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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迷失乐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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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迷失乐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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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乐园(四)

提交者 : 凌度宇 于 北京时间 10:31:54 12/09/97:


自己也有点意外自己的大胆。
玫瑰听了之后,陡然震动,刹那之间,她莹白的俏脸上,两团扛晕,油然而
生,转过脸来,望著原振侠,欲语又止,又迅速转回头去,胸脯起伏,显然她内心

的激动,令她不克自制。
原振侠心中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他陡然紧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想缩回手去

之前,已然疾声问出了一句极不合情理的话。
原振侠问的是:「你是谁.」
玫瑰先是陡地震动了一下,好像原振侠的手是一块恪铁,灼痛了她。可是随
即,她向原振侠望来,眼神却已平静得如一泓秋水,一点也看不出曾有激动的波
澜,她的声音,也出奇地平常:「我是玫瑰。」
原振侠却激动得有点声音发颤,对方掩饰得太露痕迹了,他把她的手握得
更紧:「你是谁?你不是玫瑰,你根本不是甚么玫瑰l.」
玫瑰的声音仍然平静:「那么请你说,我是谁?」

原振侠张大了口,答不上来,她是谁呢?她的名字,应该就在口边,可是他就

是说不出来,┃┃他用求助的神色望向她,可是她却硬心肠地无动于衷。
过了好一会,原振侠才叹了一声:「好了,我认输了,你究竟是椎?-
玫瑰现出笑容。她的笑容,看来十分寂寞,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惆怅:「我是

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谁.
原振侠并没有被这种薯来很「玄」的问题难倒,他立时道:「我是原振侠l.」

玫瑰的一只手,仍然被原振侠紧握著,她却扬起另一只手来,纤柔的手指,在

原振侠的额上,轻轻戳了一下:「睾重要的是,些这次飞行,目的是甚么。.」
玫瑰的举动,令得原振侠有一股飘然的迷惘,但是她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一


是在飞机上,他却又被另一位美女所吸引,大是神魂颠倒.
原振侠自觉双颊有点发热,他忙松开了手,玫瑰的一双妙目,似笑非笑地望定

了他,令得他更加心慌意乱,要连吸几口气,才能回答:「我……和一个美丽的女

性有约会,最好能快一点见到她……-

玫瑰听来像是不经意地问:「你爱她.」
原振侠呆了半晌,才遣:「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是我这种普通人所能回答
的。」
玫瑰笑著:「谢谢你没有说彗这个问题太蠢,我还要问,至少,你曾经爱过
她?」
原振侠回答得很老实,像一个小学生:「曾经爱过,现在,也不能说不爱。」

玫瑰轻轻咬了咬下唇,殷红的唇,雪白的牙齿,形成令人心动的画面:「你曾

同时爱过别的女人?」
原振侠抬著头,目光并不集中在任何地方,他答非所问:「这种问题,好像不

适宜出自一个才认识人的口,你想求证甚么?」
玫瑰抿著嘴,她那种倔弹的神情,十分可爱,虽然是出现在一张陌生的脸孔
上,可是原振侠看来,又有极其熟悉的感觉1这种感觉,简直是扑朔迷离之至。

飞机要开始降落了,玫瑰仍然坐在原振侠的身边,可是她不再发问,也不和原

振侠向她说甚么,她都不回答,一直到飞机停定,她才向原振侠望来。
原振侠十分认真的道:「半个小时之前,你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是……」

玫瑰神情惘然,对原振侠的这个个答案,像是无动于衷,当舱门打开,他们一

走向外时,玫瑰才低声「唔」了一声,原振侠趁机又问:「你是谁?」
玫瑰的笑容有点冷:「我就是我,难道我现在不能成为你的新恋爱对象.为甚

么你一定要在过去的影子中找寻异性.」原振侠被问得呆了一呆,玫瑰已闪身
走出
了机舱,原振侠想追上去,却另外有人阻在他的身前。
那一下耽搁,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可是当走出了甬道,却已看不见玫瑰了。

原振侠当然知道,那是她刻意在躲避他,不然,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中,
就走
得看不见的.

