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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原子空间1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3 15:13:08 1999), 转信
革大鹏沉声道:“没有什么速度可以和光一样的,不要说超过光速了,我们如
今,只要想找到将我们震到这个时间中来的那种震荡!”
法拉齐道:“那种震荡……可能将我们带到更遥远的年代中去!”
革大鹏道:“当然可能,但是我想情形也不会再坏过现在了。那种震荡也可以
能将我们带到更早的年代中去,我们可能和翼龙决斗。”
法拉齐被革大鹏的话,说得面色发青,他不敢再开口多说什么了。
飞船向前飞着,在那幅荧光屏中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深蓝色,无边无涯的深蓝
色。根据革大鹏所制的日历钟看,我们在那深蓝色的空间中,已经飞行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的飞行,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其它的东西,也没有遇到任何震荡。
飞船平静得出奇--可诅咒的平静!
我们期待着震荡,但是它却不出现了!
到了第五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总算在荧光屏上看到了属于深蓝色以外的另一种
颜色,那是一大团浅灰色的云状物。
第十二部:永恒星上
这个发现,使我们兴奋,革大鹏纠正了航向,飞船穿过了这个云状物--那只
是一大团气体,直径大得惊人,飞船在这团气体中,足足飞行了一天多,所以有足
够的时间,通过光谱分析仪器这一大团气体的成份。
分析的结果是,这一团气体的主要成份,竟是气体的镍。
那也就是说,这团气体的温度之高,足以令得镍成为气体。
幸而飞船的外壳,是特殊耐高温的合金铸造,要不然,我们早也成为气体之中
的一股气了。
在穿过了这一大团气体之后,又是十多天,只看到空际,然后,我们看到了另
一个星体。
那个星体看来极其美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在经过了长时间“旅行”之后的
心理作用。那星体扁长形,发着一种灰蒙蒙的光华。
它一在荧光屏中出现,他们便忙着计算了。
格勒立即计算出,它的体积和地球差不多大小,而星体的表面有一种他分析不
出,在光谱分析仪器上出现一种奇妙的颜色,因而无以名之的气体。
这个星体的引力,也和地球相仿,因之要在这个星体上降落,也并非难事。
我们几个人进行了一个短暂时间的商议,我们决定在这个星球上降落,看看这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奇特的星球。革大鹏驾驶着飞船,渐渐地向那个星球接近。
两天之后,我们已经可以通过远程录像仪,十分清楚地看到那个星球表面上的
情形了。
我们看到,这个星球,是被一种淡青色的空气所包围着的,因这看来,有点像
在地球上,天气极好,万里无云的时候。
而在那淡青色的气层下面,我们看到无数发光的晶体,那些发光的晶体,究竟
是什么形状的,我们还看不明白,但是从闪耀不定的光芒来看,它一定是多面形的
。
格勒不断地运用各种仪器探测那星球的表面上的一切情形,他又测出那星球的
表面上,温度十分低,远在冰点之下。
又过了一天,我们离得那星球更近了,在远程录像仪的反映景象的荧光屏上,
我们所看到的,已不是那个椭圆形的星体全部,而只是它的一部分。我们已可以清
晰地看到,那些在远处看来,如同小粒钻石也似的发光晶体,事实上十分巨大。
那种晶体的形状十分奇特,是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立体物,而那种晶体的形状
,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大约只有两三种变化。
由于那晶体的形状,几乎只有那两三种,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晶体,并不是天
然形成的。
我忽发奇想:“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个星球上的人所住的房子呢
?”
革大鹏立即道:“房子?房子为什么要造那成那种奇怪的样子?”
格勒苦笑道:“什么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中呢?”
我觉得不服气:“我们看来,觉得奇形怪状,但是地球上的房子,几乎全是方
形的,从别的星球来的人,看到了之后,不也一样觉得奇怪么?”
法拉齐又吃惊起来,他慌张地问道:“有人么?这个星球有人么?”
