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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manuel (小飞象★傲雪飞扬), 信区: SFworld
标  题: 第五章 夜探木族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04日19:50:47 星期天),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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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夜探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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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校场虽然没有北校场大,但也足以容下南角城的所有兵马,白浪与徐定疆两人奔
出宫的时候,安赐满已经将所部集结完毕。
  校场众人见两人从宫门中奔出,识得徐定疆的都大吃一惊,这不是到处捣乱的徐疯
子吗?怎么钻到宫城去了?
  不过官兵毕竟受过严格训练,心中虽然惊讶,依然直挺挺地站定,动也不动。
  可是南校场集结官兵,四面自然围了一大圈围观的平民,见到徐定疆自然忍不住叫
了起来。在他们心中徐定疆虽然有些不知死活,但却是个难得的好人,这次怎么闯到兵
马集结的地方,岂不是自寻死路?四面立即传来惊呼与喧哗声。
  台上的安赐满见状微微摇摇头,与苦笑的赵平南对视一眼,沉声说:“众将官听令
!晋见‘攘外安国使’徐定疆小王爷。”声音远远传出去,整个南校场清晰可闻。
  徐定疆向着白浪作个鬼脸,笑嘻嘻地一跃上台。
  小王爷回来了?在众人的惊讶中,没想到上台的居然是那个徐疯子?众人一愣,有
人正要怒斥的时候,却见“天猛龙将”赵平南、“玉峰龙将”安赐满同时向着那个不知
死活的徐疯子一礼,大声说:“参见‘攘外安国使’。”
  “参见‘攘外安国使’。”下方两万官兵心里虽然迟疑,还是跟着大声叫了出来,
只不过难免有些不够整齐,在训练精良、军纪森严的南角城可是少见的事。
  徐定疆收起笑容,向着两位龙将点点头说:“两位免礼。”随即向着下方两万兵马
说:“众将官听令!”
  下方两万兵马这时不信也得信,在徐定疆的命令下同时一正身躯,徐定疆接着说:
“蛇族大军集结南疆,我们虽然不愿引起争斗,但也必须防范,承‘南角王’之命,‘
天猛部’、‘玉峰部’出城布防,本人也将随军同行,但本人此次只是客卿身分,所有
军令仍以‘天猛龙将’、‘玉峰龙将’所命为准。”他随即回头说:“两位叔叔,请下
令吧。”
  安赐满与赵平南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都是一松,这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要知道
徐定疆官阶较高,加上又是南角王的独子,若他硬要指挥,他们虽然兵符在手,总不好
阻拦。可是徐定疆从未打过仗,就算他功力再高强,若是举措失当依然会导致恶果。现
在徐定疆对着所有官兵这么一说,自然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一下子两人大感轻松。
  赵平南与安赐满配合已久,立即向着徐定疆拱手说:“遵命!”一面向前踏出两步
,大声说:“‘天猛部’为前队,‘玉峰部’为后队,依序出城!”
