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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卫斯里与白素--卫斯理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4:46:56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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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书路---卫斯里与白素</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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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再生意想不到的波折

    众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白老大又道:「我相信,取到钢板的,一定是我们之中的一人!」

    他此言一出,会议室中,更是静到了极点。

    我也相信白老大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二十五人之中,谁是取了钢板的人呢?除
了自己之外,只怕没有人知道了。

    白老大道:「这件事,必须查清,各位且在此间,暂住几日,我已请卫兄弟、宋兄
弟两人,与我一齐侦查,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方肯罢休,各位兄弟,尚请勿怪!」刘
阿根道:「白老大,卫斯理并不是我们七帮十八会中的人啊?」

    白老大道:「不错,但如果不是他,这一次二十一块钢板,都落人一人之手,後果
如何,刘兄弟可曾考虑过麽?」

    刘阿根无话可说,面上的神色,却是大大地不以为然,白老大手一扬,将我给他的
那块钢板,放在桌上,道:「宋兄弟,将你的钢板取出来!」

    宋坚答应一声,将钢板取了出来,白老大又目视另外两个,当晚不同意取出钢板之
人,那两人一声不出,便将钢板交出。白老大将四块钢板,抓在手中,叮叮地响了几下
,道:「如今,我们二十四人,只有四块钢板。另一人,却有二十一块,我们必须在这
四块钢板之中,找到于司库当年藏宝的线索,这件事,由我一人来办,各位兄弟请自去
安息,但千万不要离开!」

    众人也觉得事情十分严重,答应一声。

    白老大背负双手,缓步踏了出去,我连忙跟在他的後面,叫道:「白老大」

    白老大并不回过头来,只是将脚步放慢了一些,道:「什麽事?」

    我道:「如今,我的事情已了,令媛的伤势,一定也已好转,我……我想去看看她
。」

    老实说,我一定要留在这里,一则,是为了想知道那二十一块钢板,是谁取去的,
二则,也是为了不想离开白素!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好。」

    我跟在他的後面,出了会议室。

    白素的寝室,已由宋坚带我,去过一次,我还记得路途,一出了门,便急步向前走
去,来到了白素的门口,我心头不禁怦怦乱跳。

    我在门口,呆呆地站着,心中在思索,我要如何出现,才能令得白素看到我,心中
不吃惊,我正在想着,突然听得身後,似是响起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我在听到那阵脚步声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恰好有什麽人走过而已。可
是,那阵脚步声,却突然静止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怔。

    因为那脚步声极轻,而且,静止之际,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也就是说,有一个人,
已经悄悄地来到了我的身後!我立即转过身去,但是,却已经迟了一步,在我身子刚转
了一半,还未曾看到站在我身後的是什麽人之际,头上一股风生,我後脑上,已经被什
麽重物,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一下的力量,极其猛烈,而且,又正击在我的後脑之上,我立时感到满天星斗,
身子摇晃,向旁一倒,便自跌倒在地。

    但是,我还勉力抬起头来,想看一看,在背後袭击我的,究竟是什麽人。

    只不过我的眼前,金星乱迸之中,看到了一条颇为高大的身形,又狠狠地向我扑了
过来,在我并未辨明他是什麽人之际,胸前又重重地挨了一脚!

    我闷哼一声,也不多去辨清他是什麽人,猛地一弯身,右手疾抓而出,只听得「嗤
」地一声,那一抓,正抓在对方的小腿上,将裤脚撕了下来。

    而那人的身手,极其了得,我才一抓中,他左足又已飞起,这一脚,却踢在我的下
颔,我头不由自主,向後一仰,後脑又砰地一声,撞在地上,这一撞,我再想支持不昏
过去,却已难以做到,只感到眼前一阵发黑,便已人事不知了。

    在我将昏未昏之际,我似乎听得有人的吆喝之声,和一阵急促离去的脚步声。等我
再醒过来时,我已一个人躺在床上,那是一间陈设非常简单的屋子,灯光柔和,呻吟了
一声,见床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老大,一个是宋坚。

    我摇了摇头,翻身坐了起来,白老大立即道:「卫兄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吸了一口气,道:「你不知道麽?」

    宋坚道:「我听到的时候,只见到你跌倒在地,昏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什麽事。」

    我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想了一想,扬起右手来一看,我指甲上,还有着血迹,可知
我昏了过去之前的遭遇是实在的,并不是做梦。那人虽然出其不意,一连叁下,将我击
昏,但是他的小腿。却也被我抓了一下,一定已经受了伤,因为我的指甲上,还有血迹


