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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gl (老顽童), 信区: SFworld
标 题: 异灵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Dec 1 14:37:15 1999), 转信
他可能再无车出此域的可能,地震应该把油井彻底破坏,失望和自暴自弃的情绪涌
上胸臆间。
凌渡宇大吃一惊,自从修练苦行瑜珈以来,无论在怎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也能保持
强大的斗志,永不言败。是了!因为红微子产生的闷热,侵蚀着他坚强的意志,就像洞
穴内的人,丧失了与环境斗争的勇气,只懂等待老化、死亡和在高热中熔解,化成蒸气
。
圣者的元神到了那里去,他所说的「独一的彼」,是否是这里的其中一种生物。
「蓬!蓬!」
远处两棵大树倒了下来,其中一棵落到河里,顺着河水流去,加入了其他漂浮水面
的植物行列。
这个世界内一切都在腐毁和死亡,他心中蓦地浮起一个明悟:这异域正在逐渐趋向
灭亡。
他站起身来,忽然一阵晕眩,迷糊间倒了下来,热浪一波又一波地肆虐施园,红微
子在庞大的空城内跳跃,发出使所有生命乾枯萎竭的火热。
凌渡宇一咬牙站了起来,他一定要回到水里去,这时他的面贴在一棵大树的树根旁
,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利那间他明白了树木不断死亡的原因。
近树根虚的并不是复盖着这异域大地那深红的岩石,而是银光闪闪、近似飞船物质
的奇怪东西,不像沈翎那块的坚硬,而是松软湿润,离根部稍远的地方,银光闪闪的物
质已转化为红色的硬岩,这就是植物不断死去的原因,整个原本适合植物和生命的湿润
土地,逐渐化为坚硬无情的红岩类物质,就像充满生命的泥土,变为死寂的硬石。
凌渡宇千辛万苦地爬了起来,一动怍便带动四周炙热的红微子,令人昏眩的热力蓦
地十倍百陪地加强。
凌渡宇强抵热力,同七、八米外的河水走去。
走不了几步,离开河水数尺的地方,「蓬」一声整个人倒了下来,躺在一棵倒下来
的树旁。
他待要再爬起来,刚好看到大树树身是中空的,容积可以纳入一个人的身体有余。
凌渡宇灵光一现,先把脚伸入,再把身体缩了入去,只把头部露出了一小截。
树身内有轻微的湿气,看来是刚倒下来不久,凌渡宇精神一振,体力回复了少许。
凌渡宇运刀把身体向靠在的树壁全力撞去,圆圆的树身打了一个转,滚落河水里,
顺着水向红茫茫的远方流去。
河水渗进了树心内,使凌渡宇舒服得要叫起来。
为甚麽河水不给热能熬乾蒸发掉,地想不通?这并不是他熟悉的世界。
树木在河面浮流而去,沿岸的树木挡着他的目光。使他封闭在河道的世界内和压顶
的红云下。
向着这奇异的世界无限深处进发。
有好几次那种怪物在河面乍浮乍沉,但都没有来骚扰他,浑然不觉他的存在。
沿岸的树木不断死亡倒下,倒倒淮河里的便加入了他「座驾树」的行列,每走远少
许,河里的生物便换了另一批,奇形怪状,无所不有,形相都是狰狞可怖,透着一种腐
败和邪恶的味道,不同类的生物不时争斗残杀,有好几次撞上浮木,几乎把凌渡宇翻了
下来。
浸在河水里,他感到精力旺盛,失望和无奈一扫而空,即管不能出去,他也誓要在
这异域内一探究竟。他闭目养神,准备应付即来的任何事故。
「轰!」猛然一下大震,浮木停了下来,搁浅在岸边的岩石处。
凌渡宇心想:也好,看看附近是甚麽环境也好,他飘浮了怕有二至四哩远,河道仍
是没有尽头,若是如他早先推想,河流是个循环不休的大圆,那才冤枉。
凌渡宇爬出浮木,沉进清凉的河水里,他不敢停留,怕惹来甚麽凶物的攻击,连忙
爬上岩石,又把浮木用力拖上岩石的间缝处,免它流走,没有它,这里真是寸步难行。
他爬上了河岸,这处并不是红岩地,而是沙丘般起伏的碎屑,碎屑都是那种银光闪
闪的物质。视野并不清晰,银光闪闪,只见银屑铺盖着整个大地,沙漠般从河岸约两边
延展开去,远方再不是红茫茫一片,而是银茫茫一片。
甚麽植物也没有。
红微子全不见了,代之而起是漫天的银屑,雨雪般从天上纷纷落下,不一会他身上
已沾上了一点点的银屑,这时他仍是全身赤裸,银屑有种腐败的异味,使他很不好受。
气温虽仍是酷热,但已是绝对可以忍受,就像印度的夏天。
在他要走回河里时,一个远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银闪闪的碎屑雨里,远方四百多码虚有一堆堆高耸的物体,看来像是房屋的模样
。
凌渡宇横竖漫无目的,大步走了过去。
银屑雨逐渐减弱,当他离开目标五十多码时,屑雨停了下来,不过他全身铺上了厚
厚一层银屑。他两手上下扫拂,银屑纷纷堕下,他抬头望向天上。
没有了红云,没有了红微子,没有了迫人的火热,整个飞船呈弧形的内部无穷无尽
地复罩着这奇异的世界。
他有一种直觉,就是造成船身那不能毁灭的物质,这载着整个异域的宇宙航具,正
在不断磨毁朽败。整个天地都是用那种奇怪的物质组成,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一场可怕的
灾难,这种奇怪的物质以不同的形式,步上腐死之路。
这是个迈向死亡的世界。
圣者的话没有错,再迟便来不及了,可是他也可能成为无辜的陪葬品。
飞船毁灭时的情形会是怎样?
