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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卫斯里与白素--卫斯理0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4:45:56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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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书路---卫斯里与白素</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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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部:谁是内奸?

    我一时之间,也弄不懂他那一个「好」字,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已经相信了我的
话。

    同时,我心中对於那二十一块钢板失踪的事,也感到十分迷惑。

    当时,室内灯一黑,情形混乱之极,我逃走尚且不及,怎会再顾及桌面上那二十一
块钢板?但就算有人要觊觎那二十一块钢板,却也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就算情形混乱,
二十一块钢板一齐取起,也不免「叮当」有声,室中全是奇材异能之士,也不可能不发
觉。

    如今的事实是,那二十一块钢板,已经不见,当然是落入一个人的手中,虽说当年
于司库的设计,极其精密,少一块钢板,也难以发现出藏埋钱财的所在,但有了二十一
块钢板在手,总已经掌握了极大的线索。也就是说,这一笔属於七帮十八会,千千万万
弟兄的财富,可能落在一个奸人的手上!

    我正在想着,宋坚已经伸手推开了门,我和他一齐走了进去。

    白老大手托着头,也不抬起头来,道:「你见过她了!」我一挺胸。道:「见过了
。」

    白老大道:「你走之後,我们已经商议过,连我在内,共有七个人,愿意保你不生
事,可以令你平安离开此处。」

    宋坚大声道:「白老大,连我一共是八个人!」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好,但是卫朋友,你将那二十一块钢板,交出来吧!」

    我应声道:「白老大,我并没有取那二十一块钢板!」只听得一人叫道:「白老大
,我说他是逃不出去,才装模作样的,我们对他仁至义尽,他却如此狡猾,如何能放过
他?」

    我向那人一看,道:「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哼」地一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铁梁会大当家,刘阿根!」

    那「铁梁会」乃是江南两省,铁匠兄弟的会社组织,势力颇是雄厚,而且打铁的工
人,大都膂力惊人,所以铁梁会的人,每每向人寻是惹非,但是却还没有什麽越轨的行
动。他必欲将我置之死地,自然是受了白奇伟的收买了。我立即道:「原来是刘大哥,
照刘大哥的说法,那二十一块钢板,一定是我取走的了?」刘阿根大声道:「当然!」

    我一声冷笑,道:「我与白小姐,事先绝无约定,电灯一熄,白小姐仿我的声音,
在屋角发话,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除非是刘大哥那样的人物,才能有心思再去取钢板,
像我那样,已经只顾逃命了!」刘阿根一声冷笑,道:「扯蛋,说到我头上来作什麽?
不是你取去的,这里尽是七帮十八会的弟兄,还有谁会取?」

    刘阿根的话一出口,立即有七八人附和,道:「不错,不是你是谁?」

    我又道:「若是我志在财物,何不当时也将钢板取出,分了这一份,也足够我用了
,为什麽我还要不赞成分开这笔财富而致露了破绽?」

    我这几句话一讲,那些人个个瞠目不知所对。

    但也就在此时,只听得「嘿嘿嘿」叁声冷笑,一个人站了起来。

    我向那人一看,不禁一惊,只见那人,獐头鼠目,一脸奸猾之相。穿着一件晨衫,
却扣了老粗的一条黑表??,道:「卫斯理,你是想独吞!」

    我真难想像,七帮十八会中,还会有这样的人,充任首脑,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人道:「不敢,金鸡帮的大龙头,石看天。」

    我「哼」地一声,道:「胡说,谁不知金鸡帮的大龙头,乃是镇江蒋松泰,那里跑
出你来?」石看天冷笑道:「难道我也是冒充的?蒋大龙头叁年前身故,将大龙头之位
,传了给在下!」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声。

    石看天道:「卫朋友,白老大对你,实是仁至义尽,只要你将二十一块钢板交出,
便可离去,生死两路,由你自己选择,如果你定要选择死路,那麽,是你自己决定,谁
也不便再来勉强你了!」

    石看天的话,讲得极其阴湿,轻轻巧巧,几句话之间,已经一口咬定,那二十一块
钢板,是我取走了的!我瞪着他,冷冷地道:「那张二十万元的支票,你兑现了没有?
嗯?」

    石看天的面色,陡地一变。

    尚有几人,面色也微微一变。

    我立即道:「白老大,当令郎还当我是秦正器之际,曾给我一张二十万元面额的支
票,嘱我听他的话,我相信这种支票,在场的人身上,定有不少,白老大不信,可以搜
一搜!」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各人的神色,只见约有十一二人,面色为之大变。

