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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寻梦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4:05:01 1999), 转信
见他。但是我立时又想到,如果他这样认真
的话,我去看他,他向我逼问另一个人是谁时,我也不易应付,所以还是不要多找麻
烦 的好。
我既然决定不再替自己找麻烦,自然也将这件事搁过一边,只是略对白素提了提就
算了。
自接到小郭的电话之后,又过了大半年。那天早上,我正准备出去,才到门口,门
铃就响了起来,我顺手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站著一个陌生人。我问道?s『请问找谁?t』
那『陌生人』却立时开口,道?s『卫先生,是我,我是杨立群。』
他这样一说,我真吓了一大跳。本来,我认人的本领是极其高超的,可是要不是他
说自己是杨立群,我真的认不出他来。
他变得又黑、又瘦,满面倦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来像是生意失败,流落街
头已有好几个月之久一样。我忙道?s『啊,是你,你──』
杨立群摸了摸自己的脸,道?s『我变了么?t最近半年来,我完全改变了生活,那地
方的日子真不好过,生活程度低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我十分好奇道?s『你到哪里去了?t刚果?t』
杨立群道?s『当然不是。我在一个叫“多义沟”的小地方,今天才回来,没回家,
就来看你。』
我一面让他进去,一面道?s『多义沟?t那是什么鬼地方?t我没听说过?u』
杨立群道?s『多义沟是一个镇,一个小镇,离台儿庄大约有六十公里,在台儿庄以
西。』
我一听到“台儿庄”三字,几乎直跳了起来,盯著杨立群。杨立群看我盯著他,又
出现了那种近乎狡猾的笑容来。我不禁叫道?s『你......去了?t真的去了?t』
杨立群道?s『是的,我早说过,我极认真。』
我无意义地挥著手,道?s『你.......找到了?t』
杨立群的神情更狡狯,狡狯中,还带著一份异样的洋洋自得的神态。不必等他回答
,我已经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道?s『你真的找到了?u那……油坊……居然还
在 ?t』
杨立群道?s『是,在落后地区,就是有这个好处,几十年的时间,外面世界天翻地
覆,日新月异,可是落后闭塞的地方,几十年全是一样的,我先给你看这些照片,再
向 你讲经过?u』
这时,我们已经进了客厅,一起坐了下来,我这才注意他的手中,提者一双扁平的
公文包,取出一只纸袋来。然后,打开纸袋,抽出了十来张照片来。
照片是黑白照片,放得相当大,但是放大的黑房技术十分差。不过,也足可以看清
楚照片上的形象。那是一条小路,小路两旁,全是白杨树,白杨树都十分粗大,比杨
立 群叙述他梦境时所形容的大得多。
我一面看著照片的小径,杨立群伸手,指著照片上的小径,道?s『我的梦一开始,
就是走在这样的小径上。虽然事情隔了很多年,两旁的白杨树粗大了不少,但是我一
看到这条小径,就立时可以肯定,那是你我梦中小径,因为我得这条小径,实在太熟
悉了?u你看,这里有一块大石,一半埋在土中,一半露再外面,这是我在梦中见过千
百次的 情形?u』
他一面说,一面又伸手在路边的一个凸出点上,指了一指。的确,是有一块大石,
埋在路边。
杨立群道?s『当时我的心情,真是兴奋到了极点。』
我不禁苦笑,道?s『我真是不明白,你是如何找到这条小径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事。』
杨立群道?s『经过其实也不十分曲折,我先委托了一间私家侦探社,叫他们派人过
去查,可是那私家侦探社,号称是全亚洲最好的,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什么也查不出