他不想看,因为代价太昂贵了,那将是死亡。
「独一的彼」在那里?
不经不觉间,他来到了目标面前。一座又一座铺满银屑的物体,耸立眼前。
物体是几何形的组合,给人超时代的感觉,高达三十多尺的方形建筑,低至离地面
只有数尺的半圆形,结合着其他约三角形、梯形,就像把不同的几何形积木砌在一起,
几何建筑有规律地成十字形分布,井然有序。
难道这是一个城市?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踏前几步,伸手在最近的奇异物体上抹拭起来。
银屑雨点般洒下,露出乌亮黝黑的墙壁,手触冰冻。
这肯定不是地球的物质,不知是否建造此船的生物的居所。
他不断抹下银屑,露出了方形建筑物的下截,却完全没有可进入的门户。
凌渡宇闭上眼睛,把心灵的力量凝聚起来,思感向「城市」的方向延伸。
甚麽也没有。他灵锐的感官接触不到任何生命,只有死亡的气息。
这是一个废弃了的死而。甚麽事令这外生物的城市成为废墟?
他在两排的建筑物间漫步,脚下的银屑做成厚软的丘凌,每一步也会深深陷进银屑
里,举步艰难。
即管有甚麽异星人的尸体,也给深埋在地底下,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这些铺满银
屑的建筑物,或者远比目下所见为高,屋要给银屑埋了一大截,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
城市的顶部。
进口方可能深埋碎屑下。
照这样的比例,居住在这城市的人物,会远比人类巨大。
一种声音响起,似乎在很远,又像在身侧。
奇异的风啸鸣声。鸣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
忽然间地上的银屑飞扬起来,旋转飞舞。
狂风卷起漫天的银屑,打着身上疼痛难当,尤其是凌渡宇全身赤裸,难受可想而知
。
他把眼睛眯成一线,住回路走去,他打消了细察这死城的念头,只想重回河里,继
续旅程。
狂风里不时带来彻骨的冰寒,幸好凌渡宇少年时,会受过雪地裸卧的苦行瑜珈训练
,这时他运起意念,把全身的毛孔收缩起来,防止体温外散,一步一步远离死城,虽然
是在目不能见的银屑迷阵里,但他的方向感非常好,同着河水的方向逐步接近。
风势愈趋疾劲,他行两步倒退一步地推进,前方传来流水的声音。
真是奇怪,刚才还火般的热,现在又寒冷得使人震抖。
千辛万苦,终於来到他座驾舟空心树干处,幸好他这刻回来,原来狂风把树干刮离
了岩石,只剩一小截还卡在岩石缝隙处,随时漂浮而去,这也省了他不少工夫,连忙重
施故技,缩入温暖的树房内,继续末竟的旅程。
河水变得温暖,使他冰冷僵冻的身体热呼呼地,非常舒服。
河水的温度居然随着环境的改动而变化,像是有灵性的活物。
他刚才透支了极多的体力,这一刻回到树心里,就那样躺着,闭上双目,把呼吸调
至慢长细,精神守在灵台方寸间,进入了禅静的境界。
灵智逐渐凝聚,忽尔间感觉不到身体的束缚和区限,成为纯意识的存在。
一切是那样平静。
在这至静至极的刹那,异变突起,他的心灵不受约束地注进河水里,顺着水流延伸
,不断地旅航,越过广阔的异域。
一个庞大无匹的心灵,磁石般把他的思感吸引过去。
凌渡宇心灵的小流注进了另一个心灵的大海内。
他终於接触到「独一的彼」,接触到圣者口中的它。但却在经历了这麽多波折之後
,其实他早应从圣者和沈翎处学晓,这是唯一和它联络的方法。
沉重、缓慢的声音在凌渡宇的心灵内响起道:「你终於懂得了!」
凌渡宇在心灵内叫道:「我不懂得,甚麽也不懂得,你究竟是谁?你在那里?这里
是甚麽地方?为甚麽一切都趋向死亡和毁灭?」
