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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xas (百无禁忌),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月魔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22 09:13:23 1999), 转信

                                第三章 空中惨剧

    水声哗啦啦从浴室传来。

    凌渡宇穿上浴褛,等候卓楚媛浴毕。

    他头上如蒙白尘,那是海水干后剩下的盐分。

    上岸后,凌渡宇脸展他的神偷妙技,不费吹灰之力弄来了一部泊在街上的小房车,载著
卓楚媛来到他这狡兔的另一个巢穴。

    他打了个长途电话给陈午鹏,可惜他的刚好离开,听说是赶返本市,令他失诸交臂。

    浴室门开,卓楚媛边走边用大毛巾擦著侧垂一旁的如云秀发。

    她身上被著一袭蓝地白花的日式和服睡袍,胸口开得很低,乳沟若现若隐,玲珑的挑长
身材,令凌渡宇本能地吞了吞口水。

    卓楚媛一边干发,一边走到电话旁,伸手要拿电话。

    凌渡宇抢前,一把按在她拿著电话的玉手上。

    卓楚媛冷冷抬起头来,道:“你要怎样?”

    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女子青春动人的气息,扑进凌渡宇鼻内。

    凌渡宇身高六尺,卓楚媛也是身型微修长,比他只矮上三寸。

    站在一起郎才女貌,非常合衬。

    可惜现在两人之间充满火药味,那有半点郎情妾意。

    凌渡宇闷哼一声,冷硬地道:“你这电话只要一搭通警方,我担保那班突击队在一小时
内在高空跳伞下来。”

    卓楚媛毫不退让道:“你有什么根据?”

    把手从凌渡宇的手下抽出。
 凌渡宇失笑道:“根据?他们把时间拿捏得无懈可击,又巧妙地利用了你们等搜查令的
时间,一举制服了你那些同道,占尽上风,若说没有准确的情报,找谁相信?”

    凌渡宇语带讽刺,气得卓楚媛俏脸煞白,沉声道:“我承认今次有失策的地方,但并不
代表警方成为了他们的线眼。”

    凌渡宇耸耸阔大的肩膊,道:“这社会崇尚自由,你要怎样想,贵客自理,可是却不能
强迫我改变想法。”

    卓楚媛道:“那不是想法,叫做成见。”

    凌渡宇肃容道:“这批恶客大爷行动迅若雷霆,装备精良,虽然经过乔装,明眼人一看
便知他们是以国派出的突击队伍。以国情报出名灵通,你们国际刑警内有他们的线眼哪会稀
奇。”

    跟著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卓楚媛,笑嘻嘻道:“说不定你就是他们的线眼,现在进行美人
苦肉计的勾当。”

    卓楚媛面罩寒霜,一对俏目射出凌厉的光芒,道:“凌先生,请小心你的说话。我曾亲
口答应埃及总统,要为他们找回这意义重大的国宝,无论你什么花招,也绝不会令我中途放
弃。”

    说完迳自拿电话,按了号码。

    听筒传来男子的声音道:“钟约翰。”

    卓楚媛道:“钟警司,我是卓楚媛。”

    钟约翰怪叫一声,道:“卓主任,你在哪里,我们动用了所有人来找你。”

    卓楚媛皱了皱两条秀气的眉毛,似乎有点不高兴钟约翰的大呼小叫。

    沉声道:“你先不要问,现在的情形怎样?”

    钟约翰有点醒悟,轻轻道:“修明和七名便衣中了麻醉针,幸好药性很轻,已醒转过来
,目下留在医院观察。”

    卓楚媛道:“那批凶徒呢?”

    钟约翰有点尴尬,叹口气道:“他们全部是一流老手,除了屋内炸开的两个大洞,什么
也不留下来。据军火专家说,他们用的炸花是国际流行的货色,完全不予人根寻的线索。现
在搜索还在进行中,不过我想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卓楚媛道:“搜屋有什么成绩。”

    钟约翰的声音立时回复了生气道:“贵方派来的专家谭臣果然了得,在凌渡宇的书房发
现了一个暗格,你道是什么东西。”

    接著说了一大堆枪械武器的名字。

    卓楚媛秀目神采飞扬道:“不要泄露我的行踪,待会再和你联络。”

