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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倪匡卫斯理系列——血统(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0:00:22 1999), 转信

叁、消失无踪 

房间中并没有着灯,但外面灯火甚明,完全可以看到房间中的情形:没有人。 

我在一愣之下,反手把门关上,房中黑了下来,房间中没有电灯,看来那是防备病 
人出事的措施。不在房间中,自然是在浴室。我走向浴室,推开门,浴室和普通浴室大 
是有异 那不必多描述,重要的是,浴室之中,也没有人. 

郑保云不在。 

我心跳加剧,我曾预想会有任何情形发生,但是却再也料不到郑保云不见了。 

是不是事情本来就极严重,我却掉以轻心,这时候,对郑保云不利的事已经发生, 
我错过了救他的机会? 

一想到这一点,我双手紧握着拳,心中难过之极,不知如何才好,呆立了好一会, 
才开始检查病房,发现窗上的铁支,尽皆完好。 

那也就是说,郑保云从门口离去,如果他处在危险之中,他就绝不是自动离去。 

我越想越不是味道,转身走出了病房,来到了费勒医生的房前,用力敲门,不一会 
,费勒睡眼蒙胧地打开门,我伸手拉他出来,指着病房的门,费勒医生一看,揉了揉眼 
,再一看,大是吃惊:「这……这……怎麽一回事?」 

我道:「郑保云不见了。」 

费勒吃惊得难以形容,双手乱挥着,可是又勉力镇定着:「不要紧,我通知医院方 
面,精神病患者逃走……是很常见的事。」 

我道:「他不是逃走,可能被人胁迫离去。」 

费勒用一种异样的神情望着我,低声道:「你……只怕是冒险故事……想得太多了 
。」 

我怒道:「少废话,把屋中所有的人全叫起来。」 

我那时的样子一定十分凶,费勒呆了一呆,立时向着楼下大叫,不一会,仆人和女 
,全都被叫了起来,他们听说郑保云失踪,都惊惶得不知所措。 

在他们的口中,问不出甚麽来,费勒已通知了院方,我盯着他:「以专家的身分, 
你说郑保云有没有可能感到他自己身在险境而向人求救?」 

费勒一时之间,全然不知我这样问是甚麽意思,只是瞪着我看,过了片刻,他才惘 
然:「危险?他会有甚麽危险?而且他的情形,根本不应该知道甚麽叫危险,他是一个 
疯子。」 

我闷哼了一声:「可是他向我求助,他像是在严密的监视之下,用隐秘的方法向我 
求助。」 

费勒仍然瞪着我,他的眼光把我也当成了疯子,我把他拉到我的房间,把那布片给 
他看,又把经过的情形告诉他。 

他听得张口结舌:「这……不可能,如果他……会做这样的事,那证明他早已是一 
个正常人了。」 

我沉声:「他是一个正常人,甚至会用密码敲打出回答来。」 

费勒神情疑惑之极:「如果他早已恢复了正常,他为甚麽还要装疯?」 

这正是我心中在想的问题,当然没有答案。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传了过 
来,一听到那种犬吠声,我就听出那是一种特别灵敏的寻人犬,费勒吸了一口气:「精 
神病人脱逃的事,时常发生。有许多精神病人十分危险,必须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找回来 
,所以医院中有很好的寻人狗。」 

说话间,犬吠声更接近。不一会,两头中等体型的狗,迅速奔上楼来。有这样的狗 
只,要找寻失踪者自然方便得多。 

两只狗到了病房门口,陡然静了下来,神态显得十分机警,接着,小心翼翼,走进 
了病房,东嗅西闻,足有两分钟之久。 

我十分心急,因为郑保云是甚麽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多耽搁一分钟,事情就可能 
多一分变化。我向牵狗的那人作了一个手势,牵狗的人用力扯着,可是两只狗,还在嗅 
着,而且开始不断吠叫。 

我知道这种狗有极其特殊的本领,可以分辨出超过六千种不同的气味,而一种气味 
被它闻过之後,就算隔上一年,它也可以记得起来。 

这时候,他们闻了又闻,未免有点反常,那牵狗的人,也神情疑惑。 

又过了两分钟,两只狗才向外窜去,牵狗的人一个不小心,皮带自他的手中脱落, 
狗向前奔去,我忙道:「决追上去。」 

我是继两只狗窜出屋子之後,第一个追出去的人。 

两头狗并不叫,只是飞奔向前,我跟在後面,还好月色甚明,不然,我和犬只之间 
的距离渐渐拉远,黑夜之中要追两头深色的狗,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两只狗一下子就窜出了医院的围墙,我也跟着翻过去,看到狗在奔向一个小山坡。 
那小山坡在医院的後面,全是灌木丛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当我来到山坡下面时,狗早已 
上了山,在山头上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吠叫声。 

我一口气上了山,看到两只狗在一块极大的大石旁,扑着、叫着。寻人狗有他独特 
的「行为语言」,如果这时,他们扑的是一只箱子,那麽,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郑保 
云就在那箱子之中。 

可是这时,它们扑叫的目标却是一块大石。 

郑保云不可能在大石中,也不可能在大石下,那麽,这两头狗的扑叫代表了甚麽? 