  一得令,下方领头的众管带自然分别带着自己领导的官兵移动,“天猛部”现在有
五大官带,分别统领两旅,最后“雾旅”、“霜旅”两旅的管带就是今日才刚升官的关
思齐,他见徐疯子忽然变成定疆小王爷,心里一面好笑一面暗暗摇头,看来赵才公子的
仇不用报了。
  四面的平民这时才终于相信徐定疆的身分,不知从哪里开始,四面的喝彩声逐渐响
了起来,“定疆小王爷”的呼唤声此起彼落,徐定疆向着四面挥了挥手,跃回白浪身旁
,两人骑上已经备妥的龙马,随着两位龙将进入前队与后队之间,在众人的欢呼下出城

  木须河,发源于西塔尔山南麓,将人族与木族区分为东西两个国家,东方是一片辽
阔的平原,西方却是绵亘数千公里的丛山峻岭。木须河一路向南,却在出海前恰与另一
条斜向东北、来自希达山的索思河汇集,一起向东流出大海。
  这个出海口被两条河流分成三块土地,西面两河之间的便是木族的土地,索思河以
南是蛇族的疆域,至于木须河以北,自然是人族的领土了。
  三个种族为了军事或是物资的需要,分别在河口建立了城市,其中人族南疆重镇—
—南角城,便位在木须河出海口北端,近千年来一直抵挡着南方蛇族的进犯。
  浑身鳞片的蛇族又称鳞身族,头部扁平存蛇信,上半身有如人类,后半却为蛇状,
身长约五公尺,鳞甲坚硬、刀剑难伤,移动迅速、力大无穷,唯不擅攀岩。
  而南角城东面不达就是一直向北北东方延伸、连绵不绝的峭壁,所以蛇族人若要北
犯,除了攻下南角城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事实上,出城的两万兵马并不是在木须河北列阵。蛇族人擅泅泳,河畔列阵并没有
什么特殊的效果,而且事实上除了少部分高阶将领之外,大部分的人都不是蛇族的敌手
,只能依靠南角城的坚实城墙阻挡。而出城布防的两万兵马除了探测敌情之外,最重要
的便是在适当的时机夹击蛇族,目的不在击退,而在尽歼对方。唯有这样,才能换得数
年的和平。
  夜来了,在夕阳就要西沉的同时,东方的天际一个个各种色彩的“月星”逐渐浮现
。每一颗月星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同一颗月星在一晚之内也会变换不同的色彩,
不同的形状。
  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月星的七彩光芒才真正开始璀璨。
  白浪躺在一块草地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没想到早上才踏入南角城,晚
上已经随着南角城的大军出动,起因便是蛇族入侵……
  蛇族入侵又怎么样?白浪在心中冷笑了笑,牧固图大陆这么辽阔,蛇族为什么入侵
?整个人族大概都不知道吧?若不是当初白家无意透露出这个秘密,“天定皇”怎敢起
篡位之心?现在自己可也知道这个秘密,“天定皇”想不到吧?……
  白浪反覆思量着想了千余个夜晚的计划,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
  “白老弟!”徐定疆从斜坡下冒出来,向着白浪挥手。
  白浪坐起身来,点点头说:“徐兄。”
  徐定疆一屁股坐到白浪身旁,笑笑说:“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浪摇摇头。
  徐定疆望着夜空,若有所思地说:“白老弟,你有没有想过,一天为什么是二十一
个半小时?”
  白浪一楞,疑惑地说:“什么?”
  “对啊。”徐定疆回头说:“一天为什么不是二十小时,或是二十二小时?恰好要
二十一小时三十分钟?”
  “我一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白浪想了想说:“也许二十一小时半恰好是一
日夜,而且这样不断循环,一年的四百五十日才会刚好回到同样的季节,所以才这样定
的。”
  “不、不……”徐定疆猛摇头说:“这是倒因为果,同样的时间若是定为二十小时
,只不过将每个小时都拉长了些,一样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循环,这二十一小时半一定有
特别的原因。”
  说老实话,白浪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于是他微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算了。”徐定疆笑了笑说:“反正是胡思乱想……”
  “徐兄。”白浪望着下方一个个帐幕说:“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不到河边列防
?”
  “到河边没有用。”徐定疆解释说:“蛇族人擅泳,我们在河边与他们决战反而吃
亏,不如把他们引到南角城外,我们再内外夹攻,也许能一搏。”
  “听说……”白浪沉吟说:“蛇族鳞甲坚滑、刀剑难伤?”
  “是的。”徐定疆点点头说。“差点忘了告诉你,对付蛇族时,武器必须对准他们
上半身的头或胸腹,这样可以击伤他们的内脏,若是空手,记得将力道震入,不然很难
让他们受伤。还好蛇族人口一向不多,所谓的大军也不过数千名,若是来个数万人,人
族很难对付的了。”
  “原来如此。”白浪受教地点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说:“人族最脆弱……但却又
最擅于内斗,若不是人口数量远远超过其它种族,相信早就被灭族了。”
  徐定疆沉默了片刻,摇头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蛇族、熊族常常侵略人族?
