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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usic (云轻风淡),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星战英雄(13)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un  9 11:03:07 1999), 转信


第十叁章   深入敌巢

    曹似同马上对陈信低声而快速地说:“陈信,等一下你全力逃回基地,报告发
生的事。”

    陈信转头望向薛乾尚,也低声说:“乾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乾尚对林美雅说:“报告副组长,麻烦你先与敌方对答一下,尽量拖延时间。”

    林美雅副组长一点头,向着对方发话:“我是联邦军凤凰支援部队林美雅副组
长,在交战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对方阵中一位骨架极大,手长脚长,拿着手腕粗钢杖的高瘦男子,正拍着粘在
身上的枯草说:“我是爆雷所属游击队,统帅十小队的大队长孟火明,有什麽问题
你就问,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可是你别拖延时间,你们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
绝对不敢派小型部队进入草原,大家一起站着淋雨可不好受。”看来敌方只来得及
带来五队。

    这时薛乾尚连忙对众人快速而低声地说:“等一下我想办法激他们与陈信单挑
,陈信,记住别杀人,以免激起围攻,然後你逐渐展现实力,看能不能击溃敌方多
人联手。最後敌人难免还是会围攻,不过围攻一开始,陈信你一听到我的招呼,马
上向西方飞,应该可以多带一个,就背着最弱的,嗯……许丽芙好了,敌人一定会
派人追击,若是追你的超过五十人,你与他们若即若离,能杀则杀,拖过叁个小时
後,再返向东方,而同时我们向东方突围,也许可以与你在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基地
会面。”

    “要是追我的不到五十人呢?”陈信难得听薛乾尚做出没多大把握的计策,忍
不住低声发问。

    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看是敌方不肯受激,或追你的人不是五十,你就带
着许丽芙直接飞回狂雷基地。”再转头对曹似同说:“要是这样的话,除了投降,
我只能建议两位组长想办法突围,也许两位组长还有机会逃出。”

    曹似同缓缓摇摇头,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说:“我不会投降,也不会抛下你们
的。”

    许丽芙听到这里,急着说:“为什麽带我,两位组长更重要啊?”
    “离开的越弱,留下的越强,我们的机会相对就越大,许丽芙,我不是袒护你
,也是为了全队着想。”薛乾尚回答,许丽芙才无话可说。

    这时林美雅与对方也对答了两句,对方的头头孟火明,正对着副组长说:“其
实我很好奇,你们为什麽会进入大草原?这里已经两个凤凰周没有小组敢进来了。”

    “当然是有着非来不可的任务。”林美雅嘴硬地说。

    “真怪,只要再过个两天,枯草全倒了下来,我们也非撤退不可,没想到在临
走前倒捡到了一条大鱼。”说到这,孟火明忽然厉声的喝道:“宰杀十几只铜骨鸟
的英雄是哪一个?我要见识见识!”

    薛乾尚一把将陈信推了出来,在一旁接口说:“你们最多只能一拥而上,反上
你们十个、八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人不如想像中的勃然大怒,反而忽然沉静了下来,看着薛乾尚慢慢地说:“
你该就是这一组的参谋了?”

    薛乾尚心中直呼不妙,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孟火明看着他说:“听人说遇到几次难关,你处理的都还不错。”一顿又说:
“我们也有军师,他说你一定还有鬼主意,别听你的就好了。”

    薛乾尚作声不得,额上的汗水冒了出来,虽然在雨中别人也无法发现,但是没
算到对方也有参谋随军,自己的计策八成瞒不了对方,这下该如何是好,心中连转
了十来个念头,但是没一个管用。

    孟火明圆睁着双目瞪视着薛乾尚、沉默了半晌後,缓缓地又说:“可是,我就
不信邪,你想激我,我就让你激,看你能变什麽花招。”转头看向陈信,摇摇头说
:“你该还不到五十岁吧?”现代人到了五十岁以上,才会逐渐留下岁月的痕迹,
逐渐变为青壮年。

    “他还不到二十。”薛乾尚索性实话实说。

    敌方众人传来一阵哗然声,似乎不信,薛乾尚冷静的继续说:“你不是他的对
手。”

