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world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xas (百无禁忌),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灵琴杀手第四章之灵欲相通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22 09:00:56 1999), 转信

  
    灵琴杀手第四章之灵欲相通
  



        

  提     交      者 : 风动

北京时间 20:45:14 98/10/30      
  
        

        





  
  主  题:灵琴杀手第四章之灵欲相通  
  返回利方在线首页      



    版权声明:        
  本帖版权归提交者风动和利方在线中文网站共同所有,
其它网站转载或转贴须注明出处,传统媒体转载须事先与SRSNET联系    




             第四章 灵欲相通          回到古老大屋里,我感到前所未
有的疲倦,不由自主地又跑上阁楼去。  黑暗里我坐在琴凳上,将琴盖翻了开来,手指
在琴上轻抚着。   是否你像桥梁般将我和那唤作青思的美丽女画家的心灵连接起来。  
 灵琴默然不语。   
 我感到非常疲倦。  隐身人为的是什么?  我的银行户口里已有用之不尽的金钱,
这八年赚得的钱大半捐给了慈善机构,但剩下来还是非常多。  为了杀死像横渡连耶的
儿子和纳帝那样的恶人吗?  我不知道。  所有恶人都是直接或间接地被表面伪善的
人所支持或包庇着,那
些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能杀得几多人?  我曾刺杀过几个恶名昭彰的政治领袖,
但转瞬又被另一些上台的暴君替代,我能杀多少人?这世界依然永远地充满罪行。  我
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倦。  我厌倦一切,包括杀人或被杀,只想找个与世无争的僻远的小
岛,躺在湿凉的幼沙上
,仰观日间的蓝天白云、晚间的点点繁星,和千娇百媚的女郎享受自我欺骗的爱情游戏。
  我从不相信爱情。  尽管若母亲和爸爸的海誓山盟,最后还不是落得互相痛恨。 
 人只懂爱自己,并不懂爱别人。  尽管在某一时空会刹那间闪起激烈的情火,但一段
时日后便烟消云散,了
无痕迹。  爱情只是个狩猎的游戏。  刺激来自狩猎的过程和饱食前的光阴,长相斯
守只落得苦忍和痛恨。    后天或大后天,隐身人便从此退出江湖,躲到地球上某一角落
去,静待老死的来临。    
或者我会回去探望被遗忘了的儿时小溪,将赤足濯在清凉的溪水里,感受好奇小鱼噬啮脚
趾尖的麻痒。    灵琴安祥静寂。    我有个非常奇异的感觉:它正在聆听我的思想。  
  我并不是孤单的。    
由我踏进这古老大屋开始,便不是孤单了。我不知道它为垂青于我,是的无情还是多情。
    我勉强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屋后的花园里,将放在树上的杀人工具拿出来,又小心地
察示周围的环境,在黑夜里辛勤地工作起来。    
一个小时后,我已成功地将两个圆环固定在古老大屋墙身和街的一条灯柱上。    
明晚我将会把一和纤维索子,系在两个环上,造成一条逃走的捷径,使我可藉简单的设备
,滑翔在街上,那处旅行团了一部表面看去破旧不堪,但却是性能无懈可击的防弹跑车,
第一次杀人前,我都会妥当安排逃走的方式。    但这是我最后一次。    
我突然剖彻底地厌倦自己的工作。    这冕一夜无梦,次天一睁眼便跑到镇中心,打了个
电话,那是给我另一个联络人,“眼镜蛇”黑山。    黑山完全不知我要暗杀纳帝一事,
而我最亲近的五个联络人,亦各不知其他联络人是谁,这是我保命的安全措施。    
黑山在电话中兴奋叫道:“老板!我找到你要的资料。”    我知道他的兴奋是装出来的
,那是他蓄意给人的假象,使人摸不透他的底子,失了防范之心。    他是美国中央情报
局里的重要人物。    黑山继续这:“我找到了纳帝改容的前的相片和他最近干的一些勾
当的资料。”    
我淡淡道:“寄来给我。”    黑山道:“这个没有问题,有个问题或者我不应该问。”
    我道:“说吧!”    
黑山道:“纳帝除了是顶尖儿的政治刺客外,还是大毒枭横渡连耶的首席杀手。近年来横
渡连耶的势力膨胀得很厉害,地盘扩展到每一个角落,最好不要在这时间惹上他。”    
我冷冷道:“中情局怎样看?”    
黑山道:“中情局也不愿惹他,没有人想成为横渡连耶的眼中钉,包括局长在内。”    
我心中冷哼一声,这成了什么世界?操纵这世界的人,便是这类无名却有实的恶势分子。
    黑山沉默了一会道:“就寄到哪里去?”    
我说出了本镇一个邮箱的号码,那是我早便安排了的,但连老积克也不知道。因为若让老
积克获悉我要行刺纳帝的话,他便可从而推断我行事的时间和地点,那我便可能会有危险
了,所以即管是联络人也不能尽信,他们只是收取报酬和提供服务的工具。    
打完电话后,我往回路走去。    路的两旁植了两排整齐的柏树,阳光从浓叶照顾不到的
地方洒射下来,造成深荫处偶有的光影,微风轻吹下,光影像水点般颤动起来。    我反
起了外衣领,阻挡晨早吹来的寒风。    不知是否变了,我忽地发觉自己很喜欢这条路。
    