    我道:「白老大,有人暗中袭击我,我想,若不是你们赶到,只怕他要将我置於死
地。」

    白老大面色沉重,道:「那人是谁,你看清楚了没有?」我摇了摇头,道:「没有
,可是他小腿上被我抓了一下,一定留有伤痕的。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我去查一查,你休息一会,素儿正在沉睡,你明天再去看
她吧!」

    我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白老大和宋坚两人,也退了出去。

    连日来,我心力交瘁,此际躺在软柔的床上,神经一松,没有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正在我睡得香甜之际,突然听得门上,「得」地一声,接着,像是有人,走了进来。
我心中虽然略有所知,但是还以为,那是我在睡中做梦而已。

    我翻了一个身,又自睡去。但在动了一动之後,神智清醒了一些,略为睁开眼来一
看,忽然看到,有一条影子,盖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在我背後,站着一个人!

    我心中骤然一惊,片刻之间,睡意全消!

    我一动也不动,并且还作出匀称的微鼾声,注视着那条人影,只见那影子慢慢地举
起手来,手中似乎还握着一件什麽东西。

    我看清楚了些,才看出那是注射器,连着针头的注射器!针尖已渐渐接近了我的手
臂,我出其不意。猛地一个翻身,翻下床来!

    翻下床来之後,我一跃而起,可是刚一跃起,劲风扑面,整张床,已向我压了过来


    我右臂一挥,「砰」地一声,将床挥了开去,床单却罩在我的头上,我一把扯开了
床单,室中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连忙追出房门,只见门外,乃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呆了片刻,又回到了室中,将床放好,在床沿坐了下来。

    这已是第二次有人要制我死命了!

    从那条影子看来,那人身形,甚是高大,而且,来得又如此快疾,当然仍是第一次
袭击我的人,那人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呢?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那人是白奇伟,白奇伟的身形,也十分
高大,他将我恨之入骨,自然有将我置之死地的理由。第二个可能,便是要害我的那人
,便是盗取了二十一块钢板的那人,我怕我帮助白老大侦察,会使得他无所遁形,所以
才要将我害死!

    我在明,他在暗,实是十分危险!我立即走出了房间,沿着走廊,来到了尽头,迎
面撞到了宋坚,「咦」地一声,道:「你怎麽起身了?」

    我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宋大哥,快去见白老大,我险些难以和你们相见
了!」

    宋坚的面上神色,也不禁为了一变,道:「这是什麽话?」我将刚才在熟睡中所发
生的事,向他匆匆地讲了一遍,宋坚道:「有这等事?我们快去见白老大!」他带着我
,转了几个弯。在那荒岛的地底,白老大辟出了近百间房间,另具天地。转了两个弯後
,在一扇门前站定。

    我们两人刚一站定,已听得白老大道:「什麽事?」宋坚道:「有紧要事,卫兄弟
又出事了!」

    宋坚的话才一讲完,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

    那是一间书斋,正是我曾在电视中看到的一间,白老大正坐在一张大书桌前。我们
一走了进去,门又自动关上,我回头一看,不禁愕然。那扇门,在外面看来,作乳白色
,但从里面看,却是透明的!

    我只知道有一种镜子,一面是透明的,一面是镜子,白老大一定根据了这种镜子的
原理,作了改良,设计了这样的一扇门,所以找和宋坚两人,才一站在门口,他便已发
问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只见书桌之上,正放着那四片钢板,白老大正在埋头细察。

    我问道:「白老大,可有什麽结果?」白老大不抬起头来,道:「卫兄弟,你只睡
了一个小时,为什麽不睡了麽?」

    我尚未出声,宋坚便将我的遭遇,讲了一遍。白老大望了我半晌,道:「卫兄弟,
会不会你是太疲倦了?」

    我不禁愕然,道:「这是什麽意思?」白老大搓了搓手,连:「一个人如果太疲倦
了,是会产生具有十分真实感的幻觉的。在心理学上,这种幻觉,叫作如实的幻觉。」
白老大一面说,一面望定了我。

    我涨红了脸,道:「白老大,如此说来,你是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了?」

    白老大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如此说过,我只是说,你所感到的一
切,事实上只不过是幻觉而已。」我伸出手来,道:「白老大,我第一次被人袭击,还
在那人的腿上抓了一下,我指甲上还有鲜血,难道你认为这也是幻觉的麽?」

