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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时空浪族2.3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Apr 11 17:57:28 1998), 转信

第二章 奇妙的梦
李少杰在街上走着。 脑海一片茫然。 自己在做什麽呢?
下的阳光比平时耀目多了,似乎把一切都提升和净化了。
他感到心情很沈重,却不知是为了什麽原因,然後他发觉和十多个白领男女
挤在一台电梯内。 光点跳到十八楼时,他不由自主地朝外走去。
脚步把他带到一间写着「朱氏地产」的正门前。
他摔了摔头,第一次想到道:「自己是否在做梦?」接着他发觉自己坐在一
个年约五十,戴着金丝眼镜,衣着随便,中等身材的瘦汉面前。
那人正看着他的履历,冷冷道:「李先生的工作范围真广,投资公司、粮油
进出口、超级市场,嘿!只不过除了第一份工作你做了半年,其他没有一份
是超过半年的,我想知道理由。」
李少杰发觉自己结结巴巴地答道:「没有什麽特别原因,只是觉得都不是自
己真正喜欢和适合的工作。」
那人俯前少许,眼中闪着潮弄的神色,语气转冷道:「我最不喜欢不诚实的
人,我凑巧认识千岛企业的人,询问了有关你的事。」
李少杰愕然道:「那为何你还要见我?」
那人道:「因为我在千岛那位朋友认为你外型头脑都不俗,应是办得事的材
料,所以觉得对你有点与趣。」 李少杰喜道:「那是否肯聘用我呢?」
那人断然道:「对不起!首先是我不喜欢第一次见面便满口谎话的人,其次
你应回家照照镜子,看看变成了什麽样子。请吧!我还有很多事等着办。」
李少杰一颗心往下沈去,消没在无底的深渊里,一阵天旋地转後,他发觉身
在家里。电视传来宣布六合彩搅珠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数字报告出来。然後
他清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睡在地板上。 电话铃声响起。
李少杰围着浴巾,走过去拿起话筒,道:「谁?」
大姊李少碧焦灼的声音由话筒传来道:「你作晚到那里去了,我打了整晚电
话都没有人听。」
李少杰下意识地摸着後脑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处,想起作晚自杀不死的酒後糊
涂事,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自杀的。」 一次还不够吗?那对得起任何人了。
李少碧哂道:「鬼才担心你会自杀,我找你,是要你去面试一份工作,给人
辞退了也不通知我,害我打到千岛去,不知多麽尴尬呢!」 李少杰奇道:「面试?」
大姊道:「你自己不紧张,只有由我来替你着急,这几个星期我不断为你寄
出求职信,昨天才收到一间公司的回音,要你准二时叁十分到那里面试,唉
!你真的要振作点了。」
李少杰心头一阵感激,抄下了地址,再听大姊教训了几句话後,才挂断了电
话。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李少杰想起了魏波和秋怡,涌起难以遏抑的凄苦
,颓然坐下,双手捧着脸,向自己叫道:「不!我不可以就这样沈沦下去的 !」
李少杰看着光点跳到十八楼停了下来时,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便似在不久前曾经历过同样的情景,包括电梯内的人,印象特深是那位红衣 女郎。
他茫然步出电梯外,往左一看,赫然见到写着「朱氏地产」的招牌。
心中狂震,一时间举步乏力。 天!我记起来了,这不是和梦里的情景相同吗?
怎麽会这麽巧合的呢?
想起昨晚的遭遇,连忙理好头发和衣装,深吸一口气後,才举步走到门前,
伸手按铃。 门打了开来。李少杰走到对着正门的接待处。
那位娇俏的接待小姐挂断了电话,问明来意後,请他坐下等候。
李少杰趁机打量,这是家小型公司,几张空台子只有两名俏女郎在办公,电
话却响个不停,似乎生意相当不错。
「李先生!老板请你进去。」李少杰心中一阵紧张,站了起来,随着那位小
姐的指示,朝公司内那唯一的房间走去。 「笃笃!」 「进来!」 李少杰全身发栗。
他仍记得这个声音。
和梦中那男子一模一样的人,穿着相同衣着,坐在椅上眯着眼打量他。
李少杰全身汗毛直竖,僵硬地坐到对面的椅里。 自己究竟是否还在梦中?