    一放下听筒,转身望向凌渡宇。

    凌渡宇看到卓楚媛眼射异采的俏模样,暗叫不妙,不知今次她得到了副什么好牌。

    卓楚媛卖个关子,把手放在身后,挺起动人的胸膛,在凌渡宇面前缓缓踱起步来。

    凌渡宇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没法。
卓楚媛停下步来,向凌渡宇妩媚笑道:“凌先生家中收藏丰富,又是威名远播的电子装
置专家,所以我特地从外地请了另一位电子专家过来,果然大有所获,在凌先生寓所的书房
内,发现了一个藏在墙内的暗格,暗格中还有精巧的感应干扰装置,可以避过金属探测器的
耳目,令人不胜佩服。”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暗格中的枪械弹药,不用说落在警方手上。

    在这不准藏械的城市,罪名真是不轻。

    卓楚媛非常厉害,一下击中他的要害。

    卓楚媛来到沙发背后,手按沙发,在凌渡宇耳边道:“凌先生不知有心情和我们合作了
没有。”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可惜凌渡宇完全缺乏欣赏的心情。

    凌渡宇苦笑道:“我一向都是个好市民,最欢喜和警方合作,卓小姐何出此言。”

    卓楚媛淡淡道:“我忘记告诉你,我有正式受训的罪案调查专业资格,所以今天下午,
一到机场,立即赶往凶案现场作了个详尽的查察,发现了一点很奇怪的微小事物,或者你这
位合作的市民可以给我一个有肯定的答案。”

    凌渡宇讶道:“本人洗耳恭听。”

    卓楚媛道:“谢教授尸身右手五只指尖,沾了少许蓝色的纸纤维,而且根据他指掌的形
状,他死时手上应是抓紧著一部书那类的东西,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凌渡宇哂道:“卓主任精明仔细,有什么能瞒过你呢?那是一本记事簿,我取去了。”

    他现在落于下风,处处挨打,除非他立即逃走,那将是四处遭人通缉的生涯。

    卓楚媛精神一振,俏目凝注,等待凌渡宇自动招供。

    凌渡宇道:“假设我把记事簿交出来,对我有何好处。”

    两人到了讨价还价的地步。

    卓楚媛狡猾微笑道:“如果你能帮我们把‘幻石’找出来,我可以保证不起诉你私藏军
火的罪名。”

    凌渡宇怒道:“那劳什子‘幻石’,我也是从我口中第一次听到,叫我怎样帮你找出来
!”

    卓楚媛面色一沉道:“那是阁下的事了,先拿记事簿来。”

    凌渡宇余怒未息道:“我和你离屋逃走时,发动了毁灭装置,记事簿现在最多也只是一
堆灰烬。”

    卓楚媛一震,急道:“你看过内容没有?”

    凌渡宇看到她焦急的模样,心也凉浸浸起来,慢条斯理地道:“我看到一半时,你们便
大举来犯,打断了我阅读的情趣,跟著的事,我知的和你知的便是一样多了。”

    卓楚媛面上难掩失望的神色,道:“那一半有什么内容?”

    凌渡宇见她不再用藏械罪名来迫他,心中舒服了点,道:“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不过恐
怕对你没有帮助,当时我顺手翻了翻,印象中记事簿最后两页给人撕去了。”

卓楚媛道:“难道有人比你先一步进去?”

    凌渡宇道:“眼下唯一的线索是陈午鹏,他可能会知道一点东西。”

    卓楚媛望向墙上的挂钟,刚好过了九点,是航空公司开始办公的时间。

    她打开电话簿的黄页,一连问了几间公司,都查不到陈午鹏的名字,直到第七间,那边
航空公司地勤的女职员立即道:“陈午鹏先生乘坐的七0八号班机,将在下午三时抵达。”

    卓凌两人同时一呆。

    卓楚媛道:“小姐,为什么你不用查看旅客名单,就知道他坐那班机回来?”

    女职员答:“你已是第四个查陈先生到港机号和时间的人了。”

    卓楚媛道:“我是警方的人员,希望你能把前三个询问者的详细情形告诉我。”

    女职员支吾以对道:“这个……”

    卓楚媛声音注入了权威的语调道:“第一个电话说的是什么语言。”

    女职员犹豫了一下,屈服道:“三个电话,两个说英文,一个说日语。内容都是那句说
话,不过……”

    卓楚媛道:“不过什么。”

    女职员余悸犹在道:“第一个说英语的人语调非常怪异,像是有点神智不正常,我说出
班机和时间后,他不住喃喃道:‘那很好!那很好!’

