释的,只有那一叠旧报纸,但是身上有一叠旧报纸,
便算犯法麽?我不由得理直气壮的道:「究竟是为了什麽事?你们那麽多人看着我,我
还做什麽手脚?难道你们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搜身麽?」
程警官和那个中年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那中年人踏前一步,道:「你不愿在这里搜
身,就带上手铐,否则,我们不能放心!」
我一听得他这样说法,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连忙道:「我是卫斯理,我相信各位对我,有什麽误会了!」
程警官冷冷地道:「我们早知你是什麽人,也知道你在警局中有很多熟人,但是法
律却是不能徇私的,你不愿带上手铐也不行!」我道:「我当然知道法律不能徇私,但
是我希望知道犯了什麽法?」那中年人耸了耸肩,道:「到警局再说吧,在这里是说不
明白。」
我觉得无可奈何,道:「上警署不成问题,但是在我未正式受拘捕之前,我绝对拒
绝带上手铐!」程警官和中年人,又交换了一下眼色,才点点头,道:「好!」片刻之
间,我简直成了「大人物」,前呼後拥,将我挟在当中,向警署而去。到了警署,原班
人马,又将我押进一间光线十分明亮的房间中。程警官和那中年人坐了下来,道:「仔
细搜身!」我张开双臂,任由两个便衣人员,仔细为我检查。可是经过了半个小时之久
,却并没有什麽意外的发现。程警官霍地站起来,道:「将你的衣服脱下来!」我本来
想抗议,但是为了本身的清白起见,我还是照他们的话做了。
我首先将西装上装,脱了下来,交给了程警官,他立即交给了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嗤」地一声,撕破了我上
装的夹里。
夹里一被撕破,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在夹里之中,跌出了十来包一寸见方,扁平细小纸包来,而程警官立即解开
了一句,纸包中是白色的粉末!
他将这一句白色的粉末,送到了我的鼻子面前,道:「现在,你知道为什麽被捕了
吧?」
那中年人道:「通知线人,线报正确,可以领奖。想不到一直缉而不获的毒贩,原
来是你!」
这时候,我实是百口莫辩!
我当然已经知道了那些白粉的来源,一定是那个妇人,以极其巧妙的手法,划破了
我的上装夹里,放了进去的。
而我却相信她,并不是受了白老大的儿子所指使的!今晚的这个筋斗,实在栽得不
能再大了!室中的灯光,在片刻间,便集中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光线强得使人眼睛生疼
。
而在我头昏脑胀,不知不觉间,我已被推停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程警官的声音
,显得十分严厉,喝道:「来家是谁,小拆家又是谁,快说!」
我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道:「我被人诬害了,请允许我和
律师联络。」
程警官的声音,仍是那麽严厉,道:「你迟早要说的,如今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
麽话要说?」我仍是保持平静,道:「那麽,至少让我和陈警官通一个电话,你们应该
相信,我绝不会是毒贩。」
程警官的声音硬得像铁,道:「我们相信证据!」
我固然竭力镇定心神,可是我感到全身已在出汗,白老大的儿子所使的手段,不但
卑鄙,而且毒辣!我如今这样的情形,如果被解上法庭的话,一定要判入狱好几年,不
要说八月十六晚上,赶到汤姆生道二十五号去了!我又道:「你们必须听我说,先别向
我,发出问题。」
程警官道:「好,你说吧。」
我道:「先给我一支烟。」程警官将烟递了给我,我连吸了几口,道:「在警方,
即使在国际警方,我也有极其良好的纪录。」
程警官道:「我们知道,在今晚上,我们接到线报之际,已经详细地研究过你的一
切了,我们甚至还和国际警方的高级人员,威尔逊先生联络过。」
我急急地道:「他怎麽说?」程警官道:「威尔逊先生说,你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
,但是和警方,却常常持不合作态度,你可以为警方立下大功,也可以做出极大的罪行
来!」我的心冷了一半,道:「那并不等於说,我竟是白粉的大拆家!」程警官道:「
可是在你身上搜出来的那些证据,你又怎麽解释呢?」我心中迅速地在转念,我当然可
以解释,但是一解释的话,却不免要将全部事实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这是我最不愿意
的。而且,事情说出来之後,能不能获得对方的相信,也是根本不能预知的事,所以我
决定不说,但是不说的话,又如何能洗脱我的罪名呢?
