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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Lilac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卫斯里与白素--卫斯理14
发信站: IHAVE(7777) 哈尔滨工业大学紫丁香 (Tue Oct 5 12:51:48 1999)
转信站: Lilac (lo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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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书路---卫斯里与白素</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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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部:二十五块钢板的秘密
红红却还在咭咭咯咯地道:「表哥,本来我也要再见你一次,再到美国的,在那个
岛上????」
我实在忍不住,大声叱道:「红红,你如果还想回美国的话,就闭上你的嘴。」我
本来想讲,「闭上你的鸟嘴」的,但幸能及时煞住。
红红双手插腰,杏眼圆睁。道:「表哥,你有什麽了不起?老实说,我比你厉害得
多!」
我那里顾得和她多说什麽,跃到了船头,这时候,在山??之上,已经可以听得到枪
声,和一闪一闪的信号灯光了。
快艇沿着??礁,向停泊我们那艘快艇的??洞驶去,我大声道:「宋大哥,驶过那??
洞时,你不要停船,一直向海外驶去!」宋坚道:「卫兄弟,你小心!」我根本来不及
回答,因为这时,已经来到了那个??洞的附近,我一跃入水,在未入水之前,还听得红
红在大叫,道:「游水有什麽稀奇!」我一跃入水中,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洞中游去!
我自己估计这数十码的水程,我游得绝不至於比世界冠军慢多少,等我跃上了我们
那艘快艇之际,我已经听得外面的马达中,不止宋坚的那一艘船,显然是胡克党徒,已
在极短的时间内出动了!
我开动了两个引擎,我们的那艘快艇,几乎是贴着水面,飞出??洞去的,而一出??
洞,我便听得一阵枪声,向前面看去,只见四艘装甲的小快艇,正在追赶宋坚驾驶的那
艘!
那四艘小快艇的速度,显然比宋坚的那艘,要快上许多,双方面相距,已只不过七
八十公尺,正在紧张地驳火,我操纵着马达,将第叁个马达,也立即发动了,船身前进
的速度,快到了极点,激起极高的水花,将全身尽皆淋湿。
很快地,我便追过了那四艘装甲快艇,向宋坚的快艇接近,在我驾过宋坚快艇之旁
时,突然从宋坚的艇上,「呼」地一声,一团黑影,飞了过来。我连忙一跃向前,将之
接住,抛入舱中,那人被我抛到了舱中之後,哇呀大叫起来,原来正是红红。
红红当然不是自己跃过,而是由宋坚抛了过来,红红一到了我的快艇上,我的快艇
,正在宋坚的快艇之旁擦过!
就在那一瞬间,我抛出了缆绳,已将宋坚的快艇拴住,马达怒吼,水花四溅,我的
快艇,拖着宋坚的那艘,向海中疾驶而出。
在这时候,我们的头顶上,子弹呼啸,宋坚的那艘快艇的引擎,显然已被击坏,正
冒出一股一股的浓烟,而我的那艘快艇,感谢那位朋友,小小的引擎旁四周围,竟全都
装上了防弹钢板,所以未受损伤。
我在子弹呼啸之中,向後望去,只见衔尾追来的装甲快艇,已经增加到了十二艘,
幸而我快艇的叁具马达,一起发动,速度在他们的装甲快艇之上,所以距离越来越远,
终於出了子弹的射程之外,前後约莫四十分钟,我们已在茫茫的大海之中,将那十二艘
装甲艇,抛在後面,看不见了。
我知道胡克党徒,也十分忌惮菲律宾政府,并不敢十分远出,所以立即关了两具马
达,使船的速度,慢了下来,那时,宋坚的那艘船,已在起火燃烧,宋坚抱着宋富,停
在船首,我一将快艇的速度放慢,他便一跃而起,在两艘船之间的那条绳上一点足,又
弹了起来,轻轻巧巧地落到了我的船上。
他一到了船上,反手一掌,掌缘如刀,便向麻绳,切了下去!
