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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狗子连环 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Nov  8 13:45:30 1999), 转信

狗子连环 
  
  五、婚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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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回到香港。
  
      九龙城,是当年在启德机场下机之后必经之地,我下了机,独自来到了九龙城吃

  
  饭。
  
      如今回忆起来,当年毫无特别感觉的一顿晚饭,如今已不可能再度重现。
  
      世上很少有如此接近民居的机场,从欧洲飞回来,下机之后不必乘搭任何交通工
具,
  
  只是挽着一袋简单行李,就可以无拘无束地逛到附近的食肆大饱口福。
  
      我还记得,当年我独自来到一间泰国餐馆,第一道急急要点的菜是冬荫功汤。
  
      我是在下机之后,忽然感到喉咙痕痕痒痒,很想喝一大碗又酸又辣泰国冬荫功汤
的。
  
      我以为,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孤独晚餐。可是,当冬荫功汤端了上来之后,在我对

  
  的座位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有如“摄青鬼”般坐了下来。
  
      餐馆并非满座,在我的左右周围,仍然有不少空置的座位,显然,对方是冲着我

  
  来的。
  
      那是一个头发梳理整齐,但却一脸胡渣,看来粗鲁不文的彪型大汉。他不等我开
口,
  
  已然递上一张名片,同时道:“我叫查理,受了司徒九老先生的委托,有一件很重要

  
  物事,将会送到府上,敬希查收。”
  
      我一看名片,不禁怔住。
  
      想不到这大汉竟然是一间私家侦探社的社长,他叫劳查理,在业界虽然不太著名

  
  但却是一个实而不华的好家伙。
  
      我奇怪地望住劳查理的脸,道:“你在机场一直跟踪着我到这里来吗?”
  
      劳查理直认不讳,道:“不错,因为我知道你今天会回到香港,所以在机场恭候
。”
  
      我冷笑一声:“除了小高,还会是谁向阁下通风报讯?”
  
      我在回港之前,曾经和小高通了一个电话,把那一幅油画已被人捷足先登购买之
事,
  
  草草作出交待,也顺道说了一声,会在什么时候回香港来。
  
      虽然,我和小高经常都会发生冲突(而且九成以上都是我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无论如何,我们一直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在我和他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除了小高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这一点,劳查理并不作答。但他却在说道:“我答应对方的委托,并不是为

  
  金钱,而是久仰阁下是一位极出色的技击高手,所以,很希望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与

  
  会长砌磋砌磋。”
  
      听见他那样说,当时我心中的讶异虽然未至于极点,但总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我想了一想,便道:“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不是开馆授徒的拳师,

  
  下要是技痒,我可以介绍几位有真材实学的武林高手,相信他们都很乐意奉陪。”
  
      我以为这样拒绝他,他应该立刻就会打消和我砌磋的念头。可是,这人功夫怎样

  
  不晓得,面皮之厚,却是大大出乎我想像之外。
  
      只听见他固执地说道:“我早已说过,我答应接受对方的委托,并不是为了金钱

  
  我曾经看过你记述下来的好一些故事,知道你在武学上的造诣非同小可,所以,我现

  
  的先决条件,就是一定要先和洛会长比试比试,然后才决定下一步怎样做。”
  
      听到这里,我要是定力稍差一点,很可能就会把一大口火热辣的冬荫功汤喷在这

  
  所谓私家侦探的脸上。
  
      我很讨厌这种无聊的纠缠。但这一次,我最后的决定,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对方。

  
      我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是一座公园的外围地带,要是挽着维梦雪白的玉
臂,
  
  在这草坪上漫步谈心,举头赏月,自然是温馨浪漫之至的人生美事。
  
      可惜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景色虽然美丽,我却要在这迷朦月色之下,和一个

  
  知所谓的陌生人决斗。
  
      比斗的结果,自然是我赢了,但过程并不轻松,这个姓劳的私家侦探,并非只有

  
  身蛮力,而且身手上佳,险些令我大跌眼镜。
  
      但劳查理也是输得心服口服的,他道:“九叔所言非虚,他老人家早就作出预测

  
  认为我就算再厉害,只要遇上了洛云,就一定会输一点点。”
  
      我立时眉毛一扬:“九叔?你是指司徒九老先生?”
  
      劳查理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接受了司徒老先生的委托,要把那

  
  重要的物事,送到府上去。”
  
      我苦笑:“但我连那件物事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没弄清楚!”
  
