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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梦华传说(第16卷)(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15日14:37:11 星期六), 站内信件
梦幻天堂·梦华传说 (第十六卷)
第一章 苦战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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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逃出龙马群的徐定疆,很快的就被一大群部队追袭,徐定疆现在功力虽然尚
未完全复原,但也不是龙马追的上的,所以他才在期待消息别这麽快传到刘礼耳中
。
这里毕竟是山林,徐定疆奔出片刻,逐渐的甩脱了敌方部队的追蹑,奇怪的是
,居然还真的没有高手前来追击,相对的,只听後方杀伐声迅速的响起,莫非所有
高手都在冲阵?徐定疆心中讶异之下,不久後便即转向往南,要与山崖部队会合。
徐定疆怀疑是有道理的,昨日白玫为救徐定疆,将孟启原为倪惕下属的事情揭
露,刘礼为求减少伤损,应该会利用这个讯息才是,而若要利用,应该在对阵前先
试图说服孟启,并给他一小段时间思索,怎麽天才蒙蒙亮便开始攻击了?
若说刘礼不相信白玫,那也不合理,孟启身为倪惕下属并不是秘密,随便一问
应该就能获得确认,刘礼收服的降兵中总有来自东极城的人吧?所以一定发生了什
麽事情,使刘礼以全力攻打,甚至一时没空派人追杀自己。
徐定疆想到这里,已经接近了战场,果然见到徐苞、何威凡等将领分成两个战
团,占领了山崖的两端,不断的任士兵往上攀爬,而唐灵、孟启两人正率领著士兵
死拼,至於杜给锺名古等人,这时也率领著部队支援著山崖战场。
眼看无数的官兵向著那两团战团集中,而刘礼部队的将领毕竟功力高出许多,
无论多少士兵涌来,总能支持一阵子,就这麽一阵子,涌上的部队就越来越多,眼
看再过不久,上方据险而守的部队很快就会溃散。
徐定疆转过头,见刘礼一身戎甲,正脸色沉重的望著山崖的战斗,至於随著陈
康倒戈的陈儒雅、陈儒庸两兄弟则随在一旁;刘礼一面与他们低语,一面不断的调
兵遣将,看样子是打算藉著兵多将广硬拼这一场,不打算再用任何计谋了。
这不像刘礼的作风,徐定疆脑海一面急转,一面抽冷子打昏了一个倒楣士兵,
换上了他的衣服,闪闪躲躲的向战场接近。
徐定疆这时的动作实在十分冒险,在山崖下,身边所有部队都是敌军,若被人
发现,绝不会有任何的协助;还好这时部队急急的往上冲,既然徐定疆的去路一致
,也没人注意这麽多,徐定疆很快的就接近了山崖,随著一群部队往上攀爬。
到了这时,徐定疆还是不敢一弹一弹的往上纵,至於利用内息提气腾起自然更
没把握,徐定疆这时向著的战团,是以徐苞、唐赣、关胜男等三人为主的战团,而
不断向这里扑杀的则是唐灵、吴平、杜给虽率领的部队。