我连忙叫道:「宋大哥,那二十五块钢板!」
宋坚道:「我已取了!」「拍」地一声,一掌切下,已将麻绳切断,将那艘船抛弃
,我们驶出没有多远,这艘船便沉下海去了。
我和宋坚两人,直到这时,才透了一口气,一齐抬起头来,只见红红站在船上,满
面委屈,道:「表哥,你摔痛我了!」
我想责叱她几句,可是又不忍出口,忙道:「算了算了!」红红一扭身,便进了船
舱,我和宋坚两人,也跟了进去。
宋坚浓眉紧锁,道:「卫兄弟,咱们是脱险了,白奇伟他们,不知怎样了!」我叹
了一口气,道:「但愿他们,平安无事!」我一句话刚说完,忽然听得红红,高声惊呼
起来!
我听得红红惊呼,只当她又在发神经病,刚想叱止,却见宋坚,也怔了一怔,我心
知事情不妙,连忙也向舱口望去,只见两挺手提机枪,正对准了我们,紧接着,便是一
人,「哈哈」一笑,道:「多谢关心,我在这里,并不曾落在胡克党的手中!」
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白奇伟所发!
我和宋坚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刚才,我们还当白奇伟大有
可能,已落在胡克党的手中,而在为他可惜、着急,怎知如今,转眼之间,我们尽皆为
他所制!
白奇伟在两个手持机枪的人中出现,他居然仍是神父的装束,满面得意之色。
白奇伟道:「那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想翻过悬崖,到那岛上去,却未有结果,正
在逐洞搜寻,可有??洞,可以直通里面的海域,却发现了你们的快艇,我们刚上去,卫
先生便来了,刚才那一场海战,十分精彩,是不是?」
宋坚沉声道:「奇伟,你令他们将枪拿开!」
白奇伟面色,旋地一沉,「嘿嘿」冷笑两声,那两人立即扳动了机枪,只听得「达
达达达」一阵惊心动魄的响声过处,枪口的火舌,窜出老远,那两人已各自射出了一排
子弹。
但是那一排子弹,却并不是向我们射来,而是向舱顶射出的。
舱顶上,立时开了一个「天窗」。我吸了一口气,向红红看去,只见红红虽然面色
青白,但是却仍然站着,未曾给刚才的场面吓倒!
我心中对红红,也不禁暗自赞许,因为她究竟十分勇敢大胆,倒不是完全胡来的!
宋坚在枪声过去之後,立即问道:「这算什麽,示威麽?」
白奇伟冷冷地道:「正是,如果刚才你们两人,如非在言谈之间!对我还有几分关
心,这两排子弹,已到了你们的身上了!快将那二十五块钢板取出来,这次可别再玩什
麽花样了,我在这里将你们杀死,绝对没有後果,你们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我早已想到了这一点,这里乃是茫茫大海,白奇伟若是将我们一齐杀死,当真是神
不知鬼不觉,而他本来,只怕也真的有杀我们之意的,想不到我们,无意中的几句交谈
,倒救了我们的性命!
我唯恐宋坚不肯答应,将事情弄僵,忙道:「宋大哥,暂时,算是他赢了,将钢板
给他吧!」
宋坚沉声道:「奇伟,你知道岛上胡克党徒,这样厉害,我们自己人还起什麽争执
,不如同心设法对付!」
白奇伟连声冷笑,道:「不必你多关心了,快取出来!」他一面说,一面缓缓地扬
起手来,我们都知道,他的手如果向下一沉,在他身旁的两个枪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
放枪的!
宋坚的面色,显得十分难看,但是他却开始动作。解开了上装,将系在皮带上的一
只皮袋,解了下来,白奇伟喝道:「抛在我的足下!」
宋坚冷冷道:「放心,我不会抛在你的面上的!」他一扬手,果然将那只皮袋,抛
到了白奇伟的脚下,那倒不是宋坚甘心情愿,而是白奇伟和枪手,堵住了门口,我们根
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白奇伟俯身,将皮袋拾了起来。
我们看着白奇伟,将皮袋解了开来,一块两块地数着钢板。一共是二十五块,一点
也不错,等到数完,白奇伟的面上,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道:「好,船舱之中,
有救生圈,你们要离开这艘船!」
我和宋坚两人听了,不禁又惊又怒!