    我说话的语气,已经显得十分激动。

    白老大在我肩头上拍了拍,道:「卫兄弟,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几乎在嚷叫
,道:「岂有此理!」白老大道:「既然你不信,我不妨把证据讲给你听,本来,我早
已想说了,但是我想你休息一下之後,便会好的,不知你却越来越严重了,需知这种情
形,如果发展下去。会成为心理上的自惧症,甚至对住镜子,也会以为镜中的是敌人。


    我为着对白老大的尊重,耐着性子,将话听完,愤然地坐了下来,道:「你仍然未
曾说出我指甲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的。」

    白老大将声音放得十分柔和,道:「卫兄弟,你撩起你自己的右裤脚看看。」我心
中充满了疑惑,将右裤脚卷了起来,一看之下,连我自己也不禁呆了。在我小腿骨上,
赫然有着四条抓痕,一看便知那是指甲抓出来的!

    我坐在那里发呆,白老大道:「卫兄弟,我和宋兄弟,在扶起你来时,已经发现了
这一点,但是却没有和你说知,怕你再受刺激……」

    白老大後面的话,我几乎未曾听得清楚,因为我脑中响起了「嗡嗡」之声,混乱到
了极点!

    我两次受人偷袭,都几乎送了性命,难道这一切,全是幻觉?不可能!那是绝不可
能的事:但是,我自己小腿上的抓痕,又是从何而来的呢?难道事情真如白老大所说,
我是因为发生了幻觉,因而自己在自己小腿上抓了一下,而以为抓伤了敌人?

    但是,当时的情形,却太真实了,真实到令人绝难相信那是幻觉!我脑中乱了好半
晌,才抬起头来,道:「白老大,你甚至於没有查一查其他人?」白老大道:「卫兄弟
,你将我看成何等样人了?我人人都已查过,但是却没有一人腿上是有伤痕的!」宋坚
道:「是我和白老大一起进行的,我们两人的小腿。也可给你一看。」

    他一面说,一面就去卷高裤脚,我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因为我无论怀疑
什麽人,都怀疑不到宋坚和白老大两人身上。白老大又道:「卫兄弟,你两次都未曾看
清向你袭击的是什麽人,可见那是幻觉,你需要休息!」

    我使劲地摇了摇头,觉得我身子虽然疲倦,却头脑却十分清醒。白老大固然言之凿
凿,还用了叁国的文字,说了一连串意思使我难以明白的心理学上的名词,但是我只是
不信。我的遭遇会是幻觉。我仔细想了一想道:「好了,白老大。这件事暂且不必说它
,那四块钢板上,你可能有什麽收获?」白老大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能够在那四
块钢板上有所收获的话,我的计划也行不通了。」我忙道:「白老大,你有什麽计划?


    白老大道:「卫兄弟,你不该再用脑,而要去休息了!」我固执地道:「不,我并
不倦。」白老大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卫兄弟,我说一句话,不怕得罪你,如果,有
你这麽一个儿子就好了!」

    我听得出白老大话中伤感的意味,只得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白老大转过头去,过了片刻,才回过头来,道:「我之所以要将这四块钢板,收了
起来,乃是考虑到了得那二十一块钢板的人,一定也是难以明白于司库宝藏的地点的,
因为于司库的设计,我相信一定是十分奥秘,如果差上一块,或则可以明白梗概,但是
差了四块之多,却也没有用处,所以,这四块钢板????」

    他讲到此处,宋坚便接口道:「这四块钢板,便是一种钓饵,等待鱼儿上钩!」我
想了一想。道:「这事怕行不通,人人皆知钢板在你手中,谁敢来捋虎须?」

    白老大道:「利之所在,只怕那人,拼命也会来博上一博,那四块钢板,我就放在
桌面之上,我人则可以假寝片刻,诱人上钩!」我仍然觉得白老大这个办法,难以成功
。而且,我还觉得,这位奇人中的奇人,在经过了许多年的地底隐居之後,和当年的白
老大,和传说中的白老大相比,已经是不复当年了!

    当时,我和宋坚一齐向桌上的四块钢板,看了一看,钢板上的文字。看来了无意思
义,全然不能连贯。而且,和宝藏与七帮十八会,也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先告辞,退了出来,循着走廊,不知不觉间,我竟来到了白素的门口。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又细细地将遇击的经过,想了一遍。在我昏过去之前,几乎每
一个细节,我都可以回忆出来。

    我再次地肯定,自己的遭遇绝非幻觉。

    我伸手在门口,轻轻地剥啄了几下,只听得白素道:「进来。」我缓缓地推开门,
走了进去,我才跨进房中,白素陡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现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她
身上,仍然裹着绑带,但是面色却已经不如刚才那麽苍白了。

