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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gl (老顽童),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异灵3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Dec  1 14:29:48 1999), 转信

  「蓬!」一道钢板在前後座间弹起,踉着「蓬!蓬」数声,左右两侧和座位後同时
弹起三块同类的钢板。

  凌渡牢一拳打上车顶,发出沉沉的响音。凌渡宇闷哼一声,假若是普通的车顶,他
可以用镭射切割器,破顶而出,但一触之下,车盖也是重合金造的,令他无计可施。

  一时间,两人被困在密封的因笼里。

  冷气从後面钢板两个小圆洞喷进来,倒没有气闷的感觉。

  刹那间,两人跌进巧妙安排的陷阱。

  车子向前冲刺,转以高速行驶。

  两人给後挫力一带,背脊碰在椅背,跟着向左方侧去,显示汽车急速向右转,产生
向左跌的离心力。有若被大浪推拉的一叶小舟上的乘客。

  凌渡宇叫道:「谁干的!」

  沈翎在印度耽了好一段日子,凌渡宇初来乍到,有麻烦。自然是沈翎惹来的机会大
得多。

  凌渡宇身子一边向右方侧去,平衡车子向左转的抛力,手却毫不闲着,掏出四支催
泪爆雾器,自己取起两支,另两支塞在沈翎手里,准备用得着的机会出现。

  沈翎接过爆雾器,回应道:「告诉你也不信,我不知这是谁干的?」

  凌渡宇诅咒连声,道:「信你是混蛋!」

  的确是的,沈翎行动神秘,甚麽事也不准他查恨问底,到了这个时刻,仍不肯坦言
一切,教他怎能不怒。

  车子蓦然停下。

  两人对望一眼。

  从对方眼中看出,两人均猜不到敌人的下一步行动。

  两旁的钢板徐徐落下,露出车旁的侧门和侧窗。

  两人几乎一齐跳起土来。

  即管这是荒山野岭,又或坟场海滩,都不会使他们感到惊奇。

  可是这却是一个室内的庞大空间,一个像皇宫的华丽大堂。

  在辉煌的灯光下,千多个持着自动武器的大汉,团团把计程车围个密不通风。只要
他们一按枪掣,保证整辆车没有一寸地方可以免去弹孔的痕迹。

  一个男子声音在车座内响起,以英语道:「贵客光临,沈博士和这位朋友,不用我
唤侍从替你们开车门吧?」

  沈翎笑答:「当然,当然!」

  他口中说话,手却作出行动的姿势。

  同一时间,两扇车门同时左右向外打开一条缝,四支催泪爆雾弹连珠发放,分由小
缝向左右扔去。

  两人的合作简直天衣无缝。

  四支爆雾弹同时爆发,刹那间四面八方尽是黑雾和催泪气体。

  当黑雾要倒卷入车舱内时,两人及时把门关上,一齐缩往车底,减少敌人射击目标
的面积。

  期待着敌人的混乱和咳嗽声。

  手枪紧握手里。

  刹那後,两人震骇莫名。
  车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黑雾内一下咳嗽声亦忖阙如。

  这怎麽可能?

  爆雾弹威力强大,这一阵子,催泪黑雾应扩展至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塞满每一寸
的空间。

  催泪气体,会令在黑雾中不能视物的人,产生强烈的反应,刺激他们的气管,甚至
使人休克和晕眩。

  可是车外平静无波。

  更骇人的事发生了。

  黑雾向上升起,飞快消散。

  活似有无形的吸管,把所有气体一下子抽离了这个空间。

  先前的景象:华丽皇宫般的大堂,持枪印度大汉,依然故我。

  那声音又通过传声器响起,平静地道:「两位贵宾,真是对不起,忘了向你们介绍
,刻下你们的座驾,被罩在一个半圆形的巨大防弹玻璃罩内,这罩子妙用无穷,其中一
项就是能把空气抽离,变成半真空的状态,当然也能输进任何气体,是我特别为贵客想
出来的设计,两位以为如何?请多指教。」他的话谦恭有礼,内容却充满威吓的味道。
试想假若活人在罩内,给抽成真空,那种血管爆裂的死亡,确是不忍卒睹。

