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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race (忧昙花),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楼兰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2日16:53:50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发信人: Aifree (Aifree), 信区: SciFic
标 题: 楼兰16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Wed May 24 12:59:09 2000), 站内信件
第十六章 天意
六月十八日,备战后的第十天,下午。
从鄯善传来新的消息。
这个消失并非来息楼兰方派出去的侦察兵,事实上也没有侦察兵,傅破下令封锁楼
兰绿洲全境,在这个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离开,如果给敌方知道了他们的御敌方案,如地道
、雷神怒等,后果不言而谕。
傅破不派侦察队侦察敌情,因为没什么好侦察的,敌方兵力已经大大占优,没必要
玩什么花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相反倒是万一侦察队被敌人抓住,耐不住严刑审问说出傅
破的布置,就大大的糟糕。
然而新的消息还是令认为没必要探知敌情的傅破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消息对整个
预定战略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鄯善精英护卫团中神力第一的崔震天,那晚突围血战时他被吐谷
浑军抓住,囚在军营之中,在这十天之中,吐谷浑发生了一件大事,令得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抓住,囚在军营之中,在这十天之中,吐谷浑发生了一件大事,令得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在谈论此事,所以连被囚的崔震天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游牧民族中常常发生的变故,通常在这个民族中标志着一个转折点,可能会转
向强盛,更可能会转向衰弱,那就是篡权。
吐谷浑大军在攻下且志后,兵分两路,攻打精绝的大将在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精绝后
,突然反叛,并由内应将刚拿下鄯善的吐谷浑大汗杀死,自立为吐谷浑之主,鄯善的五万大
军顿时群龙无首,一片大乱,崔震天就是乘看守士兵疏忽,冒险逃出的。
按照强者为王的惯例,只要反将能击败驻在鄯善的五万大军,那回到吐谷浑后就更
无人能与其抗衡,迟早会得到族中长老的承认,成为吐谷浑新的可汗。
傅破和龙车等商议后,决定静观其变,在这种情况下,楼兰忽然变成一股举足轻重
的力量,如果叛军能得到楼兰方的支持,则取胜的机会大大增加,反之,若楼兰倒向另一边
,叛军取胜的机会就近乎渺茫了。不出所料的话,两边都会派人来争取楼兰,以壮大己方实
力。
二十一日,从鄯善来的使者首先到达,出乎意料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名使者的态
度居然仍十分倨傲,致龙车的信中只说军中有些变故,决定不再进攻楼兰,只要楼兰方不插
然仍十分倨傲,致龙车的信中只说军中有些变故,决定不再进攻楼兰,只要楼兰方不插
手干预吐谷浑自己的家事,便可与楼兰订立互不侵犯条约,末了并未署名,也不知是谁在暂
摄兵权。
最令众人气愤的是,信中竟对鄯善且志精绝等失陷的领土只字不提,一点都没有归
还的意思。
傅破怒道:“从没听见求人是这样求法的,当我不知你们大汗已经死了吗。”
那使者身材瘦长,面目可憎,对傅破的话置若罔闻,高抬着头等着龙车的回答。他
并不知道傅破的崇高地位,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傅破,在场的人包括龙车在内无不大怒。
龙车叱道:“就算是你八万大军来攻我楼兰,又有何惧哉,这样的趾高气扬,哼,
我就斩了你,刹一刹你们的威风。”
那使者没料到龙车的态度如此强硬,顿时脸上变色。
下面垂立旁听的崔震天忙道:“大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
龙车看了傅破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压下心中怒气,道:“那就先把这个人押
下去,容后处置。”
二十四日,备战后的第十六天,来自精绝的吐谷浑叛军使者到了。这个使者和先前
那厮可是有天壤之别,不但举止得体,态度谦卑,就连相貌都觉得可亲可善。呈给龙车的信
可是有天壤之别,不但举止得体,态度谦卑,就连相貌都觉得可亲可善。呈给龙车的信
中首先就大骂了一通吐谷浑原先的古古鲁可汗,把进攻楼兰的罪过全都推到这个死人头上,