来,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了。』我听任他这样批评小郭的侦探社,心里只觉得好笑,
心想 要是小郭在的话,就一定会和他打架。
杨立群又道?s『我记得你说过,事情发生的地方,可能是山东南部和江苏交界
之处。
我从来也没有到过那个地方,但是为了要弄清楚我梦境中遭遇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曾经发 生过,所以还是不顾一切地去了。』
我『嗯』地一声,道?s『真是勇气可嘉。』
杨立群道?s『不是勇气,是决心。我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尽我力量做成功。
我是参加了一个贸易谈判代表团进去的。你知道,那种闭塞社会之中,如果不是有特
权 的话,根本不能做任何事的。』
我佩服他有办法,只是点著头,示意他继续向下讲去。杨立群又道?s『在我到达后
,和他们的负责人表示,我要到山东省南部和江苏省北部一行。他们问我的目的是什
么。我说,我的纺织厂,需要大量的高级原棉,那一带,正是华东出产棉花最多的地
方,我想去看一下,而且还可以向他们提供先进的棉花种植法,和改进棉花品种的外
国经验 。』
杨立群真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到了极点。我嘲笑他道?s『你为什么不对他们的负责人
说?s你是要找前生的经历?t』
杨立群自然听得出我是在开他的开玩笑,瞪了我一眼,说道?s『扯蛋?u』
我听得他那样说,不禁苦笑。“扯蛋”正是那一带的方言,意思就是胡说八道。我
没有再说什么。杨立群续道?s『于是他们替我安排行程,派了人和我一起去。和我一
起去的那人是临城县人,也供给我车子。我们从徐州起一直在附近一带兜著卷子,我
装成要深入了解,有时候,往往弃车步行,一走就是一天,那一段时间,真是辛苦极
了。』
杨立群在商业社会中,是一个极成功的人物,平日生活虽然不至于穷奢极侈,但总
也极其养尊处优,而他竟然肯到穷乡僻壤去过这样的日子,由此可知,弄清楚他梦境
中 的事,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
一想到这一点,我对他不禁起了几分敬意,态度也改变了许多,道?s『是,那当然
辛苦。』
杨立群听出了我语意中对他的尊敬,显得很高兴,道?s『尤其是当我长途跋涉之际
,根本一点把握也没有,心中茫茫。我对带路的那个姓孙的人说,要找一条两旁有白
杨树的小路。他说在这一带,到处是白杨树。我说要找一座贞节片坊。他更笑了起来
,说 贞节牌坊更多得不得了。』
他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道?s『我真没想到中国有那么多从二十岁起就开始守寡
的女人。真可怜,为了一座牌坊,她们那几十年,不知道是怎么捱过来的。』
我听他忽然对女人的守寡问题大发议论,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将问题岔开
去。杨立群忙又道?s『我又说,要找一座牌坊,榨油的作坊,姓孙的说油坊也到处都
有。一直到有一天,经过一个叫多义沟的小镇,那小镇的街道,是用石板铺起来的,
简直就像是拍电影的布景一样,两旁有点房屋店铺。这样的小镇,在这些日子来,我
经过了许多。我们乘坐的车子,是一辆吉普车,在小镇的街道上驶过之际,引来了不
少孩童,跟在后面。一进入这个小镇,我心中已经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事情又十分凑
巧──』
他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眼中闪耀著十分兴奋的光芒,道?s『车子在大街中停了
下来,因为前面有一辆用马拉的大板车,装满了一只只开头十分奇特的竹篓子。竹篓
子里面,好像是一种相当粗糙的瓦罐子。其中有一只,想是从车上滚了下来,打碎了
,瓦罐中装的油,全部漏了出来,许多人正用一切可以顺手拿到的东西,在将漏在地
上的油盛起来。一个女人,甚至当街脱下她的上衣,用那件破衣服,去浸在油里,好
