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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倪匡卫斯理系列——血统(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0:04:22 1999), 转信
七、「野性的呼唤」
郑保云居然点了点头,我不禁神气起来,「哼」地一声:「你已完全是外星人,照
你说,外星人比地球人知识能力高不知多少,你还何必向我这个地球人求助?也怪我不
知内情,居然不自量力,千里赴援。」
郑保云笑着:「自然有原因,最简单的理由是: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在地球上,在
整个字宙中唯一的朋友。」
他这两句话,倒十分中听,他虽然在身体结构上成了外星人,但却没有到过外星,
自然只有我一个朋友。
我点了点头:「当时,你想也没多想,就作了决定?」
郑保云道:「当然考虑过,那是我一生之中最重大的决定。」他说到这里,停了一
停:「我在极短的时间中就有了决定,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会面临那麽重大的抉择。」
我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叹了一声,由衷地道:「真不容易。」
设身处地想一想,一个人,要做决定选择做地球人还是外星人,这自然是他生命中
最难决定的一件事,郑保云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了决定,尽管有别的种种原因,但是我
相信十分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体内始终有一半外星人的血统,起着重大的作用。
这时,我没有说出这一点来。
郑保云向我这个地球人解释着:「那本小簿子中,我父亲强烈暗示,我来日大难,
不是地球人的智能可以应付,所以我才极不愿意……有了这样的决定,其实,我……宁
愿当一个地球人。」
对他这种解释,我不禁有点啼笑皆非:「你大可不必向我解释,我不很相信『人在
江湖,身不由己』这种话。任何人,都可以随己意做任何事,他所做的事,也都应该被
视为出於他自己的意愿。」
郑保云挥了一下手,苦笑了一下:「对,我不必向你解释,我选择了做外星人,并
不等於背叛了地球人。」
我哈哈大笑,他口说「不必解释」,可是还在解释着。
我道:「别在这问题上钻牛角尖了,把你的遭遇继续说下去。」
郑保云顿了一顿:「吞下了那些『纸张』,立时发生了作用,我就甚麽也不知道了
。」
我又叹了一声:「你真开心,甚麽也不知道了。你当然不知道你突然之间成了疯子
,乱到了甚麽程度。令堂几乎请遍了全世界的僧尼道士神父牧师法师巫师神打大师茅山
师傅,至少有上万人为你施过法,单是这纷乱,已经够瞧的了。」
郑保云摊了摊手,表示这一切他都无法控制。
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在那一霎间,我心头起了一种十分奇妙
的感觉。
我想到,我和外星人打交道,自从蓝血人方天开始,有过许多种不同的经历。不同
的经历,自然全是由於外星人个个不同之故,但若说有一份亲切惑的,除了郑保云之外
,再没有第二个。
这是由於郑保云毕竟有一半是地球人的缘故?还是他的外形和地球人一样?还是由
於他意识中,根本也愿意和地球人亲近?
不论原因是甚麽,我们是朋友,而且友情还将一直持续下去,这一点,绝无疑问。
别以为我在心头充满了疑点之际,不应该忽然想起了这种看来无关紧要的事,在以後事
情的发展中,我这时得到的这个结论,起了极大的作用。
郑保云自然不知道我忽然想到了甚麽,他无缘无故地叹了一声,这时,我也开始集
中精神,因为他要说到他清醒之後发生的事了。
郑保云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当时决定虽快,但实在曾经过剧烈的争战 」
我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再提当年的事,他勉强笑了一下:「我是突然醒转来的
当我脑部活动受抑制的那些年,身体结构的改变,逐部完成,终於大功告成,情形就像
……就像……」
他难以找到恰当的形容词,我接了口:「就像一个机器人,逐步装配完成了。」
郑保云有点不同意,可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可以说是。突然清醒之後,所有
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我自己当然可以感到身体结构上的显着变化,可是脑组织的变
化,却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似乎特别灵敏 」
我插言道:「你竟能忍得住不立即出院,而且还继续装疯?」
郑保云吸了一口气:「开始几天,我需要适应自己的新身分,继续在疯人院中是最
好的办法,不会有人打扰一个疯了很多年的疯子,我可以静静地思索,几天之後,情形
有了变化。」
他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我也喝了一大口,「有了变化」,自然是关键性的了。
郑保云指着自己的头部:「大约是在叁天之後,我就感到,不断有人在叫我,想和我联
络,听起来,就像是……像是……」
他又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但这一次,我却无法代拟,只好等他想出来。他迟疑了
片刻:「有一些人,热中於无线电通说,利用通讯设备和世界各地从来也未曾见过面的
人联络 」
我点头:「是,这类人被称为『业馀无线电爱好者』,他们的通讯网,不但遍及全
地球,其至有的还接收到来自外太空的讯号,有的还收听到宇宙飞船上飞行员的交谈,
你的情形是 」
郑保云道:「我的情形就像是一个业馀无线电爱好者,忽然收听到了一种呼唤的讯
号,但不知讯号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知道有人不断地在呼叫着自己,而且
,呼唤的讯号一天比一天加强。」
我不禁喃喃说了一句:「野性的呼唤。」
我这句话说得声音极低,可是郑保云真的脑部活动极灵敏,他还是听见了,刹那之
间,他脸色变得难看之极,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好。
我们俩对视着,空气也像是僵凝了一样。
我知道我是绝不应该这样说的,可是当时,听到他在那样讲,所有的事,前因後果
加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并且不可遏制地脱口而出。
(「野性的呼唤」是一篇着名的小说,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作品,它有一篇姐妹作
:「雪虎」,小说主角是一头有着一半狼血统的狗,在「雪虎」中,狗由野性变为驯服
,但是在「野性的呼唤」中,狗因为忍受不住荒野中狼嗥声的引诱,而重回荒原,与狼
为伍。)
(郑保云自然也熟悉这两篇小说,小说中的狗有一半是狼,现实中的他,有一半是
外星人。)
(我想到了「野性的呼唤」是因为这一点,他一听之後,反应如此之强烈,自然也
是由於这一点。)
(狼的一半血统,压过了狗的一半血统。)
(郑保云呢?)