不要说在这样的大海之中飘流,难以求生,而且,这一带,正是太平洋之中,有名
的鲨鱼出没地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际,不知道有多少盟国的空军人员,在这一带的
海域之中,葬身於鲨鱼之腹!我们两人,明知白奇伟既然作了这样的决定,我们既不求
他,便只有听天由命了。可是,红红却叫道:「我抗议!」
白奇伟微微一笑,道:「你抗议什麽?」
红红却一本正经地道:「在海洋之中,放逐俘虏,违反日内瓦公约!」
我们几个人,都未曾料到,红红竟会讲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和宋坚,虽然处境奇险
,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白奇伟也忍不住笑了几声,道:「好,你们若是死了,也见不
到我的成功。」
我知道,刚才白奇伟也未必真有意将我们逐下海去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我们向
他求饶,但我自问,和宋坚两人,都是硬汉,绝不会向他求饶的,在那样硬碰硬的情形
下,他的威胁,可将付诸实现,而如今,有红红在侧,一句话,便替我们解了围!
白奇伟顿了一顿,又道:「那麽王小姐,你替他们两人,反缚了双手!」他说着,
从衣袋之中,取出了几条牛筋来,向红红抛了过去,红红还想不答应,我却道:「红红
,照他的话做!」红红这才将牛筋,拾了起来,将我和宋坚两人的双手反绑住,白奇伟
向地上的宋富一指,道:「他死了麽?」
我道:「没有,他昏了过去。」白奇伟吩咐道:「将他也绑了起来,手足一齐绑!
」红红大声道:「绑手也够了,何必绑足?」
白奇伟冷笑道:「小姐,手足一齐绑,虽然痛苦一点,但比在海上,遇见吃人的虎
鲨来,等於是在美亚美海滩上晒太阳了,是不是?」
红红哼地一声,又将我们叁人的双足,一齐用牛筋缚了起来,我和宋坚两人,只得
相视苦笑,我们手足都被缚起之後,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红红向白奇伟走了过去,双
手一伸,道:「轮到我了。」
白奇伟笑道:「你可以免了!」
红红怒道:「放屁,谁要你免?」
白奇伟「哈哈」大笑,道:「船上连你们叁人在内,共是六个人,吃的喝的,全归
你准备!」红红道:「你不绑我双手,可不要後悔!」
白奇伟一笑,道:「谅你也翻不出我手掌!你跟我出来。」红红向我们两人望了一
眼,便走出了船舱。那艘快艇,有前後两个舱,我们所在的,乃是前舱,红红和白奇伟
等人,走出去之後,不一会,便听得後舱中有脚步声。
紧接着,前後舱相隔的那个板壁上的一扇小窗,被打了开来,一支枪伸了过来,对
准了我,同时,听得钢板的响声,和白奇伟道:「你们怎麽从钢板上得知这笔财富,是
藏在那个环形岛上的?」红红冷冷地道:「是动脑筋动出来的。」白奇伟厉声道:「你
可别耽搁时间,快照实说!」
红红却「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道:「姓白的,你声音大些,我便怕你了,是不
是?」我听得红红的口吻竟俨然是一个女流氓,不禁笑了起来,道:「白奇伟,如果你
想省些时间,少费些心思,还是对我表妹,客气一点的好!」
白奇伟语带怒意,道:「我就不信。」
我一声冷笑,道:「若是你施什麽强横手段,她只是一个女子,你也不见得什麽英
雄。」
我知道白奇伟这个人,处处喜欢表现自己是英雄人物,所以了特地用这话去激他。
果然,他呆了半晌,咳嗽了两声,道:「王小姐,你该说了!」红红道:「你将二
十五块钢板,拼了起来,便可以发现,凹凸不平之处,凑了拢来,刚好是这个环形岛和
中间一个小岛的地图,而有一头大鹰,以简单的线条,附在地图上,鹰嘴指着那个小岛
,我们查出这个小岛,就是泰肖尔岛。」
我和宋坚两人,这时候,才知道那二十五块钢板的作用。
本来,我们想趁白奇伟不在的机会,试试可能挣脱缚住我们的牛筋,但是我们听得
白奇伟和红红两人,正在研究那二十五块钢板的来历和秘密,便静止不动,仔细听了下
去。只听得钢板的相碰声,不断地传了过来,那显然不是白奇伟,便是红红,正在摆动
钢板,过了约莫七八分钟,听得白奇伟道:「果然不错,王小姐确有过人之才!」红红
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心中暗忖,白奇伟也确有过人之才。他果然听了我的话,对红红客气起来了。
白奇伟又道:「那麽,钢板後面的文字,可是指明准确地点吗?」红红道:「你不
妨自己翻过来看看,我们也没有弄懂。」
白奇伟「嗯」地一声,又翻动钢板,过了没有多久,便听得他念道:「七帮十八会
兄弟之财,由于廷文藏於岛上,神明共鉴。」他念到这里,略停了一停,道:「这是什
麽话?」宋坚忍不住道:「快念!」
白奇伟道:「你还想有份麽?」红红道:「多一个人想便好一点!」听她的口气,
像是已经根本不将白奇伟当作是敌人了!只听得白奇伟念道:「白凤之眼,朱雀之眼,
白虎之眼,青龙之眼,唯我兄弟,得登颠毫,再临之日,重见阳光。」
白奇伟念完之後,忍不住道:「放他妈的狗屁,这是什麽话?」我嘲笑道:「自己
不懂,不要骂人!」白奇伟道:「你懂麽?」
我道:「我也不懂,但是我至少会慢慢去想,不会开口骂人!」白奇伟大喝一声,
道:「闭嘴!」我不再和他理论,将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在心中,念了几
遍。
那几句话实在可以说连文气都不连贯。而可以连贯的地方,似乎又是废话,和指示
准确的地点,显得一点关系也没有,关键当然是在前四句,可是前四句,根本代表不了
什麽!