徐定疆到了崖巅,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就算是落败身亡,总是陪著这群部队
,徐定疆还来不及高兴,在身後官兵的簇拥下,他不断的往前移动,一散出去,徐
定疆这才发现,上方原有的部队这时已经全拥到了山崖,凭藉著地形包裹著涌上山
崖的敌军官兵。
徐定疆不再迟移,全身功力急运,向准著正挥动著追风刀的徐苞迫去。
徐苞手持追风刀,在唐赣、关胜男的左右护翼之下,可说所向无敌,杀的都城
部队叫苦连天,缺口开的通畅无比,所以这里拥上的敌军部队特别的多。
徐苞眼看不需片刻,拥上的部队足以占据这个据点,自己自然可以下崖休息,
也不必在这儿拼生拼死,他正感得意时,忽然身後一股劲力狂暴的涌来,而且似乎
十分威猛诡异,竟是不知袭向何方。
这除了徐定疆还有谁?徐苞吃了一惊,急急转头挥刀,但那股劲力已经迫近,
徐苞发觉自己已经来不抵御,想起陈康惨死的遭遇,他心中一寒,猛然大吼一声,
追风刀向著後方急急挥砍过去。
徐定疆却是有些取巧,他的功力自然没有偷袭陈康时的充沛,何况那时还藉了
往下急坠的冲力?但徐定疆这时却能利用心意的变动,巧妙的让吐出的劲力作复杂
的变动,也不能怪徐苞测不出去向,事实上,这样的出招方式,连徐定疆自己都弄
不清劲力最後会涌向何处。
见徐苞一刀回砍,正称了徐定疆的心意,徐定疆劲力急涌,不顾徐苞的劈砍,
只顾著劈飞了徐苞再说。
这麽一来可是抓到了徐苞的弱点,徐苞刚刚是不知如何闪躲,这才装个同归於
尽的架
式,但真要他与徐定疆同归於尽他可不甘愿,徐苞猛一咬牙,一面急翻一面向後急
撤,更随势挥舞著追风刀,看看能不能蒙上徐定疆的劲力。
徐定疆可就心里偷笑了,若徐苞真的与他换上一击,以他现在的功力,不只打
不死徐
苞,就算伤也伤的有限,但自己被追风刀这麽一劈可是非死不可,还好徐苞总算怕
死,徐定疆既已立於不败之地,更是毫无保留的急催劲力。
徐定疆全身红雾暴起,到徐苞撤刀後退不过是一瞬间事,只见徐定疆伸出的双
臂前端红雾一阵怪异的扭曲,向著徐苞持刀的手臂轰击过去,徐苞右臂一震,剧痛
之下再也把不住追风刀,但同一瞬间,徐苞也已发现徐定疆的功力大是不足,不然
自己右手岂只剧痛而已?他心中一震,连忙往前急扑,要抢回落下的追风刀。
但徐苞刚刚往後退本是全劲,这麽一个逆转改向自然没有徐定疆的速度快,他
扑到一
半,只见徐定疆右手一捞,追风刀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徐苞一愣,不知自己还应
不应该往前扑。
同一瞬间,唐赣、关胜男两人已经发现异状,他们本是徐苞下属,见状自然急
急奔来救援,百忙中,三人只见徐定疆突然抬起头向著徐苞一笑,随即猛一个用力
挥刀,追风刀黑芒急盛,一股刀气迅疾的向著三人迎面扑来,劈的三人急急闪避,
心里暗叫糟糕。
运气太好了!徐定疆也不追击,他拿著刀猛然一跃,浮起空中大喝一声说∶「
部队听
令,将敌人赶下山崖,一个不留!」
说老实话,徐定疆这话的内容实在不怎麽新鲜,但徐定疆的突然出现,却让敌
我两方都大吃一惊,尤其是下方的刘礼,他这时本已经无暇注意徐定疆的生死,但
他心想无论如何部队只要全力冲击,无论徐定疆在不在上方,部队非胜不可,怎麽
这小子忽然夺得了追风刀?