    我在惶恐下挂断了线。

    “卓楚媛呆了一呆,道:“你贵姓!”

    女职员道:“我姓马。”

    卓楚媛说声谢谢,放下了电话。

    凌渡宇望著她,这事事毫不在乎的人,眼中露出关心的神色。

    他听不到卓楚媛谈话的内容。

    卓楚媛又再拿起电话,一边按动钟警司的号码,一边向凌渡宇道:“凌先生,有没有接
机的心情。”
下午二时四十五分。

    秋阳在中天偏西处。

    蔚蓝的天空白天飘舞,天气良好。

    通过候机室的落地大玻璃,凌渡宇目光灼灼注视著直伸出海上的飞机升降道,灰白的跑
道在阳光下闪烁,剌人眼目。

    凌渡宇不放过四周的动静,可是敌人掩饰得很好,一点也发现不到可疑的人。

    只有几个便装警探,在远处遥遥监视著他。

    这就是卓楚媛所谓的“保护”,其实还不是利用他引敌人出来。

    他身上还给被迫放了个偷听器,心中的窝囊是不用说的了。

    机场广阔的大堂内,影相机闪光灯夹杂在欢乐的笑声里,一片热闹,有几个日本旅行团
持著布条在影团体相,假如有人告诉他,其中一整团人都是日本大亨田木正宗派来的,他一
点也不会奇怪,田木的确可以有做到这事的实力。

    比卓楚媛先打往航空的三个电话,一个是以国的特务,一个是田木正宗的人,另一个一
定是那个“M”了。

    凌渡宇心中窃笑,管他是谁,任他们有什么板斧,今次看来也会败在卓楚媛手下。

    她此刻在跑道上守候,飞机停下,陈午鹏将是第一位被安排下机的乘客,届时卓主任会
在几位经验丰富的特警陪同下,把陈午鹏接上一架有避弹的装置的房车,由贵宾室的特别出
口,在两部警车、六部电单车的护送下,离开机场,除了还差一张红地毯和仪仗队,对陈午
鹏的欢迎,比之一国元首也不遑多让。

    七0八号班机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慢慢飞临跑道另一端的上空,向著跑道缓
缓降落,有如电影中的慢镜头。

    这刹那凌渡宇还是心情开朗,下一刹那却是面色大变。

    一种危险的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

    这是一天内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凌晨二时,在书房中进胎息的状态时,这是第二次。

    他感到一种危机正在临近,但又不知那是什么。

机场外的跑道在温柔阳光中静静地直伸出去,飞机底下的滑轮伸了出来,有如展翅的大
鸟,向跑道俯冲而下。

    一切正常。

    但凌渡宇手足冰冷,一道寒意从脊骨透上来。

    他知道一件惊天动地的恶行要发生了!

    卓楚媛这时和几名全副武装的机场特警,站在跑道近机场大厦这一边的尽头,凝望著从
另一端俯冲而下的七四七巨型珍宝客机。

    机上有他们恭候的贵宾陈午鹏,他可能是世上唯一破案的线索了。

    她手中的无线电传来指挥塔和客机上机师联络的对话。

    机师说:“一切顺利,滑轮脱出,开始减速及降落程序,请报告跑道情况。Over。”

    控制塔:“跑道情况正常,降落批准。Over。”

    跟著是三四秒的沉默。

    飞机笔直向跑道降下。

    卓楚媛呈了一口气,事情的发展应该到了新的阶段。

    就在这一切顺利进行的时刻,飞机的机头忽然奇异地向前一垂,由四十五度角的俯冲变
成七十五度角向跑道插去。

    卓楚媛面上霎时灰白,心脏狂跳。

    她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开始向跑道另一端奔去。

    无线电中控制塔传来狂叫道:“七0八号机,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仍是那机师的声音,却变得非常怪异,道:“没有人可以毁灭
我,当我有足够力量时,我一定会回来。”

    跟著是疯狂的笑声,遮盖了控制塔的呼叫,和飞机驾驶室内的挣扎和惊喊。

    飞机几乎垂直地向跑道撞去。

    在候机客大堂的凌渡宇眼睛睁大,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飞机撞在跑道上。

    “轰隆”,火焰光瞬间翻腾在跑道上,一连串爆炸此起彼落。

    凌渡宇整个人跳了起来,撕心裂肺狂叫道:“不!”