我想了片刻,才道:「你们难道就在这里审讯。」
程警官道:「我们知道你神通广大,上峰指示,一切在录到了口供之後再说!」
我听了之後,不禁更是暗暗叫苦。
本来,我想如果他们将我解往城市去,那麽我或许在茫茫大海之中,还有脱身的机
会????我知道,我如果要及时参加那次集会,除了以非法的手段,先逃了出去,等事情
澄清之後,再作解释之外,实是没有第二个办法可想!但是,身在警局之中,我又有什
麽法子,可以逃得出去呢?
程警官的问话,一点也不放松,道:「卫斯理,你是一条汉子,既然已经事败,也
就应该痛痛快快地将事情讲出来了!」
我一声不出,程警官忽然问起我毫不相干的问题来,我一一回答了,他问了十几句
,突然又转到了贩毒的事上来,我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是给人陷害的!」
审讯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刺眼的灯光,一直照映在我的身上。
我是练过中国武术的人,自然不会感到怎样辛苦,但是,我精神上的损害,却是极
大,我一定要报这个被人陷害之仇,但是,我是一点也想不出办法来,我甚至不能洗脱
自己的罪名!一直到天亮了,灯光才熄灭掉。
这时候,我才发现,坐在我面前的,有四五个人之多,有两个人,一望而知,是警
方高级人员。程警官站了起来,道:「你令得我们,非常失望,你虽然不肯供出口供,
但是法官根据人证物证,一定会判你重罪的。」我吸了一口气并不出声。
我自然知道,程警官对我,绝不是虚言恫吓,即使是最好的律师,也不能令得我无
罪。而我如果因为贩毒罪而琅铛入狱的话……唉,这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我重又被加上了手铐,蒙上了头,被两个人带了出去,走下了石级,又走了段路,
才被人扶着上了一个码头。我知道警方要将我解到城里去了。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六了
,如果不能脱身的话,连日来的计划,不但完全打乱,以後,我又将如何?白老大竟然
会有这样一个心思很毒的儿子,这确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我这时候,虽然已经是斗败了,但是我心中却还有一点颇堪自慰的地方。那就是,
白老大的儿子虽然用尽心机,但就算其馀七帮十八旧的首脑人物,尽皆集齐的话,只怕
以于延文当年设计之精巧,缺了秦正器的那一块铁片,他也是找不到那笔钱的。
不一会,我已经觉出,我身在快艇之下,当然,我的身边,仍然有着警方的人员。
我苦笑了一声,道:「将我头上的黑布除去好不好,还怕我逃走麽?」
在我的对面.传来了程警官的声音,道:「不能,你只有暂时委屈一下!」当然,
这时候我要硬来,也未始不可。但是,我一有异动,警方人员,岂会不采取措施。
我考虑再叁,决定不妄动,等到了再说。一个多小时後,我上了岸。我虽然看不见
眼前的情形,但可以觉得出,几乎一上岸,便被带进了一辆汽车中,车子飞快地向前驰
去,约莫二十分钟光景,我又被人,从车中扶了下来。
下了车之後,走了几分钟,我便被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同时,我头上的黑布,也被揭了开来。
我那时候的心情,颇有些像古时候的新娘,被新郎揭去面幕的时候,看一看决定自
己一生的命运的人是怎样地一样,看一看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因为这地方,也可以决定
我的一生。
那是一间很宽大的房间,窗子外面,装着窗??,而且窗子的开启,也要在外面动手
。显然,这是专门「招待」要犯的地方!两个警方人员,将我留在室中,便退了出去。
我连一刻都不耽搁,立即行动,掠到了窗前,手掌贴在玻璃上,用力一按,一下极
其轻微的声音过处,玻璃已经裂了开来。
我手掌缓缓地提了起来,玻璃碎片,贴在我的手掌之上。我将玻璃碎片脱掉,伸手
向外,轻轻地拨开了窗??,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我心中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好几个武装警员,正在来回巡逡,我简直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颓然地在椅上,坐了下来,苦苦地思索着对策,一直到了近中午时分,程警官才
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的面色缓和了许多,我见了他第一句话便道:「我要和律师联络!」
程警官却笑了笑,道:「不必了!」
我不禁怔了一怔,程警官又道:「警方究竟不是能被人永远地戏弄的!」
我一听之後,心中大喜,忙道:「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了?」
程警官在室中来回踱了几步,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你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你却可
以离开这里回家去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而未曾冒险行事!