    我连忙跨前两步,道:「白小姐,你不要吃惊。」

    白素颓然地又卧倒下去,道:「你……你原来没有脱险,宋大叔骗我!」

    我忙道:「宋大叔没有骗你。如今,我真的脱险了,令尊和七帮十八会兄弟,已和
我尽弃前嫌了,白小姐,你听我说经过!」

    白素似信非信的望着我,我大着胆子。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她面上并无忤色,
我便将她冒险熄灯之後的一切经过,和她详细说了一遍,最後问道:「你说我最後的遭
遇,是不是幻觉?」

    白素越听我向下说,面上神色,便越是高兴,等我讲完,她又挣扎着坐了起来,面
上现出了两团红晕,衬着她略带憔悴的面容。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美感!

    我不由自主,不及等她的答覆,便一欠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白素面色
,更其娇红了,她望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半晌不语,无限娇羞。

    好一会,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哥哥走了,只怕以後,爹还要生气哩!


    我道:「白小姐,你何必多耽心?」白素抬起头来,道:「爹近来喜欢看佛经,我
也觉得他对一些事情的判断力,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并没有说白老大对事情判断不对,但是白素绝顶聪明,却说出了我的心中想说的
话。

    我忙道:「白小姐,那麽你说,我所遇到的,是真有人要向我袭击了?」白素秀眉
微蹙。思索了好一会儿。……道:「白小姐,我不多来打扰你了!」白素忙道:「你慢
慢走,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在墙上,按那绿色的钮。」我不知白素给我什麽东西,依言
走到墙上,将那绿色的钮,按了一按,只见一幅墙,向外移去,露出了一个橱来。

    她又道:「你在第叁个抽屉中,将一只黄色的盒子取来。」我又依言而为,来到了
床边。白素道:「你开门看看,外面可有人。」我打开门来,走廊上静悄悄地,一个人
也没有。白素这才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所放的,乃是一个一寸见方,极其精巧的不??
钢盒子。约有半寸厚薄,还连着一条橡皮带。

    她叫我伸过头去,将橡皮带箍在我的头上,而那只方盒子,则安置在喉核之处,道
:「这是根据自动表的原理而设计的自动活动摄影机,我相信是世界上最小的活动摄影
机了。」

    我道:「白小姐,你是说,会有人再来害我?」白素点头道:「是,这摄影机,一
受到较剧烈的震撼,便会自动拍摄,别看它小,它可以纪录七分钟内所发生的一切,通
过放映机,一切便无所遁形了,即使在黑暗之中,也可以拍摄,因为机内有最精巧的红
外光拍摄设备。」

    我抚摸着这具精巧无比的摄影机,道:「这也是令尊的发明麽?」

    白素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种摄影机的发明权,已经卖给了某一个国家的政府
,这里的一切费用,全是我爹的血汗换来的。」我又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依依
不舍地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当然没有睡着,因为我
要等待敌人。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便听得一阵「嘶嘶」的声音,从门下的那条缝中,传了过来,
我立即悄悄翻起身,循声看去。

    一看之下,我心中不禁突突乱跳。这时候,我并没有开着灯,室中漆黑一团,但是
走廊上却有灯光,从门下的缝中,照了进来。就凭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条「
嘶嘶」作声,颈部已经膨胀得宽如锅铲的眼镜蛇,正迅速地向我床上游来。

    我连忙一跃而起,在一跃而起之际,只听得颈际的那具自动摄影机,发出了极轻微
的声音,我知道它已开始了工作。

    我才一踪起,那条眼镜蛇突然如脱弦之箭,向我射来!我早有准备,一见眼镜蛇射
到,手一挥,已将被子,整幅挥了起来,迎了上去,将蛇罩住,又一跃向旁,被子落在
地上,蛇在挣扎着,我看得真切,用力踏了上去,踏了七八下。蛇才不动了。

    我身子一闪,来到了门边。那条蛇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要不然,何以我才有一点动
作,它便向我暴窜了过来?放蛇的人,当然是想来害我,他这时,可能就站在门外,而
当他听到室内,没有了声息之後,是不是会打开门来看上一看呢?

    我希望他如此。因为这一次,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不但可以将之擒住,而且,
至少可以将他容貌,摄了下来!

    我屏气静息地等着,约莫过了叁四分钟,果然听得门上,「格」地一声,紧接着,
便是房门,被打开了半尺,一个人,探头进来。

    房门打开,走廊上的光线,也映了进来。但是那人的脸面,却是背光的,因此我仍
不能看清他的面容,只是觉得那人的身形,颇是高大。

    我立即身形一闪,如同一头猛兽一样,向那道门缝,冲了过去,才一冲刺,「呼」
地一拳,已经当头打下,那人的动作,实是快得惊人,立即一缩,「砰」地将门关上,
我缩手不及,「蓬」地一声响处,那一拳,重重地击在门上!