    孟火明大步地走出来,一挥手中的钢杖说:“好,就算你不到二十,小子,接
得住我的裂地杖法,我们再聊聊。”裂地杖法?没听说过。

    薛乾尚一面向後退下,一面低声说:“阿信,装嚣张点,不过小心不要杀人。”

    陈信心中另有顾忌,所以同样也不想伤人,向着薛乾尚点点头,大步向着对方
走了过去。

    孟火明看着陈信空着一双手,歪着头嘲弄说:“小子,你的武器呢?忘了带啊
?”敌方众人跟着传来一阵嘻笑声。

    “我的武器需要时就会拿出来……”陈信拍了拍腰间,想到乾尚要自己嚣张点
,乾脆按着说:“……何况,对付你一个人,大慨用不着武器。”

    对方一听正要发火,陈信按着说:“还有,我不叫小子,我叫陈信!”

    孟火明怒极反笑,大喝一声:“好个陈信,接招。”说着双手一抡,一杖弥天
盖地向着陈信劈来。

    陈信眼看着对方的气劲随杖袭来,竟然是气势滂沱无处可躲,不愧称之为裂地
法。这是陈信所遇过的对手中,招数最强劲的一个,虽然陈信察觉出,对力的内息
还不足与自己抗衡,但是自己要是以八、九成劲硬是回击,又怕对方受不了。

    这时他才知道白己的任务有多麻烦,不禁後悔刚刚自己把话说满了,要是拿出
绿柳刀,一下多了两公尺的腾挪空间,不论是抢攻或是阻挡都好办多了,可是这时
要是抽出绿柳刀,恐怕不但嚣张不了,反而遭敌轻视,只好勉强试用六成掌力抵挡。

    一时之间,陈信也不知道该用刚劲还是柔劲,也没空思考,两掌一扬,一掌刚
、一掌柔,阴阳两股力道向外直放了出去。

    别看孟火明手大腿粗,他可是粗中有细,孟火明适才心想对方小小年纪,八成
是招数巧妙,身法迅捷,最多加上不知道哪来的神兵利器,听说还会现出青龙?第
叁队队员一定是眼花了,就算陈信内息不错,也强不到哪儿去,现在居然傻到不用
武器?自己一杖先把他打成肉酱,等一下再看看他的刀是啥模样。

    所以这一杖也是有学问的,这是孟火明裂地杖法中,专门用来与敌硬拼的招数
,功力越高,笼罩的范围越大,闪也没处闪,见到陈信双掌迎来,心中不禁一喜,
加劲向着陈信双掌落下。

    谁知陈信两掌一出,阴场两劲随掌向外而冲,两种劲力居然未能融合为一,刚
巧让敌方钢杖由劲力中问的缝隙穿入,陈信当下想变招已是不及,眼看着孟火明两
公尺长的钢杖,正要穿过劲力直击而下,陈信大吃一惊,这下子万难自救了。

    没想到钢杖一进入阴阳二劲之间,却牵动了平衡的两方,两劲之间的平衡一失
,当下猛烈地在半空中夹带着雨滴急旋了起来。对敌方孟火明来说,自己的劲力全
部集中往下,这时由侧面急旋而来的劲力根木无法防御,马上随着旋劲在空中打转
,这一杖更不知道击到了哪里。

    而陈信自己更是莫名其妙,虽然一时还想不清楚,但是敌方在半空中急旋,可
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於是陈信顺势向外一送,顺便收回劲力,只见大汉孟火明拿着
钢杖,随着十万颗急旋的雨滴,向着原来的方向滴溜溜地转了回去。

    这边陈信低着头,还在思索刚刚是怎麽回事,那边孟火明已经着地,仍然转个
不停,直到孟火明逐渐回过气来,奋力一杖击地,噗地一声,穿下土中半公尺,这
才紧抓着钢杖稳下身来,双目瞪着陈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一招之间,败下阵来。

    陈信这才想到,以前七阴叁阳,或刚柔各半的出手,都是在体内先融合後才出
掌,没想到两掌分开击出不同劲力,竟然有这种效果?大概是两种劲力作用方式全
然不同,在劲发体外的时候,就像两截然不同的压力,彼此互克又互补,才像龙卷
风一般产生了急旋的力道。