是否因为它可带我回到古老大屋内灵琴的旁边?    “嘎!”    车轮磨擦柏油路发出尖
锐的声响。    我向旁一移,警觉地往马路望去。    一辆雪般白的林布坚尼停在路旁,
车身反射着阳光,使我一时间看不清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嗨!”    车窗落下。  
  
女画家青思通过蝴蝶形的遮阳镜,冷冷地向我打招呼。    在太阳镜的对比下,她的皮肤
特别白晰,脸庞更清俏,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神色骄傲自负,带着一股透视世情的
冷漠,似乎只有画册内的世界才值她于顾。    一时间我忘记了言语,只是打量着她。  
  
我和她似乎已非常熟悉,但又却是并不相识的人。    她凝望着我,想给我一个笑容,但
到了嘴角便消失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母亲总爱说:“这世界每一件
事莫非缘分。缘尽时怎样挽留也是徒费心力,但缘来时你将它由正门推出去,它便从后门
走回来。”    
这青思是被缘分推进我的世界里,杀了纳帝后我便远扬千里之外,但却偏偏在这里碰上了
她。    青思冷然自若地道:“要不要坐我的车子绕上一个圈?”    我一咬牙,便要拒
绝。    “叮咚!”    奇异的琴音在我耳内响起。    在这要命的时候。    琴音温凉
如水。    
它像在鼓励我,支持我。    “好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来自万水千山的远处。  
  跑车在路上飞驰着,不一会越过了古老大屋和对面的俱乐部,在笔直无尽的公路前进,
往郊区走去。两旁是宽阔青葱的大草原,间中点缀着各具特色的农舍,宁静幽美。    
青思全心地专注在她的驾驶里。    琴音时现时隐。    青思淡淡道:“你很沉默。”  
  我没有答她,因为不知如何答她,难道说“是”吗?    那又有什么意思,人的说话里
有大半是毫无意义的。    她别过脸来,看了我一眼,但却没有再追问,那赢得我一点好
感。    
车子切进了一条小路,往上斜驰,不一会在一个小丘的顶尖处停了下来。    青思推开车
门,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的背后,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部,直走到能俯瞰远景色的最
高点。    
她的短发在微风下轻轻飘拂,卓立高处,像个芭蕾舞员向着舞台下的观众,骄傲地挺起脊
骨摆出最动人的美姿。    我来到她身旁,贴得很紧地站立着,鼻里充盈着微风送来她身
体的芳香,想来她淋浴不久。    她眺望远方起伏着的山丘斜坡,轻轻道:“你是谁?”
    我是谁?    
我究竟是谁?    母亲死前,我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儿子。    母亲死后,我便不知道自己
是谁。    我只是走肉行尸地活着,像是与已无关地忍受和接受。    
洛马叔叔苦行僧式的训练,我从不皱一下眉头。肉体的苦楚,早和我的深心脱离了关系。
附近的孩子总联结党来对付我,但当我掌握了打人和被打的技巧后,他们远远见到我便要
躲起来。    直到洛马叔叔死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是他的唯一徒弟,他却是我的师傅
和恩人。    
然后我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隐身人的继承者?    人为的称谓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
    每当我看到闹市里人来人往的时候,看到他们脸上挂着思索和忙匆匆的表情,我只想
大笑一声,他们只是活在一个自以为是的梦里。    他们的脑能想到什么?    我却想到
生和死。    
洛马叔叔道:“生在你的左边,死在你的右边,只有知生悉死的人,只有不断面对死亡,
你才明白什么是生存。”    通过瞄准器的十字线看到的世界,才是我的真实天地。    
“你为何不作声?”她的声音带点不安和气忿。    
我望往她迎上来的美目,心灰意冷地道:“你要我怎样答你?”    她呆了一呆,垂下了
目光,道:“你是否懂巫术?”    这次轮到我愕然道:“什么?”    