原振侠想去找她,可是他却没有机会,一个穿著印度传统纱笼,显得身形又高

又苗条约女郎,正向他走过来,原振侠张开了双手,等候看她。
黄绢完全作印度女性的打扮,额上有朱红色的一点,甚至鼻子上,也不知用。

么方法,有著一颗光芒四射的钻石,看来有一股极其诡异的奇丽,黄绢的黝黑健康

肤色,使得周围投来的欣赏的目光,显然把她引为同类。
原振侠在最后几步,迎了上去,两人紧拥在一起,黄绢偎在原振袂的怀中,
顺得像一头小猫!这是原振侠认识她以来,从来也未曾有周的感觉,原振侠第
一次见到黄绢时,也曾感到这个充满了野性的女孩子像一头小猫,不过那是美洲
山猫,和现在的情形绝不相同。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轻轻地一吻,原振侠已经投以询问的胀神,黄缜自己
应该知道自己的这种转变,原振侠正在问她「为甚么」。

黄绢佻皮地笑,故意避开原振侠询问的眼光:「我找到了一间十分舒适的屋
子,静得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
原振侠本来想问一句:「我们可以这样躲起来多久?
可是他却没有在这种充满了浪漫气氛的相聚中,问出这句煞风景的话来。再则

也是为了答案可以料得到,黄绢不会放弃她权势薰天的女将军身分。
出了机场,黄绢驾车,车子很快就驶出了跑道,然后,进入了一片很大的林
子,在林子深处,是一幅相当高的围墙,墙上爬满了植物,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

那是墙,声波控制的铁门打开,墙内是相当大的院园、泳池、运动场地,和一幢出

乎昱料之外精致小巧的洋房。
黄绢把车子停在屋子之前,回胖娇笑:「原来的屋主人,存心不要有任何仆
佣,所以把房子造得小巧,不必浪费大多时间去收拾。
原振侠先下车,把黄绢自车厢中引出来,黄绢有站立不稳的娇态,原振侠自然

而然扶住了她,略矮了矮身,手背环住了她的腰弯,已把她抱了起来。
黄绢双臂勾住了原振侠的颈,兴奋得双颊腓钉。

原振侠在她鼻尖上吻了一下:「怎么好像第一坎幽会的小女孩一样?」说罢,

看著她微笑。
黄绢皱了皱鼻子:「或许是知道了生命的价值,懂得珍惜生命了.
原振侠扬了扬眉,他心中有疑惑,但当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絮絮不休地问下

去。他抱著黄绢,上了石阶,打开门,一阵淡淡的印度香香味,踏上去厚而无声柔

软的地□,半明不暗的光线,都令人有心神俱醉的感觉。
在一张看来样子很古怪的长形软琦上,原振侠轻轻放下了黄绢,黄绢仰躺在那

张长椅上,才显出那椅子设计的巧妙,黄绢美妙的胴体,像是放到了一个最好的架

子上,表现无遗。
从大风雪的山洞中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简直已不在记忆之中,而当他们

开始亲热之后,一切现存的、过去的、将来的思想,都不再存在,他们两个人溶为

一体,形成了一片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浑沌,那是完全甚么都分不开的世界,分不

开天和地,也自然分不开你和我,分不开那是谁的呼喊,分不清那是谁的喘息,也

自然分不开那是谁的汗珠。
印度香的香味,在汗气蒸发中,沁入鼻端,香味似乎更加浓洌,原振侠眼前,

看出来的情景,渐渐由模糊变成清晰。黄绢的俏脸就在他的面前,鼻尖和鼻尖之
间,本来略有一些距离,可是沾在他们鼻尖上的一颗污珠,刚好占据了这个空间,

把他们两人的鼻尖,连在一起。
隔得那么近,两人都可以清楚地在对方的眼珠中看到自己,像是自己进入了对

方的眼睛。
黄绢的声音极低,也极缓慢(是因为疲倦,还是必须把气息调匀?)可是,听

来也极清楚:「你可知道,当你离开的时候,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就这样面对面,

看著你……」
原振侠的声音也很低:「在勒曼医院?」
黄绢点了点头lj那颗汗珠落了下来:「是。-
原振侠把鼻尖绉近些,和黄绢的鼻尖相碰,黄绢饱满的胸脯,紧贴在原振侠的

胸膛上,他的声音瞌来,有一种异样的刺激l.
「当时,我三魂飘飘,七魄荡荡,离开了身体之后,发生了一些甚么事,我一


直没有机会知道……」
(在勤曼医院,在两个来自幽灵星座的使者的努力下,原振侠和年轻人的灵
魂,脱离了躯体,进入幽灵星座。)
黄绢不由自主,身子颤动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骇人之极,你……死了l.突