    不过陈信还并不完全了解这种招式的奥妙,所以心里也暗暗警惕,最好暂时不
要用这种方法,不然恐怕一不小心就出人命了。心中又想,对方这招虽然全无缝隙
,但是只要一些劲力迎上,似乎就难免因彼此气劲的激汤,而产生变化,也许下一
次会试出解决的方法。

    这时敌方众人一阵沉默,自己一群人中的头头,在一招间被人拾夺了下来,虽
然说是毫发无伤,但是两方功力明显的有段距离,对方还没用兵刀呢!这下麻烦大
了,这种敌人,围攻起来不是不可以,但是恐怕会死掉许多人,尤其有些不久前才
听到消息,兴冲冲赶来凑热闹的人,这时心中不禁开始有点後悔。

    薛乾尚也在一旁着急,心想陈信的功大,自己怎麽总是无法估计,没想到莫名
其妙的一招,就把敌人的头头摔了出去,这样等一下让陈信离开诱敌的时候,敢去
追他的人,恐怕就不多了。

    正当两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定下心神的孟火明,向後叫了一声:“
各队队长,出列。”他也想最好不要混战,不然陈信拿出武器奔东逐北,只怕己方
得先死一半的人。

    这时各队队长闻声而出,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了前一次在一旁骂曹似同大傻
瓜的刀疤汉,这时孟火明向着陈信说:“适才你我一战,我算是败在你的手下,无
可抵赖,本该就此认输,但现在是在战场,为求胜利,我只好六个人打你一个,现
在先向你说明,我可不是输了浑赖。”

    陈信听了,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对方的光明磊落,点点头说:“我明白。”再
也不敢大,只见一条青龙环腰一闪,绿柳刀已然出鞘。

    而自从刀疤汉由人群中走出,曹似同组长就满肚子火,这时见七人正要交手,
在一旁耐不住大叫:“那个疤脸混帐,你还欠我一刀。”七人闻声止步,陈信回头
一看,心想这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在薛乾尚计划之内?

    刀疤汉转头,眼睛瞪了回去说:“大傻瓜,想死的快一点啊?”
    还骂我大傻瓜?曹似同再也忍不住,大踏步走出,长刀斜指对方说:“先跟曹
某来个叁百回合,你再去送死。”

    送死?这可连孟火明也骂上了,孟火明眉头一皱,对着刀疤汉说:“别理这种
莽汉。”
    骂我大傻瓜不够,还骂我莽汉:是可忍孰不可忍,曹似同瞪大双眼,劲贯全身
,大刀向着敌方头领孟火明斜劈挥去,孟火明看清来势,微微一晒,钢一挥,当的
一声巨响,曹似同蹬、蹬、蹬连退叁步,瘦高大汉孟火明身形也是跟着一晃。

    孟火明说:“你也是条汉子,好,林春,你留下来控制队伍。”看来那个刀疤
汉原来叫做林春。孟火明又转头对曹似同说:“不论我们这一战结果如何,你们总
有一决的机会。”

    曹似同一方面是自知技差一筹,一方面又怕坏了薛乾尚的计划,只好强忍着怒
气退了回去。

    这时吉吉忽然说:“老爸,我们两个帮你。”乐乐跟着说:“爸爸,我们帮你
说不定可以解决问题。”
    陈信心想,吉吉乐乐出手帮忙,再加上增幅功能,确实有可能屠光敌人,但是
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而且吉吉乐乐出现在那雷可夫面前,自己也交代不过去,於是
心中止住了吉吉乐乐的要求,将绿柳刀横置胸前,等候敌人的攻击。

    这时孟火明转头对陈信说:“你们二十人中,要是还有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
这场我们就不必再打,我们全部九十八人马上转头就走。”

    去哪里再生一个像陈信一样的怪胎?薛乾尚摇摇头心想,变数越来越多,自己
的天机计算,还需要多下工夫。
    陈信自然无言以对,将绿柳刀在身前一挥,说:“多说无益,上吧!”