    白老大面色,也难看之极,但是他却立即叱道:「这是七帮十八会之事,不要你多
管!」

    我一笑,道:「我自然不会多管,但我相信,在『死神』唐天翔死後,令郎必有意
代他而起,成为贩毒、走私集团之首脑,雄心确是不小!」

    白老大冷笑道:「小犬虽然不才,但是却还不至於像阁下所说,那样不堪。」

    我知道,要一个英雄盖世的父亲,相信他的儿子,是一个非常卑鄙的人,那是一件
十分困难,近乎不可能的事,我只是道:「我未曾取过这二十一块钢板,秦正器的那块
,在我这里,白老大,我代秦兄弟交给你了!」我摸出那块钢板来,放在白老大的身旁


    白老大道:「卫兄弟,那二十一块钢板,若不是你取去的,那又是谁?」我立即道
:「可能是令郎!」白老大「哼」地一声,道:「他已被我立即扣起,身上藏有二十一
块钢板,我焉有不知之理?这里许多人,个个都已为了表明心迹,而相互搜检过了,除
你一人而外,还有谁?你若是一定不肯交出,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大厅之中,显得十
分寂静。我站在众人的当中,心中在拼命思索。

    过了四五分钟,我才道:「白老大,既然是这样,那麽照此看来,这二十一块钢板
,只怕还在会议室中!」白老大冷笑一声,道:「你找吧!」我一个箭步,向会议室的
门口走去,众人都跟在我的後面。

    我虽然已经揭发了白奇伟的许多丑行,但是,即使是同意放我离开这里的人,也都
以为那二十一块钢板,是被我取去的。

    我若要脱身,非找到这二十一块钢板不可。我心中毫无疑问地肯定,钢板是白奇伟
所做的手脚。但当时,我一进电梯,便听得有人追出来之声,可见会议室中的混乱,恢
复得极快。

    而白奇伟多半也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运到远处去,我更
可以料定,在他的同党之中,绝没有敢於将二十一块钢板,藏在身边的人,那麽,钢板
实在可能还在会议室中。

    我一马当先,走进了会议室,一个箭步,来到了那张圆桌旁边。

    众人将我团团围住,我俯身细心去察看桌面,又俯下身来,仰头去看桌面的反面。

    我记起有一套魔术,是可以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变得不见的,那是桌面上有着机关
的缘故。

    白奇伟可能料到,众人会将钢板,摆向桌子中心,可以在桌面中心,做下机关,我
相信如果不是白素为了救我,而突然熄了电灯的话,当二十五块钢板,一齐集中在桌面
中心之际,电灯也可能神秘熄灭一分钟或半分钟,而当电灯复明之际,钢板也会不翼而
飞。

    但是,我细细检查桌面的结果,却是毫无发现。

    众人都冷冷地望着我。石看天道:「卫朋友,咱们别做戏了!」

    我立即道:「臼老大,你若是不让我找下去的话,我就停手!」白老大道:「你继
缤找吧!」

    我退开了两步,细细地打量那张桌子,约有五分钟的时间,才逐张椅子,仔细找了
一遍,也没有什麽异状。我心中暗暗发急。又呆了一会,突然想起,那二十一块钢板,
失踪之际,谁也没有听到声响。

    这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因为时间,和室内的混乱情形,又是在漆黑的境地之中,绝不可能使取钢板的人,
小心地一块一块拾起来,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就算是用一条极厚的毛毯,将那二十一块钢板,裹了起来,也不可能不发出声音。

    我想了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便道:「白老大,你可曾想到,那二十一块钢板,突
然失踪之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这一点?」

    白老大道:「想到过了,我正想问你,你所取的是什麽法子!」

    我苦笑一下,道:「当我们找到那二十一块钢板之际,就可以知道了!」白老大道
:「你不妨慢慢地找,我们一定奉陪。」

    我在会议室中,上上下下,足足找了半个来小时,却是一无结果,我额上不禁冒出
了汗,站走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钢板的失踪,不是白奇伟亲自下手,便是他的党羽下
手的,但就算是他的党羽下手,也一定要得到白奇伟的号令。

    白奇伟是怎样发出号令的呢?