  凌渡宇用神一看,车外确有一若现若隐的玻璃层,刚才急於行事,又是意料之外,
居然看漏了眼。

  他们也算倒霉,步步失策,处於完全被动的劣势。

  凌渡宇向沈翎笑道:「你是好事多为,这样处心积虑,挖尽害人心思的好朋友,也
给你招惹回来。」

  沈翎舒服地挨坐在巫位内,叹道:「兄弟!我早曾向你指出,人生是无奈和悔恨交
织而成的,否则也不算人生……」

  男子的声音插口道:「说得好!说得好!沈大博士既能对人生有如此深切的体会,
我们谈起上来,就更易谈得拢了。」

  凌渡宇皱起眉头!这男子语有所指,像要进行某一项事物的谈判。

  沈翎这时答道:「少说废话了,有甚麽尽管说出来吧!」他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一
副全不知对方要说甚麽的神态。

  一阵印度「悉他」(SITA)音乐响起,清脆的每个响音,都像欲语还休、缠绵
难断,予人浓得化不开的感受。

  音乐讽刺地从计程车内的传声器传出,使人感到忸怩而不自然。

  大厅辉煌的灯光暗黑下来,直至伸手不见五指。

  漆黑里亮起熊熊的火焰。

  四名身穿印度华服的美女,捧着四个各燃烧着十二枝洋烛的大烛台。由远方缓缓走
近。

  她们身後踉着另一美女,捧着一个香炉,烟雾袅袅而起,在大厅的上空升出一团轻
柔的烟霞。

  她们之後是一队五男一女组成的乐队,持着悉他、长笛、鼓,边行边奏,传声器的
音乐,从他们而来。

  可惜隔了玻璃罩,闻不到外边腾升的香气。

  仪仗队走至玻璃罩前,分两边站立。

  音乐停下。

  一名全身银光闪闪的男子,龙行虎步地现身走来。

  他一直走到玻璃罩前,面上带着从容的笑意,同两人躬身见礼。

  他年纪约在四十上下,面目非常英俊,身形修长,头巾正中,嵌了粒最少有十卡的
金钢火钻,在烛光下闪跳九土,配着他身上的印度华服,配合着仪仗队的声势和排场,
确有尊贵迫人的气势。

  沈翎面色微变。

  凌渡宇深悉沈翎约为人行事,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冷静,知道来者大有来头,
偏是冷冷哂道:「好!戏看完了,有屁快放!」

  那人毫不动怒,微笑道:「不愧是沈翎的朋友,有胆识。」他的声音在车内的传声
器响起,正是刚才的声音。传声器成为对答的桥梁。

  这种方式的会面,亦属别创一格了。

  那人续道:「沈博士!只不知你的朋友能否代表你说话?」

  沈翎冷笑一声,道:「当然可以!王子!」言罢推门下车。

  凌渡宇心中一震,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印度可说是世界上阶级尊卑区分最严格的国家。

  古印度有四个种姓。

  印度虽是宗教繁多,却以印度教为主。印度教奉为圣书的《摩奴法典》。把四个等
级的种性起源,归於梵天(造物者)身体的四个部份,即婆罗门是「梵天」的嘴,利帝
利是双臂,吠舍为大腿,首陀罗生於两脚,是故各有地位尊卑,无论生後有何作为,都
不能变更这天生的身分。

  随着社会分工日益精细,原来由婆罗门以下至首陀罗的四个等级,复被细分为许多
等级的亚种性,日趋复杂。

  种性之外,又出现了大批「不可接触者」,乃最受歧视的贱民,干最低下的工作,
不能同其他种姓的人接触,不许进入寺庙或公共场所半步。

  印度独立後,订立法律禁止种姓歧视,但在农村里,种性制度仍然被保存下来,对
贱民的迫害无日无之,以致在一九七八年,印度北部的广大「贱民」,举行大规模的示
威,种姓制度的倡行者才稍为收敛。

  可是种性制度早渗透到社会生活各方面,蒂固根深。

  而王子正是支持种姓制度的最代表性人物。

  他自称是十四世纪时印度教徒统治的维查耶那加尔王国(一三二六──一六四六)
的后代,以种性最高阶层婆罗门自居,认为整个印度文明的衰落,原因在於种姓制度的
崩溃,违反了梵天的旨意,所以力图恢复这「神圣的制度」,复兴印度。