    孟火明双目一亮,大声说:“痛快!”无须再作招呼,除了刀疤汉林舂之外,
馀下五人的两刀、两剑和一把钢杖,各逞所能向着陈信挥舞而来,陈信本来有些紧
张,但是发现五人围攻,功夫高低不同,其实未必比较难防,他的速度本就较任何
一个敌人都还快,只要由着某方一奔,其他的四人往往来不及攻击,而且像孟火明
刚刚那种威力强大的招数,五人也不敢乱用,只怕一不小心没伤到陈信,反而会伤
到同伴。

    只不过在五人中的劲力缝隙中游移,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还好绿柳刀在手,
较危险的时候,陈信一挥刀,往往能顺利将敌人震退,换得喘息的机会。

    这时敌方众人,眼见战况紧张,忍不住一步步地接近。
    曹似同等人更为紧张,陈信要是有个意外,全组只怕连个传信的人也没有了,
敌方越来越接近,眼看着就会扑土来,小组也一样的组成圆阵,防范着敌人的进攻。

    陈信这时体会着五个敌人的五种招式,在当中腾挪移动,但是没想到,一开始
敌方虽然配合不良,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攻势居然渐渐越来越是契合,遂渐地以
孟火明为主攻,其他四人为辅,主要在挡住陈信的闪避方向。

    陈信越来越觉得吃力,心想再不出手伤人,不要说没完没了,恐怕自己都不能
幸免,但是心中又牵挂着任务,正不知如何是好。

    而场中六人却也是欲罢不能,陈信固然难过,但是其实孟火明等人也不好受,
刀、剑、挥出,陈信却像个泥鳅般溜过来、溜过去,虽然五人的配合越来越佳,陈
信却跟着越来越滑溜,偶尔随手挥出一刀,也总是毫无徵兆地钻入了五种兵器的缝
隙中,让大家手忙脚乱地格档闪避。

    这时刀疤脸林春,见到陈信在五种兵刃的夹击下,闪避得越来越是狼狈,心想
头头如此辛苦,眼看大事底定,自己总是在一旁闲着也不是办法,看着那个姓曹的
粗壮傻瓜,愈来越不顺眼,自己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而曹似同看着眼前六人打得正热闹,忽然发现,敌方那个疤脸混帐正盯着自己
,曹似同双目一瞪对方,想打是不是,有种你来啊,长刀顺手一挥,一股气劲向着
林春冲去。

    这当然伤不了身为队长的林春,当下举剑一格,铛的一声,轻松地把袭来的刀
气击散了,还瞪了曹似同一眼。

    两人没想到这时两方的人马十分接近,眼前战况又如此紧张,林春这里铛的一
响,在林春身旁的数位队员,听到身边忽然传来刀剑交击声,立刻紧张地拔剑,又
是锵铛数声,这一下情绪感染了众人,霎时之间,全场的各式兵刃,锵声不绝全部
出鞘,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击发。

    林春一看情势,既然箭在弦上,何必不发?既然如此,乾脆把这些人先擒了下
来,立刻长呼一声:“把大傻瓜留给我,其他的家伙全部活捉起来!”

    当先向着曹似同组长攻了过来,正是一呼百诺,其他的九十馀名叛军,也团团
围住第五小组其他的十八人,刀枪剑棍同时挥舞了起来,刹那间,叮叮、乒乒乓乓
地交战了起来。

    这时天空中的雨势渐渐小了,但是场中的战火才正要燃烧,靠东一边,是陈信
与孟火明五人在交战,中间是曹似同与林春刀剑互击,西边是九十馀人围着十八人
打得正热闹。

    陈信发现情形演变成这样,现在要照着薛乾尚说的去做,只怕只能引走这五个
人,更别提带走许丽芙了,不过虽然敌势较大,但是实际与自己队伍接触攻击的,
毕竟是少数,加上那个林春说要活捉,林美雅、谢日言等人应该还可支持一下子。

    陈信这一分心,由後方扫来的一刀差点闪不过去,连忙定下心神,继续小心地
闪避。
    饼了数招,西方的大战团中,林美雅副组长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已经刺伤了七
八个人,但是敌人也因此杀红了眼,也不管活擒的命令,全力向前冲杀,众人的处
境更为危急,眼看着阵势就要松动了。

