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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y (春天的小懒虫),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真实幻境--卫斯理0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 13:30:50 1999), 转信

   三、成精宝地
    可以假设这类外星人已经有能力参透生命奥秘,可是难道那个小孩也有同样的高深学
问?
    如果那小孩不是已有这样的能力,又如何能够令得那个喇嘛在悟道的情形下圆寂?
    看盒维如此锲而不舍地想和那头大羊鹰沟通,显然是他认为那怪人(外星人)曾经把生
命的奥秘告诉了大羊鹰,所以他才想从大羊鹰那里得到这方面的知识。
    由于地球人对自己生命的知识是如此贫乏,所以地球人一直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想对
自己的生命增加了解,金维这佯做,目的也正是如此。
    不过我却觉得他有点舍本遂末——那怪人在喇嘛庙失踪之后,他为什么不去找一找?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金维苦笑:“我怎么没有过!我一找到了那头大羊鹰就要它带我去找那怪人,大羊鹰自
己也想找那怪人,我相信他们之间有极深的感情,可是这些年来,我们几乎找遍了康藏高原,
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我敢夸口,全世界人对康藏高原的知识加起来也不如我所
知道的十分之一!”
    金维的话确然夸张,可是我却相信那是事实,因为十多年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那里探
险,而有一头大羊鹰和他在一起,大羊鹰可以带着他飞,海拔几千公尺的高峰,很容易就可
以上去。
    而且这些年来,金维和大羊鹰之间,一定配合得天衣无缝,金维极有可能在天上的时候
多,在陆地上的时间少。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自然而然想起红绫——如果她知道了这种情景,肯定心向往之,
羡慕不已。
    我向金维说出了这一点,金维也笑:“孩子听到可以被大羊鹰带着在天上飞,没有不羡
慕的,可是实际上滋味并不好,天上风大,城市里的孩子,一上天就被风吹化了!”
    金维这样说,显然他对红绫的来龙去脉不是很了解,以为她是骄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把红绫如何在苗疆当野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维。
    金维听得又是讶异,又是感叹:“真想不到她的遭遇如此之奇,只怕非人协会中也没有
人比她更离奇的了。”
    金维本身是非人协会的会员,自然把非人协会看得极高,其实非人协会的会员虽然个个
出众,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大人上有人,比非人协会会员精采的人,为数甚多,
红绫当然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话我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然而金维这个人其机灵的程度,远在我想像之上——我怀疑他多少会一点“他心通”的
本领,和他亲宗的喇嘛多有来往,这“他心通”正是得道喇嘛的本领之一,他会此道,也在
意料之中。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呢?
    当时他显然知道了我的心意,他有不同意的神色。然而我并无意和他争论,所以我不等
他开,就继续说下去。
    我说到白素妈妈陈大小姐的故事,当然不是从头说起,而只是说了她和外星人交往,自
己本身也出现了“成仙”这样的境况,因此红绫在她妈妈的妈妈那里,接受了连我都无法想
像的丰富知识。
    等我说完了这一段经历,金维的不同意的神色,已经转为钦佩之至的神情。
    他叹了一声:“多少年来,非人协会关起门来做皇帝,总以为天下之奇,尽在其中,事
实上真的人外有人,单听你这一段故事,就知道了。”
    能够令他心服口服,当然不容易,我也颇值得自豪。
    金维感叹了一阵,才道:“照这洋看来,生命形式确然可以转变!”
    我点头:“当然可以——稍为有一点想像力的人都可以接受。甚至于我认为在那个研讨
会中持激烈反对态度的大胖子,他其实也认为生命形式可以改变,只不过他认为那是上帝的
权力,人不应该挑战上帝的权力而已。”
    我又把发生在《原形》这个故事中的事,向他简略他说了一说,金维更是听得啧啧称奇,
感叹道:“可是事实上真的有不少人还是不能接受生命形式可以改变的说法。”
    我笑道:“这不单是有没有想像力的问题——”
    说到这里,我用手指了一指额头,继续道:“这是有没有起码的知识的问题。确然有一
种人,我认为是天生的缺陷,是一种脑部活动的障碍,有这种缺陷的人,对一切梢为离开一
个框框的任伺事情,都认为没有可能,所以他们的一生,不但是实际生活,甚至于本来应该
是无边无际的想像天地,他们也固定在一个框框之中,不会超出半步。”
    金维听了,略想一想,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面笑一面道:“我知道你曾经记述过《第二种人》——从植物进化而成人,听了你
刚才的话,我发现能还有‘第三种人’!”
