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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狗子连环  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Nov  8 13:45:49 1999), 转信

狗子连环 
  
  七、午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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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猫人”和“千年虫人”故事中,都有另一个人物,以第一身的身份,把他的

  
  遇记述下来。
  
      那是温守邦。
  
      在本故事里,仍然逃不脱这种手法,无以名之,不妨称之为“框框自叙”。
  
      凡是跳不出框框的手法,都可以称之为“框框乜乜”、或者是“框框物物”。
  
      但这一次,自叙的人物不再是温守邦,而是“青竹老人”司徒九。
  
      且看他在战后二十年的种种奇怪遭遇一一
  
      我的“耐性”,也许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怪物。
  
      有时候,我连上馆子吃一碗面也急躁得快要发疯,稍为来迟半分钟,都会大发雷
霆,
  
  举止令人侧目。
  
      但有时候,我可以像是一尊石像般,呆呆地伫立在严寒的街道上整天,目的只是

  
  了看她一眼。
  
      她,当然就是我日后的妻子。
  
      在那一天上午,我的耐性相当不错,为了让“左手”考虑如何瓦解“右手”的凌

  
  攻势,我在棋盘上可以等待十五分钟,然后“左手”才下了一着不知所谓的笨棋。
  
      直至那中年人的出现,我的耐性还是出奇地良好。他的第一句说话是“我是我女

  
  的父亲。”单从字面上看来,似乎是一个笨拙的笑话。
  
      但我的反应,却是百分之百的冷静,我没有取笑对方,只是为他泡了一壶乌龙茶

  
      我问:“阁下怎样称呼?”
  
      中年人回答得非常爽快:“午汉。”
  
      我道:“令媛几岁啦?她在上海还是在香港?”
  
      中年人道:“她现年十岁,我是我女儿的父亲。”
  
      我把烫热的乌龙茶摆放在午汉面前,道:“午先生,你可知道我是谁?”
  
      午汉望住我,道:“你是我女儿的义父!”
  
      我立时摊了摊手,道:“很对不起,这里是一间洋行,我想……你一定找错了地
方,
  
  也找错了人。”虽然我嘴里这样说,却并不等于正在下逐客令。
  
      我只是要再进一步,试探一下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由于他说话的词句,相当奇
怪,
  
  我并不排除这人会有神经失常的可能性。
  
      但午汉接下来的说话,却令我全身猛然一震。
  
      他道:“二十年前,我把你催眠,但却饶了你一命,还带引你去找一只野猪!”

  
      他这三几句说话,声音并不响亮,神态更是轻描淡写,但在我耳中听来,却仿佛

  
  短短一瞬之间,同时响起了几十道震耳欲聋的焦雷!
  
      这个自称午汉的中年人,最初的两三句说话,令我有着半疯不癫,语无伦次的感
觉。
  
  但等到我几乎要向他下逐客令之后,他说出来的一番说话,却充满惊人的震骇力。
  
      午汉的说话,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我隐约地感到,他的说话似乎另有涵义,我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起当年和那一

  
  黄狗互相对峙的情况。
  
      此事答相隔二十年,但却仍在我脑海中历久不散,从来未曾止息过。
  
      我隔了很久,才能开口说道:“当年,是你把我催眠的?”
  
      午汉道:“不错。”
  
      我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当年的事情,和阁下有关?”
  
      午汉道:“当年,你的头发比现在少得多,大概比平头装多一点点,穿一件破烂

  
  黑色棉袄,左脚穿著的靴子底部破了一个大洞。”
  
      他的描叙,十分清楚,而且绝对正确。
  
      我呻吟了一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又抹:“当时,你也和那头黄狗一样,置身在

  
  山谷之中?”
  
      午汉也依样葫芦,把我的动作学了个十足十。他首先呻吟一声,也伸手抹着自己

  
  脸,连声音都在模仿我的语气:“当时,只有我和你置身在那山谷之中!”
  
      然后,他就直勾勾地凝注着我。
  
      我傻住了,完全傻住。
  
      我咳嗽连声,良久才道:“你就是那一只……黄狗?”
  
      分明是一个人,但却把对方说是一只黄狗,在正常的情况下,那是一种极大的侮
辱。
  
      可是,眼前的情况,显然绝不正常。
  
      午汉听见我这样说,非但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还很高兴地点着头,甚至连舌头

  
  伸出,看来真的像是一只愉快的狗。
  
      但过了片刻,我道:“我相信在二十年前,阁下的确在那山谷之中,而且也相信

  
  你才是真真正正向我施展催眠术的人,但你是一个人,绝不可能会是一只黄狗,这一
点,
  
  我是不可能弄错的。”
  
      午汉似是呆住,他忽然握紧双拳,手指节骨格格作响,道:“你说的话,有一半
对,
  
  但也有一半是错误的。”
  
      我道:“什么意思?”
  