她声音低沉下来,道:“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你,拥抱着一棵奇怪的大树,晨早醒了过来,
接着像是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外出,走了不多远便碰到了你,这是否一种巫术?”    我愕
然片晌,苦笑道:“若我懂得巫术便好了。”第一个我将会咒死枪杀我母亲的歹徒。    
她轻松了一点,道:“我从未试过主动地邀请男人,你是唯一的例外,原谅我太困扰了,
昨天……”    她像是打不到表达的言辞。    四周一望无际尽是湖光山色,绿野四园,
她又是个罕有令人心动的美女,我不由自主地感到生命生命充实起来。    空气是如许地
清新。    
晨早的是这样的温煦。    为什么早先我感觉不到。    近处的山林传来一阵雀鸟的喧鸣
声,圆润而充满生气。    她坐了下来,侧卧翠绿的草地上,一手撑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的俏脸。    我受不住诱惑,也坐了下来。    她道:“我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像你那样
?”    
她不用告诉我,我也知道答案。  七个月前我在夏威夷遇到个火辣辣的美丽土女,便不
断告诉我:我的眼神冷漠忧郁。  她很怕我看她,又很喜欢我看她。  她有点尴尬地
道:“对不起,我不应这么说,但毕竟你曾听到有人叫我青思,我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
。”  我感到强烈的
情绪在我的血液里沸腾着,我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生命不是可以在激情里欢度,也可
以在冷漠里苦度吗?  在倏长而没有意义的生命里,似乎直到这一刻才被掌握在手中。
  我感到心灵超越了空间,和灵琴连结在一起。  她续道:“你总是那么沉默吗?”
  我找回了自己,沉
声道:“说话并不是唯一的表达方式,你的画便说出了你心中的感受,你也不是个快乐的
人。”  她静默下去,凝眺远方的景色,眼神蒙上了一层茫然,像薄雾覆盖着澄蓝的湖
水,我知道她并不是真地在看,也不在想,但我不明白自己为何知道,而且是那样自然而
又肯定。  “谁是快
乐的人?”幽幽的语声,像来自地底下深不可测的远处。  她望向我道:“昨天你站在
我身后看我画画,起始时我很不满意,因为作画时我只想独自一个人,但……你的存在不
但不骚扰我,我竟然进入前所未有的忘我境界,那张画我已不准备卖给委托我画的人,我
也不会多添半笔,就让
它像那样子,那代表了我一个珍贵的经验和心境。”  我点头同意道:“那确是张真正
有血有肉的画,我也从不知道可以从一张画内看到和感受到那么多的东西。”  她没有
笑,若有所思地坐直了身体,但了个懒腰。  我无法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体的优美线条上
,就像铁遇到了磁石。
  我遇过无数美女,占有过无数的她们,却到此刻才发觉从没有真正在视觉上享受她们
,只是用她们来泄欲,泄掉心中的紧张和对世界的愤恨。  她忽地笑了起来,道:“男
人看我时总是色迷迷的样子,但你的眼光却完全不同,好象……好象……噢!我不懂说了
,不知为什么,在你面
前,我总是辞不达意。”  她举起手掌,作状要隔断我的目光,娇声道:“不准那样看
人家。”  我心中灌进了一道接一道的暖流,冷硬的心一下子软化起来。  我仰后便
倒,躺在地毯般温柔的草地上,一只蚱蜢跳上我的胸膛,借力远远跃开,蓝天上一朵白云
悠然自得,欲离不去。
  我叹了一口气道:“青思!青思!这样的一个好名字。”  她两手撑地,盘坐的身
体移了过来,直到膝头几乎碰上我的腰侧,才停了下来,俯头看我,道:“这世界多么不
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知我是画画的,我却不知道你是干什么
的。”  她恰好背着
阳光,头颈的阴影投射在我脸上,有各使人心欲溶化的亲切和甜蜜感。那对我是从未有过
的新鲜感受。  我哂道:“这世界有公平吗?如果有的话,我便不会长得比别人好看了
。”  好并没有因我的赞美而开心,嘴角浮现一抹苦笑道:“美丽真的是那么好吗?你
时常也要防范别人,当
人对你好时,你不知他要的是你的美丽还是你的内心。人是没有满足的,当他得到你的身
体后,还要求你付出你的灵魂。”  忽尔间我明白了好的苦笑,在抵达生命这一点前,
为了能成一位自给自足的艺术家,能够得到自由,她已付出了很多很多,包括屈辱和牺牲
;例如要得到为俱乐部