    我假设,白奇伟原来,便有一个计划,是准备攫取二十五块钢板的,那麽,最适宜
於发施号令的地方,当然是他所站立之处。

    白奇伟是站在白老大的背後左方的。

    我一想到此处,立即一跃而前,向白老大的座位跃去。白老大冷冷地道:「这是我
的座位啊!」白老大的座椅,与其他二十四张,略有不同,那是其馀的人特别尊敬他的
缘故。

    刚才,我逐张椅子检查的时候,也因为那是白老大的座椅,而没有十分注意。

    我道:「知道,我有一个假想,需要在这张椅子上证实。」白老大道:「请便。」

    我蹲了下来,来检查椅子的左边,那是一张圆靠手的红木椅子,靠背处,镶着一幅
大理石的山水画,手工十分精细,所有的木枝,都不过寸许直径粗细。

    我极其仔细地检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心中暗忖,一不做,二不休。双子举起了那张椅子,向
地上重重地一摔!在其馀人尚未阻止我这一行动之际,那张椅子,已被我摔得七零八落
!白老大沉声道:「这是什麽意思?」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已发出了一声欢呼!

    因为我发现,在一段寸许来长的红木上,有着金属的亮光,我连忙将这一段东西,
拾了起来,只是那一段东西,外面的颜色,和这张红木椅子。一模一样,绝对分别不出
来。

    但是,那段东西,却是空心的,里面有几粒半导体,还有几个线圈,和几片铜片。
我将那东西递给了白老大,道:「白老大,我对无线电方面的知识不够,敢问这东西,
有什麽用处?」

    白老大面上,也现出了疑惑之色,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最
简单的半导体装置,如果以金属的物品,在上面一碰,在某个地方,如果有着接收装置
的话,便会有所反应。」

    石看天道:「白老大,问他二十一块钢板,在什麽地方!」

    我冷笑道:「你心急什麽?白老大,你是不是有办法,测出那个接收装置的所在?


    白老大点头道:「有。」

    我心中更是高兴。道:「那就请你试一试,接收装置,是装在什麽地方?」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兄弟,你去请杜兄弟来,叫他带着无线电波近距离测问
器来见我!」宋坚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正是「召灵专家」杜仲。他手中捧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扇形的表,表上有一枝指针,那样子就像一般电工必备的「万
能电表」差不多,表上还有着刻度,表明着数字,在扇形的表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表
。有着一指针,像是指南针一样。

    杜仲一进来,便走向白老大的身边,道:「白老大。有什麽????」他才讲到此处,
已一眼看到了白老大手中的那段东西!他面上陡地为之变色,竟连下面的一个「事」字
,都讲不出来!

    白老大乃是何等人物,立即觉出杜仲的神态有异,立即道:「你怎麽了?」

    杜仲道:「没有……什麽,侧向器已带来了!」

    白老大道:「灵敏度怎麽样?」杜仲道:「很……很好!」他虽然力充镇定,但语
音竟在微微发颤!

    白老大道:「好,你去吧!」杜仲如获大赦,立即一个转身,向外走去,但他走不
几步,白老大又道:「回来!」

    杜仲站住,转过身来,面色已自惨白!

    白老大缓缓地道:「你别走,在这间室中,竟有人装置了半导体的发讯机,你知不
知情?」

    杜仲忙道:「我……我不知道!」

    白老大道:「那你也别走,和我们一起看看。收信号的地点,是在什麽地方!」

    杜仲宛若待决的死囚一样。只是唯唯以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白老大以我刚才交给他的那一片钢片,在那只圆筒形的半导体装置上,碰了几碰,
只是侧向器上两只表的指针,全都颤动不已。白老大将钢片贴定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上,
测向器表上的指针,都定了下来。

    众人一起看时,只见那新月形的表上,指针指着「十八」这个数字,而那圆形的表
上,指针指着东北方,正是门的方向。

    白老大的面色,立即一沉,「哼」地一声,道:「好,竟然离此,只有十八公尺远
!」他放开了钢板,指针回到了原处,又将钢板放了上去,指针仍是和刚才一样。他抬
起头来,道:「接受讯号之处,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只有十八公尺。」我点了点头。道
:「我们去看看,那究竟是什麽所在?」白老大道:「自然,宋兄弟,你跟我们一齐来
,其馀人,在此相候。」杜仲道:「白毛大,我……怎麽样啊?」白老大厉声道:「你
也跟我们一起来!」

    杜仲面如土包,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白老大
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
」,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白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
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白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

    只见那间房间中,摆俩了各种我所不懂的仪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装置,看来竟像
是一具电脑一样,一到了这间房间中。指针终於在一张钢台面前指向「零」字,而测向
器旁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测向器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白老大凌厉无
比的眼光,在桌面上扫了一扫,立即看到,一只如墨水瓶大小的东西上,有一盏小红灯
,也正在闪着光亮!白老大转过身来,道:「杜兄弟,你收到了这讯号,有什麽作用?
」杜仲道:「这……这……」「这」了半天,仍难以为继!