……白老弟,你知不知道五十多年前白姓皇朝灭亡的真正原因?”
  白浪浑身一震,顿了顿才平静地说:“徐兄今天不是才说过……五十年前白姓皇朝
暴虐无道、残民以逞,所以才被刘、徐、陈三姓联手灭族。”
  “其实那是表面的理由。”徐靖摇摇头苦笑说:“前朝最后一位皇帝——白呇价,
他虽然个性略为浮华,有些好大喜功,但也并没有什么贪暴的重大恶行……我爹曾私下
告诉我,百年前,皇族四姓突破了一个重要的关键,使得四姓武技大进,千年来被蛇族
、熊族侵略的恶梦终于逐渐停止,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到了八十多年前,皇族、贵族
人口逐渐增多,人族前景一片目好的时候,白呇价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向外讨伐,虽然连
打了好几场胜仗,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力长久占领,随着每次不得不撤退,千
辛万苦的战士一回乡,接到的却是准备下次出征的命令,三十年来就有七次离境近万公
里的大战,还有数不清的小战役,如此下去,岂非自掘坟墓?”
  听到这里,白浪恍然大悟,现在天下恐怕只有自己与“天定皇”两人明白其中的原
因,这么说来,“天定皇”当初虽然知道原因,却仍故作不知地以此理由反叛,此人果
然十分毒辣。
  白浪一面思索,一面听着徐定疆还在缓缓说:“……后来三姓终于反叛,其实也是
不得不战……可是这么一战,皇族四姓中最有实力的白族就此灭族,人族的实力又大幅
削弱。”
  白浪既然希望争取到徐定疆的认同,他这时也不能沉默,于是想了想才谨慎说:“
徐兄,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当年前朝皇帝绝对有理由的。”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这件事也没办法追寻了。”徐定疆抓抓头,恢复轻松地表情
笑笑说:“反正现在也不该去找理由。”
  白浪自然知道徐定疆的意思,现在若是找出理由,岂不是说明了当年刘姓皇朝的反
叛并不合理?这自然不是现在当政者所愿意的,于是白浪轻哼一声说:“说的也是……

  徐定疆转过话题,沉吟说:“虽然蛇族的目的不一定是人族,但是我们这一出城布
防,蛇族非来不可。”
  白浪听过赵平南、安赐满等人与徐定疆聊到此事,也知道南角王迟迟不肯备战的原
因,他点点头说:“王爷应该也是难以抉断,所以才和你打赌……事实上,就算没有事
先战备,以南角城的兵力来说,全力守城也应该没有问题,想让蛇族大败可就不容易了
。”
  “正是如此。”徐定疆听到白浪的见解眼神一亮,点头说:“人族大乱经过五十年
,蛇族、熊族的战力也逐渐增强,现在不能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观念,若是不趁这
个机会让蛇族大伤元气,日后北疆熊族南犯时蛇族再凑上一脚,人族危矣。”
  “哦……”白浪脸色微微一变说:“熊族不是数十年没南犯了吗?”
  徐定疆摇摇头说:“我在都城二十年,那是四境所有消息集散之处,这几年北疆熊
族正蠢蠢欲动,我最担心的便是熊族知道此事,难保不会……”
  徐定疆说到一半,一个轻轻的竹哨声从下方的帐幕中传出,徐定疆一怔,从地上弹
起说:“怪了,南角城有急报,走,下去看看。”说着与白浪向下方急掠。
  徐定疆身法展开,迅疾地掠回营区,熟门熟路的奔到中军帐外。两人从门外的士兵
口中知道,赵平南与安赐满这时正在帐内等候,白浪因为无官无职,虽然与徐定疆是好
友,总不好跟着进来,于是便在帐外稍候。
  徐定疆一入帐,见两人的神色并不是十分紧张,他先松了一口气,这才就坐问:“
发生什么事了?”
  安赐满首先说:“小王爷,熊族与鹫族似乎在谈和了。”
  徐定疆神色一变,诧异地说:“熊族与鹫族怎么会讲和?”