徐定疆一喝完,一面下落,一面迅疾的连挥七刀,七股刀气破刃而出,杀的四
面习回河军屁滚尿流,连徐苞、唐赣、关胜男都被逼下了山崖,这一瞬间,唐灵、
吴平、杜给三人的部队立即补上了缺口。
徐定疆眼见这里暂时已经无碍,他长啸一声,转头向著另一面杀去。
说老实话,徐定疆虽已获得追风刀,但以他现在的功力,若徐苞、唐赣、关胜
男全力一拼,未必不是敌手,但徐定疆这两天声威已著,三人见徐定疆获得追风刀
已经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应付?自然是急急退下山崖。
山崖本就不长,徐定疆奔过去,首先就向何威凡一刀挥了过去,何威凡刚刚听
到徐定疆的大嚷已经吃了一惊,见他手持追风刀杀来,何威凡心里不禁大乱,莫非
「习回河王」徐苞也被这小子暗算了?何威凡的气势先沮了三成,何况他早是徐定
疆的手下败将,自然不得不退。
就在这时,何威凡身後响起一声娇叱,数道锐利迅疾的劲风掠过何威凡身侧,
向著冲来的徐定疆激射了过去,正是风紫婷的独门绝招──「川灵指」。
何威凡猛然醒起,自己这麽一来岂非不战而败?他一股惭愧的羞意涌上,立即
吐气大喝一声,双掌一并,两掌合催的「盘石掌」向著徐定疆的刀气就迎了过去。
这两个倒是较有骨气,徐定疆心里有数,以追风刀的威力来说,若以实体刀刃
破去两人的功夫并不困难,但这麽一来,自己损耗的内息却也会不小,现在功力不
足,还是省著点用,徐定疆蓦然一弹,倏忽间绕过两人,向著奔上的官兵没头没脑
的杀了过去。
这麽一来,徐定疆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把拥上的官兵杀散,连孟启、锺
名古的部队也顺便逼散,直把山崖口清出一个大空地。
这麽一来,习回河军在崖上的阵势不成,何威凡、风紫婷两人立即身陷重围,
两人不敢恋战,对望一眼,同时一个翻空腾身,向著崖下落了下去。
这麽一来,山崖的局面立即勉强守住,但刚刚不断涌入的部队已经造成了一定
的混乱,一时之间,山崖的局势仍不算稳固,而相对的,徐定疆一奔来这面,另一
面的徐苞、唐赣关胜男又重新扑了上来,徐定疆连忙赶过去,眨眼又把三人逼落山
崖,但另一面的何、风两人却又跃了上来,若不是见徐定疆出现,部队士气大振,
只怕依然是守不住局势。
徐定疆这麽奔来奔去,杀散一方另一方又重新集结,过没片刻,已经有些乏力
,徐定疆心理暗暗担心,自己内息本就不足,补充的速度就更慢了,这麽耗下去,
只怕再过不久就会力竭。
正担心时,忽又见到有一队官兵正狼狈的往台地上撤,徐定疆百忙中转头一望
,狭道那面正不断的传来喊杀声,看来那一面率军的若非白家军便是五位尊者,而
看守狭道的应该是袁业家部队,他们虽然占据地势,但被对方以优势军力猛攻,终
於也支持不住了。
徐定疆正焦急时,山崖中央又有一堆敌军如狼似虎的杀了上来,正是由铁仇所
率领的部队。
连他们也派上来了?徐定疆暗暗咬牙,这时也顾不得熟不熟练了,他蓦然大喝
一声∶
「雨旅,叠浪!」
徐定疆这麽一喝,率领雨旅的袁业家一怔,还不大清楚徐定疆叫的是自己,多
亏了与他同率部队的都城管带石萨,瞪眼大叫∶「袁管带,安国使在叫我们!」
袁业家这才醒悟,连忙率领著部队变化,但部队这麽从狭道上溃退,一时之间
