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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狗子连环 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Nov  8 13:46:05 1999), 转信

狗子连环 
  
  八、二人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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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虽已离开麻将桌,但我却似已变成了金睛火眼般的老猴儿。
  
      我是司徒九,什么样的大场面,什么样怪异的事情不曾见识过?但很对不住,偏

  
  就是没见过有四只这样乖巧的猴子,可以手法熟练地洗牌和叠牌。
  
      我金睛火眼地瞧着桌上砌叠得整整齐齐的麻将牌,忍不住问:“这四位猴子先生

  
  小姐,未知道哪一位的章法最厉害?”
  
      午汉呵呵一笑,道:“放心,这些糊狲再聪明伶俐,目前也只局限于懂得洗牌和

  
  牌的阶段,在它们的眼中,只知道什么叫香蕉苹果,可不懂得何谓之东南西北中发白

  
  一筒九索五万之类的东西。”
  
      我吁一口气,道:“所以,也就不必担心,它们会在洗牌的时候作弊?”
  
      午汉笑道:“你若担心这些猴子懂得‘洗牌叠’,于你不利,大可以把这些牌推
掉,
  
  再由我们这四只人手,重新建造另一座四方城!”
  
      “不必了!”我连忙说道:“难得有如此奇异的经历,我很想看看,这些猴子叠

  
  来的牌会是怎样的。”
  
      午汉道:“为了公平起见,骰子由你来掷。”
  
      我把三颗骰子放在掌心里晃动了好一会,才吹了一口气掷出。
  
      一局定输赢的麻将游戏,就此展开。
  
      我把十三只牌翻开一看,以广东俗语来形容,可说是“烂过竹渣”,又或者是“

  
  过妹妈条裤”。
  
      幸好午汉的牌看来也不怎么漂亮,番子么九一大箩,却又不是可以成为十三么的

  
  级大牌。
  
      二人麻将,也和四人麻将一样,可以上牌和碰牌。
  
      上牌和碰牌,都是把别人打出来的牌取了过来,收为己用。
  
      上牌手法是否高明,有牌是否应该碰之大吉,这便是章法之所在。
  
      运用得宜者,便是高章分子,反之,肯定属于“鱼腩部队”,虽则偶然间“鱼腩

  
  可以鲠死人”,毕竟只是偶然的运气,要是长期计数,大可以肯定“高章必胜,鱼腩

  
  败。”
  
      虽然我和午汉这一局牌,只是二人麻将,而且讲好“一局定输赢”,但上牌和碰

  
  的技术是否高明,也同样有极重大的影响。
  
      最后,他赢了。
  
      他的牌并不大,只是平糊一番,但已嫌太多,便是只吃出鸡糊,效果也是一样的

  
      我把一万块美金双手奉上,他摇摇头,把钞票退还给我,道:“我从没说过要和

  
  赌钱。”
  
      我想了一想,觉得确是事实,而且,别说是区区一万美金,便是一百万一千万,

  
  也不会放在眼内。
  
      于是,我把钞票收回,道:“那几只猴子,果然不懂得怎样出千,我的牌虽然很
差,
  
  你的牌看来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午汉苦笑一下,道:“下次我只会给它们一大梳塑胶香蕉,作为惩戒。”
  
      我道:“你是怎样训练这些猴子的?”
  
      午汉没有正面回答,却放映了一些纪录片给我看。
  
      在电视荧幕上,我看见了一个规模相当不错的马戏团,在表演的节目中,有不少

  
  猛的巨兽,例如狮子、巨熊、大象、老虎以至是美洲豹。
  
      但除了这些巨型猛兽之外,也有体形细小的动物参与演出。
  
      例如狗和猴子。
  
      我看见一只猴子,在一只黄狗的背上翻筋斗。
  
      黄狗在表演场地上四处走动,猴子站立在狗背之上,竟是四平八稳,身手十分了
得。
  
      然后,还有种种其他说不出的高难度动作。
  
      我怪异地望着这些画面。这些表演,原本并不怎样惊心动魄,但在此时此地看来

  
  却令我有着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午汉忽然把这些纪录片在电视荧幕上播放出来,究竟有什么样的涵义?
  
      午汉把电视关掉,然后才对我说道:“狗和猴子,可以是十分出色的好拍档,就

  
  是这一场麻将一样。”
  
      我不禁骇然,但随即说道:“你不是说过,这些猴子只懂得洗牌叠牌吗?”
  