程警官继续道:「但是,我们什麽时候要见你,你却必须和警方合作!」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而且,我相信陷害我的人,一定就是警方久缉不获的毒
贩头子,我要解恨,我一定会将他捉住,交给警方!」
程警官伸手,在我肩头上拍了拍,解开我的手铐,道:「卫先生,希望昨晚的事情
,你不必介意!」老实说,昨天我对警方的皂白不分,确是大有怨言,但是如今,我心
情之畅快,得所未有,立即道:「当然,那算不了什麽一回事!」
程警官望了我半晌,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请问你的。」我道:「什麽事?」程
警官道:「最近,我们发现有几个远在南洋,甚至有在美国的原来中国帮会的首要人物
。来到了这里,你可知道,是为了什麽原因?」我想了一想,道:「我不知道。」程警
官不再说什麽,便将我送了出去。我回到家门口,已经是下午二时左右了。
从昨天起,直到如今为止,我简直就一直在被人拨弄着,像是盆中的蟋蟀一样,这
可以说,是我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经历过的事。
我打开了门,只见老蔡坐在客厅中,愁眉不展,见了我,连忙站了起来,道:「阿
理,你到什麽地方去了?急得我差点去报警!」我心中暗自苦笑,道:「别多说了,红
红回来了没有?」
老蔡道:「红红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但是听说你在为她奔走,她又出去了,说是去
救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见到她!」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老蔡,而是红
红的话,我当真可能老实不客气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白老大的儿子,行为虽是卑鄙
之极,但是如果不是他要胁了红红的话,我怎麽会弄到几乎身败名裂?
这当然不是红红的错,怪不了她,可是,她才一脱离了险境,却居然想救我脱险,
这不但可笑,而且,荒唐到了极点!
我的脸色,当时一定十分难看,老蔡望了我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开去。我应该怎麽
办呢?去找红红麽?鬼知道她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又如何能找到她?我上了楼,并未休
息,便开始化装。
虽然我知道,集会的举行,一定是在午夜,但是我却也不敢在化装上有任何大意。
我足足化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自己样貌,完全改了过来,变得即使在白天,不是特别留
心的话,看来也像是秦正器,而不是卫斯理。浙江山地的士语我是会说的,我又用了半
个小时,来自言自语,以求熟练。等到我做好这些,天色已经渐近黄昏了。
我吩咐老蔡开饭上来,然後,等着天黑,也存着微小的希望,等着红红的回来。
天是自然而然地黑了下来,但是红红却没有回来。我心中对红红的怒意,已经消灭
了,相反地更为她担心起来。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我不是不想救她,而是没有法子找到
她的踪迹!
我躺在椅子上,睡了两叁个钟头。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钟了。
我唯恐白老大的儿子,会派人来监视我的行动,因此,在熄了所有电灯後,我才下
楼,低声吩咐老蔡,不必等我,从後门掩了出去,迅速地掠出了横巷,贴着墙根,向前
走出,来到了大路上,我才将脚慢了下来。
我决定步行前往汤姆生道二十五号,因为秦正器住在木屋,穷困不堪,白老大的儿
子是知道这一点的,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启疑之处。
在将要到达汤姆生道二十五号之际,就在那条前几天我和白老大的儿子,相遇之处
,只见两面的长凳上,各坐着四个人。
那四个人一见我走了过来,一齐咳嗽了一声,其中一个,忽然拉长了喉咙道:「来
者可人,连连通名!」他就像在念戏词一样。
如果是普通的过路人,当然至多望上他一眼,便自算数,不会去理睬他的,但是我
却立即停了下来,道:「黄龙会秦正器!」
那八个人立时一起站了起来,向我行了一礼,作出了一个请我继缤向前行走的姿势
,我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出了几步,只听得其中一人,低声在说道:「白少爷,黄龙会秦
正器,就快到了!」我心中「怦怦」乱跳,心想难道白老大的儿子,也在这里?我连忙
回头看去,原来他是以无线电通话器,在向坐镇汤姆生道二十五号的「白少爷」报告!
我看了一眼之後,立即继缤向前走去,那条路确是静僻,我将要来到那所巨宅面前
了,仍是一个人还未曾遇到,直到了我到了大宅门口,才又有两人,迎了上来,道:「
黄龙会的秦兄弟麽?」
我沉声答道:「是。」
我一面说,一面取出了那只纸猴子来,但是那两个人却摇了摇手,道:「不用,等
一会才要」他说了这句话後,轻轻地吹了一下口哨,立即又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
来。
那两个人,立即隐没在黑暗之中,那个人向我略为打量了一下,便道:「跟我来!