我向宋坚望去,只见他也在摇头,显然可见,他也不知那是什麽意思!快艇一直在
海上飘荡着,过了好久,我们听得白奇伟吩咐手下,去检查燃料的多寡,又吩咐另一人
,去发动马达,那扇小窗上,监视我们的枪管子,也缩了回去。
我立即站了起来,手足用力,挣了几挣,可是牛筋,坚韧无比,用力挣了几挣,反
倒深深地勒进了肌肉之中,好不疼痛,宋坚向小窗户中,看了过去,只见白奇伟望定了
桌上,那拼成了圆形的二十五块钢板,正在以手敲桌,不断沉吟。
宋坚看了一看,便缩了回来,一俯身,便张口向我的手腕处咬来,我知道他想将牛
筋咬断,心中暗自一喜。
可是,宋坚才一咬上去,却立即「啊」地一声叫,向後退了开去,我不禁吃了一惊
,忙道:「怎麽啦?」只见宋坚的口唇,片刻之间,便红肿了起来,我大声喝道:「白
奇伟,牛筋上有什麽花样?」
白奇伟哈哈大笑,道:「没有什麽花样,但如果你想将牛筋咬断,只怕不免一死!
」我道:「如果只是咬了一咬呢?」
白奇伟道:「那只不过痛上一会而已,让你做不成风流小生,罪过罪过!」
原来他在邻舱,并不知道吃了亏的是宋坚,还只当是我,所以了这样来挖苦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声,宋坚更是满面怒容,不久,船已开动,在船开动之後的
十来分钟之後,只见躺在地上的宋富,转动了几下身子,睁开眼来。
我们向他望去,宋富也向我们望来,一开始,他面上现出了无限的惊讶之色,但片
刻之间,便转为冷漠一笑,道:「好,都落在胡克党手中了?」
宋坚道:「胡克党要你这个生物学家做什麽?」
宋富一声冷笑,道:「老大,你以为我是愧对飞虎帮,才不回来的麽?老实告诉你
,我是看见你就讨厌,所以才不回来的!你是老大,什麽都是你的,你全有份,我全没
份,呸!」
宋坚面色铁青,喝道:「你闭不闭嘴?」
宋富「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得很,我一直以为,你当真是出人头地,样
样都胜我一筹,但是如今我才知道,我们至少有一件事是平等的,那就是我们一齐被人
绑住了手足!」
宋富在大声叫嚷之际,也显得他十分激动。
宋坚道:「你去做你的日本人好了,谁来稀罕你,你又来搅风搅雨做什麽?」宋富
四面一看,就在此际,後舱也传来红红的声音,叫道:「教授!」
宋富道:「你没事麽?」红红道:「我很好,我们不是落在胡克党的手中,是白老
大的儿子,白奇伟的俘虏!」宋富冷笑了几声,又以极其狠毒的眼光,向我望了一眼,
我也不甘示弱,道:「幸会,好几次未死在你手中,算是命大。」
宋富从鼻子之中,冷笑了一声,道:「死在眼前,还逞什麽口舌之雄?」宋坚道:
「阿富,你再多说一句,我绝不轻饶你!」宋富又狂笑起来,道:「白奇伟这小子,成
事不足,败事有馀,得了二十五块钢板,自以为是,一定向泰肖尔岛去,连他在内,我
们全是胡克党的消遣品!你还要怎样对我?」
我听了宋富的话,又想起「死得快是福」这句话来,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宋坚的面色,也为之一变,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白奇伟已走了过来,道:「你放什麽
屁?」
宋富连望都不向他望一眼,道:「臭小子,你乳臭未乾,凭什麽资格,来和我说话
?」白奇伟立时大怒,一声怒哼,抬脚向宋富便踢!