然之间,前一秒钟,还是鲜蹦活跳的你,没了气息,身子也在迅速变冷,你的身
体……成了一具尸体l.」
虽然事情早已过去,而且结局十分完满,完全依照黑纱的计划进行,可是黄绢

在讲起当时的情形时,仍然语音之中,大是惊恐,可知当时的情形,何等惊心动
甩,.
原振侠也是赔得大是紧张,把黄绢紧搂在怀中,黄绢又道:「年轻人也是一
样,你们两人的尸体,立刻披处理,璩干纳医生说,在强列的腐蚀剂之下,你们的

旧身体,甚么也没有剩下l.」
原振侠心头又起了一般异样之感:这种怪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死了一
坎,一个身体已被「处理」掉,现在是他另一个身体I.

的极罕见情形,尤其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怪异的感觉自然更甚,原振侠握著黄

绢的手,在她脸上摸著:「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黄绢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当然是原来的样子……」她略顿了一顿,像是忽

然之间又想到了甚么,清b出极甜蜜而又略带羞涩的神情,声音也低得近乎暧昧:听起来,换了一个身体,像是换了一件衣服一样,但0在那是地球人有史以来样,使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正不顾一切,抛下了俗务,赶去和黄绢相会l.可对她不陌生,所以自然而然,说了出来,绝不觉得

「完全一样,一点也没有不同……-
原振侠紧搂了她一下:「然后怎么样?」

黄绢叹了一声:「当时,我真想做一伴事,可是……终于没有做……」
原振侠轻抬起她的下颚,注视著她,用眼神问她,当时想做甚么。
黄绢垂下眼脸,低声道:「我想把你的那些情人全都叫来,看看她们是不是也

会像我一样,为你不测的命运而焦急。」
原振侠赔了,甚么反应也没有┃┃他自然知道,当怀中的女人提到了这样的话

题时,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加理彩,只当没有听到,不然就一定会把所有的愉

快破坏殆尽l.
黄绢又叹了一声:「甚么小海棠啦、小女巫,她们总也应该来尝尝这种把心悬

在半空中的滋味l.-
原振侠仍然一声不出,黄绢停了片刻,才道:「后夹我改变了主音,我觉
得………那是我特有的经历,我曾经为你的死而伤心……她们没有……」
原振侠在心中叹了一声l.
黄绢对他的情意,令他心情激动,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向她说:「把一切抛

开,嫁给我」时,黄绢一定会拒绝┃┃他曾经试过好多次,不必再试了。
所以,他仍然保持著沉默,黄绢膈脯起伏著,由于他们两人繁紧相拥著,所以

黄绢急速的呼吸,原振侠都可以感到,形成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黄绢自然是想到了甚么令她激动的事,所以才呼吸惹促的,她接著道:「我是

不是很不讲理?我没有法子完全属于你,却想你完全属于我?」
原振侠仍然不出声,黄绢继续独白:「或者,是我笨?因为我明知你不可能完

全属于我的……」
原振侠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移动:「别说傻话了,世上,谁能属于谁?有感

情的人,相爱的人,从来也不发生属于和被属于的关系……」
黄绢偎得原振侠更紧:「我不理勒曼医院的反对,一直守著你…………才焙植

成功的身体┃┃没有灵魂的身体……」
原振侠按捺不住好奇:「那是怎么样的。.没有灵魂的身体………看来很怪?」

莆绢的声音,犹有余悸:「诡异之至,你就是你,可是你只会最基本的行动,

像一个婴儿,我怔怔地望著你的时候,有时你也会对我笑……」
原振侠骇然:「要是黑纱的计划失败,那么我永远是那样子了q.」

黄绢点头:「我也曾问过自己好多次:万一真的有了差错,那怎么辨1.最后,

我有了决定。」
原振侠略想了一想:「把我要去,把我养得肥肥白白的,当作…………-
原振侠的话还没有说完,黄绢的唇,已经封住了原振侠的口,在一个又长又热

列的吻之后,黄绢才道:「我会到处去求人,去求一切能使你回复正常的力量,到

南海找『爱神』,去找超级女巫为你招魂,会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仍然是你l.原,