正当他这样惊叫,我们忍不住想要笑他的时候,但是笑容才在我们面前展开,
便都凝住了,远程录像仪的录像镜头,本是自动地在调整着各个角度的,所以在反
映景象的荧光屏上,我们所看到那星球的表面是缓缓地移动着。
当我们想笑法拉齐的时候,我们看到荧光屏上,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广场。
那个广场整个都是发光的晶体所铺成的,看来像是一个阳光照射的大镜子,而
在这个广场之上,停着不少灰黑色的东西。
这种东西,即使是我们(我的意思是指我和白素),也可以看出,那是许多类
似飞船的太空交通工具,虽然它的形状十分像香蕉,和我们惯见的火箭和太空船形
状,大有分别。
革大鹏吃惊的时间最短,他立即按下了一个掣,在飞船的周围,立时出现了一
层紫色的光芒。这是利用高压电所产生的保护光,这种光芒,可以抵敌殒星的袭击
,但是不是能抵敌这个星球上的“人”的武器,那却不知道了。
法拉齐叫道:“我们快掉头吧,这个星球上有人!”
格勒的面色也不免发青:“我们是在寻求宇宙中奇异的震荡,我想还是不要在
这里降落的好!”
我和白素紧紧地握着手,老实说,我的心中,也不想继续再向前航去。到一个
有高级生物的另一个星球上去,这究竟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谁知道那些高级生物他们对生命的观念怎样呢?但总不会和我们有一丝一毫地
相似,那倒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但是我们看到革大鹏坚定的面色,他操纵着动力系
统的双手,甚至不震动一下,我不免为我自己的胆怯,感到惭愧。
所以我的心中虽然不愿到这个星球上去,便是我却没有讲出来。
这些人中,除了革大鹏之外,最镇定的大概便是迪安。革大鹏其实也不是镇定
,他只不过是好强,或许他的心中,也十分害怕,但是他却仍非要前去一看究竟不
可!
我向迪安望去,用目光向他询问他的意见。迪安将头伸近传译机:“我想这星
球上没有人,要不然,这些东西就上来欢迎了!”
法拉齐道:“没有人?那些东西,难道是天生的?”
迪安补充道:“我指没有人,是说现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
法拉齐道:“这星球中的人,已经完全死亡,和我们……我们的地球一样了?
”
迪安道:“我不能肯定。”
革大鹏扬起了左手来道:“一切有关的人准备,我们应在这个广场上降落。格
勒,这广场的硬度是多少,快告诉我。”
格勒立即道:“是二十四点七,足够降落有余了。”
革大鹏又道:“那发光的晶体是什么?”
格勒苦笑道:“不知道,光谱仪上出现的颜色,是完全混杂的的波状,那是地
球上所没有的一种东西,看来倒有点像……冰块。”
革大鹏回头瞪了格勒一眼,他是个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人,格勒那一句“看
来像是冰块”的话,太不科学了,所以才激怒了他。
飞船的飞行速度,已在渐渐地减慢,而利用那星球的引力,向前飞去,到了更
接近那星球表面的时候,他们四个人都忙碌了起来。
我和白素则在注视着那个荧光屏,星球表面上的情形,愈来愈清晰,我们看不
到一点点生物,所看到的,全是那种发光的晶体,几乎整个星体的表面,全是那一
种奇妙的东西。那个广场,在我们的飞船,渐渐接近的时候,才发觉它的面积,远
在我们的想像之上,它几乎占那星表面的八分之一!
试想想,那就等于在地球上,大过整个美洲了,整个南美洲,只是一幅铺满了
晶体的广场,这多么难以想像!