那人道:「我姓朱,朱氏地产是我创立的,我一向都在地产公司工作,有很
多客户,所以成绩相当不错,很快我们便要搬到新买的地铺去,所以需要生
力军来发展业务。」李少杰心神震汤,呆头鸟般点着头。
朱先生拿起桌上的履历,边看边道:「李先生工作范围很广,投资公司、粮
油进出口、货运、超级市埸,嘿!只不过除了第一份工作你做了半年,其他
没有一份是超过半年的,我想知道理由。」
李少杰心中狂叫,天呀!来了!真的和梦境一模一样。 朱先生皱眉道:「李先生?」
李少杰乾咳一声道:「朱…嘿!朱先生,我真的很想说那几份工作都不适合
我,所以才做不长,可是我这一生都不懂骗人,所以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 」
朱先生微感错愕,点头道:「那就说真话吧!」
李少杰道:「我因为和前妻发生了问题,所以这两年来在工作上,连自己都
不满意自己。这次换工作,是希望重新发奋做人。
噢!昨天我才和她办妥了离婚手续,再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情绪了。」说到这
里,心头又是一阵苦楚凄酸。
朱先生仔细看了他一会後,眼睛再落到履历表上,用普通话问道:「我们的
客户有很多是国内和台湾来的人,你可以应付吗?」
李少杰心中一喜,知道事有起色,忙以普通话应对之。接着朱先生又以他赏
蹩脚的英语问了几条问题,李少杰一一应付。
中学毕业後他曾读了两年商科,对普通话和英语都曾下过苦功,故现在大可
派上用埸。
朱先生满意地道:「你的口齿相当伶俐,反应亦快,做我们这一行,除了手
上有实力的楼盘外,还要对客人铿貌辨色,投其所好,就算今天交易不成,
明年不成,後天他们仍会回头来找你。
唉!这一行的竞争愈来愈大了,我本来有八个营业员,偏在我要扩展的时候
,给「安居地产」闻风故意高薪厚佣挖走了。」
伸头透过玻璃看了外面那两位女郎一眼,叹道:「只剩下两个没有人收留的
野女郎,得罪人多称呼人少,唉!我自己又要……咳……」
李少杰无暇深究他为何欲语还休,大喜道:「你是肯用我了?」
朱先生点头道:「是的!若你没有别的事,明天立即上班,我们是采分区制
,底薪加佣金,试用期叁个月。」顿了顿道:「有问题没有?」
李少杰扑上台面,伸手和朱先生紧握道:「我真的很感激,你是我大海里的
水泡、沙漠里的甘泉、绝症病人的神医,嘿!」
朱先生皱眉看着自己被握得发痛的手,不为所动道:「希望我不是下一个解
雇你的人吧!」 李少杰兴奋地在街上一蹦一跳走着。
世界忽然可爱起来,充满了生机。
秋怡只属於过去了的黑暗天地,他发誓要重新开始。
往日的颓唐失意,主因是他对秋怡仍不死心,但现在他的心已死了,反恢复
了斗志和生气。 那段日子实在太长、太可怕了。
心情这麽好,要不要找俊和出来庆祝一番,自己只剩下他一个朋友了。
这时他刚经过投注站。
一个糊的记忆掠过脑海,剧震後停了下来。「啊!」一声叫了起来,脸色大
变。路人惶恐地避了开去,怕撞上个神经失常的人。
李少杰闭目伸出双手,在空中虚抓了几下,热汗由额角淌出来。
唉!为何只记得一个号码,梦里明明每个号码都听进了耳内的。
好像还有一个是「二十四」。李少杰握拳咬牙,旋风般冲进了投注站内。 酒吧里。
坐在对座的俊和听得目瞪口呆,不能置信地道:「若非你真的找到了工作,
找鬼才肯相信你的话。」
李少杰眉飞色舞。掏出一大叠六合彩的咭纸,嘻嘻笑道:「我会以事实来告
诉你我确实发了个这种美妙的预知梦,「叁」和「二十四」肯定错不了,其
他嘛?嘿!」得意地扬扬那一大叠的纸咭。
谢俊和看了腕表,神色凝重道:「应该揭晓了,我给你查查看。」李少杰把
脸埋在手掌裹,暗自祈祷,可惜圣母的经文大部分都给忘记了,唯有念句简
单点的「南无阿弥陀佛」。
谢俊和由电话间走了回来,一把抓着他肩头道:「妈呀!真有「二十四」和
「叁」,快看其他的号码。」 两人颓然倒後。
李少杰失望得想哭出来,机会错过了便永远不会回头找你,自己在梦中为何
不能专心点?