    整架七四七珍宝客机玩具一般在火光中解体,浓烟和碎片弹上跑道方圆数里的上空,碎
片在惊人的冲力下,在跑道上四周跳动。

    跟著又再一连串的爆炸和大火。

    凌渡宇面前的落地大玻璃应声整块碎裂下来,爆炸引起空气的激荡力量,实在太过惊人


    机场大堂内忽尔全静下来,爆炸的余震令地基晃动。

    跟著是尖收声,有人伏下,有人抢往大堂的出口,数千人乱成一片。

    凌渡宇双目喷火,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毕竟已发生了。

    “幻石”是什么?

    什么力量令整只飞机毁灭?

    消防车在机场四周响起,那又有什么用?

    这情况下,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尸体,已是天下的奇迹。
谋杀!

    卑鄙的谋杀。

    刹那间凌渡宇回复冷静,累年的静修和出生入死的经验,使他每每能在危急关头将神经
变成钢铁般坚强和沉著。

    陈午鹏死了,他凌渡宇是第一个进入谢教授凶案现场的人,所以在各路争夺“幻石”的
人心目中,凌渡宇变成唯一的焦点。

    他一定要走。

    他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四周都有人在接近。

    凌渡宇暴喝一声,借此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身体向后疾退,没入了狂乱的人潮内。

    大堂中的混乱情况惊人,飞机爆炸后的十数秒,世界未日好象已来到这空间内,男女老
幼东倒西歪,喊叫连天,恰好这是机场最繁忙的时刻,数千人挤在大堂内,大堂的玻璃被爆
炸造成的气浪迫碎,造成极大的恐慌,恐惧迅速在群众的心内蔓延,使大家都不问情由,争
先恐后往每一个出口挤去。

    四同震耳欲聋的消防车号深化了众人的恐惧。

    这提供了凌渡宇趁乱逃走的条件。

    数千人化作此起彼落、涌前倒后的人潮,敌我难分。

    凌渡宇的体能远胜常人,弯低身体,钻入人潮里,向选定的一个侧门迫去。

    离开侧门大约十码时,敌人出现,一个身材结实高大的男子,硬在人潮逆迫回来。

    凌渡宇第一时间看到他手上乌黑闪亮的手枪。

    凌渡宇叫一声对不起,运肩一撞,他前面一个陌生人给他撞得向那持枪男子踉跄跌去。

    那男子暴喝一声,一手推开向他跌撞过来的人,另一只手举起手枪,正要发射,岂知凌
渡宇不退反进,跟在那被他撞得跌前的人背后,直扑而上。

    持枪男子眼目受阻,看不见凌渡宇正向他冲过来,到一推开眼前的人时,凌渡宇赫然出
现,离他只有三尺远。

    他立时把扬起的手枪收低,放平,瞄准。

    不过那是太迟了。

    持枪的外国人本身虽然受过训练,也是搏击的高手,但一来事出意外,另一方面,凌渡
宇更是高手中的杰出人物。

    他正要扳枪掣,凌渡宇双手上下一夹,夹正他持枪的右手,他惨叫一声,手枪离手跌下
,跟著肚腹处一阵剧痛,同时受了凌渡宇一下膝撞,他痛得弯下身体,颈侧再一被重击,眼
前一黑,倒撞地上。

    凌渡宇解决了对手,不敢拖延,迅速挤出侧门,四周的人象潮水般和他一齐涌出大堂之
外。

    凌渡宇挤往右边的通道,他的目标是迅速离开机场,他本来想往停车场取车,不过那太
过危险。

    消防车的警号从四面八方传来,提醒著人们正发生的大惨剧。

    凌渡宇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黄色外衣除下,反转过来穿起,把蓝色的一面向外,从袋
中取出胡子粘上,加上一副近视镜,登时形相大变,一派学者的稳重模样,危机四伏的处境
,迫得他展开浑身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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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不断,理还乱。唉,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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