如何整理阵型?袁业家头昏脑胀之际,还是石萨经验丰富,他立即大声说∶「各军
自行运作,快!」
总算部队虽乱,基本的编制还在,而在当时徐定疆的特别安排下,每一军的官
兵中总有几位南角城部队,何况叠浪本是三盾阵中最容易施行的阵势?阵型虽然仍
有些混乱,但仍开始排成一叠叠的队伍,迎著对方冲出狭道的部队冲去。
这群部队果然是五尊者所率,这五人脾气怪异,对於攻击一般官兵没什麽兴趣
,只在部队後方吊著,远远的发号施令,他们见自己部队正要冲上狭道,正要立下
头功时,却见山崖口本已散乱的部队,在徐定疆的一喝下,忽然一层层有如翻滚的
浪花一般,不断的向著涌入的部队冲撞,部队立即挤在狭道口,冲不出山崖。
五尊者自然十分讶异,五人面色本已难看,这时更是青的吓人,擅於御电的大
尊者嘿了一声说∶「我去对付那姓徐的小子。」
「大尊。」四尊是个惯使气鞭劲的中年女人,她往前一飘说∶「我也去。」
「我也去。」另一个女人也飘出来,她是掌握失空、凝雾能力的二尊,她冷冷
的说∶
「得替六尊报仇。」
「好。」大尊回过头,向著其馀两尊说∶「你们率领部队,继续前冲。」话一
说完,她与二尊、四尊的身形同时模糊起来,倏然间消失不见。
这时徐定疆正声如雷震般的发下一连串的号令∶「山崖撤守,风旅、台旅後防
,电、
雪、雾三旅,乱环!缓撤。」
与袁业家同样的道理,部队这时都有些不成编制,想聚成阵势毕竟有些困难,
但乱环阵并非蛇盘、蛇回、逆弧、旋冲等必须全队配合的阵势,与叠浪阵一般,只
要一军军的部队各自圈成许多小圈,就勉强能达到三、五分的效果,而就是这三五
分的效果,一直不断涌上山崖的习回河城部队在猝不及防下,霎时有些混乱,电、
雪、雾三旅则一军军顺利的撤出战团。
三旅一撤,孟启与唐灵的压力立即增大,还好这时敌方将领才被徐定疆逼退,
一时间也没能立即重新破出缺口。
徐定疆眼见部队撤出,正与杀上台地的敌方部队们纠缠,徐定疆命令急下∶「
电旅同
心、雪旅片裂、雾旅勾合。困住他们!」
只见吴平的部队在外围围成两层大圈,紧紧包住敌军,杜给的部队每军排成一
个个弯勾状的队伍,一面旋转一面绕著敌方的部队外围冲杀,而锺名古的部队却凶
猛的杀入部队中,一排排的往前涌去,但又随著对方的迎击而自然散开,由後方的
部队不断的涌上。
同心、勾合、片裂都是困阵,三阵同出,涌上台地的千馀部队过不了片刻,立
即被紧紧的包住,但徐定疆没时间注意战况,狭道入口这时传来一连串的惨呼,只
见空中瓢来三个人影,无端端的就会有士兵倒地,有的是莫名其妙的被一股大力击
中,彷佛被无声无色的长鞭抽重,更有的头颅碎裂、七孔流血、眼珠暴出而亡,部
队笼罩在一股恐怖的压力下,自然而然的有些退缩,只见一路上部队波开浪裂,往
後急溃。
被冲上来就不得了了,顾不得这里的发展,一个急跃,腾身向著空中的三位尊
者杀去,三位尊者见徐定疆冲来,大尊冷笑一声说∶「想故技重施?」三人同时往
後急退,同一瞬间,大尊枯瘦的手臂迅疾的由上而下猛然一挥。
徐定疆心念一动,硬生生提起真气,将自己跃上半空的躯体往侧面急闪,说时
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细细的电光倏然由空中劈落,险险的擦过徐定疆的身躯,轰