那块大石约有半人高,上面相当平整,两头狗扑了几次,一下就扑了上去,仍在不 
断吠叫,我已跃上了大石,只见两只狗在石面上团团乱转。从它们的行动来看,郑保云 
会到过这块大石之上,绝无疑问。 

问题是在:郑保云到了这块大石之後,又到甚麽地方去了?何以寻人犬也无法跟踪 
下去? 

我想着,也在石面上来回走着,不经意间,一脚踏到了一处十分柔软的所在,在一 
块大石上面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自然怪异之至,忙提起脚来,发现石面上出现了一个 
脚印,而有不少石粉四下飞扬,是被我提脚的动作带起来的。 

我连忙蹲下身来察看,发现大石的中间部份,有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凹槽,深约二 
十公分,在那个凹槽之中全是石粉。 

那是一种甚麽现象,我无法说得上来,石粉细而均匀,像是精心打磨出来的。这时 
,其馀人也奔上了山坡,牵犬的人最早到达,我站了起来:「犬只为甚麽不继续追下去 
?」 

那人皱着眉:「追踪目标的气味,在这里突然消失了。」他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 
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他的这种动作令我心中陡然一动。 

郑保云到了这里之後,气味消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经由空气离开,所以没有气味 
留下。经由空气离开也并不稀奇,只要一架直升机就可以达到目的。 

假设郑保云被人掳走,掳人者早已在这里准备了小型直升机,一到这里,人上了直 
升机,寻人犬的追踪也自然到此为止了。 

可是我又向至少在两公里之外的医院看了一眼,又觉得自己的假设,不是十分具有 
成立的理由,掳人者为甚麽要把直升机停得那麽远呢? 

将近两公里的距离,可以发生很多意外,掳人不是光明正大的行为,没有理由在行 
动中增添危险,小型直升机大可停在更近的地方。 

仆人和费勒医生也上了山坡,我指着那块大石:「郑保云到过这里,可能被直升机 
载走了。」 

费勒也抬头向上看了一下 那当然一点作用也没有,这时绝不会有一架直升机在 
头上,可是那是人听见这样说法之後的自然反应。 

他神情极疑惑:「是……一宗绑架案?」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真是懊丧莫名,郑保云向我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却以为那 
是游戏,而结果,在我的身边,视线可及之处发生意外,这实在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我正感到懊丧之馀,重重地顿了一下脚,使得那圆形凹槽中的石粉,又扬起了不少 
来。 

费勒这时也注意到了,他「咦」地一声:「奇怪,谁在这里钻了一个大洞?」 

费勒的形容相当贴切,那个凹槽的确像是一个极巨大的钻头弄出来的,因为石粉还 
都留着,我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圆孔…… ] 

费勒不等我说完:「本来没有的,这块大石,石面平整视野又广,我们野餐时,总 
在石头上进行,我上过许多次了。」 

听得他那样说,我又呆了一呆,当时并没有说甚麽,俯身抓起了一把石粉来,用手 
帕包了起来,费勒神情疑惑:「这说明了甚麽?」 

我摇头:「不知道,唉,郑保云早已恢复正常,他继续装疯,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躲避甚麽,他提出要见我,在见到我之後,也不敢直接表示,可知他要躲避的危机 
就在医院中。」 

费勒用力摇头:「你……在指控甚麽?我……我们为甚麽要对他不利?」 

这时,四个男仆也在,都一起摇着头,我思绪十分紊乱:「他是大豪富,清醒之後 
,可以处理许多财产,或许有人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形.」 

费勒苦笑:「那和我们有甚麽关连?」 

当然,费勒和仆人,有可能受了收买,可是,郑保霎又如何发现危机的?他为甚麽 
在清醒之後,一站表示都没有?他不可能一清醒就立即发现自己处境危险的。 

我发觉这个假设,又不能成立 似乎每一个假设都不能成立,表面上看来相当平 
淡的一桩事,深一层想,变得复杂之至。 

我也不由自主摇着头:「看来,只好交给警方去处理了。」 

费勒立时同意:「对啊,已经超出了医院所能处理的范围了。」 

警方的行劲相当快,来了许多警员。几个医官详细问着话,等到他们也没有结论而 
离去时,天已大亮,我却没有睡意,要费勒医生把近叁个月来,对郑保云检查的记录全 
找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记录几乎一成不变,只有在郑保云提出了要见我之後,才变得复杂,有六个专家进 
行过会诊,可是却没有结论,没有人认为病人已经康复. 