俊和喃喃道:「能撞中个安慰奖算不错了!可怜我连安慰奖都没有中过。」
忽又精神一振,探手过来抓着他肩头道:「快滚回去睡觉,说不定你又能梦
到明天会发生什麽。」 李少杰一呆道:「这些事不是每晚都会发生的吧?」
俊和兴奋地道:「不睡觉怎知道,我从报纸看过很多类可预知将来的梦,据
说林肯被刺杀前,曾梦到自己被刺杀,只是躲不过大难罢了!」 李少杰呆瞪着他。
俊和续道:「朋友!假如你可预知命运,纵使只有一天的命运,你己拥有了
举世无敌武器,试想如果你去赌钱、炒股票会有什麽後果。」
李少杰吁出一口大气,喘着道:「知道了命运,或者可以改变命运,天!事
实上我已改变了梦里预知的命运,朱氏地产本来是不会雇我的。」
俊和在袋内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给他道:「拿这些钱去交租吧!算是我对
你这命运超人的投资好了。」
李少杰汗颜道:「为何你对我这麽好呢?」俊和把支票塞入他上衣的袋子里
,缅怀地道:「还记得中叁时有班大汉要揍我,你挺身而出和我并肩作战的
事吗?」李少杰恨声道:「结果我们给揍了一顿,回去还给大姊骂足叁日叁 夜。」
俊和用力捏着他肩头道:「你是我自少投缘的好朋友,虽然现在我再不崇拜
你,却没有法子不对你好,少时交下的朋友,只剩下你一个。
现在来往的只是为着利害而交的酒肉朋友,再难有像我们之间那种真情,所
以有时我虽很恼你的自暴自弃,但仍不忍心不理你。」
李少杰感动的道:「你真是我若海里的明灯,婚姻触礁指导所的所长,佛祖
座前的运财童子,你的大恩大德……」
俊和笑骂道:「你仍是那麽夸大,想报恩嘛!快滚回去睡觉吧!我能否发达
,全赖在你身上了。」
是的!若想给回一点颜色让那对奸壬淫妇看看,就必须赚钱,还要赚得很快
和很多才行。
那晚他发了一个梦。梦见带着这世上最难服侍的一对充满铜臭及嚣张的夫妇
去看了十多个楼盘,受尽了乌气。
那男人还懂看风水。结果做不成半单生意,只留下满肚子愤惫的气。
次日他回到公司里,老板仍未回来,昨天见过的两个营业员亦尚未现纵。
只有他和那接待员对坐着。
「李先生!」李少杰正思索着会否真的遇上昨晚梦中那对上了年纪的男女,
闻乎吓了一跳,望向坐在接待处负责开门的那位小姐。
他因心神不属,没有留心打量任何人,这时才看清楚眼前这位小姐。
她长得很美,非常秀气,尤其难挡是她灼人的青春和健康的气息,真想请她
站起来走两步转两个圈看看。
少女冷冷递来一张纸道:「这是临时雇员合约,你看过没有问题便签了它吧
!是老爸吩咐下来的。」 李少杰这才知道她是老板之女,立时肃然起敬。
朱小姐似对他没有多大好感,埋首工作,不再理他。
「嗨!」那两位营业员的其中之一,一身火红冲了进来,横了李少杰一记媚
眼,未语先笑道:「我是安娜,高兴你来加入我们的家庭企业,妮妲是老板
的千金,我是老板的侄女,另一位你见过的是我的表姐珍妮,收到了料没有 ?」
再用眼多电他一下後,才带着一阵香风擦身而去。
她的美色虽稍逊朱小姐妮妲,却胜在骚媚入骨,又懂打扮,谁也不能说她没
有巨大的诱惑力。
李少杰略感快意,因为在安娜身上得回了点男性尊严,庆幸还有女人对他感
兴趣,虽然他再不会相信任何女人了,秋怡就是最好的例子。
妮妲向着安娜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又俏又可爱。 两个妮子看来相处得并不融洽。
这时珍妮刚踏入门内,冷淡地和李少杰打个招呼,迳自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她因戴着金丝眼镜,外表较安娜端庄,可是一对眸子精灵炽热,看来老板对
他「野女郎」的批辞,虽不中亦不远矣。
他比安娜最少高了半个头,比之近六高的李少杰亦只矮了少许,样子算不上
是美人儿,却很有性格,配合她的高度,使她有种骄傲出众的魅力。
尤其是那对长腿,可使任何正常男人垂涎叁尺。
李少杰暗忖为何我昨天睁目如盲地全看不出她们吸引人的地方呢?