      午汉说:“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但我也可以告诉你,假如我们再进一步,把

  
  些猴子加以改造,那么,它们绝对可以成为麻将台上的大老千!”
  
      我呆了一呆,道:“加以改造?怎样改造法?”
  
      午汉道:“改造的方法很多种,有循序渐进式的,有局部的改造,也可以作出最

  
  底的改变,甚至把这些猴子变成另一种形态完全不同的生物!”
  
      我听到这里,心中感到了极度的震骇。
  
      我盯着午汉的脸,道:“你打算怎样?”
  
      午汉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打算怎样,也不能打算怎样,在所有事情上,我

  
  不是个主动者。但有一点,你是必须知道的:在二十八年前,我在那座山谷中把你催
眠,
  
  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天一亮,我就要走了,在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你是最关心间美的人。”
  
      “她的母亲,在她出生之后就死了,这是无可奈何的遗憾,也是一种悲剧性的安
排。”
  
      “间美将来也会和其他女孩一样,和她心目中喜欢的男人结婚,但她并不是一个

  
  完全全属于人类的生命体。”
  
      “她秉承着我的血统,而我,以至是我的祖先,都是黄狗一族。”
  
      “我们的结构,非常特别,在生命的形态上,更绝不是人类知识范畴中可以明了
的,
  
  假如没有确切的必要,你最好不要追查,寻根究底。”
  
      “我的一个祖先,源流远自北美洲,曾经和饱受白人逼害的印第安族人,经历过

  
  数惨痛灾劫。”
  
      “一个法国画家,把当时的情景绘成一幅悲壮的油画,但我穷十数载之力,始终

  
  法子可以把它找回来。”
  
      “这一幅旧画的名字和有关资料,我已邮寄到你的洋行去,你只要回到香港,就

  
  明白。”
  
      “间美的身世,十分特殊,甚至连生理结构,都和一般女子不同。”
  
      “她身体上的特殊结构,将会影响及她的婚姻生活。但我相信,只要她找到一个

  
  心全意深爱着她的男人,他俩还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在我的生活圈子里,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重大秘密,你虽然是我的好朋友,

  
  你最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所谓‘物以类聚’,但我和你可以聚在一起,只是因

  
  二十八年前彼此互相对峙的眼神,你明白吗?”
  
      午汉的说话,至今仍然在我脑海中十分清晰,甚至是他讲话的表情、语气,仿佛

  
  在我眼前一清二楚。”
  
      可是,我对他的了解,绝不透彻。
  
      他在第二天,忽然不见了踪影。
  
      他似在地球上人间蒸发。
  
      他庞大的业务,都交给我和间美一起负责打理。
  
      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耀,却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麻烦。
  
      为了间美,我不介意做任何事,也愿意做任何事,再艰险再麻烦的工作和任务,

  
  不成问题。
  
      可是,处理庞大的业务,并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虽然,我在香港有一间洋行

  
  但真正处理业务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些跟随着我二三十年,经验丰富做事也很勤快

  
  老伙计。
  
      再说,我的性格,绝不喜欢给大量的事务羁缠,以致错失许多到处走动的机会。

  
      我喜欢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有如飞鹰般四处遨翔,甚至置身在万里黄沙,气

  
  浩瀚的大沙漠里。
  
      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对于午间美这个干女儿,我这个做义父的,已算是竭尽所能,尽量为她铺排,陪

  
  她一起努力奋斗。
  
      创业难,守业更难。
  
      我不能让午氏的业务,在午汉离开之后垮下去。
  
      最值得庆幸的,是午间美虽然立刻放弃了学业,但对于处理父亲遣下来的业务方
面,
  
  竟然具有令人惊诧的天份。
  
      不到三年,她已把业务管治得井井有条,而且业绩连年持续向上。
  
      她已完全成长,成为工商界著名的女强人。
  
      但我还是一直担心,我担心的,是女大不中留,她始终还是要嫁人。无论或迟或
早,
  
  她一定会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但她是一个完全正常的人类吗?
  
      我但愿她是。
  
      但她不是,一定不是。但在她的生理结构里,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从外表上,

  
  不出,就算是医学昌明的现今科技仪器,在一般例行正常检查的程序上,也看不出她

  
  一般女孩有什么差异。
  
      但差异根本上是存在的。因为我相信,她的父亲,最少曾经在三十年之前,曾经

  
  一只黄狗。
  
      午间美又怎样?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十岁。但在十岁之前,她是否从一个正常的女婴

  
  一直养育长大,直至她出现在我的眼前?
  