我倒也不忍宋富吃了眼前亏,刚要出声时,却见宋富,整个人向上弹起,反向白奇
伟那一脚,迎了上去!宋富那突如其来的一跃,令得白奇伟也为之一怔,出脚不免慢了
一慢,只听得白奇伟的两个手下,在邻舱大声呼喝,但这时候,他们却没有法子开枪射
击!
因为宋富跃了起来之後,猛地一撞,已经将白奇伟压在他的身下,如果射击的话,
白奇伟也绝对不能避免受伤!我一见有机可趁,立即身形一挺,也向上跃了起来,以膝
盖向白奇伟的头部,跪了下去,重重地撞了一下,就像是自由式摔角,要努力打倒对方
时所用的手段一样,白奇伟闷哼了一声,几乎昏了过去。
宋坚唯恐我将白奇伟打成了重伤,忙道:「行了!行了!」我又跃了起来,宋富的
身子,压在白奇伟身上,不肯移开。
白奇伟好一会,才大声叫了起来,红红和他的手下,早已来到了我们的舱中,我立
即道:「红红,快将他们的武器缴了!」
那两个人因为白奇伟被宋富压住,无可奈何,只得听凭红红,将手提机枪,缴了过
去,红红提着一柄,又挂一柄在肩上,居然威风凛凛。我嘻嘻一笑,道:「白兄,如今
又怎样?」
白奇伟面色铁青,一声不出,宋富喝道:「还不将我们,解了开来?」白奇伟拚命
在挣扎,想将宋富掀翻。但宋富在柔道上,分明有着极高的造诣,他虽然手足被缚,但
是他压在白奇伟身上的姿势,却是一式十分优美的「十字扣压」,令得白奇伟无论怎样
挣扎,都没有办法挣扎得脱。
白奇伟的两个手下,走了过来,将我们手足的牛筋,都解了开来,我和宋坚,都不
约而同,拔了白老大给我们的特制手枪在手,宋坚喝道:「富弟,你起来。」宋富「哼
」地一声,道:「你又神气什麽?不是我,你们能脱身麽?」
宋坚呆了一呆,才道:「不错,若不是你,我们都不能脱身,这次是你的功劳。」
宋富冷冷地道:「既是我的功劳,你为什麽又来发号施令?」
宋坚像是竭力地忍着怒火,道:「那你准备怎麽样?」宋富一声冷笑,身子一弹,
便一跃而起,道:「不准备怎麽样!」
我在一旁,看得出宋富口中,虽然如此说法,但事实上,他心中一定另在打着主意
。
宋富一跃了起来,白奇伟也翻身站起,看他的情形,像是要向宋富扑了过去,但是
他向我们看了一眼,却又不敢发作。
我向宋坚望了一眼,道:「宋大哥,你该说话了!」宋坚沉声道:「不错,我是有
话要说,如今,我们大家。必须化敌为友!」
宋富抬头,望着舱顶上的那一排弹孔,一声不出,白奇伟发出了一声冷笑。
宋坚继续道:「事实上,我们都是自己人,如今,胡克党蟠踞岛上,若是我们自己
人再勾心斗角,如何能达到目的?」
宋富道:「不错,有理之极!」他话虽是如此说法,但语气之中,却是大有揶揄之
意,宋坚瞪了一眼,却也没有法子发作。
我向白奇伟走了过去,道:「白兄,你的意思怎麽样?」白奇伟转过身去,道:「
我的意思,还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看得出,宋富和白奇伟两人,都没有化戾气为祥和之意,若是勉强要他们在一起
,在他们如今,在劣势的情形之下,他们自然不敢怎样,可是他们一有机会,一定蠢动
,实是防不胜防!