然后说自己现在已经杀了古古鲁可汗,准备自立为大汗,希望龙车王能助一臂之力,帮他一
举击败鄯善的五万吐谷浑大军,让他可以安然回到吐谷浑,以后吐谷浑和鄯善和睦相处,守
望相助。
傅破和龙车都听得面露微笑,觉得这个名叫达乞志的吐谷浑叛将非常知礼,而且所
提出的联军方案十分优厚,说好两方面十天后共同发兵鄯善,由他们攻城,而楼兰军只需远
观,待他们破城取胜后追击逃兵就可以了。
龙车环视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反对,大笑着站起身来道:“好,十日后我将发一万
精骑,在鄯善与你们会师。”
那使者欣然致谢,回精绝复命去了。
傅破笑道:“这次的条件可真是优厚,十天后我们只需在一边看着,如果达乞志失
败,我们还可以退回楼兰按原计划防守,如果达乞志能胜,也必然胜得十分艰苦,不可能再
有余力来攻我楼兰,这笔交易我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
力来攻我楼兰,这笔交易我们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
洛星如忽然“卟哧”一笑,道:“那个死了的可汗名字可真奇怪,叫什么古古鲁,
倒像是肚子空空时发出的声响。”
负责翻译的文书苦笑着把那封文书递给洛星如看,道:“这封信其它都是用我们的
文字写成,但几个人名却都是吐谷浑文字,那是因为这几个字无法翻译过来,所以我只能就
着吐谷浑的发音读出来,就便成‘古古鲁’了,另一个倒还好,叫‘达乞志’还蛮像样子的
。”
傅破凑过去看洛星如手上的那封文书,只见满纸的罗文,一个都不认识,洛星如知
他不识,用手指向一处道:“这就是‘古古鲁’了。”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傅破顺着洛星如手指处,果见两个与其它罗文明显不同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分外
的眼熟,好象曾经见过,不由指着问洛星如道:“这个代表什么?”
洛星如道:“我又不识,怎知道。”招手把那个文书叫过来。
那个文书看了看道:“这个读‘古鲁’,是吐谷浑一种的姓。”
傅破使劲地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喃喃道:“姓?”
洛星如笑道:“现在这个古古鲁死了,要换那么多面帅旗,可也蛮麻烦的,总不能
打着死人的旗打仗吧。”
傅破一震,终于想起,那是已经淡忘了的记忆,和现在相距在千年之久了。
在他被神秘力量卷回到一千五百年前的楼兰的前一天晚上,当他面对那卷羊皮时,
他曾经看到过一幅幻象。
无数的骑兵驰向楼兰,一面帅旗迎风招展,上面正是这个字。
他通过羊皮所看到的三幅幻象,都是有其重要意义的,那个这一幅幻象,要告诉自
己什么呢?
大队的吐谷浑骑兵攻向楼兰,帅旗上古古鲁的姓还在,难道……傅破脱口而出:“
难道古古鲁未死?”
众人无法知道傅破的心理活动,听他忽然冒出这一句话,不由全都愕然。
龙车疑道:“古古鲁没死,那为什么……”
傅破也在问自己,如果古古鲁没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细想之下,顿时很多以前忽略过去的疑点都涌了上来,何以来自鄯善的使者态度会
这样差,岂不是明摆着不在乎楼兰这一股力量,而事实上楼兰的力量是举足轻重的,对方怎
会如此轻忽,把楼兰推向达乞志一方,而达乞志所开出的条件又这样的优厚,好到没有一点
道理,如果说吐谷浑大汗没死,那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极有可能是吐谷浑方得知宁虎臣的
惨败,而改变了原先的硬攻方案,想把楼兰主力引至鄯善,再聚而歼之。
洛星如也想到了,啊了一声道:“这整件事,好象不太对啊,太顺利了,哪有这么
便宜的事。”
龙车迟疑道:“圣人是怎么知道古古鲁没死的。”
傅破怎会把真相告诉他,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
傅破乃是楼兰圣人,他的感觉就代表了上天的谕示,所以这句在别人是毫无根据的
话,由傅破说出来便没有人不相信。
龙车道:“那我们怎么办?”
傅破道:“我们就按兵不动,按原计划准备御敌,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怎么办。
”
那崔震天上前一步道:“但我可是亲耳听见吐谷浑人在这么说的呀。”
傅破笑道:“或许他们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以便你回来传递假消息的。”
崔震天涨红了脸道:“可放过这一次机会,多可惜啊,说不定,说不定古古鲁真死
了呢?”
傅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在楼兰族中所说出的话,一向就如神谕,无
人会想到怀疑或争论,为何这个崔震天竟会怀疑起来,而且出兵不出兵对这个崔震天又有什
么关系,说到底,他只是一个精兵团的团员,只因为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才能够破例旁听这
种高层会议,本来是连发言权都没有的,何以却大胆至此,上一次还出言救了来自鄯善的使
者一条命,表现的太不正常了。
傅破锐目直视崔震天,道:“好象你很希望我们派兵去鄯善,是吗?”