  “那些鸟人还不是怕事!”赵平南骂的是鹫族,鹫族身具四肢、胁生双翼,眼如铜
铃,喙弯如勾,远看酷似巨鸟,又称翼云族。
  只见赵平南一撇嘴又说:“他们本来就不大爱打仗,熊族这一放弃,他们自然高兴
了,反正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因为天鹰急讯送到南角城,依规定必须立即通知高级
将令,我们才请小王爷回来。”
  天鹰是一种飞行迅速的禽类,人族以其传讯,都城到南角城之间数日即可往返。
  徐定疆知道,在牧固图大陆上的六族中,鹫族虽然战力极强,却也是最爱好和平的
种族,几乎从没有向外侵略的纪录,这次与熊族讲和,一定是熊族主动提出……这是怎
么回事?熊族怎么懂得战略了?
  徐定疆疑惑地望向安赐满,安赐满果然说:“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熊族一向不懂
得与外族谈判,只知道打胜就往前,败了就后退,我们几次与他们沟通都没用,这次…
…”
  其实不只熊族这样,蛇族也是一样,牧固图大陆上的六族中就以人族的文化水准最
高,不过领土却是最小。
  “这么说来……”徐定疆叹息说:“北疆必须戒备了。”
  熊族结束他们西南面的战事,其中一个可能的原因便是想向东南面侵犯,也就是攻
打人族。
  “所以这一战非胜不可。”安赐满点点头说:“小王爷,刚刚探子来报,蛇族大队
约四千人,距木须河口还有两日行程。”
  “只有这一队吗?”徐定疆有些怀疑,蛇族虽能以一当十,四千人还是少了些。
  “暂时得到的消息是这样。”安赐满继续说:“至于木族……因为不易侦查,一直
没有消息。”
  “两日的时间……”徐定疆沉吟了一下忽说:“这样吧,我去木族看看。”
  “什么?”安赐满与赵平南同时站了起来,安赐满接着说:“小王爷,不可。”
  “太危险了。”赵平南也摇头咋舌说:“到木族区域,根本分不清那是木族还是木
头,怎么侦查?”
  木族人是一种由植物进化的种族,静止时酷似大树,移动速度虽然不高,但想闯入
他们的区域却有如寻死。
  “我会小心的,反正总要有人去看看。”徐定疆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向外扬声
说:“白老弟,有没有兴趣?”
  徐定疆知道,以白浪的功力来说,帐内的对话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自当奉陪。”白浪掀帘入帐,向两位龙将点点头。
  安赐满望了白浪一眼,不赞成地说:“小王爷,木族这百年来向来帮忙,若是引起
不必要的误会……”
  “百年前呢?”徐定疆摇头说:“百年前两方也是一直互相征战,直到百年前人族
势力大增,木族才与我们合作抵御蛇族,而且据我所知……其实木族与前朝关系较好,
现在是否还会支持我们十分难说。”
  安赐满神色微变,与赵平南对望一眼,赵平南已经叫了起来:“难道当年……”
  “赵兄!”安赐满立即出声阻止,徐定疆却已经发现不对,他诧异地说:“安伯伯
、赵叔叔,有什么不便说的吗?”
  安赐满又望了白浪一眼,脸上神色有些迟疑,白浪虽然不善言词,也不是个迟钝的
人物,他知道安赐满有话不愿在自己面前说,于是微微一笑说:“徐兄,我在帐外等你
。”
  徐定疆点点头说:“我出来再找你……”待白浪转出,徐定疆接着就说:“安伯伯
,到底什么事?”