过了好一会,他先开始眨眼,我也开始眨眼,然後,各自不约而同,把手中的酒杯
,向对方举了一下,尴尬僵凝的气氛消解,大家谁也不再提,他只管继续说下去:「开
始时,真莫名其妙,可是几天下来,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呼唤讯号来自天龙星座,
来自我……父亲的族人……」
他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有点神情勇敢地挺了挺身:「来自我的族人。」
他这样讲,表示他心理上至少已摆脱了他身分上的困扰,我连连点头,表示支持。
同时,我心中也不禁十分骇异:天龙星人,竟然有那麽大的能力,可以通过脑部活动,
直接接收到讯号,那显然比地球人要进步得多。
地球人接收外来讯号的方式,讯号必须转化为音波(可以听),必须转化为实体、
文字或图形(可以看,可以触摸),而绝不能直接接收。
我反问了一句:「你如何回答呢?」
郑保云点头:「一连几天,我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原来,我对於自己的
新的脑都功能不了解,所以才会有这个问题。」
我更为骇异:「你……你是说……你只要脑中想回答,对方……就可以收到你回答
的讯号?」
郑保云立时点了点头。
我吸了一口气,这种沟通方法,自然先进无比,地球人对这种思想直接沟通法,一
直心向往之,也有极少数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擅长「他心通」的人,如我曾见过的天池
老人就是。
可是现在看来,这却是天龙星人普遍的能力。
郑保云既然有这样的能力,看来他又和「他的族人」取得了联络,那应该甚麽问题
也没有了,又何至於要狼狈到向我求助?
我想到了这一点,用责备的目光望向他,他苦笑了一下,道:「当我知道我的回答
已被接收去之际,心中惊喜交集 」
我又喃喃地道:「喜则有之,惊从何来?」
郑保云提高了声音:「对於我的新身分不习惯,感到陌生,可以不?」
我又低声道:「对不起,别介意。」
郑保云作出了一个不屑和我这种人多争论的手势:「等到我收到的讯号,不止是呼
叫,而是很复杂的……语言时,我才知道事情……实在复杂得超乎我的想像之外。」
我扬了扬眉,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郑保云道:「过程的细节我不说了,总之,我不断接到各种讯号,情形就像不断有
人在身边,各说各的,向我在说话一样。」
我点头表示明白,他又道:「首先听到的是几个人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归於我父亲
的朋友……或是同党……夥伴……」
从他迟疑的语气中,我也感到事情真的极其复杂,超乎我的想像之外,难怪他指责
我好作假设,接触不到事实。
「我不知道有多少个,总之,他们对我讲的话,表示很高兴我成了同类,同时也告
诫我,千万不能乱把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发射」出去。
「可是,他们的警告,已经太迟了,我新的脑组织,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装置,
我不知如何控制使用,我许许多多想法,早已「发射」出去了。当然,现在我知道如何
控制,自己所想的,可以给别人知道,也可以完全不给人知道。」
我屏住了气息,想稍微压制一下剧烈的心跳,可是却无法做得到。我的震惊,自然
是来自天龙星人这种异常的本领。
我声音十分虚弱地问了一句:「这种……思想上的直接沟通,难道竟不受距离的限
制?」
郑保云不经意地回答:「如果在同一个星体上,哪有甚麽距离的限制。」
他是回答得不经意,我的震惊程度也越甚,同时,我不由自主,伸手在自己的头上
打了一下,责怪我这个地球人真是又土又笨,他是外星人,「距离」这个概念,对他来