到了下方的士兵,下方一个倒楣鬼立即全身焦黑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也不知死
了没有。
这功夫实在可怕,但徐定疆同时发现一个好消息,刚刚喘息这两下,自己的内
力虽仍不可久飞,但在空中稍作转移倒是还能勉为其难,徐定疆立即向著空中的三
人迫去,手中的追风刀却隐於背後,打算再来一次偷袭。
徐定疆当时能在六人围攻之下一举杀掉六尊,便是因为六人不知徐定疆腾空并
非御气,在徐定疆跃上半空之时,那时六人只是略为向高处闪避,料想徐定疆就算
功力足以御气飞行一段时间,也不敢飞到这麽高的地方,没想到徐定疆在半空中也
一样转折如意,就这麽追了上来,在六人猝不及防下一招红骨拳轰爆了六尊,六大
尊者立即少了一人。
所以刚刚大尊才会认为徐定疆打算故技重施,他们见徐定疆越欺越近,他们丝
毫不敢松懈,二尊、四尊的目光都凝住在徐定疆身上,打算等徐定疆到了攻击范围
内,立即给他来上一记。
怎知徐定疆还有七、八公尺远的时候,忽然右手一翻,只见黑光一闪,一道凛
烈的刀气向著大尊直劈了过来,大尊刚见徐定疆右手总藏在身後已经有些嘀咕,见
黑光一闪,他惊呼一声,立即弓腰往後急翻,想逃过这一击。
但「幻灵大法」虽然诡异莫测,这几位尊者的其他功夫却是平平,大尊翻到一
半,刀气已经接近大尊的胸口,大尊心一寒,咬牙将全身功力汇集在手臂上,猛力
向上一甩,身体自然而然的随势一沉,虽然终於闪过了这一刀,但右臂却是及肘而
断,而在功力催动下,暗红色的血液从他手臂中狂洒喷溅,彷佛下了一场红雨一般
。
下方千名士兵眼见徐定疆一击成功,无不大声欢呼,有些溃散的雨旅终於又稳
住了阵
脚,抵抗著从狭道涌上的无穷无尽敌军。
大尊者咬牙捏住左臂经脉,但剧痛却使他稳不住身形,二尊、四尊察觉不对,
连忙抢回大尊在空中翻发的手臂,一左一右的扶住大尊,同时间,徐定疆的另一股
刀气又迎面冲来。
「快退。」大尊咬牙说了这句话,三人逃命般的往後急撤,徐定疆不但莫名其
妙的能
飞,手中还有可以无声无息攻击远处的追风刀,别说三人合攻,就算五个人都来也
是没辄,只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退回?
三人正胆战心惊时,却见徐定疆也不理会三人,蓦然一个回头向著山崖扑去,
一面大声的叫∶「雪旅蛇盘居中,雾旅滚折。」却是徐定疆注意到何威凡与风紫婷
又杀上了山崖,他转身冲过去之际,百忙中注意了一下台地中的战况,见三队虽以
困阵牢牢的缠住敌军,但困阵的杀伤力毕竟不大,对方的千馀部队,一时还没乱象
。
三位尊者这才狼狈的後撤,一时之间,袁业家与石萨看守的狭道又稳固了下来
,而倒楣的大尊一面接合手臂,心里却是十分疑惑,好端端的,徐定疆怎麽会取得
追风刀?
而徐定疆一面杀向何威凡、风紫婷,一面却在心里暗叹,若这时陈东立在场,
事情就好办了,自己为了防御徐苞、何威凡、五尊者等人已经疲於奔命,怎麽还有
空指挥部队?就算赵才也勉强能指挥阵势,问题是两人都不在,阵势无法发挥功效
,不然大可稍作开放,让数千敌军涌上,在台地上一决胜负,现在这麽下去,阵势
运转不灵,就算以多攻少,杀敌一千少说也得自损五百,再过几下岂不是没人了?