崔震天垂下头,退了一步道:“不敢。”
傅破心中一动,问道:“你那天到楼兰,是什么时候?”
崔震天道:“是下午太阳落山之前。”
傅破道:“那你杀出吐谷浑重围该是在上午吧。”
崔震天答是。
傅破厉声道:“精兵团一千人乘夜色突围时尚且只有冉威一人逃出,光天化日之下
,你一个人居然能逃出吐谷浑的连营,哼,险些被你骗过了。”
崔震天浑身剧震,面如土色,猛地反身窜向门外,却被大怒的冉威截住。崔震天本
就不是冉威的对手,再加上四周高手环饲,心中大虚,武功发挥不出平日的一半,二十几招
过后就被冉威扣住要穴,摔在地上绑了。
龙车冷喝道:“斩。”
傅破出了口长气,幸好及时发现了敌人的阴谋,要不是洛星如的好奇心,楼兰军就
可能在敌人的夹击下大败,看来,上苍真是不欲令楼兰灭亡,他傅破定可扭转乾坤,改写历
史。
傅破坐在小溪边,用手擢了一捧溪水扑在脸上,洛星如坐在不远处地望着他,眼中
流露出无限的爱恋。
他们刚去看过了地道的进程,进度虽比预料的慢,但十天之内一定能够完工,而吐
谷浑大军则会在鄯善苦苦等候楼兰军自投罗网,要醒悟过来怕是十天后的事了,应该还来的
及。
这次敌军的兵力再次超过自己三倍以上,傅破丝毫不敢大意,几天来一直忙于布置
各项工事,了解四周的地型,鲜有象现在般的闲暇。
洛星如轻轻道:“干吗还那样的心事重重呢,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有了雷神怒,又
有了地道,再加上你的智慧,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傅破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他并未在担忧吐谷浑的大军,上一次他在梦幻绿洲初试身
手,就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军事知识完胜名将宁虎臣,而这次更多了充份的准备和惊世骇
俗的超级武器雷神怒,又怎会惧怕吐谷浑的八万骑兵。只是,这一次胜利之后,接下去该怎
么办呢?
此战之后,楼兰必定成为西域强国,他傅破也将名震大漠,但之后呢,楼兰绿洲弹
丸之地,再怎么发展也有个限度,要使楼兰一族强盛,定要向外扩张,难道自己还要率领楼
兰军队,去一统西域的各路诸侯吗,凭借雷神怒的强大威力,这是不难做到的,可这样一来
,历史又将如何改变呢?
若是自己把记得的现代知识整理一下,定能制造出比雷神怒更厉害的武器,莫说是
西域,就是进军中原,进而向西方扩展,建立一个大帝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的知识
传授出去,更可使人类的科技飞跃前进,初级的现代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医学会立刻产
生,这样一来,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可是,历史真能让自己这般胡搅蛮干吗,历史,不是不可改变的吗?可事实上自己
已经成功击退了车师的进犯,对吐谷浑的战争也已经胜卷在握,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现在
被重新召唤回现代,楼兰也能根据他制定的战略和雷神怒,击败吐谷浑,国势大盛,又怎么
会如史书上所载的消亡了呢。
一想到有可能被重新召唤回现代,傅破心中不由一痛,抬头望向正把双足伸进溪水
冲濯的洛星如。如果真的回到现代,那就意味着和与己爱恋日深的清丽佳人永诀,这是无论
无何也不能接受的。
傅破从未和洛星如谈起过自己的过去,洛星如也没有追问,对洛星如而言,傅破是
天降给楼兰的圣人,没有必要追寻过去,而那一断日益模糊的记忆,可能是前世留下的烙印
,又或是通过羊皮卷进入到的天界生活,即然傅破已在身边,这就不再重要了。对傅破而言
,谈论过去意味着要解释很多事情,更要涉及分离的可能性,索性把过去尘封起来,忘记自
己的来历,只珍惜现在的生活就是了。
以前曾经读过一部小说,讲一个人从二十一世纪回到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时代,建立
了一番功业后携娇妻归隐于域外,再不回到现代去,自己能否和那个人一样呢,只要能有洛
星如伴在身边,既使生活在大漠之中,每日飞砂走石,也一生无悔,现代高度文明的生活,
自己已无半点依恋。
洛星如双足踢水,轻轻道:“小破,你说,我们要几个孩子呢?”