现在是否真的己从秋怡那无形的心锁脱身了出来?
胡思乱想间,老板朱明旋风般卷了进来,由李少杰身旁掠过,来到安娜和珍
妮两桌之间道:「你们今天谁没有约客?」
安娜戒备地道:「先说说究竟有什麽事?」
珍妮乾脆道:「我没有空,早约好了客去看叁个楼盘。」
朱明拿她们没法,叹道:「罗庚才昨晚打电话给我,要我给几个楼盘他看看
,我早推说了没有空,你们两人怎都要找人陪他,抽奖也有一次抽中吧!」
安娜变道:「上次我还没有受够吗?这种钱不赚也罢!千万不要搞我!」
李少杰心中一动,胡乱在临时合约签了名後,走过去道:「我受惯气的,让
我去试试吧!」 朱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犹豫起来。
安娜和珍妮齐声欢呼,跳了起来,拿起手袋一哄而散,不知所踪。
剩下朱明和李少杰愕然相对。
好一会後,朱明无奈道:「记着不可开罪他,虽然很难侍候,可是他们确是
出得起钱炒楼的人,只不过他们惯例不看过百个以上的楼盘,是不会作出选
择的,而我们的楼盘又不够人好,所以次次都是作陪嫁的妹仔。唉!」
李少杰问道:「那位罗先生……」
朱明失笑道:「千万莫叫他罗先生,他不是姓罗,而是姓丁,叫丁桂才,只
因他每次看楼都拿着罗庚去看风水,地产行才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罗庚才,明
白吗?清楚了没有。」 李少杰心头狂震。
天啊!我真能每晚梦到跟着来到的那天会发生的事啊?
他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拥有跨越一天时空的命运斗士。
我决定要改变昨晚梦里所预见的命运。
李少杰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了公司,坐到了一张空椅子里,脸对着正同情
地看着他的珍妮和安娜。 两人因他曾见义勇为,观感自然大是不同。
朱明推门走了进来,吁了一口气,若放下了万斤重担般轻松起来道:「做不
成生意不打紧,只要他们不藉投诉你来臭骂我一顿,我便要叩谢神恩了。」
李少杰奇道「为何你们像很怕他们的样子?」
朱明在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语气出奇地愠和道:「罗庚才还有另一个外号
,叫「炒楼教父」,他是黑道里祖师爷级的人物,否则何来这麽多现钞炒楼 。」
李少杰恍然大悟。
安娜恨声道:「这咸湿伯父最爱挨挨碰碰,交易不成还要给他占足便宜,提
起他地产界的靓女都叫奴家怕怕。」
说到「靓女」两字时,特别飞了李少杰一个媚眼。
李少杰嘴角逸出一丝微笑,从怀里掏出两份临时买卖合约,递给朱明道:「
管他是罗庚才还是炒楼教父,我做成了他两单生意。」
朱明一呆後,接过合约,打开一看,瞪着不能置信的眼睛,失声道:「他转
了死性吗?」 安娜和珍妮亦是瞠目结舌呆瞪着他。
外面隐约传来妮妲一声讶异的轻呼。 这妮子正偷听他们说话。
李少杰站了起来,若无其事道:「我很累了,可不可以早走半步。」
朱明呆头鸟般点着头。 李少杰走往正门,故意不看妮妲,心中充盈着激烈的情绪。
只要能预知将来,便能趋吉避凶,改变命运,那他终有一天可以得到他想要
的东西,让秋怡後悔离开了他。 他要报复。 向所有坏女人报复。 第叁章 卑鄙小人
「叮!」两个杯子碰在一起,杯中晶莹的香槟酒泛起了颤动和涟漪。
谢俊和兴奋得孩儿脸发着亮光,几乎是唱出来道:「为我们将来的幸福乾杯。」
一饮而尽。
李少杰喘着气道:「我买通了看更,由他的口告之罗庚才,那商业大厦的前度租
容,已发了达搬到铜锣湾最高级的商业大厦,公司还上了市,赚到盘满钵满时,
他他那吞口水的贪馋样,真是见过才相信有那麽丑恶,有什麽好风水的证据,比
这更有说服力呢?风水不好那能如此。」
谢俊和不安道:「若教他知道你在骗他,你和那同谋都可能会没命。」
李少杰正容道:「放心吧!我是不会不择手段去骗人的,除非是坏人,但那时我