刚赶下何威凡与风紫婷,另一面的徐苞等人又拥了上来,而铁仇的部队更是已
经破开一个缺口,不断有士兵向著以同心阵布守的吴平部队冲杀,徐定疆正头痛时
,忽然下方数百支箭矢一起向他激射过来,却是刘礼暗暗嘱咐部队,盯紧著徐定疆
的身形攻击。
徐定疆刀光急闪,黑芒缭绕之间,将自己全身挥舞个风雨不透,但却不得不落
下地面,不然可是没完没了。
问题是他一下落,三面驰援的功效自然大打折扣,孟启与唐灵两人逐渐守不住
山崖,防守山崖的部队也正迅速伤亡中。
似乎真的完蛋了,徐定疆心里有数,若刚刚自己那一击不是打中徐苞的手臂,
又或是自己上山崖时不是恰好选择偷袭徐苞,自己夺不到追风刀,早已支持不住;
但刘礼却是惊而不乱,依然气定神闲的布阵而攻,以两方战力相差过远的情况下,
想守住实在十分困难,徐定疆心里不禁暗暗懊悔,若自己没有下山偷袭陈康,凭自
己的功力,未必不能支持,现在却是有些欲振乏力、无以为继了。
而被数万敌军包裹夹击的部队这时也感到情况不妙,但这里可以说是绝路,除
了狭道
外,想逃命只有往山崖下跳,而山崖下却是数万敌军不断上涌,跳下去也没有生机
,部队固然人心惶惶,但除了拼命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徐定疆这时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在他刚赶下徐苞与唐赣夫妻时,正想转头
杀向铁仇等人之际,一面杀敌,一面迫到徐定疆身侧的唐灵蓦然大声说∶「小王爷
,你该走了。」
徐定疆一愣,回过头望著唐灵,唐灵也没空多说,一转头,又杀敌去了。
「小王爷,你走吧。」跟著又有声音传来,徐定疆猛一转头,只见是一个不认
识的普通官兵,身上穿的似乎是校骑的军服,他只来的及说∶「替我们报仇。」跟
著一转头,又向著涌上山崖的敌军杀去。
「小王爷快走。」在徐定疆发愣的同时,不断的有人靠过来说上一句,又急急
的奔去杀敌。
徐定疆眼框红了起来,若是要逃,以他的功力,加上追风刀的帮助,确实是大
有希望,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见未到最後关头,他也不轻易撤走,没想到却
不断的有部属前来劝告,徐定疆心里一热,猛然一个腾起,只见一大丛的箭矢立即
向著徐定疆蜂涌而至,徐定疆大吼一声,数公尺宽的黑光暴起,粉碎了所有的箭矢
,一面大声说∶「部队听令,敌方已现疲态,坚持下去!」
话声未落,下一波箭矢又向著徐定疆猬集,徐定疆不再闪避,一面挥动追风刀
,一面大声说∶「蛇盘化蛇回、滚折转若深、同心变错梳。」
命令一下,部队阵势立即跟著转变,同时徐定疆大声说∶「风、台两旅转守狭
道,与雨旅换防。」一面往台地後方飘退过去。
这下可是部队大调动,而且连山崖的优势都不要了,却是徐定疆已经认清,在
敌方优秀将领居多的情势下,想据险而守实在不易,不如放弃山崖,让对阵法较有
概念的四队聚集在空间不大的台地上一决雌雄。
既然命令不断的发布,代表徐定疆还没有死心,这种心态自然会影响到部队的
士气,众人一提精神,向著敌军狠杀过去。
徐定疆这麽一来可见高明,台地空间不大,能涌上的敌军最多也不过万馀,而
杜给等四旅的官兵能战的还有五、六千人,大可与对方周旋,而在孟启与唐灵的协
防下,狭道至少可守住好一阵子,徐定疆是打算专心以阵势跟敌军耗上了。
但这麽一来,徐苞、唐赣、关胜男、何威凡、风紫婷、铁仇、铁珊珊、穆倚、
尼成等人都混入了部队中,这些人除了徐定疆之外,整个部队之中还没有一个可与
他们相对峙的将领,何况军力更是一个明显的优势?纵然徐定疆阵势多变,变化莫
测,部队依然难以抵抗,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虽杀伤无数敌军,连风紫婷、穆倚、
尼成等三名将领都负伤退下,但依然逐渐阵势不成阵势,部队慢慢被挤到了台地後
方,只能拼死力搏,毫无生机。
徐定疆这时也顾不得下令了,何况他腾空了这麽久,内息也逐渐无法支撑,徐
定疆一咬牙,乾脆落到实地上冲杀,能杀一个算一个,徐定疆心里有数,这次是输
定了,但众人毫无退路,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至少还能支持半个多小时,而且对
方无论如何也是惨胜,绝对无法再扑都城,这也是徐定疆一开始算计不到的状态,
难道刘礼已经放弃了攻击都城?这怎麽可能?