可是我却可以肯定,郑保云提出要见我的时候,一定早已不再是疯子。 

又逗留了叁天,在警方的全力追查之下,并无郑保云的消息。成了疯子的大豪富离 
奇失踪,成了报章上的大新闻,连带我也成了新闻人物,不过在提到我的时候,不是很 
客气,说我是「神秘男子」,「该神秘男子自称病者曾向他求助」、「该神秘男子在失 
踪现场」等等,看得我更是气闷万分。 

在这两天之中,我从各方面调查郑保云的下落,和白素通了电话,也请小郭替我介 
绍在菲律宾的最佳私家侦探,因为我对当地警方的调查工作,没有甚麽信心。 

一共有叁个精明能干的私家侦探,在听我讲述了经过和做了实地调查之後,都和我 
的推许一样,认为郑保云被直升机载走。 

可是,直升机又上哪儿去了呢?没有一个人见到,像是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我又和保管郑保云财产的律师行联络过,若是有人要动用郑保云的财产,立即通知 
我,可是叁天之後,并没有任何迹象表示郑保云的财产曾被动用。 

尽管我感到我有责任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实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真不知如何着手才 
好。我过去遇到过许许多多的「疑难杂症」,但总有点可以着手之处,不像这一次,根 
本无从着手。 

而我又不能回去,因为郑保云曾向我求助,由於我的处理不当,才出了事。我仍然 
住在那幢房子中,费勒和仆 也全都在,经过几天来的观察,我可以相信他们都和郑保 
云的失踪无关。 

那小布片也经过化验,确然是从病者白袍上扯下来的,而那个求助的字,证明用血 
写成,郑保云不知用甚麽方法,使自己的血流出来,写成了求救的布片,交在我的手中 
,而我…… 

一想到这一点,我更不是滋味。 

方法几乎全都用尽了,自然,在一切调查过程中,我半句也没有透露过郑保云离奇 
的「身世」,这是他的大秘密。 

郑保云的失踪已经够离奇,我也想到过,可能就和他的「身世」有关,是不是有人 
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把他掳走? 

星际混血儿,当然是研究的好对象,郑保云在没有发疯之前,就十分害怕这一点, 
害怕被人一寸一寸割开来作研究。 

到了第叁天晚上,已接近午夜时分了,我仍然在那块大石上,在这叁天中下了一场 
大雨,也有过短暂的强风,大石凹槽中的石粉早已不见,单是一个凹槽在,我曾把石粉 
拿去化验,结果是:石粉经过高温形成。 

高温能把石头变成粉末。听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如果温度超过摄氏两千度,就会有 
这种情形发生。而有甚麽能在这山坡上产生那样的高温,我也想不出来。 

夜已很深,我心情焦躁不安,也没有睡意,坐在大石上生闷气,望向医院方面,看 
到有一个人,正急速地向山坡走过来,当他走近时,我看出是费勒医生,他像是有事来 
找我,走得很急,不一会,就喘着气,上了山坡。 

我看到他的神情十分疑惑,可是又只是望着我,并不开口。 

我作了一个手势:「有甚麽新发现?」 

费勒用力眨了眨眼睛:「那布片上的……用血写成的那个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望着他,他道:「我想进一步弄清楚,那是不是郑保云的血。 
」 

我闷哼了一声:「我看,他没有机会弄到别人的血。」 

费勒吸了一口气:「证实一下,总是好的。」 

我不是很感兴趣:「化验一下血型就可以了,郑保云的血型是 」 

费勒道:「AB型。」 

我扬了扬眉:「难道布片上的血不是AB型?」 

费勒抿着嘴,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才好,我大是起疑,追问着:「不是他的血? 
」 

费勒又吸了一口气:「怪异之极,布片上的血,根本不属於任何类型,连最稀有的 
P、MN、RH等等都不是,他的血型,在人类的医学史上,竟然没有记录,根本无从 
分类。」 

费勒一口气说着,在星月微光之下,他的神情看来怪异莫名。 

我听到这里,也不禁目定口呆。 

邹保云有血型是AB型的记录,那可能是假的,但更可能是真的,因为他一直不知 
道自己是外星混血儿,自然也不会在验血时故意隐瞒甚麽。 

但如今,他的血型无法分类。 

正由於这样,我可以肯定布片上的血是属於郑保云,别人的血不会那麽怪,只有外 
星混血儿的血,才会那麽古怪。 

那说明了甚麽?说明郑保云在出世之後,直到他成为疯子之前,他的一切发育都和 
地球人一样,他血液中的红细胞,含有AB凝集原。 

可是,他身体机能的构造,一定在渐渐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是在他成了疯子 
的那些年月中逐渐形成。他的外形看来没有甚麽变,可是至少,血液已经变了,变得不 
知是甚麽血型。 

是不是他的骨骼结构也在改变?像他的父亲一样,肋骨变成了板状?腹腔也长出了 
骨骼来? 