并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嘛。且看更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受了我的茶钱,当然是落力
点和夸大一点。」顿了顿续道:「他本还要比较别的楼盘才买,但我临行前向那
看更道,待会将有人来第二次看盘,炒楼教父一听便二话不说嚷着要买,连下面
那层都不放过,说两个盘都风水相同,你说妙不妙。」
谢俊和像首次认识他般端详了半晌後,点头道:「若住日你干地产时有现在的一
半功力,就不致差点要破产了。」
李少杰微一错愕,想了一会通:「以前我只是为了秋怡勉强去做,现在却是为了
自己、你和大姊。你也不知我多麽痛苦,短短两个小时内查了十多间楼盘,真是
天佑善人。」
谢俊和微俯向前,两眼发光道:「明天做什麽好,去赌场吧!只要嬴他个一、二
千万,我们便可以建立我们的李谢国际投资公司,有你那能超越一天时空的能力
,我们的投资公司可稳立於不败之地了。」
李少杰苦笑道:「别忘记那些梦是我控制不来的,怎知命运肯透露他爷爷天书上
那一项给我知道。放心吧!若我再梦至六合彩号码,又或开大开小,定不放过发
达的机会,到时二一添作五,我们兄弟就可以风流快活了。」
谢俊和不耐烦地站起来道:「少说废话,快回去睡觉。」
李少杰回到公司,九时了,门还未开。
待了十五分钟,妮妲才姗姗而来,低头轻轻叫了他一声早晨,启门进去。
李少杰跟在她身後。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站起来的全相,发觉他骨肉均匀,体态动人,不禁食指大动,
妮妲坐下後,还赖在她台前不走。
妮妲故作漠然瞅了他一眼後,冷冰冰地道:「有什麽事吗,李先生?」
李少杰道:「为什麽你总比你爸早回来呢?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
妮妲蹙起黛眉道:「我们不是住在一起,你若没有问题,回去工作吧!我还有很
多事急着要办。」 李少杰大感没趣,走了开去。 然後醒了过来。 翌日九时叁十分。
李少杰急步走进电梯里,恰好挤到妮妲身旁。
妮妲低叫了一声早晨,李少杰以他最佳的风度微笑回应,再没有说话。
哼!你既不喜欢我兜搭你,我李少杰就让你看看非礼勿言的君子风度。
到了公司门时,他又为她推开了门,才回到办公桌坐下,心想这妮子定为我的行
为醉心,陶醉一番後,电话响了起来。
谢俊和的声音传来道:「怎样了!开大还是开小?」
李少杰颓然道:「赚钱那有这麽容易,我只梦到了其他东西,都是公司的事。」
谢俊和兴奋不减道:「我昨晚想足一晚,想到了些非常有趣的问题,吃午饭时才
和你密斟。」 李少杰笑应道:「快餐店,黄衣女郎,梦中情人,对吗?」 挂断了线。
心情欢畅无比。
能预知前一天事情的能力,燃起了他复仇的希望,盖过了失去秋怡的痛苦,因为
那已被仇恨所替代。 说真的,他现在又不那麽很他们了。
女孩子,要飞便让她像蝴蝶般飞走罢,对他来说,妮妲新鲜刺激多了,她的单纯
使他有安全感。 或者他需感谢秋怡和魏波。
没有他们,他便不会自杀,怕亦没有现在这可改变将来的潜能了。 「嗨!」
珍妮和安娜联袂而回。
安娜今天特别性感,紧身的连衣短裙,把她惹火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浮凸,珍妮亦
像刻意打扮过,比昨日耀目多了。
趁珍妮去了洗手间,安娜向他低声道:「昨天你帮了我这麽大忙,不用去应酬老
咸虫罗庚才,让我作个小东道,请你食晏吧!」
李少杰歉然道:「真不巧,我刚约了人,看看那一天吧!我是新来的,让我请各
位前辈才对。」 安娜失望地「哦」了一声。
李少杰心想,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小妮妲,让妮妲看到我和你鬼混,那还有
机会呢?