    陈信一看不对,一个翻身,又躲过了由下方四面撩起的两剑两刀,却听到场中
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竟然是苏立魁的叫声,百忙中回头一看,苏立魁被一剑击伤,
正向後一倒,王仕学赶忙要补上位置已经不及,敌军正由缺口涌入,那雷可夫似乎
也受了伤,情势正是凶险万分。

    忽地劲风袭来,头顶孟火明的钢杖正等在那里,向下击出,下方又有四样武器
同时攻到,眼看要避已是不及,场中同伴又生死未卜,陈信再也不管任务,十成劲
力涌入刀把,向下一旋一挥,青龙闪出,陈信刀气延伸了将近两公尺,下方四人连
忙护住自己,只听叮当数声,两刀两剑全被削断,刀芒再闪,四人向後一个打滚,
顾不得满地泥泞,翻身後退。

    但是上方孟火明的钢杖,这时距陈信头部已不到五十公分,陈信的绿柳刀已来
不及抽回格挡,连忙双足往前一踢,藉势将头部後移约十公分,左手这才勉强来得
及挡格,恰好挡住了孟火明迅速的一击,但是招架得大过仓促,陈信劲力一时不足
,被孟火明轰得一杖直向地面压去。

    还好这时四位敌人正在向後翻滚,陈信已无後顾之忧,稳稳落地,一聚内,左
手一场,八成刚劲一发,轰的一声,孟火明哪里抵受得住,当下全身剧震、两手虎
口震裂,钢杖直直向着大空飞去,而陈信的绿柳刀霎时已经搁在了孟火明的脖子上。

    围攻陈信的四人,这时投鼠忌器,不敢动手,闪在一旁,忽然觉得额头一凉,
才发觉适才陈信一刀,已削去了四人薄薄的一层头皮。

    陈信正要喝令众人住手,只见孟火明的钢正向着最多人的战团落下,轰的一声
,钢杖擦着那雷可夫的身边,直插入地;把那雷可夫吓得两腿一软,摔在地上,叛
军一见居然是自己头头的武器,连忙回过头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连忙停手向後
退开,又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而另一边曹似同组长与刀疤汉林春,两人刀来剑往打得上热闹,忽然觉得怎麽
身旁一点声响都没了,同时向外一看,情况突变,两人连忙分开,各归各位。

    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场中众人一个个呆站着,只怕呼吸大大声,陈信的绿柳
刀一挥,孟火明的头就掉了下来,静止了片刻,孟火明看着陈信说:“好小子,你
还在等什麽?动手!”

    陈信不禁佩服对方视死如归的豪气,摇摇头说:“我要你让我们安全地走。”
    “不可能。”孟火明想都没想。
    “为什麽?”陈信绿柳刀一紧,围观众人不禁一阵紧张。
    “我的命换得十几条命,值得了。”

    “你不知道我至少可以宰掉一半以上的人吗?”陈信竭力装出很凶狠的声音。
    “管不了这麽多了。”孟火明一扬声:“各队注意!别再顾忌,全力杀敌。”

    叛军整整齐齐地应是,脸上同时露出悲愤的表情,挥着武器,又向着小组欺去。

    陈信就算能杀光他们,心里也不愿意,低声地说:“你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敌
意,难道没有两全的方法吗?”
    孟火明目光一凝,瞪着陈信大声说:“除非你投降,得到你,胜过得到十万大
军!”
    陈信心中一热,绿柳刀一收,反转过来,将刀把向着孟火明一递,一字一句的
说:“一言为定!”

    孟火明看着眼前的绿柳刀刀把,说:“你不怕我拿了以後反悔?”
    “我信的过你。”其实孟火明的一言一行都使陈信心折。
    “好!”孟火明大吼一声,刀也不接了,转过身对着叛军说:“放他们走。”

    转回身,看着还倒提着刀,楞在那的陈信说:“你信的过我,我也信的过你。
”陈信眼眶一红,正是英雄惜英雄。

    “走!”孟火明拉着陈信,向着西方一冲,全队直往枯草全倒的大草原而去,
留下呆在一旁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十九个人,傻傻看着敌军离去。

    陈信收了绿柳刀,一面奔驰,心中一面在想,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根本想都没
想到任务,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误打误撞的似乎算是已经混入了敌军的阵营
。不过自己做事也大冲动了,要不是可以说是奉命行事,岂不是从此无法回到地球
?看着身旁一起奔驰的孟火明,心里不禁有一丝愧意,似乎是自己奸诈地骗了他,
不禁叹了一口气。

    孟火明却十分高兴,忽然听到陈信一叹,连忙转过头来问:“陈信,你怎麽了
?噢,我知道了,我们太慢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到我们的大本营中。”随即转头
,对随着自己的众人说:“各小队队长,部队由你们率领!”