让衣服将 油吸起来带回去。』
杨立群讲得十分生动。这种情景,如果不是他真有这样的经历,当然是不能凭空想
出来的。
我本来想给他讲一讲中国北方乡村中的农民,是如何珍惜食油的例子,但是我又急
于想听他讲下去,所以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杨立群继续道?s『车子驶不过去,我只好落车。我一眼看到前面板车上,用红漆漆
著‘第三生产大队油坊’的字样。我就向驾车的那个人道?s『你是油坊的?t』那人急
得脸红耳赤,正不知道怎么才好,当然是因为他弄了一罐油的缘故。一听得我问,没
好气地道?s『不是油坊的,难道是别的地方的?t』姓孙的忙过来大声叱喝道?s『这位
是国家 贵宾,你怎么这样无礼?t』
杨立群详细讲述经过,我并没有阻止他。杨立群拿起茶来,喝了一大口,又道?s
『赶车的被姓孙的一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我笑了一下,道?s『当地的土话,你倒学了不少回来。打哆嗦,多久没听到这样的
话了。』
杨立群笑了一下,道?s『真奇怪,我一到那地方,对于当地的土话,领悟能力提高
,一听就明白。而且,学著讲,也很容易上口。就是凭这一点,才使我更相信我的前
生 是在这一带生活的,所以才有信念一直找下去,要找到为止。』
我没有向他讲,当日在简去的医务所中,他神情诡异地双手抱著蜷缩在地上时,所
讲的几乎全是那地方的土语。
杨立群又道?s『那赶车的神态立时变得恭敬道?s『是,是油坊来的。』我问他?s
『油坊在哪里?t』本来,我已经看过了超过十多个油坊,没有一个是我梦境中的。这
时,我这样问,心里想,不过多看一座油坊而已,不存著什么大希望。谁知那赶车的
道?s『不远,不过七八里地,过了贞节牌坊就是。』我一听得他这样说,心头已经狂
跳了起 来,一时之间,几乎窒息过去。』
『而当我缓过气来时,我自己也不知道何以忽然会讲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句话
,甚至是完全未经过我的大脑的,全然是自然而然,从我的口中滑出来的。我道?s
“就是秦寡妇的那座贞节牌坊?t』那赶车的也不觉得意外,连声道?s『是?u是?u』那
姓孙的可能本身的职业比较特殊,立时神情变得极其惊觉和讶异,毫不客气地瞪著我
,道?s 『杨先生,你怎么知道?t』
『我知道,在那地方,稍为讲错半句话,虽然我是贵宾的身份,一样会有极大的麻
烦。可是我又实在无法解释我何以会知道的。我甚至无法解释我何以会这样讲。我只
好含含糊糊地道?s『随便猜猜,就猜中了。』当然我这样的解释,不能令姓孙的满意
,刹 那之间,在他的脸上,现出了一股十分狰狞的神情来。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但是却大专对他道?s『孙先生,我想去看看那座油
坊?u』
姓孙的来到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s『杨先生,我想请问你,你一路来,棉田
经过 不少,你没有兴趣,对油坊那么有兴趣,究竟你有什么目的?t』
『姓孙的诘询,已经算是相当严厉的了。幸而我的反应快,已经迅速想好了答案。
我立即道?s『孙先生,这是一个秘密,本来我是不想说的?u』一听说是秘密,姓孙的
神情更加紧张。我立时又道?s『这一带盛产棉花,棉籽可以提炼出品质很好的油来,
而你们的食油正十分缺乏。我一直在留意油坊,是想发现当地居民是不是早已有传统
的自棉籽提炼食油的做法。现在我发现没有,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这种可供利用的
资源,不应该浪费,本来我想回去之后,再向你们上级提出的。现在你既然问起,我
也只好先说 了?u』
『我这一番编出来的话居然有了用处,姓孙的连连点头,道?s『是,你说得对。中
国民间也有利用棉籽榨油的,不过棉籽油有一种十分难闻的气味,所以不很受民间的
欢 迎?u』
我忙道?s『有一种化学剂,可以辟除这种难闻的气味?u』
姓孙的听了十分高兴,我们弃车步行,向前走,一面走,一面我想出种种的话,来