这时朱明回来了,召了李少杰进房去,沈吟半晌後道:「昨晚罗庚才打电话给我
,大赞你是他的运财童子,刚买了那两个盘,手中的股票平均升了两成,所以他
决定以後只找你买楼。」
李少杰心中一惊,罗庚才这麽迷信,若明天股票跌了,岂非亦由他负起那责任。
朱明喃喃道:「本来我已准备挞定金,放弃了租下那地 ,可是你第一天来便给
我做了两个大盘,又使我生出新的希望,决意博他一 。做地铺成本自然重得多,
但却可以吸纳街上的生客,不像现在般难有大发展。」
李少杰心不焉唯唯应诺,心中却想着罗庚才潜在着的实质威胁。
午饭前,他带客人去看了一个盘,虽做不成生意,但却成功嬴取了客人的好感。
赶到快餐店时,谢俊和已为他买好了午餐,低声道:「来了,在你的右後方靠玻
璃的那一张。」
李少杰扭头望去,刚好那写字楼美女一对妙目亦向他望来,两人目光一触下那美
女忙低下头去,诈作和同桌的女郎交谈,神态娇艳无伦。
这次谢俊和发觉了,色变道:「天!你莫要横刀夺爱。」
李少杰道:「不要怪我,自己争气吧!这种万中无一的绝色佳丽,没有人追打死
我也不相信,手脚慢点都不行呢?说不定给星探发掘了去做广告模特儿或明星,
那时就便宜了那些公子哥儿和电影公司的老板了。」说到这里,想起了魏波和秋
怡这「明日艳星」,立时食难下。
谢俊和颓然摇头道:「你说的倒有点歪理,那样吧!你去追她,好过她落入邪恶
之徒的手里。」
李少杰叹道:「朋友妻不可欺,虽然她不是你的娇妻,却是你的梦中情人,就算
赚钱我也会赚远点,以免损害了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好了!快说出你想到的发达
大计,我实在穷得太久了。」
谢俊和肃容道:「我为你想足一晚的是有关命运的因果关系。」像怕不够说服力
般俯身向前,握拳道:「你梦不到今天是开大还是开小,只不过因为你并没有计
划今天要到赌场去,所以那是并不会在今天发生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少杰一呆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我今天的确是要到睹场去,那我理应可在
昨晚梦到赌场的事,因为那是今天会发生的事,是否这样呢?」
谢俊和大力一拍他肩头,另一手在上衣袋抽出了两张票子,兴奋地道:「对了!
明天是周末,我买了两张到澳门去的船票,一起去赌场出粮,星期天我们再到马
场去,星期一我们一起辞工,去建立我们的梦想王国。」忍不住又狠狠盯了那俏
佳人两眼,显然他的梦想王国,亦包括那白领丽妹在内。
李少杰皱眉道:「事情看来并非你想像般简单,那次买六合彩只是个临时决定,
为何我却可以梦到呢?」
谢俊和摊手道:「你问我,我问谁?或者根本你会在那天买六合彩,很少人会计
划明六去买彩票,多是心血来潮买他一张半张。不要胡思乱想了,今晚临睡前,
记得念经般念着明六要到赌场去,便可日有所计划,夜有所梦了。」
这时女郎经过台子旁,累得两人都用鼻大力去嗅,占占她香风的便宜。
那是个忙碌的下午,他带客人看了几个盘,幸运地做成一单生意,心情大是大不
同,放工後到书局买了几本研究梦境的着作,又看了一场电影,才回家去。
翻了几页後,一股疲倦和孤独的落寞感涌上心头。
自己也需找个女友了,这世上还有什麽娱乐比搂着一个美女睡觉更使人惬意的。
安娜也好,珍妮亦好,当然最好是妮妲,还有……嘿!那个是谢俊和的,自己想
也不应想。 自己又不是要求长久的关系,和安娜这种大胆女郎玩玩有什麽打紧。
胡思乱想中,他在椅里沈沈睡去。
他梦到和妮妲在街上并肩走着。听到自己不住逗她说话,妮妲只是冷淡地有一句
没一句应着。
当他问及她平时爱做什麽时,妮妲停了下来,沈着睑道:「我知爸是想制造你和
我相处的机会,他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当年因为妈咪带着我离开了他,一直恨
着我们母女,现在见你是个人才,又想利用我把你留着,我偏不如他所愿。请吧
!不用你陪我。」急步走了。 李少杰赶上去道:「至少让我送到门口去,好吗?」
妮妲怒道:「不要吊靴鬼般跟着我,给我男友看到发生误会时,谁来赔我?」不
顾而去。 李少杰大受伤害,呆立街头。 铃声大鸣。
李少杰睡眼惺忪爬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暗忖这麽早谁会来找他呢?