  “小王爷……”安赐满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当年……当年王上曾放了一些人逃
去木族。”
  徐定疆先是有些迷惑,思考了片刻忽然两眼一睁,诧异地问:“安伯伯,您说的莫
非是……”
  安赐满点了点头,沉声说:“小王爷,这件事情只有王上和我们四人知道,若是传
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明白。”徐定疆挥手说:“这么一说,木族更是非去不可。”
  “属下不敢拦阻。”安赐满拱手说:“但请小王爷先请示王上。”
  “一来一去多费工夫。”徐定疆摇头说:“既然有这种事情,你们怎么还认为木族
会帮忙?我这就去了。”
  话毕,徐定疆将手中长枪放在帐中,只背着长剑出帐,安赐满与赵平南还想再说,
却已经不见徐定疆的身影。
  徐定疆一出中军帐,向着白浪一挥手说:“走。”两人展开身法,奔出营区。
  刚踏出营区大门,两人脚步忽然一顿,怔怔地望着前方。只见夜光照耀下,刘芳华
孤身一人,正如一朵云彩般冉冉而来,徐定疆顿了顿才喃喃说:“她来作什么?”
  刘芳华这时除下了英挺的卫国使服饰,身着宫服彩裙,脸上淡施脂粉,味道果然与
白天大不相同,连那两道略嫌英气的浓眉也似乎多了几许魅力,白浪看了心里微微一震
,这女人生的果然不错,难怪徐定疆会故意输给她……
  徐定疆心里却是十分为难,若是给刘芳华知道自己决定夜探木族,她非得去不可,
但自己若是现在拉着白浪转身就走,她一问两位龙将就知道自己的行踪,到时候她一个
人从后面追去更危险,自己该怎么办?
  两人心中各转念头,刘芳华已经飘到了两人身前。她远远见到徐定疆与白浪忽然奔
出营区,心里正想两人不知会不会见了自己就跑,没想到两人居然怔怔地望着自己,倒
是乖乖的没溜,想到这里刘芳华嫣然一笑说:“定疆,你要去哪里?”
  “这种时候,你怎么出城了?”徐定疆不答反问。
  刘芳华一楞,她与徐定疆本是在都城习艺皇族的佼佼者,二十年的相处,对徐定疆
本来也颇有好感,当初皇族大会徐定疆故意落败,她心里虽然有数,但却怪徐定疆有话
不直说,用这种方式表达,加上许多人盛传徐定疆是为爱手软,连其父——皇储刘然都
得知此事,也因此开了刘芳华几句玩笑,使得她为此越来越生气。
  她几次追着徐定疆比武,其实也是要徐定疆说个清楚,但是逼了几次徐定疆变得见
到她就溜,她也弄不清徐定疆到底在想什么,搞到后来弄假成真,似乎非打不可,其实
她也颇为烦恼。
  事实上,若是徐定疆真的对她表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接受,两人由小到大相
处极久,说感情还不如说是那股互相熟悉的友情,只不过皇族的年轻人大家彼此相识,
若说足以匹配刘芳华的,除徐定疆没有第二人选,使得两人在相对时又多了几许尴尬。

  这时刘芳华见徐定疆难得不溜,意外之下,也难得的好言相对,没想到徐定疆居然
硬梆梆地回了这一句,她火上心头,脸色一板说:“怎么?不能来啊?”
  一旁白浪却也十分惊讶,他刚刚见身服宫装的刘芳华已经大为赞叹,后来见刘芳华
对徐定疆有如百花盛开的一笑,他心想若是徐定疆喜欢对方,应该会十分欣喜,怎么反
而冷冰冰的,莫非徐定疆事实上并不喜欢这位芳华郡主?
  徐定疆不管眼前两人怎么想的,依然沉着脸说:“好,我管不着你,那你走你的、
我走我的就是了。”
  刘芳华两眼一瞪,气呼呼地说:“好!徐定疆你……”
  “我们走。”徐定疆不理会刘芳华,向白浪一示意,大步就向下山的路径走。
  白浪正要跟着起步,却见才生气的刘芳华忽然脸色一转,似乎想起什么的又拦在徐
定疆身前,徐定疆一皱眉,却见刘芳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先发制人地说:“你要去蛇
族还是木族?”
  这话一说,徐定疆刻意装出的凶脸终于垮了下来,刘芳华抿着嘴得意地浅笑说:“
我还不了解你?”