消除姓孙的对我的疑心。等到我看到了那条小径时,我却实在忍不住了,心中狂跳,
不知道多辛苦,才能遏止狂呼大叫的冲动。姓孙的观察力很敏锐,他看到我呼吸急促
,道?s『杨先生,你对这里的地形,好象很熟,刚才一直是你在带路,有好几条叉路
,你在 叉路之前连停都不停,就选择了该走的路,你真的以前到过这里?t』
『这时候,我心头的激动、兴奋,真是难以形容。姓孙的话,我也没有十分听进去
,但的确,我在经过叉路口时,连想也不想,就继续向前走,这里是我十分熟悉的地
方一样?u而到了这条两边全是白杨树的小径之后,我绝对可以肯定,我到过这里,不
是在 梦里到过,是真正到过这里?u』
杨立群一口气讲到这里,才大口喝水,喘著气,向我望过来。
我也被他的叙述,带到了一个极其奇异的境界之中。我想了一想,道?s『既然你是
在梦中见过这条小径许多次,你对之感到熟悉,也不足为奇。』
杨立群急急地道?s『不是,不是,不单是熟悉。那情形,就像是我回到了自己长大
的地方一样,太熟悉了。有许多事,是在梦中未曾出现过的,都一下子涌了出来,杂
乱无章,但是都和眼前的环境有关。我向前奔过去,奔到了刚才我指给你看的那块石
头旁,我停了下来,我就立时想到,就在那块石头之后,我第一次触摸她的胸脯,这
是我第 一次抚摸一个女人的胸脯?u』
杨立群越讲越激动,我忙道?s『等一等,你使用『我』这个字眼,好象不怎么
对。』
杨立群瞪著我,像是并不以为那有什么不对,过了半晌,他才道?s『不对?t哦,是
的,我不应该说『我』,应该说是小展。』
我道?s『对,这样,才比较理智一些。你要紧紧记得,你是你,小展是小展。』
杨立群苦笑了一下,道?s『可是我在那时,却完全无法分得清楚。小展的经历,完
全进入了我的脑子,我感到我就是小展。』
我再努力要使他和小展分开来,我道?s『当时的情景或者会令你迷惑,但至少
现在, 你应该清醒。』
杨立群低下头去好一会儿。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竭力要将他和小展分开的原
因。所以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道?s『你只不过听我说了一个开始,等听完之后,
你 再下结论好不好?t』
我只好答应他,因为的确,他只不过说了一个开始。
杨立群又道?s『这真是奇妙已极的一种感觉。当我在那条小径中奔著的时候,我象
是回到自己童年时惯到的地方一样。而那是在我梦境里出现过千百次的地方。可是,
当 我来到小径的尽头处,看到了那一座石牌坊的时候,我却害怕了起来。』
『过了牌坊不远,就是那座油坊了。而油坊中有三个人在等我,他们会拷打我,向
我逼问一些事。我在被毒打之后,又被一个自己所爱的女人杀死,我真不敢再向前走
去。』
『但是,我却又立即自己告诉自己?s那是我前生的事,距今至少有好几十年了,我
梦中所见的所遇到的,是我以前的记忆,不会是如今出现的事实,我可以放胆向前走
过 去。』
『当我在贞节牌坊之前停下来的时候,那姓孙的已经气喘如牛地过来,脸上现出怪
异莫名的神情来,望著我,一到我近前,就道?s『杨先生,你怎么啦?t』我没有回答
他 ,只是向前大踏步走去。他紧跟在我的身边。』
『不多一会,我就看到了围墙和油坊的烟囱。围墙和梦中所见的多少有点不同,你
看。』
杨立群给我看第二张相片,相片是在油坊外拍摄的,可以看到围墙遮不住的油坊建
筑物,和那根看来十分碍眼的烟囱。
杨立群指著照片上的围墙,道?s『围墙可能倒坍过,又经过修补,你看,有些地方
是新的。但是贴墙脚的野草,几乎就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讲到这里,又以异常兴奋的神情,指著围墙过去一点的那两扇门,道?s『看到这
两扇门没有?t当时我,小展,就在这扇门前徘徊了好久,而当时,翠莲就在转角处窥
伺 我。』
那两扇门,在照片中年垭,十分残旧,的确已有许多年的历史了。
杨立群紧接著,又给我看第三张照片,那是一个后院,堆著很多杂物和一包包的豆
子。几十年来,甚至连黄豆的包装法也没有改变过,用的仍然是蒲草织出来的草包。
院 子里有很多人在工作。
杨立群解释道?s『小展那次到这个院子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人。当时油坊不在