    我在那一拳上,运了极大的力道,本来是想一举而将屡次害我的那人,一拳击昏过
去的。却不料那人,如此见机,一见我拳到,立即将门关上,令得我那一拳,在门上击
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连忙缩回手来,也未及去开门,就在被我击出的大窟窿中,向外望去。

    可是那一个耽搁之间,却已人踪杳然,走廊上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我心中并不懊丧,因为那人虽然走脱了,可是刚才,我在一拳击出之际,和他有一
刹间相对机会,那一刹那的时间虽短,但只要我颈上的摄影机操作如常的话,便足可以
将他的容貌摄下来了。

    我将这部摄影机取了下来,悄悄打开了房门,来到了白素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
下,白素立即道:「是卫先生麽?」

    我一听到她的孽音,心头便感到十分宁贴,立即道:「是我,我可以进来麽?」

    白素道:「快进来!」

    我一推门,白素欠身坐了起来。我一扬手中的摄影机,道:「我已将害我的人,摄
入机中了!」白素面色,顿形严肃,道:「他是谁?」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只要将软片冲洗,就可有分哓了!」

    白素向一扇门一指,道:「那面就是黑房,你快去冲洗。」我有一个时期,十分醉
心摄影,黑房的技术,本来不成问题。但是,红外光摄影的冲洗法,我却并不在行。

    而且,那一卷软片,要是冲坏了的话,再要寻找敌人,便难如登天了!白素看出了
我面上的犹豫之色,笑了一下,道:「你扶我起来。」

    我忙道:「你伤未曾好,怎麽又可以起床?」白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又不是做什麽吃力的事?」

    我连忙伸手,慢慢地将她扶了起来,她整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一将她扶下了
床,我就将她扶了起来,向那房门,走了过去。

    我将白素紧扶在怀中,心中不禁起了一阵极其异样的感觉,白素也是双颊绯红,显
然她心中的感觉,也和我一样。我来到了门口,矮了一矮身,将那扇门,打了开来。我
将白素放在椅子上,开了红灯,她动作十分缓慢,而且,面上时时现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我知道她伤势极重,任何轻微的动作,都可以给她带来十分痛苦。

    我竭力地帮她,两人忙了大半个小时。软片冲出来了。

    那软片,卷成一卷,只有滤嘴烟的滤嘴四分之一那麽大小,想从底片中,直接看到
里面的形像,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捏住了软片,道:「素,我要去见你父亲,将这卷软片,放出来给他看。」

    白素将纤手放在我的手背之上,道:「我们先来看看不迟。」我点了点头,白素指
着一具放映机,告诉我上软片的法子,我依言而为,将软片装好,一按钮掣,放映机发
出了沙沙的声音。

    在墙上,也立即出现了叁尺宽,两尺高的画面来,首先,是我房间的房门,紧接着
,那条眼镜蛇便出现了。当时,我只不过看到一条蛇影而已,但此时,画面上的眼镜蛇
,却连蛇鳞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样子丑恶到了极点,眼镜蛇向我窜来之时,更是惊心
动魄。

    接下来,画面凌乱震动不已,那是我挥被扑蛇,踏蛇之故。

    而再向下,却是极端的静止,画面上所现出的,乃是我的房门。这正是我在等待敌
人现身之前的情形,然後,门被慢慢地推了开来,画面突然震荡起来,一个人赫然出现
在画面之上!

    白素一见有人出现,一伸手,「拍」地一声,便将放映机的转盘,停了下来。

    软片停止了转动,那人的面容,也就停在墙上不动,我和白素两人,一齐定睛看去
,只见那人,方头大耳,面貌十分威武,但是却有着一种极其狰狞的神情,我一时之间
,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住了瞪着墙上的人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素则轻轻地叫了一下,道:「是他!」

    我被白素一叫,才喃喃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事实。」

    白素柔声道:「别傻了,我们快想想对付的办法吧,首先,要让我爹知道这件事情
!」

    我心中仍是一片迷惘,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几次害我的,竟会是他。但如今,红
外线摄影,已清清楚楚地将他的面容,摄了下来,人人一看,便可认出,墙上的那人,
正是飞虎帮的大阿哥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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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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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 来源:·饮水思源站 bbs.sjtu.edu.cn·[FROM: 202.12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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