说,是星体和星体之间的差别,而对地球人来说,距离至多是亚洲和非洲之间的差别,
观念大不相同,难怪他会对这个问题不重视。
另一点便我心惊的原因是:他那样说法,等於间接在告诉我,有他的「族人」在地
球上。在这时,我感到不必对这个半外星人太倾心结交,所以我把这种吃惊藏在心中,
没有显露出来,他看来也并未觉察。
他停了片刻,才又道:「我不清楚父亲的同伴一共有多少人,他们渐渐告诉我,他
们当年,离开天龙星来到地球,是由於对天龙星的背叛 我问过,他们说我不会明白
那是一种甚麽样情况的背叛,总之,他们这几个人的行为,不容於天龙星人就是了。」
我要集中精神,才能听得懂他的话,因为他所叙述的事,复杂程度不但出乎意料之
外,而且超乎我的理解程度之外。
我看到郑保云有忧郁的神情,就向他分析:「令尊的行为,如果只是不容於绝大多
数人,那不一定是背叛。地球人历史上,有许多伟人都是当时不容於大多数人,如以拯
救人类为己任的耶稣基督,如科学先驱哥白尼,数不胜数。」
郑保云对於我这个分析,满意之极,他的愁容,显然是由於害怕他父亲有过甚麽不
名举的行为而生,我的话开解了他的忧虑。因为他父亲在这方面,并没有向他说甚麽,
那些族人,又未曾向他详细解释。
他呆了一会,又道:「那几个人说,他们的处境不是很好,一点也不敢活动,因为
天龙星还在找他们,要算当年他们……背叛……离开的帐。我问他们在哪里,他们不肯
讲,说还不到时候,他们又警告我,不但天龙星人会来找我,还有一个星球上的高级生
物,他们称之为『红人』的,更会来找我,因为我父亲在经过『红人』的星球时,曾欺
骗了他们,偷走了他们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多少年来,红人一直在寻找那件东西。」
郑保云越说越玄,我听得像是整个人悬在空中,身子有飘浮之感,双脚明明踏在实
地上,却无法令自己有实在可靠之感。
因为,听他这样讲,似乎星际战争已经爆发,而地球则不幸成为战场。
郑保云看出我神色有异,望向我:「听来很无稽?」
我忙道:「不,不,我完全可以想像。那……红人……就是我……看到的那种鲜红
色的东西?他们的样子……不怎麽雅观。」
郑保云打了一个冷战:「甚麽不怎麽雅观,简直可怖绝伦,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
候,差一点没吓昏过去,他们的……联系身体和头部的部位……」
我道:「颈子。」
郑保云闷哼了一声:「应该是颈子,他们的颈子又细又长,又是鲜红色……」
我不必郑保云多加形容,因为我见到过,又细又长鲜红色的条状物的一端,是一颗
人头,那情状之诡异,无以复加,我喘着气:「他们的头都,倒和……我们大同小异。
」
郑保云吁了一口气:「这才要命,在一个细长条状物之上是一颗人头,若是甚麽别
的奇形怪状东西,反倒不会叫人那麽害怕。」
这倒是真的,正因为人头是十分熟悉的东西,忽然长在那麽可怕的部位上,自然更
看得人心惊肉跳。
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不必再去讨论「红人」的外形,请他继续说下去。
他搓了搓手:「他们警告我,说我如今脑部活动所发射的能量,如果控制失宜,随
时会被截到,而由此知道我在甚麽地方,要找我父亲的人,会来找我,他们不会相信我
父亲已死,要在我身上找出他们要的东西来。」
我又插了一句口:「你和他们,可以直接交谈?」
郑保云想了一想:「类似交谈。」
我忙道:「你没有乘机问一下:为甚麽你父亲死了叁年, 体还会动?又为何流出
了一滴液体之後, 体就迅速腐烂了?」
郑保云「哼」了一声:「我要问的事太多,我父亲早已死了,还问这作甚麽?我花
了很多时间追问父亲当年的行为,但不得要领。在同时,我又收到了天龙星人的讯号,
我已被他们发现了,天龙星人……天龙星人……」
他重复了几次「天龙星人」,神情很苦涩,我也不禁心头怦怦乱跳。
天龙星人是他的族人,郑天禄,他的父亲,就是天龙星人,他在提起天龙星人之际
,应该大感亲切才是,何以竟会吞吞吐吐?