傅破柔声道:“就一个吧,多的话,你太辛苦了。”
洛星如心下感动,道:“一个怎成呢,我们的孩子定都象你般了不起,将来可是楼
兰的栋梁呢。”
傅破沉吟道:“说的也是,那就生它二十个吧。”
洛星如一惊,见到傅破嘴角边的笑容,方知受了傅破的捉弄,横波怒视,一双脚把
傅破踢得满身都是溪水。
傅破大笑着还以颜色,激起满天水珠,不多时两人衣衫全都湿透。
洛星如看着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樱唇一撇,怨道:“都是你,弄成现在这样。”
傅破盯着洛星如湿衣下凸显的玲珑身材,眨了眨眼睛,道:“要不,咱们把衣服脱
下来晒一晒?”
洛星如嗔道:“你这个色鬼。”
傅破张牙舞爪地走近,贼笑道:“来,待为夫给你宽衣。”
洛星如俏脸通红,欲拒无从,一时间满林春色。
绿洲上气候干燥,温度又高,待两人云收雨散,衣衫已干。
傅破看着洛星如姿态优美地着上衣衫,道:“看来我们得走回去了。”
洛星如不解,道:“为什么不骑马?”迅即明白,气得痛擂傅破一拳。
傅破牵着马顺溪水走向林外,洛星如果然不敢逞强,乖乖走在傅破身边,望着蜿蜒
前伸的小溪,忽道:“咦,怎么这条小溪水比以前少多了。”
傅破随口道:“它的源头在哪里?”
洛星如道:“在天河,这条小溪的流水量应该是现在的三倍以上才对。”
傅破道:“可能是源头那里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或者小溪在前面什么地方分流了
,反正我们向前走,总会看到的。”
两人相伴而行,一路或是打情骂俏,或是情话绵绵,半个多时辰后已走出胡杨林,
不远处就是天河了。
洛星如道:“刚才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分流的地方,走,到天河去看看。”
傅破笑道:“好,你的好奇心可真是强啊,怎么样,可以上马了吧。”
洛星如鼻孔里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向天河驰去,傅破忙跟在后面。
洛星如策马到天河边,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怎么水位会这么低的,怪不得小溪
水流这么少。”
傅破望向天河河面,果然觉得比前一次看到时低了许多,皱眉道:“是不是枯水期
到了?”
洛星如道:“怎么会,现在离枯水期还有两个月呢,该是水量最充足的时候才对。
”
傅破道:“也许是上游的大旱造成的,过几天说不定就好了。”
洛星如道:“大旱?现在上游是雨季啊,真是没道理。”
傅破掉转马头,道:“好了,该回城了。”
回到王城,洛星如回圣殿休息,傅破则进宫去见龙车,把工程进展的情况告诉他,
顺便提了提天河的奇怪现象。
龙车奇道:“哦,怎么前几天都没听到民务司禀报呢,难道是水位突然下降吗?”
正谈话间,民务司陆晨进见,向龙车呈报说,城内的几口水井的水位三天来不断下
降,不知是何原因,而燕凉等三城均有这样的情况。
龙车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往年就是在枯水期城内的水井水位都没有明显的下降
,现在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陆晨道:“臣也不知是何缘故,不过臣已令人在城内其它地方凿井,看看情况怎样
。”
龙车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坏消息传来,另凿的几口井也和先前几口一般无二,而且水位还较前一天
有明显下降,天河也是如此。
到了第三天,城内的水井离干涸已不远,天河的水量只剩原先的两成,且还在下降
,由天河引出斜贯楼兰王城的人工河已经没有一滴水。
燕凉、卞玉、秦风三城的情形一般无二。
傅破独自站在天河边,望着缩至只剩三十几米宽的河面发呆。
没有了水,一切精心设计的战略战术都没有用了,现在全绿洲的生活用水都必须走
出城门,到这条河来取水,然而吐谷浑大军一到,根本不用费力攻城,只需守在天河边,就
能将己方渴死,而制作完成的雷神怒的数目,根本不够和吐谷浑八万大军进行正面冲突所需
。
他已派人在胡杨林中多处打井,却什么都打不出来,地下水已没有了,这样一来,
就算弃城入林打游击战都不行了,除了天河外,这片绿洲已经没有其它的水源,胡杨树也开
始显出了缺水的症状。
更令人担忧的是,天河的水是否会最后干枯,如果连天河到最后也一滴水不剩的话
,这片绿洲不久就会变成沙漠。
这突来的灾祸,令原来必胜的战争变为不可逆转的必败。
原来就算在枯水期,也断断不会出现水井里也断水的现象,而且现在天河里的水,
比往年枯水期时还要少,并且继续在少下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根本就是没理由会出
现的灾难。
傅破仰首望向苍天。
天空湛蓝依旧,恒久不变。
唉,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挽回楼兰灭亡的命运,然而天意终不可违,一切的人为努
力,到头来还是化为泡影。
可即然历史不可改变,自己为何又被送回楼兰,难道仅仅是要自己亲眼看着这个民
族的灭绝吗?