这时狭道防守的孟启、唐灵也支持不住,在雨、电、雪、雾四旅不断後退的情
况下,他们逐渐变成腹背受敌,这样如何抵挡?唐灵与孟起的部队首先溃散,五尊
者率领的部队终於冲上台地。
徐定疆在人群中冲杀,虽然手持追风刀,但在四面八方不断有敌围攻之下,徐
定疆越来越接近力竭,追风刀不只无法放出刀气,连黑芒都逐渐变短,威力正逐渐
减弱中,而徐苞、唐赣、关胜男等人见状自然是追著徐定疆猛攻;徐苞若不能抢回
追风刀,怎麽有脸回去?
徐定疆眼看著自己即将力尽,部队也岌岌可危,正想狂笑一声,扔刀受死之际
,忽然
间,山林间响起两声怪啸,只见两道灰影如电光一般从山上冲下,直冲入台地,凡
是挡路的无论敌友,全被撞的四面乱飞,而灰影的目标正是向准了徐定疆,徐定疆
一愣之下急急回头,可愣的张大了嘴,那可不是人,居然是当时徐定疆的牢友,北
疆异兽──騔獚。
两支騔獚一大一小,正是大黄五黄,两兽有如电闪,不断纵跃向著徐定疆闪来
,而落地之际若有人相阻,有空时大口一咬,没空时脑袋一挑,遇上的不死即伤,
转眼已经奔到了徐定疆附近,徐定疆一愣间,两兽在他身边一旋,徐定疆周身敌人
被清的一乾二净、一个不留,霎时间,没有一个敌军敢靠近徐定疆,连徐苞等人在
猝不及防下,都有些狼狈的後撤。
徐定疆一怔,满怀诧异的望著騔獚,他们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厉害了?在一愣之
下,徐定疆灵光一闪,莫非真的与退蛇软骨有关?但这时没空询问,徐定疆只深吸
了两口气,拔刀又向著敌军杀去。
騔獚却也十分帮忙,徐定疆往哪里冲,向徐定疆攻来的敌人往往先被他们咬死
,而徐定疆在喘息片刻後,追风刀刀劲再发,一人两兽协力之下,转眼杀的习回河
军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这麽一来,徐定疆胆子大了许多,带著两兽尽往敌人多的地方冲,弄得习回河
军队伍大乱,本就追著徐定疆乱跑的徐苞等人不算,连何威凡等数位将领也不得不
奔过来拦阻,集数人之力,依然只能勉强纠缠住两兽,加上徐定疆有一下没一下的
刀气袭击,赶来的将领也不好受,但总算拖住了徐定疆。
不过大部分将领既然赶来,攻击的脚步自然也慢了下来,现在部队虽然已经不
成阵势,但众人可说是已无退路,正是背水一战,想把部队尽歼,看来还有的拼。
慢慢的,何威凡等六、七名将领围成一个圈子,一股股的掌指拳劲轮番往内推
,轰的徐定疆与騔獚叫苦不迭,眼看两兽的速度越来越慢,慢慢的也被击中了好几
下,他们似乎皮粗肉厚,被击中也没什麽大碍,但速度却渐渐的缓了下来。
徐定疆心里有数,以两兽冲进来时展现的威势与速度,若不是为了防御攻向自
己的劲
力,未必会捱到那几下,眼看终究是死,何必牵连它们?徐定疆正想发声要两兽离
开,没想到就在这时,下方蓦然传出一连串的号角声响,涌上的敌军一愣,忽然有
如流水般的往山崖下撤了下去。
围著徐定疆的徐苞、何威凡也是目瞪口呆,眼看著徐定疆即将力尽,刘礼居然
在这时候下命撤军?众人手脚不停,徐苞大声说∶「二皇子不知道上面的战况,我
们杀了这小子再退。」
问题是部队一撤,徐定疆的部队自然就涌了过来,若是不退,只怕反而被缠住
了,铁仇首先呼啸一声说∶「还是该服从军令,我们撤。」话一说完,率著铁珊珊
就退了下去。
「河王。」何威凡眼看不对,大声说∶「且饶了这小子。」
徐苞眼见追风刀近在咫尺,但却又无法夺回,他恨透了这两只插手的怪物,但
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瞪了徐定疆与两兽一眼,与何威凡退了下去。