    我一时之间,倒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立刻解释:“这‘第三种人’就是你所说脑部有缺陷的那种人,这种人大有可能是从
昆虫进化而来的,因为昆虫才有百分之百依照遗传密码来生活的,决不会有丝毫变更,一板
一眼,死死地守着框框,不敢,也决不会想到越雷池半步!这种特性岂不正是昆虫的遗传?”
    他这种设想,真是令人绝倒,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和金维这种人相处,真是赏心乐事,我们天南地北地闲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
两人的酒意涌了上来,才自然而然歪倒地沙发上,沉沉睡去。
    我只记得在临睡之前,金维含含糊糊他说了几句话,我想回答,已经睡意太浓,竟不知
道究竟回答了没有。
    然而金维的话我却记得很清楚,以致做了一晚怪梦。
    金维说的是:“如果别的生物可以通过生命形式的改变而变成人……成精了……,他们
当然也会繁殖后代……他们的后代是人还是原来的生物……譬如说……一只豺狼成了精,变
成了人,他的后代是人还是豺狼?”
    金维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就算我当时神智清醒,也一佯答不上来。
    反而倒是在梦中,有了一些启发。
    我的梦境是:看到了一只豺狼,在成精之后变成了人,对着我在狞笑,露出了满口牙齿
——当然已经是人的牙齿,而不是豺狼的牙齿了,可是他的全部神情,看起来是人,却实实
在在还是一只豺狼。
    我在梦中,忽然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惧——或者不能说恐惧,只是一种极度的厌怒
和想呕吐,因为我发现在现实生活中,居然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人,不论他们掩饰得多好,总
会在自然而然中流露出豺狼本性的神情来。
    于是我在梦中看到了一大群那样的人,向我狰狞地大笑,发出的笑声刺耳之极。
    他们一面大笑,一面在叫:“我们是豺狼的后代,我们的祖先由豺狼变成了人,我们是
人,可是我们有豺狼的本性,我们是豺狼的后代!哈哈!我们是豺狼的后代!”
    也于是,我在梦中恍然大悟:豺狼虽然成了精,变成了人,繁殖了外形和人一模一样的
后代,可是豺狼的遗传基因却无法完全消灭,还存在他们的细胞之中,影响着他们的行为如
同豺狼,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些人和豺狼类同的原因。
    我更明白,这种情形呵以以此类推,是成精的豺狼繁殖下来的后代,豺狼的性格仍然存
在。
    是昆虫成精后繁殖出来的后代,昆虫的性格还在。
    是软体动物成猜后繁殖出来的后代,当然不能要求他们能够有使身体挺立的硬骨头。
    这就是为什么有一批人,拥有各种各样其他生物的性格,而独缺人性的原因,因为他们
的祖先根本不是人!
    第二天早上,阳光把我照醒,我睁开眼,朦胧之间,还仿佛看到许多藏着其他生物遗传
基因的人,在阳光下展露原形,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东西都有。
    梦境十分清楚,我跳了起来,想把梦境告诉金维,可是金维却不在,在茶几上看到了他
的留字:“突然想到一些事,不告而别,随时联络。”
    下面并没有署名,只是用极简单的线条画着一只双翅展开的鹰,很是传神。
    他竟然说走就走,他有事情要红绫帮忙,一定会再联络,可是我昨天和他的长谈,虽然
几乎通宵达旦,然而却是意犹未尽,他忽然走了,使我突然间没有了谈话的对象,不免像是
全身都是气力却无处发泄一样。
    我把梦境又想了一遍,并且整理了一下——这是我的习惯,每当做了一些匪夷所思,清
醒时想不到的怪梦,我都会尽量把它记下来。因为那是我潜意识的反映,并非完全没有根据
的事。
    像我昨天晚上所做的那些梦,在经过整理之后,思绪又有新的发展。
    我进一步想到,在漫长的生物的进化过程中,从单细胞生物开始,进化到了人的出现,
每一个进化过程,都是生命形式的改变过程。
    这种生命形式的改变过程,不断累积,结果就是从单细胞生物变成了人。
    这垦生物质学上公认的“进化论”,提出这个理论的是著名的生物学家达尔文,虽然当
达尔文才一提出进化沦的时候,被认为是一种异端邪说,可是到了现在,进化论已经是学校
中最普遍的教材。
    只要承认进化论,就必然相信生命形式可以改变。
    从单细胞生物进化成为人,是自然的、缓慢的、渐进的生命形式改变过程。
    生命形式的改变,可以简单的称为“成精”。
    所以单细胞生物进化成为人,简单的来说,也就是单细胞生物成了精。
    人,另一个称号可以称为:单细胞生物精。
    再联想开去,可以得到更惊人的结果。
    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全是从单细胞生物进化来的(只要承认进化论,这句话说成立;如
果不承认进化论,这句话就不成立。)
    那也就是说,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有同一个老租宗,这老祖宗就是单细胞生物。
    不管是人或狐狸或蚂蚁或海豚或豺狼或凤螺或蚯蚓……一切的一切,只要是生物,其生
命的脱氧核糖核酸之中,就都含有来自老祖宗单细胞生物的遗传基因!