  眼看刘芳华俏巧的琼鼻与薄薄嘴唇微微上扬,好似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白浪心头
不禁微微一动,但刘芳华可是大仇人的孙女,这种情绪让白浪十分厌恶自己,一皱眉,
转开头不再瞧刘芳华。
  徐定疆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愁眉苦脸地说:“芳华……你……”
  “我不管。”刘芳华这时好似小孩,半得意半撒赖地说:“我也要去。”
  “又不是去玩。”徐定疆望望天色有些焦急地说:“你别闹了,我再不走来不及了
。”
  “不然照你刚刚说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刘芳华不高兴了,赌气地转过头去

  徐定疆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刘芳华还是会跟着自己走到木族,这可不是自己本意
,徐定疆搓着手,求救兵地望着白浪,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白浪刚刚忽然对刘芳华微微心动,这时正生自的气,见徐定疆望向自己,轻哼一声
,干脆地说:“将她制住算了。”
  这话一说,徐定疆与刘芳华的眼睛都瞪大了,万分诧异地望着白浪,白浪可不管眼
前一个是小王爷、一个是郡主,他皱眉说:“不然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芳华与徐定疆两人听了都有些惭愧,徐定疆去木族侦查本是大事,两个人却为了
刘芳华去与不去而耽搁时间,实在有些不应该,徐定疆呵呵轻笑起来,摇头说:“白老
弟说的对……”
  对也轮不到这家伙来说,刘芳华再瞪白浪一眼,这才对着徐定疆说:“你要是带我
去,故意输给我那件事就算了。”
  毕竟徐定疆较她早来数个月,对城外的地形比较了解,刘芳华需要徐定疆带路,而
且对于这几个月的打打追追,刘芳华确实有些烦了。
  徐定疆自己知道,其实刘芳华的功夫未必弱于自己,轻功更是比自己高强,有她同
去也不会造成拖累,凝视刘芳华,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不想……好吧,去就去。”

  “走。”刘芳华微微一笑,眨眨眼又说:“到底是蛇族还是木族?”
  “木族。”徐定疆不再啰唆,领先便奔,三人身法展开,有如星飞电射的直往西射
去。
  不一会儿,三人穿出树林斜坡,从南角城北面越过,在七彩月光下快速奔马。除了
东面逐渐上升的断崖之外,就是乡村间的小径。三人也不沿路行走,极快速地从草原飞
掠。
  奔了十余公里之后,三人逐渐地接近木须河北。
  木须河北岸与南岸完全不同,北岸是一大片的草原,南岸却是茂密的古林,事实上
,在数百年前,木须河北还有一小片绵延的疏林,只不过后来为了防御木族由此入侵,
才将这半边的疏林烧去,只余下一小丛一小丛高不过两公尺的矮灌木。当时为了此事,
还引起木族骚乱边境,直到百年前两族才逐渐修好。
  可是对于三人来说,现在想接近木须河却不大容易,徐定疆望望对岸,心知若是木
族在对岸派人了望,再接近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他带着两人忽然一折方向,向着西北
方,沿着河源的方向奔去。
  白浪与刘芳华都颇有见识,知道不能这样靠近,对徐定疆有什么办法也颇为好奇,
不过两依然沉默不言,静待谜底揭晓。
  这时三人与木须河的距离一直保持两、三公里,也就是可以遥遥望见河南的一大片
山林,随着徐定疆越往西北奔,河南岸的地形也越来越高,只见南岸林木苍郁,白浪心
中不禁暗暗怀疑,徐定疆到底有没有办法?
  白浪转过头望向刘芳华,却见她神色平和,一言不发地随着直奔,纱裙飘动之间,
身法轻灵自在,看来十分轻松。徐定疆说的没错,她的轻功造诣确实极高,却不知是获
得特殊的心法,还是本身体质特别适合修炼轻功?