冲进来的是谢俊和,紧张地道:「灵不灵!」
想起梦中妮妲对他的无情,李少杰苦笑道:「昨晚我只做了一个噩梦。」
谢俊和变色道:「你不是失去了那能力吧?」
李少杰道:「放心吧!那噩梦是和今天有关的。」
谢俊和稍放下心来,苦思不解道:「没有理由的,你怎会梦不到赌场的事。」
李少杰道:「我们今天会到赌场去吗?」 谢俊和气冲冲道:「现在去有个屁用?」
李少杰哂道:「你看!我们今天根本不会到赌场去,那就不会在今天发生的事,
所以我昨晚怎会梦到?」 谢俊和伸手搔头,似懂非懂,一脸难过。
李少杰心神飞至妮妲身上。
自己连续两晚只梦到这标致甜妞儿,是否因为那是自己眼前最重要的头等大事呢 ?
自己不会爱上她吧? 不!再不应爱上任何女人。
她们只应是用来调剂生活,添点姿采,真正重要的是建立自己的事业,有了钱,
人生才会有意义。 钱是换取尊严的唯一法宝。
回到公司後,珍妮和安娜忙得不可开交,轮流在会议室接见客人,他却清闲得很
,正想着为何会和妮妲走在一起时,香风卷起,安娜肩着大袋,半边身挨到他背
上,高挺柔软的乳房紧压着他,在他耳边温声软语道:「下午我有两个小时的空
间,你不是要请人家吃饭吗?」
李少杰暗忖横竖无事,和她打情骂俏两小时亦是美事,何况她对自己的身体好像
慷慨得很,心痒痒下待答应,朱明的声音在後响起道:「安娜你不要搞少杰,我
今天有事要他帮手。」 安娜狠狠一跺脚,陪客人去了。 李少杰大感没趣。
朱明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妮妲要送一批重要文件到律师楼去,
你陪她走上一趟,送完文件後,你们两人都不用回来了。」
有了昨晚的梦,李少杰心知肚明是什麽一回事,故意道:「今天不是我们最忙的
日子吗?很多客都是下午才有空看楼的。」
朱明道:「我们的客都是以商业楼宇为主,今天反不那麽忙,下星期搬到地铺後
,多了住宅楼盘,可能连星期日都要上班了。去吧!你真是个关心公司的好伙计
,我没有请错了你。」
李少杰穿上上衣,来到正门处与妮妲会合,待要为她提着公事包,妮坦扭身避开
,紧绷着俏脸,走出门外去。
李少杰追了上去,直到走在街上,两人都没有交谈过半句话。
李少杰心中暗怒,停了下来道:「朱小姐!」
妮妲停了下来,讶异的看着他,眼中露出戒备的神色。
李少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走在一起,这样吧!文件由我给你送
去,朱小姐早点去和男友见面吧!」
妮妲愕然道:「他还未下班。哼!定是安娜这丧妹告诉你我的事,看你是个老实
人,对她可要小心点!她的生活很不检点呢。」
李少杰心头大不是滋味,伸手拿过她的公事包,微笑道:「我又不是要追求她,
她如何生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逛逛百货公司吧,若我是你的男朋友,定会给
你买对吊着星星的耳环,衬起你的脸型会更抢眼。」
妮妲微恼道:「他对人家从没有这种心思。」顿了顿道:「我也闲着无聊,和你
到律师楼交货吧。」
李少杰这时只想一个人独自漫步,回想过去那一星期内所发生的奇妙无比的事,
摇头拒绝道:「千万莫低估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我情愿一个人去好了。」
潇一笑後,扬长而去。 妮妲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中闪过迷惘的神色。
这样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上。 当天晚上,他循例到大姊处吃饭。
两个外甥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拉着他说个不停。
大姊惊异地看着他,道:「少杰!你看来整个人都不同了,从未见过你像现在般
神飞扬的。」 李少杰微笑道:「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大姊怎会想到其他,安慰地道:「那就好了。」掷了本娱乐周刊到他膝上,道:
「见到你这样子,才敢让你看,翻到摺着的那一页,哼!贪慕虚荣的女人,我看
她将来怎样收场。」 李少杰的心脏剧跳起来,翻到那一页。
衣着性感的秋怡挽着魏波的照片,赫然入目。
照片旁注着「魏大亨带着下一部叁级片的女主角在首映礼亮相」。
李少杰一阵晕眩,连大姊说了什麽话都不知道。
那晚他喝了很多酒,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头痛欲裂。
那天当然去不成马场。
接着的一晚他作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到早上出门时给两名地下钱庄的人截着,
追讨下一期的欠债。跟着到了澳门赌场去,输得一乾二净。 醒来後一身冷汗。
他知道这并非一个噩梦,而是会在今天发生的事。
魏波这奸贼骗了他,并没有依约替他还债,若秋怡亦知道这件事,就是合谋来骗
他了。可恨自己当时竟毫不怀疑对方的话。
他打了个电话给俊和後,待了半小时,才出门上班。
到了电梯前,两名大汉,由楼梯角处拥上前,一在一右把他挟着。
李少杰早有心理准备,冷笑道:「到期了吗?」
两人大为错愕,李少杰理应以为魏波代他还清了债的呀!