    孟火明说完,不待陈信说话,向上一跃,直往天际穿去,陈信无从解释,只好
由後方跟着飞去。
    大草原是无边无际的,刚刚下过雨的空气又是格外清新,陈信的思绪渐渐被环
境引开了,这些天一大群人在一起,难得能这样飞腾,使他不由得跟着愉快了起来
,这时见到前方的孟火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低下头去,却见四面依然是平坦的草
原,并没有什麽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孟火明所谓的大本营?

    两人缓缓地落了下来,降落在草原上,才刚立定,孟火明忽地将脚往下蹬了数
下,陈信疑惑地看着孟火明,还没问话,地面就忽然传来震动,眼前忽然有一块地
皮缓缓抬了起来。

    片刻间,这块长约两公尺、宽一点五公尺的地面,变成一个斜往下伸的入口,
下面黑黝黝的,虽然隐隐可看见数公尺,但是斜下五公尺後,地穴向前一折,就看
不出後面是什麽样的景像。

    孟火明一跃而下,沿着地道向下飞行,陈信随在一旁,隆隆的声音又传来,似
乎是地面又闭了起来。

    本来地穴该是一片漆黑,但在地道周围却又处处泛出点点的萤光,虽然并不够
光亮,但是对陈信来说,当然已经是很好的照明了。

    这个地穴似乎不是人工开凿的,不过还是有斧凿的痕迹,大概曾经被什麽人修
饰过,一路前行,地道忽左忽右曲曲折折的,不过陈信可感觉该是逐渐地向下,眼
看越往下层岔道越多,地质越坚硬,而且越来越宽大,原来宽约两公尺的地道,逐
渐变成五、六公尺,两人是不着地一直飘行,虽然速度并不甚快,但陈信估计该也
飞出了数公里远,至於多深就难讲了。

    孟火明引着陈信越走越深,过了一阵子,陈信忽然觉得前方似乎隐隐传来人群
杂闹声,像是市集。
    地底下会有这种声音?陈信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声音却越发清晰
,眼见地穴逐渐平坦,直直的通往前方,声音是越来越大,而且地穴的前方似乎有
着明朗的日光,陈信心里奇怪,好像又穿出了地面,但刚刚有向上吗?转念又想,
想不到天晴了不久,云层就不见了,洞外该是个好大气。

    孟火明这时回头一望陈信,有点得意地笑了笑,不过笑得有点怪,似乎正要看
陈信的笑话。

    陈信看着孟火明的表情,心中不禁觉得奇怪,转眼两人飞出了地穴,陈信大吃
一惊,这才知道,为什麽刚刚孟火明露出那样的笑容。

    原来这时并不是穿出了地面,而是穿入了一个奇大的大地洞中,整个地洞高约
六、七百公尺,长宽各约二、叁十公里,四面都是崖壁,崖壁上每数十公尺就是一
个洞穴,越靠近崖根的洞穴越大,而且越为接近,陈信与孟火明两人所穿出的地穴
,是在离洞穴底部约一百公尺的崖壁上。

    两人凝在半空,陈信抬头一望,四面崖壁延伸而上,至上方又合在一起,头顶
上发亮的并不是恒星,而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发光体,强烈的光芒散出,陈信一时也
看不清是怎麽做的。向下望去,整个洞穴竟然是上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房子大却是
木制的,所以并不高,两人的下方正是一个市集,叫卖声、议价声、动物鸣叫嘶吼
声正传了过来,更旁边是块一格格空无一物的空地,似乎是田地,地底也有田地?