      劳查理道:“九叔的意思,是要你收下,而且什么说话也不要问,因为就算你问
了,
  
  他老人家也不会回答。”
  
      我瞪大了眼,很想发作。但到最后还是强忍下来。
  
      劳查理只是一个被委托而办事的中间人,他最不合理的一场架已经打了,其他的

  
  葛,和这人根本没有相干。我若真的要发脾气,就该找九叔去。
  
      但司徒九是我最尊敬的一位江湖前辈,在这件事情上他就算在处理的手法上再怪

  
  百倍,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只好回到云雾轩,等候劳查理把那件神秘的物事运送过来。
  
      在大厅中,我把事情向老卫透露,很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他完全没有任何高见,

  
  是说了一声:“很好!”
  
      言下之意,分明是——有人送礼物过来,当然很好。
  
      我闷哼一声,道:“假如九叔送来的是一枚核子弹头,又或者是一大桶山埃,那

  
  怎样?”
  
      老卫道:“机会不大。”
  
      我怒道:“机会不大的另一个意思,便是仍然有这个机会,那么,请你猜估一下

  
  这个机会率会有多少?”
  
      老卫直视着我:“最多不会超过四成。”
  
      我只好握着拳头,冷笑又冷笑。
  
      不久,劳查理已亲自把“礼物”送到云雾轩,虽然这份“礼物”用纸张包裹着,

  
  我几乎立刻就可以肯定,那是一幅图画。
  
      在那个时候,那样的情况下,我自自然然地想到了“怨毒的眼神”。
  
      我立刻把这一幅几乎已百分之百肯定是图画的东西拿到书房。
  
      我首先深深吸气,然后长长呼气,动作有如正在准备分娩的孕妇。(那种神态之

  
  异,恐怕很难可以想像得出来。)
  
      我开始动手,把外面一层又一层的纸张拆开。不久,我陡地眼前大。
  
      首先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只眼睛。
  
      但这一只眼睛,却是一只根本不是眼睛的眼睛。
  
      画面在纸张剥落后逐渐呈现在我眼前。
  
      ——一个正在弯弓搭箭的印第安战士,他的眉心上给子弹射穿了一个洞。
  
      ——在这战士大腿侧,也有另一个印第安人,手持利斧,但他身上已中了三枪。

  
      一一在画面左下角,还有一头黄狗。
  
      这一幅油画,画功固然十分精致,人物的造型更是说不出的悲壮,再加上“怨毒

  
  眼神”这个名字,令人一望之下,便情难自己地思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虽然,这幅画在我的书房中,已摆放了七八年。但自始至今,九叔从没提起过这

  
  事。
  
      至于小高,也没有再向我提及“怨毒的眼神”这一幅油画,整件事情,分明笼罩

  
  极其神秘的气氛,但却仿佛就此不了了之,谁都没有把这幅油画放在心上。
  
      直至这一天……
  
      祖安成为这间书房的客人,他远道从美国而来,既把日期提前两三天,更专程拜
访
  
  我这个惊奇俱乐部始创人兼会长,当然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但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

  
  说,可不容易在事前猜想出来。
  
      我甚至没法子可以猜想得到,他进入这间书房之后,会做出一些怎样的事情……

  
      祖安的身形相当高大,他一进入书房,就把阔大的外衣除了下来,挂在一副中古

  
  代盔甲之上。
  
      但他才把外衣挂好,视线已给“怨毒的眼神”牢牢地吸引过去。
  
      他直勾勾地盯着这幅油画,脸上的神态先是打了一个突,然后又张大了嘴巴,但

  
  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显然,他没有想到,会在我的书房里,看见这样的一幅油画。
  
      祖安目不转睛地瞧着油画的时候,我也同时望向他的脸。这个世界级的大亨,什

  
  样的名画没见识过?就算摆放在这里的油画,是十五世纪提香的“灰眼男人”,在祖

  
  那种超级豪富眼中,也决不会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但此刻的祖安,整个人都给这幅“怨毒的眼神”吸引住。
  
      正确一点说,已不单只是“吸引”那么简单,而是他已给这幅油画完全震慑下来

  
  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的一双手正在颤抖。
  
      他走到油画的面前,一声不出,只是牢牢地注视着。我当然认为他这种反应十分

  
  妥,但也没开口惊扰他,任由他继续在油画的面前驻足而观。
  
      从他的神态,我感到他是感到害怕的。但这只不过是一幅画,并不是毒蛇猛兽,

  
  算画面的内容充满血腥,也只不过是用油彩涂上去的。而且油画中的故事,根本和现

  
  世纪毫无关联……
  
      但事情一定不简单,祖安在“怨毒的眼神”面前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必然有一

  
  的理由,只是我不懂得个中缘故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认为最恰当的做法,就是为祖安斟一杯白兰地。
  
      果然,我把一杯xo递过去,祖安立时便伸手接了过去。这时候,他的手颤抖得更

  
  厉害,竟然连第一口酒也未曾沾唇,已有四分之一的酒液泼泻在地上。
  
      他的一双眼睛,仍然望住“怨毒的眼神”,但那一杯酒,他也同时一口气便喝个

  
  滴不剩。
  
      我再斟了一杯,但这一杯是给我自己喝的。
  
      喝了白兰地之后,祖安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些,双手也没有颤抖得那么厉害。到

  
  这个时候,我才认真地问:“你以前见过这幅油画吗?”
  