其中一人一个挂拳由在侧击往李少杰左腰眼处,又狠又辣。
李少杰中学时是运动健将,打架的经验不少,何况在梦中又经历过同样情景,对
方才移前,他猛往後退。
刚好另一人由右边迎了上来,原意教他动弹不得,那知出拳者留不了手,一拳轰
在他小腹处,痛得他弯下身去。
打错人的大汉急怒交集,正要再施辣手,电梯门开处,谢俊和带着他当警察的弟
弟,赶来救驾。
快餐店里,谢俊和向弟弟谢俊成道:「这样横蛮,又动手打人,放高利又是犯法
的,为何不可拉他们回警署去?」
谢俊成叹道:「表面上他们做的全是合法生意,连大小银行遇到烂帐时都请他们
出马,说他们打人,最多只能算是互相打架罢了!大哥!你虽比我长两岁,社会
经验却不及我,我有很多同僚,借了高利後还不是任人鱼肉,杰哥还是想法早日
还钱吧!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俊成走後,李少杰脸上仍是阴霾密布,开罪了地下钱庄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
回事。 谢俊和还在大骂魏波卑鄙。 李少杰一咬牙,狠狠道:「带了钱没有?」
谢俊和拍拍袋子,兴奋道:「我立即去把五万元储蓄全提出来,有了钱,什麽人
都不用怕了。」 是的!这是他眼前唯一的生路了。
尽管今天不是假期,赌场内仍是闹哄哄挤满了人。
谢俊和、李少杰两人挤在赌大小的桌前。
李少杰听着荷官催促客人下注的声音,额角冷汗直冒。
谢俊和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只是赌大小吗?别的或者易多赢一点。」
李少杰叹道:「我对赌钱一窍不通,所以只能梦到唯一懂赌敢赌的东西。」
「十七点!大!」 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李少杰双手紧抓,这虽是梦中曾发生过的事,可是如何记得那一铺开大,那一铺
开小呢? 这时眼旁红影一闪。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郎挤到他两人旁边来。
李少杰记起了梦中这环节,在谢俊和耳边喝道:「小!」
谢俊和拿起十个千元筹码,放到买小那栏去。
李少杰一把抢过他手上所有筹码,全推到那里去。 五万元赌一注。
身旁的人发出呀异之声,为之侧目。 骰子在盅内滚动着。
谢俊和在他耳旁道:「下次你最好记着是多少点,可赔得多些呀。」
揭盅的时间到了。 小! 谢俊和、李少杰两人兴奋得跳了起来,取起筹码退了出去。
谢俊和欣喜若狂,叫道:「我早说我们可以发达嘛。盅盖一开,我便等於多了四
个月薪水。」 李少杰气道:「还差六万元,才够我还债。」
谢俊和一愕道:「我差点忘了,让我们回去再赌一铺,今晚乘机到浴室狂欢。」
李少杰摇头道:「我不行了!刚才太用心去记忆梦境,现在不但头有点晕,还有
作呕作闷的难受感觉。回去吧!嬴的钱可以应付很多欠款了。」
谢俊和坚决摇头道:「不!一日有把柄在那些人渣手上,你一天都不会有好日子
过。」咬紧牙根,断然道:「我回去再博一铺,赌赌命运是否站在我们那一方。
」李少杰想把他拉着,可是一阵晕眩,差点站立不稳,忙退到一旁坐下。
像过了世纪般漫长的光阴後,谢俊和垂头丧气来到他身旁。 那结果不说亦可知道。
天地忽地变成毫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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