      要是这样,情况还好一点。
  
      但假如事实并不是这样,那又怎样?每当我想到这一点,内心就感到相当矛盾,

  
  至是相当痛苦。
  
      当然,这是一个重大的秘密,我不能对任何人泄露。也正唯如此,就算遇上再重

  
  的困难,也没有人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除非是午汉忽然回来。
  
      但他没有回来,似是生死未卜。
  
      又过了两年,间美把事业推向更高峰,她在工商界、企业界的骄人实力,令人侧
目。
  
  我开始放心,让她独自掌管午汉遗留下来的庞大业务。
  
      不久,她终于恋爱起来。
  
      她直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才把事情向我和盘托出。
  
      她在比华利山庄的一间高级餐厅对我说:“祖安·贝勒已正式向我求婚。”
  
      我不置评,只是道:“这是你的选择,也是祖安的选择,但愿你们的选择都是正

  
  的。”
  
      间美道:“爸爸走了之后,你便是我唯一的长者,虽然我愿意和祖安结婚,但他

  
  须答应我一些条件,否则,我不会嫁给她。”
  
      我道:“这是很正常的,待嫁姑娘,尤其是像你那样出色的美人儿,无论你提出

  
  样的条件,我认为祖安都一定会答允。”
  
      间美却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间美,你太多疑虑了。”
  
      间美道:“我爸爸的事,你早已知道,但却一直没有在我面前提及。”
  
      我沉吟半晌,没有回答。因为她的说话,相当含糊,我不想在干女儿面前,说出

  
  些损害彼此尊严和感情的说话。
  
      只听见间美接道:“我的秘密,不能让祖安知道。”
  
      听见她这样说,我心中不禁为之一沉。每一个人,都会有私人的秘密,原本毫不

  
  奇,但我知道,间美的秘密,并非一般少女的“过去历史”那么简单。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这一种明白,却又并不等于完全明白。我只知道,她的父亲

  
  经是一只黄狗!
  
      但间美在十岁以前的过去,却又是怎样的?我很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但午汉当年

  
  直只字不提,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向间美提出质问?
  
      想不到间美忽然说道:“我一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女婴,一个和普通女婴看来完

  
  没有任何分别的女婴。”
  
      她这样说,原本应该可以令我松一回气,但事实并不如此。
  
      我仍然是深有忧色。
  
      间美又接着道:“到了五岁那一年,我害了一场大病,一阵子发烧,一阵子发冷

  
  而且又呕又吐,看来情况十分不妙,我以为爸爸一定会带我去看医生。”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道:“你这么说,令尊是不曾带你去看医生了?”
  
      “不错,”间美缓缓地点了点头,“爸爸不但没有带我去看医生,还把我带到一

  
  密室里,不让我见任何人,当然也没有任何人能找得着我。”
  
      我只好说道:“无论怎样,你爸爸是很疼爱你的,他一定会给你最周详的护理。

  
      间美摇摇头,道:“不!他只是把我关在那一间密室里,除了摆放若干食物和清

  
  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
  
      我心头怦然跳动,道:“后来怎样?”
  
      间美道:“后来,我发觉自己的咳嗽声,渐渐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什么意思?”
  
      “初时,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还以为自己患了严重的疾病,所以连嗓子

  
  受到了影响……但过了大半天之后,我终于知道,我并不是在咳嗽,而是正在吠叫!

  
      “吠叫?”我不禁呻吟起来,“你是说,你在那密室之中,发出了类似狗一般的

  
  叫声?”
  
      间美用力地在摇头,道:“不是类似,而是百分之百的吠叫声,同时……我发现

  
  自己的身体上,也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我感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已一片一片地僵硬起来。我想说一些令她情绪可以稳定

  
  来的说话,但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倒是间美的情绪,比我想像中稳定得多。她甚至淡然地一笑,道:“我知道,在

  
  一个晚上,我正在渐渐地变成了一只狗,在我的某个重要部位,首先长出了一些绝不

  
  常的毛,那是黄色的,那种黄,就像是一只黄狗身上的颜色!”
  
      “我的嘴,形状也在产生变化,它向外伸展,但却连鼻子也渐渐和它紧贴着,怪

  
  莫名地一直齐齐向外伸展开去。”
  
      “我蹲在地上,一双手经常在地上又扒又挖。就像是一只狗,正在泥土地上挖掘

  
  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一根埋在地底下的肉骨头!”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挥手大叫:“不要再说了!”
  