    白老大将语音放得柔和了些,道:「杜兄弟,你爽快认了吧,事情与你无关,你也
只不过是听人指使罢了,纵使受罚,也不致太甚!」杜仲道:「那是……白少爷装的。


    白老大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因此听了之後,神色不动,道:「
装了这样的玩意,有什麽用处?」杜仲道:「白少爷怕有什麽事要呼唤我,一发讯号,
我便立即可到!」

    白老大一声冷笑,道:「只怕未必!」

    我见事情,已快要水落石出,心中不禁高兴。忙道:「白老大,这间屋子,是什麽
所在?」

    白老大道:「这是我的实验室,由杜仲看管。」

    我又道:「白老大,我看杜仲仍然未说实话。你看看,实验室中,可有其他新的装
置,我怀疑杜仲一接到讯号之後,一定另有动作,来夺取那些钢板的!」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杜仲的面色,只见我越往下说,杜仲的面色,越是难看,我说
完之後,他汗如雨下,不复人形!

    白老大「嗯」地一声,四面一看,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叁架电视机旁边,道:
「杜兄弟,本来只是一架电视,为何多了两架?」

    杜仲向前错出了一步,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白老大
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两个月来,未曾踏进这间实验室,原来你们已在暗中,做
下了这许多手脚!」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第一具电现机,一会,萤光屏上。便出现了
许多凌乱的线条,白老大略一调整,萤光屏上,便出现了一处海滩的情形来。我认得出
,那海滩正是这个荒岛上的一岛,也就是我来的时候,快艇靠岸之处。

    白老大关掉了这具电视机,又打开了第二具。

    第二具,萤光屏上所现出的乃是一间极其宽大的书室,陈设得十分雅致,一望便知
书斋主人,不是等闲人物。白老大一看之下,怒吼一声,道:「杜仲,这是谁的主意?
竟在我的书室之中,装了电视摄取设备?」

    杜仲道:「少……爷的主意。」

    白老大一回头,道:「宋兄弟,你将这畜牲带到这里来见我!」

    宋坚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白老大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显见他心中,已经怒到
了极点!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倒觉得十分抱歉,因为若不是我,白老大断不能发现,他
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白老大接着又开了第叁具电视,萤光屏上出现的,
竟是整个会议室!刘阿根正在指手划脚,说些什麽。

    白老大忙又扭动了一个掣,只听得刘阿根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白老大怎麽了
?姓卫的是什麽东西,何以听他指使?」

    其馀众人,议论纷纷,身在此处,和置身於会议室中一样!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道:「杜仲,你该说了!」他那四个字,沉
声而发,当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杜仲忙道:「我……我说了!」

    白老大闭上了眼睛,道:「不准有一字虚言!」杜仲道:「是……这一切,皆是少
爷的主意。」白老大道:「别说这些,说你收到讯号之後,作些什麽?」

    杜仲膝盖相碰,「得得」有声,道:「全是少爷的吩咐,他亲手在会议桌上,装了
一块电磁板,我一接到讯号,便按动按钮,电灯熄灭,电磁板落下,我再通电,发出磁
力,将桌中心的钢板,一齐吸住,电磁板便隐没在天花板上了!」

    白老大睁开眼来,道:「卫兄弟,原来是电磁板压到了钢片之上,再发出磁力,将
之吸住,所以才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出白老大虽然竭力地装出若无其事,但是他心中却是痛心之极!我点了点头,
道:「白老大,令郎年轻,难免一时误入歧途,你……不要太难过!」

    白老大长叹一声,道:「杜仲,当晚的情形如何,你说一说。」

    杜仲道:「当晚,我根本未动,忽然看到电灯熄灭,我接到了讯号,便立即依命施
为。」

    白老大道:「如此说来,那二十一块钢板,是在小畜牲手中了?」

    杜仲道:「少爷被老大扣起,他没有机会去取,我也未敢取出,钢板仍吸在电磁板
上。」

    白老大道:「好,那你且按一下掣,将电磁板露了出来,给我看看。」杜仲手指,
簌簌发抖,伸手按在书桌之上一排按钮中的一个之上,只听得会议室中,突然响起了一
阵惊呼之声,我和白老大,向电视的萤光屏上看去,已见会议室的对准圆桌中心的天花
板上,约有叁尺见方的一块,向上缩了进去。而会议室中众人,也已发现了这一件事,
人人抬头上望,面上神色,尽皆惊讶不已。