      午汉道:“在以前,我的确是一只狗,但现在,我已成为了一个人,正是此一时
也,
  
  彼一时也,你明白吗?”
  
      我摇摇头,道:“不明白!一只狗便是一只狗,不可能会在二十年之后变成一个
人!”
  
      午汉道:“一般而言,确是这样,但我却是绝对例外的一个。”
  
      我闷哼一声,道:“你到底是一只怎样的狗?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午汉想了一想,道:“我不能说。”
  
      我心中充满疑惑,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说话,我至今仍然认为可信程度极低,

  
  是,我也不想向对方大发脾气。
  
      因为在二十年前,他的确曾经置身在那山谷之内。
  
      他是见过我的。
  
      他也一定同样见过那一只黄狗。然而,见过那一只黄狗,和他自己本身便是那一

  
  黄狗,绝对是完全不相同的一回事。
  
      若要我相信午汉真的就是那一只黄狗,除非对方提出更具体更确切的证据。
  
      可是,他的答复,却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的意思,可能会是等于“根本没有什么好说”,又或者是“本无其事

  
  自不能说也。”
  
      既然如此,我认为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但我还没有正式下逐客令,午汉又已

  
  着说道:“我是我女儿的父亲,你是我女儿的义父。”
  
      我陡地瞪着午汉,道:“你是你女儿的父亲,这句说话我是明白的,但我并不是

  
  千金的义父!”
  
      午汉道:“从间美呱呱坠地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是她的义父!”
  
      我皱了皱眉:“令千金的名字叫间美?”
  
      “不错,是间美!她已十岁,脸圆圆胖嘟嘟的,十分可爱。”午汉一面说,一面

  
  我看一张照片,那是他的女儿——午间美。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不舍得把照片放下。
  
      照片中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真是漂亮到不得了。虽然只是看着一张照片,已

  
  人感到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三岁定八十。
  
      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正当我怔怔地瞧着这张照片的时候,午汉也同时说道:“除了你,天下间再也没

  
  任何人,有资格成为间美的义父,只要你不反对,我明天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他的提议来得十分突然,令我完全来不及仔细思考。在那短短几十秒之内,我只

  
  以有两个选择。
  
      答应!或者是拒绝!
  
      结果,我答应了在明天见她。
  
      翌日,我虽然大清早就把棋盘上的棋子布置妥当,但左手和右手的棋局,久久没

  
  正式展开。
  
      午间美的照片,一直都摆放在桌上,她虽然只有十岁,却拥有一对说不出特别的

  
  神。她的眼神,并不只是可以用“美丽”这等字眼来形容。
  
      昨天晚上,我一直都想念着二十年前那一只黄狗的眼神。
  
      既想念著黄狗的眼神,也同时想起昨天到访那个午汉的眼神,我在想:“这两者

  
  间的眼神,有什么雷同?又有什么差异?”
  
      左右思量,想了整个晚上,觉得这并不是“雷同”与“差异”的问题。
  
      问题只在于这两者的眼神,是否同出于一个生命体!午汉说,他就是二十年前那

  
  只黄狗,当年,就是他亲自向我施展催眠术的,假如他没有说谎,那么,午汉就是我

  
  救命恩人。
  
      但再想清楚一点,事情既然在二十年前发生,那么,当年的午汉,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只狗,那么,应该称为“救命恩狗”才对。
  
      在我的生命中,曾救过不少人,那些人,自然把我当作救命恩人、恩公。
  
      在战乱时期,我最少有四五年时间,是和地下游击队在一起的。
  
      在那个兵荒马乱时代,我救过不少人,但也有好几次身陷险境,全凭战友、甚至

  
  毫不认识的人救回一命。
  
      可是,想不到除了救命恩人之外,还有一只“救命恩狗”!
  
      思前想后,忽然把“眼神”的联想,更进一步扯到午间美身上。
  
      从照片里她的眼神看来,无论如何不应该和一只黄狗作出任何性质的联想。
  
      可是,事情的发展极其怪异,她的父亲,竟然自称就是二十年前山谷中的那一只

  
  狗,而午间美却又是午汉的女儿……
  
      午间美甚至可能会成为我的干女儿!
  
      可是,我这个似是而非的义父,在还没有看见午间美之前,就已陷入一片混乱的

  
  绪中。
  
      不久,午汉终于又再出现,而且,果然把照片中那个美丽的女孩带了上来。
  
      我一看见她,心里就很欢喜,午汉也不理会我心里的感觉怎样,一上来就告诉女
儿:
  
  “间美,他是你的干爹。”
  
      女孩甜甜地一笑,仰起白雪雪的俏脸,叫道:“干爹早安。”
  
      我在她出现之前,一直心绪不宁。直至听见她这一声呼唤之后,不知如何,竟然

  
  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我为什么会感到“如释重负”?午间美的出现,又令我有什么样的“负担”可

  
  减轻了?
  