      祖安没有回答,却把酒杯交还给我,道:“我要再喝一杯。”
  
      我吸一口气,把整樽酒递了过去:“只要你认为有需要,喝完这一樽,还有第二
樽、
  
  第三樽。”
  
      祖安给我这样一说,仿佛如梦初醒,他一面斟酒,一面说道:“对不起,我失仪
了。”
  
      “不要紧!这里并不是高尚的社交场合,你若把我当作朋友,就毋须把社交礼仪

  
  放在我们的中间。”
  
      “我明白,明白。”祖安很快又把第二杯酒喝掉。
  
      连尽两杯xO之后,祖安的神态总算是回复原貌,双手也不再颤抖,但他的眼神,

  
  和进入这书房之前大不相同。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叫他坐下来。
  
      他坐在一张柔软的皮椅上,似乎正在努力勉定心神。我也不着急催促,任由他尽

  
  把情绪稳定地操控。过了好一会,他终于说道:“这一幅画,叫什么名字?”
  
      祖安这样一说,不禁令我略感诧异,因为我还以为,他对这一幅油画,有着很深

  
  的认识。
  
      我据实相告,道:“这一幅油画的名字,叫‘怨毒的眼神’,作画的是一个法国
人。”
  
      祖安不住的在点头,但他这种动作有什么意义,却是不易猜透。
  
      他坐在皮椅上,十指互相交缠,显然心中一片紊乱。他并不是初出道江湖的黄毛

  
  子,但却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得进退失据,甚至在油画面前惊惶失措,可见事情实在大

  
  寻常。
  
      我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声,道:“无论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你若把我当作朋
友,
  
  就不妨坦白直说。”
  
      前后不到五分钟,我已一再重复“你若把我当作朋友”这种说话,就连我自己也

  
  得很不是味道。
  
      是朋友便是朋友,不是朋友便不是朋友,老是把“朋友”这种字眼挂在嘴边的友
情,
  
  根本就不可靠!
  
      其后,我曾经和一个心理学专家谈及这件事情,专家的意见很是直接:“祖安太

  
  有了,他很难可以交上一个真正的朋友,金山银海,每每会在友情之上,筑起了一道

  
  墙。”诚是一针见血之语。
  
      祖安在皮椅上坐了很久,才把一张照片取出,放在我的书桌上。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照片中人是谁。她是午间美,祖安的上海籍太太。从照

  
  右下角的摄影日期显示,这是她在两个星期前左右的近照。
  
      祖安直视着我,忽然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不是很漂亮?”
  
      我由衷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她是我所见女子之中,十分罕见的美女,虽然

  
  她已活了差不多半个世纪,但比起许多年轻少女,还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祖安深有同感,他也用力地在点头,道:“除了她,世间上再也没有任何女子值

  
  我迷恋,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直到今天,以至是直到永远,我只会和她在一起。可是
……
  
  可是……可是……”
  
      他一连说了三句“可是”,但却还是没法子可以接着说下去,我的神情渐渐变得

  
  峻起来,道:“放松一点,我保证一定会帮助你解决问题。”
  
      事后回想,不禁为之哑然失笑。
  
      我自己一秒比一秒更紧张严肃,却叫祖安“放松一点”,已可算是自掌嘴巴,一

  
  胡涂。再说,祖安正在描叙他和太太之间的感情关系,我又不是恋爱问题的主持人,

  
  凭什么可以乱吹法螺,居然斗胆保证“一定会帮助祖安解决问题”?
  
      但在当时,我全然没顾及这一点。大概真的是当局者迷吧?
  
      我固然是大大的不自量力,但祖安却真的把我抓住当作救生圈。他道:“我太太

  
  名字,原来是大有意思的。”
  
      我一怔,接着很自然地说道:“从汉字的字面解释,午间美,便是在午间时分才

  
  丽,你是不是指这个意思?”
  
      祖安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这样?”我紧皱着眉,细嚼这句说话的涵义,想了很久,道:“你认

  
  尊夫人有什么问题?”
  
      祖安脸上的神情,似乎越来越是奇特。过了半晌,才道:“我们结婚已足足二十

  
  年,在这二十五年之中,从来没有在正午至下午两点以外的时间做爱。”
  
      他最后那一句说话,在时间的解说上有点冗赘,我听了之后略为整理一下,才明

  
  真正的意思。
  
      我神情沉重,略为加重了语气:“换而言之,在每天正午至下午两点以外的时间

  
  尊夫人从来不会和你亲热?”
  