」
我道:「白老大可好麽?」他像是爱理不理一样,道:「等一会你便可以见到他了
,何必多问?」
如果是我自己,我当然不会与他这种人多计较,但是我如今所化装的是秦正器,不
但要外表像他,而且,性格也要像他!因此,我立即大声骂了起来,道:「混帐!你是
什麽东西?我好意问问白老大,要你来向我摆什麽臭架子?」那人愕然然回过头来望着
我,我的声音更大了,叫道:「请白老大出来,有什麽不是,我秦正器向他叩头赔罪!
」那人堆下了笑容,道:「秦大哥,别嚷!」我大声道:「怕什麽,咱们做贼麽?黄龙
会一不偷,二不抢,只知道杀日本鬼子,为什麽讲话也得小心?」我正在越讲越起劲,
只见叁条人影,从大宅之中,疾掠了出来!
我一看到那叁个人的身形,如此矮小,便知道来的正是神鞭叁矮子!我心中也不禁
十分紧张,因为我和神鞭叁矮,相见不只一次,而且,还曾经动过手,和他们相会,可
以说是我的第一关!
只见他们叁个人一到,便叱退了那个带路的人,齐声问我道:「秦兄弟,多年不见
了,还是这等火爆脾气?可还认得咱们麽?」
我假装看了他们一眼,仍然气鼓鼓地道:「原来是你们叁个矮鬼,烧了灰也记得!
」
神鞭叁矮笑了起来,一个道:「秦大哥别生气,白老大很好,老惦记着七帮十八会
的弟兄,所以才有今日之会,秦大哥请跟我们进来!」
我点了点头,道:「嗯!」接着又嘀咕道:「这几年,人穷了,连狗都向老子乱吠
了!」
神鞭叁矮不说什麽,来到了大门前,他们推开了铁门,让我进去,又将门关上,我
跟着他们,走进了大厅,只见巨宅上下,尽皆是乌黑,不知究里,根本不知道今晚在宅
中,会有这样的大事!
到了大厅中,我们向那架钢琴的面前走去,我心中正不知他们弄些什麽玄虚间,奇
事突然出现了!
当时,只听得盖上琴盖的钢琴,突然发出了一阵「叮冬」之声。我立即道:「矮子
,有鬼!」
神鞭叁矮笑道:「秦大哥说笑话了!」他们一面说,一面使将钢琴,向外推了开去
,钢琴滑开之後,地上,便出现了叁尺见方的一个洞,隐隐有灯光传了上来。
神鞭叁矮向那洞下一指,道:「秦大哥,请你下去,我们还有事,下面自有人招呼
的!」
我答应了一声,便向下走了下去。走不几级石级,上面的钢琴,便移回了原
我抬头向上一看,几乎笑了出来!那一个大钢琴,根本只是一个琴壳子!在每一个
琴键下面,有丝线系着。「召灵专家」的秘密,到此完全揭穿了。
本来,我还以为那召灵专家,是利用了半导体的设置以无线电波来控制琴键的跳动
的。如今,才知道根本只是一个人蹲在下面,拉动丝线而已!我相信田利东夫妇,是做
梦也想不到这一点的!
我向下走了七八十级石级,仍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这时候,我心中不禁暗暗奇怪
起来。
照我的预测,白老大召集会议的地点,应该就在汤姆生道二十五号的地窖之中。
但是如今,已经下了七八十级之多,什麽地窖有那麽深的。莫非他们已经看穿了我
是伪冒的秦正器,因而特意令我走错路!我停了下来,大声道:「怎麽没有人?」
我的声音,激起了阵阵回音,只听得有人的声音,空空洞洞地传了过来,道:「请
再向下走!」
我只得再向下走去,一面走,一面仔细观察我所经的地方。我猜测这里,一定不是
白老大所建造的,
这当然是在日伪时期,这所巨宅,曾为日方高级人员所住,这地道可能是通向一个
设备极其完善的防空洞的。
我又走下了二十来级,来到了一扇门前,门的两旁,都装有电眼,我走了上去,经
过电眼之际,听到了门内,响起了一阵铃声。
接着,门打开了一个小洞,伸出了一只手来。道:「秦兄弟,你那只纸猴呢?」
我立即将秦正器交给我的纸猴子,递到了那只手中,那只手缩了回去,门上的小洞
,也随即关上。
我在门外等着,过了大约叁分钟,门才打了开来。门一打开,我首先见到的,便是
白老大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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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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