天意、天意。
“今日你们烧此林,它日必遭天谴!”
宁虎臣此言在傅破心中回荡不已,难道,这就是天谴?
身后马蹄声急响,到傅破背后嘎然而止。
一只纤手搭上傅破的肩膀,一个柔婉的声音道:“原来你在这里,大王召开紧急军
事会议,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傅破依然望着天河,微微摇了摇头道:“败局以定,人力又怎能回天。”
洛星如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天降给我们的圣人,天又怎会灭我们。”
傅破转过身,凝视着洛星如的玉容,道:“我已想过了,要守是守不住的,只有退
。”
洛星如道:“北有车师,东面是纷乱的中原,南面是吐谷浑的老巢,西面是吐谷浑
的八万大军,退,退到哪里去?”
傅破道:“我们就往西面退,吐谷浑不日就将倾其全部军力来攻我楼兰,这样一来
,鄯善就空虚了,如果我们留下一小支部队拖住吐谷浑的八万大军,而全族则绕道去攻鄯善
,凭雷神怒的威力,定能炸倒城墙,一举拿下鄯善。”
洛星如智慧非凡,黛眉舒展道:“你是说,我们绕道梦幻绿洲?”
傅破点头道:“是,梦幻绿洲的胡杨虽已没有,但风沙还没这么快吞没怎个绿洲,
而且那里的水也不似是源自天河,应该不受影响。”
洛星如神情振奋道:“我们往西一路攻过去,鄯善、且志、精绝,带上愿意跟着我
们的族人,另拓新天地,只要我们在一处不作停留,不断向前,楼兰这里又能把敌人拖的足
够长的话,定可脱离险境。”
傅破道:“不错,雷神怒是攻城的极好武器,就算是王城的城门城墙,恐怕也不能
低御六七个铁雷神怒一齐爆炸,这样半天就可夺下一城,如果这里能拖住吐军十天以上,那
么大队人马就可安然越过精绝,再经弥、于、皮山,再翻过南山,昆仑山,就会有一片极其
广大肥沃的土地,那是被一条名叫印度河的大河养育着的,在那里,楼兰族会获得比现在更
好的生存和发展的条件。”
这是傅破刚才为楼兰想出的最好的退却路线,西面的肥沃土地,在傅破记忆中只有
印度河流域,若傅破读书时地理学得更用功些的话,也许能设计出另一条更容易,不须如此
长途跋涉的路线,可现在却只得此一条路。
洛星如喃喃道:“广大肥沃的土地,那可是楼兰世世代代的梦想呵,但是,谁来承
担起拖住吐谷浑大军的重任呢?”
傅破脑海中泛起宁虎臣孤身直面大军,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雄气慨,双目微闭,旋
又张开,无比坚定的直视洛星如道:“我!”
洛星如娇躯一颤,花容惨淡,道:“什么?”
傅破伸手按住洛星如香肩,沉声道:“只有我最有资格去做这件事,为了楼兰一族
,我必须留下来。”
洛星如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傅破道:“不管怎样,我要和你在一起。”
傅破心中一痛,轻轻推开洛星如,道:“楼兰族向西远迁,一定困难重重,以龙车
之材,不足以担此重任,只有依靠你的智慧和威望,才能带领楼兰一族安然抵达乐土。”
洛星如使劲地摇头,哽咽和说不出话来。
傅破心如刀绞,他又怎舍得于洛星如分离,但若少了洛星如的超卓才智,楼兰族很
可能在远迁的半路上就被其它的异族消灭了,自己既被送回千多年前楼兰灭亡的危急关头,
就要为楼兰族能生存下去而竭尽全力,这是无法抗拒的使命,是自己一生中必须要做的事,
为了可能完成这个使命,他和洛星如相逢,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也要和洛星如分离。
傅破用手脱起洛星如的俏脸,痛吻她冰冷的红唇,然后在她耳边道:“相信我,我
不会死的,我定会冲出重围,和你相会,我保证。”
洛星如咽道:“上一次我等了你三年,这一次你又要我等多少时间。”
傅破道:“我最多只需守半个月,就会追着你前进的路线而来的,也许三四个月,
最多半年一年,我们又可相见,那时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不再分离。”
然而心底傅破却殊无把握,面对八万大军,到时他真能凭借绝世武功,突围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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