      这一点,我一直没法子可以真正地加以解释,但那却是我当时千真万确的内心感
受。
  
      在那样的情况下,午间美自自然然地成为了我的干女儿,但对于这俩父女的底蕴

  
  我始终所知有限,甚至是没法子可以弄清楚,那是怎样的一回事。
  
      但在那个时候,我心里尽量不去想及黄狗事件。
  
      我只当午汉的说话,是一个可笑的谎言。只要他不再提及二十年前山谷中的一切

  
  我也立定主意,从此之后绝日不提。
  
      我承认,这是埋首沙堆的鸵鸟政策,但在我心目中,自从见了午间美之后,我实

  
  很不愿意把这个干女儿和“狗”这一种动物联想在一起。
  
      我知道,这是不正常,也充满矛盾的心态,但我还是纵容自己一直这样地逃避下
去。
  
      在接着的七八年,每逢间美生日,我总是亲自捧着漂亮的生日蛋糕和礼物见她。

  
      女大十八变。
  
      八年后的午间美,再也不是当年脸圆圆胖嘟嘟的小女孩,她是我一生中所见最美

  
  的少女。
  
      我深感自豪。因为她是司徒九的干女儿,她不但美丽得出奇,而且冰雪聪明,气

  
  高雅,落落大方,绝对是一个令人艳羡的大家闺秀。
  
      那时候,午汉在香港和美洲的业务,已发展到相当庞大的规模,他是一个成功的

  
  人大企业家。
  
      就在干女儿十八岁生日那一晚,我一如往年,亲自捧着生日蛋糕去找她。
  
      当时,她就读于美国俄亥俄州的一间大学,但她的生日,恰好正在星期天,她在

  
  一天已回到了洛杉矾的午氏别墅中。
  
      在那一天,午汉当然也在别墅中为女儿庆祝生日,我问间美最渴望得到的礼物究

  
  是什么东西?她答:“干爹的开怀大笑。”一面说,一面把一瓶冰冻的香槟倾注入一

  
  巨大的杯子里,要我一口气把它喝掉。
  
      那一晚,气氛很热闹,虽然参与生日派对的人数不太多,但每一个人都玩得兴高

  
  烈。
  
      我在间美的哄骗下,已不止一次开怀大笑。
  
      凌晨三点半,再不舍得离去的客人都已醉醺醺地告辞,只有我还赖着不走。
  
      我没有在洛杉机租酒店,在这里,我几乎把自己当作是主人,午汉把我推入书房

  
  说要和我打牌。
  
      只有两个人,可以打什么牌?
  
      我以为他要和我玩扑克牌,但却不是。
  
      他要和我打麻将。
  
      我摇摇头,道:“打麻将是四个人的游戏,两个人虽然也可以成局,但却属于未

  
  先残的‘残局’,恐怕没法子可以提得起劲。”
  
      午汉却道:“只要注码够大,两个人打麻将也可以是扣人心弦,甚至是惊天动地

  
  事。”
  
      我笑了起来,道:“你说的不错,只要注码够大,什么赌博都是惊心动魄的,不

  
  这样吧,我们打牌,一铺定输赢,赌一万美金怎样?”
  
      在午汉眼中,一万美金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对我这个“游客”来说,一万块美
金,
  
  已经是我身上九成以上的财富。
  
      午汉却不理会我的说话,却自顾自的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一场牌,姑

  
  论谁胜谁负,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好好的为我照顾问美。”
  
      我陡地脸色一沉,道:“老午,为什么要说这种丧气的话!你出了什么毛病?”

  
      午汉摇摇头,道:“我的身体状况十分良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我有很重要

  
  事情,明天就要到南美洲去。”
  
      我道:“南美洲又不是金星、火星,随时都可以去,也随时可以立刻回来。”
  
      午汉冷冷一笑:“不错,还是喝香槟的人头脑比较清醒。”
  
      我道:“总不见得只喝奶茶的人,脑筋反而会变得一塌胡涂。”
  
      午汉已在准备开台,他说:“谁若吃糊,谁就是赢家。”
  
      我问:“只打一铺,谁来做庄?”
  
      午汉道:“你是人客,我是主人,主人便是庄家,你可有什么异议?”
  
      我道:“毫无异议。”
  
      午汉道:“你若赢了,我立刻告诉你一个重大的秘密,你若输了,我会把这个秘

  
  保留下来,最少要押后三十秒才告诉你知道。”
  
      午汉把一副麻将牌随随便便地倾泻在桌上,我以为马上就要开始了,但他却向我

  
  了招手,示意叫我到另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又给我泡了一壶上好的水仙,悠哉悠哉地

  
  我一齐品茗。
  
      我道:“这一场牌,怎样打法?”
  