  刘芳华忽然发觉白浪盯着自己瞧,对这个陌生男子刘芳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小,刘芳华就是在呵护下成长,后来练了一身功夫,更是人人尊敬,年轻一辈中唯一
的敌手便是徐定疆,而这个姓白的年轻男子功夫不弱于两人,脾气更是古怪的可以,一
出手便恶狠狠地毫不留情,说话更是不懂得客气,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想到这里,芳华回瞪了白浪一眼,跟着轻哼一声。
  瞪我?白浪一怔,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这还得了?刘芳华杏脸一板,眼睛睁得更大了,两人正互瞪的时候,徐定疆忽然一
顿,低声说:“到了。”
  他回头一望,却见两人正将目光收回,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好看,徐定疆微微一楞,
诧异地望望两人。
  刘芳华心中莫名有股火气,有些没好气地说:“什么到了?还不是一大片草原?”

  “芳华……”徐定疆诧异地说:“……你怎么了?这么明显也没看到?”
  白浪快一些恢复正常,他啊的一声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刘芳华一怔,向着河南岸一打量,这才发现南岸是一个险峻得接近垂直的峭壁,高
约百余公尺,宽近半公里,整片光秃秃的十分平整,她这才想明白,对岸有这样一个地
方,那一面的木族人就不容易分派人看守,三人便有机会穿过木须河……最坏的是被那
个小子先想到,刘芳华一噘嘴,挑毛病地说:“说不定崖顶有人呢?”
  “当然有这个可能。”徐定疆面带笑容,向着前方的灌木丛中一指说:“这里有个
地道通到河岸,这样入水之前就不会被发现。”
  “要入水啊?”刘芳华一皱眉,有些迟疑。
  “喔……”徐定疆仿佛这才想到,搔搔头说:“虽然有更换的衣物,不过也不大方
便,你还是回去好了。”
  刘芳华牙一咬,倔强地说:“没关系。”她才不相信徐定疆忘了,再瞪了徐定疆一
眼,率先向着前方走去。
  徐定疆向白浪一摊手,摇摇头苦笑着跟着刘芳华的身后,很快的,三人的身形终于
在这片草原中隐没。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三人在木须河南岸峭壁下冒出头来。
  木须河虽然不算小,但在三人眼中自然不算一回事,不过为了时效,三人滑水滑得
还是有些辛苦,很快到了对岸,三人攀住岩石,聚集在一起商议。
  现在三人身上都是一身黑麻麻的皮制贴身潜水服,徐定疆、刘芳华的剑,白浪的大
刀都背在背后,且不说刚刚刘芳华更衣时多麻烦,现在她一身曲线玲珑,闹的徐定疆与
白浪两人都不好多看。
  刘芳华自己更尴尬,她怎么知道来木族侦查还必须穿上这种衣服?可是她秉性好强
,从不认为自己上战场会不如男子,自然绝不肯打退堂鼓,这时她见两人眼睛不知该看
哪里的情况,虽然有些害羞,不过也颇觉好笑,她咳了咳,故作正经地低声说:“定疆
,我们要攀上去吗?”
  徐定疆收起心猿意马,点点头说:“到了崖上就是木族人的区域了……咳咳……大
家要小心些……咳咳……呵呵……”
  却是徐定疆见刘芳华明明尴尬却又要装一本正经,一面说一面忍不住想笑,装咳了
两下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一笑,白浪也忍不住莞尔。这个女孩虽然是大仇人的孙女,确实率直得有些可爱
,白浪转念想,自己若想混出个身分虽说不须她的帮助,但也没必要与她针锋相对,还
是先与这人交交朋友便了。
  刘芳华见两人都笑了起来,她却是嘟起小嘴,哼声说:“笑什么?”
  “没……呵呵……没有。”徐定疆摇摇头,忍笑一拔身,攀到了上方数公尺高的崖
壁。
  刘芳华望向白浪,却见白浪嘴角带笑,跟着摇摇头上窜。
  刘芳华脸一红,轻轻一跺脚,却也忍不住有些好笑,跟着向上直拔,不过一面飞腾
她的心里却微微一动,那个姓白的家伙也会笑?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咦,自己想这
干么?刘芳华心里微乱,仰望上方,见到白浪与徐定疆两人正并排而行,刘芳华望了望
,目光终于停留在徐定疆宽厚而坚实的背影,她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才逐渐平定下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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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星诗、陨星等网友 由卧虎居校正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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