我自然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因为郑天禄当年,曾有不能见容於天龙星人的行为,郑保云甚至使用了「背叛」这
样的字眼,假设在天龙星人的心目中郑天禄是叛徒,那麽郑保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不
会好,郑保云不但是叛徒之子,而且还有一半地球人血统。
这种尴尬的关系,郑保云想和天龙星人亲近,也难以实现。而这种情形,当年郑保
云在决定选择做天龙星人之际,只怕也没有想到过。
我又进一步想到,郑天禄实在非常想郑保云做天龙星人(希望儿子像自己,看来不
单是地球人的人之常情,而且是天龙星人的人之常情)。所以他才在小簿子上,对自己
曾做过些甚麽含糊其词,他是怕说得太清楚了,郑保云明白了日後的尴尬处境,会选择
继续做地球人。
那时,我真有想哈哈大笑之感,因为郑保云在身体组织转变为天龙星人之後,很有
点不可一世之态,却不料他处境如此尴尬。
不过我当然未曾笑出来,我多少懂得些人际关系,地球人对地球人也好,地球人对
外星人也好,对半外星人也好,总有一定的准则;这时如果我大笑起来,再对大笑的原
因加以解释的话,那郑保云非和我翻脸不可。
郑保云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我有一刹那神情古怪,他道:「天龙星人的话毫不友
善,十分凶恶,使我感到事态严重,幸好一时之间,不知道我在何处,因为我的脑讯号
不是十分熟练,也十分微弱之故。但那些话,已使我知道,万一我被……自己族人发现
的话,下场一定极其可怕。」
他说到这里,抬头向我望来,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对他这种处境的了解
。他长叹一声:「变了天龙星人,反倒害怕起族人来了。」
我安慰他:「你可以解释明白,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郑保云缓缓道:「也许……来自那一方面的压力越来越重,我知道迟早会被发现,
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我的朋友,可以帮助我,所以 」
所以他就提出来要见我。
当他提出要见我时,不但不是疯子,而且早已变成了天龙星人,思想敏锐无比,智
慧超群,那是费勒医生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我低叹了一声,他又道:「费勒这笨蛋,却一直以为我还是疯子,拖了一个月,才
把你找来。」
我提出了心中老大的疑惑:「你见了我,为甚麽不痛痛快快告诉我一切呢?」
郑保云苦笑一下:「那时,红人已经找到我了。」
我一愣:「我在病房中,没有看到……有甚麽人。」
我在这样讲的时候,声音也不是十分肯定,因为我至少知道,「红人」有在刹那间
来去自如的本领。费勒被吓得痴呆,自然是由於突然看到了「红人」的缘故。
(若干时日之後,费勒清醒了,他说,当他凑向门上的小窗子向内张望时,恰好一
个红人伸长细条状的颈,把头也伸向小窗子,他和红人诡异绝伦的脸相对,鼻尖几乎碰
在一起。)
(在那样情形下,他没有被当场吓死,大不容易。)
郑保云叹着:「红人的本事极大,随时可以变形,而且动作极快,他们看来身体也
很大,可是却能在极小的空隙中通过去,连他们的头部,都……会变得和纸一样薄。」
外星生物的形态如何,本来就难以想像。但是想像出来的形态再怪是一回事,实际
上见过,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半外星人郑保云说起来,也神情骇然。
我明白了:「所以你行动才这样秘密,那求救布片,是你早准备好的?」
郑保云点头:「可是你却不了解,唉,红人找到我已经两天,我一直在他们面前装
疯,他们用尽方法试探我,我都没有露破绽,你一来,我的行动被他们发现,当时有叁
个红人在病房的窗外窥视,瞒不过他们,而你又没有立即想到救我的方法 」
我摊手:「别说那时想不到,就算想到了,我又有甚麽能力?」
郑保云忙道:「我不是怪你,你的确没有办法,我装疯装不下去,就被他们带走了
,带到了他们的飞船之中,他们倒也不很凶恶,只是坚决要我交出当年被我父亲拐走的
东西来。」
我吸了一口气,事情更明朗了,「红人」向郑保云要「那个东西」,郑保云交不出
来,「红人」就带郑保云来到旧宅,一连叁晚,到处搜寻。这就是旧宅「闹鬼」的由来
,终於惊动了我,一直到现在,我和郑保云单独相对 看来「红人」性子相当和平,
并没有对我和郑保云造成甚麽伤害,而且还肯悄然离去,不再继续吓人。
郑保云压低了声音:「他们的样子虽然可怕,但性子却相当和顺,而且……还很笨
……听他们说,给我父亲骗走的那东西,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既然那麽重要还会给人
骗走,可知他们的智力大有问题。」
我有点啼笑皆非:「那或许是由於天龙星人行骗的本领特别大?」
郑保云闷哼了一声,没有和我争论。我又问:「那东西……究竟是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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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我要离开
※ 来源:·饮水思源站 bbs.sjtu.edu.cn·[FROM: 202.120.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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