    陈信不禁佩服起这些叛军了。
    孟火明等了片刻才说:“吓一跳吧!初来的人都会吓一跳。”

    “那是怎麽做的?”陈信指指上方的发光体。
    “一个小型的原子反应炉嘛,地球上不是很多吗?”孟火明似乎不觉得这是问
题。
    “是没错,不过这里不是比较……科技人才比较少吗?”

    “被送来的既然是罪犯,当然什麽人都有了。只不过是以犯了二九叁条的居多
而已。”

    “二九叁?”
    “就是禁施武技的法条,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被送来的罪犯,大多是属於思
想犯,那就真的什麽人才都有了。”

    “嗯?”陈信不懂。
    “就是对联邦的统治心里不服,还尝试鼓动他人的罪犯,就叫做思想犯。”

    “联邦怎麽了?”有时麽好不服的?陈信觉得奇怪,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似乎
没有觉得不便的地方。
    “比如有人想着恢复帝制啊,也有人希望取消联邦,各星球独立啊,也有人认
为联邦规定限制人口、限制武力的法令大不自由。”孟火明悠然地说。

    “改成那样会比较好吗?”陈信并不是十分想改变现状,虽然武技不能用很可惜。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不管,但是把有这些想法的人都丢来凤凰星就不大对了。”

    陈信沉默了下来,这事自己也有疑惑过,现在自然是无言以对。
    孟火明继续说:“别为了这种事伤脑筋,我先带你到我家歇歇。”随即向下飘
往城市南侧的一排住宅区落了下去。

    到了孟火明的家,那是一栋木造的建物,格局不大不小,屋後似乎还有一个练
功用的庭院。

    这时孟火明一面打开没锁的门,一面叫着:“我回来了。”
    内间传来脚步声,一个娇美女子雀跃地奔了出来,一把搂住了孟火明的脖子,
与孟火明紧紧贴在一起,亲吻了起来。陈信虽然与赵可馨交往密切,但是也没见过
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傻在那里,不敢透出半口大气。

    直到片刻後,两人这才略为松开,孟火明指着陈信对女子说:“我带了个朋友
回来。”
    那女子一听之下,吓了一跳,她刚刚根本没注意到陈信站在一侧,连忙放开孟
火明说:“真是的,你也不早说。”大方地向陈信点了点头。

    孟火明哈哈一笑,指着陈信说:“他叫陈信,功夫好得没话说,可算是英雄出
少年,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噢,对了,小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陈信回答说:“孟大队长,半年前……噢,我大概二十个凤凰周前就满十九岁
了。”陈信想到两处的历法不同。

    女子眉头一皱,又看看陈信的衣服,疑惑地望向孟火明,孟火明点点头说:“
没错,他是刚由地球来的,梦瑛,这些天陈信被我们赶得可苦了,你先带他去洗个
澡吃点东西,我还要先去做报告。”转头又对陈信说:“陈信,这是我老婆,谢梦
瑛,刚过了四十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老婆会带你休息一下,别拘束。”

    “谁像小孩了?”谢梦瑛一拳了过去,孟火明挺胸挨了一下,呵呵一笑,反上
不痛不痒。

    孟火明交代完,转身离去之前忽然又回头正色说:“对了,我今年五十一,你
要是客气一点,就叫我们大哥、大嫂,不客气,叫我孟火明也没关系,就是别叫我
孟大队长。”

    陈信还能说什麽,点点头说:“大哥、大嫂。”孟火明一掌拍了下来,笑着说
:“好兄弟,大哥先去了。”一挥手将钢杖往谢梦瑛一扔,陈信吓了一跳,这不砸
坏了大嫂?没想到谢梦瑛轻轻巧巧接了下来,看来这位大嫂也不简单。

    谢梦瑛看着张着大嘴吃惊的陈信,微笑地一招手,俩人走进了屋内。
    谢梦瑛先带陈信到盥洗室,泡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本来他还要帮陈信准备孟
火明的衣服替换,但是陈信心想自己的衣服易洗易乾,倒是不用了,只不过在洗澡
前先搓揉一下,冼好澡衣服也乾了,谢梦瑛也不勉强。

    饼了一会儿,陈信舒适地坐在孟火明的客厅中。现在地球上这种木造的房子可
少的很,而在这里除了灯具之外,陈信找不到不是木头制的家具,无论是桌子、椅
子还是其他的东西,似乎这整间房子都是以木头制成,而且这种凤凰星上的木材,
似乎能放出一种使人愉快的芳香。