还有一样变化,当时未曾留意,现在一想起来,极堪注意:他的气力变得十分大, 
一拳可以打断人的肋骨,寻常人不会有那麽大的气力,这是不是外星人的特徵? 

刹那之间,我思绪紊乱之极,费勒问:「为甚麽会那样?」 

我 了一口口水:「这……会不会是……血早乾了,所以化验不出来?」 

我的问题自然十分幼稚,费勒立时摇头,我只好道:「只是血型无法分类?别的没 
有甚麽异样?细胞……都正常?」 

费勒凝视着我:「你是早知道他有异於常人?」 

我吃了一惊:「真有不同之处?」 

费勒点了点头:「是,红白血球的比例完全不对,白血球多得惊人,普通人在这种 
情形下,早已无法生存。」 

我又想起,郑保云的父亲一生之中,只生过一次病,那自然是由於血液中白血球多 
,消灭细菌的功能也强的缘故。 

这也是外星人的特徵。 

那也就是说,郑保云这个半外星人,发育过程分两阶段,第一个阶段,大约叁十岁 
之前,完全像地球人,自此之後,逐渐向外星人接近,最後,他会不会变得完全和外星 
人一样? 

我心中杂乱无牵地想着,费勒的神情变得十分神秘,他靠近我,压低了声音:「卫 
先生,自从郑先生提出要见你之後,我 集了你不少资料。」 

我随口应着:「那并不是 密,我的经历,再公开也没有。」 

费勒的样子更神秘:「告诉我,郑保云,他……你早知他是外星人。」 

他竟然直接地这样提了出来,着实令我震动了一下,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我的 
神态,自然等於已经回答了一样。 

费勒发出了「啊」地一下惊呼声:「他是外星人。外星人也会成为疯子?天!我替 
他作过那麽多次检查,竟然没有发现,他为甚麽清醒了之後还装着发疯,他为甚麽…… 
」 

接下来,费勒足足问了十七、八个「为甚麽」,我不得不大声喝阻他:「郑保云不 
是外星人。」 

费勒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不知道说甚麽才好,挥着手,我又一次说:「他 
不是外星人,他的情形,十分复杂。」 

费勒又呆了半晌,神情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失望:「他不是外星人……那我想到 
的……对他神秘失踪的解释……当然也不成立了。」 

我心中一动,这几天来和费勒相处,可以知道他很灵活机警,他对郑保云的失踪, 
有甚麽推论?是外星人又怎样?郑保云至少是半个外星人。 

我问:「你想到的解释是甚麽?」 

费勒指着大石:「他回去了,一艘宇宙飞船停在这里接载他,他上了宇宙飞船,回 
他自己的星球去了。」 

我直了直身子,费勒的推论,再简单也没有,我立时向大石中间的那个凹槽看去。 
想起了高温把石头化成粉末的化验结果。而宇宙飞船在起飞或降落时,喷出高温的火 
,不是电影中常见的镜头吗? 

可是,费勒的推论,却也难以成立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简直没有一个推论可 
以成立。 

我摇着头:「如果他回去,为甚麽要向我求助?」 

费勒说不出话来,迟疑着:「会不会……另一种外星人要对他不利?」 

我叹了一声:「星际大战选择疯人院作战场?」 

费勒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搔着头:「他不是外星人,为甚麽他的血型那麽怪?」 

我考虑了一下,才道:「这是他的一个大秘密,他极有可能是外星混血儿,他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才变成了疯子。」 

费勒惊讶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又不住眨着眼,过了半晌,才由衷地赞叹:「卫先 
生,认识你真好,果然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 

我有点啼笑皆非:「甚麽好,人都不见了。」 

费勒舐着嘴唇,一副心急想知道详情的样子,但又不好意思催我说出来。 

反正长夜漫漫,我也睡不着,心情又烦躁,所以我和他一起在大石上坐下来,将我 
认识郑保云的经过告诉了他。 

费勒听得津津有味,啧喷称奇,在我提到曾向一位替郑天禄诊治的医生求证,那医 
生的名字是费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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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 来源:·饮水思源站 bbs.sjtu.edu.cn·[FROM: 202.120.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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