要在那么大的广场上降落,并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飞船是操纵在革大鹏这样一个熟练的驾驶员手上,因之飞船停在广场上
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震荡。
飞船停下来,我们几个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是我们在作跨出飞船,探
索这个奇妙的星球,作遇到一切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准备。我们沿着飞船的走
廊,离开了主导室,但是却不立即离开飞船。
我们根据仪器测得的资料,作了一切准备,我们带上了特殊的防寒设备,又戴
上了氧气罩,这才由革大鹏打开了飞船的大门,我们利用个人飞行带从飞船的大门
出去,落在那广场之上。
那广场无疑是“人”为的,因为它全是十尺见方,平滑无比的一块一块结晶体
铺出来的,比起这个广场的建筑工程来,地球上的七奇,等于只是孩提的积木而已
。
我们还未来得及俯身去观察一下,我们所站着的那晶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但
突然之间,我们每一个的面上,都现了愕然的神色来。
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个星球的表面,完全是死寂的。
但是,在我刚一站定的那一刹间,我的脑中,却“感到”有人在说话。而只是
“感到”。这是一种奇妙而难以形容的感觉,似乎是在梦境之中一样,但这种形容
,当然也是不贴切的,因为即使在梦境中,我们总也是“听”到人家讲话,而不“
感到”的。
但这时候,我却的的确确,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感到”有人在说话。而
且,从别人的脸上的神色来看,他们当然也“感到”有人在说话了。
我所“感到”的话是:“欢迎你们来到永恒星上!”
我和白素失声道:“永恒星!”我们两人讲得是中国话,而且是家乡话。
革大鹏和格勒也叫道:“永恒星!”他们讲的是他们的语言。
迪安也叫了一声,我听不懂,但我敢断定,他叫的那声,如果通过传译机的话
,那么一定也叫的是“永恒星!”这表明我的猜测不错,我们都“感到”了同样的
一句话:“欢迎你们来到永恒星上!”
这又是十分奇妙的,如果是“听”的话,那么就存在着语言的隔膜,对方所讲
的,如果是一种你所不懂的语言,那么你就蝗不懂,就像我和迪安之间一样。
但如果不是“听”,而是“感到”,事实上根本没有语言,也没有声音,那就
根本没有言语上的隔膜了,每一个人所“感到”,当然是他所知道的,要不然,就
不会“感到”什么了。
我们几个,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
接着,我又“感到”有人在说话了:“是的,永恒星欢迎你们来,你们可以说
是永恒星上的每批访客,我们当然欢迎。”
法拉齐忍不住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人说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革大鹏粗暴地道:“胡说,什么声音也没有!”
法拉齐道:“是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有人在讲话!”
我大声道:“我们无意中来到这个星球,如果表示欢迎的话,你们在哪里?”
我最后一句话,鼓足了勇气,才讲出来的。
因为随着这一句话所出现的,可能是不知什么形状的怪物。
我们都屏气静息地等待着。
但是我们却没有见到什么,我们也没有听到什么,只是“感到”一阵笑声,一
阵十分好笑,也可以使相信毫无恶意的笑声。
在“感到”了这阵笑声之后,我们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不禁松驰下来。
但也就在那一瞬间,我却又感到了极度的恐惧:我们已来到了一个地方,在这
个地方,我们见不到任何生物,但我们却可以“感到”有人在“讲话”,有人在“
笑”,而且,那“讲话”和“笑声”,还那么容易操纵我们的情绪!
我们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要“他们”是有着恶意的话!
我的恐惧感,迅速地传给了别人,每个都感到,在这个星体之上,我们实在连
一丝一毫,最低限度的安全感都没有。
然而,也在这时候,我们又感到了一些“话”:“你们放心,虽然你们脑电波
的频率,是如此之低,如此之容易受影响,但是你们绝不会受到伤害,因为我们是
永恒的,我们在一个永恒的星球上,永恒地存在,任何东西,只在怕被人伤害,已
被人伤害的情形上,才会伤害别人,我们既是永恒的存在,绝不怕有人来害我们,
我们为什么还要伤害人?”
我喃喃地道:“永恒的?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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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帆远影碧空尽 *
* 唯见长江天际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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