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徐定疆浑身浴血的柱刀喘息,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两兽也不怎麽轻松,这时站在徐定疆的两侧,同时喘著大气,似乎也有几分疲累
。
眼见敌方撤退,已经被杀惨了的部队却也不敢追袭,几名将领聚集到了徐定疆
身侧,但两兽同时低吼,嘴旁的獠牙隐隐露出,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众人围在数
公尺外,没有人敢靠近。
徐定疆看了好笑,顾不得向众人解释,一面喘息,一面向著两兽说∶「你们┅
┅怎麽会来?」
两兽不会说话,只轻轻的低鸣两声,目光中留露出善意,徐定疆见当初绑在五
黄脖子上的布包已经不见,也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真的被它们吃掉?徐定疆还顾不
及问,只放松的说∶「他们都是朋友,没关系了。」
两兽目光向四面一转,敌意消失了不少,但依然不怎麽友善,徐定疆正要询问
布包之
事,忽听两兽同时长啸一声,蓦然往山上急奔,瞬息间已经远去了百馀公尺。
「等等┅┅」徐定疆赶忙要叫,却见两兽已经去的颇远,当真是来不及了,徐
定疆叹息一声,回过头望望众人,见众人都是全身狼狈、伤痕累累,徐定疆苦笑说
∶「大家┅┅都还好吧?」
「小王爷┅┅」杜给瞠目结舌的说∶「那是什麽东西?」
「騔獚。」徐定疆叹息一声说∶「没想到今日被他们解救。」
「那就是騔獚?」锺名古伸伸舌头说∶「鼎鼎大名的北疆异兽?这麽厉害?」
锺名古恰好是被騔獚顶飞的其中之一,他只觉灰影一闪,他屁股一疼,忽然就飞了
起来,对騔獚的利害自然是啧啧称奇,还好没摔入敌人的人堆中,现在才有办法说
话。
「嗯。」徐定疆也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没想到今日居然被騔獚所救,毕竟好
人有好
报,广结善缘还是对的。
但是敌军为什麽会退呢?这依然是众人心中共同的疑惑,可是众人你望望我,
我望望
你,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定疆一面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面缓步向著山崖走去,这时谁也没心情整理部
队,众人心知对方只要再攻,不过是死拼而已,也不用怎麽准备了,於是一个个都
跟著徐定疆往山崖走,要看看对方到底为什麽撤退。
徐定疆走到山崖,远远的往下望,只见下方的部队一旅旅汇集,正骑上龙马缓
缓的往北方退去,刘礼则在部队当中,正回过头望著山崖。
徐定疆遥望过去,恰与刘礼目光相对,只见刘礼眼中露出复杂又惋惜的神色,
徐定疆猛然清醒,失声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徐定疆在说什麽,还是锺名古忍不住,他
虽然负伤累累、早已力尽,依然耐不住的哑声问∶「小王爷,他们为什麽撤退?」
徐定疆目光转过,向围著自己的众人扫过一遍,摇了摇头没说话,但他心里却
是狂震,知道这只有一个可能──熊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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