绘画这分优差,她是否要牺牲点色相?  她再次用手遮挡我的目光,笑道:“不要看我
,我怕了你那能象看穿世情的眼睛。”  她的手离我的脸很近,我的呼气都喷在她手心
里,空气回流过来,使我的脸颊麻痒痒的,我也知道她感觉到我的呼气。  从少到大,
我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
身份在观察和等待,别人的乐观热闹只象另一个星球的事物,甚至我和热情如火的女郎做
爱时,亦只是一个旁观者。  她收回手掌,道:“我看得出你对别人的防范比我更严密
,但……昨天你看我时,我却象可以感受到你内心的至深处,我……感觉到……感觉到很
多东西,但却不知怎样
说出来,唯一清楚的,那里有对死亡的热切期待。”  我一震伸手,抓着了她纤柔和懂
绘画的手。  手被纳入我掌握的一刹那,她触电似地打了个寒颤,俏脸飞上红霞。  
我也同时相应地一震。  这并不是一下普通的触碰。  同一时间我耳际响起了几下激
烈的琴键和鸣的乐音,
就像裂岸的惊涛拍打在矗立海畔长存的巨岩上。  一股奇异的感觉洪水般在我们两人身
体来回激荡,桥梁就是我俩紧握的手。   那是一种没有可能作任何形容的感觉,若要
勉强说出来,就像能淹没宇宙的无穷爱意在激荡着,那并非纯是男女肉欲之爱——虽然那
亦被包含在内——而是
对一树一石、一草一叶,以至乎宇宙每一样事物的深情痴爱。  对以往、现在、将来每
一个经验、每一个时刻的热恋。  我再也感觉不到生命的尽头。  我再不是我,她也
再不是她。  我们的心灵融合在一起,还多了另外一个灵体,就是灵琴。  自第一眼
看到灵琴后,我的心已
和它连在一起。  青思闭上了眼睛,小口微张,不住地喘气,胸脯急速地起落着,全身
颤抖起来,抵受着这无与伦比的情绪冲击。  灵琴、她和我合成一个整体。  我感到
灵琴也沉醉在我和青思间有血有肉的爱情洪流里。  生命的负担和沉闷不翼而飞。  
周围充满生机,我望向
青思,她脸上和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伦,我甚至在欣赏着她那纤长而在未端略呈弯
曲的眼睫毛。  青春的血脉在她体内流动着,我嗅到她身体的芳香,爱意无可抗拒地冲
击着我的灵魂。  她睁开秀目,射出无尽的眷恋。  琴声更急剧了。  我心中闪过
一丝明悟:灵琴想我得
到她。  假若那成为事实,我岂非只是任灵琴摆弄的玩物?  这个思想才掠过我的脑
际,我已条件反射般松脱了握着青思的手,同时一个翻身滚了开去,站下了身,不过却背
对着青思。  她惊愕得“啊”一声叫了起来,一口一口地喘着气。  一切回复原状。
  她种透视生命,超
越时间命运的感觉消失个无影无踪。  我又是那个平凡的生命体,只有无比的失落。 
 我转过身去。  青思双膝跪地,眼中闪动着难以形容的渴望和祈求,像是苦恳我再给
与一次她刚才的经验。  通过灵琴,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已建立了他人数辈子也不能拥
有的关连。  灵琴你
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上帝还是魔鬼?  我大步远走。  青思高叫道:“你到哪里
去?”  我的耳听到自己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自从母亲死后,
我便不知道自己应往哪里去,只是走肉行尸地活着,我杀人从不手软,因为对我来说,死
亡正是生命的最佳归宿
。我并不是杀人的凶手,而是赐与死亡的天使。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是否大多
数人认为对的就是对,那又怎解释要求将耶稣钉上十字架也正是大多数的群众呢?  我
在路上走着,孤独地走着,我故意踏上草地和碎石,偏离了车路,使青思不能驾车追上我
,我希望能独自思索一
下,虽然脑里一片空白,刚才的经验使我整个人颠倒过去。
 


 
--
 天 地 自 在 心 中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bbs.net.tsinghua.edu.cn·[FROM: 159.226.64.164]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ywsy.bbs@bbs.net.tsi]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4.078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