我想了一想,便道:「红红,你到邻舱,去将那二十五块钢板取来。」
红红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我突然迅疾无比地,将白老大特制的手枪,扳了两下,
白奇伟和宋富两人的脸上,都现出惊讶无比的神色,但是他们惊愕的表情尚未收敛,「
嗤嗤」两声过处,两蓬液雾,已喷向他们的面部,两人身形一晃,已倒了下来。
宋坚吃了一惊,道,「卫兄弟,你做什麽?」
我道:「宋大哥,他们两人,怀有异心,绝不能合作!」那时候,白奇伟的两个手
下,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当白奇伟已经死去。面色发青,额上渗出了老大的汗珠来
。宋坚道:「那你准备将他们怎麽样?」
我道:「暂时将他们送到附近的荒岛上去,留下点粮食给他们,等我们的事情成功
之後,再接他们走。」
宋坚想了片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我到了船尾,又发动了
马达,快艇一直向前驶去,没有多久,便已经驶近了一个荒岛,我命白奇伟的两个手下
,抬着白奇伟上岛去,给他们留下了七天的食粮和食水,然後,又驶到附近另一个荒岛
上,将宋富也抬了上去,我相信他在醒转来之後,便自然会知道是怎麽样的一回事了。
将白奇伟和宋富两人,都处置妥当之後,我和宋坚两人,才有机会,看到那二十五
块钢板的全貌,那二十五块钢板,也没有什麽可以多叙之处,和白奇伟与红红两人在研
看之际,我们所听到的那一切,没有什麽多大的出入,而那几十个字,也是浑不可解。
我和宋坚、红红两人,商议了一阵,觉得如果不是再到泰肖尔岛去,实在绝对没有
法子,弄明白这一切的。但是如果到岛上去,正面交锋,又不是胡克党的敌手,偷进岛
去,又绝无可能。
商议了好一会,我突然想起红红说过的那句话来:和胡克党对分财富!
当然,胡克党徒无恶不作,如果将这样大的一笔财富和他们对分,实是助纣为虐,
但是兵不厌诈,我们却不妨以此为名,和胡克党的首领,有了接触之後,再来见机行事
!
我将这意思,和红红、宋坚两人说了,红红第一赞成,宋坚想了一想,也认为可行
。
於是,我们又向泰肖尔岛驶去,到了将近的时候,我们在旗??上,升起了一面大白
旗,表示此来,并没有恶意,而且,我相信那位将快艇借给我们的朋友,和胡克党一定
时有来往,胡克党徒可能认得这艘快艇的!
我们从泰肖尔岛环形外岛的那个缺口中,驶了进去,只听得几下枪响,从枪声来听
,枪是向天而鸣的,才驶进去不久,四面都有一艘快艇,驶了过来,我也立即停下了马
达。
驶近来的快艇上,每一艘的头上,都站着一个人,全副武装,神情显得十分严重。
我早已吩咐红红,躲在舱中,不要出来。
我和宋坚两人,则站在船头,只见快艇越驶越近,片刻之间,便已接近了我们的快
艇。那四个人的身手,也十分矫捷,一跃而上,其中一个以英语喝道:「是送烟草和酒
来了麽?」
我和宋坚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我心中暗忖自己所料,果然不差,这艘快艇的
主人,果然和胡克党徒,略有来往。我却并不以英语回答,而以吕宋土语,道:「你们
弄错了,我们是来见你们首领的。」
那四人的面色,立时一变,其中有两个人,甚至立即大声呼喝起来,我立即又道:
「我们此来,绝无恶意,更不是你们政府中的人,我们是中国人,和你们的首领会见了
之後,对你们有莫大的好处!」
那四个人窃窃私议了一会,其中一个,发射了一枚信号弹。没有多久,另一艘快艇
,驶了过来,站在船头上的,竟是一个白种人,事後,我才知道那是一个美国流氓,叫
作李根,他在马尼拉犯了抢劫罪,被通缉得紧,才躲到这里来的。在胡克党中,很有地
位。
当时,那艘快艇向我们驶近之後,那美国流氓以十分傲然的神气,向我们两人打量
着,同时,听取那四个人的报告。等那四个人讲完,美国流氓道:「中国人,想要干什
麽?」我冷冷地道:「想要见你们的首领。」那美国流氓道:「我就是,有什麽事情,
对我说好了!」
本来,我也不能确定李根的话,是不是真的,因为快艇主人曾经告诉过我,胡克党
的首领,叫里加度,乃是菲律宾人,但当然也可能起了变化。但是当我看到那四个菲律
宾人,面上各有怒容之际,我便知道那美国流氓,正在自抬身份????这是美国人的「嗜
好」!