「独一的彼」深沉的声音道:「不要问这麽多问题,你现在在我身体内遥不可及的
地方,你一定要来到我栖息的这个小空间,我才能解决你的问题。」
凌渡宇道:「我怎样到你那里?」
「独一的彼」道:「血脉的尽处是我栖身之所,时间无多了,我和肉身的死亡已对
抗了很长的日子,现在到了放弃的时刻了。」
凌渡宇道:「血脉尽处在那里?」
「独一的彼」道:「你现在是在我的血脉内流动,尽处便是我还能保持末死亡的地
方了。」
凌渡宇狂喊道:「不!:你不能这样就放弃死掉,你可以教哓人类很多想像亦难及
的事物。」
「独一的彼」静默了下来,深沉地道:「我原本也有这个想法,这想法亦杀害了我
。我恨疲惫,我对宇宙内所有生物都感到极度的疲惫。不要害怕死亡,任何生命都是不
会被杀死的,只是暂时沉默下来,有一天宇宙想起他们,他们又可以活过来,比从前更
优胜百倍。我怎会真正死亡呢?即管你眼前所见的一切全部毁去,我仍然存在这虚广浩
瀚的宇宙某处,存在於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遥远时空里。」
凌渡宇在心灵内询问道:「但你确是死亡了。」
「独一的彼」答道:「如果你认为我死,我便是死了;如果你认为我存在,我便存
在。死亡只是件的问题。」
凌渡宇感到「独一的彼」松开了对他心灵的吸引,使他的思感迅速缩回,最後重回
到他身体内。
凌渡宇猛地睁开双目,看到面前数寸虚的树心内部。
也终於接触到「独一昀彼」,它说了很多他不明白的话,但肯定的是,它正在死亡
,他一定要在它死前赶到它那里。
目的地就是水流的尽头。
无论怎样艰难,他立誓赶到里。
河水逐渐温热起来。
河水外的空气却逐渐转、寒冷河水因应着外在的环境,产生出不同的变化,例如刚
才在充斥灼热红微子的世界里,而水清凉冷润,现在天气转寒,竟变得温热起来。刚巧
平衡了外在的天气变异。
凌渡宇从禅静中醒过来,他试着再和「独一的彼」建立心灵的联系,但它却默默地
不作反应。
他探头往树外,立时看呆了眼。
两岸白皑皑一片,整个空间变成冰雪般的世界,昏暗的光线,从宇宙飞船的内部透
射下来,无力地照耀着整个空间。这些冰雪很奇怪,带着种奇异的银光,并不透明。
他由至热的区域旅游到至寒的地方。究竟抵达了「血脉尽处」没有?
树木永无休止地漂浮着。
「天顶」的颜色亦在不断变化,从灰暗的白色变成粉红色,再转为灿烂的银白色时
,两岸再不是皑皑的白雪,而是银晶晶的巨大坚冰了。
凌渡字的脑筋冰冷得不想思想,幸而河水的温度不断增加,抵消了大部份无情的寒
冷。
凌渡宇听着自己的心脏缓慢地跳动,流水就像命运一样,带着不由自主的他进军往
茫无所知的未来。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有若垂死的人,但他的意志仍刚如铁石,继续在这异域里作史
无前例的奋斗、追寻。
永不屈服。
温热的水浸着他的背部,露在水外的部份却是奇寒无比。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他忽然知道了这条奇怪的河以外飞船内的世界,都已死亡,或
是像那巨大红岩洞内的人类,苟延残喘。
这天地是用那种沈翎拥有一块的奇怪物质组成,这种物质像地球的泥土,厚德载物
,赋予了飞船内这世界所有的生命,但现在这物质已在腐朽,一些在灼热的红微子无情
的照射下,逐渐转化成坚硬的红岩石,使所有植物枯死。一些却在不断剥落,化成银屑
,把整个城市埋葬。
一些却变成寒冻之极的坚冰,把这个世界化成冰天雪地。
只有这条河,这道「彼一」的血脉,在默默对抗着这把极寒极热两个极端共冶於一
炉的世界。但据「彼一」的暗示,这血脉也在步进死亡。
那将是甚麽情景?