      间美反而越来越更冷静。她静静地瞧着我,道:“你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东方
人,
  
  你是司徒九,是我的义父,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一定心中有数,但我能逃避现

  
  吗?祖安已正式向我求婚,我知道,他深深地爱着我,正如我也同样地深深爱上了他
!”
  
      我不期然地愣住。
  
      想不到司徒九也会给人抢白一番,而且全无招架之力。我只好轻轻地叹息着,道

  
  “在那密室,你可曾真的变成了一只……黄狗?”
  
      间美道:“没有!因为爸爸及时进入密室,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携带着一种外形

  
  特的仪器。”
  
      “是怎样的仪器?”
  
      “它的形状,有点像是随身携带的灭虫喷雾器,事实上,从仪器伸展出来的喉管

  
  端,的确具备喷雾功能,爸爸一走过来,不由分说就用这仪器在我的脸上喷出一阵白
雾。”
  
      “这些白雾,看来十分诡异,但闻着却感到浑身舒畅,只要闻了第一下,就不舍

  
  放弃,竟似是在短短数秒之间,便已闻上了瘾一样。”
  
      “但闻了这些白雾之后,眼皮就迅速地沉重下来,很想好好睡一场大觉。”
  
      “我真的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连串甜蜜的好梦,”间美悠然神往地说道:“那

  
  感觉,忽然又变得出奇地美妙……”
  
      “我醒过来之后,已躺在自己的卧室中。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发,嘴里哼着我喜欢

  
  的歌曲,在那时候,我觉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我不再发烧,也没有阵冷阵热和呕吐,但我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是否

  
  着可怕的变化。”
  
      “但这种变化,对我来说真的是很可怕吗?若以一个人的角度看来,的确是很可

  
  的事情,但假如从一只狗的眼睛去看这一件事,却又会感到截然不同……”
  
      “爸爸哼完歌曲之后,又给我一杯烫热的鲜奶,他见我的情绪很是稳定,才把我

  
  的血统、身世,缓缓道来。”
  
      “干爹,在你的面前,我是毋须保存任何秘密的,但当时,爸爸告诉我:‘此事

  
  系重大,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应该为自己保留最后的私隐。’”
  
      我连忙说道:“你父亲的说话,十分正确。”
  
      间美有点歉敝:“我和祖安,虽然真心相爱,但我的秘密,他也不能知道,所以
……
  
  在我答应和他结婚之前,我必须和他约法三章,要是他不愿意遵从我提出来的条件,

  
  就证明,他对我的爱意还不够深。”
  
      我道:“你绝对有权处理感情和婚姻上的问题。”
  
      间美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情:“但爸爸曾对我千叮万嘱,要是我和那个男人约

  
  三章订下条件,一定要干爹在场,作为见证。”
  
      我怔呆片刻,道:“你是认真的?”
  
      间美道:“不但我认真,爸爸比我更认真,他认为,世界上除了干爹之外,再也

  
  有任何人,有足够的份量为我主持公道。”
  
      我的干女儿要结婚了,但却像是跟对方展开一场生死大决斗,还要我来主持公道

  
  虽然我有着啼笑皆非的感觉,但却不能不答应下来。
  
      此谓之“当仁不让”。
  
      两天后,我穿着整齐的中国式长袍,在大峡谷和祖安会晤。
  
      间美那一天的妆扮,居然似是巧合地和我显得十分相衬。
  
      她梳了一个令她看来更高雅清秀的发髻,还别上百合花的白金簪子,穿着娇黄小

  
  仙装,图样是百鸟朝凰,看来鲜妍而高贵,在瞩目之余却不觉得这便是哗众取宠。
  
      她的美艳,竟似在大峡谷中轻轻流泻,足以令人在她脚下折服地膜拜。
  
      祖安瞧得呆住了。
  
      间美并没有浪费时间,几乎是一开始就把这一次会晤的原因,向祖安说得一清二
楚,
  
  祖安在她惊世花容月貌震慑之下,无论她说些什么,都只是不住的在点头。
  
      间美向祖安提出了几项必须遵守的条件,其中有些“规矩”,就算是给这个已经

  
  道若干内情的义父听了,也是为之瞠目结舌,心中大叫“阿弥陀佛”。
  
      那些稀奇古怪的规矩,也只有我的干女儿才有勇气向未来的丈夫当面提出。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应该算是她向祖安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
  
      那是一一除了正午至下午两点,其余时间,不得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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