生产。 现在有很多人在工作,可是院子的一切,全没有变。』
我听过两个人详细对我叙述这个院子的情形,这两个人是杨立群和刘丽玲。虽然他
们讲述的只是他们梦中的情形,但由于他们讲得十分详细,所以,连我这时一看这院
子 的照片,我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立群又给我看另一张照片,那是油坊之内的情形。他声音也变得急促,说道?s『
你看,你看这石磨?u你看这石磨?u当他们三人毒打我的时候,我的血──』
我大声纠正他,道?s『小展的血?u』
杨立群道?s『好,小展的血,曾溅在这个大石磨上。而我这时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
气味,我在被打──小展在被打之后,就躺在这里,而翠莲,就是在这里,将小展刺
死的...』
请看第五部
第五部 不是冤家不聚头
照片中显示出来的,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北方乡村油坊。这个油坊,在杨立群的梦中
,千百次重复地出现,实在是一件怪事,除了那是他前生的经历之外,不能再有别的
解释。
杨立群也恰在这时问我?s“对这一切,你有甚麽解释?t”
我道?s“有。”
杨立群对我回答得如此快,有点惊呀?s“你有甚麽解释?t”
我道?s“那是你前生的经历。”
杨立群一听到我这样说,现出极高兴的神情来?s“卫先生,你真和普通人不同,是
的,那是我前生的经历........是我前生的经历。”
接著,他一张一张照片给我看?s“这口井,就是那另一个人对你说,翠莲在那里看
到倒影的井。”
他又取过另一张照片?s“这就是那一丛荆棘,也是你说过的,翠莲曾在这里,不小
心,给刺了一下。”
最後,他指著的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老人。那老人满脸全是皱纹,说不出有多大
年纪,手里拿著一杆极长的旱烟袋。
我一看之下,吃了一惊?s“这.....梦中那个拿旱烟袋的-----”
杨立群看出了我的吃惊,也知道我为甚麽吃惊,他道?s“当然不是,那是另一个老
人,他姓李,叫李得富,今年八十岁了。”
我“哦”地一声,对这个老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事实上,那些照片,已足够证明
很多事情了,所证明的事,如此奇玄,超越生死界限,是灵魂和肉体关系的一种延续
,这许多问题,只要略想一想,就足以令人神驰物外。我思绪相当乱,竭力镇定了一
下,才道?s“你找到了那些地方,可惜你无法证明曾发生过那些事。”
杨立群不说话,只是望著我微笑。他的那种神态,令得我直跳了起来,叫道?s“你
............也已经证实了曾发生过这样的事?t”
杨立群“哈哈”笑了起来?s“不然,我为甚麽替那个叫李得富的老人拍照?t”
我“嗖”地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讲不出话来。杨立群道?s“看到了那牌坊,油
坊之後,我就在多义沟住了下来,说甚麽也不肯离开。那个派来陪我的,紧张绝伦,
离开了我一天,到台儿庄去请示他的上级,结果回来之後,一声也不出,想来是他的
上级叫他别管我的行动。”
“於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行动。在这里,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在多义沟住的时
间越久,对这个地方,就越来越熟稔,小展的经历,也更多涌进我的脑子。我轻而易
举地找到了展家村,现在叫甚麽第三大队第七中队,我甚至可以记得,当初我.....小展
是怎麽爬上那株老榆树去的。”
“到了展家村,我就问那老年人,当时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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