在印度的史前时期,一定发生了某一种意外,做成了死丘灾难,也令这艘飞船来到
这地底里。
这宇宙飞船内广阔的天地,像地球上居住着不同的种族,也居住着不同的文明和生
物,包括了人在内。
究竟这是为了甚麽目的?
假设飞船没有意外发生,她会载着这多元化的生命和文明到那里去?
这空间内不见任何设备或装置。这飞船究竟靠甚麽动力来作那慢无涯岸的宇宙飞航
?是否设备都安放到看不到的地方?又或那是人类不能梦想的飞航方式?
想到这里……
「哗啦!」一阵水警,一条满口利牙的怪鱼从水中跳了起来。
「蓬!」一声,怪鱼爆开,化成片片碎粉。
河水的激荡把树干涌得连连打转,凌渡宇也给带得打了十多个转,那种滋味真不好
受。
这是甚麽一回事?
凌渡宇探头出去,恰好看到电光一闪,一道青白的强光照在河面,立时跳起另一条
怪鱼,爆炸而已。
凌渡宇心中一廪,这是超时代的杀人利器,忍不住攀身出去,迅速扭头向水流向的
地方望了一眼,又迅速缩了回来。他已看到了即将来临的命运。
一座巨大布满圆孔的半圆形物体,像翻转的碗一样倒放在河面上,河水从它底部的
中央穿流过去,死亡之光不断从它的小圆孔射出来,击杀想从河水通过它下面的任何生
命。假设它安装有侦察生命的超级装置,他凌渡宇便休想有命渡过它下面的流道。
这可恶的物体截断了通往「独一的彼」的通道。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迅速进入禅静的冥想层次,这次他集中精神,把所有的意志
和思感,包括每个毛孔,都往内里收藏,不让有一点漏往外方。
假设真有能侦察生命的装置,凭借的极其可能就是生命发出的能量和热力,所以凌
渡宇现在就利用本身的独特才能,把生命的力量凝聚起来,以避对方的耳目,逃过死光
杀身的大祸。
树木缓缓漂前。水流声忽地加重,隆隆响叫。
凌渡宇心中欢呼,他已避过难关,进入了物体的底部处,再过片刻,就会穿流过去
。欢喜末过,蓦地腾空而起,升离了水面。
凌渡宇吓了一跳,难道给发现了。他向外望去。
圆形物体横跨二十多米河面的庞大底部下,布满了长达十米的机械手,把河面的植
物钳了起来,放进底部正中的一个十多米宽的孔洞内。整个物体都是由银白不知名矿体
造成,银光流转,照明着四周。
念头还未完,「轰」一声,凌渡宇连人带树,给提起他的机械手抛进了圆形物体的
「腹」内。
树木和内中的凌渡宇没有停下来,给掉到银白色的运送带上,把他们带动着。凌渡
宇正不知如何是好,耳中刚好捕捉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从前面的植物传来。
凌渡宇立时从树干中窜了出来,一个翻身,从输送带跳下到光滑的银白地面上。
他与之相依为命的大树,继续前进,到了一个方孔时,一道齿轮压了下来,把它压
个粉碎。碎片进入方孔後,立时化成青白的银光,产生出温热的能量,把内里保持温暖
。
凌渡宇打量身处的空间,数千尺见方,左边正中虚有一条通道,不知通往那里,心
中暗暗叫苦,没有了树木的屏障,教他怎样继续旅程,去与「独一的彼」会合。况且只
要他一跳往水里,怕立时给那些机械手活活抓死。
他走过通道。立时愕然,这是一个更庞大的空间,足有上千方米,呈长形,高度达
二十多米,是个大堂。
大重的两旁放满各式各样的机械物,用与半圆形物体的同一物质造成,不过看来所
有机械都向残破和朽壤的方向发展。他们并非整齐地排列,而是东歪西侧,残件散布地
上。
大堂的右方有一道门户,门户高十尺宽六尺,若照这比例,居於此的生物体积一定
相当庞大。
门忽渐向上升起,沉重的脚步和喘息声从门内传来,一股异味弥漫在整个空间内。
凌渡牢一生人从未试过这样紧张,尤其是现在亦要裸体,更不宜以这个野兽面貌去
会见「外人」。
他一下子缩回刚才的走廊内,待要退回把树木转化为热能的地方时,发现了廊道旁
有个一方米大小的方孔,热气从内里透出来。
凌渡宇估计这应是热能流通的气口,照理应该可以到达建筑物内每一个空间,心中
一动,爬了进去。
他在通气道摸索前行,建成这建筑物的物质非常奇怪,放射出一种银光,把附近照
个通明。
每逢有出口的地方,他总爬过去一看,不过见到的一是空无一物的房间,一是堆满
奇形怪状机械的处所,像个废物堆,不是位心中要找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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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
My Oicq:33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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