      午汉道:“用最简单的方式,谁先糊牌,谁便是赢家,不限番数,鸡糊也可以照
吃。”
  
      我点点头,示意明白,午汉又道:“攻打四方城的第一个步骤,就是要把麻将分

  
  从四个位置,砌叠起来,但在这个过程中,每每最容易演变成为老千作弊的手法。”

  
      我完全同意他的见解,道:“不错,这便是俗称‘洗牌叠’的伎俩,只要能够配

  
  骰子的点数,大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往而不利。”
  
      午汉“唔”的一声,缓缓道:“为了杜绝这一个弊病,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

  
  须经过人手,就可以把这一百三十六只麻将牌砌叠起来。”(一般麻将牌总共一百四

  
  四只,但要是撇除梅兰菊竹春夏秋冬八只花牌不用,便只有一百三十六只。)
  
      我道:“要是毋须经过人手,换而言之,便是采用机械来洗牌,以至是叠牌了?

  
      午汉道:“这也是其中一个方法,但在我这里,并没有洗牌叠牌的机器。”
  
      我道:“既然没有洗牌叠牌的机器,那么,这一场牌也就仍然只好劳烦我们的四

  
  手了。”
  
      午汉摇摇头,道:“世事无绝对,我们打牌便打牌,叠牌之事,虽无机械之助,

  
  可不假于人手。”
  
      我听了不禁大奇。
  
      既无洗牌机器,又如何能不假人手而把一百三十六只牌叠成四方城之状?
  
      午汉却不住的在喝茶,而且面露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书房的一角,忽然有一幅巨大的油画,缓缓地向上移升,在原来墙

  
  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幕墙。
  
      幕墙之内,有四只不大不小的猴子,有一只正在跳来跳去,有一只正在为另一只

  
  子捉跳虱。
  
      其余两只猴子,则目不转睛地向我们这边瞪视过来。
  
      这一个奇怪的变化,不禁令我当场楞住,我奇怪地望住这些猴子,然后又再奇怪

  
  望向午汉的脸,道:“这里究竟是一间书房?还是一个动物园?”
  
      午汉却神情淡然,道:“当年,把你催眠的,是一只黄狗。”
  
      他忽然旧事重提,令我身子陡然一震。在这七八年以来,我一直不去触及这个“

  
  患”,并不等于我不相信午汉的说话,相反地,我真的很害怕,午汉的每一个字都会

  
  铁一般的事实。
  
      那是因为整件事情,牵涉及我的干女儿——午间美!
  
      我实在不愿意在间美的生命中,竟然会和一只黄狗扯上任何大大小小的关系。
  
      正当我心情紊乱之际,那一道透明的幕墙,也像是那一幅巨大的油画,缓缓地向

  
  移升,不久,四只猴于相继跳了出来,我以为准是向我和午汉这边飞扑而至。可是,

  
  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四只猴子,居然跳到那张麻将桌旁边的四张椅子之上,而且各占一方,有如四

  
  人正在准备开台打牌的模样。
  
      当然,人就是人,猴子就是猴子,再聪明的猴子,恐怕还未曾“进化”到可以懂

  
  打麻将的阶段吧?
  
      可是,我心念未已,这四只猴子已经似模似样的在洗牌。
  
      在这一瞬间,我还是未能相信,这些猴子可以适当地处理这一百三十六只麻将牌

  
  只当它们正在森林之中乱掷野果,大肆捣乱。
  
      可是,我越往下看,就越是惊奇。
  
      因为这四只猴子,竟然真的懂得洗牌和叠牌。
  
      只见四个方位的麻将牌,在短暂时间之内,已给这四只长相滑稽的猴子,堆叠得

  
  整齐齐,每行有十七对牌,每对有两只牌,而且所有麻将,都是背面朝天,排列的方
式,
  
  也和人类一般方式完全相同。(要是阁下从来不曾见过洗好牌叠好牌的麻将是怎样的

  
  不妨看看本故事的封面设计,就可以一目了然。)
  
      四只猴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把属于自己面前的牌堆砌好的,其动作之熟纯,就

  
  是叫我坐下来跟它们比赛,恐怕也是实力相当接近。
  
      午汉神情愉快地笑了起来,他在书桌旁边取出一大梳香蕉,准确无误地抛入猴子

  
  来的“住所”,四只猴子一看见这些又肥又大又香甜的香蕉,立刻抢快地回到原来的

  
  方,尔争我夺。
  
      只是一大梳香蕉,已把猴子打发,统统回到原处,那一幅巨大的油画,又再缓缓

  
  垂降下来,和先前的布置看来一模一样,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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