  他积极从事政冶活动,希冀在获得足够的政冶力量时,重建昔日种姓社会的「光辉
」。通过贿赂、威凌、暗杀种种卑鄙手段,王子在政坛逐渐冒升,想维护特权的社会上
层都起而支持他,以至王子的影响刀日益坐大,幸好一九七八年的大示威,民主力量抬
头,王子从政坛上垮了下来。可是他并没有放弃他的疯狂念头,凭着庞大的支持力量,
王子开始从事印度境内各类的罪恶活动,成为印度黑社会最有实力的大亨,连政府也不
愿轻易惹他。

  他的野心极大,想凭恃他罪恶的力量,卷土重来,重建昔日印度教大帝国的光辉。

  凌渡宇所属组织抗暴联盟,会刊下了一张世界各地危险人物的黑名单,王子排名十
九,由此可见此人的可怕。

  凌渡宇闷哼一声,推门下车。仔细打量起对方来。

  王子的眼光极之锐利。凌渡宇的神态立时引起他的注意,向沈翎道:「无论你的朋
友能否三与你我问的谈判,亦请你先介绍他的名字和身分。」

  沈翎断然道:「不用多此一举,一切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两小时後他飞往纽约,
你最好不要延误他的班期。」

  王子道:「只要告诉我飞机的公司和编号,我可以保证飞机在机场恭候贵友的大驾
。」

  凌渡宇笑道:「很对不起,现在我决定不走了。」

  沈翎霍然望向凌渡宇。

  凌渡宇回望对方,眼中射出坚决的神情,沈翎无疑陷在极大的危险里,教他怎能离
去,心中叹道:「楚媛!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沈翎沉声道:「凌!你一定要走一。」

  凌渡宇耸起肩胛,道:「既然每条头发都被编了号,走与不走,能改变得了甚麽?
」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沈翎为之气结。

  凌渡宇转向面带微笑的王子道:「殿下!可以转入正题了吗?」当他说殿下时,语
带呼喝,只有讽刺的意味,毫无尊重的意思。

  王子闪过一丝怒色,他自比为梵天的使者,认为自己天生高於众生,最忌别人的不
尊重,不过随即泛起笑容,道:「好!好!」

  沈翎知道他对凌渡宇动了真怒,日下只是强压怒火,可是这等事避也避不来,插入
道:「说吧!」

  王子沉默片晌,道:「无论你掘了甚麽出来,我也要占四分之三。」

  沈翎呆了一某,道:「你说甚麽?我一点也不明白。」

  凌渡宇更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王子眼中爆出凌厉的光寒,罩定沈翎,忽地仰天在笑起来,好一会才停下,眼中寒
芒有增无减,阴阴地道:「你可以瞒过别人,又怎能瞒得过我,在我的土地上,没有任
何事可以瞒过我,我是梵天派来的使者,天注定我来重建帝国的光辉。」语气中充满疯
狂的味道。

  四周的持枪大汉一齐以印地语狂叫起来,道:「重建帝国,还我光荣!」

  沈、凌交换眼色,这是个可怕的狂人和疯狂的组织。

  大厅内一时间静至针堕可闻。

  王子负手背後,踱起步来,道:「你可否解释给我听,你和白理士石油开采公司是
甚麽关系?」

  沈翎淡然道:「我是他们的顾问。」

  「顾问?」王子不屑地道:「自理土石油开采公司,三年前才在英国注册,而注册
的人,就是你:大名鼎鼎的探险家、收藏家沈翎博士。」

  沈翎若无其事地道:「那又怎样?」

  王子轻笑起来,道:「并没有怎样,不过你可否解释给我听,为何贵公司注册以来
,一滴油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开采过,而千里迢迢,来到这地方,你看上了印度甚麽?石
油?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印度的石油无论品质和储量,都远比不上其他的产油国。印
度的总储油量,估计在四亿六千吨之间,而产油国加沙乌地阿拉伯,是二百三十一亿吨
,那是小巫大巫之别,要采油,为甚麽来到印度?」

  沈翎以微笑回报,道:「那些产油国的开采权,早给了其他的大公司,那轮得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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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顽童
        My Oicq:33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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