我冷笑一声,道:「你是首领?那麽对不起得很,我们来这里,不是要见首领,而
只是见里加度。」我的话才一出口,那四个菲律宾人便高声欢呼起来,叫道:「里加度
!里加度!」我看得出,里加度在胡克党徒之中,一定极得人心。
李根的态度,十分狼狈,但流氓究竟是流氓,亏得他面皮厚,又哈哈一笑,道:「
不错,你们要见的,就是首领,请跟我来!」
我们看出他眼中,凶光毕露,已将我们当作敌人。
我和宋坚低声道:「宋大哥,要小心这个有着二百磅肌肉的凶徒。」宋坚耸了耸肩
,道:「放心!」当然,明枪我们是不怕的,但怕就怕这美国流氓,暗箭伤人。
当下,由那个美国流氓带头,另外四艘快艇,围在我们周围,向前驶去。没有过了
多久,便到了一个码头之旁。
这个码头,当然也是日军的遗留物,从码头向内,还有一条公路,公路的两旁,蹲
满了人。
那些蹲在公路两旁的人,简直是天下罪犯形像的大本营,各种凶恶的脸谱都有,若
不是我和宋坚两人,都有两下子,只怕见到了他们这些凶徒,便双脚发软了。在跨上岸
去之前,我以乡下话叫道:「红红,你千万躲在舱中,不可出来,夜晚不能亮灯,如果
你发现有什麽异动,便立即开船冲出去,他们追不上你的,你听到了,不要回答。」
红红显得十分机警,她当然听到了我的话,却果然未出声回答。
我们上了岸,李根仍在前面带路,路旁的凶徒,都以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们,我
忽然看到,李根向路旁另外两个白种人,做了一下手势,又以大拇指向後,向我和宋坚
两人,指了一指。
那两个白种人立即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大拇指插在裤袋中,吊儿郎当地来到了我们
的面前,口中不断地嚼着一些草叶,那种情形,只使我想起一条癞皮狗。
他们两个人,分明是在李根的示意下,准备向我们两人挑??!
我和宋坚,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装着没有看到一样,仍是向前走着,那两个人
????大概也是美国人????耸着胁头,跟在我们後面,其中一个忽然道:「中国畜生!」
我倏地转过身来,道:「你说谁?」那美国人一声大喝,道:「说你!」
他一面说,一面右拳已经向我的面门,「呼」的挥了过来!我向旁一侧,他的拳头
,在我脸旁擦过,而我一伸手间,已经在他肘部麻筋上,弹了一下。那一下,令得他手
臂,软垂不起,而不等他再起左拳,我已老实不客气,先是一下右上掌,击中了他的下
颔,立即又是一下左钩拳,击中了他的面颊!
这两下,虽是西洋拳法,但在练过中国武术的人使来,力道自然分外强大,那人怪
叫连声,向外跌了下去,连爬都爬不起来。
另外一个一见情形不妙,「拍」地一声,弹出了一柄足有尺许长短的弹簧刀,向前
一送,便刺向宋坚的肚子。宋坚吸了一口气,整个肚子,都缩了起来,美国人一刀,势
子使尽,刀尖贴在宋坚的衣服之上,但宋坚却一点也未曾受伤!
那美国人呆了一呆,宋坚早已一伸手,在他脉门上抓了一下,将弹簧刀劈手夺了过
来,老实不客气,反手一刀,刺进了那美国人的肚子之中!
那美国人捧着肚子,张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样,向後不断地退去,终
於倒在路上!
宋坚不是嗜杀之人,他一出手,便以这样严厉的手段对付那美国人,是有其原因的
。
一则、当然是那美国人先要取他的性命之故。二则、我将另一个击倒在地,许多菲
律宾胡克党徒,都在高声呼啸。由此可知那些美国人,多半作威作福,属於「丑陋的」
一类,杀了他,可以使得一些平时受气的胡克党徒,同情我们,便利我们行事。
在两人相继受伤之後,李根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望着我们,跃跃欲试,我冷笑
道:「你倒在路边,我们一样可以找到带我们去见里加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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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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