    露出了方洞之後,一块叁尺见方的薄板,连着如同油压器也似的四条钢条,立即落
下,刚好压在桌面之上,压了一压,又向上升起,也就在此际,白老大厉声喝道:「钢
片呢?」

    只听得「咕冬」一声,杜仲连人带椅,跌倒在地,道:「钢片麽?应……应该在电
磁板上的……白老大,我没有拿过!我要是拿了,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男
盗女娼。乌龟王八蛋……」

    他一口气发了六七个毒誓,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白老大和我,再向电磁萤光屏上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已经了无痕迹。

    看杜仲的情形,他的确未曾取得那二十一片钢片,而白奇伟又立即被扣了起来,那
麽,这二十一片,本来应该在电磁板上的钢片,到什麽地方去呢?

    杜仲道:「没有了,一切都是少爷和……我动手的,绝无第叁人知!」

    我还想再问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宋坚闯了进来,而且提着一个人的後颈,将
那人先推进了室来,跌在地上,然後才跨进来。

    我们一齐向那人仔细一看时,却不禁尽皆一怔!心里暗暗称奇。

    原来那人,并不是白奇伟,而只是一个中年人。

    我和白老大两人,都不禁一呆。宋坚是奉命去带白奇伟的,如何带了一个中年人来
?我们两人尚未发问,宋坚已经道:「白老大,我到的时候,奇伟已经不在了,这人正
在想走,被我捉住,一切情形,问一问他,当可以明白的了!」

    我听了宋坚的话,心中不禁猛地吃了一惊。

    要知道,白奇伟在近两年来,借着白老大的名义,在外面招摇,羽翼已经是丰满,
他这一走,只怕更索性公然作恶,难以收拾!

    白老大的面色,也显得极其难看,他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中年人。那中年
人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白老大才叹了一口气,道:「程兄弟,怎麽你也跟他们胡闹起来了?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那中年人的面色,并不恐惧,只是显得无可奈何
,而白老大似乎也没有严厉责备他的意思,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之後,道:「老大,我有什麽办法?伟哥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求我放地出去,我……实是难以拒绝。」

    白老大道:「他走的时候,你可曾看到他带走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说老大你近几年来隐没地底,胸无大志,他很
不以为然……」

    白老大苦笑了一下,道:「程兄弟,你也很不以为然,是不是?」

    那中年人低头不语,显然他心中已经承认。

    白老大又道:「他上那里去了,你可知道?」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我确是不知。」

    白老大一挥手,道:「好,你去吧!」那中年人躬身向白老大行了一礼,便退了出
去。白老大以手支颔,呆了半晌,道:「奇怪,那二十一片钢片,究竟是谁拿去了呢?
」我也正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那二十一片钢片,被吸在电磁板上一事,只有白奇伟和杜仲两人知道。我敢相信,
杜仲到了事情完全败露之後,即使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隐瞒事实了。而白奇伟虽
然知道那二十一片钢片的所在,他却没有机会取到。

    当然,钢板是不会自动损失的。那一定是另有第叁个人,得知杜仲和白奇伟的秘密
,趁两人未能取到钢板之际,将钢板盗走。对白奇伟和杜仲而言,正可谓「强盗碰到贼
伯伯」,但对我而言,想要找到那二十一片钢片,却倍增困难了!

    白老大自言自语了几句,才道:「卫兄弟,你走吧。」我忙道:「白老大,能不能
容我在这里,我们设法将那二十一片钢板找到?」白老大尚未回答,宋坚已道:「卫兄
弟,你还是离开此地吧,别再生事了!」我道:「宋大哥,我绝不是对这笔财富有兴趣
,而是不想这笔财富落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白老大道:「好,那我们一起到会议室
去吧,杜仲,你在这里听令!」他一面说,一面「叭」地一掌,击在第叁具电视机上,
将那具电视机,击得向侧一撞,两具电视机火花四冒,浓烟骤喷,已经被他一掌之力毁
去。

    杜仲面色发青,答应了一声。白老大、我和宋坚,一齐走了出去,回到了会议室中
。一到会议室,便有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向白老大讲述刚才天花板上发生的奇事。

    白老大挥了挥手,道:「我都知道了,不必多说。」接着,他便将杜仲和白奇伟两
人的计到,说了一遍。讲完之後,顿了一顿,又道:「他们两人的计划,因为素儿的行
动,而被迫提前,因此,被吸在电磁板上的,也只有二十一块钢板。」人丛中立即有人
道:「可是我们未见有钢板啊!」

    白老大沉声道:「是,他们两人,并未曾取到钢板,钢板已到了第叁个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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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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