      祖安勉强地笑了一下:“正是这样。”
  
      我轻轻咳嗽着,道:“难道你因此认为,尊夫人的名字,和此事有关连吗?”
  
      祖安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道:“撇开尊夫人的姓名不谈,你们在这二十五载婚姻生活之中,只会在午间

  
  两小时之内才做爱,事情就已可算是怪异得很。”
  
      祖安苦笑又苦笑,显然,这并不是他所喜欢的“房事习惯”。我鉴貌辨色,再进

  
  步说道:“难道在这二十五年之中,你一直不能劝服自己的太太,在这件事情上作出

  
  当而且合理的改变吗?”
  
      祖安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已习惯

  
  这种方式,所以,在我一生之中,曾经推掉过无数次的午膳约会,因为除了在午间之
外,
  
  我根本没有机会可以跟太太亲热。”
  
      我沉吟着,道:“你在结婚之前,已对太太作出了‘做爱时间’的承诺吗?”
  
      祖安点点头,道:“不错,这是她向我提出的条件,她说:‘在正午十二点之前

  
  下午两点之后,我们绝不做爱!’由于我深爱着她,所以,我答允了她这个奇怪的条
件。”
  
      我眉心打结,心中暗自纳罕。
  
      从外表看来,午间美不但美丽动人,形貌更是端庄娴淑,绝不是那些阴阳怪气,

  
  格飘忽的女子。可是,她却在房事之上,有着怪异莫名的“特种变态倾向”。
  
      要是在某一个星期,又或者是某一个月之中,向丈夫施以“时间上的限制”,还

  
  以说是一种增加闺房乐趣的“特别手法”,但在二十五载婚姻生活之中,居然一直坚

  
  这种“时间限制”,这就未免是古怪得太离谱了。
  
      我道:“尊夫人是否曾经遭遇过一些不寻常的经历,导致她在心理上产生某种不

  
  常的倾向?”
  
      祖安叹了一下:“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推断,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并没有更进一步去探索究竟,理由是我太爱她了,只要她感到幸福愉快,我在这件事

  
  上迁就迁就,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
  
      我道:“要是在‘指定做爱时间’以外的时候,你很想‘松弛一下神经’,怎么
办?”
  
      祖安苦笑一下,道:“我会等待。”
  
      “等待到另一个正午?”
  
      “不错。这是唯一的法子。”
  
      “绝不会找别的女人?”
  
      “不会!绝对绝对不会!除了我的太太,我不会跟任何女人上床。”
  
      我目露赞赏之色,以祖安那样的超级大亨,居然会对妻子忠心到底,要是他所言

  
  虚,实在是难能可贵。
  
      我道:“既然你一直都遵守婚前的诺言,到了今天又怎么样了?”
  
      我这样说,当然是大有理由的,虽然在这二十五年以来,祖安夫妇一直“相安无
事”,
  
  但到了今天,肯定已发生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否则,祖安决不会提前到港,更不会主

  
  找我提及此事。
  
      我是惊奇俱乐部的会长,对于解决一些难题,就算自己帮不了忙,也许会有其他

  
  法可想,最少,我的会员就是一群奇人异士,各有独特的一套看家本领。
  
      可是,在祖安夫妇这件事情上,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助祖安一臂之力

  
      似乎,祖安应该找寻一个心理专家,以至是对性教育有专业水准程度的专家,来

  
  助他俩夫妇解决问题。
  
      但祖安却万里迢迢,找到云雾轩这里来。当然,他一定有着某种强大的理由,否
则,
  
  又何必把这种秘密向我提出来加以研究?
  
      正当我心念电转,甚至已有了腹稿,打算介绍惊奇俱乐部其中两三位在心理上和

  
  学上极具经验的专科医生给祖安认识的时候,书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人沉重的脚

  
  声。
  
      我一听之下,已可以肯定,来者绝对不会是老卫。
  
      老卫是一个处事态度严谨的管家,在衣着方面,永远保持一贯形貌。
  
      雪白的衬衫,挺直的西服,还有一双每天都擦得光亮的黑色皮鞋。
  
      他这个人,似乎除了洗澡和睡觉的时候之外,无论在何时何地,脚上穿着的都只

  
  是皮鞋,而绝不会是其他款式的鞋类。
  
      但这时候,我听得出,这一阵脚步声虽然十分沉重,但却并不等于响亮,和一双

  
  鞋所发出来的声音,截然不同。
  
      我甚至可以断定,这脚步声是从一双原本可以“落地无声”的布鞋之上发出来的

  
      一个人在穿上这种布鞋之后,仍能在地面上制造出如此沉重的脚步声响,证明了

  
  一个人,绝不等闲。
  
      最少,这人对于中国的内家气功,有极深厚的根底。
  
      这样的一个人,除了“青竹老人”司徒九之外,又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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