    所以人性之中,也应该包括了其他一切生物性。
    再以有豺狼性的人为例,即使他不是豺狼精的后代,由于人性之中本来就有豺狼性,当
豺狼性从隐性忽然变成显性的时候,其人的行为,就自然显出了豺狼的一面。
    这是根据进化论(缓慢的、长时间的生命形式改变)得出一种结论。
    然而我相信生命形式的改变,除了自然缓慢的改变方式之外,还有一种在短时间内形成
的突然改变的方式。
    这种突然改变的方式,没有一个一个累积的过程,而是直接从一种生物变成了人——成
了精。
    这种方式不需要几百万年,只需要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于几年就可以形成,并非循环
渐进,而是一种通过基因的改动而形成的突变。
    通过这种方式成了精的,一定各种生物都有,也各有后代,当然那些后代原来的生物性
更明显,大有可能在人性之上。
    我相信,虽然这种方式的生命形式改变一直在发生,但是在历史上必然曾经有一个时期
大量发生过。
    我推测大量发生生命形式改变的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汉、唐时代。
    我做这样推测的根据,是由于在那个时期特别多地球人“成仙”的记载。地球人成仙的
过程就是地球人生命形式的改变,变成了外星人——我相信所谓神仙也者,就是神通广大,
科学水平远在地球人之上的外星人。
    而所有地球人成仙的经过,都曾经得到神仙(外星人)的帮助和指导。所以我也相信不
只一种外星人掌握了改变地球人生命密码的方法。
    既然有力量可以改变地球人的生命形式,使地球人成仙,当然也同样可以使地球其他生
物成精!
    历史上虽然也有不少成精的记载,可是内容绝对比不上成仙记载的丰富,以致在表面上
看来,其可相信的程度不如成仙。其实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
    对人来说,成仙是一桩很光荣的事情,值得大书特书,把它详细的记录下来,其详细的
程度到达其中有桩不但人成了仙,而且家中的鸡和犬,也因此服食了可以改变生命方式的药
物而成了仙。
    (由此可知,除人之外的其他生物,不但可以成精,甚至于也可以直接成仙。不过这种
例子不是很多,好像绝大多数的情形下,都必须先成精,变成了人,然后再成仙。)
    人成了仙,值得大吹大擂,当作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所以留下的记载特别多。
    而生物成了精,对生物本身来说当然是一桩光彩的事情,生物是不是有记载,人不得而
知,而成精之后,变成了人,在人类的社会之中,成精了的那种人,却决不会暴露自己真正
的身分,因为各类精怪,在人类社会之中,普遍地遭到歧视。即使偶然对自己最亲的亲人透
露了自己的身分,也会引起悲惨的结果。
    (白素贞和许仙是何等恩爱的夫妻,可是许仙一旦知道了她是白蛇精,悲剧立刻发生。)
    所以成精之后的人,对自己的身分隐瞒得非常严密,等闲不会透露,当然更不会张扬,
所以有关成精的记载不但少,而且就算有,其过程也语焉不详,叫人疑真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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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真美好
              -----就象一件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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