你不知道,那时我多么害怕,真是怕得要死l.」

黄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像是原振侠了解她的心意,是她最大的安慰:「在那

段时间中,我想了很多很多,想生命的奇妙和不可测,想地球人生命形式的落后,

想你、想自己………-
她暖缓叹了一声:「可是想夹想去,并没有甚么结果,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我

和你,应该尽可能在一起相聚……-
原振侠的手指,在黄绢的背上,毫无目的地画著圈,他心中十分失望,声音也

狠低沉:「甚么叫作『尽可能』?」

她的心中,并没有答案。
原振侠叹了一声l.
他奸豪石话而没有说出来:「是干是要我随时等你的电话,而你在处誉工
你的国家大事之后,想起我,就会打电话找我?」
原振侠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堡享受和黄绢圭起的时光。不尧□如何不
同,他享受这一刻,自然也就不想遭到破坏。
两人静了片刻,黄绢才问:「有年轻人和黑纱公主的消息?」
原振侠缓缓摇头:「没有,他们两人,一定正在尽憧享受劫后重湟l.」
黄绢喃喃地问:「我们两人,算不算是劫后重逢,.」
原振侠坐起身来,双手托在脑后:「也可以算,事实上,我真的死了一
次……」
黄绢仰躺著,望著原振侠:「原,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灵魂离开了


肉体之后,感觉怎么冢?幽灵星笙定还在你的记沧之中,你能形容出来。..
原振侠紧销著眉j他的那种神情,甚至有点叫看到的人心痛。
黄绢在问些达连串的问题圭w,曾说如果他盂薯的话,可以不说,那是由
于当时,当年轻人、黑纱公主、原振侠,突然王回来」之后,莘旁目婆扈奇
迹的勒曼医院的医生,向他们追问死而复生、灵魂离体,以及幽灵星座中的情形,

可量工都异。同声,说星点记忆都没有。黄绢也在场,在勒曼医院的医生,大
夫所望的时候,由篮议原振侠,黄绢可芟a定,原振侠在说谎,.
竺定记得经历过竺切j原振侠当时没有说,离开的时候,分丢m,也没
有说,一直聱这,黄绢才有机会问,她知道原振侠千说,一定有原因,所以才那
么说的。
粤覆,原振侠眉心打结,像是遭到了极大的困扰,黄绢用手指在他眉心轻怃

联络,约宰起,和那位先生见面,到时候,和他甲起惯述,会………空
些。-

黄绢没有说甚么,可是有著显著的不满,过工会,她才道:「要约齐那么多
人,只怕不是容易的事。还要约谁?海棠小姐,女巫小姐?」
原振侠苦笑工下:「我不想说,真的,如果不是必要,我霜藐…….
黄绢冷笑工声:「你堡庖人,是人类自有历史以来,宁批灵魂和你体分
开之后,又四到肉体来的人,死亡和生命结束的情形究竟如何,也只有你们才能阐

释,决不可能保守秘密的。-
原振丽旱紧握著,田用力去压手指的关节,发生拍空的声响:「我会谈
出来,可是不是现在。-
黄绢叹工声,轻轻在他盾心上吻著:「好,口当我没有问周,别再眉头打结
了;.你饿了?我去烘印度薄饼?-
原振侠笑了起来:「你会?-
能干的人,学甚么都容易,何况烘印度薄饼,四千是甚么难事,一大锅又香又

辣的羊肉,辛辣的士酒,咬在。裒,满是粮食香味的薄饼,令他们两人,狠吞虎
因,吃得痛快淋漓。
黄绢深吸了一口气:「那时,整个勒曼医院上下,也紧张之极。他们虽然走在

人类科学的最前端,可是灵魂转移、肉体替换,这种事,对他们来说,还是太新太

不可理解的经历。当然,他们的紧张………万万及不上我,我亲眼看到你『死去』,

这种震惊和焦急的煎熬,真不知当时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黄绢这时说来,在她的语气中,仍然充满了焦急关切之情,可知当时,她的确

焦肤无比。
原振侠鲢得十分感动,轻抚著她柔滑的手臂,爱怜地说:「难为你了.」 著,原振侠缓缓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藉q………等和年轻人夫妇有了黄绢没有四答,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十分迷押l』洹个问题,在原振侠连声道:「知道,我知道,想也可以想得
出来那是甚么样的焦急l.」有唐突佳人之处。说了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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