    陈信坐着冥想着,深吸着充满木质香味的不同空气,片刻後大嫂谢梦瑛的脚步
声传来,又传来另一种似乎是肉香的香气。

    陈信睁开了眼睛,看着谢梦瑛端着一盘食物走来,连忙站起。
    谢梦瑛点点头,将盘子放在木桌上,笑着说:“这里的人没这麽客气的,快坐
下。”

    “谢谢。”陈信尴尬地坐下,望着眼前的一盘食物。圆盘子上盛着一片厚厚的
肉片,旁边有一碗浓浓的肉汤,边上放着刀叉与汤匙,居然连餐具都是木制的,陈
信见到眼前的食物,正飘散着热气,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试试口味合不合意。”谢梦瑛笑着说。
    陈信先喝了一大口汤。这些天他们总是水配食物,难得喝汤,现在汤水顺着喉
咙溜了下去,里面似乎还有不知是肉末还是什麽的,一丝丝顺着汤水滑入腹中,陈
信一阵幸的感觉涌起。叉了一大块肉嚼下,颇有嚼劲,又香又嫩,这该不是萃取的
食物,像那雷可夫萃取食物的时候,还能有一点像食物的感觉,不过还是与直接烹
调的不同,这一定是直接由生物体所切割下来的,不过怎麽这麽圆,中间又没骨头?

    谢梦瑛看陈信狼吞虎,一旁笑嘻嘻也不说话,没多久食物清了乾净,陈信抹抹
嘴看着凝视着自己微笑的谢梦瑛,连忙说:“大嫂,这实在是大好吃了,连在地球
上也不容易吃到这麽好吃的食物。”

    陈信说的是实话,地球上要吃天然食物必须要到特别的餐厅去,而且还特别贵
,陈信这辈子也没吃过几次,来到凤凰是,又没时间猎食动物,只好依然吃那雷可
夫萃取的食物。

    “听说地球上可以吃的动物,大都被政府拿来牟取暴利了。”谢梦瑛说。
    “是这样吗?我不知道。”陈信一阵疑惑,他从小就吃合成的食物,也没想过
这个问题。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是说饲养食用生物会造成污染,所以禁止民间饲养、补
猎,然後又自己饲养高价贩卖。”
    陈信想起,南岛上的天然生物餐厅,还真的都是联邦的公营机构,不禁默然。

    谢梦瑛继续说:“别想这些。就算有钱,在地球上也吃不到这种食物,这是凤
凰星的特产。”
    “什麽特产?”陈信饶有兴味地问:心想是不是像铜骨鸟那种生物?
    “大蚯蚓。”

    “蚯蚓?”陈信傻了,难道是那种软软、红红黑黑的、有时候还黏黏的东西吗?
    “对呀。”谢梦瑛点点头,她当然不知道陈信心中在想什麽。

    陈信搔搔头,好像吃得没这麽舒服了,疑惑的说:“怎麽会这麽大?”
    “这算比较小的,大的有这麽大。”谢梦瑛两手一圈,比了比又说:“听说数
万年前还有更大的,这地方就是那种巨蚯蚓钻出来的。”

    “哪个地方?”陈信不懂她的意思。
    “这个城市啊,还有你来的道路埃”
    “这个城市也是……大蚯蚓钻出来的?”

    “那种叫巨蚯蚓,听说这里数万年前是臣蚯蚓的巢。好像现在还有呢?不过都
在很深的地底,不容易见到了。”谢梦瑛拿起了盘子,对陈信又说:“你再休息一
下,我去收拾一下。”

    陈信点点头,摊在椅子上,心里想着,蚯蚓?那下一餐是毛虫还是虱子?看来
肉食还是有代价的,现在待在这里,晚上还是必须找一个地方与总司令部通讯。

    到这里,陈信心由一阵不快,本来认为这些人都是凶恶的罪犯,现在这里居然
是一个城市,而且其中的人安居在这里,为什麽他们会与联邦作对呢?如果告诉司
令部这里的事,会不会派人来剿灭这座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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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悄悄

        独在冷照

            芳踪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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